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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要說: 趕緊回神奈川,回神奈川待著,不然我都焦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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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說仙道學姐的故事~~

最近學姐被擠兌了===因為有傳言說她和流川好像在交往,很多人妒忌了,本來就有人妒忌她長得漂亮人緣好,這回變本加厲了==這天放學她剛走出教學樓,就被樓上一桶涼水潑了個透心涼,她委屈了,都是流川不好!不就是說過幾次話,去他家坐了坐,幫著買了次衛生間嘛!又沒交往!哼,反正她決定去找流川算賬,算賬!

訓練還沒結束,流川到體育館外面喝水,看見學姐濕淋淋的走過來了,她沒事吧,穿著衣服游泳去了?學姐說被欺負了還沒兩句呢,突然覺得特別委屈眼淚就流下來了,看著這樣的學姐流川心裏突然一驚,他沒有手絹,就把搭在肩上的毛巾扔在她頭上了。毛巾上都是汗味,這時學姐稍微好一點了,忽然覺得太丟臉了,怎麽這麽不爭氣呢,再說,仔細想想和流川沒關系啊,他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再擡頭一看流川不見了||||沒過多一會兒他拿著棒球棍回來了,跟她說,走,滅了他們去。哇!用不著這樣啦,學姐趕緊攔住他,說不用這麽激烈啦,就是。。要是他不訓練的時候,能不能去學校找她?她小決心了既然別人都那麽說了就真的開始交往好了!流川想不用訓練的話他倒也沒什麽事,就點了點頭~

☆、五十四、碎片之撫平傷痕

仙道一早就告辭了,連早餐都沒留下吃。之前請了三天假,今天必須回球隊訓練了。

見他起來精神不錯,流川楓放心多了。倒是自己,好像有點感冒了,想是昨天那麽熱在外面待太久,心裏又著急,這就熱傷風了吧。今天早上就不晨跑了,牽小黃轉一圈就回來吧,他也要去學校體育館訓練的。

吃完早餐,他服下感冒藥,媽媽告訴他藥就剩一天的量了,教他回來時再去藥房配點,最好再檢查一下,上次小宏生病起初也以為是小感冒,吃了藥就沒當回事,結果反而弄嚴重了。

他點點頭,拿上運動包出門了。

自從白癡櫻木歸隊了,安靜訓練的日子算是結束了,體育館每天都很鬧騰。

這不,今天一見到他馬上過來找碴,見他有點咳嗽,又嚷嚷起來什麽平民就是平民啊,真是孱弱,請假是養病去了吧……沖突升級之前被彩子拉走了。她一見苗頭不對,立刻用大紙扇將這兩人分開,加之有晴子在旁勸說,櫻木倒是每次都很快老實下來。

這白癡居然也要跟著去關西,流川楓心想這趟旅行估計太平不了了,這家夥休養了這麽久,應該留下來利用這段時間拼命練習基礎才對吧,不然什麽時候才能恢覆到受傷前的水平?

暑假球隊沒有集訓安排,二年級隊員過幾天又要去修學旅行,訓練以日常基礎練習為主,比較輕松。

離開學校後,他先騎車來到一家藥房,那裏的大夫說就是夏天的普通感冒,不要緊,給他配了三天的藥。

去仙道公寓的路上,他在便利店給自己買了一份炒面便當當作午餐。昨天剛回來,公寓冰箱裏肯定沒有食材。

那個人還沒回來。當然了。他們可是要去廣島比賽的,訓練任務自然重。

他默默吃完了炒面。真是夠熱的。感冒了也不能沖涼水澡。他將身上的隊服運動衣連同內褲一起脫掉,直接套上仙道的家居大褲衩,然後把電風扇搬進臥室,擺在床尾偏右側的地方,接上電源,打開開關。

剛躺下舒爽幾秒,想起大夫囑咐他藥一天吃三次,只好起身。

他從紙袋裏拿出咳嗽藥水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到廚房倒了杯水把藥片吞下去,回到臥室重新躺在床上。

仙道下午三點才回來。

“熱死了,熱死了……”

一進屋,他脫掉上衣扔在一邊就進了廚房,找了個塑料盆把西瓜放進去再往盆裏註涼水。西瓜是田岡教練老婆娘家寄來的,他不在這三天,教練在體育館分給大家吃了,特意留了整個一個給他。

