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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亂舞》,老書,市面上已經很少了,城南找郝友潛老板,那裏有賣的。”海炔挑唇道:“報我的名字,能便宜。”

白琥瞇眼道:“我想殺你,為什麽?”

“大概是你這裏有病。”海炔邪魅一笑,擡手指指頭。

白琥盯著他道:“我遲早會殺了你。”

海炔笑而不語,等白琥走後,他臉上的笑意不見,變的陰冷:“這話我聽的耳朵都起繭了。”

書房裏

城主大人端坐在椅子上,半闔著眼眸,書案對面的老揾把兩根幹瘦的手指從他腕上拿開。

周遭流動的空氣有短暫的凝固。

“城主,你要做好準備。”老揾蠕.動嘴唇,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道:“孩子會從你那裏出來。”

城主大人長卷而濃密的睫毛微顫,他冷酷的問道:“哪裏?”

停頓少許,老揾撓撓花白的眉毛道:“就是夫人與你交.配之處。”

城主大人闔著的眼皮撩了一下,面色冷峻的駭人,一副“我讀書少,你別忽悠我”的表情。

很恐怖。

“老夫從不信口雌黃。”老揾道:“城主脈象奇異,老夫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恐怕……至少有七個。”還怕對方不懂,老揾體貼的伸出兩只手,收起三根,餘下的七根筆直豎著。

七個?哪個七?七個什麽?城主大人不懂,身上冷氣更重,他抿唇道:“何意?”

“恭喜城主,賀喜城主,成就我離國一胎七子先例。”老揾是越說越激動,他慷慨激昂道:“日後必將成為家喻戶曉的神話!”

猛地感覺一道冰冷的目光,老揾立刻禁聲,心裏直打鼓,他小心喚道:“城主?”

“嗯?”城主大人一臉淡定。

彎身告退,老揾完全不敢多留,他擦掉額頭的汗,抖著腿肚子離開。

門外等候的少年一看他家師傅走路都不利索了,他趕緊回馬車把準備的褲子拿出來,小跑過去問道:“師傅,您這回濕了沒?”

“濕透了。”老揾擺擺手,照這麽下去,他早晚失.禁。

少年歪頭,很是困惑道:“城主那麽英明神武,從來就沒發過脾氣,大家都說好,那就是真的好。”

“你個娃娃懂什麽?”老揾唏噓道:“他殺人於無形。”

下一刻老揾急忙捂住少年的嘴巴,嚴厲道:“把剛才聽到的都給為師忘了。”

少年被他的表情嚇到,一個勁點頭,含糊的開口應道:“是、是。”

坐進馬車裏,老揾換好褲子,把頭伸出去問趕車的小徒弟:“忘了沒?”

“忘了。”少年扭頭,齜牙嘿嘿笑道:“師傅,我厲害吧。”

“厲害……”老揾呸呸了兩聲,在少年腦袋上敲了敲:“個屁,你個熊孩子,連師傅都敢忽悠。”

“哎喲,師傅別打,我本來就笨,再打就蠢了。”少年求饒。

師徒倆拌著嘴,馬車從大街踏踏踏過去。

“徒兒,記住為師的話。”馬車裏的老揾閉眼休息,道:“日後你為城主辦事,要記住,不可多看,不可多問,不可多說,城主永遠是城主,無論什麽時候,都切莫忘記。”

看著馬兒奔跑的少年懵懵懂懂,回道:“噢,徒兒記住了。”

這頭還在書房裏的城主大人起身,走了十幾步,往榻上一躺,他把手伸到後面戳戳,這麽點大,究竟是怎麽容納海炔那根巨大嘩嘩的?

每回都是又痛苦又舒服,尤其是整根.抽.出去又整根放進去,整根來整根去,爽哭。

城主,偏題了,快出戲!

城主大人回味片刻,身體都熱了,他索性把手伸進衣襟裏搓搓,冷靜後繼續思考大事,孩子應該有這麽大?還是這麽大?或許……這麽大?

