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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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格是在豪華的房間醒來的。
舒適的大床，卻瞬間讓她產生一種莫名的惶恐，睜開眼睛看向窗外，此刻她方才發現，現在已經夜深。
“真是巧了，舒格小姐。”門被人打開，阿福端著餐盤站在門口，“晚餐時間到。”
“你們少爺呢？”舒格將被子掀到一旁。
阿福看了一眼腕表：“這個時間，他是蝙蝠俠。”
蝙蝠俠……
也就是說，他還沒有回來。
“那些人還沒有抓到嗎？”
“抓到那些人容易，但哥譚的黑暗勢力魚龍混雜，那些人也不過是棋子罷了。”
“我知道了。”舒格靜靜拿過餐盤，“你放心，我會好好用晚餐的。”
“那就好。”阿福點點頭，轉身便要走到出口，卻終究回首，“不知道舒格小姐駕駛技術如何？”
“什麽？”舒格有片刻詫異。
“沒什麽。”阿福一笑，已經走出門去。
聽見門外一片寂靜，舒格迅速站起身，隨意吃了幾口，換上衣服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讓她詫異的是，來時頗為高科技的別墅建築，這次卻暢通無阻，竟讓她直接到了大門外。
門口，停著一輛正蓄勢待發的超跑，舒格立刻想到方才阿福的話，也許，他早就知道她絕對不會甘心在家中等著吧。
坐上超跑，她已飛快駕駛前行。
不過二十分鐘，“吱——”的一聲，超跑穩穩停靠在東海岸，讓舒格詫異的是，這裏依舊一片火海。
“怎麽回事？”她拉住一個飛快朝外跑的人。
“貨輪，貨輪全都炸了……”那人狼狽回應，用力掙脫了她的桎梏。
全部炸了！
哥譚最大的港口，上千的貨輪，數百平方公裏大小，仿佛一夕之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與之相比，科爾太太家的那場爆炸，更像是開胃菜一般。
無數人狼狽奔逃，硫磺的味道充斥著她的口鼻，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近海岸處，甚至有海水隱隱泛著紅色，那是血的顏色。
舒格呆住了，手腳早已僵硬不堪，她茫然逆著人群朝港口裏面走著。
“媽媽，媽媽……”一個小男孩在人群裏茫然呼喚著。
舒格終於有了絲反應，她低頭望著那個有著大大藍眼睛的男孩，他的眼底，有無盡的恐懼與茫然，也許他也不懂，為什麽白天還一片祥和繁華的港口，現在卻變成了地獄。
“你在找媽媽嗎？”舒格蹲下身子輕聲問道，她恍惚看見曾經有個小女孩，也在人山人海中奔跑著找媽媽的樣子，可是不同的是……那個小女孩是被她的親生媽媽拋棄的。
“是，媽媽不見了……”小男孩怯怯點頭。
“你媽媽長什麽樣子，我帶你去找好嗎？”她摸了摸男孩的頭，語調越發溫柔。
小男孩沒有回應，他只是抓著舒格的手，飛快朝港口處的站臺走著。
站臺後已被警方封鎖，小男孩指著裏面：“媽媽在那裏走丟了……”
“我幫你。”舒格笑了笑，牽著男孩小小的手在人群中尋找著。
周圍的人太多了，多到讓人眼花繚亂。
遠方的貨輪，似有餘爆發生，地面水面都跟著顫動不止。
“轟——”如同近在耳邊般，一個□□濺落到海岸邊。
舒格匆忙蹲下身姿，將小男孩的頭抱在懷中。
小男孩沒有哭，他依舊睜大眼睛茫然的看著這一切。
“查爾斯，查爾斯……”
人群中，似乎有女人的呼喚。
小男孩茫然的眼神，此刻終於有了些許亮光。
舒格順著女人呼喚的方向望去，只看見一個衣衫已近襤褸的女人蹣跚著朝這邊跑來，臉上早已被炸傷，狼狽不堪。
她是小男孩的母親吧，舒格也跟著笑開。
“查爾斯，你的母親來……”
“砰——”
舒格的話，並沒有說完，便已被打斷。
“不——”遠方，剛剛還呼喚著兒子名字的聲音，此刻變成了淒厲的尖叫。
舒格呆呆的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的孩子，臉上濺滿了鮮血。
她不懂，剛剛還在自己懷中的，那般可愛的小男孩，為什麽此刻……胸口會有一個那麽大的血窟窿，倒在地上，漂亮的藍眼睛還大大的睜著。
