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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闌珊今晚陪我,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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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動聲不斷,是陸司敬的電話在響。

他松開她時,手依舊環在她腰間,電話顯示是賀知瀾的來電。

他順手接起,那頭開門見山說:“陸霆西那邊的百分之二已經簽完合同,盛世連棋那邊挖來的五十萬我也已經收到,陸老板,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談談《霧凇》的事了?”

電話音量不高不低,倪漾恰巧聽完,呼吸還微促。

整個空氣都彌漫著無法言說的暧昧感。

倪漾整張臉蛋通紅,陸司敬看著她目色明顯還蕩著動情的漣漪。

知道這是私人電話,倪漾下意識起身想走。

碰巧她肚子輕輕叫了一聲,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陸司敬忽地笑了,倪漾受不住他這種眼神,趕緊自己往廚房跑去。

倪漾廚藝不好,換句話,也可以說是壓根就沒有過廚藝。

剛入行那會兒,不是很忙,她有試過自己做飯,但最後的結果是和黎笙一起吃到食物中毒,一起去醫院打吊瓶。

自那之後,黎笙就再沒允許她做過飯。

後來忙起來,三餐都有專門的營養師,而到現在,倪漾基本就食素為主,沙拉做起來很簡單。

但她今天意外不是很想吃沙拉。

她從壁櫃裏找出之前偷偷摸摸藏到連覃靚都發現不了的方便面,只有一包,陸司敬在外邊忙著講電話,她就一個人樂得自在煮起來。

以至於連靠近的聲音都沒註意。

倪漾倏然就被陸司敬從後抱住,她身體一僵,身後接續襲來的味道炙烈又霸道,將她從頭到腳縛住。

陸司敬眼底漫開笑意,嗓音淡淡:“女明星晚上可以吃這個?”

“......”倪漾想掙,但沒成功,她一想到覃靚以前每次看到她吃方便面就會恨鐵不成鋼地把她鍋都收走,她這會兒防備看他,理不直氣也不壯地說,“幹嘛,你也想嘗嘗?”

陸司敬被她逗笑,手捏了下她耳朵,“哪敢搶你的?”

“......”倪漾還不太習慣陸司敬這種親昵態度,不夠確定的關系,就過分親密,好像總有哪兒不太好,她停了下呼吸,忽地問了句,“不會耽誤你工作?”

陸司敬看著她側臉,倪漾說:“剛剛黎笙給我發消息,接下來一個禮拜我都沒法出門,如果有混進來的記者,家門可能都會被堵。”

如果堵住了,不就代表著陸司敬接下來一個禮拜......

倪漾欲言又止的表情全落進陸司敬眼裏,暧昧像是一瞬被打破。

陸司敬神色微變了下,但依舊淡然問她:“這種情勢,你說我怎麽走?”

倪漾稍一擡頭,就能從窗簾那點偏角微縫裏捕捉到外面閃爍的光影,她這一棟又是最靠東邊大門的,所以該守住的媒體已經架設好所有機器,準備大肆收割有用的信息。

無奈倪漾的家所有保障措施都拉滿了。

這種情況,已經沒必要糾結走不走的問題。

倪漾把面轉到碗裏,陸司敬就跟她一起出去到客廳。茶幾旁專門鋪了張白色的羊絨地毯,倪漾平時吃飯就愛直接坐在地毯上。

賀知瀾的第二通電話也很快打來。

深夜萬籟俱寂,賀知瀾感知不到陸司敬這邊的情緒變動,似也明白什麽,他只在那頭笑笑,調侃道:“事情都給我做完了,陸老板要不要考慮給點加成?我也不多要,就你上次從陸霆西手裏賺的錢,投點給我們《霧凇》怎麽樣?”