冷酷的用手在面前比劃半天,城主大人突然掃視四周,他冷聲道:“進來。”

書房的門推開,影衛甲攜帶家屬進來,低頭行禮。

城主大人冷漠的看著他二人,目光比寒冬臘月的鵝毛大雪還要冷上百倍。

影衛甲單膝跪地道:“主子,我們什麽也沒看見。”

影衛乙重覆道:“沒看見!”

“我剛才比劃了幾次?”城主大人黑眸微微一瞇,冷光閃爍。

影衛乙脫口而出道:“五……嗚嗚嗚”他捂住被掐的腰,疼的倒抽涼氣,好疼嗚嗚嗚。

“退下。”城主大人面部一片冰冷,他揮手道:“去領罰吧,五日。”

影衛甲吸氣道:“屬下告退。”

“屬下也告退。”影衛乙淒慘的跟隨。

城主大人手撐著額角,深沈的想,七個這麽大的從那裏出來,他就做不到緊致了,有點不高興。

深夜,一道黑影從城外飛過,只留片片殘影,詭異如魅。

海炔推門進來,就見黑衣男子坐在床上,俊美絕倫的面上有一絲糾結,一身怨氣。

“怎麽了?”海炔關上門,邁步過去伸手一摟,就給摟進還帶著涼氣的懷裏。

城主大人酷炫之姿被海炔的熱情深吻破壞,他無意識的皺皺鼻子道:“我有小海龜了。”

“真的?”海炔露出喜悅的笑意,俯身在城主大人唇上啄了幾口,又去摸他的腹部,盡管很早就知道,但是聽他親口說,還是有無法形容的幸福。

兩人在床上溫存了好一會,舒坦完了就上下交疊著。

“傻瓜,不是小海龜。”海炔寵溺的捏捏城主大人的鼻子,他的眉宇間透著驕傲,唇角斜了幾分,睥睨天下的尊貴:“它能禦萬水,江川湖泊根本無法照全它的身軀,只要它一聲吼,生靈萬物都在腳下匍匐。”

那是個什麽鬼東西?城主大人面色冷峻的從海炔身上起來,我需要冷靜冷靜。

☆、灰鴿

離國大小城諸多,每個城都各具特色,白鳥城東邊,灰鴿城的第十六任城主是個嬌小玲瓏的齊女子,擅毒,江湖人士給她一個美膩的稱號——黑寡婦

很久很久以前,灰鴿城被封為女兒城,是離國相親之城,慕名而來的很多光棍都在這裏領到自己的小媳婦,找到真愛。

申時三刻,灰鴿城城門即將關閉之時,踏踏踏迅疾的馬蹄聲逼近,幾匹馬奔跑而來,前頭的黑色駿馬上是個披著黑色鬥篷的男子,他擡頭,平庸的面孔籠罩冷酷之氣,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掃過城樓栩栩如生的灰色鴿子。

厚重的城門緩緩合上,將那些肆意飛揚的塵土隔開。

天色已是黃昏,城裏幾家客棧門口都站著小少年,眼珠子靈活的轉動,肩上或胳膊上搭著抹布,他們有個很接地氣的名字,店小二。

同行是冤家,幾個店小二呵呵來呵呵去,比的就是誰眼睛最尖,腿腳最麻利,嘴巴最甜。

人間客棧門口的店小二小眼珠子那麽一瞟,耳朵動動,他上前兩步踮起腳望了望,臉上的笑容頓時美了,飛奔著熱情的朝那幾匹馬迎上去,高聲喊道:“幾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騎在後面的灰衣男子下馬,拉住韁繩,側頭眼神詢問鬥篷男子,他開口,硬朗的聲音道:“三間上房。”

“好嘞。”

店小二心裏跟明鏡似的,很快就把這外地四人的關系摸透,一身強大氣勢的鬥篷男子是主子,邊上刀疤臉上掛著慵懶笑意的白衣男子是二主子,灰衣男子是家丁,後面面色發青的老頭不是管家就是大夫。

