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疲憊與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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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庭的機甲怎麽樣了？”法尼詢問文澤, 這些天法尼沒怎麽跟郁庭接觸，畢竟人家得搞對象談戀愛。而文澤和郁庭是有合作的。
“他正在給機甲裝空間跳躍裝置。”文澤說。
“那蟲皇呢？你找到了嗎？”法尼又問。
“還沒，現在重點懷疑的蟲皇被放在了太陽系, 不過作為母星系，想要滲透進去是很困難的。”文澤說著說著，忽然感覺法尼的表情不太對勁, 怎麽說呢, 那是一種賊兮兮笑的有些猥瑣的神情，“你有事嗎？”
“你們可以在地球現今最高的馬裏亞納山脈找一找。”法尼笑著說, “不過那兒應該有重兵把守。”
文澤皺眉看向像個專業保姆一樣摟著明小八的法尼, 法尼的腦袋上還被五顏六色的皮筋紮的像個刺猬一樣了:“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我好歹也是個S精神力, 而且早期沒遇到缺德導師的時候, 人類聯合政府是有意向收拉我進科研團隊的。”法尼一手捋著七七的頭毛一邊說。
“但在你被分配任務之前, 他們絕對不可能給你透露機密。”文澤眉頭微微皺起。
法尼對此不以為意:“他們不告訴，那我總是能偷偷研究的吧, 其實也就是郁庭對這個世界不熟悉, 不然他很快就能察覺馬裏亞納山脈有問題。”
“據說馬裏亞納山脈在很多年前是地球上最深的海溝, 後來因為地殼運動被推上來了, 現在還能在那裏頭找到很多古早海洋生物的化石。”法尼說，“這些化石總能賣出好價錢, 所以去馬裏亞納山脈偷挖化石的並不少。”
“為了防止化石被盜挖，也為了讓人類官方能夠更好的研究曾經地球古生物，所以在馬裏亞納山脈建立了最大的生物科學站。”
法尼說著，從兜裏抽出了一根煙，叼在嘴裏, 並沒有點燃, 盡管被他抱著的明小八不是真正的孩子:“像這種東西, 星際民眾關心的少，這個科學站基本每年都會發布一兩條論文，表示自己又發現或者覆原了某種遠古生物。”
“不過從蟲皇失蹤開始，他們發表論文數量沒變，但種族變成了貓貓狗狗一類的。”法尼聳肩，“不久之前他們表示他們覆原了傳說中的東北虎，但我思來想去，這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馬裏亞納山脈的地質層裏。”
“馬裏亞納山脈曾經是地球上最深的海溝，為什麽裏面會有東北虎的化石？這多多少少有些離譜。”法尼聳肩。
“可能是地殼運動讓馬裏亞納山脈變為平地的時候，有東北虎遷徙過來。”文澤說。
“不，你對生物存在的年份不了解，地殼運動是很緩慢的，在馬裏亞納山脈變為平地的時候，東北虎已經進化的大變樣，不能被稱之為東北虎了。”法尼搖頭，“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些年，一直有別的科研站用自己的研究成果給馬裏亞納科研站打幌子。”
“為什麽要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拱手送人？而且馬裏亞納科研站為什麽到現在什麽都拿不出來？有沒有可能是人類聯合政府把蟲皇轉交給了馬裏亞納科研站呢？”法尼笑著說，“當然，我也只是猜猜而已。”
文澤越聽越驚詫，最後忍不住看向了這個平時不著四六的法尼。
法尼用他那塗了五彩指甲油的手擋住了自己的面龐，假意矯揉做作道:“哎呀，討厭啦，別這麽看人家，會害羞的。”
“這真的只是你的研究？”文澤詢問，“你沒事幹了研究這些幹什麽？”
“你猜啊。”法尼沒有對此做出解釋，“你可以當我是個熱愛遠古海洋生物的理想派Alpha，而且恰好有S級的精神力，所以對那些覆雜的生物進化記得比較清楚。”
文澤懶得聽他侃大山，他需要去驗證法尼說的是真是假，那個馬裏亞納科研站是否真的有問題。
“我其實收集了一塊巨大的抹香鯨化石，有空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法尼樂呵呵的說。
“不必了。”文澤拒絕。
“你現在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麽奇特的怪物，其實你應該放輕松一些。”法尼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是，你也是，至少你應該知道我是堅定不移站在人類這邊的，只是我本人不信任任何社會性組織。”
