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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寧澈番外(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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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回到京城,慕容衍就收到了京城驚變的消息。

皇上因為長時間日夜飲酒作樂,身染惡疾不久於世,眾皇子見此時機,自分兩派,爭奪皇位,想要在慕容衍回京之前,掌控一切。

“他們瘋了嗎?父皇還沒死呢!”

慕容衍震驚又憤怒,急忙和柳澈帶著一支五千人的精銳隊伍,快馬加鞭先行趕往京城。

他們來到京城的時候,進城就遭到了阻攔,面戴銀色面具的柳澈將攔截者斬殺,親自帶著慕容衍一路過關斬將前往皇宮,等來到皇宮的時候,宮裏宮外早已經血流成河。

六個皇子誰也不讓誰,殺得六親不認。看到慕容衍這個太子活著回到了皇宮,六個皇子慌了,當即齊心協力,想要一起對付慕容衍。

六個皇子的人很多,但慕容衍身邊有戰神柳澈,柳澈帶來的五千精銳都是能在戰場上以一敵百的好手,六個皇子的人根本不敵,廝殺一直持續了一天一夜,六個皇子最終敗了,有四個死在了柳澈手裏,另外兩外自殺而亡。

所有的皇子,除了慕容衍這個太子之外,就只有大皇子慕容齊沒有參與這場宮變。

慕容衍和柳澈見到了老皇上。

才四十三歲的老皇上瘦得只剩皮包骨,整個人蒼老得仿若六七十歲一般,他虛弱的緩慢移動著右手抓住了慕容衍的手:“好孩子,你終於回來了!父皇……好久……沒有看到你這張臉了……你比……小時候……更好看了……父皇留了遺詔,讓你……繼承……皇位,封……柳長清……為王……”

還未說完,老皇帝便斷了氣。

慕容衍哭得撕心裂肺。

雖然他父皇的確很昏庸,但對他的好卻是真的,父皇比母後對他還要好。

皇上駕崩,舉國哀掉。

當天晚上,慕容衍的母後來找了他,讓他將皇位讓給慕容齊。

“這個皇位本就屬於你大哥,他是嫡長子,是你搶了他的太子之位,慕容衍,你若還有良心,若還顧及兄弟之情,那就把皇位還給你哥,你哥比你更適合當皇帝。”

母後一直很偏心,偏心到沒邊的那種,慕容衍早就已經習慣了。

他冷淡的看著他:“母後,皇位是父皇傳給本宮的,本宮是斷然不會讓的,本宮與大哥乃一母同胞,無論誰坐上皇位,你都是太後,所以母後,你知足吧!”

他說完便不再理會他母後,轉身回了寢宮。

國不可一日無君,翌日,慕容衍便身披龍袍,坐上了龍椅。

國喪後,莫名其妙被封為南陵王的柳澈找到慕容衍,把人打了一頓。

大亂初定,新皇登基,百廢待興。

早朝上,大臣們都在討論律法之事。

等大臣們商議完,一直不吭聲的柳澈才上前兩步,說了女子十八不嫁,男子二十不娶,便會被官府強行婚配的的事兒。

“這條律法很不合理,男女的婚姻不應該被人強行官配,兩廂情悅,才能白頭偕老,生出的孩子才能健康成長,才能成為國之棟梁。”

眾臣聞言都不讚同改掉這條律法,覺得戰爭才剛結束,大胤王朝是最缺人的時候,百姓不嫁娶,如何生子,如何壯大國家?

柳澈掃了他們一眼,才道:“人不在多,貴在精,百姓生再多孩子,卻不善養,或是養不起,還不如不生。不用強制婚配,百姓們都會希望自己的兒子早日娶妻,女兒早日嫁人,能拖到十八二十不嫁不娶的,要麽醜殘傻,要麽身有隱疾,或是人品極爛,家裏太窮等等多方問題,這些人強制官配在一起或是和正常的人在一起不但不會有好的結果,還會害了正常的女子和男子。”

眾臣聞言都安靜了下來,覺得甚有道理。

柳澈對慕容衍拱手低頭道::“請皇上修改此條律法。”

他的寧兒今年已經十五了,她是癡傻之人,依著霄叔他們對寧兒的寵愛,肯定是寧願罰款也不會把寧兒隨意嫁出去的。

可若是這條律法不改,寧兒早晚都會被婚配,他若能及時趕回去還好,若是不能的話,寧兒只怕……

他的寧兒他來保護。

這條害人的律法必須廢除。

慕容衍很激動,澈哥這是第一次如此請求他呢,他怎能讓澈哥失望呢!