陸司敬手上摟住倪漾的勁半點沒松,倪漾詫異他會這麽隨意地就跟她一起坐在地毯上,一點兒手含金湯匙的架子都沒有。

她禁不住被他帶得一倒,耳邊全是他流連溫熱的呼吸。

掩不住的心跳聲也跟著快要跑出來。

倪漾低著腦袋安靜吃面,陸司敬的目光游刃有餘落在她身上,卻依舊能專註電話:“你手裏的電影,什麽時候還需要我追加投資了?”

“要啊,當然要。”賀知瀾的語氣含笑玩世不恭,“陸老板慷慨的話,我現在才能幫你繼續去做事。”

那陸司敬幹脆說:“《霧凇》的本現在還壓在你手裏?黎笙那邊敲定發通稿的男主角演員了沒?”

“......”賀知瀾還真給他話堵住,“你這人,我說說的,你怎麽還真把主意打在《霧凇》上了?”

陸司敬輕笑了聲,還沒接話,賀知瀾就正經問他:“你該不會是知道《霧凇》現在拍不了,所以要用要用《霧凇》直接沖壓《午夜航燈不會再亮》,轉移大眾註意吧?”

這話直接戳中陸司敬心思。

不止他含笑沈默,一旁的倪漾也楞住了,她有猜到黎笙那邊慣常轉移註意的方法,沒想陸司敬也擅長這一招。

“聯系黎笙,讓她直接走宋初淮的經紀公司,進男一號。”陸司敬言簡意賅,“一小時之內,解決掉溫嘉茗那邊的問題,那上次從陸霆西那邊賺來的錢,就都是你的。”

賀知瀾真被陸司敬坑怕了,“立刻走賬?”

陸司敬笑說:“立刻走賬。”

難得在陸司敬手裏賺了,合了賀知瀾的心思,電話很快掛斷。

但下一瞬,倪漾看向陸司敬的神情多了覆雜。

“怎麽?”陸司敬看著她,難以言喻的感覺。

倪漾淡淡道:“宋初淮我認識。”

這話跟有警戒值似的,陸司敬瞇了下眼,明明溫潤含光的色澤,落在倪漾身上卻慢慢添上了冰感,他似笑非笑地捏了下她臉蛋,“很熟?”

也不知道哪來的興致,倪漾大膽學著他的動作,也微微瞇了瞇眼,許是她的笑時的眼神天生就有風情嬌媚感,看哪兒都瀲灩生姿。

她隨手按鍵開了電視,調到網絡電視裏還沒看完的那部,正巧是劇情走向抓馬的那集,她指了指上面穿著戲服英俊上馬的男演員,和他說:“也不能叫很熟吧,就是之前合作過。”

聞言,陸司敬表情稍微緩和了些。

但倪漾又說:“對,還是一個學校的師弟,挺可愛的一個小男生——”

“......”空氣不知覺陷入一種莫名的死寂。

陸司敬盯著她的目光驀然似是蘊入淩厲。

倪漾面吃飽了,膽子也逐漸壯了,她喝了口水,終於十分理直氣壯地說:“我有點喜歡。”

“......”陸司敬看她的眼底竟還真浮現出一絲哂笑。

“有點喜歡——”他指腹蹭了蹭她下巴,慢條斯理的淡嗤,“是多喜歡?”

說真的,倪漾從沒見過這樣不悅全寫在臉上的陸司敬,在她印象裏,這個男人很難被摸透脾氣,越是焦灼的場面,他越是波瀾不驚。

這會兒倒是不爽全在臉上,新奇了。

她沒說話,他也沒逼她,但冷不丁地,電視畫面一轉,倪漾還沒來得及看,就敏銳感受到腰間忽然掐下來的一股重力。

她這人本來就細皮嫩肉的,陸司敬沒怎麽用力,她都疼得倒吸涼氣。

實在沒忍住,倪漾哭笑不得地說:“不是你讓我說的?”

陸司敬盯著她,面無表情地說:“讓你說喜歡了?”