“我希望郁庭他們能夠找到S-I1合成能源，然後他們帶走這塊東西。”法尼繼續說。
“你為什麽要制造出這塊能源石？”文澤皺眉詢問，“只是為了賺點錢，然後就埋頭十年，搞出這麽個東西？”
法尼撓了撓頭，尷尬道:“這個還真是，資金不夠是個大問題啊兄弟。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什麽皇室的親王，當時我弄出這個主要是想賣給死亡星系，一是證明自己的能力，二是這能換一筆不菲的資金。”
“我當時可是連飯都吃不起了。”法尼嘟囔，說完之後，他又擡起右手，伸出三指:“我發誓，我真不是什麽想要大家一起完蛋的反社會人格。”
文澤對他的發誓不置可否，準備起身去告知郁庭，結果他收到了郁庭的消息。
郁庭給了他一張星圖的定位點，那個位置正好是地球，而在地球上，郁庭也標註了一個紅點，正好是馬裏亞納山脈的位置。
而郁庭的配文也相當的簡潔明了:【這是哪兒？】
法尼起身看過來，看到標註點之後也是一楞，低聲臥槽了一聲:“這麽快發現問題了？”
文澤調整好狀態，告知了郁庭方位，而後把法尼對這裏的懷疑也一同說了，而後詢問郁庭怎麽會知道這個地方的。
【我不知道。】郁庭說，【只是我追蹤了第二聯合軍裏面威脅我的那個研究員，發現她往這邊去了。】
那個研究員很有可能是幽靈星盜團的人，為什麽對方會去地球？
另一邊，在實驗室裏面的郁庭一邊看著星圖監控，一邊看著文澤給自己發來的消息，陷入沈思。
“對方不是大張旗鼓的去的。”郁庭看著那個小紅點，“她也許帶了些人，但是她的星艦降落點在距離這個山脈大概五百多公裏的位置。之後看她的移動速度，應該沒有使用星艦一類的東西。”
如果是合作，沒必要這麽小心敬慎。這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因為這個地方有什麽格外重要的東西，所以星艦不被允許靠近。二是不存在合作，他們是在潛伏。
無論如何，這個地方的問題不小。
而在看到文澤給他發來的那些信息之後，郁庭更加確信了這個地方是有問題的。
“要去看看麽？”明梵詢問。
“如果這裏真的有一只軍蟲，或者是多只，那貿然的打草驚蛇可能會讓地球母星徹底報廢。”郁庭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拍板。
地球算得上是人類中心的資源庫，很多重要的資料和樣本都保存在那上面，同樣的，地球上也是有居民的，如果他們輕舉妄動惹怒軍蟲摧毀地球，那麽他們不止會與蟲族為敵，還會站在全體人類的對立面。
“現在能源石還在柏昆元帥的手上，我們去敲暈他，偷取能源石更加劃算。”郁庭說，“而且我們有能源石的定位，不管他藏在哪裏，我們都能找出來。”
郁庭說到這裏，伸手撫上了自己的下巴:“嘶，我比較好奇，人類聯合政府裏頭到底有多少蟲族？”又一次明小八出現了比較明顯的抵觸情緒，這讓郁庭懷疑，有軍蟲靠近了那個實驗體軍團，但是並沒有任何爆發戰爭的消息。
那就是說那只軍蟲極有可能是出於寄生狀態，不過已經蘇醒了，才被捕捉到了氣息。
柏昆元帥並不是蟲族，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身邊沒有軍蟲的寄生體在。
【但能源石現在的定位也在地球。】七七開口，【他們可能覺得地球比較安全。】
小九打斷他:【馬裏亞納山脈在北半球，而能源石所處的位置靠近南極。】
【可如果出了事，在南半球喚醒軍蟲和在北半球喚醒軍蟲有什麽區別？】七七反問。
【沒有。】小九誠懇道，【不過考慮到明梵先生跟柏昆元帥的情義，真出了事，柏昆元帥是有可能幹脆把罪責攬在自己身上的，甩鍋方便。】
【有道理。】七七同意了小九的說法，而後對郁庭道，【如果硬要選的話，我還是支持您去柏昆元帥那邊的。】
【而且最好是那個幽靈星盜團搞出一點動靜，到時候咱們能夠直接把鍋扣在他們腦袋上，給他們焊死。】小九接茬。
【我已經開始錄像了。】七七一點不耽誤。
郁庭和明梵:“……”
郁庭確實打算去昆柏元帥那兒碰碰運氣，但小九和七七的這番討論不知道為什麽搞得他們去柏昆元帥那邊的行為像是沒什麽道德的甩鍋最優解。
“我沒有這種想法。”郁庭咳嗽了一聲。
明梵立即表示自己明白。
“但我確實是打算去柏昆元帥那邊，我要的不是蟲皇卵，只是能源石。”郁庭又說。
明梵緊跟著點點頭:“我知道。”
郁庭又清了清嗓子，而後詢問七七:“錄像？他們帶了什麽記錄的設備嗎？”
【有飛行的微型攝像頭。】七七說，【我剛通過孟艷的光腦寄生了其中一枚，他們現在正在馬裏亞納山脈外圍晃蕩，還沒有進去。】
……
孟艷穿著防寒服，盯著蒼茫的雪山看了一會兒，而後道:“這邊除了機器人，還有大量的真人巡邏，就算打個地洞過去，咱們也能被發現。”