聰明的店小二又偷偷瞅了眼,終於發現怪異之處了,那白衣男子的眼眸竟然是深藍色的,跟臉上的醜陋刀疤太不相配,還有,這個天披著大鬥篷,不嫌熱嗎?他眨眨眼,盯著黑衣男子露在外面的紅唇,比後門那條巷子裏的姐姐們的嘴唇還要漂亮。

“小二,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灰衣男子又開口,仿佛憋了一肚子怨氣。

店小二縮縮脖子,趕緊張羅人把馬牽走,得意的哼哼,其他幾個跑慢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走著瞧!

灰衣男子扭頭問靠著柱子的老人:“老揾先生,您老可好?”

一行四人正是為了趕去參加賞菊大會,喬裝打扮的城主大人,海炔,影衛甲,老揾。

怕時間耽誤,四人在大隊伍前面動身。

易容過的城主大人頂著張平庸的臉看向老揾,不但易了容,還被城主大人要求往臉上加了道猙獰刀疤的海炔曄看向滿臉疲意的老揾。

承受三個小輩的目光,老揾擼了一把胡須,哈哈哈笑道:“老夫很好。”說完就暈了。

影衛甲上前把老揾夾在腰間,力道大了點,老揾悶哼一聲,暈的更死了。

飯點上,客棧裏食客不少,喧鬧的很,店小二帶頭領他們進去,而在同一時間,城裏有一個組織正在密切傳遞消息。

每個城都有驛站,城主大人雖然把那張絕世無雙的臉和一頭亮眼的白發都藏起來了,依然沒逃過那些人的眼睛,他們立刻將白鳥城城主的行程上報到主城。

城主大人四人進客棧的時候有食客習慣的擡頭打量,外地人,還有個藍眼睛的,身份不一般,有錢人。

摸摸左臉刀疤,海炔沖他們邪魅一笑。

食客們紛紛手一抖,筷子酒杯掉桌上,嚇尿了。

找了個偏僻的一桌,城主大人和海炔坐一塊,偷偷摸大腿,對面影衛甲在想他的小乙,一身老骨頭都快散架的老揾趴在桌上服了藥丸,等滿血覆活。

“幾位客官,小店有……”店小二停頓一下,吸了口氣道:“蒸熊掌,蒸羊羔,蒸鯽魚,蒸豬尾巴……”

不想吃蒸的,顏色不好看,城主大人眉心微皺,冷聲問道:“沒有紅燒的?”

“有有有!”店小二再次吸了口氣,臉憋的通紅,他繼續道:“紅燒豬蹄,紅燒鯉魚,紅燒獅子頭,紅燒乳豬……”

腦子裏飄過一只小豬崽,城主大人眉頭更緊,他啟唇問:“辣鴨頭有嗎?”

“有有有!”店小二咽了口唾沫,氣喘籲籲道:“小店有一等宮保辣鴨頭,二等孜湯辣鴨頭,大眾青柳辣鴨頭……”

已經覆活的老揾冒了句:“主子,忌辛辣。”

城主大人抿起唇瓣,不高興。

見城主大人面色冰冷,海炔偷偷摸摸他的手,笑問:“店小二,剛才你說的蒸什麽來著……”

店小二口吐白沫。

四人填飽肚子,分頭行事,老揾回屋休息,影衛甲去城裏打探消息,順便摸進城主府取點東西,還順便給隱沒在暗處的影衛們發信號。

灰鴿城最繁華的女兒街在城北,有脂粉幽香,也有豪情壯志,這裏女子自強,勇猛,如泥,男子溫柔,羞赧,如水。

泥巴合水,揉吧揉吧,就是一灘泥水。

多新鮮。

城主大人和海炔走在街上,往日都是享受高度關註,必須酷炫,時刻酷炫,吃喝拉撒都要酷炫,這會難得平靜。

走到昏暗的地方,海炔就在城主大人唇上親親,兩人好不自在,跟新婚的小兩口子一樣,非常甜膩。

“灰鴿城城主灰歌還沒動身去主城。”海炔突然道:“她在等你?”

