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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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
藍發的人魚從水池裏冒出,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把光腦往池邊一放,雙手一撐,敏捷地爬出水面。
水珠沿著優美的身體曲線滑落,滴在光可鑒人的瓷磚地板上,被水浸過的尾巴鱗片光滑透亮,尾鰭和腹鰭如花般地散開。
他擡手撩開纏在頸間的濕發,隨意地擰了擰水。
“早安,小主人。”羅蘭進臥室,體貼地將手裏的大浴巾遞給他。
“早安,羅蘭。”藍鮫自然地接過浴巾,擦拭頭發和身體上的水珠。
一會就要上班了,他懶得變出雙腿,用尾巴在地上滑行,進衛生間刷牙洗臉,解決生理問題,把自己打理妥當,穿上輕柔的鮫綃衣,甩著一條長馬尾,進入餐廳。
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藍鮫坐到椅子上,拿著筷子夾起一片生魚肉,優雅地塞進嘴巴裏。處理過的魚肉沒有紮人的刺,味道嫩滑鮮香,他連吃了三四片,尾鰭習慣性地輕輕晃動。
“主人今天的心情很好。”羅蘭道。
藍鮫咽下魚肉,舔舔唇角 ,好奇地問:“這都被你發現了?”
羅蘭側首,眼瞳裏閃過一串代碼:“主人體內的多巴胺增加了。”
高級仿生人管家具備檢測主人身體健康的功能,掃描一下就知道主人的身體狀況。
藍鮫摘下一只蝦的腦袋,熟練地剝殼,笑著承認:“是,心情不錯。”
“在虛擬世界遇到趣事了嗎?”羅蘭笑問。
藍鮫想了想,回道:“不算有趣,想通了一些事。”
只要心存堅定的信念,任何困難都能迎刃而解。即使結果不盡人意,努力過了,便問心無愧。
羅蘭墨眸幽深,低沈地道:“主人一定可以心想事成。”
藍鮫吞下蝦肉,抽了張紙巾擦拭漂亮的手指。“謝謝,借你吉言了。”
羅蘭看著他上揚的嘴角,好奇地問:“主人參觀了坦尼特的朝聖有什麽感想?見到教皇了?”
藍鮫掰開一個大貝殼,挑出裏面柔軟的鮮肉,感嘆地說:“多!人超級多!幸虧在虛擬世界朝聖,若放到現實,怕會發生踩踏事件。”
羅蘭眨眨眼。
藍鮫張嘴咬貝殼肉,露出一顆小尖牙,貝殼其實還鮮活,連掙紮都沒有便被小鮫人生吞了。
小鮫人吃完,意猶未盡,掰開第二個貝殼。
“至於教皇……”他停頓了一下。
羅蘭專註地望著他,似乎頗為期待他的回答。
藍鮫發自內心地稱讚:“很厲害。”
一個為他人帶來希望,被坦尼特族奉為信仰,離不開其自身卓越的品質,以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
這樣的人很厲害,厲害到可怕。
便是自己,看到他的瞬間,也差點迷失了心神。
羅蘭嘴角翹了起來。“小主人喜歡他嗎?”
藍鮫剛把貝殼肉塞進嘴巴裏,左腮鼓鼓的,聽到羅蘭的話,瞪直了淡藍色的眼睛瞅他。
只見一面,談何喜歡?
吃完多汁的貝殼肉,他道:“我對人類向來一視同仁。”
不討厭,也不喜歡,保持距離,恪守規矩,禮貌而疏遠。
“你好像很喜歡問這樣的問題。”藍鮫有點困惑。上次問他喜不喜歡亞特蘭斯的皇帝,今天問他喜不喜歡坦尼特族的教皇,作為仿生人管家,也關心主人的感情生活嗎?
羅蘭微微低頭斂眉道:“我只是擔心主人一個人太孤單了。”
藍鮫笑說:“不是有你陪伴嗎?”
