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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又蠢又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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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帶著一大群黑衣衛去了清風宅,他估摸著此時李允定然痛得翻不了身,要拿下他簡直輕而易舉。

待將李允囚住,再將他交給端王,屆時再向端王提出自己接手明月堂的想法,端王自然不會拒絕。

張啟將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卻偏偏沒想到,他在清風宅裏並沒擒到李允。

清風宅的侍衛順子答得響亮:“因宮中沒按期送來人血,少主痛病發作,已自行出城去尋找解痛的法子了,也不知究竟去了何處,眼下生死未蔔。”

張啟一臉狐疑:“既然是痛病發作,你們就這麽放心讓他一個人出門?”

“回左使,少主出門時,我們這些下人並不知曉。”

張啟面上逐漸浮起一層戾氣,一聲冷笑,拿出堂主令牌吩咐黑衣衛道:“哪就先將清風宅掘地三尺,看看李大少主到底是真出了門,還是假出門。”

黑衣衛齊聲應“是”,繼而在清風宅裏四散開去,將各個角落掀了個底朝天。

哪怕是李允住的北房及嬋兒住的墨香苑,也被黑衣衛們搜得七零八落,那昂貴的絨毯及奕奕生輝的夜明珠將黑衣衛們看得是目瞪口呆,沒想到李大少主還真是個疼妹妹的,讓其錦衣玉食養得跟個公主似的。

因著有堂主令在,清風宅的侍衛也不敢冒然反擊,只是在一旁冷冷凝神,以至於有個別黑衣衛垂涎於墨香苑的諸多珠寶,也不敢伸手拿走分毫。

搜了近兩個時辰,快到午時依然沒見到李允的蹤影,張啟心裏有點炸毛,在清風宅前前後後巡了幾趟,也沒發現有什麽能藏人的暗道。

他心裏窩著一口惡氣,揮劍砍下了夾道裏的一根楊樹,仍不解氣,又提腳將一片月季花活活踩死。

一旁的牛二看不下去:“左使,要不咱們先去找端王商議商議,說不定他有法子,您放心,抓少主這事兒端王是不方便出面的,還是得您上,到時咱們一樣向端王提要求。”

張啟提著劍,喘著氣,咬牙道:“只能這樣了,收隊吧。”說完他轉身往清風宅門外走。

牛二得了旨意,趕緊吩咐領頭的侍衛收隊。

順子看著黑衣衛陸陸續續出了清風宅大門,垮著的臉孔這才浮起了一絲得意,他將大門“呯”的一聲關上,繼而與桿子及唐四一起將宅中被翻亂的物件兒一一規整好。

此時的端王正在太和殿來回踱步,都察院郭都使跪伏在旁,“殿下,奴已派出了全院的暗衛,將大梁國前前後後搜了兩遍,尤其將那青州的岳陽山,都差不多要掘地三尺了,確實尋不到這位姑娘啊。”

端王剜了一眼郭都使,咬了咬牙:“倘若郭都使確定自己尋不到人,那不如收拾好行李,告老還鄉吧。”

郭都使聞言心裏一驚,尋思這位主子果然是比宣德帝要無情許多,忙將頭埋下去,以額觸地:“奴知罪,奴願豁出這條老命,再赴岳陽山。”

端王眸中溢出一縷懊惱的冷光:“那就滾吧。”

郭都使忙從地上爬起來,躬著身子戰戰兢兢退出了太和殿,才到殿門口,便迎面撞上正要入殿的張啟。

張啟忙向郭威抱拳:“郭都使這廂有禮了。”

郭威斜了他一眼,理也未理便拂袖而去,作為宣德朝的紅人,對於張啟這條靠依附端王爬起來的走狗,他自然是瞧不上眼的。

張啟碰了一鼻子灰,將抱拳的雙臂收回身側,冷哼一聲後入得殿內。

端王正在氣頭上,見到張啟也沒什麽好臉色,開口便問:“可抓到了人?”

