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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大家都見過的第19天 寶,我和系統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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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力降十會, 一巧破千斤,謝淮書與樓遠嵐這對師兄弟的處事方法從來不同。簡而言之,謝淮書選擇直接打爆,樓遠嵐還要瞻前顧後, 來點智鬥。

“……花溪月死不足惜, 只是你對她用了搜魂術, 我還真不好向江珣那些老家夥解釋。”話是這樣說,樓遠嵐語氣卻是不鹹不淡, 顯然沒將此事認真放在心上。

凈峰雖然人多,但加起來都不是謝淮書的對手,何況花溪月已死, 琉璃宗裏能撐場面的就剩謝淮書。那些隱世不出的老怪物們縱使天塌下來, 也不會出來主持公道,只想潛心修煉, 早日飛升。

坐於他對面的謝淮書輕輕皺眉,有幾分迷惑道:“為何要解釋?他們長了眼睛,自己能看清楚花溪月究竟做了什麽。”

“好歹是曾經的一峰之主呢。”樓遠嵐笑得有些玩味。

師尊和師叔又在說什麽事情?他怎麽一件也不知道。

裴允在一旁抄著手安安靜靜地站著, 滿頭霧水,一句話也插不上。想著今早有要事,他比往常醒得要早許多, 但沒想到一出房門就見到了師叔與久未見面的師尊。

“師叔, 昨晚那魔族……花峰主又出了什麽事?”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一時半會解釋不清,謝淮書不欲多言,他擡眸看裴允一眼,避重就輕道:“都已處理妥當了,裴允,你和瑤瑤一起去上早課吧。”

聽上去冷冷淡淡, 倒是過於敷衍了。

裴允不由有些失落,瑤瑤對他有所隱瞞,師尊也不想與他多費口舌,難道他便這樣派不上用場嗎?

師兄還真是一如既往喜歡將他認為陰暗可怖之事瞞著徒弟們,不擅長轉移話題這一點,也完全與從前一樣,只是苦了容易胡思亂想的裴允。

樓遠嵐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扭頭看向無精打采的裴允,話語之間有幾分戲謔:“要讓你師尊完完整整、繪聲繪色說完整件事,確實有些為難他,他就光會動手了。”

“不如隨我去執法堂忙活吧,一路上我給你好好講講昨晚發生了什麽。”

他又站起身,看向謝淮書:“師兄,花溪月的死好歹是琉璃宗內的大事,消息一傳開,宗內上上下下都會忙的不行,長老們哪裏還有功夫來教早課?”

只是懶得再覆述一遍而已,才不是不善言辭。

謝淮書垂眸,半闔著眼,舉起青玉茶杯,輕輕抿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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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不是緊張刺激、圍觀師叔運籌帷幄、勾心鬥角的宮鬥時間嗎?

被窗外亮堂堂的日光晃醒時,這是亓瑤瑤睜眼瞬間的第一個想法。

她一驚,驀然從床上坐起,雙手忙亂地梳理幾下亂糟糟的頭發,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窗戶,隔著薄薄窗紙,清晰可見明晃晃的太陽掛在正空之中。

別說大中午了,這午餐時間都快過了吧?那豈不是什麽要緊事都錯過了?

怎麽都沒人叫她起床的?

亓瑤瑤慌慌張張地跳下床,從衣櫥中隨手抓了一套衣服,胡亂套上,對著鏡子稍微將衣物整理整齊,就要推門出去看看情況。

她才轉身,就見大紅雞縮成一團,一動不動地趴在門縫邊,賊溜溜的小眼睛冒著精光,不知道在打望著庭院中的什麽,紅色的喙上下動著,一副嘖嘖讚嘆、垂涎欲滴的模樣。

昨夜回房後,亓瑤瑤將大紅雞放出來交換有關離焱的消息,一個困倦,忘了將他收回儲物袋。

現在看見他像只好色的巨型鵪鶉似地蹲在那裏更是來氣,她半彎著腰,伸手惡狠狠地戳了幾下大紅雞,沒好氣道:“我昨晚告訴過你今早有事吧?既然你在外面,怎麽不叫醒我?”

今天的亓瑤瑤也不打算反思每次都靠別人叫她起床有什麽問題。

大紅雞眼睛一轉,愛答不理地瞄她一眼,散漫地揮了揮翅膀,推開亓瑤瑤的手,旋即又目不轉睛地透過門縫看著不知什麽。

勿cue,正在看他人生中本該擁有的大佬師尊頭上頂著一只翠鳥,左手漫不經心地擼著狗,右手拿著一本菜譜。

順便順應亓瑤瑤的夢,假裝色迷心竅,把這個女人當場氣死。

呵,這只雞態度還很高傲。

怪了,他究竟在看什麽?有漂亮妹妹嗎?