午後兩點之後這一個小時正是一天裏最熱的時候,街上行人很少,頂著烈日走回來真是受罪啊,何況他還舉著個西瓜,還不如幹脆訓練到五點呢。

他沒想到流川楓會來。

他想把客廳窗戶關上,打開空調,讓“女朋友”涼快一點,看到桌上的藥,他感冒了啊,那就別吹冷氣了。

臥室裏,“女朋友”光著膀子呈大字型攤在床上,電風扇吹出的風將他的劉海兒撩起。

他輕輕把電風扇關上,這麽吹風也會加重病情,特別是睡著的時候。而後他靠著床坐下,屈起雙腿兩臂抱著膝蓋。

忽然就沒風了,沒過一會兒流川楓就熱醒了。他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下意識抹抹嘴邊,發現仙道坐在下面,他撐起身子,“回來了。”

“哎,剛剛,也就一會兒。”

流川楓正要說話,卻咳嗽了起來。

“吃完藥了?”

他點點頭。

仙道站起來走出去,拿著那瓶咳嗽藥水瓶回到臥室,“喏,上面寫著一天兩次,先喝一次吧。”

“……”流川楓看了一會兒藥水,又瞟了他一眼,把臉別到一邊去了。

“誒?你害怕喝藥水?”

流川楓瞪他一眼,又把臉轉了過去。

“聽話,喝了就不咳嗽了哦。這個不苦啦,真的,沒騙你。”

仙道見哄他沒有效果,擰開瓶子,將藥水往可當作量杯用的瓶蓋裏倒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流川楓用餘光瞥著他的動作,仙道一仰頭將藥水灌進嘴裏,驀地將他的頭扳過來,把藥水灌進他嘴裏。

流川楓一下子瞪大眼睛,雙手用力扳住他的肩膀,餵藥變成了熱烈的擁吻。

“嗯……好喝嗎?”仙道略低著頭,濕潤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這個角度看去,他那張頗具混血色彩的臉上,光線使眼窩處加深了,五官顯得更有立體感。

流川楓馬上又吻了上去。

“……你就這麽喜歡我呀?”仙道笑著問。那笑容顯得有幾分神秘。

流川楓認真地點頭,眼神中帶著任性。

昨晚,仙道始終窩在他懷裏,他的臥室裏既沒有空調也沒有電風扇,沒感到熱,每個毛孔都是閉塞的,稍有動靜,摟著自己的手臂立馬就緊了緊,不知他是無意識的還是沒有睡著,這對於一個非常愛睡覺且睡覺向來很沈的人來說有點不可思議。他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世界以一個黑色幽默作為他的誕生禮,這個世界不愛他,他亦不愛這個世界,但是他不在意了,或許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真正關愛過他,可是流川出現了,今後也許亦不會有,沒關系,他有流川就夠了。他明確地感受到流川點點滴滴無言的關愛,執著地等待他,為他奔波於陌生的街頭,沒有見到他絕不肯先離開,多麽傻氣啊!可他寧願世界上多謝這樣的小傻瓜,那麽人們一定會比現在幸福很多。他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人比流川更愛他。他很想哭,稍嫌丟臉只好作罷,他不能那麽脆弱,逞強也好,叛逆也好,他絕不會就此頹廢。

從“女朋友”身上得到的遠比自己給他的要多,得為他多做些什麽才行,問到他他總說不需要,是啊,流川希望自己做的就是坦然接受他的愛,可自己還是覺得要付出更多,想讓他也感受到同樣甚至更多的愛。

“教練給我一個西瓜,一會兒我去切了。”仙道說。

“住在公寓裏不能打西瓜啊,可以去對面那塊空地……還是算了。”他笑了笑。

“怎麽了,不想吃啊?”

流川楓一直定定看著他的臉。清早這個人問他想要他做什麽,或者想要點什麽具體的東西,想到就說出來吧,他想到了越來越流行的手機,若是有手機在外面也能馬上聯絡上,就不必跑來跑去幹著急了,可那個他完全可以自己買,故沒有說話。

這會兒,他說:“有事,你別總忍著。”不要表面上好像什麽事都沒有,心裏總是一個人糾結。

“呵,什麽啊!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

仙道站起來去了廚房。

他把西瓜一切兩半,其中一半剛好能放進小冰箱。拿著勺子和另一半回到臥室。

“懶得切了,就這樣吃吧,盡管吃啊,冰箱裏還有一半呢。”

流川楓把勺子插在瓜瓤中心,握著勺柄旋轉,中心那塊沒有子的瓤完整地被挖了出來。

“餵……”仙道啞然失笑,這種吃法,“就知道心兒好吃哈?”