他很慶幸抽獎中了一個仿生人管家,這個仿生人對他無微不至,偶爾會讓他產生一種他是活人的錯覺,不過看他每天站在墻角充電的模樣,又推翻了自己荒謬的想法。
只能感慨,未來科技太高超了。
藍鮫這段時間很忙,忙著教人魚寶寶們跳舞,從開始的淩亂無章,到後來的井然有序。一個動作重覆幾十遍上百遍,再笨的人也學會了,何況人魚寶寶們都是聰明的孩子,除了頑皮點沒其它太多毛病,在藍鮫的悉心教導下,一個個練得起勁。
除此之外,藍鮫每天下班回家,加緊趕工,花了一周時間,給小晴子做完全套首飾,小晴子收到後,連發了數十條興奮激動的短信,非常幹脆利落地付完全部餘額。
藍鮫的賬戶多了兩千三百萬星際幣,甚是欣慰。
之後,他高價賣了三套訂制人魚服,順便給自己和人魚寶寶們做了演出服。
說起演出服這事,最初由戴安娜安排,當她拿著一套公主蕾絲輕紗人魚裙給藍鮫時,藍鮫果斷拒絕了。
他一條雄性人魚穿得像三層蛋糕似的,能看嗎?
“可是……演出服不就得盛裝嗎?”戴安娜委屈地說。
“演出服也要符合節目主題。”藍鮫頭痛地道,“我來想辦法吧!”
於是,做演出服的重任就落到藍鮫身上了。
藍鮫手頭還剩數十匹鮫綃,給自己做一套演出服綽綽有餘,給二十四條人魚寶寶做統一服飾有一點困難,好在人魚寶寶個頭小,雄雌各占一半,用不了多少布料。
他給每條人魚寶寶做了古代西域風格的小背心和小馬甲,下面是一條俏皮的小短裙,腰帶上縫制細小的珍珠和晶石做裝飾,燈光一照,閃閃發亮。
給自己做的演出服是成人版的披風馬甲,以明亮的鮫綃線繡出精致的花紋,腰間飾物比人魚寶寶的更繁瑣精美,珍珠和晶石串成珠垂掛,下面是一條淡藍輕薄的長裙,與藍色的尾鰭相襯,飄逸如仙,手上的金鐲與臂環和服飾搭配,更顯異域風情。
藍鮫辛辛苦苦地工作了十個晚上,消耗大量精神力,差點被榨幹,終於完成所有演出服,拿到幼兒園給人魚寶寶們穿上,一個個都喜歡得不得了。
戴安娜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最近星際商城冒出個叫八寶齋的奢侈精品店,引無數富太太為之瘋狂,珍珠首飾和獨特的人魚服起價百萬,普通人望而卻步。
藍鮫身上那套入水不濕的衣服,正是出自八寶齋,一問之下,方知八寶齋的老板和他是朋友。
如今他拿著成套的演出服和小飾物,一看就知是八寶齋獨家訂制,那衣服的布料,摸著就昂貴,何況珍珠了。
“這……得多少錢一套?”戴安娜小心翼翼地問。
“不用錢。”藍鮫回答。這是他自願出材料做的,不談成本。
“不行,不能白拿!”戴安娜堅持。一般演出服要麽租要麽訂做,家長都非常樂意出錢,把自家寶貝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舞臺表演。藍老師訂制的演出服美出天際,質量好到驚人,怎麽能讓他破費?
戴安娜拍了穿著演出服的人魚寶寶照片發到家長群,說明情況,征求家長們的意見。家長們看到照片,紛紛點讚,都不忽略價格,直接問怎麽轉賬。尤其他們得知寶貝的衣服出自八寶齋,那叫一個羨慕。他們自己排不上隊訂制,孩子倒先穿上了。
買!
必須買!
都是富裕家庭,個個財大氣粗。
藍鮫盛情難卻,意思意思地收了點錢,每套五萬元,二十四套一百二十萬星際幣。
一些家長嫌他要得少了,轉賬的時候故意多轉幾萬元,以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收到總額超兩百萬的藍鮫:???
人魚寶寶們穿上漂亮的新衣服,開開心心,回家都舍不得脫下,家長們看到實物,摸著料子,驚喜連連。
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不濕不臟不用清洗,進水裏輕盈如絮,完全不影響水下活動,出水抖一抖,水珠“簌簌”而下,幹燥如初。
但凡人魚見了這樣獨特的衣服,哪個不心動?
