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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082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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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海不知所蹤, 劉夫人以淚洗面, 又在中秋之夜的隔天, 秦箏還沒有睡醒時,就被她給吵醒了, 先是在葉府門口哭著,門房看著實在不像話, 回稟了宮嬤嬤, 宮嬤嬤本要推門進去,卻想著昨夜秦箏和葉炎兩人折騰了那麽久,葉炎身子骨強健, 早起練武後還精神奕奕,可秦箏只怕如今都睡不飽,哪裏有精神聽劉夫人絮叨。再者趙海做下的事, 就單拿敢出手買兇/殺人, 且殺的人還是秦箏, 這事宮嬤嬤就不太想讓劉夫人見秦箏, 說她固執偏見也罷, 她總覺得膈應, 趙海再怎麽說也是劉夫人的兄長。

葉炎手下需要得力幹將,因而對劉副將並沒有任何懲罰, 甚至於還是和原來那般重用, 可宮嬤嬤卻不想秦箏受到委屈。

聽得前頭婆子來報, 若是在京城裏頭, 有人不分青紅皂白往自個家門口哭泣, 沒有被趕出去已經算是主人家給的面子了,宮嬤嬤恨不得現在就是在秦府,有長公主撐腰,定然將劉夫人給趕出去。

可這裏是闋城,不能寒了葉家軍的心,更不能耽誤了葉炎的大事。

宮嬤嬤心頭梗得慌,只能黑著臉,吩咐:“請了劉夫人到花廳喝茶吧,就說主子身子有點不適,如今還沒有起來,得讓她暫時等等了。”

“你去廚房,讓廚娘做些精致的小點心送過去,好好兒哄哄劉夫人,我去喊主子起身。”宮嬤嬤本是想就這麽晾著對方了,可是又轉念一想,都讓人進來了,再這樣個拿捏的做派,到底也不好看。

宮嬤嬤推開門,認命地進了秦箏的臥房,裏頭一股子甜膩的氣味,只見床邊腳踏上還蓋著一角被子,床帳輕輕浮動著,靜謐。

她輕手輕腳地拉開了床帳,只見秦箏裹著半床被子,後背裸露著,還直往床沿縮。白嫩的肌膚上一道道青紅的痕跡,還有那顯眼的脖子以及胸口的紅痕。

宮嬤嬤輕聲喚了,秦箏這才緩緩地醒過來,卻瞇著眼睛,雙眼皮直往下頭耷拉。

“幾時了?”秦箏用手臂替雙眼遮著光。

“辰時了。”秦箏想著自個三更才睡,啞著嗓子問:“什麽事?”

“劉夫人哭著過來了,在花廳等著您。”秦箏一聽,只能暗自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嬤嬤扶我起來吧。”

真是可氣。晚上她服侍葉炎累死累活也就算了,怎麽白天還要幫著葉炎安撫下屬的後院,真是煩透了,今晚葉炎再孟浪,她非得將他踢下床不可。

等到秦箏打著哈欠,從後頭出來,進入花廳時,劉夫人還在抽泣著,跟在一旁伺候的婆子才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這劉夫人是不是平日裏經常在家中哭泣,都快要將山給哭倒了,婆子在旁邊看著恨不得趕緊躲得遠遠兒的,頓時同情起了秦箏來。

紅腫著雙眼的劉夫人見秦箏過來了,趕緊上前就要撲過去,秦箏退了一步,宮嬤嬤插縫一般阻擋在了秦箏前頭,順手攔住了劉夫人,秦箏趕緊溫和地說:“嬤嬤,還不扶著劉夫人坐下,太激動等會暈了可就不美了。”

劉夫人哀哀地坐下了,想要站起來,可奈何宮嬤嬤虎視眈眈,只能坐下,拿著手帕開始抹著眼淚,左不過就是哭訴自個命苦。

“夫人,您是不知道,我家是家道中落。雖然姓趙,可平臨長公主與我們幹系並不大,平臨長公主是何許人也,在趙駙馬家中據說還常常打罵駙馬,更別提我們這些個泥腿子的趙家旁系了,都是宗族罷了。”

“我父親以往還是一個芝麻小官,家中母親也請了教養嬤嬤,不過是為了多幾分規矩,當然也不遮掩地講了,有些許攀附之意,可我父親後來還是遭難了,我當時還沒有出閣,臨了只能嫁到這而來了,幸好老劉人好,看顧我,家中也幹凈。”

