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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忿道:“城主,他們吃霸王餐!”

其他人一致點頭,很委屈:“還說難吃。”

好想哭,真的太氣人了,他奶奶的,要不是為了不給城主添麻煩,不惹事不暴躁,他們早就掀桌子了。

城主大人墨眉微緊,不高興了。

這時人群裏又有人扯著嗓子哭喊:“城主,他們都用鼻孔看我們。”

其他人繼續直點頭,主城來的那三人鼻孔朝天,放屁都非常響亮,特別神氣。

還不是看他們的城主不在才敢那麽囂張的,很討厭!

管家揮揮手讓大家都安靜,他身上祥和的光芒萬丈:“好了,城主回來了,會給你們做主的。”

大家夥都熱淚盈眶,更想哭了,城主是天下最好的城主。

看到好多從前撈魚捏泥巴的小夥伴們,狗蛋已經不是過去的狗蛋,他有模有樣的把手背到後面,仰起肉呼呼的小臉:“有城主在,都不要怕。”

是哦,城主回來了,他們還怕個鳥啊!大家夥都笑成花“城主一定累壞了吧?”“城主夫人身體如何?”

白瑚和蛇三震驚的下巴快掉下來了,離國的人都這麽有愛嗎?

剛提起,白鳥城的城主夫人海炔就從馬車裏出來,眾人齊刷刷的去看他的腹部,下一刻大家紛紛失望,城主夫人好不給力。

海炔明白所有人的眼神流露的是什麽內容,他看向城主大人,笑而不語。

也非常明白其中緣由的城主大人冷著臉轉身回馬車,生悶氣去了。

海炔坐在駕車的護衛身邊,接受大家的關心,多半都是要早點睡多吃肉之類的,當然也有內行提到註意姿勢這種讓其他人都熱血沸騰的話題。

馬車裏的城主大人冷冷勾唇,我早就有了,但是我不告訴你們。

為了城主大人早日生出小城主,攤販們送上圓滾滾的大梨子,滑溜的雞蛋,妖.嬈的小鳥糖人,管家拿出小綠本,在後面一一記賬,以便日後好付銀子。

大家夥其實一點也不想要銀子,但是管家說那樣做城主會很不高興。

有熱情的民眾伸手去扯忠犬護衛的衣袖,扯不到城主,扯扯他的小護衛也可以的。

忠犬護衛冷酷無情的甩開,別拽我,請讓我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白瑚也按耐不住的下馬了,她的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這裏的人都好熱情。”

護衛們驕傲的挺起胸膛,那是當然,也不看看他們的城主多麽英明神武,換了別的城,沒有笑臉,全是白眼。

一路上的景致眼花繚亂,白瑚充滿魅惑的眼眸流轉,興奮的四處張望,活像個進城務工人員,看什麽都覺得新鮮,非常活潑!

蛇三也很興奮,但是得繃著,他惡狠狠的盯著可以歡快蹦達的白瑚,忍不住出言諷刺:“狐貍,你還嫌自己不夠騷嗎?”

白瑚沒空搭理蛇三酸溜的語氣,她跑到賣糖葫蘆的地方,嫵媚之色盡顯,那大漢兩眼直楞。

拿下一根糖葫蘆,白瑚快速吃了一顆,速度快的跟吞沒什麽區別,連裏面的籽都不吐,她滿意的點頭:“好吃。”

看著白瑚吃完一根又一根,不遠處的蛇三深處舌頭舔舔下唇,好想吃,忍住。

在沒了十多根糖葫蘆後,大漢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他捏捏鼻子,把手伸出去,姑娘,別光吃,給錢啊。

口中的糖葫蘆被舌頭卷著滾到一邊,白瑚鼓著嘴眨巴眨巴眼睛,眸子微瞇,嬌媚一笑,把手放上去。

☆、狂拽

那大漢怒了,漲紅著臉梗著脖子朝城主大人方向吼:“城主,這姑娘想非禮我!”