城主大人面無表情道:“每年的大會,她都要向我挑戰,無所不用其極。”

“你喜歡她?”海炔吃味,緊跟的是暗藏的殺意。

“女人和小孩在我這裏有三次機會。”城主大人瞇起眸子,冷酷著臉道:“她已用了兩次。”

也就是說這次再不收斂,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海炔見身邊的人看了眼不遠處的糖人鋪子,他挑了挑眉,低沈的聲音裏生出笑意,問道:“想吃糖人?”

糖人鋪子前有一個娃娃在嘴饞糖人,如果城主大人和海炔露出真面目,對方可能會傻傻的盯著看,但是現在只有驚嚇。

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老婦慈眉善目的問:“小哥要什麽形狀的?”

海炔伸手拿起一個現成的黃金龍,一口咬下龍頭,隱隱有一絲嗜血的味道,轉瞬即逝,他的口中吐出兩個字:“麒麟。”

“不要。”城主大人冷著臉道:“要小鳥。”

海炔郁悶的想吐血,麒麟比小鳥可愛多了好嗎?

☆、30秘密

城主大人吃小鳥糖人的姿勢旁人誰看誰醉,他把小鳥吃了,回去就被海炔按在床上吃了。

酣暢淋漓之後城主大人坐在木桶裏,他半闔著眼眸摸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微腫的紅唇開合:“真的不是他們在動?”

在海炔激烈深入的一炷香,分明有個東西動了一下。

“不是。”海炔扶住額頭,生出來也是顆蛋,胳膊腿和角都在蛋裏面,怎麽動?現在估計毛都沒長。

城主大人有點失望,但是面上是看不出來的,他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已經迫不及待想當爹爹。

有七個小娃娃,嗯,是大娃娃……也有可能不是娃娃。

海炔拿布巾搓洗城主大人曲線如流水般漂亮的身子,把他的長發撩起,摩.挲著他圓滑的肩頭,“今夜有風。”

“早點睡。”城主大人把又白又長的腿從水裏嘩啦擡起,架在桶邊,紅潤的腳趾頭點了點,很頑皮。

海炔挑眉,“我身上濕了。”

“不如脫了。”城主大人淡定的看了眼海炔,恢覆原貌的臉上有那麽一些些挑.逗。

海炔勾唇,低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發出,“是,夫人。”

氣氛有瞬間的古怪。

城主大人蹙起的眉頭略略松開,他微昂首,語聲是一貫的冰冷,“允許你再叫一次。”

餘光暗沈,海炔暗自訝異,前世死要面子,又孤冷高傲,嘴上不要,心裏很想要,這一世變的可愛多了。

見他遲遲不出聲,城主大人冷著臉不說話,從濕漉漉的頭發絲到濕漉漉的腳趾頭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氣息“怎麽還不叫?快叫快叫快叫”

“夫人。”放緩的語調生出無盡的深情,海炔俯身,唇印在城主大人額頭,虔誠,神聖。

木桶沒有那麽寬敞,容納兩個成年男子有些擁擠,城主大人索性跨.坐在海炔腿上,一頂一吸,休息了沒一會的地方再次忙活起來。

子時一刻,整個灰鴿城被黑暗籠罩,寂靜的街道只有幾只出來覓食的老鼠,和等著吃它們的野貓,在更夫睡意懶散的聲音裏相見相殺。

人間客棧

櫃臺掌櫃的正在甩動自己的肥手,臉上的每塊肥肉都堆滿了“我很有錢有好多錢”的土財主氣勢,算盤敲擊的劈裏啪啦響。

白日跑堂拉客的店小二累的躺在長凳上打呼嚕,一身油煙味的大廚靠著桌子嘎嘣嘎嘣啃黃瓜。

大廚在店小二腿上踹了一下,店小二嘎吱嘎吱磨牙,呼呼大睡。

“發工錢了。”大廚把黃瓜屁股吃掉,小聲道。

長凳上店小二猛地跳起來,左右張望,他迷迷糊糊的問道,“哪呢哪呢哪呢?”

