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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30展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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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箏早就算好三公主定然要姍姍來遲, 並沒有像往常那般早起。揉著朦朧的睡眼,打著哈欠,去莊貴太妃那兒請安吃早飯。莊貴太妃身著簡單的家居服, 平日裏起身後就到後頭的小佛堂裏頭念頌佛經, 焚香禱告, 祈求上蒼保佑, 降福祉於朝。

早上她吃素, 卻要特意為秦箏準備葷食。因而兩人是分開吃的。

秦箏去請安時,莊貴太妃已然吃過了早飯,望著宮人們將秦箏的吃食擺在小圓桌上, 她一手攆著一百零八顆紫檀木佛珠, 一手輕輕地放在扶手上, 讓貼身宮女去瞅瞅秦箏過來沒有。

秦箏沒太多端莊儀態地走了進來, 打了哈欠後, 請了安, 莊貴太妃趕緊喚她起身, 拉著她的手詢問了好久, “昨兒睡得好不好?今兒要不要出去耍?早上還想吃什麽?會不會冷?要不要添點衣服?首飾夠不夠?”事無巨細, 秦老夫人這個真祖母倒從未將如此關懷放在秦箏身上。

秦箏抹去眼角的淚,靠在莊貴太妃身邊,撒嬌地說:“太妃娘娘, 箏兒啥都好, 進宮這半個多月來, 您把我都餵胖了不少, 若是再多吃下去,就要胖成球了。”

莊貴太妃伸出指尖點了點秦箏的小鼻尖,調侃她說:“你盡管放心,自然不會讓你嫁不出去,若是葉小王爺不喜歡,我就命人將他打瘸了,給你押到喜堂上!”

“太妃娘娘!”秦箏臉紅害羞嗔怪地捂著臉。

貼身宮女過來回覆秦箏說是可以就餐了,秦箏這才過去吃東西。在莊貴太妃這兒,秦箏並未遵守食不言寢不語,反而邊吃東西邊和她聊天。

“太妃娘娘,等會我要出宮一趟。”秦箏提前告知。

“那我讓人準備馬車,給你出宮的帖子,還有侍衛,全都備上。”莊貴太妃立馬站起來,就要替她安排好這一切。

秦箏笑著婉拒了:“我還要等三公主呢,還有,葉小王爺在宮門口等我們。”

莊貴太妃一聽跟葉炎一起出門,也就安心下來了。莊貴太妃娘家與葉家還有姻親關系,對葉炎自是放心得很,只是叮囑著兩人到底只是過了大禮,別過於出格,這才目送著秦箏出殿。

換好衣服正好強拉著三公主出宮,三公主心不甘情不願地看著馬車,又看了一眼葉炎,狠狠地瞪了秦箏一眼,這才費力地爬了上去。是的,三公主跟爬著上馬車的,因不讓丫鬟扶著,逞強。

葉炎偷偷兒瞅了下周遭,只有心腹侍衛和秦箏貼身丫鬟守著,悄悄兒伸出粗大的手掌,輕輕地勾了下秦箏懸放著的纖細的小手指,柔弱無骨,讓葉炎心中激發了一陣陣地保護欲。

秦箏並不掙紮,眼光略微羞澀,深呼吸了幾口氣,在腦海中拋掉葉炎那從指間和手掌傳遞過來的溫度,低聲噥語:“多謝你幫忙。這身衣服很合適。還有馬車,等等。”

葉炎一改往日裏對著外頭那冷面煞神的模樣,笑容立馬勾在了嘴唇邊上,一臉風騷,心腹侍衛這麽一瞅,差點嚇了一跳,這滿面春風,笑意如桃花綻放,眼角帶著些許歡快之意,主子的表情真是太嚇人了。

秦箏見葉炎未開口又瞅著她笑,嬌嗔地問:“你笑什麽?”