白瑚:“……”

蛇三趴在一賣胭脂的攤位上哈哈大笑,笑的細腰輕顫,眼眸深處隱隱有一抹綠光,把周圍買胭脂的姑娘眼睛都看直了。

吃掉最後一顆糖葫蘆,白瑚伸出蔥白的手指勾勾大漢的下顎,媚.惑的笑:“傻,這才叫非禮。”

大漢臉紅成猴屁.股,哆哆嗦嗦:“你……你……你……胡鬧!”

“嗯,我就胡鬧。”白瑚有心逗逗面前的男子,比那條蛇可愛多了。

海炔偏頭,蛇三低頭,我們不認識她。

城主大人示意,忠犬護衛過去把白瑚拉走了,手真滑,不過我是個有家室的人。

賞菊大會年年有,年年都是大事。

離國大大小小城的城主都必須準時前往主城參加,缺席就是大罪,據說後果很嚴重。

菊.花就那麽些,紅的黃的白的綠的各色的,也不會哪年開出個七彩的長角的會說話的,老百姓就忍不住摳鼻,國主到底是賞菊還是賞人啊?

關於這個疑問,除了國主,誰也不知道,就算有知道的,也不說。

這次因為驛站遲遲沒有白鳥城車馬的消息,國主揮揮手,於是主城就來了三人。

城主大人坐在上方,平整的衣擺和挺直的腰背勾勒出酷炫的坐姿,他冷漠的睨了眼,那三人鼻孔是比旁人要大,也的確醜。

“把這幾日的飯錢結了。”

“是是是。”

城主大人冷聲道:“鼻孔看人,難看。”

“城主說的是。”

手指敲擊著椅子扶手,城主大人聲音更寒,他冷笑道:“這裏是白鳥城,我的城地,你們明白?”狂拽的話語也只有他能說,敢說。

“我們明白!”

三人哪裏還有半點囂張,慫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城主大人看向管家,管家清清嗓子,拿出小綠本一一報出登記的那三人在客棧茶樓酒館欠下的賬,

一筆筆記得很清楚,順便翻了一翻,外加精神損失費。

三人越聽越抖,直接撲通跪了。

“城主,我們還小,年幼無知,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請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

開口那男子頭發都白了大半。

當然,我們不排除是少年白頭,但是,他那一臉松垮的皮.膚和眼袋是個什麽鬼?

沒準只是長的急呢。

管家繃著臉,胡須抖抖,年幼?我看你們只有無知。

“城主,我們初來乍到,一時緊張,誤入歧途,請看在我們長途跋涉風餐露宿一路經歷風吹雨打來這裏的份上原諒我們一次吧。”

那人一口氣說完就長舒一口氣,差點憋死。

說的挺像那麽回事,是挺不容易。

城主大人略一思量,還是不能原諒,敢欺負他的城民,不能原諒。

數目太大,把他們賣了都值不了,於是那三人暗地裏一咬牙,把臉皮收拾收拾丟進褲.襠裏,跑去城裏大街上,齊聲唱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小白菜呀地裏黃呀,三兩歲呀沒了娘呀,很是感天動地,一場瓢潑大雨就賞賜給他們了。

海炔一回寢殿就落的一身輕松,腹部被高度關註,好像下一刻就能蹦出個東西出來一樣。

“夫人,您愛吃酸的還是辣的?”

城主大人不在,海炔臉上幾乎沒什麽真實表情,他慵懶的支著額角:“我愛吃甜的。”

甜的?下人們紛紛驚呆了,這不對啊!

都說酸兒辣女,那甜的是什麽?不男不女?不能想了。

想想還有點帶感是怎麽一回事?