張啟諾諾道:“回端王,沒有,那李允狡猾得很,怕是找了個什麽地方藏起來了。”

端王抓起長案上的茶盞“啪”的一聲摔向地面,嚇得張啟以及殿門口的來貴身子一縮。

“你們一個個的,”端王咬牙用食指指著張啟:“都是廢物。”

張啟嚇得面色灰敗,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郭都使定然也是挨了罵的,不然不會臉比屎還臭,這樣想來他心裏竟有些暗爽。

“小的帶著人將清風宅裏裏外外搜了好多遍,確實……沒瞧見人,所以想跟端王商議,看有什麽法子。”後面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端王沒吭聲,冷著臉回到了案前,來貴躬著身子,躡手躡腳地去收拾散落在地磚上的碎片。

“試問,一個痛得生不如死的人,他能去哪裏?”端王背朝張啟站在長案前,盯著正對長案的一扇鎏金墻壁,壁上用精湛的浮雕工藝雕著一只在雲間盤旋的黃龍。

“小的也是想不通,且小的也留意了,清風宅那些仆從都在,僅不見了李允一人。”

“在明月堂裏,李允平時與誰走得最近?”端王轉過身來,冷冷地問張啟。

張啟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與宋庭軒啊。”答完後見到端王眸中那道冷光又趕緊閉了嘴,諾諾道:“前些年他與上官癮及蘇尚恩走得挺近,後來上官癮死了,蘇尚恩也被逐出了明月堂,自此他好似與誰都不太親近了。”

端王狹長的鳳眼瞇起來:“蘇尚恩?此人去了哪裏?”

張啟撇了撇嘴,“此人被宋庭軒挑斷了腳筋,眼下好似在東大街的怡春樓裏茍活著,反正成日坐在輪椅上,成廢人一個了。”

“怡春樓,風月之地?”端王神色一滯,繼而一聲輕笑:“本王倒是沒想過這個地方。”

張啟搖了搖頭:“以李少主的狡猾是不可能藏在怡春樓的,那地方在上京的繁華之地,還有不少朝臣出入,李允可不傻。”

端王鄙夷地看了一眼張啟:“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一點李允可比你聰明多了。”

張啟不服氣地垂下了頭,心裏很不爽別人拿他與李允比,哪怕對方是位王爺。

端王轉動著手上的扳指,眉頭深深鎖起來,心裏揣摩著,李允與嬋兒會不會都在那怡春樓裏?

他轉身緩緩坐回到案前,面色陰下來,沈聲吩咐道:“帶人去怡春樓裏探探虛實,最好能搜出李允。”

張啟一楞,但也立馬抱拳應道:“是,小的這就去辦。”

剛過了午後,又正值休沐日,怡春樓正迎來送往熱鬧得很,遠遠近近都是女子甜膩膩的撕嬌聲及男子心花怒放的調笑聲。

當張啟帶著一群黑衣衛沖進怡春樓的正廳時,樓裏的姑娘們大驚,霎時開始此起彼伏地尖叫。

有官員氣憤地提著褲頭從格間裏出來,對著黑衣衛大嚷:“這可是天子腳下,你們怎可如此橫行無道,小心皇上要了你們的腦袋。”

江媽媽也聞聲出來,肩上的披帛都未來得及系緊,堆著笑臉忙不疊地迎向領頭的張啟:“官爺您熄熄火,這究竟發生了何事,來了這麽多人,您看將咱們這兒的姑娘都給嚇壞了。”

張啟擡頭四顧,嘴角含著得意,對著樓上那名提著褲頭的官員道:“怎麽,這位大人莫非想打抱不平?”

官員自知出現在此等地方不是什麽體面之事,剛剛也只是一時沖動,鬧大了自己不好看,於是身子往欄桿內縮了縮,不再吭聲。

張啟伸臂舉起手中的令牌,大喝道:“本人乃明月堂左使張啟,現奉端王之命搜查殺害明月堂堂主的嫌犯李允,樓裏諸位皆需我等排除嫌疑後方可離開,不配合者,殺之。”

眾人起先聽到奉端王之命,心裏皆一沈,那可是如今執掌朝政的王爺,未來的皇上,誰惹得起啊,後又聽到“誅殺”二字,大多數人已嚇得兩股戰戰,不再敢出聲。

正廳裏一時落針可聞,接客的姑娘們皆縮著身子,躲在樓棟的各個角落,有些在格間裏沒出來的人,幹脆關緊了木門,不再出來。

江媽媽此時也慌了神,扭頭朝生了一張長臉的倩兒使了個眼色,倩兒便躬著身子,趁人不備從樓道處溜了出去,繼而朝蘇尚恩所住的小院飛奔而去。

蘇尚恩正在給剛小憩起來的孫雪依通發,瘦長的指在烏黑的發間輕輕穿梭,溫柔而譴綣,“夫人的發烏黑柔順,看著真美。”

孫雪依嬌嗔道:“怎麽,只有發美嗎?”