“沒辦法。”一旁的男性冷漠道，“我們把你救出來，就是因為你的個人能力相對較強，我們需要潛入馬裏亞納山脈，如果發現這兒確實有蟲皇卵，那麽就該把這兒炸了，蟲皇和軍蟲不一樣，這種東西留存於世只會帶來隱患。”
“然後蟲族察覺到蟲皇的死亡，報覆式進攻。”孟艷接話，“人類大批大批的死亡，當然啦，肯定會有那麽部分星球得以保留，火種嘛。”
“說夠了沒有？”一旁人詢問她。
“性格真糟糕。”孟艷嘖了一聲，而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小瓶子裏頭的藥丸，分發給另外幾人，“一旦出現任何問題，這裏面的炸彈就會在諸位的體內爆炸，不過放心吧，一瞬間的事，各位連一塊完整的肉都不會留下，所以也不存在死相難看。”
“沒有人會在意死相難看。”那位男性接過藥丸。
“我會在意。”孟艷也跟著吞了一顆下去，在咽下藥丸之後，孟艷笑的更加明媚了，“他們讓我過來可不是因為我的經驗豐富，而是因為我足夠極端。”
“極端的神經病有時候比容易催生同情憐憫的普通人好用，而這種時候最雞肋的就是同情和憐憫。”孟艷還戴著她那裝飾品一樣的眼鏡，甚至有興質在防寒服外頭的胸口別一朵折紙的花。
……
郁庭在看了會七七的監控之後，截下了孟艷的長相，而後用光腦搜索著這張臉。
之前他被這位孟艷給威脅了，郁庭並沒有調查對方的身份，他以為對方就是幽靈星盜團安插在第二聯合軍的一顆小小棋子，現在看來，這個孟艷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運氣不錯，這位孟艷似乎並不想隱藏自己的過去，也沒有整過容。
郁庭本以為這位孟艷是個天生的反社會人格，一個天才，年紀不會太大，因為她的性格有些過分活躍，可從資料上看並非如此。
孟艷今年正好是兩百歲，再有個七十年她就得步入老年了。
她曾經是一位Alpha，但不屬於軍隊，而是在私立的基因工程機構上班，郁庭翻看她曾經的照片，怎麽說呢，非常的局促且木訥，就像是星網上那些不太會拍照的Alpha一樣。
明梵看到這裏的時候開口說了一句:“這應該是她的伴侶給她拍的。”
“怎麽看出來的？”郁庭詫異。
“照片有很多，如果是一個不擅長拍照的alpha，可能一輩子除了證件照也不會留下幾張。”明梵指著其中一張孟艷的眼神，“你看她並不是自己看鏡頭，目光上移，應該是在看鏡頭在的某個人，而且她的耳朵是紅的。”
“哦。”郁庭恍然，而後順口誇道，“你觀察的真仔細。”
他郁庭恢覆了她曾經的身份認證，而後發現孟艷在28歲的時候結了婚，結婚照上的另外一人，是一個男性Omega。
嗯，看起來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在28歲結婚，30歲時倆人擁有了一個女兒，35歲時有了一個兒子。
家庭架構相當穩定，感情生活看起來不錯。孟艷的薪水比較高，而她的Omega也有自己的文員工作。
兒女雙全，還養了一只當時剛被基因覆原的新奇寵物哈士奇。
郁庭快速的往後翻，而後翻梵某一處的時候停頓住了:“她的兒子和女兒最後都分化成了Omega。”
明梵眉頭皺起，意識到了什麽，他看向資料，而後沈默了。
簡單來說就是有一車的Alpha在喝多了之後，對一家餐廳的裏面的幾個Omega下手了，不止侮辱了那些Omega，最後為了防止那些Omgea向上告發，混沌之下，直接槍殺了他們。
甚至扯下了他們的抑制貼，最後在法庭上表示是因為Omega沒帶好抑制貼，信息素誘使他們狂躁起來，算是Omega引誘了他們，而且事發之後，那些Omega威脅他們說要報警，他們一時心急才辦了錯事。
這種謊言本應該一戳就破，畢竟店內是有監控的。
可惜那些監控被銷毀了。
每個星系的法律是不同的，這些個喝多了酒，不知道還有沒有服用過違禁藥品的Alpha，在他們的星系屬於有關系的那類權貴，最後似乎只判了個過失殺人，而且念在年紀小，是初犯，再加上這些Alpha們本身的背景，一天牢都沒坐。
那些死去的Omega裏就包括了孟艷的伴侶和孩子。
那天是她孩子21歲的生日，但她需要加班，所以就讓自己的伴侶帶著孩子先去高檔餐廳，等她下了班再帶著禮物過來。
也就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等她到了，一切也都結束了。
再然後，孟艷一個一個踩點，殺了那些罪魁禍首，她挖下了那些Alpha的腺體，塞進他們嘴裏，掛在那些人的家門口。
她被通緝了，不過很快，她就被幽靈星盜團給接納。
郁庭翻到她這個時期的照片，可以說是徹底的換了一種風格，變得明媚鮮艷，因為切掉了自己的腺體她看起來比Alpha時期更纖細。
從僵硬木訥的直A變成了活潑跳脫的幽靈星盜團研究員。
“很危險。”郁庭看著孟艷的笑容開口道，“這樣的人很危險。”
他明白過來剛才監控裏孟艷說的那句足夠極端是什麽意思了。可不是極端麽？！孟艷這人其實是用仇恨編制而來的武器。