海炔見她們還想問什麽,就擡手揮揮,很隨意的動作,有幾分不耐和冷意。

大家都面色一白,把話都吞進了肚子裏,夫人看起來好欺騙,其實那都是假的,夫人精明著呢。

城主大人回來的消息伴著人的嘴吹的那陣風,傳遍城裏各個犄角旮旯,地中海興奮的去找管家,帶著新研制的寶貝。

一般人他從來就不告訴。

管家打開一看,是升級版的潤.滑膏,香味沒有以前那麽濃,透著淡淡清香,也沒有以前那麽黏.膩,手指摳了點磨蹭就會發現是越摩.擦越濕.滑。

好東西。

地中海收到表揚,他嘿嘿笑,臉部肥肉顫顫,很有憨厚的喜感,跟大佛一樣。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書,小聲道:“管家,這本可是極品中的極品,我的獨家收藏,在市場上絕對找不到第二本,現在為了早日見到小城主,我只好割愛了。”

書上有五個大字“這不是嘩書!”,管家狐疑的翻開,下一刻指尖一抖,胡須一動,片刻後他平靜的合上書,正色道:“這種邪物只有城主能駕馭。”

“那是那是。”地中海諂媚笑道:“城裏的小娃娃都知道城主的嘩嘩是金子做的。”

管家瞇眼:“你信?”

地中海搖頭:“不信。”

別逗了,城主的嘩嘩真要是金子做的,那走路不得咯死,好沈的。

管家把一盒潤.滑膏和書揣好,為了城主的那一根香火燒起來,大家都很著急。

這頭影衛甲和他家的小乙正把忠犬護衛堵在角落,他們被主子下死令守在府裏,沒能一起出海,很遺憾。

影衛乙摳手指甲:“海大嗎?”

忠犬護衛砸嘴:“大。”

影衛甲皺眉:“聽說海裏有怪物。”

忠犬護衛心悸:“有,我們還遇到了。”

影衛乙不摳了,改為啃:“它是什麽生物?”

忠犬護衛:“怪物。”

連續問了五六遍,答案就是那兩個字,影衛乙對影衛甲扁嘴:“你師弟欺負我。”

影衛甲把影衛乙摟在懷裏揉揉,語氣嚴厲:“王大柱,師兄以前是怎麽跟你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

被王大柱三個字拍的頭暈目眩,忠犬護衛怒瞪:“師兄,你不是說以後不叫我的全名嗎?”

影衛甲咳嗽:“師兄忘了。”

師兄師弟相親相愛什麽的那都是騙人的,三句就帶刀槍棍棒,打起來了,一臉血。

當城主大人和海炔一起看到那本書,前者先是把靴子脫了,之後又把腰帶解了,黑衣一丟,穿著裏衣,開始熱身。

後者把長袍褪了,赤.著健壯的上身開始做伏地挺.身。

過了半炷香功夫,城主大人坐在海炔背上壓大長腿,海炔繼續伏地挺.身,臂膀肌肉溢出汗珠,雄.性氣息濃烈。

為了美好的明天,努力著。

☆、少年

《這不是嘩書!》只有十頁,圖文並茂,還附帶溫馨小提示:珍愛生命,遠離長擼。

城主大人花了半炷香看完,兩炷香細品,三炷香實踐,海炔被他這蹭蹭,那摸摸,給撩·撥的連睡意都沒了,嗷的一聲撲上去,一戰到天明。

這夜,似乎比往日要漫長。

初來乍到的白狐興奮的在自己屋裏四處亂竄,床好大,燈好漂亮,墻壁好光滑,她蹦到窗欞上趴著,衣擺下突然冒出來三條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白狐伸出爪子戳戳窗紙,一個洞兩個洞,三四五六個,個個圓潤又通透。

非常興奮。

對門鄰居蛇三徹底蕩·漾了,一身青衫從身上滑落到地上,他扭扭脖子,妖嬈的雄性身體慢慢舒展開,青芒閃過,一條又粗又大的成年蟒蛇盤在床底下,開叉的舌頭舔著自己的尾巴,舔完尾巴舔腹部,細長的瞳孔泛著冷綠的光芒,地底下有什麽讓他很舒服。

外面影衛甲和影衛乙坐在屋頂數星星數到兩眼冒星星,主子不是說晚上一起下棋聽曲賞月嗎?