“查爾斯，查爾斯……不，不，起來……”女人已近崩潰的沖上前，將小男孩小小的身子抱在懷中，不斷的哀鳴著。
舒格茫然轉頭，只看見一旁的貨輪上，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拿著□□，正要收槍的樣子。
她知道是他。
當初，殺死科爾太太和科爾先生的人，也是他吧，那冷血的模樣……
突然無法克制自己的憤怒，她沖過警方的警戒線，直直朝那邊跑去。
與此同時，黑暗中，一襲高大的黑色身影同樣從另外的貨輪一躍而下，將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重重擊倒在地。
舒格沖到貨輪的時候，那個男子已經被蝙蝠俠制服了，重重壓在地上，卻笑的粗嘎難聽：“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們的黑暗騎士，可不會殺人……”
一旁，有警員隨之爬上了貨輪上，神情憤恨，卻還是強忍著恨意，飛快為那男子戴上了手銬。
男子被帶走了，舒格靜靜走到蝙蝠俠身邊：“為什麽不殺他？”
“審判他的，應該是法律。”蝙蝠俠的聲音，已近低沈。
舒格點頭，這個世界只能有一種秩序——那就是法律。
她理解，卻不支持。
手，飛快自腰間拿過槍支，對準那名西裝男子，洩憤般幾乎將全部子彈打盡，而後，她重新將槍支收回腰間：“你不能殺人，卻不能阻止我殺！”
男子的倒下，讓警員驚到，他扭頭看向貨輪上，而後猶如什麽事情都未發生過一般，只身到了出口。
“知道解決這場危機，你需要什麽嗎？”舒格望著前方依舊在蔓延的火海，她知道……蝙蝠俠在這裏已待了太久，誠如他所說，他不是神，自然也會累。
“……”蝙蝠俠沒有回應。
“你需要一個武器。”舒格輕聲回答，“這裏，很像科爾夫婦給我的家呢……”一片廢墟。
……
無數的貨輪，無數的黑幫成員。
蝙蝠俠高大肅殺的身影，在其中飛快穿行，舒格吃力的跟在身後。
“你要打破你的原則嗎？蝙蝠俠，別忘了，你不能殺人……”黑幫成員囂張的模樣倒盡胃口。
“但我能。”舒格安靜從黑色身影後走出，手起槍落，那人腦袋已開花。
一場又一場的殺戮，舒格到後來已面無表情。
被引爆的貨輪越發的少，火勢得到了控制。
唯有在最後一艘貨輪上，那個黑幫成員仿佛認識舒格一般，見到她便嘲諷的笑了出來：“你是那兩個老家夥的女兒？”
舒格知道，她找到了。
在科爾夫婦家中，留有她與他們二人的合照，難得溫馨的合照。
“知道那兩個老家夥臨死前說什麽嗎？”那人似乎越發猖狂，“他們還在念叨著說，幸好舒格丫頭不在呢，你叫舒格？”
舒格依舊一言未發，她緩緩將槍支塞入腰間，拿出匕首，蹲下身子湊近到男人跟前：“你和科爾夫婦有仇？”她問的輕柔。
“沒有，誰讓蝙蝠俠救過他們呢！”男人笑了笑，看向一旁的蝙蝠俠。
“原來是個廢物，”舒格了然點頭，手中匕首一點點湊近到男子跟前，而後猛地用力，他的臉頰立刻出現一道血痕。
舒格似不滿足般，匕首重新落在他的手腕，重重割下，大腿，重重刺透。
男子強作游戲的臉色早已消失，只留下驚恐。
舒格歪頭，竟生生扯出一抹笑，匕首輕柔放入男子口中：“為什麽這麽嚴肅？”
而後，手瞬間用力。
“啊——”男子一聲哀嚎，左側臉頰已被割透。
“夠了！”一旁，低沈的聲音響起。
舒格似如夢初醒般呆呆望著男子嘴角一側血淋淋的傷口。
一切，好像下意識般的動作，卻像極了那個瘋子。
蝙蝠俠定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吧。
從腰側拿過槍支，舒格飛快指向男子眉心。
“砰——”的一聲，男子已重重倒下。
與此同時，一旁陰暗的角落驀然沖出一個扭曲的身影，“刷”的一聲飛快朝蝙蝠俠揚手灑落一片綠色氣體，一抹晶亮閃過，那身影直直朝蝙蝠俠下顎刺去。
“小心。”舒格臉色微變，幾乎瞬間上前將蝙蝠俠推到一旁，手掌迎向匕首，而後一陣刺痛傳來。
她沒有絲毫遲疑，另一手中槍支大動，幾槍過後，身影已經頹然倒地。
“你怎麽樣？”舒格飛快扶住蝙蝠俠，問道。
“是病毒。”蝙蝠俠的呼吸有些凝滯，“阿福知道怎麽做。”
“我帶你回去。”舒格忘了一眼已逐漸消退的火勢，艱難扶著他朝一旁狹窄的出口而去。
腦海一陣悅耳鈴聲。
【系統：支線目標好感度+20.】
……
一路風馳電掣，車上定有追蹤系統，剛到門口，別墅大門已經打開，舒格徑自將車開了進去，阿福已經等在最深處。