當某個人在失去自己的精神支柱之後沒有一蹶不振，反而更加生龍活虎了，那就必須得小心，因為支撐著這個人繼續燃燒生命的是仇恨與憤怒。
這類人隨時準備拉著自己看不順眼的一切，同歸於盡。
因為他們已經無所顧忌了。
“不過他們都要小心翼翼的潛入，起碼說明他們也沒有完全摸清人類聯合政府的底。”郁庭懷疑，幽靈星盜團知道還有一小撮第一聯合軍的人在阿莫南阿星球上，但他們並不清楚對方已經被蟲族寄生。
這是兩個概念，如果他們還是人，那麽他們的所有行為當然是為人類服務，但如果他們是蟲，那麽他們的所作所為，只怕都是高等蟲族的暗中布局。
這群人類至上主義者是不會跟還有蟲皇的這批蟲族合作的。
不過他們辦事可能也沒什麽顧忌，畢竟沒有閹割的人類在他們看來就是會被信息素操控的野獸，不算同類，所以死多少都不心疼。
事實上，郁庭覺得孟艷壓根就沒有所謂的“心疼”這一情緒了。
“見了鬼的。”郁庭扶著自己的額頭嘆了口氣，他很好奇幽靈星盜團是怎麽發現這裏有問題的，總不可能像法尼一樣關註人家每年的論文，而且對那麽多生物的演化進程也相對了解。
法尼是個S級精神力，在人類社會只此一個，而且法尼並不是現在才發現那兒有問題的。
“可能幽靈星盜團和人類聯合政府合作就是為了摸清蟲皇的具體位置。”明梵說，“雖然都是人類至上主義，但是幽靈星盜團絕對是偏激的黨派，他們其實沒有必要為了所謂的‘拯救人類’而合作。”
“幽靈星盜團有足夠的資源，而且也有人，就算所有星球的人都死光了，他們依舊還是能夠作為火種延續下去。”郁庭接話，“他們不會把擁有腺體的人類看做自己的同族。”
郁庭沈思了很久，而後幹脆往後一仰:“太麻煩了！我不想思考那麽多破事！”
明梵被郁庭的反應弄的一楞。
【先生，您是3S精神力。】七七提醒他，【您不應該為這點小事感到困擾。】
“3S精神力要枯竭了！”郁庭嚷嚷，“不幹了！”
【您想到辦法了。】小九說。
“想到個屁！沒辦法。”郁庭切了一聲。
【有。】
郁庭沒了聲音。
有辦法嗎？其實真有。
最保險的就是把明小八抓過去，然後在月球上上明小八釋放自己的蟲形，祂的氣息能夠讓可能潛伏在地球的軍蟲感到危險，如果對方想要保護蟲皇的話，就必須過來殺死小八。
而小八本身是軍蟲，雖然虛弱了很多。最後明小八肯定會死，但死之前也會重創另外的軍蟲，到時候郁庭他們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這個計劃完美，而且劃算，除了明小八會死以外，能夠護住地球人的命，能夠保住地球。
“沒辦法。”郁庭依然堅持。
人類死活關他屁事，他又不是人類，而且明小八的明也不應該歸自己管。郁庭自覺自己不是什麽救世主，沒那個心胸氣度指揮著別蟲去送死。
【您……】小九還想說話。
結果郁庭雙腿蹬了一下地面，連蟲帶椅子滑到明梵那邊去了，他用一種半死不活的聲調沖著明梵道:“你的系統在逼迫我。”
小九:【？？？】這是什麽意思？它不是郁庭給制造出來的麽？
“這個Ai的性格確實沒有七七討喜。”明梵順著郁庭說，順便伸手環住了郁庭的肩膀，“精神力枯竭是什麽意思，你的腦袋疼嗎？”
“倒是不疼。”郁庭，“就是太麻煩了。所有東西都麻煩。”
明梵明白了郁庭的意思，他幹脆起身，半蹲在郁庭的跟前，郁庭自然而然的附身枕在了明梵的肩膀上。
他們這樣的姿態說不上舒服，但郁庭喜歡明梵脖頸間的位置，這讓他能夠嗅到淡淡的橘子糖味。
明梵的手輕輕放在郁庭的後腦勺上:“慢慢來，沒關系的，慢慢來。”
“呃。”法尼和文澤倆人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倆人溫存的畫面。
法尼的聲音讓郁庭和明梵一齊看向了他。
“那個，我是想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就是，文澤跟你們講了這麽多，我覺得你們可能……”法尼的聲音越來越小，在註意到明梵恨不得殺人的目光之後，法尼咽了口唾沫，“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你自己出去還是我來動手？”郁庭詢問。
“啊？哦哦，不好意思，你繼續。”法尼拽著文澤離開這裏。
郁庭又重新把腦袋埋回去，順便拎著明梵的手，讓他把手也重新放上了自己的後腦勺。
“我運氣不錯。”郁庭說，“在這種時候起碼有你能夠陪著我，能陪我說話，一個人待著的話實在太孤獨了。”
已經走到門口的法尼聽了這話滿臉問號的轉過身想要討個說法，被文澤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給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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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給機甲裝空間跳躍裝置。”文澤說。