可恨八寶齋天天斷貨,訂制隊伍排得老長,花再多錢也輪不上。
自家寶貝有幸穿上八寶齋的衣服,真是太幸運了。
幼兒園其它班的人魚寶寶見了小A班的演出服,哭著吵著也想要,班主任不約而同地找上校長,校長又找藍鮫談了一次話,問他能否走走後門,請八寶齋的老板給其它班也訂制一套演出服,價格不是問題,家長們特別願意破費。
藍鮫面對大訂單,再次痛惜地婉拒。
一是鮫綃數量嚴重不足,二是時間緊迫,來不及做了。馬上到人魚誕生紀念日,就算他是八爪章魚也沒辦法在三天內做出幾百套衣服。
從校長室出來,藍鮫暗暗下定決心,等放假了回一趟深海,做他個千匹萬匹的鮫綃。
11月18日,人魚誕生紀念日終於來臨了。
藍鮫穿著演出服,早早地到幼兒園。
羅蘭送他下懸浮車,微笑道:“祝主人演出成功。”
“謝謝。”藍鮫朝他揮揮手,控制人魚車自信地進幼兒園大門。
今天人魚寶寶來得都很早,要梳頭發和化妝,戴安娜忙得不可開交,在藍鮫的幫助下,給每條人魚寶寶都編了長辮子,戴上珍珠飾物,化上可愛的演出妝。
八點整,二十四條精致的人魚寶寶新鮮出爐了。
戴安娜雙手交握,心裏充滿了成就感。
她有預感,今天的第一,非他們班莫屬!
突然,她的視線落在藍鮫的素顏上,驚訝地問:“藍老師,你不化妝嗎?”
藍鮫摸摸自己光滑的臉,搖頭道:“不用吧?”
他一條雄魚,化上兩腮紅的妝容,多麽奇怪?
戴安娜拿起化妝綿,胸有成竹地道:“為了舞臺效果,必須化妝,請相信我的手藝。”
藍鮫沒辦法,閉起眼睛任她自由發揮。
十五分鐘後,戴安娜拍拍手,開心地道:“大功告成!”
藍鮫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鏡子。
戴安娜給他化了個簡單的妝,重點打造立體的五官,凸顯英氣的眉毛和明亮清澈的眼睛。
很好,不是人魚寶寶的兩腮紅。
他松了口氣。
活動九點鐘正式開始,大操場早在昨天之前就被布置成一個3D大舞臺,科技特效各就各位,觀眾席繞著操場圍了半圈。
家長們為了給自家寶貝吶喊助威,積極參加活動,他們還邀請親戚朋友們一起給寶寶們加油。
幼兒園接待家長的人類老師忙得心驚膽顫,實在是一些家長的身份地位太特殊了,比如某某企業的掌權者,某家族的少爺小姐,某軍區的上尉、少校、少將,以及一些明顯被拖來當拉拉隊的高材生、軍校生。
天樂寶人魚幼兒園的人魚寶寶們,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八點四十分,藍鮫正在給人魚寶寶們講最後需要註意的事項,接到了校長的電話,校長要求他去一趟校門口,迎接一位貴客。
幼兒園最大投資人?
藍鮫困惑,不懂校長為什麽讓他去接待,尤其是校長最後一句話,更讓他一頭霧水。
“以你和秦先生的關系,由你接待再好不過了。”
藍鮫一邊控制人魚車前往幼兒園大門,一邊琢磨著校長話中的意思。
他和秦先生的關系?
他連秦先生是誰都不知道,能有什麽關系?
一臉懵逼地到達大門,正巧一輛豪華高檔的懸浮車在門前停下,車門像金屬翅膀般自動向上展開,下來一位身穿銀灰色三件套華貴西裝的黑發男子,他擡起一雙金燦燦的眼眸,看向坐在人魚車上的藍發小人魚,嘴角漸漸上揚,露出一抹溫文爾雅的笑容。
藍鮫怔怔地望著對方年輕俊美的臉龐,脫口而出:“秦哥!”
秦默上前,微微低頭,凝視他,不確定地喚道:“藍嵐?”
藍鮫下意識地頷首,眼睛仍直勾勾地盯著秦默光滑得沒有一絲皺紋的臉龐。
說好的“老爺爺”呢?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馬甲這麽多,總有一款是小鮫喜歡的吧!