況且這條律法本就存在著很大的問題,他老早就想改了,只是他以前還不是皇帝沒資格改而已。

慕容衍在邊境混了多年,積攢了無數軍心和民心,成皇了之後他想要做什麽,都不會有太多的阻撓,就算有,也就只有朝堂上的這些文臣和各個地方的大小官員。

文臣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慕容衍好清理,但遠在天邊的那些大小官員們,他卻是沒有那麽多能力和精力去管,身為皇上,他不可能一個一個的去查那些官員,朝堂上的臣子有很多都是不靠譜的,會有很多疏漏,或是裝聾作啞,在其位不謀其政。

他不相信這些大臣,至少現在不相信,於是,他去找了柳澈。

柳澈正在處理軍隊裏的事兒,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的,想早點處理完事情,早點回家鄉,誰知慕容衍卻找過來了,死纏爛打說什麽不要拋下他,他需要他。

想著以大胤王朝如今的情勢,若不管理好,定還會再生麻煩,而且樾國也不會善罷甘休,國不太平,他回了老家也還會有接連不斷的麻煩,而且他的身份……

思慮再三,柳澈便答應了慕容衍的請求,將謝廣、趙靖、賀則、穆哲等人全部集合起來,組建了弒殺殿,將弒殺殿分布到各地,查冤案、斬奸官、穩民心。

這事兒說起來簡單,實施起來卻很難,也需要花很長的時間,柳澈又陷入了忙碌中,在忙碌的同時,他抽時間讓人去查了楊柳村的情況。

得知楊柳村沒有遭受到戰亂的波及,阮家人都活得好好的,他的寧兒還未嫁人,柳澈便放了心,對於親爹柳大朗腿殘生活艱苦的事兒,他雖然心底不是滋味,但還是沒有讓人去多管。

柳澈被封南陵王,還組建了弒殺殿,得了先斬後奏的實權,太後氣瘋了,去找慕容衍理論,說慕容齊都沒有這麽大的特權,憑什麽柳澈一個外姓王能擁有。

慕容衍一字一句道:“就憑大胤王朝的安穩是南陵王打下來的,就憑南陵王是個人才,就憑南陵王全心全意為國效力沒有私心。”

慕容衍三言兩語就堵住了太後的嘴巴,不再搭理她,繼續忙自己的正事。

見慕容衍如此違逆自己,太後心中憤怒,背地裏安排人找柳澈的麻煩,各種臟水往柳澈身上潑,欲要敗壞柳澈的名聲。

但她沒想到,柳澈為人雖然耿直,卻不愚忠,也不喜歡受氣,他對慕容衍尚且能狠揍,更不會對太後和齊王客氣了。

太後設計他,他就以牙還牙,比太後還陰險,厭煩之下,還直接去捉了一條大蛇,潛入太後寢宮,殺了弄太後一身血,再讓太後抱著死蛇睡一晚,致使太後翌日醒來嚇得大病一場。

之後,還去把齊王折騰一頓。

太後和齊王這才沒能力折騰了。

弒殺殿初建,柳澈很忙,忙著培育人才,轉交事宜,每一樣事情都極為費時費力,導致柳澈無法時常兼顧楊柳村那邊的情況,便也就不知道,弒殺殿才剛成立一年,殿中所有事兒才剛成型之時,楊柳村裏的阮霄遭到楊大壯設計,出鏢遭遇山賊,貨物被劫,人落入山崖生死不明。

得知阮霄出事,呂氏大受打擊,吐血昏迷,等醒來之後,便是心結難解,對阮霄思念成疾,落下了病根,需靠吃藥養著。

阮霄沒了,呂氏又病倒,阮寧是個傻子,阮書病弱,家裏的擔子全落到了年僅十歲的阮俊身上。

好在阮霄這些年一直很有能力,沒讓家人餓著一分,阮俊不僅長的比同齡人高大,還勤苦好學,小小年紀便跟著阮霄學會了打獵,設陷阱,雖然實力不如大人,但每隔幾日也能獵到一點野雞野兔之類的野味,加上有楊興義和楊奇幫襯著,收獲還是挺多的。

只是阮寧食量太大,吃不飽便會大哭大鬧,阮俊再有能力,賣野物換來的米面還是不夠阮寧吃,阮寧每日都會餓肚子,為了不讓她餓肚子,大家都會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一大半給她吃。

柔弱的阮書不得已扛起責任,硬撐著虛弱的身子,每日跟著阮俊學種地,或是去山上挖野菜糊口,而呂氏也為了孩子們,撐著帶病的身子,做起了繡活,雖然因為生病的原因,她的繡品沒有以前的精致,速度也很慢,但好歹也能為家裏增加一點收入。