“那蟲皇呢？你找到了嗎？”法尼又問。
“還沒，現在重點懷疑的蟲皇被放在了太陽系, 不過作為母星系，想要滲透進去是很困難的。”文澤說著說著，忽然感覺法尼的表情不太對勁, 怎麽說呢, 那是一種賊兮兮笑的有些猥瑣的神情，“你有事嗎？”
“你們可以在地球現今最高的馬裏亞納山脈找一找。”法尼笑著說, “不過那兒應該有重兵把守。”
文澤皺眉看向像個專業保姆一樣摟著明小八的法尼, 法尼的腦袋上還被五顏六色的皮筋紮的像個刺猬一樣了:“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我好歹也是個S精神力, 而且早期沒遇到缺德導師的時候, 人類聯合政府是有意向收拉我進科研團隊的。”法尼一手捋著七七的頭毛一邊說。
“但在你被分配任務之前, 他們絕對不可能給你透露機密。”文澤眉頭微微皺起。
法尼對此不以為意:“他們不告訴，那我總是能偷偷研究的吧, 其實也就是郁庭對這個世界不熟悉, 不然他很快就能察覺馬裏亞納山脈有問題。”
“據說馬裏亞納山脈在很多年前是地球上最深的海溝, 後來因為地殼運動被推上來了, 現在還能在那裏頭找到很多古早海洋生物的化石。”法尼說，“這些化石總能賣出好價錢, 所以去馬裏亞納山脈偷挖化石的並不少。”
“為了防止化石被盜挖，也為了讓人類官方能夠更好的研究曾經地球古生物，所以在馬裏亞納山脈建立了最大的生物科學站。”
法尼說著，從兜裏抽出了一根煙，叼在嘴裏, 並沒有點燃, 盡管被他抱著的明小八不是真正的孩子:“像這種東西, 星際民眾關心的少，這個科學站基本每年都會發布一兩條論文，表示自己又發現或者覆原了某種遠古生物。”
“不過從蟲皇失蹤開始，他們發表論文數量沒變，但種族變成了貓貓狗狗一類的。”法尼聳肩，“不久之前他們表示他們覆原了傳說中的東北虎，但我思來想去，這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馬裏亞納山脈的地質層裏。”
“馬裏亞納山脈曾經是地球上最深的海溝，為什麽裏面會有東北虎的化石？這多多少少有些離譜。”法尼聳肩。
“可能是地殼運動讓馬裏亞納山脈變為平地的時候，有東北虎遷徙過來。”文澤說。
“不，你對生物存在的年份不了解，地殼運動是很緩慢的，在馬裏亞納山脈變為平地的時候，東北虎已經進化的大變樣，不能被稱之為東北虎了。”法尼搖頭，“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些年，一直有別的科研站用自己的研究成果給馬裏亞納科研站打幌子。”
“為什麽要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拱手送人？而且馬裏亞納科研站為什麽到現在什麽都拿不出來？有沒有可能是人類聯合政府把蟲皇轉交給了馬裏亞納科研站呢？”法尼笑著說，“當然，我也只是猜猜而已。”
文澤越聽越驚詫，最後忍不住看向了這個平時不著四六的法尼。
法尼用他那塗了五彩指甲油的手擋住了自己的面龐，假意矯揉做作道:“哎呀，討厭啦，別這麽看人家，會害羞的。”
“這真的只是你的研究？”文澤詢問，“你沒事幹了研究這些幹什麽？”
“你猜啊。”法尼沒有對此做出解釋，“你可以當我是個熱愛遠古海洋生物的理想派Alpha，而且恰好有S級的精神力，所以對那些覆雜的生物進化記得比較清楚。”
文澤懶得聽他侃大山，他需要去驗證法尼說的是真是假，那個馬裏亞納科研站是否真的有問題。
“我其實收集了一塊巨大的抹香鯨化石，有空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法尼樂呵呵的說。
“不必了。”文澤拒絕。
“你現在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麽奇特的怪物，其實你應該放輕松一些。”法尼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是，你也是，至少你應該知道我是堅定不移站在人類這邊的，只是我本人不信任任何社會性組織。”
“我希望郁庭他們能夠找到S-I1合成能源，然後他們帶走這塊東西。”法尼繼續說。
“你為什麽要制造出這塊能源石？”文澤皺眉詢問，“只是為了賺點錢，然後就埋頭十年，搞出這麽個東西？”
法尼撓了撓頭，尷尬道:“這個還真是，資金不夠是個大問題啊兄弟。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什麽皇室的親王，當時我弄出這個主要是想賣給死亡星系，一是證明自己的能力，二是這能換一筆不菲的資金。”
