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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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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瀾用了一刻鐘,終於趕到了杏春堂。

巧的是錦楓長老恰剛好不在,配藥的弟子一聽是天極峰,雖然來的人有些眼生,但也不敢大意,忙給自家師尊傳信。

之後他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問她要不要坐著等會兒。

沈清瀾點了點頭,誰知凳子還沒坐熱乎,她‘噌’的一下突然站起來,反倒嚇了那弟子一跳。

“是有...”

還沒等他說完,眼前的少女語氣急切道:“你這裏有沒有治靈氣紊亂和補充靈氣的丹藥?有的話先給我開點兒。”

沒記錯的話,上次趙無暇診斷出的就是這問題,傷沒好全,妄動靈力,大概率還是那麽回事兒!

那弟子見她突然間變得十分著急,不免有些摸不著頭腦。聽她這麽說,還是按她說的分別拿了幾粒丹藥放入瓷瓶交給她。

沈清瀾看也看不懂,聽他說完劑量,只留下一句:“等錦楓長老回來,還請務必讓她去趟天極峰!”說完轉身慌慌張張地離開。

看著她這般急切,那弟子也生出些許不安,開始用各種方法聯系自家師尊。

沈清瀾之所以這般急切,是因為剛才突然想起,自己撞人時還未到半山腰。

也就是說,那名陌生男子極有可能已經進了頂峰,萬一他身份有異,君卿又正陷入昏迷...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只能邁著兩條腿瘋狂往天極峰跑,完全忘了自己其實可以借清霜劍趕回去。

等她一路疾跑趕回洞府時,恰巧看見有道人影站在玉床前。因為角度原因,她看不到君卿,只能看到玉床的邊兒。

腦海裏各種不好的事情輪番上演,曾經看過的花市情節一股腦的湧了上來,她大腦熱血上湧,沖著那人大喊了一聲:“放開他!有什麽沖我來!!!”

那人轉過身,神色錯愕的望著她,沈清瀾認出他就是先前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人。

她扶著墻調整了呼吸,然後往玉床邊兒走去。

結果發現君卿已經醒過來,正盤腿坐在玉床上,像是在同那人說話。

見她驟然變成實體,君卿眸中閃過一絲訝然,但他什麽都沒說,只是對站在面前的大弟子說道:“你說的事情我會和代宗主商議,子鈺也快回來了,屆時我會看看你們這次下山游歷是否有所增進。”

“弟子明白,那弟子先行告退。”秦懷章態度恭敬道。

不得不說,秦懷章此人表面功夫做的確實不錯。要

不是有先入為主的印象,單看他剛才那番表現,沈清瀾覺得自己也未必會多想。就連與她擦肩而過時,也禮貌性的向她點頭致意,之後才邁步離開。

明明含章已經走遠,她卻依舊站在洞口遙望。君卿輕咳了幾聲,終於引回了她的目光。

“怎麽突然化形了?”

君卿仔細感受了下,發現清霜劍和契約均無任何異樣。

他不過昏迷了會兒,時間也不長,結果她卻突然化形,怎麽看都有些反常。

沈清瀾走到他面前,盯著他仔細打量了一遍,確認他身上衣物完好無損,表情緩和了許多。

“你突然昏倒,我怕你出事,一著急就化形了。”

“這不,剛化形我就跑去杏春堂找錦楓長老,但她湊巧有事出去了。”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和杏春堂的弟子說過了,讓她回來後先來天極峰。”沈清瀾補充道。

聽到她這麽一說,君卿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他輕聲問道:“你剛才離開...是去了杏春堂?”

沈清瀾幹脆坐在玉床上,沒好氣的回道:“當然,除了杏春堂我也不知道該去那兒。正好我讓那小童幫我拿了兩種藥,你看看有沒有能用得上的...”