“多謝舒格小姐了。”阿福接過蝙蝠俠，將他擡起，“醫生已經在房間等待舒格小姐了。”說著，他看了一眼舒格的手掌，血跡斑斑。
“謝謝。”舒格點頭，轉身朝房間走去。
身後，阿福吃力扶著蝙蝠俠：“少爺，我說過你需要一個幫手的。”
而後，已帶他乘坐電梯，直入地下。
……
手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除了深了一些，沒有大礙。
舒格安靜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卻不由自主想到貨輪上發生的情形。
那個時候，她著魔般說出那句話——“為什麽這麽嚴肅”。
那個瘋子最愛說的。
舒格知道，她快要瘋了，想要成為joker的她，真的瘋了，因為他是對的，他沒瘋。
可她也知道，也許哥譚，需要的是一個清楚知道自己沒瘋的瘋子。
就如同……昨晚一般。
系統說的是對的，哥譚沒有被拯救，這個罪惡之都，黑幫遍布，窮街內流氓縱橫，只有幾人的清廉公正，是不夠的。
哥譚平靜了兩天，隔日。
舒格去找了韋恩，彼時他正在房間寫寫畫畫，似乎在改良著自己的戰服，見到舒格進來，他將紙倒扣過來，依舊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模樣：“有事？”
“想問你一個問題。”舒格笑了笑。
韋恩以目光示意她繼續。
“你覺得joker是瘋子嗎？”舒格問道。
韋恩眉心微蹙。
“我要聽實話！”舒格緊接著補充。
“他是個怪物。”韋恩望著舒格的眼睛，“他顯然沒瘋，不然也不會在權衡利弊之後選擇以“瘋狂”來解釋自己的行為邏輯，但他又毫無疑問的是一個瘋子，因為沒有一個神志正常的人會選擇像joker一樣活著。”
舒格呆呆聽著韋恩的話，果然……她是對的，這個世界上，最了解joker的人，是蝙蝠俠。
“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舒格輕描淡寫的轉了話題，“我的家鄉，有一片森林，有一天，森林裏百獸暴動，不少人類都慘遭毒手，你知道最後怎麽解決的嗎？”
沒等韋恩回答，舒格已靜靜道出答案，“我們放出了森林裏最兇猛的野獸，讓野獸吃光了所有暴動的動物，而我們，只需要用全部的火力，將那只最兇猛的野獸殺死就可以。”
說著，舒格靜靜望著韋恩，她知道，韋恩那麽天才，在她說出這個故事開始時，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可韋恩卻只是緊皺眉心，緊緊盯著舒格：“若那只最兇猛的野獸，本不是野獸呢？”
“我可沒說那只野獸是我。”舒格突然清爽的笑了笑，而後揮揮手，“只是個故事而已，不要當真，對了，你的別墅太無聊，我出去逛逛！”
身後，韋恩眉心越發緊皺。
舒格很順利的走出了別墅，今日倒是艷陽高照。
她伸手，擋了一下頭頂的陽光，轉身環顧四周，空無一人，飛快閃身走進一旁的窄巷中。
一小時後。
“阿姨，您又來了？”阿卡姆療養院，依舊是上次的護工，站在門口笑容可掬的望著眼前的婦人。許是因為她看望的病人特殊，護工竟記住了這位婦人。
“嗯。”婦人艱難的點點頭，“路途遙遠，只能過好些日子來一次。”
“我領您去。”護工習慣走在前，舒格靜靜跟在後。
依舊是漆黑的鐵皮屋，呼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悶熱而難聞的銹跡斑斑的味道。
舒格卻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一股血腥中夾雜著莫名的味道。
莫名，眼圈突然熱了熱。
伸手，緊攥了一下受傷的手心，她的意識因著疼痛逐漸清醒冷靜下來。
“啪——”一陣細微的鐵鏈碰撞聲音，卻好像就這麽硬生生碰進了她的心中。
憑著記憶，舒格行至一片漆黑中便停下了腳步：“你知道我是誰。”她輕語。
頭頂暈黃色的燈光，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亮起。
舒格正站在鐵桌前。
Joker依舊慵懶的坐在鐵椅上，身上的衣服許是因為從未活動過，並未有任何變化。
