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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 松口 一哭二鬧三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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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取苑

沈雲初與顧奕軒滿載而歸。

顧奕軒把小魚倒進水盆裏, 他要養著這些小魚。

沈雲初反倒是將釣來的魚交給了流蘇。

“流蘇,今晚吃魚,這些全都做了。清蒸、紅燒, 熬湯……”

沈雲初收獲最多,頗感自豪, 嘴角掛著笑意。

“父親、母親, 我們明日還去釣魚好嗎?”顧奕軒懇求道。

沈雲初自然是沒有問題, 她下意識看了顧北柯一眼。今日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 會不會惱羞成怒啊!

“當然可以了,軒兒若是還想去的話,我們明日便再去一次。”沈雲初對他說道。

“父親明日還去嗎?”顧奕軒小心翼翼地問道。

“去。”顧北柯冷冰冰的說道。“明日不會再像今天一般了。”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冷淡,顧北柯補充道。

“夫君莫怕,明日再釣不到, 我會和軒兒一起教你。”沈雲初素手半掩紅唇, 悅耳的聲音中透露著愉悅。

“嗯嗯。”顧奕軒也點頭附和。

半個時辰後, 流蘇將沈雲初釣的魚做成了全魚宴。

色香味俱全的紅燒魚, 金黃酥脆的油炸魚,鮮香濃郁的魚湯, 外焦裏嫩的烤魚。

小團子吃的津津有味。

在避暑山莊的時日小團子很是開心,連話都比平日多了不少,活蹦亂跳的, 這才像是個小孩子該有的模樣。

夜裏, 顧奕軒早早睡去。

香爐中檀香散發縷縷白煙,整個室內彌漫著檀香味。

這是流蘇特地點的檀香,可防蚊蟲。

顧北柯本欲脫衣就寢,沈雲初殷勤的走上前來。

“夫君,我替你寬衣。”

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

顧北柯自然清楚她的用意,但他是不可能帶她一同前往鹽城的,這一點他非常肯定。

“你不必如此費心。鹽城兇險,你還是待在府中為妙。”

顧北柯直接拆穿沈雲初的小心思。

“別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嗎?以我的身手,自保肯定是沒問題的,所以你也不必擔心我的安危。”

確實如此,如若不是特地取她性命的殺手,一般人還真不容易動的了她。這幾年來,她一直跟隨大師傅學習武藝,將大師傅所傳授的武藝也學了個十成十。

“你去鹽城有何目的?”

“我昔日好友在鹽城啊,許久未見,想去看看她。就是孟將軍的女兒孟璃書,想必你也知道。”沈雲初細心的解釋道。

這是其中一個緣由,她與孟璃書也兩年多未見了,平日都是書信往來,就連她成親孟璃書都沒能回來。

“再過幾月孟將軍便要回朝述職,孟小姐也會同孟將軍一同前來,所以你不必急著去見她,過些時日她便會到臨安。”

這無疑是不動聲色的拆穿了沈雲初的借口,作為好友,她怎麽可能不知孟璃書過段日子要回臨安。

前幾日收到孟璃書的來信,說過段日子她要同她爹一起到臨安,屆時兩人在好好一敘。

說起這孟璃書,沈雲初從信中看出些古怪。以往的信中,除了表示對她的想念和關懷,無一不滲透著她與宋鈞儒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

當年,孟璃書看中了一柔弱書生,連捆帶綁將人擄回了府。誰知書生一心只有科舉,對孟璃書從不正眼相看。

孟璃書曾放下狠話,就算他是塊鐵,她也要將他給融了。

日覆一日,年覆一年。整整兩年過去了,這塊鐵也沒能融化。

沈雲初昔日也曾見過宋鈞儒,一看便是塊硬骨頭,她還勸孟璃書說,別到時候骨頭沒啃到,還咯壞了牙。

孟璃書當初信誓旦旦的告訴她,一定會拿下宋鈞儒。

她從這兩年的來信中得知孟璃書與宋鈞儒的相處方式。孟璃書在信上說她是怎樣討宋鈞儒的歡心的,惹他生氣了怎麽去哄的。

在沈雲初看來,宋鈞儒急功近利,一心只在仕途,這樣的人實在不是璃書的良配。她那樣灑脫的人,應當配一位陪她對酒當歌,策馬奔騰的將軍,而不是滿腹算計的柔弱書生。

前幾日的來信中,孟璃書對宋鈞儒只字不提,這可不是她的風格。

等下次見到她,一定要好好問問。

“如若你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我或許還可以考慮考慮。”顧北柯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夫君在說什麽?雲初怎麽聽不懂?”沈雲初無辜地說道。

“是嗎?那便沒得商量了。”

“等等,我再考慮考慮。”

與顧北柯一同前往是光明正大的去,她自己去便要偷偷摸摸的去,不僅如此,怕是太夫人那一關也不好過,太夫人是不會同意她獨自前往鹽城的。

“那我告訴你,你可你不能讓別人知曉。”沈雲初思量再三開口道。

顧北柯微微頷首。

“曾經我去過鹽城,同孟璃書在鹽城建了一個義安堂,裏面全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我回到臨安之後,便只有璃書一人打理。已過去這麽久了,我想前去看看。”沈雲初將緣由告訴顧北柯。