葉炎勾了下她的手指,撥弄著她的小拇指,好似波動了秦箏心中的那根弦,也學著秦箏壓低了嗓音,悄聲說:“不知道為什麽,見到你就想笑。”

“我長得很好笑麽?”秦箏橫眉流目一轉嬌嗔地質問。

葉炎搖頭,“不是,就是看到你,我就很開心,開心得止不住笑容。”

“嗯,我也是呢。”秦箏抿了下唇,雙眼彎彎好似遠山黛悠遠。

兩人說著甜膩膩的話兒,侍衛和宮女牙齒都要被甜掉了,但這氛圍卻被三公主給打破了,三公主掀開馬車門簾,“你們話還沒說完麽?趕快走!!煩死了。”

葉炎冷眸微微瞅過去,三公主還想要抱怨的話全都吞了進去,小聲沒有底氣地哼了一聲,就縮了進去。

秦箏噗嗤一聲笑了下,葉炎寵溺地問:“你不怕?”

“不怕。”

“為什麽?”葉炎自個身上的氣勢,就連身經百戰的將領見了都有些膽顫,更何況是秦箏這樣閨中俏麗姑娘。

秦箏眼眸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突然猛地伸手,用白嫩的食指輕輕替拖起了葉炎的下巴,瞇了雙眼,學著秦駙馬那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俏麗眼眸,嬌柔地拖著長音,“因為啊,你是我的。”她扔下這麽一句話,轉身就跳上了馬車,趕緊鉆了進去,臉頰泛紅。

三公主見秦箏進來了,勾了下唇角,側頭看向別處。

他們兩人說話,她也有所耳聞,心裏直罵著不知羞恥,可內心也有些許小希冀,母妃讓她下嫁給表哥,說表哥知根知底,以後定然會疼寵於她,也不敢納妾娶二房。

三公主一直都把表哥看成自己的親哥哥一般,可母妃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她早就厭煩了宮中那些女人們勾心鬥角的爭鬥,她也不想自己的後院也跟後宮一般。慶幸她是公主。

可今日她卻有幾分猶豫了,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表哥對她與葉炎對秦箏不同,表哥對她彬彬有禮,甚至於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像個提線木偶一般,她甚至覺得無趣極了。若是以後兩人成親,她不清楚自己將如何熬過漫漫人生。

三公主目光透露出了迷茫,背影略帶了幾分蕭瑟。

而葉炎被秦箏突如其來的大膽舉動給驚嚇到了,只是驚嚇過後便是驚喜,伸手想要抓住秦箏的手腕,卻被她逃開了,手指縫間她的裙擺溜走時,他的心熱了,沸騰了。

侍衛轉過身背對著葉炎,內心腹誹著,葉炎目光犀利,與侍衛也相處久了,多少能夠猜出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一個手掌拍了下他的後腦勺,“上馬。”

侍衛在前頭開路,葉炎緊緊跟在後頭,馬車搖搖晃晃地行駛到了街道上。

馬車內很是安靜,過了許久,秦箏羞澀褪去,見三公主略微好奇地看著外頭,“這條街是京城最為熱鬧的街道,從這裏開始,全都是各種商鋪和酒樓。京官和富家公子經常過來。”

“商鋪賣的東西種類多,有各色糕點、還有各種款式的衣物和布料,有柴米油鹽,還有一些茶樓。前頭是勾欄瓦舍。”

“那是什麽?”

“聽戲聽故事的地兒。等到了夜晚,河燈初上,畫舫開了,還有可以邀請些美女相陪,你若是感興趣,我們可以待到晚上。”

三公主猶豫了一會,想著反正出宮了,倒不如多玩一會。

“行。不過你怎麽那麽好心帶我出來玩?你到底想幹什麽?”