除了做繡活,呂氏還得照顧阮寧,說是照顧,其實也是她們母女二人互相照應。

呂氏長得很美,三十幾歲的她風韻猶存,以前是因為有阮霄保護,村裏的男人便不敢打她的主意,可如今阮霄不在了,村裏很多男子便對呂氏起了心思。

寡婦門前是非多。

避免呂氏被欺負,阮書和阮俊出門做活路之前,都會千叮嚀萬囑咐,讓阮寧不要離開呂氏身邊,要隨時跟著呂氏,要聽呂氏的話,別讓村裏的男子靠近呂氏。

阮寧記住了,日日跟著她娘,有男子靠近她娘,她就一拳打飛,阮寧在村裏又傻又醜又兇的名聲更甚。

一家人團結一心,這才勉強把日子過下去。

阮家的日子越過越糟,住在茅草屋的柳大朗也不好過,他年歲越來越大,加上腿腳不利索,阮霄出事後才半年,柳大朗就因為一次意外,在院子裏摔了一跤,腦袋磕到了石頭,暈了過去,當時正在下大雨,沒有人經過茅草屋,無人知道柳大朗出了事,柳大朗便在雨中淋了一夜,救起來後便落下了病根,病情不到三日就越發加重,李大夫給他診斷後嘆息著說,他活不了幾年了。

匆忙的日子總是會過得很快,阮霄已經生死不明一年了,呂氏和阮書的病情加重,整日咳嗽不斷。

李大夫又來給阮書和呂氏診斷了一番,用藥給呂氏和阮書壓住了病情,然後才避開阮書,給呂氏、阮俊、阮寧三人說了阮書的情況。

“阿書近一年幫著家裏幹活,辛勞過度,身子不如以前了,盡管老夫已經全力為他診治,但還是無法讓他好起來。所以……依老夫的診斷來看,阿書活不過十六歲……”

呂氏聞言泣不成聲,阮俊也是一臉痛苦之色,只有阮寧什麽都沒聽懂,好奇的一直拉著李大夫追問。

“二弟為什麽,活不過,十六歲,這是,什麽意思?活不過是會病好的,意思嗎?”

誰也不知道,阮書已經在門外站了多時,將李大夫所說的話兒都聽了去,李大夫忙著應付阮寧,也沒註意到有人在門外。

阮書輕手輕腳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擡頭望著房頂許久,隨後嘆了口氣,心中下定了某種決心。

晚上,阮俊做了雜面糊糊給阮書送到房間。

“二哥,以後你別再跟著我出去幹活了,你……”

阮書搖頭:“我知道我身子弱,幹不了什麽活,只會拖累你,但是阿俊,你還小,總不能什麽事情都讓你來做,我答應你,會顧好自己的身體的,反正地也賣了,咱們也不用種地,只需砍柴找吃的就行,砍柴你來,我負責挖野菜成嗎?我不會天天去挖的,我隔兩天去一次可行?”

生活所迫,半年前,他們不得已將父親所買的那兩塊地全給賣了,如今已經無地可種。

阮俊拗不過阮書,到底還是答應了他。

等阮俊一走,阮書就從床底找出一個小陶罐,把雜面糊糊裝進去,再藏起來,假裝自己已經吃完了。

天明,趁著阮俊去山上砍柴,呂氏在屋裏做繡活,阮書把阮寧叫到房間,將自己藏起來的雜面糊糊拿出來哄著阮寧吃完。

雜面糊糊放了一夜,味道很不好,但阮寧餓急了,也不管好不好吃,還是給吃完了。

阮書很滿意:“大姐好好吃,吃得飽飽的,才有力氣保護娘。”

他同時在心裏說,我和爹會守護著你們的。

阮寧看著這樣的阮書,覺得他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裏奇怪,心裏一直惦記著阮書的異常,當晚阮寧沒睡好。

之後的五天,阮書依舊會把吃的藏起來留給阮寧,阮寧每次被他哄著吃完後,當晚都會睡不得好。

她睡不好,另一個時空的阮寧也睡不好。

這一夜,阮寧又失眠了,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年。

每次睡著,她總會莫名的心慌,腦子裏會浮現很多她想捕捉卻又捕捉不到的畫面,然後驚醒,驚醒之後,就沒了睡意。

天明,阮寧去了研究室,這是屬於她一人的研究室,是去年宋明燁找人為她建造的,也算是他們二人的秘密基地。

研究室面積不大,旁邊還有個農莊,農莊裏的很多農作物都是她發明出來的新物種。

前日阮寧又發明出了一種新型芯片,和宋明燁約定好了,今日展現芯片的功能給他看。

兩個小時後,宋明燁才趕了過來,阮寧給他展示了芯片後,還未來得及說什麽,眉心和右眼皮都忽然詭異的跳動了兩下,手一抖,手中的芯片落到了地上。

見此,宋明燁連忙關心詢問:“寧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阮寧淡然道:“沒什麽,只是失眠而已,這一年的失眠癥來得太奇怪了,我也總會出現心緒不寧的情況,右眼皮時不時的會亂跳,總覺得會有什麽我無法控制的事情發生。”

