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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現實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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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想吃什麽嗎?”熟悉的路線啊,這是亦柔經常帶她來的店鋪。

有些破舊的牌匾,幾桌方桌,老板在熱火朝天的炒著菜,一切還是和原來的一樣。希淏找到了一處空桌,拉起亦柔的手走過去,人實在太多了,希淏眉頭微微緊鎖著走在亦柔的前面。亦柔看著擋在自己前面的背影,什麽時候她已經可以擋在自己的前面了?嘴角輕微上揚的握緊了那只手,手心裏傳來的暖意讓她迷戀。

“小希啊,你可是好久沒和你的溫大一起來了。”老板娘和藹可親的看著她們兩,從圍裙口袋裏拿出菜單放到了希淏的面前:“溫溫啊,幾年不見,你怎麽瘦了那麽多!等會我讓叔叔多做幾個菜,你們先寫下菜,我去招呼別的客人了。”老板娘笑嘻嘻的走到老板邊上,拉了拉老板的衣服:“老頭子,多燒幾個菜!小希和溫溫來了。”順著老板娘的手指方向,就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面無表情的臉上,立馬多了幾道皺紋在眼角:“得嘞!”老板不自覺的加快了顛勺的速度。

寫好了點的菜,交給了老板娘。老板娘看了一眼菜單,再擡頭看看希淏,她還是那麽有禮貌的笑著對她說:“麻煩你了老板娘,老樣子,蝦不要過油。”每次來這裏,希淏都會點一道辣蝦,因為亦柔喜歡吃蝦,但是她不會剝蝦,頭幾次來吃她都會剝的蝦殼蝦肉都夾雜在一起,根本沒法吃,那只好希淏剝蝦給亦柔吃。來的次數多了,點的次數也就多了,所以現在希淏剝蝦技術可是了得的。

溫亦柔坐在希淏的對面,盯著那雙在給自己剝蝦的手,一個蝦肉就這麽剝好了出現在自己的碗裏。夾起蝦肉放入嘴中,細細咀嚼蝦肉的香甜味道,還是那麽好吃。

希淏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繼續剝著蝦肉,再小心翼翼的放進她的碗裏,偷偷用餘光看她的反應,沒有了緊張和害怕了;雙肩都放松了下來。雖然幾縷發絲從她的耳後逃出,又被她拎回耳後,;她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剝蝦時候的樣子,唉,看來這一時半會是改不了了。

熙熙攘攘的人們,在飯桌上大聲的談論說事,只有她們兩是最安靜的,一個剝蝦一個夾菜,像是好了很久的朋友一樣,可到底是不是朋友,也就只有她們自己心裏知道了。

因為剝了蝦滿手的油漬,眼前就遞過來一張餐巾紙,希淏順其自然的接過餐巾紙:“謝謝。”亦柔夾菜的右手明顯遲楞了一下,但很快繼續了夾菜的動作,安靜的吃飯了。

這頓飯對於希淏來說,索然無味,她有好多話想對溫大說,很多很多!可能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七年,整整七年不聯系,再次突然相遇,一下子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離婚了。”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亦柔感覺心裏那塊石頭放下了,整個人明顯坐的跟舒服了,夾給希淏的菜也越來越多。不管心從是否還會繼續喜歡自己還是會吃完這頓飯就再無聯系,她都接受了,這就是當初自己做的孽。

因果關系。

但是這四個字好像就跟煙花一樣,在希淏心裏嘭的炸開了!管不住自己的表情,睜大著眼睛,微張的嘴巴欲言又止張開幾下又閉上。手中的筷子也掉到了地上,現在是徹底沒有要吃飯的心思了!

“你說什麽!?”氣憤的站了起來,音量再大還是被周圍的聲音蓋過去了,周邊的幾桌看見這個姑娘突然站起來,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轉頭瞄了幾眼又轉回去自顧自的吃飯了。

希淏叫老板娘拿幾個打包盒,迅速的裝好剩下的飯菜,就拉著亦柔走到轎車旁,兩人說了幾句,亦柔點點頭坐進了車裏,她關上門,自己坐到駕駛座上駕車離去。

坐在椅子上抽著煙的老板看著這一切,而老板娘拿著手裏的盤子觀察著剛剛的一幕:“老頭子,她們倆個是怎麽回事啊?好不容易一起來了。”老板擡起頭看看自家老婆的臉,臉上寫了兩個字:八卦!吸了口煙,吐出氣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啊:“這兩孩子,只是在錯的時間相識了,現在時間剛剛好,她們又相遇了。”一個毛栗子打在了老板的頭上:“說明白點!”老板娘就氣他這點,沒事說話就說的這麽文藝,意思也沒說個清楚!