君卿垂眸看到她遞過來的瓷瓶,一眼掃過知道藥效確實對癥。

雖然他儲物空間裏有許多比這藥還更珍貴的丹藥,但他還是將她拿來的丹藥服下。

“多謝。”

服下藥,君卿認真同她道謝。

“謝倒不用謝,你好好養傷,別再折騰就好。”沈清瀾忍不住小聲抱怨道。

明明身上有傷,這人卻總是不顧惜自己身體。比起責任,她更希望他能懂得愛護自己。

這個世界那麽大,能人那麽多,又不是非他不可,他完全沒必要把自己逼得這麽緊。

“這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天極峰養傷,我會看著你的。”沈清瀾撐著身子看向他,精致小巧的下頜微揚,微圓的鵝蛋臉上神色凝重,明明是關心的話說得卻更像是威脅。

和原來靈體時不同,她這一靠近,清甜的氣息撲面而來,垂落的青絲劃過手背,帶來酥癢的觸感。

“好。”他聲音幹澀道。

除了母親,很少有女子這般靠近他,雖然宗內弟子都說他溫雅隨和,但還是恭敬畏懼居多。

如今這般...他耳根發燙,下意識別開了眼。

沈清瀾眼珠一轉,微軟白嫩的手伸到他眼前,□□色的

指尖在他面前調皮的晃動著,引得他心尖發癢。

她聲音軟軟道:“看在我對你這麽好的份兒上,你把那玩意兒解除了不行嘛?我都和清霜融為一體了,清霜又是你本命劍,你又何必再加上這契約?完全沒必要哇!”

提及此事,君卿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強硬:“在沒弄清楚所有事實真相前,契約不會解除。”說完他閉目調息,顯然不想就此事談論更多。

沈清瀾‘哦’了聲,桃花眸裏溢滿了失望。不過她也就是說說,本就沒抱有太大希望。

緊接著,想起先前君卿對秦懷章說宋子鈺也快要回來的事,沈清瀾唇角泛起冷笑,心想兜兜轉轉這是又重新回到起點了。

但那又如何?

有她在,他們休想得逞!



沈清瀾鬥志昂揚,卻不知秦懷章從洞府離開後,徑直去了半山腰。

兩名雜役弟子見到他紛紛行禮:“秦師叔。”

秦懷章把玩著手腕上的珠串,漫不經心的問道:“聽說師尊收了個記名弟子,不知現在人在何處?”

那名弟子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回道:“不久前白宗主命人將他帶走了,如今尚未歸來,具體情況我們也不知,若是秦師叔感興趣,可以去主峰那邊打聽打聽。”

秦懷章若有所思,他笑了笑:“不急,剛回宗想歇歇腳,過會兒去問師尊也一樣。對了,他落腳的地方在哪兒,我去看看他需不需要添置東西。”

其中一名雜役弟子指了指他們住處旁新蓋的竹屋,說道:“那裏就是他的住處,先前白宗主命人送來不少東西,想來應當是不缺的。”

秦懷章沒有多說,讓他們離開後,轉身朝著竹屋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到竹屋前,伸手推開屋門,發現裏面確如他們所言東西齊全,根本無需添置。但裏面也沒看出有什麽私人物品,看樣子那人來的時候確實匆忙。

他突兀開口道:“剛剛出現在師尊身邊的女人是誰?你告訴我的劇情裏可並沒有她的存在。”

一道黑影浮現在他面前,最終黑影化做黑貓落在他肩膀上:“劇情出現偏離,發生變故也在意料之中,如今雖然時間上出現了誤差,但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洛川仙尊最終會乖乖雌伏於你身下。”

見他神色微動,黑貓繼續說道:“你不是怕修為不夠,報不了仇嗎?有洛川仙尊做爐|鼎,你可以源源不斷的從他身上汲取靈力,若讓他對你生了情,豈不更加美哉?還能利用他將天衍宗收入囊中

,到時仙門魔域,四荒六合,還有誰敢小瞧你!”