流川楓招手讓他在旁邊坐下,而後壓著他的肩膀,嘴唇貼了上去,將嘴裏的西瓜推到他嘴裏一部分。

“心兒好吃。”

“嗯!真是甜呢。”仙道拿勺子又舀了一勺子不多的瓜瓤送到“女朋友”嘴邊。流川楓也毫不客氣地笑納了。

“這麽熱,就別買什麽回來做了,太折騰。晚上我們出去吃唄。”

“你中午吃的什麽?”流川楓忽然想起來了。

“在學校食堂吃的,菜譜還是教練選的哩。”

“對了,對了!”仙道一拍腦門匆匆走了出去。

“這是我上次買的潤喉糖。”他將一個小鐵盒攤到流川楓面前,“一直放在冰箱裏都忘了,你拿去,在外面咳嗽起來就趕緊含一片。”

“嗯。”流川楓邊吃西瓜邊點頭。

“還有啊,去關西時多帶點常備藥,環境氣候不適應很容易出現過敏什麽的。”

“啰嗦。”這個人說了好多次了。

“晚上吃點什麽好呢……”仙道重新打開電風扇,在他旁邊坐下來,胳膊攬著他的肩膀。他白皙的皮膚上掛著幾道汗水,這個樣子挺性感的。真不想出去了,哪兒不想去,舍不得他走,就這樣一直待在這間小屋裏。

流川楓也是不放心他一個人才過來的,打算去關西之前這幾天每天都過來,反正他們去旅行了,這個人也差不多隨隊去廣島了,隊裏至少還有那個越野,這段時間只要他不是一個人,自己就比較安心。

真是可憐……他這樣,算是不走運嗎?關於他的家庭問題,流川楓不想過多評判,也沒什麽可評判的,不正常的家庭不是有很多嗎,正常家庭的定義又是什麽?如果只是父母健全,經濟上過得去,那自己沒有爸爸豈不也不是正常家庭?那又如何!父母的問題不應該成為判斷一個人的理由,個人也不該過分介意父母的問題,畢竟這些事不是個人有能力幹涉的。

流川楓考慮問題的方式向來簡單直白。他覺得他家每個人都是如此,盡管姐姐精明有心機,但從不掩飾——我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對於別人迂回,遮遮掩掩,他就感到不解,這個人的媽媽——繼母如果實在接受不了他的存在,早早言明不就是了,喜歡不來就是喜歡不來,大可以把他送到親戚家寄養,或者福利機構,也比這麽折磨他強得多。那麽明顯的態度挑剔還不算折磨?他不相信這個人說的,繼母是在小兒子出事以後才變成這樣的,不然他的日記會明快很多吧?他並非那麽不谙世事,這點東西還是看得出來,十多年都生活在那樣壓抑的家庭裏,對很多事物持消極態度一點不奇怪。——這回總算明白了。

不過有他在就行了,還是那句話,他要給這個人比全世界的愛加在一起的總和還要多的愛,他不用再去其他任何人身上尋覓。

“嗳,一會兒還是吃咖喱飯吧。”好一陣子,仙道才輕輕開口說。

流川楓點點頭,“我去穿衣服。”

“等一下啊。”仙道從書包裏拿出一把直尺。

“我早想這麽做了~量一下,‘power鍵’的長度和直徑。”

“!”流川楓二話不說“啪啪”打了他兩下。這個人怎麽總琢磨不正經的事!不過算了,能這樣說明他多少恢覆正常了。

“吃過飯,直接回家?”仙道問。

他倒是不想回去,可昨天才從東京回來,不好再在外面留宿……

“你還是騎車來的吧。明天坐車去學校吧,感冒了就別騎車了唄。”

“一點小病不至於。”

“誰說的,會頭暈吧,會咳嗽吧?萬一來有汽車闖過來沒來及躲開可就糟了!”

這個人憂慮過度了吧?