天都亮了。

俗話說得好,一日之計在於晨。

驕傲的公雞從母雞窩裏站起來,撲著翅膀念嗓子,府裏可愛勤勞的下人們從暖和的被窩爬起來開始忙活,德才兼備的管家被他的老伴踢下床,連被褥都扯走了,通宵巡邏的護衛們打著哈欠同弟兄們點頭,迷迷糊糊的回屋補覺。

勇猛的護衛小哥和他的小夥伴睡眼惺忪的打開後門,讓早市的氣息撲進來。

“我好像有點發熱。”小夥伴對護衛小哥說。

護衛小哥一聽,瞌睡頓時就沒了,焦急的拿手蓋在小夥伴額頭,他又摸摸小夥伴的臉頰:“不熱啊。”

小夥伴一本正經:“要臉貼臉試。”

護衛小哥眨眨眼,他仰頭,踮起腳,把自己還帶著濕意的臉貼到他的小夥伴臉上:“是有點熱,咦,好像更熱了。”

聞聞他身上的皂角味,小夥伴捏著面前的人光滑的下顎,讓他遠離自己逐漸燥熱的身體,笑出聲:“騙你的。”

護衛小哥傻楞楞的,跟在小夥伴身邊打轉:“我生氣了啊我真生氣了我生氣了。”

“腳移開。”小夥伴彎腰把昨夜被風倒的夜燈扶起來,笑道:“等會開飯,雞蛋給你。”

護衛小哥哼哼:“我還要白面饅頭!”

“好,都給你。”小夥伴唇邊弧度帶著寵愛,很好養活啊。

護衛小哥一點也不生氣了,屁顛屁顛的圍在小夥伴屁股後面,偷偷瞅瞅他,口中嘀嘀咕咕:“劉嬸想把她閨女許配給我,那女人個子比我還高,吃得也多,我不喜歡。”

小夥伴擡手:“那就不要。”

護衛小哥把頭湊過去:“嗯嗯,好。”

小夥伴摸摸湊到手底下的黑色腦袋,像往常一樣,摸摸那撮迎風飄舞的呆毛。

府裏四處可見穿梭的身影,以及那些永遠不過時的話題,城主屋裏的被褥上好多痕跡,這一塊那一塊的,夫人不愧是贏了21位美男的大海龜,夜裏肯定吐了很多泡泡,看城主那張滋潤過頭的臉就知道。

不知道城主和夫人平時喜歡哪個體位呢,竟然連柱子下面都有幾灘未幹的水。

哎呀,不能想,太羞澀了。

一夜貪歡的結果就是坐立難安,城主大人出府巡街,隊伍裏面跟著主城那三人,繞著城裏東南西北四條大街遛了一圈。

城民們很配合的扔出幾片菜葉子,多的沒有,舍不得。

那三人平時仗著國主的喜歡,囂張跋扈,養成了不少惡習,來之前自告奮勇,還以為城主大人會像其他城的城主一樣給他們面子。

誰知理想是個嬌滴滴的美娘子,而現實只是摳腳丫的女漢子。

大家夥精神頭一下子就好了,攤販吆喝聲都大了,大人笑,娃娃跳,包子鋪老板娘隨手丟出去一個肉包子打狗,那黑狗一跳一跳的跑了,好燙的。

那三人看的傻眼,連白鳥城的狗都這麽神氣。

府裏,簋島的三家代表坐在花園,茶點擺了一桌,誰也沒動。

不止白瑚和蛇三,天下人都以為城主大人和海炔是那麽來,其實是反著來。

“這裏不是簋島,你們知道人類看到狐貍和蛇,會是什麽反應嗎?”海炔慢條斯理的呷了口茶,緩緩道:“人類會拿起鋒利的刀,先把它們的頭切下來,然後割開腹部剝皮抽筋,切成一段段洗幹凈扔鍋裏煮熟了吃,至於那些皮毛,會處理好拿去賣一個好價錢……”

白瑚抱著胳膊打斷:“你胡說!”