這番話確實讓秦懷章心動,可是他並不傻,他瞇著眼似笑非笑道:“我怎麽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而不是在框我。”

黑貓甩了甩尾巴,從他肩膀上跳了下來,來到屋內的竹床上,用利爪撕碎了床上軟枕,露出藏在裏面的黑色瓷瓶。

“這個你拿去,只要找機會給他服下就知道我並沒有騙你。”前爪往前推了推瓷瓶,黑貓下巴微昂,語氣篤定道。

秦懷章俯身拿起瓷瓶的同時,另一只手快如閃電,迅速掐住黑貓的脖頸。

他姿態優雅閑適,不顧黑貓反抗將它提起,而後從瓷瓶裏倒出丹丸塞進它嘴裏。

做完這一切,揮手它甩到一邊,拿出巾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碰過它的手。同時,看著看著自己身上的外衫厭惡的蹙了蹙眉。

黑貓瘋狂的想要把咽下去的東西吐出來,它惡狠狠道:“你這是做什麽?!”

秦懷章訝然,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當然是讓你試藥,看這藥是不是像你說的那般管用,才能知道你是不是在誆我。”

眼前之人的氣質突然發生改變,黑貓渾身惡寒,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這人。

感受到那藥在自己身上起了作用,忍氣道:“那現在你信了嗎?”

秦懷章把玩著手中瓷瓶,沒說信不信,只是若有所思道:“你光說能控制師尊,到底是怎麽個控制法?師尊修為高深,如何確保這藥一定管用?”

“這藥那怕是仙人服下也只會受制於人,只要加入你的血,就能讓他成為你的傀儡,徹徹底底臣服於你。”

黑貓的聲音驟然換成青年男子的聲音,青綠色的貓眼眨也不眨的看向秦懷章,他低沈地笑著,興致盅然道:“看樣子是本尊小瞧你了,像你這樣的人比起正道,或許魔族才更適合你。”

“閉嘴!”

黑色的瓷瓶用力砸向黑貓,秦懷章眸光冰冷地看向黑貓,語氣譏誚:“魔尊下次再想讓人幫忙辦事時,麻煩換點兒高明的手段。不然我怕用不了多久,你這魔尊的位子就得換人坐...”話音落下,本命劍刺穿黑貓的身體。黑色的穢氣四散,卻無一例外都被他吸收殆盡。

他彈了彈衣袖,嗤笑了聲,轉身離開了屋子。

秦懷章離開竹屋沒多久,身後火光沖天而起,旁邊兩名雜役弟子沖出來想要滅火,卻發現這火怎麽都撲不滅。

此時,周圍早已沒了秦懷章的身影。

他二

人面面相覷,總覺得最近天極峰上發生的事情每一件都透著古怪。



半山腰發生的事,沈清瀾全然不知。

知道錦楓長老到了,她直接出去將人引進來。

錦楓長老趕到時,眉眼焦急,擔心他情況不好,甚至連救命丹丸也一並帶了過來。

誰知剛一進去,就看到他背靠玉枕,蓋著錦衾,手裏還握著一卷竹簡,那像是病重的樣子!不僅如此,身邊還有佳人相伴,就差沒紅袖添香了。

錦楓長老突然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有些多餘。

“咳,玉涵不停傳訊給我,我還以為你快要不行了,現在看來應當沒什麽大礙。”錦楓長老忍不住挖苦道。

放下竹簡,君卿正準備起身相迎,錦楓長老往前走了幾步,沒好氣道:“行了,別折騰了,我看看到底什麽情況,值得那姑娘那般焦急。”說完眼神若有似無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清瀾,對她的身份有諸多揣測,卻也沒有多問。

沈清瀾尷尬的笑了笑,她不擅長和長輩打交道,雖然錦楓長老看著年輕,可她莫名就是有些拘束。

明明君卿同樣比她大許多,她卻沒有這種感覺。

錦楓長老沒想到他傷剛有點兒起色,這人又折騰回去了。不過好歹比上次好點兒,只是舊傷覆發,不像上次穢氣加靈氣□□。

她收回手,沈聲道:“我知你修為高,但身體也不是這般糟蹋的。若像你這般不懂愛惜,積年累月下來,還是會成為沈屙暗疾。”

君卿微微頷首,語氣溫和道:“有勞師叔費心了,弟子心裏有數。”

錦楓長老輕哼了聲,心想真要有數就不會把自己身體搞成現在這樣。

“你叫沈清瀾?”