“明天我還會來。”

“好啊。”

“嗳,你怎麽那麽好呢?找‘女朋友’就得找你這樣的,嘿嘿,回來我可得再跟越野好好顯擺一下。”

“快算了吧!”

兩人在附近的咖喱屋吃過飯,仙道想多陪他走一會兒,但流川楓這次執意要他回公寓,看著他先走進公寓入口才跨上自行車。

天黑了。剩下一個人了。

仙道靠在門板上深吸一口氣。

他走到客廳窗前,往樓下巴望,流川楓的身影已不在。

臥室裏,單人床上“女朋友”坐過的地方,床單還沒有撫平,他徑直撲上去,多少還能感受到他殘留的氣息。

流川說過明天還過來就肯定會來,什麽都不要去想,越想象越使人墮入悲哀。

天不會一直下雨,黑夜總會有盡頭。月球再美再神秘若沒有陽光的反射,就只不過是顆冰冷的行星。

這夜的盡頭是黎明的曙光,月球柔和的光線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照亮萬物的太陽的萬丈光芒。此時只消入睡,等待迎接日出後鳥叫蟬鳴的光明世界。

七月二十六號開始,湘北二年級生分批踏上關西之旅。同一天啟程的還有其他幾所學校的學生。

目的地主要是奈良,中途也會到大阪和京都幾個指定地點。

仙道給流川楓買了個拍立得相機,這小子不愛拍照,就知道他自己不會準備。囑咐他到時可得多拍幾張相片哦。回來還能趕上夏日祭,一起逛夜市吧。

這個人怎麽就惦記著玩啊?不過八月中旬全國大賽也該落幕了,他不習慣把加油什麽的話說出來,全國的強隊是個什麽水準他心裏有數,但心裏還是希望他們此次比賽能多走一程的,畢竟是同為神奈川的學校。

八月中旬還是盂蘭盆節假期,學校所有社團活動都暫停放假。去年因為參加青年隊的集訓而未能去給爸爸掃墓惹得媽媽很不高興,今年集訓日期還沒有通知……青年隊的集訓勾起了他忘在腦後的那件事的記憶,嘖,一想到又要和那個一天到晚只會出言不遜的混蛋同吃同住便心生郁悶,興許那人這回要來找他碴,管他呢!到時就裝不知道,漠視他就是了。

那人……他提醒仙道留神一點。那人可能也會出現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

“怎麽了嗎?你還在介意那家夥的話呢?初中他說了三年也沒能把我怎樣啊,呵呵。”仙道笑了。

“……嗯。”打人那件事沒必要告訴他。

“你全年都這麽拼命訓練,也該有時間好好放松一下,哎,比賽的事暫時就別想了。玩的時候就好好玩,訓練的時候好好訓練,要集中精力嘛,這樣才對哩!”仙道見他有些悶悶的,以為他還是不想去旅游便勸道。

“我知道了。”

三十一號早上,流川楓帶著行李來學校集合,其他同學基本上都穿著夏季制服,而他穿的是籃球隊的夏季隊服,再看看其他隊員,也是如此,大概都覺得還是穿隊服更合適吧。

帶隊指導老師簡單強調了註意事項,清點過人數,大家陸續登上前往新橫濱車站的大巴車。交通工具當然還是選擇新幹線列車。車票已由學校提前購好。

最為失望的是櫻木啊,一心惦記著留下和晴子一起旅行的美好回憶,怎奈按照班級分批,晴子所在班級靠前,是第一批去的。一路上他都在抱怨洋平騙了他,不過畢竟是出遠門,他除了嚷嚷幾句倒也沒什麽激越的舉動。

流川楓心裏還是惦記著全國大賽。仙道他們是昨天坐車去廣島的,臨行前他把自己的黑色護腕給他帶去了,當做護身符。他並不是迷信運氣什麽的,這只護腕是他一直戴著的,給那個人,會帶給他好像自己就在身邊的感覺吧。比賽日程他看過了,陵南的比賽在第四場。不至於……不至於首輪就被刷下來吧?