“我當時可是連飯都吃不起了。”法尼嘟囔，說完之後，他又擡起右手，伸出三指:“我發誓，我真不是什麽想要大家一起完蛋的反社會人格。”
文澤對他的發誓不置可否，準備起身去告知郁庭，結果他收到了郁庭的消息。
郁庭給了他一張星圖的定位點，那個位置正好是地球，而在地球上，郁庭也標註了一個紅點，正好是馬裏亞納山脈的位置。
而郁庭的配文也相當的簡潔明了:【這是哪兒？】
法尼起身看過來，看到標註點之後也是一楞，低聲臥槽了一聲:“這麽快發現問題了？”
文澤調整好狀態，告知了郁庭方位，而後把法尼對這裏的懷疑也一同說了，而後詢問郁庭怎麽會知道這個地方的。
【我不知道。】郁庭說，【只是我追蹤了第二聯合軍裏面威脅我的那個研究員，發現她往這邊去了。】
那個研究員很有可能是幽靈星盜團的人，為什麽對方會去地球？
另一邊，在實驗室裏面的郁庭一邊看著星圖監控，一邊看著文澤給自己發來的消息，陷入沈思。
“對方不是大張旗鼓的去的。”郁庭看著那個小紅點，“她也許帶了些人，但是她的星艦降落點在距離這個山脈大概五百多公裏的位置。之後看她的移動速度，應該沒有使用星艦一類的東西。”
如果是合作，沒必要這麽小心敬慎。這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因為這個地方有什麽格外重要的東西，所以星艦不被允許靠近。二是不存在合作，他們是在潛伏。
無論如何，這個地方的問題不小。
而在看到文澤給他發來的那些信息之後，郁庭更加確信了這個地方是有問題的。
“要去看看麽？”明梵詢問。
“如果這裏真的有一只軍蟲，或者是多只，那貿然的打草驚蛇可能會讓地球母星徹底報廢。”郁庭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拍板。
地球算得上是人類中心的資源庫，很多重要的資料和樣本都保存在那上面，同樣的，地球上也是有居民的，如果他們輕舉妄動惹怒軍蟲摧毀地球，那麽他們不止會與蟲族為敵，還會站在全體人類的對立面。
“現在能源石還在柏昆元帥的手上，我們去敲暈他，偷取能源石更加劃算。”郁庭說，“而且我們有能源石的定位，不管他藏在哪裏，我們都能找出來。”
郁庭說到這裏，伸手撫上了自己的下巴:“嘶，我比較好奇，人類聯合政府裏頭到底有多少蟲族？”又一次明小八出現了比較明顯的抵觸情緒，這讓郁庭懷疑，有軍蟲靠近了那個實驗體軍團，但是並沒有任何爆發戰爭的消息。
那就是說那只軍蟲極有可能是出於寄生狀態，不過已經蘇醒了，才被捕捉到了氣息。
柏昆元帥並不是蟲族，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身邊沒有軍蟲的寄生體在。
【但能源石現在的定位也在地球。】七七開口，【他們可能覺得地球比較安全。】
小九打斷他:【馬裏亞納山脈在北半球，而能源石所處的位置靠近南極。】
【可如果出了事，在南半球喚醒軍蟲和在北半球喚醒軍蟲有什麽區別？】七七反問。
【沒有。】小九誠懇道，【不過考慮到明梵先生跟柏昆元帥的情義，真出了事，柏昆元帥是有可能幹脆把罪責攬在自己身上的，甩鍋方便。】
【有道理。】七七同意了小九的說法，而後對郁庭道，【如果硬要選的話，我還是支持您去柏昆元帥那邊的。】
【而且最好是那個幽靈星盜團搞出一點動靜，到時候咱們能夠直接把鍋扣在他們腦袋上，給他們焊死。】小九接茬。
【我已經開始錄像了。】七七一點不耽誤。
郁庭和明梵:“……”
郁庭確實打算去昆柏元帥那兒碰碰運氣，但小九和七七的這番討論不知道為什麽搞得他們去柏昆元帥那邊的行為像是沒什麽道德的甩鍋最優解。
“我沒有這種想法。”郁庭咳嗽了一聲。
明梵立即表示自己明白。
“但我確實是打算去柏昆元帥那邊，我要的不是蟲皇卵，只是能源石。”郁庭又說。
明梵緊跟著點點頭:“我知道。”
郁庭又清了清嗓子，而後詢問七七:“錄像？他們帶了什麽記錄的設備嗎？”
【有飛行的微型攝像頭。】七七說，【我剛通過孟艷的光腦寄生了其中一枚，他們現在正在馬裏亞納山脈外圍晃蕩，還沒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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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艷穿著防寒服，盯著蒼茫的雪山看了一會兒，而後道:“這邊除了機器人，還有大量的真人巡邏，就算打個地洞過去，咱們也能被發現。”
“沒辦法。”一旁的男性冷漠道，“我們把你救出來，就是因為你的個人能力相對較強，我們需要潛入馬裏亞納山脈，如果發現這兒確實有蟲皇卵，那麽就該把這兒炸了，蟲皇和軍蟲不一樣，這種東西留存於世只會帶來隱患。”