“大酒樓是我兄弟經營。我兄弟確實有些許毛病,但是若要說大事,他們哪裏敢啊。上次我弟弟做出那樣的蠢事,我兄長也教訓過他了,不知他又惹了什麽禍端,才將自己作成這樣。如今只能我給擡到了劉家看顧著。”

“但是,我昨兒才聽聞,我兄長竟然失蹤了,大酒樓裏頭還有一個羥人,定然是羥人擄走了我的兄長。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兄長吧?”劉夫人一片情真意切。

秦箏沈默了良久,“這事不是劉副將派人找更方便麽?”

“昨兒相公罵了我一頓,可他到底是我的兄長吶。您若是方便,幫我尋一番,若是不便,也就算了。”劉夫人一想起昨兒劉副將頭一次對著她生氣,她就心慌。

她知道趙家兄弟跟羥人有往來,也只是知道在做一些生意買賣,還將一些錢孝敬給了平臨長公主,其他事她確實不太清楚,甚至於她心中有幾分猜測,也從來不問,雖然明裏暗裏多加勸阻,可趙家兄弟都不聽。

她今日過來,說白了,不過是訴訴苦,說說自己心中的一些委屈,兄長若是能救也就不用逃了,她心中害怕,是害怕兄長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讓葉將軍把事兒怪罪到了老劉身上,他們家現在就只能靠著老劉了,老劉千萬不能出事。

秦箏聽她說了老半天,這才堪堪明白她什麽意思,剛開始還以為她真是求她找趙海的,沒想到後頭再一聽,就覺得不太對了,行了,她明白了。

於是她自是好好勸了幾句,又送了些東西給劉夫人,安了安她的心,這才送了她出府門。劉夫人上馬車,看了眼秦箏送的東西,這才放心下來了。

秦箏送了劉夫人出去,伸了伸懶腰,哈欠著,衣服也不脫了,直接爬被窩裏頭,狠狠睡了一覺。

等到葉炎回來時,見屋內燈還暗著以為秦箏身子不舒服,宮嬤嬤回了話,又趁著邊上無人,小心謹慎地暗示了一番,“夫人還是姑娘的時候,長公主疼得緊,身子骨嬌弱,怕是得將軍您多多憐惜多多擔待。”

葉炎悶聲不響,胡亂點了點頭,進了屋裏頭去。

就著燭光,坐在床邊,見秦箏睡得迷迷糊糊,跟只塞外的小奶馬一般,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冷哼了一聲,抱怨中帶著心疼,“嬌氣!”

幹摟著秦箏睡了,到了半夜,秦箏餓了,咕咕著肚子,翻身起來要找吃的,下床沒註意,差點摔跤。

若不是葉炎睡夢中警醒,順手一撈,將她撈住了,這才省了她的皮肉之痛。

院子裏頭的燈亮了,秦箏吃著雞絲面,大口大口地嚼著,連同面湯都喝了,吃得唇都紅潤了起來,倒是讓葉炎也饞了,喚了人上一碗,跟著吃了個飽。

吃飽喝足了,兩人靠在床邊,也不睡了。

秦箏跟葉炎說起了劉夫人的事,葉炎摟著秦箏,心中有數,笑著點頭誇她機靈,秦箏傲嬌地橫了他一眼,表示自個一直都很聰明機智,是他眼神蠢笨。

兩人鬧了一番,秦箏這才又睡下了。

葉炎看著秦箏睡覺,想著今兒白天裏頭的事,有少部分的商賈跟羥人有往來,已經在一一排查他們到底有沒有賣給羥人消息。

下午讓十三領著阿奴去見了死的羥人,阿奴倒是認出了竟然是左王身邊的人,還說在大酒樓前頭見過,以趙海對此人的熟稔程度,只怕此人並不是來找阿奴的,反而是來打探消息的。

十五將趙家查了個底朝天,沒有什麽證據,趙海很謹慎,書房裏頭還有一些溫熱的灰在香爐中,一看就是臨走前燒了些許東西。

十五例行問過了劉副將,劉副將確實什麽都不知曉。

可是趙河也是一問三不知。

如今的突破口就在大酒樓裏頭的那些人了。

十五領了劉夫人去認人,據說大部分人都在,至少她認識的人都在,可是趙海那樣的人物,怎麽可能不防著劉夫人。

葉炎將目光落在了那個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小二身上,讓十五用了刑,果然說出了一些事,但模糊不清,只曉得趙海給平臨長公主錢,平臨長公主也吩咐趙海在闋城鬧一番,也是平臨長公主授意讓趙海跟羥人還有左王做買賣。