邊上的蛇三也好不到哪處,但是他是雄性,得堅強,他裝出不在意的笑:“我們可不是那些低等蠢貨。”

白瑚想想也是,他們已經修成人形。

“如果不小心暴露。”海炔唇角勾起一個冷血的弧度:“你們的下場只會更慘。”

白瑚打了個冷顫:“為什麽?”

“因為你們是妖。”海炔微闔著眼簾,漫不經心的口吻,似乎在回憶著什麽:“三界獨立以來,妖界出現一次動蕩,無數妖來人界作亂,從那場災難以後,人類心裏就留下陰影,他們認為妖必誅。”

蛇三出言反擊:“那你還不是和人類結為伴侶。”

說完他就在心裏抽自己,能讓這人心甘情願委於身下,又怎麽會是普通人類。

“出島的時候把腦子丟島上了?你們都給我安分點。”海炔撩了下眼皮,低沈的嗓音透著幾分慵懶,幾分危險:“如果敢惹禍,後果自負。”

下一刻白瑚和蛇三就看到對面的海炔臉上的冷氣突然盡消,他們二人好奇的回頭,正好撞上那雙黑沈的眼眸。

前一刻籠罩著冷血淩厲氣勢的海炔一聲不吭,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委屈的氣息,用語言來形容就是“他們欺負我”

白瑚瞪大眼:“……”

蛇三嘴角抽了:“……”

巡街回來的城主大人把海炔護在懷裏,看向還在發楞的一狐一蛇,冰冷的聲音吐出:“你們在做什麽?”

白瑚和蛇三猛地站起來,異口同聲:“我們什麽也沒做。”

該委屈的是他們好嗎?這個世界充滿惡意。

“早飯吃過了?”海炔起身,伸手整理城主大人的衣襟,眸中浮現笑意。

城主大人挑眉,手指在海炔後頸劃過,微昂首道:“嗯,給你買了酥油餅,一次只能吃一塊。”

被完全無視的白瑚和蛇三用眼角戳戳對方,走不走?

這時,忠犬護衛快步走來,恭敬行禮。

“城主,府外來了一個少年。”忠犬護衛肅著臉如實稟報:“他說他從紅雀城來。”

摟著城主大人的海炔聞言,眸底徒然一沈,這麽快就找上門了,會是誰?

☆、很好

少年大約十二三歲,唇紅齒白,模樣挺俊,一身粗布衣染著風塵。

個子比他高,臉比他白,眼睛比他大,狗蛋突然有了危機。

忠犬護衛詢問道:“你是何人?”

少年冷冷的盯住海炔,護衛們不約而同的聞到了不尋常的東西,有那麽一咪咪近似奪妻之恨的味道彌漫整個大殿。

海炔唇邊依舊掛著那抹慵懶的笑,只是那片深藍驟然變的幽暗。

盯著陌生少年,城主大人又看看自家的媳婦,他的眉頭擡了擡,這一幕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記憶裏有嗎?沒有吧?

周遭氣壓猛然凝固,眾人抿住呼吸,好大的殺氣。

就在忠犬護衛要下令圍攻之際,少年的目光又移到城主大人身上,隱隱透著一絲不確定,遲疑:“白琥。”

他似是隨意的移動腳步向左,停在三步遠,好像在求證著什麽,微微半闔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蓋住了眸底的白霧。

而同一時間,就在少年腳底下的密室裏,萬獸圖開始輕微震動,仿佛要從墻上震飛出去,圖中城門腳下的玄蜂瞳仁中黑芒閃過,就像是要被強行剝離,發出忌憚畏懼的嘶吼,不過少頃,恢覆平靜。

海炔也在那一瞬間擡眼看他,二人目光對上,意味不明。

詭異的氣場在一聲咳嗽裏煙消雲散,城主大人放下茶盞,抿著被熱水燙過的嘴唇,一臉淡定,燙死了。

好在城主大人很慫的一幕只有海炔和少年看到。

白虎?看起來頂多是只白兔,大家齊刷刷的瞪大眼睛,話說府裏剛來一個嫵媚活潑,自帶淡淡狐臭味的白狐。

白狐白虎,白虎白狐,突然有種想喊在一起的沖動是怎麽回事?