頭上一痛,店小二撇嘴,睡意沒了大半,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盤腿坐在桌上盯著跳躍的燭火。

大廚抓抓油膩的頭發,他不安道,“掌櫃的,我眼皮一直跳。”

“你一說我也跳了一下。”店小二揪住眼皮,口中喃喃道,“傍晚進來的那幾人身份不一般。”

“管他一般二般。”掌櫃的把賬本合上,擡頭笑的滿面元寶氣,“賞菊大會到了,聽說城主還未出城。”

“為什麽?”店小二睜大眼問。

大廚也看過去。

掌櫃的收好算盤,捧著今日的盈利上樓,“那就不是我們小老百姓該操心的事了。”

突然,客棧外飄過一個黑影。

店小二嚇的跳到大廚身上,失心瘋的大叫,“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廚臉上肌肉抽了抽,托住懷裏抖個不停的少年,“怕個屁。”

隱約有“咕咕”聲在屋頂響起。

“瞎、瞎、瞎叫什麽?”掌櫃的扶住樓梯擦汗,“快搬桌椅板凳抵在門後面。”他看到那兩人還沒動,聲音都變了,“快啊!”

巷子裏打更的更夫聽到一聲刺耳的貓叫,那聲音像是嬰兒淒慘的哭聲,他摸摸後頸,慎得慌,不敢再多留,小跑著往家奔。

我滴娘誒,嚇死人咯。

灰鴿城上方有一只灰鴿子在不停盤旋,遠遠的一朵烏雲從天空飄過來,停在人間客棧門口,那裏面露出一個女子的輪廓,那朵烏雲赫然就是密密麻麻的黑蟲。

灰鴿子咕咕咕咕連叫幾聲,驚嚇的撲打著翅膀飛走。

三樓天字號房七號房,床上相擁的兩個男子均都睜開眼,暗中尋著呼吸對視,麻煩來了。

窗外有十幾條人影躥動,風起的更大了。

隔壁房裏老揾點燃一支香,怪異的氣味漸漸濃郁,他把窗戶打開,讓氣味被大風吹散。

十幾條人影向女子逼近,借著那股氣味殺進黑蟲窩。

女子身上臉上的蟲子飛散,一身紅衣,那張臉美艷動人,她幾個起落就輕松躍進七號房。

灰歌,灰鴿城城主,年齡未知,性別女,有過情傷,厭惡男子,攻擊毒術,命短。

今夜,有人作死,一作就死。

穿戴整齊的城主大人坐在椅子上,他抿了口茶,“不請自來,所謂何意?”

“一年未見,你還是這麽不近人情,你路過我這裏,自然是要來問候一聲。”灰歌皮肉都不笑,在海炔身上隨意掃視,不由露出貪婪之色,“你這雙眼睛真美,不如挖了送於我吧。”

海炔唇邊慵懶的弧度不減,他擡了擡眼,似笑非笑。

一道白光閃過,灰歌脖子上出現兩個血洞,有些發黑的血往外滲出,很快就打濕了她的衣襟。

“我的東西,也是你敢想的?”城主大人冰冷的聲音吐出。

失策了,灰歌壓下眼底的驚駭,她看向那個實力比上次更加恐怖的黑衣男子,“國主等著我給他變大變活人。”

她字裏行間都透著驕傲,底氣也足,算準了對面的人之所以前兩次都不敢動她,就是因為國主。

一批黑蟲過去,眨眼間鮮活的生命就沒了,這就是大變活人。

沒有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城主大人低頭摩.挲著手上的扳指,“為何三番四次找死?”