“然後蟲族察覺到蟲皇的死亡，報覆式進攻。”孟艷接話，“人類大批大批的死亡，當然啦，肯定會有那麽部分星球得以保留，火種嘛。”
“說夠了沒有？”一旁人詢問她。
“性格真糟糕。”孟艷嘖了一聲，而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小瓶子裏頭的藥丸，分發給另外幾人，“一旦出現任何問題，這裏面的炸彈就會在諸位的體內爆炸，不過放心吧，一瞬間的事，各位連一塊完整的肉都不會留下，所以也不存在死相難看。”
“沒有人會在意死相難看。”那位男性接過藥丸。
“我會在意。”孟艷也跟著吞了一顆下去，在咽下藥丸之後，孟艷笑的更加明媚了，“他們讓我過來可不是因為我的經驗豐富，而是因為我足夠極端。”
“極端的神經病有時候比容易催生同情憐憫的普通人好用，而這種時候最雞肋的就是同情和憐憫。”孟艷還戴著她那裝飾品一樣的眼鏡，甚至有興質在防寒服外頭的胸口別一朵折紙的花。
……
郁庭在看了會七七的監控之後，截下了孟艷的長相，而後用光腦搜索著這張臉。
之前他被這位孟艷給威脅了，郁庭並沒有調查對方的身份，他以為對方就是幽靈星盜團安插在第二聯合軍的一顆小小棋子，現在看來，這個孟艷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運氣不錯，這位孟艷似乎並不想隱藏自己的過去，也沒有整過容。
郁庭本以為這位孟艷是個天生的反社會人格，一個天才，年紀不會太大，因為她的性格有些過分活躍，可從資料上看並非如此。
孟艷今年正好是兩百歲，再有個七十年她就得步入老年了。
她曾經是一位Alpha，但不屬於軍隊，而是在私立的基因工程機構上班，郁庭翻看她曾經的照片，怎麽說呢，非常的局促且木訥，就像是星網上那些不太會拍照的Alpha一樣。
明梵看到這裏的時候開口說了一句:“這應該是她的伴侶給她拍的。”
“怎麽看出來的？”郁庭詫異。
“照片有很多，如果是一個不擅長拍照的alpha，可能一輩子除了證件照也不會留下幾張。”明梵指著其中一張孟艷的眼神，“你看她並不是自己看鏡頭，目光上移，應該是在看鏡頭在的某個人，而且她的耳朵是紅的。”
“哦。”郁庭恍然，而後順口誇道，“你觀察的真仔細。”
他郁庭恢覆了她曾經的身份認證，而後發現孟艷在28歲的時候結了婚，結婚照上的另外一人，是一個男性Omega。
嗯，看起來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在28歲結婚，30歲時倆人擁有了一個女兒，35歲時有了一個兒子。
家庭架構相當穩定，感情生活看起來不錯。孟艷的薪水比較高，而她的Omega也有自己的文員工作。
兒女雙全，還養了一只當時剛被基因覆原的新奇寵物哈士奇。
郁庭快速的往後翻，而後翻梵某一處的時候停頓住了:“她的兒子和女兒最後都分化成了Omega。”
明梵眉頭皺起，意識到了什麽，他看向資料，而後沈默了。
簡單來說就是有一車的Alpha在喝多了之後，對一家餐廳的裏面的幾個Omega下手了，不止侮辱了那些Omega，最後為了防止那些Omgea向上告發，混沌之下，直接槍殺了他們。
甚至扯下了他們的抑制貼，最後在法庭上表示是因為Omega沒帶好抑制貼，信息素誘使他們狂躁起來，算是Omega引誘了他們，而且事發之後，那些Omega威脅他們說要報警，他們一時心急才辦了錯事。
這種謊言本應該一戳就破，畢竟店內是有監控的。
可惜那些監控被銷毀了。
每個星系的法律是不同的，這些個喝多了酒，不知道還有沒有服用過違禁藥品的Alpha，在他們的星系屬於有關系的那類權貴，最後似乎只判了個過失殺人，而且念在年紀小，是初犯，再加上這些Alpha們本身的背景，一天牢都沒坐。
那些死去的Omega裏就包括了孟艷的伴侶和孩子。
那天是她孩子21歲的生日，但她需要加班，所以就讓自己的伴侶帶著孩子先去高檔餐廳，等她下了班再帶著禮物過來。
也就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等她到了，一切也都結束了。
再然後，孟艷一個一個踩點，殺了那些罪魁禍首，她挖下了那些Alpha的腺體，塞進他們嘴裏，掛在那些人的家門口。
她被通緝了，不過很快，她就被幽靈星盜團給接納。
郁庭翻到她這個時期的照片，可以說是徹底的換了一種風格，變得明媚鮮艷，因為切掉了自己的腺體她看起來比Alpha時期更纖細。
從僵硬木訥的直A變成了活潑跳脫的幽靈星盜團研究員。
“很危險。”郁庭看著孟艷的笑容開口道，“這樣的人很危險。”
他明白過來剛才監控裏孟艷說的那句足夠極端是什麽意思了。可不是極端麽？！孟艷這人其實是用仇恨編制而來的武器。