西莫: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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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發的人魚從水池裏冒出,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把光腦往池邊一放,雙手一撐,敏捷地爬出水面。
水珠沿著優美的身體曲線滑落,滴在光可鑒人的瓷磚地板上,被水浸過的尾巴鱗片光滑透亮,尾鰭和腹鰭如花般地散開。
他擡手撩開纏在頸間的濕發,隨意地擰了擰水。
“早安,小主人。”羅蘭進臥室,體貼地將手裏的大浴巾遞給他。
“早安,羅蘭。”藍鮫自然地接過浴巾,擦拭頭發和身體上的水珠。
一會就要上班了,他懶得變出雙腿,用尾巴在地上滑行,進衛生間刷牙洗臉,解決生理問題,把自己打理妥當,穿上輕柔的鮫綃衣,甩著一條長馬尾,進入餐廳。
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藍鮫坐到椅子上,拿著筷子夾起一片生魚肉,優雅地塞進嘴巴裏。處理過的魚肉沒有紮人的刺,味道嫩滑鮮香,他連吃了三四片,尾鰭習慣性地輕輕晃動。
“主人今天的心情很好。”羅蘭道。
藍鮫咽下魚肉,舔舔唇角 ,好奇地問:“這都被你發現了?”
羅蘭側首,眼瞳裏閃過一串代碼:“主人體內的多巴胺增加了。”
高級仿生人管家具備檢測主人身體健康的功能,掃描一下就知道主人的身體狀況。
藍鮫摘下一只蝦的腦袋,熟練地剝殼,笑著承認:“是,心情不錯。”
“在虛擬世界遇到趣事了嗎?”羅蘭笑問。
藍鮫想了想,回道:“不算有趣,想通了一些事。”
只要心存堅定的信念,任何困難都能迎刃而解。即使結果不盡人意,努力過了,便問心無愧。
羅蘭墨眸幽深,低沈地道:“主人一定可以心想事成。”
藍鮫吞下蝦肉,抽了張紙巾擦拭漂亮的手指。“謝謝,借你吉言了。”
羅蘭看著他上揚的嘴角,好奇地問:“主人參觀了坦尼特的朝聖有什麽感想?見到教皇了?”
藍鮫掰開一個大貝殼,挑出裏面柔軟的鮮肉,感嘆地說:“多!人超級多!幸虧在虛擬世界朝聖,若放到現實,怕會發生踩踏事件。”
羅蘭眨眨眼。
藍鮫張嘴咬貝殼肉,露出一顆小尖牙,貝殼其實還鮮活,連掙紮都沒有便被小鮫人生吞了。
小鮫人吃完,意猶未盡,掰開第二個貝殼。
“至於教皇……”他停頓了一下。
羅蘭專註地望著他,似乎頗為期待他的回答。
藍鮫發自內心地稱讚:“很厲害。”
一個為他人帶來希望,被坦尼特族奉為信仰,離不開其自身卓越的品質,以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
這樣的人很厲害,厲害到可怕。
便是自己,看到他的瞬間,也差點迷失了心神。
羅蘭嘴角翹了起來。“小主人喜歡他嗎?”
藍鮫剛把貝殼肉塞進嘴巴裏,左腮鼓鼓的,聽到羅蘭的話,瞪直了淡藍色的眼睛瞅他。
只見一面,談何喜歡?
吃完多汁的貝殼肉,他道:“我對人類向來一視同仁。”
不討厭,也不喜歡,保持距離,恪守規矩,禮貌而疏遠。
“你好像很喜歡問這樣的問題。”藍鮫有點困惑。上次問他喜不喜歡亞特蘭斯的皇帝,今天問他喜不喜歡坦尼特族的教皇,作為仿生人管家,也關心主人的感情生活嗎?
羅蘭微微低頭斂眉道:“我只是擔心主人一個人太孤單了。”
藍鮫笑說:“不是有你陪伴嗎?”