“現在我可以和你一同去鹽城了嗎?”沈雲初期待的問道。

“我再考慮考慮。”

他知道沈雲初身上有不少的秘密,不過沒關系,時日還長,往後他可以慢慢剖析。但沒想到的是,沈雲初私底下還做了這麽多事。

鹽城受人愛戴的張大善人實則是沈雲初,就連義安堂也是沈雲初建立的。著實令人震撼。

沈雲初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自己都將真實原因告訴他了,他居然誆騙自己。

兩人原本平躺在床上,沈雲初突然翻過身,背對著顧北柯。

以她的氣性,怎麽可能息事寧人,這可不是她的作風,顧北柯都想好怎樣與她辯駁了,如今她這一舉動反倒是讓顧北柯不知所措。

顧北柯的耳邊傳來輕微的嗚咽聲,這讓他緊繃心弦。

“夫人?”顧北柯試探出聲。

對方沒有搭理他,回應他的是更加響亮的抽噎聲。

顧北柯頓時渾身僵硬,長這麽大,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這可難住他了。

他索性坐起身來,見沈雲初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隨著沈雲初身體的顫動而顫動。

“我也沒說不讓你去,只是再考慮考慮。”

見沈雲初不回應他,顧北柯幹脆掀開沈雲初的被子,誰知剛一掀開,沈雲初便一把將被子奪過來蓋了回去。

“你先別哭了,有話好好說。”

“我、我都將緣由告訴你了,你還、還不讓我去。”沈雲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你是怎麽當人家夫君的!”

“我、”

“你什麽你,我不想聽你解釋。”

顧北柯不再出聲。

沈雲初覺得驚險又刺激平日裏她可不敢和顧北柯這樣,誰讓他這次真的氣到她了呢。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可是女子的慣用伎倆。小時候經常對父親使,如今倒是用在顧北柯身上了。

顧北柯沈雲初這個樣子,不免有些愧疚,一整夜輾轉悱惻,難以入睡。

沈雲初出了口氣,倒是舒舒服服的睡去。

翌日一早,沈雲初早早起身,沒想到顧北柯比她更早。

對上沈雲初紅腫的雙眼,顧北柯最終還是妥協了。

“鹽城風沙大,不比臨安,你考慮清楚。”

沈雲初頓時來了精神,“你的意思是同意讓我一起去了?”

“我去鹽城不知何時才能回臨安,屆時你同孟將軍他們一同回臨安。”顧北柯已經想好了對策。

“沒問題,我肯定不會添麻煩的。”沈雲初保證道。

果真是女人的臉,說變就變。顧北柯不禁感慨道。

用過膳後,顧奕軒神神秘秘的要單獨與顧北柯相處。

“父親,昨晚你是不是欺負母親了?”顧奕軒扯住顧北柯的衣袖眼巴巴的問道。

顧北柯楞了一瞬,隨即問道:“軒兒何出此言?”

昨晚,他隱隱約約的聽見母親的哭聲,他擔心是父親欺負了母親。

“昨晚我好像聽到母親的哭聲了。”顧奕軒如實回答道。

“父親昨晚做錯事了,惹母親生氣了。”顧北柯道。

“父親,男子不能欺負女子,您好好好疼愛母親,就像二叔疼二嬸一樣。”

實際上,顧奕軒與顧南敘夫妻二人相處的時間要比與顧北柯相處的時間多的多。

“父親已經知道錯了。

“那您和母親道歉了嗎?”顧奕軒繼續問道。

“未曾。”

“父親,以往二叔惹二嬸生氣的時候都會買很多東西討二嬸的歡心,還會說好聽的話道歉。您也要向母親道歉才行,這樣她才會原諒你,若是她一直生你的氣,還連累軒兒,那便不好了。”

顧北柯:“……”

“你母親已經沒有生氣了。”顧北柯道。

都滿足她的要求了,她應當不會再生氣了吧?

“您問過母親了嗎?”顧奕軒睜著大眼睛問她。

“沒有,您要親口問她才行,二叔說,夫妻之間有矛盾要當面說清楚。”

“等這次回去,父親給你請位先生。”顧北柯扶額,二弟一天天都教了些什麽。

“父親!軒兒不想讓母親難過。”小團子說著說著便有些委屈。

他以前沒有母親,父親也常年不在府中,很多時候他都是和府中的丫鬟嬤嬤待在一起,他們說主仆有別,從來不和自己親近,只會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好不容易有了母親,他分外珍惜。況且母親對他極好,對他噓寒問暖,還會給他做荷包。

顧北柯蹲下身子,摸摸顧奕軒的頭,“軒兒不必擔心,待會父親就去向母親道歉。”

“好,父親一定要說到做到。”

顧北柯嘆了口氣,隨即道:“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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