兩個多小時後到達大阪,先在大阪游覽一天,再乘車去奈良,入住預定好的民宿。

這裏果然很熱。校方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游覽地定為海洋館。

唉……神奈川不是也有麽,有什麽區別,無非是大點而已。想到海洋館是他和仙道第一次約會的地方,令流川楓多少振奮了些。

噢,對了,那個南烈就是大阪人,家裏開藥房的。他琢磨著,再去買點上次的外傷藥,消腫真是奇效,多買幾盒屯起來,再送給仙道幾盒。可是在哪兒呢……他並不認識南烈家啊,這個想法只能作罷了。

他跟隨別人,在允許拍照的地方,給魚拍了幾張相片,仙道就喜歡這些。

乘車從大阪到奈良到沒花多久。比起大阪,這裏就沒那麽熱。

入住的民宿有兩幢建築物,中間隔著一個帶池塘的庭院,男生和女生分別入住其中一幢。

指導老師再次清點人數,準備公布分配好的房間。

流川楓心想不會把他和白癡櫻木分在一間吧,那晚上估計很難睡覺了。好在房間是按學號分配的,四人一間。

接下來可以解散回各自房間了,熄燈前為自由活動時間,可以在庭院裏走動,但不允許擅自離開住宿地。

流川楓和班裏的同學不算熟絡,但他所在的房間有個籃球隊的,多少也能聊上幾句。

走廊裏一陣吵鬧,開門探頭一瞧,原來是櫻木帶著櫻木軍團一路走過,他們手裏抱著盥洗用具,是準備去泡澡的。這麽著,他想自己還是晚點再去洗澡吧,有那白癡在肯定清靜不了啊。

他沒帶睡衣,包裏放的是仙道的舊T恤,被那個人的氣息包裹著心裏舒坦。

轉天的第一站是奈良公園。

奈良就是鹿多,這他也知道,還真是名不虛傳。

大家紛紛買了鹿仙貝。問題是白癡櫻木,他居然當著那麽多人和那麽多鹿的面大啖鹿仙貝,一邊吃還一邊說什麽“原來你們每天都吃這麽好吃的食物啊,太過分了吧!”他面前一頭母鹿仰著脖子,用滿是無奈和不解的眼睛望著他。“啊,我知道啦,一人一半吧,和本天才一起吃你也很榮幸吧,哈哈哈!”

這蠢材!和鹿說這些它能聽懂才怪!你別把它嚇壞了才是!流川楓躲得遠遠的,可別認為自己和那家夥是同類。鹿仙貝是用天然谷物制成的一種米果,他也偷偷掰了一小塊放進嘴裏,唔……真的挺好吃的,於是他把一整塊都吃了。周圍好像既沒有人也沒有鹿看到。

“狐貍!快過來拍張照片!看,這家夥長得和你多像啊!哈哈哈!”櫻木扯著大嗓門沖他嚷嚷道。非得說面前那頭母鹿的神情和他一模一樣。

超級大白癡!流川楓翻了個白眼,朝著相反的方向走開了。

好像母鹿居多,長有犄角的公鹿比較少,是他沒看到嗎?鹿最漂亮的地方明明就是那對犄角了。

有只母鹿悄然從後方走過來,用頭在他身上蹭。

這是在撒嬌嗎?鹿仙貝還剩兩塊,他蹲下來,把其中一塊送到鹿面前。母鹿心安理得地低頭咀嚼起來。這樣子,用可愛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他可是甚少用這種詞匯的。

吃完了,母鹿用好似討好的目光望著他,他把剩下的一塊也送了過去。

據說鹿也是相當有靈性的動物,它若會說話就好了,那就會告訴他,那個人他們比賽的結果了吧?

這時指導老師讓幾名各班的班委通知大家自由活動時間結束,該集合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比賽這幾天有點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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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流川娘的故事了~~

仙道學長按照說好的,買了雪糕,順便還買了奶茶,一起帶去找她。快走近的時候,正好看到她踢一個家夥的肋骨,似乎是搭訕的吧===那個其實很奇怪啊,對付色狼應該照著關鍵部位踹,踢JJ才對吧??不過她有自己的理由,踢拿東西會弄臟她的腳~~於是,那啥,仙道學長該說這是種幸運嗎。。。他也被踢過肋骨==

☆、五十五、碎片之心中的魍魎

胸匣中的魍魎在動。

原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魍魎入侵了啊。不,說不定,到底是變成了魍魎。

陵南此行並不順利。

所有隊員包括田岡教練在內,其實心裏都有數,既然能代表地區出賽那麽實力便不弱,已經到了聖地廣島,就要有信心,但這不等於無視自身和對方的實力盲目自負。他們能做的,在既不要給自己增加額外的心理負擔亦不要抱持過高、不切實際的期待的情況下,盡情放手一搏。