眼眸微瞇,城主大人酷炫的坐姿不變:“你想見我?”

少年應答:“是。”

形狀漂亮的兩片紅唇一碰,城主大人身體微向前傾:“為我而來?”

“是。”少年面不改色。

周圍吸氣聲四起,很好,可以拖出去了。

海炔右手撐著額角,慵懶的聲音裏聽不出多少情緒,非常淡定:“紅雀城離這裏有三千裏地。”

在場的人都咽了口唾沫,對啊,一個孩子孤身一人從那麽遠地方來,中途經過流風坡,那裏是出了名的土匪窩,竟然安然無恙,連他們都做不到好嗎?想想都是一地的血淚。

難道說……

其實少年根本不是什麽雜役,而是闊少爺,沿途護送的家丁奴仆丫鬟都被土匪搶了,他把金銀全砸土匪臉上了,土匪被亮瞎眼,他這才平安逃走。

嗯,我真聰明,所有人想。

管家笑著說道:“這是我們城主夫人。”

目光絲毫不離城主大人,少年冷笑:“那城主夫人以為我是怎麽過來的?”

海炔置若罔聞,無視對方的存在,這是紅果果的挑釁。

火藥味是越來越濃,殿裏的人開始偷看坐在上方的黑衣男子,怎麽有種惡霸搶親的詭異感?

發覺媳婦很不高興,城主大人也不高興了,他眉尖微蹙:“說。”

少年淡淡道:“我有手有腳。”

每回過流流風坡都被扒光的一撥人憂郁的吐血,說的好像我們少只手缺條腿一樣,還是狗蛋可愛。

已經蹲墻角種蘑菇的狗蛋感受到大家夥的深沈愛意,蘑菇種得更快了。

少年低頭拍掉身上的灰塵:“我想和你比試一場。”

對於這個無禮的請求,城主大人並未回答,他拂袖,桌上的杯盞破空而去,勢如破竹。

少年站在原地未動,眼看酒杯已經直逼眉心,眾人聽見隱約有聲虎嘯,一股殺伐之意如巨濤澎湃而來。

再看去,杯盞已穩穩落入少年手中,他笑:“如何?”

好功夫!

城主大人面色寒冷,突然起身離開,步伐略快,留下還沒從少年那一手緩過神來的眾人,和臉上陰冷之氣籠罩的海炔。

密室裏,城主大人站在萬獸圖前負手而立,黑眸裏有虛虛實實的東西浮現,看不清,摸不透。

沒有人知道城主為什麽把來歷不明的少年留在身邊,還住進外殿,這展開讓所有人心驚肉跳。

有路人正巧看到少年從城主書房出來,衣衫半濕,面色紅潤。

又有路人正巧看到城主和少年在湖上泛舟。

好多路人很幸苦的開始四處遛達,就為了正巧看到。

城裏傳的沸沸揚揚,城東的都在傳“城主對那只小白虎有意思”,城南那邊是“城主要取小白虎做二房”。

城西那邊是戲子X院聚集地,他們不說,用唱的“城主和小白虎游山玩水,海龜人比黃花瘦,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等到了城北就成了“城主移情別戀,海龜一心求死”。

全民驚的下巴掉了一地。

在白鳥城人人不安的時候,白瑚和蛇三關上門結為同盟,他們自從被海炔教訓後就勤於修煉,就怕什麽時候不小心露了尾巴被抓走。

現在那個新來的少年身上有一股異於常人的氣息,讓他們很不舒服,總覺得他們隨時都會被對方咬死。

比起忙著跑腿去老揾家的忠犬護衛,管家很頭疼,他被府裏下人護衛圍著七嘴八舌。

“早上我去城主屋裏打掃,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

“被褥上幹幹凈凈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那說明城主昨夜壓根就沒碰夫人,事情嚴重了,往日城主哪次不是帶著夫人不停轉移陣地吐泡泡,事情太嚴重了。

管事的老嬤:“管家,你說怎麽辦才好?”