他很慶幸抽獎中了一個仿生人管家,這個仿生人對他無微不至,偶爾會讓他產生一種他是活人的錯覺,不過看他每天站在墻角充電的模樣,又推翻了自己荒謬的想法。
只能感慨,未來科技太高超了。
藍鮫這段時間很忙,忙著教人魚寶寶們跳舞,從開始的淩亂無章,到後來的井然有序。一個動作重覆幾十遍上百遍,再笨的人也學會了,何況人魚寶寶們都是聰明的孩子,除了頑皮點沒其它太多毛病,在藍鮫的悉心教導下,一個個練得起勁。
除此之外,藍鮫每天下班回家,加緊趕工,花了一周時間,給小晴子做完全套首飾,小晴子收到後,連發了數十條興奮激動的短信,非常幹脆利落地付完全部餘額。
藍鮫的賬戶多了兩千三百萬星際幣,甚是欣慰。
之後,他高價賣了三套訂制人魚服,順便給自己和人魚寶寶們做了演出服。
說起演出服這事,最初由戴安娜安排,當她拿著一套公主蕾絲輕紗人魚裙給藍鮫時,藍鮫果斷拒絕了。
他一條雄性人魚穿得像三層蛋糕似的,能看嗎?
“可是……演出服不就得盛裝嗎?”戴安娜委屈地說。
“演出服也要符合節目主題。”藍鮫頭痛地道,“我來想辦法吧!”
於是,做演出服的重任就落到藍鮫身上了。
藍鮫手頭還剩數十匹鮫綃,給自己做一套演出服綽綽有餘,給二十四條人魚寶寶做統一服飾有一點困難,好在人魚寶寶個頭小,雄雌各占一半,用不了多少布料。
他給每條人魚寶寶做了古代西域風格的小背心和小馬甲,下面是一條俏皮的小短裙,腰帶上縫制細小的珍珠和晶石做裝飾,燈光一照,閃閃發亮。
給自己做的演出服是成人版的披風馬甲,以明亮的鮫綃線繡出精致的花紋,腰間飾物比人魚寶寶的更繁瑣精美,珍珠和晶石串成珠垂掛,下面是一條淡藍輕薄的長裙,與藍色的尾鰭相襯,飄逸如仙,手上的金鐲與臂環和服飾搭配,更顯異域風情。
藍鮫辛辛苦苦地工作了十個晚上,消耗大量精神力,差點被榨幹,終於完成所有演出服,拿到幼兒園給人魚寶寶們穿上,一個個都喜歡得不得了。
戴安娜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最近星際商城冒出個叫八寶齋的奢侈精品店,引無數富太太為之瘋狂,珍珠首飾和獨特的人魚服起價百萬,普通人望而卻步。
藍鮫身上那套入水不濕的衣服,正是出自八寶齋,一問之下,方知八寶齋的老板和他是朋友。
如今他拿著成套的演出服和小飾物,一看就知是八寶齋獨家訂制,那衣服的布料,摸著就昂貴,何況珍珠了。
“這……得多少錢一套?”戴安娜小心翼翼地問。
“不用錢。”藍鮫回答。這是他自願出材料做的,不談成本。
“不行,不能白拿!”戴安娜堅持。一般演出服要麽租要麽訂做,家長都非常樂意出錢,把自家寶貝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舞臺表演。藍老師訂制的演出服美出天際,質量好到驚人,怎麽能讓他破費?
戴安娜拍了穿著演出服的人魚寶寶照片發到家長群,說明情況,征求家長們的意見。家長們看到照片,紛紛點讚,都不忽略價格,直接問怎麽轉賬。尤其他們得知寶貝的衣服出自八寶齋,那叫一個羨慕。他們自己排不上隊訂制,孩子倒先穿上了。
買!
必須買!
都是富裕家庭,個個財大氣粗。
藍鮫盛情難卻,意思意思地收了點錢,每套五萬元,二十四套一百二十萬星際幣。
一些家長嫌他要得少了,轉賬的時候故意多轉幾萬元,以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收到總額超兩百萬的藍鮫:???
人魚寶寶們穿上漂亮的新衣服,開開心心,回家都舍不得脫下,家長們看到實物,摸著料子,驚喜連連。
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不濕不臟不用清洗,進水裏輕盈如絮,完全不影響水下活動,出水抖一抖,水珠“簌簌”而下,幹燥如初。
但凡人魚見了這樣獨特的衣服,哪個不心動?