第二場比賽打完,他們的旅程便宣告結束了。

離開剛剛進行比賽的體育館,準備坐大巴車回旅館,田岡教練發現仙道不見了,要越野去找。

碰到了意想不到的家夥啊。

神奈川這是怎麽了?這兩年連續派三流球隊來廣島……也是啊,最出名的可是暴走族和飆車黨嘛!也就海南還有點看頭,只不過叫牧紳一的畢業了,導致整日水平下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吧!罷了,就當是讓這種窩囊廢來看看眼界吧。馬上就要回家了,還是去打個招呼吧,不然怕是再也沒機會了,哈哈!

——嗨,想不到那個流川楓沒來啊。

——什麽嘛,我也沒別的意思,只不過想和他打個招呼,問候一下而已。畢竟,我們也算是隊友。噢,我指的是青年隊,你又沒入選,不知道一點也不奇怪喔。

——說來遺憾啊,這次不能和他交手了,唉。不過呀,能入選青年隊,所在的球隊卻連全國大賽都來不了,這事,真是少有啊!但是,畢竟是去年才第一次來廣島的球隊,倒也不能過於期待了,運氣嘛,那可不是年年都有啊!這麽說,好運今年是轉到你們身上了,嘿嘿。

——就算你不在乎這些……應該是在乎了也不能怎麽樣吧!既然你來了,他也該跟來才對吧?至於為什麽……別,別這麽看著我。流川,長得倒是不賴啊,我理解你,完全可以理解的。

——我說什麽你心裏明白著呢!你不就是個同性戀嗎,啊?怎樣,我說錯了?

——告訴你吧!你該感激我的。不然,你和你那三流球隊哪有機會出現在這兒?你,還有他,都該對我五體投地,感激涕零!感謝我沒有把你們的惡心事捅出去~你呢,回去也告訴他……算了,集訓的時候我會親自提醒他,小心一點喔,哪天我心情不好可就不妙了啊。

那家夥是東京來的吧,越野認得他的隊服。這個家夥,看到本人才想起的確有看過他的資料介紹,不屬於令人過目不忘的類型,雖然資料上給他的綜合評估不低吧,也不知怎的,就是給人不想多看一眼的印象。

他正在體育館側門背靜處和仙道說話。想不到啊,他們竟是熟人。不過,仙道是從東京過來的,過去就認識倒也沒什麽可奇怪的。

“哎,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了。”越野跑了過去。

仙道的樣子蠻駭人的,他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想不到這家夥竟有如此陰森的一面。

“呃,認識的啊?聊什麽呢?”他想緩和下氣氛,隨口搭話道。

“也沒什麽啊,就是替你們惋惜一下。作為老朋友,這種時候安慰幾句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那人說。

呸,討厭的家夥!越野心裏罵道,這時卻並沒把情緒擺在臉上。

“那個,教練讓你趕緊過去集合啦。”他對仙道說。

“嗯,我知道了。”仙道聲音低沈。

“那好,不奉陪了。”那人雙手揣進褲子口袋,轉身離開。

“餵,那混蛋剛才和你說了過分的話吧?”

“還好吧。”仙道忽然一臉輕松地笑了起來。與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越野一時反應不過來。

“抱歉啊,耽誤大家時間了,走吧,快點去集合。”仙道又說。

“好、好。”

車廂裏一片沈寂,誰都沒有開口。

仙道出神地望著車窗玻璃。車窗外,沿途的廣島街景。他手裏一直捏著黑色的護腕。坐在旁邊座位上的越野知道那是流川楓的東西。他的面孔薄薄地映在玻璃上,表情全無——是受了流川的影響吧,那小子就常常面無表情,接觸久了被傳染了,再仔細看,並非流川慣常的那種面無表情,這是一張何等空漠的臉啊,放佛所有的感情都被沒收了去一般。因為輸掉了嗎,他們輸掉的不僅僅是比賽,而是他們最後的夏天,是高中三年的籃球生涯。越野心裏也不好過,想必其他人也是,雖然想贏啊,想贏,可技不如人是事實,能怪誰呢。和對他說幾句寬慰的話,可同樣需要寬慰的家夥拿什麽寬慰別人?越野選擇了沈默。