養馬的小朱:“是啊是啊,海龜怎麽也比一只小白兔強啊。”

廚房的小何:“城主會不會真的是喜新厭舊了?”

帳房的老劉:“胡說!城主是誰?城主是城主!”

看了會一夥年輕小輩自報智商,管家回去翻開小黃本把城主語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七百二十二條開始,後面將近兩百條都是夫人。

可見城主愛的很深沈。

日上三竿,管家吩咐下人們散了,自個去春園探風,把事情一說,他偷偷去瞄靠在亭子裏飲酒的白衣男子,這一看,心裏毛毛的。

“夫人,你沒事吧?”

“我很好,簡直好的不得了。”海炔面帶微笑,手中酒杯碎了一地,風一吹,都成末了。

☆、真愛

管家拿食指蘸了點口水,刷刷刷的翻動小黃本,城主語錄第九百九十九條:他睡覺的時候唇微微抿著,眉心微微蹙著,嘩嘩微微硬著,我看著看著,微微笑了。

德才兼備的管家旁批:嘩嘩——男子的那根——胡蘿蔔形狀,不排除也有豆芽形狀。

海炔未哭,管家先抹淚:“夫人,城主對你是真愛。”

“我知道。”海炔深沈的仰頭,看似是在倔強地忍住不哭,“準備一下,我要和他泡溫泉。”

“是,我這就去。”管家一溜小跑著離開,身形那叫一個活潑。

海炔起身扶平衣擺上的褶皺,唇邊懶懶的笑意斂去,陰冷可怕,他的眸底湧出一絲瘋狂:“無論哪一世,他都是我的。”

外頭早就等候多時的白瑚一見海炔就笑瞇瞇湊上去:“三裏庵往東,不用謝。”

綠油油的蛇三站在樹底下,都快和樹融為一體,他道:“那少年是紅雀城嚴老爺府上的小雜役,無父無母,嚴家以前窮的揭不開鍋,他是嚴母在路邊撿的,從他住進嚴府以後,嚴府就開始轉運。”

兩人說完就盯著面前的白衣美男,雖然海龜身上有淡淡鹹腥味,但是那白虎身上氣息太難聞,讓他們很不舒服,思來想去,還是海龜可愛。

海炔挑眉道:“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麽?”

“……多個人多份力量。”白瑚面上笑容燦爛,我們是一家人。

海炔直白道:“礙事。”

被嫌棄的白瑚和蛇三扭頭,嘴角抽了抽。

三裏庵在北城,往東就是直走就出城了,海炔一路走一路看,被周圍城民同情又悲傷的目送,場面很是淒涼。

海炔就這麽走到十裏河邊,隔著小河流水望著對面背對著他的倆人,河邊玩耍的孩童被大人拉回去,洗菜洗衣衫的都端著盆和籃子跑了。

大家夥跑回家把東西放好又跑回來,為了等會打上了也好上去勸架,累的滿頭大汗。

“十裏河是個好地方。”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城主大人轉身看著走近的人,皺眉道:“你怎麽出來了?”話聲裏隱隱有些不高興。

你還不高興?海炔這會想把整條河吞了的心都有,他不大反問,勾唇道:“我為什麽不能出來?”