至於其他,他還真不太清楚了。

他之所以回來得如此之晚,是因著劉夫人後頭匆忙找了過來,說她終於想起哪裏不對了,少了兩個人,一個是平日裏在大酒樓前頭站著的小二,因著上樓都是抓住的這個小二領的路,她反而忽略了那個人。

再來就是廚子,她沒有看到半年前聘請的廚子。

之後葉炎就派了人畫了畫像,開始進行通緝了。

不管趙海是去左王那兒,還是去京城,都有必經之路布下盤查點。

葉炎將事情在腦中順了一遍,基本排除了平臨長公主通敵的嫌疑,平臨長公主為了將女兒送上皇後之位,這事她也做不出來。

五皇子的通敵也許有那個想法,但是他卻沒有能力能夠做到。

那麽,趙海到底是誰的人?二皇子的?還是其他人的?如今京城中最為令人擔憂的就是皇帝的病情了。

京城中,長公主收到了秦箏的來信,正是她進宮請安後出宮的時候,看過後燒掉,便開始整理行囊,讓人去找了秦駙馬回來,又派人去將秦簡從書院中帶回來,特意去秦老夫人那兒找事。

“老夫人!我竟然不知道,這中秋家宴,全權都由大嫂負責。可是老夫人,您別忘記了,我進府前就說了,這家若是在您手中當著,我自是不爭,可您若是不想要這中饋了,定然得交到我手上!”

“您既然看不起我這個長公主,那麽,從今往後,秦家的事,就跟我無關了!!”

秦老夫人本來有些猶豫,甚至於是心虛,可見長公主進來就是一通發洩的話,將她面子都踩在了腳底下,氣得她梗著脖子,大聲道:“好,你說得出就要做得到!”

“行!老夫人您記得今兒的話。”長公主轉身離開。

李嬤嬤閃爍了下眼神,勸老夫人消消氣兒,至於大夫人,被長公主的質問也弄懵了,一時沒有緩過來,當理解透了,知曉秦家中饋在自己手上了,頓時一喜。

不過半個時辰,長公主揪著秦駙馬,連同秦簡上了馬車,二房裏頭的東西收拾得幹幹凈凈,直接架著七八輛馬車,往長公主出嫁前就沒有怎麽住的公主府去了。

秦老爺子回來一聽,氣得暈倒了。

二皇子得知後,呵呵一笑,摸著二皇子妃的肚子,滿意地說:“長公主還是挺識趣的。”

皇帝如今大部分時候是躺在床上的,他有心想將政務交給皇太孫,可皇太孫年歲太小,他只能讓知空大師加大藥量。

過了三天,皇帝收到了葉炎送來的奸細的消息,下了旨意,召葉炎及家眷回京。

闋城中,葉炎已經連續三日沒有回來了,秦箏也曾經讓宮嬤嬤問問十一,十一只是說葉炎在忙,快回來了,足足等到了第五天晚上,秦箏想著他明兒再不回來,她得去哪兒找他時,他一身汗臭味地回來了。

秦箏乍一見他,眨巴了下眼睛,正要撲上來,葉炎隔開了,秦箏嘟著嘴巴,眼眶一下子紅了,哽咽地問:“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人?”竟然連她好不容易地投懷送抱都能剛強地拒絕了?

葉炎一聽,傻眼了,哄著她說:“不是,你誤會了,我渾身臭,怕熏著你。”他趕緊伸出手要抱秦箏,秦箏撲上去,結果,沒一會就退了出來,捏著鼻子,嫌棄地瞅著葉炎,不滿地問:“你怎麽這麽臭啊?!”

葉炎一見她變了臉了,上前揪住秦箏,使勁兒摟懷裏,秦箏掙紮著,“哎呀,不要,太臭了,你故意熏我!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疼!”葉炎一說,直接蹲下,將秦箏扛了起來,往水室裏頭走。

“反正你也臭了,我們一起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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