亓瑤瑤腦子一個抽筋,也蹲在門邊扒拉著門縫向外看去,順手還拎起大紅雞向旁邊移了幾公分,嘴裏碎碎念叨道:“別擠我,你不知道我們今天有正事嗎?你也太不靠譜了……”

青衣男子長發如墨,悠閑怡然地逗弄著翠鳥靈犬,膝上攤著一本書,歲月靜好。

以亓瑤瑤的詭異詞匯庫來描述,就是師尊今日看上去非常賢良淑德,宜家宜室,一看就很擅長帶孩子。

而後,少女憤怒的喊叫響起:“尼瑪的李逸陽,你竟然敢覬覦我的師尊!你別跑,我要把你刮了!”

與此同時,少年自暴自棄的聲音亦響了起來:“瑤瑤,你又在亂想什麽!你不知道你師尊的修為說什麽他都可以聽見嗎!?算了,誰管你,反正到時候是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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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的寵物,還真是有些多,謝淮書無奈地應付著熱情的翠鳥與小白。

忽然之間,他又感受到一股來自亓瑤瑤房內的視線,眼睛的餘光掃去,原來是另一只妖獸。

把妖獸帶回臥房,不是好習慣,不太幹凈,老父親長眉微蹙。

又過了不知多久,房內傳來細細簌簌的響聲,想來是瑤瑤終於醒了,謝淮書勾起嘴角。

以他大乘期的修為,他自然是對周遭的動靜一清二楚,更別提那是築基期毫無防備的亓瑤瑤。

當少女在房內小聲嘀咕抱怨無人叫她起床時,謝淮書十分淡定,他揣測那是少女在與裴允傳音或是自言自語。

當少女像猴子一樣蹲在地上和她的妖獸一起透過門縫向外打量時,謝淮書有些慌張,開始擔心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出了些問題。

當少女房中傳來男性聲音時……

謝淮書:嗯?

某樓姓執法堂長老屍位素餐,一天到晚在忙活什麽?門風已經不正到如此地步了。

某裴姓弟子膽小怕事、柔弱無力,但好歹攔一攔想與他師姐同居的孟浪之徒吧?

某姜姓師姐更是沒有出息,沈迷修煉,不解風情,連家被偷了都不知道。

而他,某謝姓師尊,居然沒有察覺房內還有別人,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須臾之間,房門被一陣凜冽寒風從外吹開,“砰——”的一聲,門板都有些搖搖晃晃。

謝淮書面如寒霜,手中南明劍錚錚作響,氣勢洶洶,他是來殺豬的,他要把拱了自家白菜的野……雞?哦不,是一只鳥類妖獸。

他微楞半秒,迷茫地打量著半趴在地上,手裏攥著一大把紅色羽毛,淩亂的發間也輕飄飄地點綴著幾根羽毛的少女。

少女神情尷尬,卷長的睫毛無助撲閃,一只相貌奇怪的朱紅色妖獸在她手中嘰嘰喳喳地叫著,不斷掙紮,扭著腦袋要去啄她的手。

亓瑤瑤裝作若無其事地緩緩坐起來,狠狠掐著大紅雞準備將他塞回妖獸袋裏,等她把師尊糊弄過去,再來好好懲治這個家夥。

大紅雞卻是莫名其妙地奮力反抗,扒拉著袋口不肯進去,她也只好暫時放棄。

“師尊!你終於回來了!”少女一副歡欣鼓舞的模樣,但見謝淮書表情陰郁,她也蹦蹦跳跳不起來,面上勉強的笑容逐漸收斂。

她拎著大紅雞,心虛道:“就是有點突然,都把瑤瑤嚇到了呢。”

“遠嵐說李逸陽失蹤了,他就是李逸陽吧。”謝淮書面無表情道。

哈?

亓瑤瑤目瞪口呆,她突然之間就理解了李逸陽在系統手中買到假冒偽劣產品的痛苦,不是說任何人看見他,都會以為是尋常妖獸嗎?

她決定垂死掙紮,故作鎮定地站起身,將呆若木雞的大紅雞往身後一扔,拖拖拉拉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才慢半拍地左右扭頭打望。

她蹙起精致的眉頭,困惑地撅起嘴,擡眸委屈地看向謝淮書,嬌聲嬌氣道:“李逸陽不是失蹤了嗎?這裏哪裏有別人呀?師尊怎麽一回來就講鬼故事嚇人?”

