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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草莓糖 當一輩子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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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惠熠陪著言布布在值班室裏喝完粥, 掛完了水,他揉了揉她的腦袋, 對她說:“你今天就不要工作了,我已經和主任打過招呼,讓你直接回家休息。”

雖然說她這不是什麽大病,只是因為沒睡好加沒吃東西才會累暈過去,但還是要好好補個覺,調整休息一天才好繼續工作。

畢竟護士的活兒不好幹, 得全神貫註又辛苦勞累,身體底子得打好。

“我哪有那麽虛弱,現在已經滿血覆活了!”她擡了擡自己的手, 做了個大力士狀的動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現在再收進來十個病人, 我也能搞得定。”

惠熠一開始在旁邊光聽著沒出聲。

等她話音落下,他卻忽然微微低下了頭。

在她還措手不及的時候,他已經湊到了她的臉龐邊,輕咬住了她的唇。

言布布一怔, 整張臉登時漲得通紅。

惠熠就這麽輕柔地吮了幾下她的唇, 退開一些, 嗓音低啞地問:“那現在呢?”

她眼睫顫動, 連話都說不出口。

他似乎也並沒有想要她認真回答, 拉了她的手過來, 扣在自己的手心裏揉了揉, 再次偏頭吻了過去。

這一次,他並非是淺嘗輒止,而是徹底探了舌頭抵進去, 還加了點力道。

有可能是因為剛才把話都說明白了,也定義了新的身份。惠熠吻起她來比昨天更多了幾分無所顧忌,還把原本多少藏著掖著的那點心思全都釋放了出來。

於是更讓她覺著心頭如小鹿亂撞。

就在言布布感覺自己好像都要再次暈過去的時候,他才終於放開了她。

惠熠緩和了下呼吸,將眼底一簇簇燃起來的熱逼退回去,意味深長地問:“還想繼續回去工作麽?”

她看了他一眼,感覺他整張臉上都寫著——你要是說今天還要繼續工作,我就把你親到你說不去為止。

“……我回家了。”

言布布揉了下自己紅通通的耳根,從旁邊抓起了包,低低嘟囔了一句,“再下去怕是又要躺下來掛水了。”

雖然她還挺想跟他繼續這麽耳鬢廝磨下去,但現在畢竟是上班時間,他已經為了她,在這耽擱了許久了。

她暈過去之前還在那說袁菁耽誤他工作,到了她自己這兒,倒是成雙標了。

他眼帶笑意地跟著她一塊兒往值班室門口走,可剛走到門邊上,她又忽然來了個急剎車。

“怎麽了?”惠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肩膀。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言布布回過臉,語氣緊繃,“郭揚說,我們之前在電梯間發生的那些,都被沈醫生他們給看到了?”

惠熠聽到她的問話,心中了然她的意思,輕點了下頭。

她還不死心:“看到了多少?”

“我想想,應該看到得不多吧。”惠熠故意拖腔拿調,“從你和袁菁對話開始,他們好像就站在你後頭了。”

“……”

“到你忽然暈過去,我跑過去把你從地上抱起來。”

“再到我把你抱到值班室,給你看診打點滴。”

“後來把你安置下後,我去跟主任談話,他們也都跟在我後面,還聽到主任問我和你是什麽關系。”

言布布快要死了:“……你怎麽說的?”

他狡黠地捏了捏她的臉蛋:“我說我在追你,你還沒同意。”

……這下好了。

她敢保證,從她踏出這扇值班室的門的那一刻,她一定是整個普安單身姑娘們的公敵和眼中釘。

其實,她倒也不是真害怕和他的關系被曝光,只是覺得現在可能為時尚早。想著是不是等關系穩定了、甚至有要進一步的計劃時,再從長計議看看怎麽告知大家會更好。

哪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吶!

言布布揉了揉太陽穴:“你就不能先打個圓場,說我們倆是因為碰巧租在一個院子裏,所以走得比別人近麽?”

“你要我撒謊?”惠熠佯裝訝異,“言布布,你想和我搞地下戀啊?”

她一看他的眼神發現不對,趕緊往門後縮:“也不是那個意思……”

“沒想到,我居然那麽上不了臺面,要做你永遠見不得光的戀人。”他一只手撐在她身後的門上,再次低頭靠近她的唇,語氣愈發似真似假地幽深,“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能給你留情面了。”

於是,這個不留情面,又持續了片刻。

到最後,言布布軟著腿,紅著眼睛朝他連連求饒:“算了算了,大家知道就知道了,我現在無所畏懼!”

惠熠舔了下自己的唇,語氣輕飄飄的:“都怪我沒跟你商量後擅自說出來。”

她快哭了:“我這不都是因為擔心主任和其他同事有想法,怕被喜歡你的姑娘們撕碎,影響我們倆在醫院裏一塊兒工作嗎?你這麽好,我當然恨不得跟全世界說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可能是她後面那半句話取悅到了他,他這時終於沒再去咬她已經變得艷紅的嘴唇,轉而親了親她的額頭,啞聲說:“有我在,沒人能為難你。”

“主任和其他同事的想法,你也不用擔心。”他的語氣終於認真了起來,“大家的態度都很開明,只要不影響工作,戀愛自由。沈慷想去當大喇叭,那就讓他去當罷,也正好省得我再去想個合理的契機告訴大家這個喜訊。”

“況且,咱們普安內部消化的也不在少數,主任自己的太太就是咱們前護士長。”他笑意更濃,“咱們這一段,指不定是多麽好的佳話。”