唯一不同的是，他臉上的白漆，幾乎全數脫落，……唇角腐爛的傷疤，流出淡色血跡。雙眸周圍依舊漆黑一片，與他的瞳孔恨不得融為一體。沒有絲毫被無聊折磨的崩潰，只有……
熟悉的瘋狂與扭曲。
他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hello，甜心，想看笑容嗎？”熟悉的調侃，卻毫無情緒。
舒格靜靜坐在他的對面：“這幾天外面很亂。”
“甜心的手似乎傷的不輕啊！”
“黑幫勢力崛起了，到處盡是爆炸傷亡。”
“是為了保護心愛的人兒嗎？”
“收留我的夫妻也被炸死了。”
“甜心真的是水性楊花呢，我以為你當初已經對我四槍留情了呢……”
“我來救你出去！”舒格的聲音倏地緊繃，死死望著身前的joker。
Joker終於不再打趣，他甩了甩額頭金綠色的卷發，而後直起身子，朝舒格的方向湊近著，手腕上，鐵鏈緊緊束縛著他的動作，他卻毫不在意。
而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嗯……奸夫的味道……”
“你知道發生了什麽？”舒格猛地擡頭，否則，如何解釋他知道她為蝙蝠俠擋下那一刀的事情。
“甜心不來看我，還不允許旁人也不來嗎？”joker委屈的歪頭，而後沈沈笑出聲來，“不過現在看來，甜心倒是舍不下我啊！”
舒格心底一滯，安靜從頭發中拔下一根鐵絲，起身湊近到joker身前，找到鎖住他手腕的鐵鎖便要打開。
可是……鐵鎖卻被joker收回了，他依舊安靜坐在鐵椅上。
“我救你。”舒格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他寧願被永遠困在這暗無天日的死寂之地嗎？
“……”joker看她一眼，沒有言語。
舒格心底一直，最終開口：“你不是藝術家嗎？哥譚……需要你這樣的人。”她說的，格外艱澀。
“哈哈哈哈——”可joker卻儼然聽見笑話般瘋狂笑了出來，腐爛的唇角，血水順著流了下來，他卻毫不介意。
笑夠了，他終於停下望著舒格：“甜心，哥譚需要的，難道不是你奸夫那樣的人嗎？”
奸夫，又是奸夫！
舒格緊盯著joker的眼睛，好感度僵持在-10便再不升高的他，有什麽資格稱呼別的男人為奸夫！
“我倒還記得你講過的那個故事，”舒格將鐵絲收回，轉移了話題，“你說，你的那位美人兒早就忘記了笑容是什麽……”她的手，緩緩放在口袋中。
“你還說，你為了讓美人兒看見笑容，將長長的刀片吞到了口中，劃爛了自己的臉頰……”舒格依舊在靜靜說著。
Joker瞇了瞇眼睛，打量著身前的女人。
“joker，我不信你那張腐爛的嘴編出來的故事，”舒格靜靜的拿出了緊攥的手，而後慢慢張開，手心中，赫然是一柄長長的薄如蟬翼的刀片。
“可是你說對了一件事，”舒格食指與拇指輕輕撚著刀片，“哥譚，也許真的該見見笑容呢……”
話音落下，她望著他的眼睛，拿過刀片，靜靜放在了唇角，就像他一般，歪頭，輕笑：“joker，why so serious？”
是啊，那有著笑容弧度的傷疤，為什麽此刻緊抿著再笑不出來？
那漆黑瘋狂的雙眸為什麽會添了慌亂？
還有……修長慘白的手指，又為什麽要緊攥成拳？
舒格卻不再理會，手微微用力，幾乎瞬間，她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可……再用不了力。
因為……手腕被人抓住了。
Joker在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不想看笑容了嗎？”舒格望著他。
可下一秒，joker猛地起身，鎖鏈胡亂作響。
舒格只感覺嘴唇微涼，唇角的血液，被柔軟的舐去，而後便要撤離。
舒格卻猛地困住joker的後腦，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的浮木，用盡全身的力氣禁錮著他，加深了這個吻。
大腦中“叮”的一聲響。
【系統：宿主好感度+20，目標好感度+20.當年宿主好感度已突破90，為情根深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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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適的大床，卻瞬間讓她產生一種莫名的惶恐，睜開眼睛看向窗外，此刻她方才發現，現在已經夜深。