故事的主角李逸陽,悄悄地邁著小爪子躲到少女裙擺後,尋找著絕對安全的位置。

謝謝未來岳父,讓他找回了當人做任務時又尷尬又痛苦的感覺。

他的腦內又開始苦中作樂地上演起尷尬小劇場。

“你好,我澄清一下,我與你的愛女絕無半點暧昧情愫,唉……我們是有摟摟抱抱,但那是因為我是她的雞啊,是她單方面要抱我,我根本沒辦法反抗。”

“什麽?你沒看到我反抗的跡象?真的有啊,她昨天讓我和系統溝通溝通,我就在嘗試說服系統……沒有啦,沒有想坑她,還沒達成協議呢。”

“真的,她追著我逼我吃軟飯的,我沒辦法,所以請不要宰了我,我瞄見你的菜譜上有雞湯了。”

假若他敢那麽說,謝淮書說不定會當場暴起:“媽的,你們還玩主仆play。”

可惜謝淮書是古代人,不懂各種play,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只會直接把他宰了。

兩人默然相對。

亓瑤瑤做賊心虛,她強行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要緊張地四處亂瞟,死死盯著謝淮書挺翹的鼻子,不合時宜地誇讚道:“師尊玉樹臨風,在外面那麽艱苦的世道,風餐露宿一個月,都沒什麽變化,神采奕奕。”

謝淮書沈默不語。

亓瑤瑤摸了摸鼻子,又轉移話題道:“師尊,你不在這一個月,琉璃宗裏發生好多大事。最最緊迫的,就是有一個叫離炎炎……離焱的魔族潛入了琉璃宗……”

“他已經離開琉璃宗了。”

“還有花溪月……”

“她已經死了,這些事,我們稍後再談。”

謝淮書幹凈利落地結束話題。

什麽事情,能比自家小朋友養了一個雄性妖族在臥房裏重要?

他喟然長嘆,收起南明劍,擡手,大紅雞身下陡然出現一塊晶瑩剔透的冰晶,冰晶漂浮移動,像酒樓上菜似的將一言不發、安靜裝死的大紅雞托到桌面之上。

亓瑤瑤眨眨眼,指著大紅雞,信誓旦旦道:“他叫小紅,是我昨天下山買的,昨晚我還將他介紹給師叔和裴允,不信的話,師尊可以問他們。”

“我為何不信?”謝淮書掀了掀眼皮,無可奈何道:“瑤瑤不打自招,也覺得這說法沒有說服力?莫忘了,我才去萬妖境找了元羲。”

雖然見到的是屍體,不過正是屍體才知道了元羲本體的模樣。

眼前這只幼崽氣息只是尋常妖獸,現在還裝得呆呆傻傻,但推門而入時,眼神之中的震驚絕非妖獸所能流露出的神情,而且,瑤瑤嘴裏罵李逸陽偷看他,方才一直偷看他的,不就只有這一只妖獸嗎?

“朱紅色羽毛,顏色身形,他與他的父親,還當真有些相似。”謝淮書淡淡道。

啥?

亓瑤瑤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花了大價錢打扮出來的大紅雞,顏色是染的,曼妙身形是修剪羽毛後才有的,居然歪打正著更像正宗成年三足金烏了。

“不不不,他原本是黃色的,我買他的時候讓店家給他染了色!”說著,她急急忙忙伸手去抓大紅雞,想將紕漏之處展示給謝淮書。

謝淮書攔住她的手,抿唇道:“男女授受不親。”

他又轉頭對著大紅雞:“花溪月與元羲都死於一個魔族之手,你知道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嗎?”

顯然是認定了大紅雞就是李逸陽。

亓瑤瑤心煩意亂地捂住眼睛,兩眼發昏,絞盡腦汁想著別的借口,還好現在大紅雞還比較配合,沒有開口說話。

“你爹媽死了!?艹,李逸陽,你成孤兒了!”狗系統大叫一聲,將亓瑤瑤嚇了一跳,他日常不文明發言:“我靠,還是離焱把你戶口本沒收了?先來後到,它就算有蘿莉音又和我是同行,也不能這麽不給面子啊!”

“這種狗屎bug越多,我回去系統中心越沒面子。”它絮絮叨叨地罵著:“我是殺妻證道系統又不是舔狗系統,它不會以為自己有蘿莉音我就會去舔它吧?居然連我任務線裏的劇情人物都敢殺……”

“媽的,我不會真的又要和你合作吧……”

“亓瑤瑤!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和不和我綁定,你肯定比他好,但如果你油鹽不進,我也只能委屈委屈了!”