當某個人在失去自己的精神支柱之後沒有一蹶不振，反而更加生龍活虎了，那就必須得小心，因為支撐著這個人繼續燃燒生命的是仇恨與憤怒。
這類人隨時準備拉著自己看不順眼的一切，同歸於盡。
因為他們已經無所顧忌了。
“不過他們都要小心翼翼的潛入，起碼說明他們也沒有完全摸清人類聯合政府的底。”郁庭懷疑，幽靈星盜團知道還有一小撮第一聯合軍的人在阿莫南阿星球上，但他們並不清楚對方已經被蟲族寄生。
這是兩個概念，如果他們還是人，那麽他們的所有行為當然是為人類服務，但如果他們是蟲，那麽他們的所作所為，只怕都是高等蟲族的暗中布局。
這群人類至上主義者是不會跟還有蟲皇的這批蟲族合作的。
不過他們辦事可能也沒什麽顧忌，畢竟沒有閹割的人類在他們看來就是會被信息素操控的野獸，不算同類，所以死多少都不心疼。
事實上，郁庭覺得孟艷壓根就沒有所謂的“心疼”這一情緒了。
“見了鬼的。”郁庭扶著自己的額頭嘆了口氣，他很好奇幽靈星盜團是怎麽發現這裏有問題的，總不可能像法尼一樣關註人家每年的論文，而且對那麽多生物的演化進程也相對了解。
法尼是個S級精神力，在人類社會只此一個，而且法尼並不是現在才發現那兒有問題的。
“可能幽靈星盜團和人類聯合政府合作就是為了摸清蟲皇的具體位置。”明梵說，“雖然都是人類至上主義，但是幽靈星盜團絕對是偏激的黨派，他們其實沒有必要為了所謂的‘拯救人類’而合作。”
“幽靈星盜團有足夠的資源，而且也有人，就算所有星球的人都死光了，他們依舊還是能夠作為火種延續下去。”郁庭接話，“他們不會把擁有腺體的人類看做自己的同族。”
郁庭沈思了很久，而後幹脆往後一仰:“太麻煩了！我不想思考那麽多破事！”
明梵被郁庭的反應弄的一楞。
【先生，您是3S精神力。】七七提醒他，【您不應該為這點小事感到困擾。】
“3S精神力要枯竭了！”郁庭嚷嚷，“不幹了！”
【您想到辦法了。】小九說。
“想到個屁！沒辦法。”郁庭切了一聲。
【有。】
郁庭沒了聲音。
有辦法嗎？其實真有。
最保險的就是把明小八抓過去，然後在月球上上明小八釋放自己的蟲形，祂的氣息能夠讓可能潛伏在地球的軍蟲感到危險，如果對方想要保護蟲皇的話，就必須過來殺死小八。
而小八本身是軍蟲，雖然虛弱了很多。最後明小八肯定會死，但死之前也會重創另外的軍蟲，到時候郁庭他們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這個計劃完美，而且劃算，除了明小八會死以外，能夠護住地球人的命，能夠保住地球。
“沒辦法。”郁庭依然堅持。
人類死活關他屁事，他又不是人類，而且明小八的明也不應該歸自己管。郁庭自覺自己不是什麽救世主，沒那個心胸氣度指揮著別蟲去送死。
【您……】小九還想說話。
結果郁庭雙腿蹬了一下地面，連蟲帶椅子滑到明梵那邊去了，他用一種半死不活的聲調沖著明梵道:“你的系統在逼迫我。”
小九:【？？？】這是什麽意思？它不是郁庭給制造出來的麽？
“這個Ai的性格確實沒有七七討喜。”明梵順著郁庭說，順便伸手環住了郁庭的肩膀，“精神力枯竭是什麽意思，你的腦袋疼嗎？”
“倒是不疼。”郁庭，“就是太麻煩了。所有東西都麻煩。”
明梵明白了郁庭的意思，他幹脆起身，半蹲在郁庭的跟前，郁庭自然而然的附身枕在了明梵的肩膀上。
他們這樣的姿態說不上舒服，但郁庭喜歡明梵脖頸間的位置，這讓他能夠嗅到淡淡的橘子糖味。
明梵的手輕輕放在郁庭的後腦勺上:“慢慢來，沒關系的，慢慢來。”
“呃。”法尼和文澤倆人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倆人溫存的畫面。
法尼的聲音讓郁庭和明梵一齊看向了他。
“那個，我是想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就是，文澤跟你們講了這麽多，我覺得你們可能……”法尼的聲音越來越小，在註意到明梵恨不得殺人的目光之後，法尼咽了口唾沫，“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你自己出去還是我來動手？”郁庭詢問。
“啊？哦哦，不好意思，你繼續。”法尼拽著文澤離開這裏。
郁庭又重新把腦袋埋回去，順便拎著明梵的手，讓他把手也重新放上了自己的後腦勺。
“我運氣不錯。”郁庭說，“在這種時候起碼有你能夠陪著我，能陪我說話，一個人待著的話實在太孤獨了。”
已經走到門口的法尼聽了這話滿臉問號的轉過身想要討個說法，被文澤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給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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