蘇尚恩閉了眼,將那烏發放在鼻際重重嗅了一口,“不,夫人身體的每個角落都很美,尤其是……本公子最離不開的那個角落。”

孫雪依清秀的面容霎時泛起紅潤:“瞧你這德性,再如登徒子這般,我便將你從小院兒裏趕出去。”

蘇尚恩邪魅一笑,將坐在兀子上的孫雪依一把攬過來,在她額上、鼻尖落了一個個溫柔的吻。

孫雪依一把推開他:“你莫不是想白日宣淫?”

話未落間,便見倩兒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來:“蘇公子不好了,那個什麽左使,什麽端王,派人來咱們樓裏了。”

孫雪依一驚:“端王?”

倩兒重重地點頭:“是的,江媽媽也頂不住了。”

蘇尚恩放下孫雪依長長的烏發,眼尾浮起一縷陰冷:“他們來得倒是快。”說著將輪椅轉向門口,緩緩地搖了出去,“端王這人還算聰明嘛。”

孫雪依面露擔憂,起身扶住了他的輪椅後背:“相公,怎麽辦?”

蘇尚恩面色沈穩,擡眼對孫雪依一笑:“李少主都能將他自個兒及他的妹妹托付於本公子,夫人也該向他學學,相信你的相公。”

他說完看向倩兒,吩咐道:“趕緊將嬋兒姑娘帶到咱們的訓練屋藏起來吧。”

倩兒應“是”後轉身朝東套間的方向跑。

孫雪依則憂心忡忡地推著蘇尚恩走向怡春樓的正廳。

此時東套間裏的嬋兒正斜靠在軟榻上小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霎時驚醒了她。

她揉了揉眼,剛準備起身去開門,便見紅紅早一步行到了門口。

剛打開屋門,倩兒便急得舌頭打結:“嬋兒……嬋兒姑娘趕緊,趕緊躲起來,咱們這兒來了好多大兵。”

嬋兒一聽來了大兵,便急匆匆地下了軟榻,穿上鞋就往門口跑過去,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此時著急忙慌的倩兒哪說得清發生了何事,只是一股腦兒地催嬋兒趕緊躲起來。

連隔壁的紅裳也聽到屋外的動靜,開門出來,小聲問倩兒:“究竟怎麽了?”

倩兒正擔心著前廳的江媽媽,於是一把拉過紅裳:“你快帶嬋兒姑娘去訓練室躲起來,外面來了好多抓人的大兵。”

紅裳一聽也顧不得其他,趕忙點了點頭。

倩兒又轉身向嬋兒交代:“你跟著紅裳走,她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嬋兒有些無措,看了看身後的紅紅與水琴姑姑:“那她們呢?”

倩兒擺了擺手:“蘇公子只交代了帶你去,她們自然是不要緊的,我們這些人不都在外面麽。”

紅紅轉身拿了件外衣給嬋兒披上:“小姐放心吧,我們沒事,你趕緊走。”

嬋兒也顧不得其他,提起裙擺便跟在紅裳的身後出了門,先是穿過了一條幽暗的走廊,繼而步入一道向下的樓梯。

樓梯又窄又陡,上面還沾著水汽,走在前面的紅裳時不時回頭等她,似是擔心小姑娘摔倒。

嬋兒扶著樓梯的扶手,低著頭一步步小心地往下邁著,一邊邁還一邊寬慰紅裳:“姐姐放心,我不會摔倒的。”

紅裳也不吭聲,轉頭便繼續朝前走,走幾步後繼續回頭等小姑娘。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梯,又經過了一條彎彎拐拐的走廊,最後才進了一間寬大的屋子,裏面擺著許多奇怪的物件兒。