“她們兩現在再次相遇,是個好事。”

“心從,你生氣了嗎?”坐在車內的亦柔看著窗外,她感受到了她身上的一股怒火。

希淏沒有回答,雙手緊握著駕駛盤,神色嚴肅的看著前方的路,沒有回亦柔的問題。

亦柔半個身子離開了座位突然湊近她,纖細的手指放在她的頭發上,輕輕的蹂躡了下:“你變強了,可是也沒變啊。”語氣是那麽的溫柔,溫柔的流進了希淏的心裏。她還是沒有理自己,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吧,又揉了幾下她的頭發,坐回了副駕駛座上,繼續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過了半個小時,希淏把車停在路邊後。雙手放在膝蓋上,轉過身,與她對視,眼神裏充滿了怒火和疼惜:“為什麽不和我說?!”低沈的聲音讓氣氛更加緊張了,亦柔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了,為什麽?因為覺得自己在她心裏其實沒那麽重要,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可是卻又說不出口。

她低下了頭,自己都這樣了還有什麽資格留在現在這麽優秀的心從身邊呢。

“我。。。。。。。。”她害怕了,顫抖的聲音從她嘴中傳出,是在害怕,害怕說出這些,她會離開自己,自己明明那麽在意她,卻做了最傷害她的事,為了當時自己想象中的現實。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她的手背上,沒有聲音的哭泣更讓希淏心疼。

芮希淏解開安全帶,身體向前傾,雙手抱住了她在顫抖的身體,右手輕撫著她的後背:“溫大,跟我回家吧,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要那麽做?”亦柔雙手抵在她的胸前,她想緊緊的抱緊她,可是。。。。。。。如果真的說了,她真的還會那麽喜歡自己嗎?她已經沒有家可以回了。慢慢的雙手垂下,繞到希淏背部,搭在背上,靠在她的肩膀上,任由淚水流淌。

“這次我不想再放開你的手了,不管其他人怎麽說,我努力了七年為了給你一個家,我們回家,好嗎?溫大。”兩人緊緊相擁著,眼淚早已浸濕了希淏的襯衫,但是她毫不在意這些,因為這次她不能再放手了,後悔了七年,七年裏沒有好好休息過,那麽拼命為的是什麽?!

她離婚代表著和家裏反目斷絕了關系,那這幾年她都是怎麽過的,越想越憤怒,疼惜的抱緊懷裏的人。

慢慢拉開亦柔,低下身子,看看她哭紅了的眼睛,噗嗤笑出了聲:“溫大,你還是多笑笑吧,現在好醜。”亦柔擡起那雙迷人的雙眼,看了看她正打趣的註視自己的表情。似乎想到什麽了,亦柔身體向前傾,完全貼在了希淏的身上。

這把希淏嚇得兩只手趕緊扶住座位,身體更是往後靠,可是車內面積有限,還是被亦柔貼了過來,身體明顯感受到某處的柔軟,希淏的耳朵就不爭氣的紅了起來。註意到她耳朵通紅的樣子,亦柔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她的身體,淡定的理著自己的裙子:“走吧,回家,但是你要想好,我進了家門可就賴上你了。”

希淏的笑容像夏天的荷花開的最艷的時候,合都合不上嘴:“那我豈不是賺了~”

打開公寓門,入眼的是溫馨的裝修設計,陽臺上有幾束綠色植物,還有一個蕩秋千的座位,簡簡單單的一臺投影儀,好簡陋的客廳,倒是廚房顯的空間飽滿。

“溫大,你先去我房間換件衣服吧,在。。。。。”還沒說完就傳來開門聲,希淏一想不好!那間房間被她發現不就完蛋了!趕緊赤腳跑到那間房間,亦柔已經站立在門口,註視著前方。希淏暗想完了,叉腰扶額:“那個,大大,你聽我說下為什麽這個房間裏有那麽多你的照片。。。。。。。”

這些照片都是她在朋友圈發的照片,墻上貼著希淏自己畫的她的模樣,也有相機拍的圖片,滿滿的一面墻全是自己的肖像:“心從,你。。。。。。。。”亦柔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向希淏,她狼狽的站在那裏,拖鞋都沒穿,襯衫因為自己的眼淚也有些褶皺了,微喘的呼氣,雙手正扭打在一起,就像什麽秘密被發現了一樣,害怕又期待。

“心從,你過來,給我解釋下,為什麽這張這麽醜。”希淏擡起頭不敢置信自己聽到這句話了,“還不快過來,給我說下這幾張畫怎麽那麽難看,我白教你一年畫畫了。”亦柔邊說邊假裝生氣的指著那幾幅“醜”的畫,希淏撓撓低著的頭慫著肩站在那,亦柔一句句的質問,她不能不回答啊,擡起頭看見的是亦柔笑的很開心的觀賞著這些話。

希淏逐漸加快腳步,走進房間:“溫大,這張是你@#¥%¥#@#¥%¥#@#¥”說到這些話希淏好像有說不完的故事一樣,一個一個的故事,而亦柔笑的彎彎眼的表情站在她的身邊,聽她講著這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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