她話音剛落,手腳就忽然酸軟無力,仿若在冷水裏浸泡了許久。

同一時間,研究室一陣搖晃,所有東西都在支離破碎,阮寧只來得及看到宋明燁沖著自己大叫一聲,撲過來把自己護在了身下,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

楊柳村……

一群孩子來了阮家,其中一個胖小子趁著阮家院子裏只有阮寧沒有其他人,拿著一顆飴糖誘哄阮寧。

“傻子,幫我們去河裏抓魚,這顆糖就給你吃。”

阮寧今早沒吃飽,正在咬樹葉子呢,就聽到了胖小子的話。

看到飴糖,她眼一亮,忘了呂氏幾人的交代,跟著這群孩子去了河邊。

這個時候,村裏人都在河邊早早洗完衣服拿回家去曬了,所以此刻河邊並沒有什麽人。

阮寧被孩子們誘哄著靠近了河岸邊,正發愁怎麽抓魚的時候,後背被人推了下,身後的那些小孩不知何時都不見了人影,直到聽見了阮寧落水的聲音後,這才驚訝的跑過來,看到阮寧在水裏撲騰,他們嚇得連連大叫。

“快來人啊!阮家的傻子落水了!”

柳澈穿著布衣走進了村子,看到和十年前一樣的村子,他心中充滿了期待。

他終於回來了!

活著回到了家鄉。

他終於可以見到霄叔一家人了,終於可以繼續聽到寧兒喊他澈哥哥了!

柳澈朝著阮家走去,才走了一會兒,就忽然看到很多人都朝河邊跑去,嘴裏還嚷嚷著:“阮家的傻閨女落河裏去了,這傻子不會鳧(fú)水,去河邊瞎轉悠什麽,阮家人也不看著點。”

“傻子落水,誰敢去救,這要是男孩還好,女子誰碰了,便是毀人清白,是要負責的,誰願意娶傻子!”

忽然,一陣風從這些村民的面前刮過,待他們回神過來的時候,只見一道高大的人影正如風一般朝著河邊而去。

阮家傻子?

楊柳村裏會有幾個阮家,不就是霄叔家嗎?

寧兒怎麽會落水?

柳澈急得不行,也顧不上隱藏輕功了,飛也似的來到了河邊,看到河中的確有一個人撲騰,那張臉雖然和十年前已經大為不同了,但柳澈還是能認得出來,那就是他的寧妹妹。

當下想也不想,就跳進了河裏,飛快的朝著阮寧游了過去。

阮寧在河裏掙紮了許久,岸上的人都沒有誰來救她,好多好多的水湧進了她的耳鼻喉,她很難受,難受得無法呼吸,人漸漸沈了下去,意識逐漸消失。

忽然,她的身子猛的顫動了好幾下,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隨即又緩緩閉上。

見阮寧沈了下去,柳澈也趕緊潛入水底,沒多久就來到了她的身邊,他將她緊緊抱在了懷中,見她已經沒了氣息,他抱著她運起輕功飛上岸,把岸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柳澈卻無從搭理岸上的人,他將阮寧放到地上,探了她的脈搏,見她是真的沒了氣息,柳澈頓時就有種仿如天塌了一般的感覺,心難受得要命,無聲的淚順著他臉上的水滴一起落下。

“寧兒,你不能死,我是澈哥哥,你快睜眼看看,你的澈哥哥回來了!”

“你死了我怎麽辦?”

“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死我也跟你一起死!”

柳澈攙扶著阮寧坐好,一掌拍在她的背上,用內力為她逼出喝進去的水。

他不要命的釋放內力,掌心散發出了淡淡的氣體,似水蒸氣一般。

昏迷中的阮寧只覺得胸口憋得慌,喉嚨裏有什麽死死堵著,一股暖流從胸口緩緩朝上,來到了被堵著的地方……

“噗!”阮寧猛的吐出了一口水。

旁邊有人驚呼。

“傻子吐出水了,她沒死,這個男人把她救活了!”

“阮家傻閨女的命可真大。”

“救她的這個男人要倒黴了,他方才碰了阮家傻閨女了,得把人娶了呀!”

亂七八糟的聲音令阮寧感到很煩,她想揮手讓這些人走開,可卻沒有力氣,身子更是控制不住的往後倒去。

柳澈穩穩把她接住,望著她蒼白的小臉,抹了把臉上混著眼淚的水,聲音沙啞的說:“寧兒,你會沒事的,我這送你回家。”

他將阮寧抱起快步離開。

阮寧意識昏沈,壓根沒看清男子的臉,被抱起的那一瞬間,人就暈了過去,耳邊有人在喊。

“寧兒,你給我撐住了,你要活下去,澈哥哥回來了,回來履行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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