“要怪就怪你坐在天榜第一。”捂住脖子上的血洞,灰歌嘲諷。

城主大人不動聲色的瞇了瞇眼眸,一臉“哦?”的神情。

“你以為國主是真的喜歡你?別做夢了。”灰歌目光閃爍,袖子裏的手動了動,“他一直在利用你,想得到……”說著就往窗戶那裏逃。

下一刻,一聲慘叫徹響,將那個秘密深埋,也驚嚇了躲在大廚懷裏的店小二,抱著全部家當縮床底下的掌櫃,以及人間客棧所有人的美夢。

“想得到什麽?”海炔眸底深沈,剛才這人有意滅口,在隱瞞著什麽。

“乖,不要好奇。”城主大人眉頭忽地一皺,他把不知何時鉆入後頸的黑蟲拔了出來。

片刻後房裏陷入沈重。

老揾很是慚愧,“城主,老夫看不出端倪。”有他那支香,應該不會出岔子才對。

收拾完黑蟲回來的影衛甲分析道,“等灰鴿城城主的死亡被發現,就會掀起大浪,傳到主城,新城主繼位,恐怕全城戒嚴,城門不會開放,所以必須盡快走。”

“明日一早我們出城。”海炔把城主大人的後領拉了拉,遮住了那個黑點。

老揾遲疑,“可是城主……”

海炔揮手讓老揾和影衛甲出去,他關上門,把城主大人脖子上的那塊鱗片拿出來,咬破手指,一滴血啪的滴在上面,緩緩滲入,他又重新給城主大人戴上。

“睡一覺就沒事了。”海炔撫著懷中人的背部,“這世間萬物都傷不到你。”

神志不清的城主大人伸手摸摸,又皺皺鼻翼,海腥味,在!堅硬的腹肌,在!大嘩嘩,在!

是他的海龜。

☆、大兇

五更,日出時分

城門拉開後不久,幾匹馬從早市穿過,直奔城門,在歪歪斜斜打哈欠站崗的士兵們註視下離開。

“主子!”

“城主!”

看到前面馬上的人晃了兩晃,就要往下倒去,影衛甲和老揾都驚嚇的大叫。

海炔踢了一下馬肚子,飛到城主大人馬上,從後面把他穩住。

端正身子的城主大人抿著沒有多少血色的唇:“松開。”

“然後看你臉著地?”海炔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拉住韁繩,讓自己的語氣放柔:“你生病了,可以依賴我。”

不該這樣的,那毒對普通人是致命,但是這人例外,究竟是哪裏被他忽略了……

不用酷炫的城主大人往後一靠,把自己的虛弱全部暴露出來。

影衛甲把海炔那匹馬牽到自己那裏,震驚和茫然未消,他偷偷跟老揾交換眼神“剛才主子差點摔下馬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那不是幻覺那是真的”老揾面色凝重,巫蠱之術本是猰貐部落那邊的,怎麽會出現在灰鴿城?而且憑城主的幻力,根本不會被侵。

幾人放棄官道,在小樹林落腳,氣氛很是壓抑。

影衛甲去拾幹柴生火,老揾站河邊脫了鞋卷起褲腿抓魚,簡直威猛!

樹底下,海炔拉開城主大人的後領,盯著那個黑點,用手摩挲了幾下,體內金色內丹緩緩運轉,一縷神力從指尖滲入,他突然神色一僵。

是金狐血。

偶然?海炔眸中寒芒漸濃,金狐血是大補之藥,如果這人沒有懷上他的子嗣,那血只是補品。

一旦懷上,再沾,對生命無大害,對他的子嗣卻成了最可怕的毒物。

他必須想辦法阻止上一世經歷的遭遇。

盤腿閉目修煉的城主大人還不知道自己肚子裏的蛋快要面臨散黃的危機,不然肯定會哭。

“我要離開幾日。”海炔把他的鬥篷理了理。

城主大人眼皮沒睜開,擡手一抓,就抓住了海炔腹部以下,還在睡覺的大嘩嘩,非常準確。

海炔吃痛,無奈的在他唇上輕碰,又用力吸.吮,舌頭伸進他的嘴裏攪.動,汲取著他的味道:“我會盡快趕回來。”

“何事?”城主大人舔舔濕.潤的唇瓣,很是回味。

“去會會老朋友。”海炔摸摸他的發絲,把鬥篷往下拉了拉遮掩好,勾著他的下巴摸了摸:“明日午時可到青蟒城,如果有陌生人主動過來,不要理睬。”

城主大人冷著臉皺皺鼻子,他這張臉自己都不忍直視,還會有人湊上來?