光線有些昏暗,嬋兒一時也沒看清那影影綽綽的物件兒究竟是何物,只是小心地移動著不讓自己撞到。

紅裳掏出火折子,將靠墻的一排燭火次第點燃,屋內霎時變得亮堂起來,那擺放的許多個物件兒也變得一覽無餘。

有些物件兒是由樹根雕刻而成,再打磨得光鑒可照,有些則直接用的昂貴的暖玉材料,看上去溫潤而平和。

嬋兒瞪著撲閃閃的眼睛看著那些物件兒,似乎是認識的,又似乎是不認識的,像人身上的某些部分,但又不像是自己身體的部分。

“姐姐,這些是做什麽用的?”小姑娘脆生生地問。

紅裳被問得面色緋紅,這讓她怎麽解釋呢?

這裏可是樓裏姐妹們接受訓練的地兒,但凡有新的姐妹加入,都須得在這屋子裏經過嬤嬤一個月的訓養,方可成為怡春樓裏真正的一分子。

這些物件兒皆是人體的某些部分,說白了皆是男人身體的某些部分,用來提高樓裏姐妹們的柔韌度與緊致度的。

所以這一處屋子也格外隱蔽,外人是找不到的,這也是蘇尚恩讓嬋兒藏於此處的原因吧。

只是不知這嬋兒姑娘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她不是每日與李公子睡一張床嗎,難道對男子的身子還是一無所知?紅裳想來便很是無措。

她雖也沒親身體驗過男人是怎麽回事,但好歹也經歷了那一個月的訓練,且還在那李公子的身上真正摸到過,她總不能說你哥哥身上便有這物件兒吧?

“姐姐,你怎麽不說話?”嬋兒擡頭看了一眼紅裳。

紅裳微低著頭,手指絞著手指,諾諾道:“你就先躲在這兒吧,這是訓練屋,別的,我也不知。”說完便在靠墻的一個木櫃裏拿出一張薄毯,遞給嬋兒。

嬋兒一手抱著薄毯,一手摸了摸旁邊那根直指天空的物件兒,嘻嘻一笑:“好長,好滑呀。”

紅裳一見小姑娘又蠢又機靈的模樣,忍不住低頭竊笑。

嬋兒見紅裳笑了,便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姐姐,我們坐一塊兒吧。”說完便在一處靠墻的角落坐下來,將薄毯蓋在腿上。

一直低垂著頭的紅裳也沒拒絕,往一側挪了幾步,彎下身體,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嬋兒旁邊。

“姐姐你別怕。”嬋兒說著將腿上的薄毯往紅裳這邊扯了扯,繼而蓋在了她腿上,“壞人一定會被打跑的。”

紅裳終於怯生生地“嗯”了一聲,扭頭看了一眼嬋兒,又慌忙將頭垂了下來。

她第一次將小姑娘一張芙蓉面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如仙子一般,肌膚勝雪,眼眸烏黑發亮,嘴唇粉紅粉紅的,看人的時候,那張臉似有魔力能把人吸進去一般。

紅裳默默地想,李公子成日面對這麽一個美貌的妹妹,也不知以後會心儀什麽樣的女子。

兩個姑娘就著一張薄毯依偎在一起,直到屋內那燭火都燃去了半截,也不見有人過來接她們出去,心裏不由得都有些忐忑起來。

“哥哥應該是安全的。”嬋兒有些擔心李允。

“我們都會安全的。”紅裳低聲道,心裏卻有些發虛,沒了底氣。

而此時怡春樓的前廳,蘇尚恩正坐在輪椅上對著張啟破口大罵:“你個陰險小人,自己沒本事就算了,竟還嫉妒有本事的李少主,紅口白牙地汙陷什麽李少主殺死堂主,你還要不要臉?你還是不是個人?”

張啟咬了咬牙:“蘇尚恩請你這個放尊重點,本左使今日是奉端王之命……”

“哈哈,太搞笑了,竟拿端王出來當幌子,端王都被你這等小人拖下水了。”

蘇尚恩迅速打斷了張啟的話,繼而將輪椅搖至怡春樓的大門口,對著街邊圍觀的百姓大聲道:“大家都來評評理,都來看看這等小人的嘴臉,我怡春樓只是個尋樂子的地方,我蘇尚恩只是個在上京討生活的平頭百姓,端王一個宮裏的王爺,又怎會與咱們這些平頭百姓過不去?”