“真是巧了，舒格小姐。”門被人打開，阿福端著餐盤站在門口，“晚餐時間到。”
“你們少爺呢？”舒格將被子掀到一旁。
阿福看了一眼腕表：“這個時間，他是蝙蝠俠。”
蝙蝠俠……
也就是說，他還沒有回來。
“那些人還沒有抓到嗎？”
“抓到那些人容易，但哥譚的黑暗勢力魚龍混雜，那些人也不過是棋子罷了。”
“我知道了。”舒格靜靜拿過餐盤，“你放心，我會好好用晚餐的。”
“那就好。”阿福點點頭，轉身便要走到出口，卻終究回首，“不知道舒格小姐駕駛技術如何？”
“什麽？”舒格有片刻詫異。
“沒什麽。”阿福一笑，已經走出門去。
聽見門外一片寂靜，舒格迅速站起身，隨意吃了幾口，換上衣服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讓她詫異的是，來時頗為高科技的別墅建築，這次卻暢通無阻，竟讓她直接到了大門外。
門口，停著一輛正蓄勢待發的超跑，舒格立刻想到方才阿福的話，也許，他早就知道她絕對不會甘心在家中等著吧。
坐上超跑，她已飛快駕駛前行。
不過二十分鐘，“吱——”的一聲，超跑穩穩停靠在東海岸，讓舒格詫異的是，這裏依舊一片火海。
“怎麽回事？”她拉住一個飛快朝外跑的人。
“貨輪，貨輪全都炸了……”那人狼狽回應，用力掙脫了她的桎梏。
全部炸了！
哥譚最大的港口，上千的貨輪，數百平方公裏大小，仿佛一夕之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與之相比，科爾太太家的那場爆炸，更像是開胃菜一般。
無數人狼狽奔逃，硫磺的味道充斥著她的口鼻，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近海岸處，甚至有海水隱隱泛著紅色，那是血的顏色。
舒格呆住了，手腳早已僵硬不堪，她茫然逆著人群朝港口裏面走著。
“媽媽，媽媽……”一個小男孩在人群裏茫然呼喚著。
舒格終於有了絲反應，她低頭望著那個有著大大藍眼睛的男孩，他的眼底，有無盡的恐懼與茫然，也許他也不懂，為什麽白天還一片祥和繁華的港口，現在卻變成了地獄。
“你在找媽媽嗎？”舒格蹲下身子輕聲問道，她恍惚看見曾經有個小女孩，也在人山人海中奔跑著找媽媽的樣子，可是不同的是……那個小女孩是被她的親生媽媽拋棄的。
“是，媽媽不見了……”小男孩怯怯點頭。
“你媽媽長什麽樣子，我帶你去找好嗎？”她摸了摸男孩的頭，語調越發溫柔。
小男孩沒有回應，他只是抓著舒格的手，飛快朝港口處的站臺走著。
站臺後已被警方封鎖，小男孩指著裏面：“媽媽在那裏走丟了……”
“我幫你。”舒格笑了笑，牽著男孩小小的手在人群中尋找著。
周圍的人太多了，多到讓人眼花繚亂。
遠方的貨輪，似有餘爆發生，地面水面都跟著顫動不止。
“轟——”如同近在耳邊般，一個□□濺落到海岸邊。
舒格匆忙蹲下身姿，將小男孩的頭抱在懷中。
小男孩沒有哭，他依舊睜大眼睛茫然的看著這一切。
“查爾斯，查爾斯……”
人群中，似乎有女人的呼喚。
小男孩茫然的眼神，此刻終於有了些許亮光。
舒格順著女人呼喚的方向望去，只看見一個衣衫已近襤褸的女人蹣跚著朝這邊跑來，臉上早已被炸傷，狼狽不堪。
她是小男孩的母親吧，舒格也跟著笑開。
“查爾斯，你的母親來……”
“砰——”
舒格的話，並沒有說完，便已被打斷。
“不——”遠方，剛剛還呼喚著兒子名字的聲音，此刻變成了淒厲的尖叫。
舒格呆呆的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的孩子，臉上濺滿了鮮血。
她不懂，剛剛還在自己懷中的，那般可愛的小男孩，為什麽此刻……胸口會有一個那麽大的血窟窿，倒在地上，漂亮的藍眼睛還大大的睜著。
“查爾斯，查爾斯……不，不，起來……”女人已近崩潰的沖上前，將小男孩小小的身子抱在懷中，不斷的哀鳴著。
舒格茫然轉頭，只看見一旁的貨輪上，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拿著□□，正要收槍的樣子。
她知道是他。