不過它罵了幾句之後,也許發洩完畢,很快就沒了聲音。

亓瑤瑤嫌棄它聒噪,根本沒有仔細聽系統痛罵的內容。

待她的世界總算安靜下來,她開始認真思考起表演失憶戲碼的可行性——指李逸陽失憶變成一只雞,被心地善良的亓瑤瑤收養。

“什麽?他竟然是李逸陽,我、我根本不知道!”大概就是這個套路。

正當亓瑤瑤沈思之際,最終與系統達成協議的影帝李逸陽久違地上線了。

大紅雞炯炯有神的小眼睛裏忽然泛起淚花,他以翅掩面,悲痛地嗚咽道:“什麽……我的親生父親死了?”

亓瑤瑤面如死灰。

人麻了,李逸陽想幹嘛?這就當場承認嗎?

他抽泣著:“謝峰主,我從小便覺得我有些與眾不同,心中暗自猜測我的親生父母說不定是妖族。遇見花峰主後,她給了我母親般的溫暖,一直在想她要是我的親生母親該有多好。”

大紅雞透過羽毛瞥了一眼薄唇微抿、一臉為難的謝淮書,繼續哭訴道:“但想不到有一日,花峰主庭院裏突然出現詭異的妖物,襲擊了我,我再一次醒來時,就成了這個樣子。”

“假若沒有亓師姐看我可憐,撿我回來,我可能已經死了。”大紅雞倔強地擡起頭,眼神堅定:“亓師姐,人美心善,害怕我被人發現,偷偷摸摸養著我,我實在是……”

原來是這個套路。

亓瑤瑤眼前一亮,趕忙接道:“不必謝我,大家都是琉璃宗弟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這是我分內之事,現在師尊回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你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謝淮書皺眉,沈吟片刻,緩緩道:“你的意思是,你身負重傷,才變回了原型?瑤瑤只是出於好心,才收留你?”

大紅雞泫然欲泣,感動地點點頭:“不錯,我知曉與亓師姐同處一室不合禮數,但亓師姐她……唉,亓師姐實在是過於善良,她生怕一不留神我就死了。”

“因為我自卑又敏感,害怕別人知曉此事,所以拜托師姐不要將我的身份暴露給第三個人,因此師姐才違心地對您說謊。”

他瘋狂往亓瑤瑤臉上貼著金,聽得亓瑤瑤渾身舒坦,附和道:“確實如此。”

“是嗎?”謝淮書將信將疑:“妖獸與妖族應當差不多,我送你去禦獸園,讓弟子們好好照顧你,助你早日恢覆吧。”

他去禦獸園會逗貓惹狗,無事生非,亓瑤瑤有些不情願,但不好反駁。

大紅雞感激地點點頭,又說道:“在我前往禦獸園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亓師姐的祝福,就祝我早日恢覆原本的實力。”

總覺得有詐啊……

但師尊在一旁看著,李逸陽又將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假若連這種小事都不能答應,豈不是顯得剛才的說辭過於虛偽?

亓瑤瑤仔細回憶鎖妖咒的解除條件,是要她本人同意,只是一個祝福,算不上同意吧?

她遲疑道:“好啊,那我就祝你早日恢覆。”

“叮咚——恭喜宿主,臨時任務獲得亓瑤瑤的同意完成,任務獎勵:解除鎖妖咒。”

“任務獎勵將會自動發放哦,請註意查收。”

系統職業性地播報完,又幸災樂禍地補了一句:“她和你真是般配,都不仔細看商城說明的,一個是記不住裏面有鎖妖咒,一個是不看小字,‘最終解釋權由系統擁有’。”

鎖妖咒確實要亓瑤瑤本人同意才能解除,祝福李逸陽早日恢覆,四舍五入就是祝福他早日擺脫鎖妖咒,再四舍五入就是同意解除,這個邏輯不是很嚴密很合理嗎?

“謝謝亓師姐。”李逸陽真心誠意道:“我以後一定好好報答你的恩情。”

慘遭貓系統打擊的狗系統痛不欲生,懇求宿主放開權限與蘿莉音系統網戀完全是舔狗行徑,舔狗沒有房子,所以劇情關鍵人物被殺,它的業績不保。

它現在的要求只有一個:“李逸陽,花溪月和元羲一死,主線任務全部亂了,你盡量多做一點任務,然後我們去把另外一個系統逮住,我必須得把這個世界的bug全部甩鍋給它。”

“我是殺妻證道系統欸,我怎麽能為了一個蘿莉音系統放棄我高貴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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