倪漾和他對峙了好久,突然噗嗤一聲就笑了:“好吧,好像也沒有那麽喜歡。”

“......”陸司敬沒搭理她。

倪漾見他松了勁,一看時間也不早了,便找準機會,起身直接往房間的方向溜,“哢嗒”一聲,還帶反鎖的那種,陸司敬當然被關在外面了。

倪漾背緊緊抵著門,外頭沈穩的敲門聲鼓鳴一般抵住心跳,她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像是今晚一定要抵擋住某些異樣的情愫。

她眼睫在光下顫了顫,等敲門聲落,說:“三個房間都是客房,隨便你睡!”

陸司敬靠在她門邊,聽她話裏還是沒能掩去的那點慌亂,最終沒再進一步,低下頭,悶笑了起來。

而隔天等她再醒時,外面媒體還守著,陸司敬居然已經離開。

桌上還有他讓人準備的早餐,沒有她日常會喝的咖啡,而是一杯牛奶,輕撫瓷杯外壁,竟還是溫的。

原來這是她的窘境,卻不是他的。

一貫從開始就明知退路,才更該是陸司敬的風格。

枯木逢春的暖風,倪漾一個人守著那杯溫牛奶,還是無聲彎了唇角。

接下來一周時間,雖然針對很多惡評,離笙傳媒拿出了舉措,但背後終究是勢力開始抗衡,流言還不到能消退的時候,黎笙和倪漾商量過後,就先放任其變本加厲更焦灼了。

與此同時,《霧凇》那邊聯系上宋初淮,意外宋初淮不僅不覺得這是個爛攤子,經紀公司還笑意相迎應下了這個項目。

倪漾猜是會發生什麽,卻沒想黎笙直接給她做了心理準備,也給她消除宋初淮為什麽急著接下這部劇的疑惑:“宋初淮這人有點斂不住鋒芒,惹了不該惹的人,恰好陸司敬這邊需要和他的合作,團隊能保證《霧凇》的順利開機,並且成為利益交換的大頭,但暫時還不是現在,只要宋初淮願意答應,後續麻煩都不是問題。”

但這些,陸司敬這些天晚上出現,倪漾一點都沒從他嘴裏聽到什麽。

好像有點兒說不清他們之間的關系了,他來,他走,他都有自己的主意。他們的開始該是有喜歡情愫引導的,但一如那天方翎翎說的,感情這種事最難掌控。倪漾本就不是個控制欲強的人,她也最清楚,難控走到這一步,稍錯一點好像後面怎麽想走好都錯了。

那晚的放任之後,她醒來可能有那麽一瞬間是後悔的,畢竟她現在處在風口浪尖,該是理智為上的,但那晚發生了好多事......

停車場、醫院、樓下對峙、電梯......以及醒來的那絲溫暖。

一點點匯聚在一起,就莫名釀造了一個他們或許試試也會適合的假象呢?

說他們是戀人麽?是又不是。

這些天,他會送她禮物,也會哄她開心,卻總像是彼此之間有種隔膜。

這是不了解一個人就選擇放任感情的後遺癥。

但倪漾意外沒被影響,大概是從一開始就做足了所需的心理準備。

成年人的感情,大多是不期而會,陸司敬會選擇宋初淮也是利益交織,無論有沒有她出的那件事,宋初淮都會攪進這場鬧劇,更別說站在倪漾的角度,陸司敬用《霧凇》來擋道《午夜航燈不會再亮》看上去似乎是為了她,但正是旁觀者清,倪漾才什麽都清楚。