當初，殺死科爾太太和科爾先生的人，也是他吧，那冷血的模樣……
突然無法克制自己的憤怒，她沖過警方的警戒線，直直朝那邊跑去。
與此同時，黑暗中，一襲高大的黑色身影同樣從另外的貨輪一躍而下，將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重重擊倒在地。
舒格沖到貨輪的時候，那個男子已經被蝙蝠俠制服了，重重壓在地上，卻笑的粗嘎難聽：“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們的黑暗騎士，可不會殺人……”
一旁，有警員隨之爬上了貨輪上，神情憤恨，卻還是強忍著恨意，飛快為那男子戴上了手銬。
男子被帶走了，舒格靜靜走到蝙蝠俠身邊：“為什麽不殺他？”
“審判他的，應該是法律。”蝙蝠俠的聲音，已近低沈。
舒格點頭，這個世界只能有一種秩序——那就是法律。
她理解，卻不支持。
手，飛快自腰間拿過槍支，對準那名西裝男子，洩憤般幾乎將全部子彈打盡，而後，她重新將槍支收回腰間：“你不能殺人，卻不能阻止我殺！”
男子的倒下，讓警員驚到，他扭頭看向貨輪上，而後猶如什麽事情都未發生過一般，只身到了出口。
“知道解決這場危機，你需要什麽嗎？”舒格望著前方依舊在蔓延的火海，她知道……蝙蝠俠在這裏已待了太久，誠如他所說，他不是神，自然也會累。
“……”蝙蝠俠沒有回應。
“你需要一個武器。”舒格輕聲回答，“這裏，很像科爾夫婦給我的家呢……”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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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貨輪，無數的黑幫成員。
蝙蝠俠高大肅殺的身影，在其中飛快穿行，舒格吃力的跟在身後。
“你要打破你的原則嗎？蝙蝠俠，別忘了，你不能殺人……”黑幫成員囂張的模樣倒盡胃口。
“但我能。”舒格安靜從黑色身影後走出，手起槍落，那人腦袋已開花。
一場又一場的殺戮，舒格到後來已面無表情。
被引爆的貨輪越發的少，火勢得到了控制。
唯有在最後一艘貨輪上，那個黑幫成員仿佛認識舒格一般，見到她便嘲諷的笑了出來：“你是那兩個老家夥的女兒？”
舒格知道，她找到了。
在科爾夫婦家中，留有她與他們二人的合照，難得溫馨的合照。
“知道那兩個老家夥臨死前說什麽嗎？”那人似乎越發猖狂，“他們還在念叨著說，幸好舒格丫頭不在呢，你叫舒格？”
舒格依舊一言未發，她緩緩將槍支塞入腰間，拿出匕首，蹲下身子湊近到男人跟前：“你和科爾夫婦有仇？”她問的輕柔。
“沒有，誰讓蝙蝠俠救過他們呢！”男人笑了笑，看向一旁的蝙蝠俠。
“原來是個廢物，”舒格了然點頭，手中匕首一點點湊近到男子跟前，而後猛地用力，他的臉頰立刻出現一道血痕。
舒格似不滿足般，匕首重新落在他的手腕，重重割下，大腿，重重刺透。
男子強作游戲的臉色早已消失，只留下驚恐。
舒格歪頭，竟生生扯出一抹笑，匕首輕柔放入男子口中：“為什麽這麽嚴肅？”
而後，手瞬間用力。
“啊——”男子一聲哀嚎，左側臉頰已被割透。
“夠了！”一旁，低沈的聲音響起。
舒格似如夢初醒般呆呆望著男子嘴角一側血淋淋的傷口。
一切，好像下意識般的動作，卻像極了那個瘋子。
蝙蝠俠定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吧。
從腰側拿過槍支，舒格飛快指向男子眉心。
“砰——”的一聲，男子已重重倒下。
與此同時，一旁陰暗的角落驀然沖出一個扭曲的身影，“刷”的一聲飛快朝蝙蝠俠揚手灑落一片綠色氣體，一抹晶亮閃過，那身影直直朝蝙蝠俠下顎刺去。
“小心。”舒格臉色微變，幾乎瞬間上前將蝙蝠俠推到一旁，手掌迎向匕首，而後一陣刺痛傳來。
她沒有絲毫遲疑，另一手中槍支大動，幾槍過後，身影已經頹然倒地。
“你怎麽樣？”舒格飛快扶住蝙蝠俠，問道。
“是病毒。”蝙蝠俠的呼吸有些凝滯，“阿福知道怎麽做。”
“我帶你回去。”舒格忘了一眼已逐漸消退的火勢，艱難扶著他朝一旁狹窄的出口而去。
腦海一陣悅耳鈴聲。
【系統：支線目標好感度+20.】
……