開場好不溫馨。

城主大人眼眸微微一瞇,媳婦這是生氣了。

第三者,呸,第三人白琥淡淡的掃了眼海炔,那一眼風雲突變,又波瀾不起,他跟城主大人打了招呼離開。

遠處偷聽的人群跟自己的小夥伴對眼交換信息,雖然聽不清對話,但是海龜那沈穩出場,城主那深情一眼,白虎那傷心轉身,就夠腦補一出可歌可泣的《浪子回頭金不換》。

海炔盯著那個走遠的背影,眉頭鎖緊,轉世後不但記憶恢覆,難道連性情都變了?他記得這人以前魯莽,沖動,怎麽現在和那只麻雀一個德性,喜歡玩陰的。

見海炔臉色很難看,城主大人道:“給你買酥油餅。”

海炔閉了閉眼,怒氣全收,他笑道:“好。”

回去後城主大人關上門把自己塞海炔懷裏,倆人邊走邊吻邊扯,掉了一地的衣衫,還有別的,類似節操的東西。

管家活了大半輩子,一手辦事的效率在城裏一喊,他第二,沒人敢第一。

就海炔城裏城外一走的功夫,溫泉已經準備妥當,水中還放了一大朵白蓮花,飄著淡淡香氣。

“他身份不明。”城主大人眼眸輕輕闔起,冷聲道:“可能和我家祖先留下的一物有關。”

“你可以提前跟我說聲。”下水後,海炔靠在池沿上,擺出委屈的表情道:“城裏都傳遍了,說你不要我了。”

“我只要你。”城主大人摸摸海炔那層厚厚密密的毛,擼了一把道:“那件事我有告訴你。”

海炔舒服的低哼一聲,按住那只柔軟光滑的手往下,側頭看著他,沈聲道:“你什麽時候告訴我的?”

白皙的大長腿搭上去磨.蹭,城主大人紅潤的唇輕抿,冷酷的瞇眼道:“你睡著的時候。”

“……”海炔壓下暴跳的青筋,捏捏城主大人的小紅豆,哄道:“以後無論有什麽事,都在我醒著的時候說,好不好?”

身體前傾,好讓他更大力,城主大人認真思考,半響才點頭。

“府裏的下人紮堆議論你昨夜沒寵.幸我。”海炔把指間亂動的小紅豆變成大紅豆,又換了個繼續捏,他加重了寵.幸二字,那裏面的挑.逗暧.昧濃烈的嗆人。

城主大人面上一閃而過不自在,他偏頭,耳尖泛紅,側臉輪廓冷硬,啟唇道:“昨晚吃了辣鴨頭,那裏疼。”

弄清事情緣由,海炔慵懶的笑聲染了情.欲,濕熱的指尖在城主大人脊背緩緩劃過,他含.住對方微紅的耳垂道:“讓我摸摸好了沒?”

“不用摸,已經好了。”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的城主大人主動趴好主動握住海炔骨節分明的手指往那裏拽。

另一頭白琥在城裏轉悠,他剛從鐵匠鋪子出來就被一群人圍住。

有書生朗聲道:“小公子,我們城主喜歡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

眾人刷的望向白琥,太矮了。

有大閨女掩嘴嬌笑道:“我們城主喜歡嘩嘩長於20的男子。”

眾人又刷的望向白琥……的褲.襠,最多是泡過的豆芽。

有老大爺一臉深意道:“我們城主喜歡大海一樣深邃的深藍色眼睛。”

眾人再一次刷的望向白琥,眼珠子黑的不能更黑了。

大家夥見少年站在原地沒動,也沒出聲,都有些於心不忍,才屁大點娃娃,能聽懂什麽,唉。

白琥淡淡掃視,大家夥都接收到來自他的嘲笑,弄的好像他們很魚唇一樣。

☆、傻瓜

夜色淒迷。

西苑,怪石嶙峋的假山後,死寂一片。

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斜靠著凸出的石塊,粗布少年站的筆直,二人隔著暗流湧動的虛空對視,亂竄的火花四射。

狹路相逢,高者勝。

海炔眸底一掠而過算計,他微昂首道:“神界在那次大戰中被毀,諸天各神傷亡慘敗,神尊遭難,獸園萬獸下界,而他落入輪回轉世,需收回萬獸,重修神位。”

白琥冷冷看他,神經病。

原來是沒有恢覆記憶,海炔露出詫異之色:“你沒看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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