“要不你們在此等後面大部隊,一起走?”海炔繃緊面部線條,有那頭老虎在,就等於有只看門犬,見誰就咬。

白狐和那條蛇也能幫點小忙。

城主大人沈吟半響道:“怕是不成。”五日內到不了主城,宮裏那位會把大殿拆了。

“有危險就把脖子上的鱗片拿出來放到水裏。”海炔捧著城主大人的臉親了親,嘴巴沾了易容面具的氣味,他鼓起的額角抽了一下。

城主大人也難舍的親了親海炔易容後的臉,還碰到了那塊刀疤,他的額角也抽了一下。

那味道,真難聞。

不遠處坐在小土包後的老揾和影衛甲看著他們擁抱吻別又擁抱,都低頭扒拉草皮,找掉下來的雞皮疙瘩。

海炔走後,城主大人就頂著張面無表情的臉,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不開心”的氣息。

三人休息片刻就上馬趕路,追趕朝陽去了。

“城主,是不是覺得發悶?”老揾夾著馬肚子蹬了蹬:“不如聽個曲兒解解悶?”

“你唱?”城主大人斜眼。

老揾扭頭,很是崇拜:“老夫早聞影衛首領有一手好嗓子,唱出希望唱出激情,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見識。”

躺槍的影衛甲想吐血。

城主大人眉毛一掀:“那就唱吧。”

清清嗓子後,影衛甲左右看看,見道上無人便放開來:“主子,我要唱了。”

城主大人微昂首,他曾經聽過,至今難忘,實在是很有……特點。

“山丹丹的那個花開喲~~~”影衛甲一直喲,朝老揾投過去一個眼神。

老揾擼了把胡須,扯著嗓子接上去:“紅個艷~艷。”

二人就這麽合唱了,你來我往,一起搖擺。

城主大人聽著聽著,就想起了他的海龜,才剛分開就想了,不高興。

路上遇到一批土匪,他們也是下山沒看黃歷,被心情不好的城主大人撞上,給連窩端了,連個褲衩都沒留。

山下的村民們感激涕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地叩拜,都忍不住想,披著鬥篷的黑衣男子是神仙。

城主大人露在外面的下顎和嘴唇都是繃著的,邊上的老揾啃著大鴨梨,偶爾對好奇的村民們笑笑,非常慈祥。

從村外回來的影衛甲低聲道:“主子,灰鴿城亂了。”

城主大人皺眉:“繼續趕路。”

一聽城主大人要走,老村長就焦急的揮手,村民們撒開腿往家裏狂奔。

城主大人他們離開村子的時候,馬上都掛著大麻袋,裏面裝著薏米紅豆山芋粉。

三人連夜,翌日上午到達青蟒城外的茶水鋪子。

城主大人倒是輕松,影衛甲體格強壯,只是有些疲憊,老揾就慘了,剩下一口氣吊在嗓子眼。

“老板,來三碗茶。”

很快就端上來所謂的金錢茶,大碗裏飄著幾片茶葉,水清淡無味。

“老板,你逗我玩呢?”大漢把碗一撂:“這也叫茶?”

那老板也不是吃素的,他不慌不忙的拍拍身上的灰:“客官,這碗裏飄著的是什麽?”

“茶葉啊。”下一刻那漢子就怒了:“.操.你大爺!”

眼看這茶水鋪子就要遭殃,一道突兀的嘆息聲從左邊傳來。

來人是個布衣青年,生的極為英俊,偏偏看人的時候卻透著一股讓人很不舒服的猥瑣,有種被扒光了的感覺。

青年走到大漢桌前,又是嘆息又是惋惜又是搖頭的,把大漢給弄的渾身發毛,頓時感覺自己一無是處,命不久矣。

總之很可憐。

大漢出聲喊住:“餵,你給我站住!”