一路風馳電掣，車上定有追蹤系統，剛到門口，別墅大門已經打開，舒格徑自將車開了進去，阿福已經等在最深處。
“多謝舒格小姐了。”阿福接過蝙蝠俠，將他擡起，“醫生已經在房間等待舒格小姐了。”說著，他看了一眼舒格的手掌，血跡斑斑。
“謝謝。”舒格點頭，轉身朝房間走去。
身後，阿福吃力扶著蝙蝠俠：“少爺，我說過你需要一個幫手的。”
而後，已帶他乘坐電梯，直入地下。
……
手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除了深了一些，沒有大礙。
舒格安靜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卻不由自主想到貨輪上發生的情形。
那個時候，她著魔般說出那句話——“為什麽這麽嚴肅”。
那個瘋子最愛說的。
舒格知道，她快要瘋了，想要成為joker的她，真的瘋了，因為他是對的，他沒瘋。
可她也知道，也許哥譚，需要的是一個清楚知道自己沒瘋的瘋子。
就如同……昨晚一般。
系統說的是對的，哥譚沒有被拯救，這個罪惡之都，黑幫遍布，窮街內流氓縱橫，只有幾人的清廉公正，是不夠的。
哥譚平靜了兩天，隔日。
舒格去找了韋恩，彼時他正在房間寫寫畫畫，似乎在改良著自己的戰服，見到舒格進來，他將紙倒扣過來，依舊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模樣：“有事？”
“想問你一個問題。”舒格笑了笑。
韋恩以目光示意她繼續。
“你覺得joker是瘋子嗎？”舒格問道。
韋恩眉心微蹙。
“我要聽實話！”舒格緊接著補充。
“他是個怪物。”韋恩望著舒格的眼睛，“他顯然沒瘋，不然也不會在權衡利弊之後選擇以“瘋狂”來解釋自己的行為邏輯，但他又毫無疑問的是一個瘋子，因為沒有一個神志正常的人會選擇像joker一樣活著。”
舒格呆呆聽著韋恩的話，果然……她是對的，這個世界上，最了解joker的人，是蝙蝠俠。
“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舒格輕描淡寫的轉了話題，“我的家鄉，有一片森林，有一天，森林裏百獸暴動，不少人類都慘遭毒手，你知道最後怎麽解決的嗎？”
沒等韋恩回答，舒格已靜靜道出答案，“我們放出了森林裏最兇猛的野獸，讓野獸吃光了所有暴動的動物，而我們，只需要用全部的火力，將那只最兇猛的野獸殺死就可以。”
說著，舒格靜靜望著韋恩，她知道，韋恩那麽天才，在她說出這個故事開始時，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可韋恩卻只是緊皺眉心，緊緊盯著舒格：“若那只最兇猛的野獸，本不是野獸呢？”
“我可沒說那只野獸是我。”舒格突然清爽的笑了笑，而後揮揮手，“只是個故事而已，不要當真，對了，你的別墅太無聊，我出去逛逛！”
身後，韋恩眉心越發緊皺。
舒格很順利的走出了別墅，今日倒是艷陽高照。
她伸手，擋了一下頭頂的陽光，轉身環顧四周，空無一人，飛快閃身走進一旁的窄巷中。
一小時後。
“阿姨，您又來了？”阿卡姆療養院，依舊是上次的護工，站在門口笑容可掬的望著眼前的婦人。許是因為她看望的病人特殊，護工竟記住了這位婦人。
“嗯。”婦人艱難的點點頭，“路途遙遠，只能過好些日子來一次。”
“我領您去。”護工習慣走在前，舒格靜靜跟在後。
依舊是漆黑的鐵皮屋，呼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悶熱而難聞的銹跡斑斑的味道。
舒格卻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一股血腥中夾雜著莫名的味道。
莫名，眼圈突然熱了熱。
伸手，緊攥了一下受傷的手心，她的意識因著疼痛逐漸清醒冷靜下來。
“啪——”一陣細微的鐵鏈碰撞聲音，卻好像就這麽硬生生碰進了她的心中。
憑著記憶，舒格行至一片漆黑中便停下了腳步：“你知道我是誰。”她輕語。
頭頂暈黃色的燈光，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亮起。
舒格正站在鐵桌前。
Joker依舊慵懶的坐在鐵椅上，身上的衣服許是因為從未活動過，並未有任何變化。