他這麽一說,她原本懸在半空中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

見她神色裏沒了剛才的驚慌失措,他頓了頓,又說:“還有,先前袁菁說的話,希望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她可能還對我留有餘情,才會這麽出口傷人。我之前想著畢竟是女孩子,沒有做得太絕,但今天之後,我的態度就不會再和從前一樣了。”

他提出分手之後,這三年裏袁菁確實一直還抱著想要跟他和好的心思。微信裏發過來數不清的消息和邀約,他一概都沒有回覆。

但她爺爺畢竟是條人命,他作為醫生,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見死不救的。所以把人救回來之後,他也仁至義盡地給予了袁菁作為病人家屬的安慰。

卻沒想到,言布布出現後,袁菁將之前積攢的那股求而不得的怨氣,一股腦地撒向了她。

“因為她欺負到你頭上,動到了我的底線。”

言布布暈過去之後,袁菁也嚇壞了,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但他的態度沒有因此有半分緩和,抱著言布布離開之前,他嚴肅地告訴袁菁,她爺爺的手術雖然是由他主刀的,但之後所有後續的跟進他都會交接給其他醫生,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袁菁還想挽回,說自己之後會向言布布道歉,也願意出醫藥費,希望他不要太過絕情。

“原本一直把你留在微信裏沒有刪,是覺得交往期間和平敞亮,誰都沒有對不起誰。”他最後是這麽對袁菁說的,“但如果我的仁慈成為了你能夠肆意傷害我喜歡的女孩子的刀柄,那很抱歉,從此以後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

聽完了這些她暈過去之後發生的事,言布布輕輕點了點頭,看上去十分輕描淡寫:“嗯,我知道了。”

惠熠蹙了蹙眉,仔細打量著她的臉色:“我不是她的誰,不能替她道歉。但那些話,讓我聽得非常不舒服。”

“我都沒有不舒服,你不舒服幹啥?”她攤了攤手,“情敵說的話,我哪能當真聽去耳裏?我才沒那麽傻呢。”

“其實她看到我氣成這樣,反而讓我還挺有成就感的。畢竟她得不到的男人,現在可是我的男朋友,還喜歡我這、一、卦喜歡得要命。”

聽到她格外咬重了那幾個他原本以為她沒有記得那麽清楚的袁菁指責她時用的字眼兒,惠熠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定定地看了她幾秒,冷不丁道:“我發現,你的真實內在,越來越超出我的想象了。”

言布布吐了吐舌頭。

“不過,我覺得你還要感謝一下我的鐵子魏然同學。我向她討要戀愛建議的時候,她說的一些話,每每都讓我覺得越想越醍醐灌頂。”

“準備什麽時候帶我見見她?”

“應該快了,院子裏一旦有人走,她就會立馬搬進來。”

“好。”惠熠也笑了,“到時我一定當面好好感謝她給我女朋友吹耳旁風。”

和言布布在院子裏八卦完四合院裏藏著一位驚天動地的大富豪之後,言布布去了醫院,江挽川則帶著孟恬回屋,和她一塊兒吃了個早飯。

小葉來跟江挽川做交接來得十分準時,但到了之後敲過東廂房的門,也不進屋,就乖乖地駐守在門外玩手機。

孟恬想過去給她開門,卻被江挽川擡手攔了一下:“是小葉她自己不想進來,隨她去。”

她楞了下:“為什麽?”

他將碗放進流理臺的水池,語中帶笑:“應該是怕打擾到我們。”

一聽這話,孟恬一下子回想起了之前有幾次他們碰面的時候,江挽川一看到她,就不管不顧地要將她往沙發或者床上摁,被忘了拿東西回來取的小葉撞見過正著好幾次他們親熱的場面。

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

這麽一個在外人面前一本正經的老幹部,一碰上她,就像從來沒接近過女色的毛頭小子,滿腔熱血,沖動上頭。

“小葉和亮哥……”孟恬紅著臉咬了下唇,用手指戳了戳他精壯的窄腰,“有沒有吐槽過你啊?”

“那自然是家常便飯。”

他洗著碗,在嘩嘩的水流聲中同她說,“他們說我和你在一塊兒的時候,就是個純純的戀愛腦,根本就不能用平時對待我的態度和方式去溝通,只能等你離開了之後才和我談正事。”

她聽了這話,既害羞又高興,從身後樓抱住他的腰身,把腦袋從他的胳膊肘彎兒裏探出來:“我這麽影響你是不是不太好啊?感覺有點……昏君不早朝?”

他微低下頭,順勢親了親她挺翹的鼻尖,溫柔地說:“你不知道我有多願意當一輩子昏君。”

倆人甜甜蜜蜜地在廚房一塊兒洗完了碗後,江挽川拉著她到客廳,細細叮囑她道:“午飯前會有專門聯絡過的師傅過來修窗戶,之後小葉會給你安排午飯和晚飯,你同她一塊兒吃,保安也都會一直在屋子旁邊保護你們。”

她點了點頭。

“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無論什麽時候。”

“好。”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頭地拉著她的手走到玄關:“等我,我一拍完戲就立刻回來。你好好休息,趕稿的事兒不著急。”

“你就放心去吧。”她笑瞇瞇地搖了搖他的手,“我一定在這乖乖等著昏君回來。”

江挽川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不言不語地將她攬進懷中,又流連點點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之前說好要帶你去的私湯溫泉,可能要稍微往後推一段時間了。”他的目光裏,閃爍著她看不懂的細細碎光,“等我安排好工作,我們安安心心地去。”

孟恬乖乖巧巧:“那個不著急。”

“你不急,我急。”

他手握著門把,似笑非笑地靠近她的耳邊,“畢竟我們好像從來沒試過在溫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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