沈清瀾點點頭,剛才接錦楓長老時,錦楓長老一問,她順勢說了出來。

“既然他肯留你在身邊,記得多勸勸他,最近少妄動靈力,需得安心靜養一陣子。”錦楓長老壓根不信他說的,轉過頭對沈清瀾叮囑道。

沈清瀾忙點頭應下:“長老放心,我定會看好他不讓他亂來。”

錦楓長老滿意地點點頭,留下兩瓶丹藥就揮手離開了。她自認是開明的長輩,還是不打擾年輕人相處了。

......

送走錦楓長老時,沈清瀾看了看天色,問系統:“小發,過去多久了?”

系統慢吞吞地答道:“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

也就是說她還能維持四個時辰。

見系統終於吭聲,想起先前發生的事,她臉色有些不好,不滿道:“秦懷章出現時,你為何不提醒我?要知道那人是他,我根本不會下山!”

提及此事,系統不免有些心虛:“這不是因為積分的事離開了一會兒,誰想到他會突然冒出來。”

“重點關註目標都出現了,你那邊難道沒有更新任務?”她眼神滿是懷疑,按照以往的規律,此時系統應當已經發布任務才是。

系統也有些疑惑:“還沒有,或許是因為宋子鈺還未回山?”

若真是因為宋子鈺,這兩天他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到時候差不多就能弄清楚了。

比起他們兩個,難得擁有身體,沈清瀾有些蠢蠢欲動。但一想到裏面那‘病號’,瞬間蔫了。

回到洞府,見君卿換了身更為素雅的竹青色長衫。他身姿挺拔飄逸,棱角分明的五官豐神如玉。看向她時,似水的眸子裏浮著清淺的笑。

她神色微疑,不解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出去?”

君卿一揮手,手裏多了套和他身上顏色樣式差不多的衣裙。

他將疊的整齊的衣裳遞給她,聲音輕柔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難得有此機遇,你難道不想出去看看?”

沈清瀾:“!!!”

她當然想,先前要不是顧慮他的身體和秦懷章的存在,她早就偷偷溜下山了。

“可你的傷...”

“放心,我真沒有你想的那般脆弱。”君卿略有些無奈的同她解釋。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再加上被拘束的久了本就心癢難耐。沈清瀾開開心心的接過衣裳,結果卻發現洞府內好像並無可以遮擋的東西。

她拿著衣裳,剛想同君卿說,轉身才發現身後多了個一米多高的精美屏風,並且洞府內早已不見他的蹤影。

沈清瀾忍不住偷笑,同時心裏不免有些可惜,像君卿這樣的男子,不管在那裏都是優質股。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真心覺得君卿溫柔體貼又有原則,當男朋友一點也不虧。

要不是他是任務目標,而且日後還要飛升,她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至於他性取向,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覺得君卿對所有人都是差不多的態度,溫和疏離,那怕面對白青等人,大多也都是談論公事。

好像只有面對她時,曾有過耳紅害羞的情緒,雖然大概率是因為她當時穿得比較清涼。

這樣說來,或許他並不是彎的,畢竟原文一開始就是那倆渣

渣給他下|藥...