唯一不同的是，他臉上的白漆，幾乎全數脫落，……唇角腐爛的傷疤，流出淡色血跡。雙眸周圍依舊漆黑一片，與他的瞳孔恨不得融為一體。沒有絲毫被無聊折磨的崩潰，只有……
熟悉的瘋狂與扭曲。
他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hello，甜心，想看笑容嗎？”熟悉的調侃，卻毫無情緒。
舒格靜靜坐在他的對面：“這幾天外面很亂。”
“甜心的手似乎傷的不輕啊！”
“黑幫勢力崛起了，到處盡是爆炸傷亡。”
“是為了保護心愛的人兒嗎？”
“收留我的夫妻也被炸死了。”
“甜心真的是水性楊花呢，我以為你當初已經對我四槍留情了呢……”
“我來救你出去！”舒格的聲音倏地緊繃，死死望著身前的joker。
Joker終於不再打趣，他甩了甩額頭金綠色的卷發，而後直起身子，朝舒格的方向湊近著，手腕上，鐵鏈緊緊束縛著他的動作，他卻毫不在意。
而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嗯……奸夫的味道……”
“你知道發生了什麽？”舒格猛地擡頭，否則，如何解釋他知道她為蝙蝠俠擋下那一刀的事情。
“甜心不來看我，還不允許旁人也不來嗎？”joker委屈的歪頭，而後沈沈笑出聲來，“不過現在看來，甜心倒是舍不下我啊！”
舒格心底一滯，安靜從頭發中拔下一根鐵絲，起身湊近到joker身前，找到鎖住他手腕的鐵鎖便要打開。
可是……鐵鎖卻被joker收回了，他依舊安靜坐在鐵椅上。
“我救你。”舒格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他寧願被永遠困在這暗無天日的死寂之地嗎？
“……”joker看她一眼，沒有言語。
舒格心底一直，最終開口：“你不是藝術家嗎？哥譚……需要你這樣的人。”她說的，格外艱澀。
“哈哈哈哈——”可joker卻儼然聽見笑話般瘋狂笑了出來，腐爛的唇角，血水順著流了下來，他卻毫不介意。
笑夠了，他終於停下望著舒格：“甜心，哥譚需要的，難道不是你奸夫那樣的人嗎？”
奸夫，又是奸夫！
舒格緊盯著joker的眼睛，好感度僵持在-10便再不升高的他，有什麽資格稱呼別的男人為奸夫！
“我倒還記得你講過的那個故事，”舒格將鐵絲收回，轉移了話題，“你說，你的那位美人兒早就忘記了笑容是什麽……”她的手，緩緩放在口袋中。
“你還說，你為了讓美人兒看見笑容，將長長的刀片吞到了口中，劃爛了自己的臉頰……”舒格依舊在靜靜說著。
Joker瞇了瞇眼睛，打量著身前的女人。
“joker，我不信你那張腐爛的嘴編出來的故事，”舒格靜靜的拿出了緊攥的手，而後慢慢張開，手心中，赫然是一柄長長的薄如蟬翼的刀片。
“可是你說對了一件事，”舒格食指與拇指輕輕撚著刀片，“哥譚，也許真的該見見笑容呢……”
話音落下，她望著他的眼睛，拿過刀片，靜靜放在了唇角，就像他一般，歪頭，輕笑：“joker，why so serious？”
是啊，那有著笑容弧度的傷疤，為什麽此刻緊抿著再笑不出來？
那漆黑瘋狂的雙眸為什麽會添了慌亂？
還有……修長慘白的手指，又為什麽要緊攥成拳？
舒格卻不再理會，手微微用力，幾乎瞬間，她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可……再用不了力。
因為……手腕被人抓住了。
Joker在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不想看笑容了嗎？”舒格望著他。
可下一秒，joker猛地起身，鎖鏈胡亂作響。
舒格只感覺嘴唇微涼，唇角的血液，被柔軟的舐去，而後便要撤離。
舒格卻猛地困住joker的後腦，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的浮木，用盡全身的力氣禁錮著他，加深了這個吻。
大腦中“叮”的一聲響。
【系統：宿主好感度+20，目標好感度+20.當年宿主好感度已突破90，為情根深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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