回到下榻的旅館,收拾行李,和旅館負責人道別,乘大巴車前往車站。

回程的新幹線列車上,仙道依然捏著那只護腕,望著幾乎看不到任何風色的車窗。

他確定,有那麽一刻,想殺了他。讓一個人閉嘴的最有效方法就是讓他永遠消失,去另一個世界說吧。對於自己的想法,他絲毫不感到吃驚,反而異常冷靜,相信這是正確的決定。《魍魎之匣》簡直是他宿命中註定相遇的書,讓他明白了,人與魍魎之間的界限,真的很模糊,遭遇某個特殊時刻,誰都有可能變成魍魎。

回到神奈川,接著就該是引退儀式了,那人再放出什麽風言風語也不會對他構成威脅,但是流川不行,流川還要繼續打球的。

他在想,只要不牽扯到流川,他願意妥協一下。可是,恐怕那種人只會變本加厲,咄咄逼人,不斷以此要挾他提出無理要求。

不能讓那種家夥得逞。絕對不能。

人類的法律管束的對象只有人類。假如一只獵犬忽然遭受刺激狂性大發咬死了一個無辜的路人,法律懲罰獵犬的主人無可厚非,畢竟是看管不力,但將獵犬一並判死刑就有失公平了吧。在野生王國,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既然是動物那麽就都有野性,會發狂簡直司空見慣,豺狼或鬣狗會因為一次發狂咬死了同類就被逼以死謝罪嗎?讓動物服從人類世界的法律不是很奇怪嗎,它們又不是以公民的身份生活在人類世界。如果非要混淆的話,那蚊子吸血就是傷害罪,蟑螂不但私闖民宅還犯有偷盜罪,農田裏的害蟲更不必說了,簡直是強盜,為什麽不走法律程序一一判決?太可笑了!

不應該混淆。什麽世界就應用什麽世界的法則來對待。魍魎不是人,不該歸屬人類世界的法則管轄,人類沒法動手,能收拾魍魎的只有魍魎。

不行!抑制,必須抑制。徹底變成魍魎的話,變成魍魎了,也就沒辦法再和流川在一起了,失去了喜歡他的資格。

應該還有辦法的,想一想,再好好地想一想……

他迫切地想見到“女朋友”,想要確認他安全無恙。可他在關西,還在奈良游玩,忍耐,忍耐一下……這才是最拿手的冷靜該派上用場的時候。

打擊接踵而來,措手不及,這是走入了人生低谷嗎?沒想到,低谷期來得這麽早。這就是寬木前輩所指的“走背運”了吧。唉,那為什麽不早點告訴他呢?早點有個心理準備也不至於這般崩潰吧。

這回,算是一語成讖了,他不禁自嘲,前不久才說若自己能表現出崩潰就好了,如今,十七年來第一次體會到了崩潰的滋味。

一直不願面對的真實身世被確認了,接下來是廣島的短暫之行,以及那家夥的威脅……難以承受是因為他目前只能坐以待斃,什麽都做不了,做不到。比起厭惡這個世界,他更加厭惡自己的無能。

到底……到底該怎麽辦呢?

空蕩蕩的公寓令他感到窒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

然而又能去哪兒?

曾經總是抱怨的艱苦訓練,從今往後就擺脫了,再不用到那個熟悉的體育館了。

不舍,這時他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地不舍。

炎炎夏日,外面的空氣仿佛被熱浪扭曲了,好像熔爐一般。充斥著蟬鳴的小公園空無一人。

想回到當初,回到剛來神奈川的那天,忘我地打球,一直如此忘我地打下去。

汗水不斷流進眼中,模糊了視線,面前的籃架模糊飄搖。

他倒在地上,與烈日遙相對望。

回想自己的初衷,“以優雅的方式,瀟灑地叛逆”。即便時光倒流,洗滌這些過往,即便可以挽回、彌補一些事情,唯有和流川在一起這一選擇,怎樣都不會改變。

清醒一點吧!這樣的自己哪裏是什麽“叛逆”,如此下去,放棄抗爭,只會變成最瞧不上的墮落傻瓜。事情其實並沒那麽糟,不是嗎?令自己感到透不過氣的,要壓垮自己的,不過是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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