至於到底是不是,沈清瀾內心突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嘴角扯出邪惡的弧度。

換好衣裳,她走出洞府,發現外面的天空都是紅彤彤的火燒雲。

君卿右手一揮,一葉扁舟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上去後轉身朝她伸出手,沈清瀾楞了下,隨即把手遞了過去。君卿稍一用力,沈清瀾輕飄飄的落在他身側。

隨後一葉扁舟離開天衍宗,前往附近城鎮。

在他們身後幾丈遠,坐在小院裏的秦懷章瞇著眼眸望著遠處的天空,他摩擦著手腕上的珠串,眸中滿是陰郁。



離開天衍宗,沈清瀾擡眸看向他,笑語晏晏道:“你要帶我去那兒玩兒?”

君卿聲音溫潤:“沒記錯的話,今日是凡界上元節,夜裏應十分熱鬧。”

他曾封閉記憶歷經百世,對於凡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只是同女子相約游玩卻還是頭一遭,那怕他看起來淡定自若,可若沈清瀾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身子微僵,語氣也有些細微的不自然。

可惜沈清瀾滿腦子都是接下來邪惡的計劃,自然也沒太關註他細微的不對勁。

君卿帶她來到凡界一個名叫燕安的城鎮。

這裏看起著很大,入城時天色已經昏暗,城裏張燈結彩,無數百姓湧上街頭歡度佳節。

因人潮湧動,君卿禮貌的握著她的手腕,防止她被人群沖散。

沈清瀾快要感動哭了,她好久沒有親身體會到這人間煙火氣了!她興奮的反握著他的手,拉著他開始朝著自己感興趣的攤位移動。

許是知道她沒銀錢,每次她眼巴巴看向什麽時,君卿都會主動付錢。

很快,東西多到他一只手都快要托不住了,只能趁所有人不註意時,順勢把東西塞進儲物空間,想著等她回去時在拿出來。

做完這一切,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臉上突然多了半張面具。

這是張白狐面具,遮住了他半張臉的同時也蓋住他眉心淡金色的仙印。巧合的是這面具眉心處卻是朱紅色的印記,使他氣質多了幾分妖異邪魅。

“好看!”沈清瀾誇讚道。

誇完他,她也給自己戴了張威風凜凜的異獸面具。

君卿此時才註意到,她用布帶將寬大的袖口束緊,青絲用玉冠束起,那玉冠看起來還頗有些眼熟。

如今再帶上這面具,看起來更像是名朝氣蓬勃的少年郎。

他蹙眉不解道:“為何要如此打扮?”

他以為女子都是愛美的,此次出來原本打算給她買幾身衣裳。法衣訂做合適的太耗費時間,便想著先給她準備幾身衣裙穿著,到時候等他挑幾個款式直接找人定制。

沈清瀾聞言一臉神秘,搖頭晃腦道:“莫問,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君卿蹙眉,不明白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兩人邊走邊看,然後來到了一條色彩斑斕的長街,這裏脂粉香彌漫,穿著各式各樣暴露衣裳的女子和男子在路邊招攬客人。

沈清瀾面不改色的跟著君卿從旁經過,眼神連都沒瞄都沒瞄一下。

直到走到巷尾,看到一家靜謐清幽的三層小樓。沈清瀾眼神一亮,心想就它了!

她拉著君卿就要往裏走,君卿看了眼,剛想伸手阻攔,結果人已經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他嘆了聲,只得跟了進去。

......

雖說沈清瀾打從一開始就打算找地方試試君卿的性取向,可一進這‘桃源閣’,就發現此處環境清幽雅致,所見女子舉止有度氣質高雅,根本不像是青|樓。

沈清瀾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地兒了,可當鴇母出來直奔君卿時,她就知道自己來對了。

她輕咳了聲,鴇母像是才註意到她,驚訝道:“公子來此怎還帶著姑娘?”

沈清瀾插到鴇母和君卿中間,理直氣壯地回道:“自然是因為我也想來!”