可恨八寶齋天天斷貨,訂制隊伍排得老長,花再多錢也輪不上。
自家寶貝有幸穿上八寶齋的衣服,真是太幸運了。
幼兒園其它班的人魚寶寶見了小A班的演出服,哭著吵著也想要,班主任不約而同地找上校長,校長又找藍鮫談了一次話,問他能否走走後門,請八寶齋的老板給其它班也訂制一套演出服,價格不是問題,家長們特別願意破費。
藍鮫面對大訂單,再次痛惜地婉拒。
一是鮫綃數量嚴重不足,二是時間緊迫,來不及做了。馬上到人魚誕生紀念日,就算他是八爪章魚也沒辦法在三天內做出幾百套衣服。
從校長室出來,藍鮫暗暗下定決心,等放假了回一趟深海,做他個千匹萬匹的鮫綃。
11月18日,人魚誕生紀念日終於來臨了。
藍鮫穿著演出服,早早地到幼兒園。
羅蘭送他下懸浮車,微笑道:“祝主人演出成功。”
“謝謝。”藍鮫朝他揮揮手,控制人魚車自信地進幼兒園大門。
今天人魚寶寶來得都很早,要梳頭發和化妝,戴安娜忙得不可開交,在藍鮫的幫助下,給每條人魚寶寶都編了長辮子,戴上珍珠飾物,化上可愛的演出妝。
八點整,二十四條精致的人魚寶寶新鮮出爐了。
戴安娜雙手交握,心裏充滿了成就感。
她有預感,今天的第一,非他們班莫屬!
突然,她的視線落在藍鮫的素顏上,驚訝地問:“藍老師,你不化妝嗎?”
藍鮫摸摸自己光滑的臉,搖頭道:“不用吧?”
他一條雄魚,化上兩腮紅的妝容,多麽奇怪?
戴安娜拿起化妝綿,胸有成竹地道:“為了舞臺效果,必須化妝,請相信我的手藝。”
藍鮫沒辦法,閉起眼睛任她自由發揮。
十五分鐘後,戴安娜拍拍手,開心地道:“大功告成!”
藍鮫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鏡子。
戴安娜給他化了個簡單的妝,重點打造立體的五官,凸顯英氣的眉毛和明亮清澈的眼睛。
很好,不是人魚寶寶的兩腮紅。
他松了口氣。
活動九點鐘正式開始,大操場早在昨天之前就被布置成一個3D大舞臺,科技特效各就各位,觀眾席繞著操場圍了半圈。
家長們為了給自家寶貝吶喊助威,積極參加活動,他們還邀請親戚朋友們一起給寶寶們加油。
幼兒園接待家長的人類老師忙得心驚膽顫,實在是一些家長的身份地位太特殊了,比如某某企業的掌權者,某家族的少爺小姐,某軍區的上尉、少校、少將,以及一些明顯被拖來當拉拉隊的高材生、軍校生。
天樂寶人魚幼兒園的人魚寶寶們,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八點四十分,藍鮫正在給人魚寶寶們講最後需要註意的事項,接到了校長的電話,校長要求他去一趟校門口,迎接一位貴客。
幼兒園最大投資人?
藍鮫困惑,不懂校長為什麽讓他去接待,尤其是校長最後一句話,更讓他一頭霧水。
“以你和秦先生的關系,由你接待再好不過了。”
藍鮫一邊控制人魚車前往幼兒園大門,一邊琢磨著校長話中的意思。
他和秦先生的關系?
他連秦先生是誰都不知道,能有什麽關系?
一臉懵逼地到達大門,正巧一輛豪華高檔的懸浮車在門前停下,車門像金屬翅膀般自動向上展開,下來一位身穿銀灰色三件套華貴西裝的黑發男子,他擡起一雙金燦燦的眼眸,看向坐在人魚車上的藍發小人魚,嘴角漸漸上揚,露出一抹溫文爾雅的笑容。
藍鮫怔怔地望著對方年輕俊美的臉龐,脫口而出:“秦哥!”
秦默上前,微微低頭,凝視他,不確定地喚道:“藍嵐?”
藍鮫下意識地頷首,眼睛仍直勾勾地盯著秦默光滑得沒有一絲皺紋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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