秦箏從袖口中拿出一把折扇,啪嗒一聲,果斷地打開,扇了扇,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當然是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呵。”三公主輕蔑地翻了個白眼。

馬車拐進了小巷口,之後葉炎喚她們下車,秦箏落葉炎一步,三公主與之並行。從後門上了酒樓。

討了一間包廂,較為偏僻,卻可以從包廂的窗戶看向內裏。

“來這裏做什麽?這裏的吃食定然沒有宮中的好吃,還不幹凈。”三公主嫌棄的話語脫口而出。

秦箏放下扇子,指了指窗戶,“看到沒有,那間包廂,等會我們可以瞅瞅,來人到底是誰。”

等菜上齊了,三公主看著秦箏和葉炎都起了筷子,葉炎還親手替秦箏舀了一碗湯,因著丫鬟都去大堂吃飯了,她任性地將碗推到了秦箏面前,“你,幫我舀。”

秦箏本還想伸手幫她,見她如此,勾起笑容,推開,冷淡地說:“我不會。”三公主看看葉炎,葉炎連個餘光都不給她,她只能咬唇自己站起來。

勺子有點重,她舀得晃悠悠,差點滴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略微飛濺到衣裳的湯汁她都氣得跳腳,趕緊站了起來,正要發脾氣時,秦箏突然出聲呵斥她,“你給我閉嘴!”

“你!”三公主剛要說話,卻見包廂那頭一熟悉的身影閃了進去,對於三公主來說,格外熟悉,而對於秦箏來說,略微有些陌生。

等了許久,過了一會,來了一個丫鬟,也是陌生面孔。

他們壓根就沒有吃什麽飯,只點了一盒糕點,等糕點上了,丫鬟就先離開了,而過了一會,那公子也跟著離開了。

秦箏站起來,正要勾起三公主,讓她一起跟上,去見葉炎安然地坐著吃菜,三公主一臉茫然地望著,秦箏蹙眉催促,“趕緊跟上,要不弄丟了。”

葉炎替秦箏夾了糕點放她碗裏,秦箏望向葉炎,葉炎嘆氣說:“那個人,是三公主的表哥。親表哥。”

“即使表哥在那包廂出現,也有可能並不是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他,只是湊巧而已。”三公主心下不安,卻還是維護表哥,即使她自己也不太相信。

葉炎擦了下手,招了侍衛和小二過來,讓侍衛和小二說話,“主子吩咐下屬時,下屬正摸到了屋頂上,聽到了屋內裏頭的公子詢問何時可以擺脫三公主,他不想尚主。”

小二也稱是這樣。

“那個丫鬟是哪裏來的?”

“已經有其他人追上去了。”三公主吶吶地站起來,推開擋著的人,跑了出去,侍衛趕緊跟了上去。

秦箏將筷子放在了碗上,不快地說:“本來是要吊出二公主身邊的宮女,沒想到竟然是陌生面孔,我一直都以為,這件事跟秦篙有關,被推出來的竟然是三公主的表哥?”

“他們竟然願意三公主的婚事被破壞,真是奇怪。”

“是我一時大意了,竟然忘記二公主能夠在近幾年來深受皇上寵愛,並不是簡簡單單耍些小聰明而已,只怕她背後還有助力和推手。”

“我們趕緊離開,二公主躲了過去,定然是發現了宮中布置的蹊蹺,若是她反過來設套,我們就反而沾了一身腥了。”秦箏緊張地扯著葉炎往外頭去,卻在小門口看到三公主傻楞楞地瞅著秦箏,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看到秦箏的一剎那,上前一個巴掌,將秦箏的臉給甩得側了過去,秦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楞住了。

三公主盯著自己的手,嚎啕大哭:“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葉炎心疼地上前要查看她的臉,秦箏推開葉炎,陰著臉,上前一步,伸手緊緊揪著三公主的手臂,將她硬生生給扯了起來,秦箏另一只手強勢地用食指和拇指箍住她的下巴,擡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三公主。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可他人若是犯了我,我必然百倍討回來!!”秦箏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手掌,三公主死盯著秦箏的手,嚇得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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