圍觀的人嘖嘖點頭,有人還小聲嘀咕:“這人的膽子也夠大,竟敢借端王的名義。”

“唉呀,端王深居宮中,怕是也不會知道自己被人拿來當擋箭牌吧?”

張啟氣得面色煞白:“蘇尚恩,你一個被逐出師門的人,有什麽資格來罵我,若不是看在你是個廢人的份上,今日我便一刀結果了你。”

蘇尚恩全然擺出一副耍賴的架勢:“知道堂主為何要將我逐出師門嗎,那是為了保護我啊蠢貨,因為明月堂有你這種欺師滅祖的東西,誰能過得安生?”

張啟性子本來就急,被他這麽一激早已是怒發沖冠,他持劍一把砍斷了旁邊的長案,繼而大聲喝道:“黑衣衛都聽好了,給我將整個怡春樓好好地搜,直到搜出李允為止,敢阻攔者,殺。”

黑衣衛齊齊應“是”後朝樓裏的各個角落撲過去,有些黑衣衛許久沒見過女人,如今見到這麽多花花綠綠的姑娘哪能不垂涎?

還有些黑衣衛見明月堂堂主已過世,心裏早已是惶惶不安,自然想趁機撈點兒銀子以防不時之需。

於是整個怡春樓霎時叫聲不斷,有姑娘們的驚叫聲,還有恩客們的慘叫聲。

連門外圍觀的百姓看著也是唏噓不已,紛紛搖頭,小聲嘀咕著:“還是平頭百姓的日子難過”、“若真是端王的旨意,那這端王也不是好東西”之類。

蘇尚恩朝一旁的小廝揚了揚手,小廝忙躬下身體,將耳朵附在蘇尚恩面前。

“讓暗樁將此事從上到下散播散播。”蘇尚恩說完一聲輕笑。

小廝領命而去。

前廳廊柱下的江媽媽用胳膊肘戳了戳孫雪依,“快推著你相公離開。”

孫雪依似反應過來,忙上前扶住了蘇尚恩的輪椅,想要將他往怡春樓的門外推。

“慢著。”張啟持劍而立,冷冷地朝他們看過來,“這位是蘇夫人吧?”

蘇尚恩不屑地看著張啟:“沒教養的東西,看到本公子的夫人也不快快行個禮。”

張啟滿臉邪笑,驅步朝蘇尚恩靠近了些許:“今日你罵本左使罵得夠爽快是吧?你是個廢人,本左使可以不與你計較,至於你夫人嘛。”他擡眼看向孫雪依:“長相還不錯,就當她替相公賠罪,留下來伺候伺候本左使吧。”

孫雪依慌得握緊了輪椅扶手,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啟你別給臉不要臉。”蘇尚恩咬緊牙關。

張啟一副得瑟的樣子:“果然,一牽涉到蘇夫人,蘇公子便情緒不穩了,那今日本左使還偏就要試試你這夫人的味道。”

他說完大步跨向孫雪依,伸手就要將她扯到自己身旁來。

孫雪依與江媽媽同時尖叫著往前廳裏側跑。

蘇尚恩飛快地將輪椅轉了個向,結結實實地擋住了張啟的身體:“本公子再次警告你,見好就收。”

張啟面露嘲諷之色:“就憑你現在這樣兒,也配警告本左使。”他哈哈一笑,提腳朝蘇尚恩的輪椅踹過去。

輪椅經受不住力道,在空地上轉了好幾圈,重重地撞向不遠處的方桌。

張啟縱身一躍,飛撲向正在奔跑的孫雪依,眼看他的長臂就要觸到孫雪依的後頸,蘇尚恩從輪椅上騰空而起,朝著毫無防備的張啟狠狠踹了一腳,繼而穩穩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張啟被踹得跌落在地,打了幾個滾,繼而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你,你竟然,站起來了?”

蘇尚恩將跑得氣喘籲籲的孫雪依拉向自己身後,轉頭對著張啟邪魅一笑:“本公子早就說過了,堂主將我逐出明月堂是為了保護我,懂嗎,蠢貨。”

張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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