青年回頭,指指自己的鼻子,笑的很無害:“我嗎?”

“就是你!”大漢啐了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青年擡頭,臉上的笑意不見,嚴肅認真:“兄臺,貧道看你骨骼清奇,並非凡人,將來必成大器,而你命裏有一劫,不如這樣,你寫個字,貧道來測測,不靈不收錢……”

“你是算命的?滾滾滾!”大漢起身大步走開,嘴裏還在粗罵:“真他娘的晦氣!”

青年絲毫不生氣,視線有意無意的隨處看看,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手指點了點桌面,城主大人微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青年盯著披著鬥篷的人,臉上的猥瑣表情出現明顯的變化,他的眼底一掠而過赤紅色,轉瞬即逝。

“從南方來,往東方去,路途遙遠,此去……”青年掐指一算,隨後腳步不停的往外面走。

走遠了隱約飄來兩個字“大兇。”

☆、看命

茶水鋪子,算命的,大兇,這幾條線扯在一起,略讓人蛋疼。

這人歲數大了,就容易迷信,希望自己活的更久一點,未知的事不可預測,都希望能平安度過,俗稱怕死。

老揾自離開茶水鋪子就開始小心謹慎,草木皆兵的,草叢裏蹦出一只螞蚱都能把他嚇的哇哇大叫。

一張老臉是被他卷吧卷吧塞褲襠裏了。

“老揾先生,那道士只是信口雌黃。”影衛甲正色道:“主子的實力,放眼天下,沒有幾人可以……”

這時,迎面過來一匹馬,速度太快,卷著疾風和塵土從他們身邊擦過。

斑駁的樹影下,陽光閃過,一道寒光刺來,影衛甲率先出手,短匕正中那人的喉管,轉瞬間,二人已交手十幾次。

快的只能捕捉到寒光在不斷的閃動。

老揾把馬騎到樹後面,人躲在馬屁股後面,快速在懷中掏掏,掏出一個小瓶子,正等著在影衛甲看過來的時候與他交換眼神,讓他退後把藥粉撒出去,就見一道黑影從視線裏掠過,近似鬼魅。

血光在老揾瞳孔裏迸發出去,他再去看,那人胸口一個大窟窿,死透了。

老揾看向那個屹立在血泊中的黑衣男子,他吞了口唾沫,長的越好看越危險,回去得把這話告訴讓那個把這人當信仰的傻徒兒。

影衛甲蹲下來用袖子擦掉城主大人靴子上濺到的幾滴血跡,沈聲道:“主子,那人不是離國人。”

老揾撿起地上的彎刀,看了眼刀柄上的雕刻,他語氣嚴肅:“這動物像貙,虎爪,龍頭虎身,是猰貐部落的圖騰。”

猰貐部落在大荒之地,與離國隔著千山萬水,兩不往來,也不可能有什麽沖突,太遠了。

從他們出城,就遇到兩次襲擊,對手連代表身份的武器都不換掉,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很囂張。

黑色鬥篷上也落了血,城主大人把鬥篷解開,一頭白發暴露在外,他冷寒著一張俊美的臉,身上的殺氣絲毫不退,連四周的蛇蟲鼠蟻都不敢動彈。

“主子,屬下去拿新的。”

影衛甲起身把他馬上的麻袋弄到一邊,抄出包裹,從裏面拿出一件新的鬥篷遞過去。

“你剛說什麽?”城主大人回頭,冷聲問。

老揾心裏直打鼓,連一把胡須都在抖,他說的可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一大堆,非常多。

“沒,老夫什麽也沒說!”

影衛甲面部肌肉一動,他沒想到神醫也挺能扯的。

城主大人把鬥篷的帽子拉上來,聲音更冷了:“什麽部落?”

“猰貐部落。”老揾吐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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