鴇母被她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給震住了,但不愧是見多識廣的鴇母,下意識跟了句:“若是姑娘想找樂子,只要銀錢到位,我們桃源閣也有八大才子任姑娘挑選。”

沈清瀾虎軀一震,滿眼皆是欽佩。瞧瞧,這才是真正有生意頭腦的人!

“清瀾,莫要胡鬧。”意識到她想做什麽,君卿忍不住出聲阻攔。

沈清瀾本就是帶著目的來的,又怎會輕易離開?

桃花眸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沈清瀾壓低聲音小聲道:“我們那兒沒有這樣的地方,我來就是想識見識。最多半個時辰,時辰一到立刻就走!”

“真的?”

“真的!”

“那好吧。”君卿嘆了聲,心想有自己盯著,應無大礙,沒必要因此和她爭執。

從袖中掏出一錠金子遞給鴇母,君卿淡聲道:“開個雅間,找幾個人過來...”

“男女都要。”沒等君卿說完,沈清瀾見縫插針的補了句。

鴇母拿著金錠喜滋滋的點點頭,語氣輕快道:“姑娘放心,包您滿意!”

之後鴇母找人帶他們去了雅間,還沏好茶送了上來。

沈清瀾盤算著待會兒用什麽方法試探君卿的性取向,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君卿端起茶盞,漫不經心的問道:“在你生活的地方,沒有這樣的地方?”

沈清瀾點點頭,隨口答道:“沒有,這種生意是違法的。”

君卿若有所思:“為何會對這種地方好奇?”

沈清瀾不假思索道:“因為沒見識過,所以有些好奇。”

試探君卿性取向是一方面,若說不好奇肯定是騙人的,好歹混跡於某市,沈清瀾還是及富有求知精神的。

放下茶盞,君卿雲淡風輕道:“你在那個世界可有夫婿?”

沈清瀾沈默,說自己牡丹二十多年會不會顯得自己特別沒有魅力...

糾結了會兒,她還是老老實實說道:“沒有,我連男朋友都沒有,那兒來的夫婿?”

她倒不是刻意保持單身,只是單純沒有遇到合適的。

君卿放在膝上的手掌微松,覺得自從沈清瀾出現後,他好像變得有些奇怪。

這時,鴇母帶著三女兩男走了進來,這幾人姿色不俗且各有千秋。

沈清瀾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君卿身上,觀察他對誰更感興趣。

可結果讓她很失望,因為君卿擡頭掃過一眼後,就收回了目光,顯然沒有任何興致。

她忍不住問道:“這五個人裏,難道就沒有讓你覺得心動的?”她忘了,這人對誰都是一副溫和疏離的模樣。如今到了這裏,連溫和都沒了,只剩疏離了。

君卿眉心微擰,總覺得她這話聽著有些奇怪,但具體那裏奇怪,一時又說不上來。

沈清瀾失落的癱倒,看著面前五個俊男美女們,心想來都來了,錢總不能白花。

她大手一揮,豪氣道:“來,倒酒!”

清醒的時候試不出來,那就等他喝多了再試。都說失敗是成功的媽媽,她就不信她會一直當媽!

君卿剛開始以為她是好奇,可如今看來倒像是有別的目的。掩去眸中深思,這次他沒有勸,任由那些人圍上來給自己斟酒。

沈清瀾見狀心中一喜,可她隨即發現,君卿身邊那三人都是女子,唯獨兩名男子全都圍在自己身邊,這樣下去可不行。

她正琢磨著下步該怎麽辦,其中一名長相妖媚的男子端著酒杯主動湊到她身邊想要餵酒。沈清瀾一時不察,剛好讓他貼了過來。

他身上倒是沒有濃郁撲鼻的脂粉香,只有淡淡的梨花香,同他妖媚的長相完全不符。

妖媚中帶有一絲清純,這桃源閣果真會玩兒!

正當她感慨不已之時,只聽耳邊傳來‘砰’的一聲,轉頭望去,就看到君卿面前的案幾已經四分五裂。

沈清瀾:“......”

此時,屋內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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