即便有心動,也不能妄自陷入深情。

似乎是怕倪漾一個人待在家悶,這幾天黎笙的電話來得都不少,除了陪聊天的,還有說公事的,講到最後,黎笙不忘告訴倪漾一件事,讓她參加下周一晚上八點的公司高層會議。

倪漾莫名離笙傳媒的高層會議自己為什麽要參加,但黎笙那邊似乎很認真,她便也沒多問,就此應了。

視頻會議上除了熟悉的面孔,倪漾意外沒了唐離山,加進來的人是陸霆西。

是和陸司敬如出一轍的淩厲五官,但男人眼底的冷更重,瞳色濃沈深黯,黑白分明,高定西裝服帖傍身,出現在鏡頭就是無法忽視的萬眾敬仰。

身上絲毫沒有陸司敬身上的風流氣,甚至對視都是無形的壓迫感。

倪漾早聽黎笙說過陸霆西的氣場強,卻沒想會是這種。

不知是不是剛經歷了什麽,倪漾感覺今天的陸霆西好像要比之前每一次見面都眼含戾氣,慍怒倍添。

反觀黎笙狀態倒是如常。

而倪漾的界面出現在畫面一角。

今天這場臨時會議組織的主持就是黎笙,一身職場西裝,大晚上的離笙傳媒燈火通明,她坐在那頭冷靜說:“抱歉,這麽晚了還打擾大家,但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攸關公司發展,希望大家能積極配合......”

全場黎笙就提到兩點,唐離山手上的股權變動,和倪漾這次輿論的應對方式。

是一如兩年前,風波剛出來時,倪漾就提及的風險解決。

但當時是唐離山當勢,倪漾是黎笙一派。唐離山自然當場就否決了倪漾的想法。而現在黎笙重新上位,再次啟用倪漾的應對措施,也是給了唐離山一派的人正面警告。

“同樣,有關於唐總手底下股權變更的具體發展,請看大屏幕。”一旁的覃靚調動屏幕,是唐離山的一份主動請辭和有關於手下股權變更的闡述。

倪漾震驚地聽著唐離山一夜就調轉風向的話,明明半年前,她不服從,他還拿股權的事威脅她,要讓她同她母親一樣,同樣的方式最後身敗名裂。

但只要深入離笙傳媒的人,都知道唐離山手上那些額外的股份,原先都該屬於倪漾,是他貪婪獨吞才導致倪漾這樣左右臨敵的困境。

而今晚,他們或許該解決的,已經不是網上那些作為導/火/索的輿論引頭。

網上的輿論越盛,越有利於他們抓住唐離山的把柄。

溫嘉茗本想用這招來打壓倪漾,借此造勢,是溫書伶用過的手段,但很可惜,她這次用錯對象了,倪漾是經歷過低谷的人,早有了足夠的抗壓能力,她這麽做無異於是讓離笙傳媒偏向倪漾的高層全部把矛頭對準唐離山。

會議上,黎笙直接就在陸霆西面前提及,變更條件有理有據。

是唐離山兩年前趁機從倪漾手裏偷來的那百分之三,現在必須物歸原主。

而對此,向來不參與其中的陸霆西,第一次給了默認答案。

其他人便再沒了質疑反駁的說辭。

私下,倪漾收到黎笙發來的消息:[漾漾,這是送你的禮物,不用太擔心外面的事。]

不知是不是水晶琉璃球裏的明光太過刺眼,倪漾竟一下就鼻酸了。

這百分之三的股份,是她兩年前一蹶不振之後,為了讓黎笙走得痛快,自封退路給出去的,唐離山那時候太猖狂,背後勢力撐著,倪漾已經得罪了一個徐河慶,必然不可能再敢得罪唐離山。

自然,股份給了就沒再想過還能有拿回來的機會。

但這些黎笙就算是在海外,也都清清楚楚。

倪漾別過眼,眼淚就一下滾了下來。

後來還講了很多,會議接連開了兩個小時,中間還牽扯出很多問題,一直到視頻掛斷,倪漾都久久沒緩得過神。

她知道黎笙最近在忙,卻沒想她會考慮到這些。

看旁邊樓棟已經好多天沒有亮過燈,想來黎笙忙得應該也很久沒回家了,倪漾剛無措地給她發完關心和感謝的消息,自家門鈴就響了。

倪漾楞了一秒,以為是幻覺。

雖然門口的媒體已經被清走,但畢竟晚上了,陸司敬早就說過他今晚沒空,那更不可能有人會來找她。

倪漾都沒來得及透過窗戶去看小區門口的擁堵情況,門口再次響起。

這次還有吵擾的敲門聲,迫不及待似的,一連她的手機都響了。

一看是陸司敬的電話,倪漾右眼皮一跳,趕緊跑去門邊。

連屏幕顯示都沒有,她就聽到外面男人喊她名字的聲音,倪漾趕緊開門。

可門開那瞬,迎面而來的就是濃烈酒精下的穿堂風,刺眼,刺鼻,連肆亂的空氣都是辛辣的,倪漾喉間一緊,剛想後退給陸司敬騰點進來的位置。

他就扯開領帶,站不穩地踉蹌朝她的方向倒了下去。

要不是旁邊有長櫃頂著,倪漾必定撐不住這麽高大一個男人,她身上還是練瑜伽的那套露臍裝,被陸司敬逼得步步後退。

最後“砰”的一聲,他手裏的西裝掉在地上,她的腰直接撞在長櫃邊。

真是刺骨一般,倪漾疼得當場倒吸了涼氣,臉色變得不太好。

然而,懷裏這個男人簡直醉沒了理智,弓著身摟抱住她,頭低垂,額前沒梳上去的頭發散著,遮住他擰住的眉眼,把他整個人的鋒芒似都斂住了。

他眼瞼低壓,眼睫濃密卻都在顫抖。

倪漾敏銳察覺到陸司敬的狀態差勁,她背靠長櫃,卻站不起身,只能嘗試好幾次,艱難擡手晃了晃他,“餵,陸司敬,你沒事吧。”

問出的話得到的不是話的回應,而是他抱她更緊。

太緊了,倪漾都快呼吸不過氣,她皺眉用盡力氣才勉強站起來一點,可剛走一步又因為陸司敬,兩個人直接踉蹌摔在就近的羊絨地毯上。

好在是新鋪的,質量好還厚,不然真就怕這人給摔壞了。

倪漾嘆著氣,終於把陸司敬帶到沙發上,任他舒適平躺,隨手倒了杯水給他,就像之前每次哄喝醉的黎笙那樣,摸摸他頭發,笑著低聲說:“喝醉了,喝水好不好啊?”

本以為會餵水餵得容易,但陸司敬幾次都沒喝,倪漾只當他不要喝,剛打算把水杯放到旁邊,手腕卻突然被他拽住。

肆無凡聲的空寂,陸司敬一點點睜開眼。

他喝酒不紅臉,所以如果不是他的狀態,根本看不出醉沒醉。

一如現在,他瞳色很深,裏頭一泓清潭都死寂,似都照出了她眼中的淺咖琥珀。

像是無底洞,無端吸引著她。

倪漾心口微緊,心臟卻跳得更加劇烈,被迫擠壓著滾燙躥流的血液,她連呼吸都急促,情急之下,只好慌亂又把水杯送到他面前。

“喝水麽?”哄話卻再說不出口。

陸司敬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順從地喝完。

“你的房間我沒動,”倪漾都沒敢看他的眼睛,繼續說,“如果你想去睡——”

“睡”字一出口,她猛地就被陸司敬拽進已經熨燙的沙發,他一個起身,她就倒進了沙發,鋪天襲來的都是他的味道,熾烈交織瘋狂發酵的酒精,霸道又不由分說,交雜各種覆雜情緒的吻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倪漾根本就沒有抵抗的機會,酥麻的感知已經操控了她的四肢百骸。

神經都敏感在瑟縮。

她推他,他吻她越深。

窗外不知何時驟下傾盆暴雨,劈裏啪啦打在窗戶玻璃上的聲音,震人心弦,倪漾慢慢都沒了抵抗的力氣,她大腦空白,心頭一片混亂。

陸司敬卻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他看著她,一望無盡的深情,要把她溺斃的前奏。

他的手護在她腰邊。

“漾漾,”倪漾聽到他啞然低聲說,“今晚陪我,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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