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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有生之年會不會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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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裏已經默默的為那個記者點了根蠟,要是他沒記錯的話……上周星美的二把手,某個總編是才從國外被高薪挖回來的。

很不湊巧,那個人就在今天一大早才和夏輕舟通過電話聯系過。

不是別人,還就是夏輕舟此時提到的這個同桌。

“我一定當著全校同學和老師的面,大聲告訴他們,我不是小偷!我沒有偷過任何人的東西!”星美的記得此時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異常憤怒地揚聲說道。

夏輕舟把墨鏡戴了回去,唇角彎成完美的弧度,“大家都是同樣的答案嗎?”她轉頭,問了一圈,沒有人回答她。

記者們臉上神情各異,那一兩張夏輕舟並不陌生的臉的主人,似乎已經打算轉身離開這裏。

卻被夏輕舟接下來的話給阻止。

“我同桌卻沒有那樣做,而是舉家移民到了國外。消失多年,現在搖身一變,渡了厚厚的一層金回國了。”夏輕舟臉上笑容漸漸綻放開來,動人心魄:“《寒山問拾得曰》不知道大家有誰看過的嗎?”

星美的記者,還有另外的兩個記者,不知怎麽臉就燒了起來。

大概是終於意識到她這大半夜的浪費,是要幹嗎了。

他們此刻想裝糊塗,都難。

這個出自佛家的謁語,恐怕真的很少有人會沒看過。

哈裏在這時候嘿嘿一樂,清了清嗓子,對著這些人朗朗念出聲:“寒山問: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當如何處置乎?”

“拾得曰: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這話夏輕舟盯著樂了好一會兒,還是她那個同學微博裏的個人簡介。

毛欣亞的座右銘,倒和夏輕舟的冷處理原則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混跡娛樂圈這麽多年,夏輕舟最清楚遇到被人黑的時候,什麽樣的情況應該采取怎樣的處理方式。

她最近的這些事上,明顯已經不是簡單的召開記者會就能澄清的。

水軍的背後,只要還沒有查出那個幕後來,做不到釜底抽薪就會是越描越黑。

“……”哈裏說完後,那個星美的記者已經徹底啞口無言。

夏輕舟揚著笑容,娉娉婷婷從人群裏走了出來,在門口攔了輛的士坐了進去。

她才坐進去,忽然感覺到前面坐進來的哈裏神情不太對,擡眼往司機看去,也不由驚訝地睜大眼。

“裴西城,你……”這人是不是瘋了啊!

大半夜的出現在機場這種地方,還開著不知道打哪兒弄來的的士。

哈裏把自已窩了又窩,努力降低著存在感,縮著脖子大氣也不敢出。

裴西城一身淺灰色休閑服,左手臂膀隨意的搭在車窗外,掀了掀眼皮從後視鏡裏沖她溫和的一笑:“我說話什麽時候不算話過?”說了他過來接,還真的不會因為其他原因改變主意。

正因為這樣,他才能這麽近距離之下圍觀了場好戲。

夏輕舟張牙舞爪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自有她自已的風格,真要有人把她惹毛了,還真的有不小的坑要跳下去的。

裴西城薄唇間那抹弧度,讓夏輕舟的臉皮火辣辣的燙了起來,扭頭不去看他。

車子很快駛上機場高速,向著市區而去。

哈裏在離家近的地方下車,打了車自已回家,全程裝空氣沒有和夏輕舟扯皮過。

下車的時候,他倒是想到她現在的狀況,“輕舟姐,回家洗了澡就早點休息,你現在身體和以前不一樣,別和自已過不去啊!”

夏輕舟看著他鼓足勇氣的意有所指,似笑非笑揮手,“明天早點過來接我,公司開會別遲到。”

哈裏乖乖點頭,“好!我記得。”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旁邊的裴西城,最終也沒敢再說些什麽,打開車門下了車。

……

夏輕舟看著前面開車的某人背影,掏出手機開始輸入內容。

等她發送成功那條長長的微信,前面的裴西城回頭看了她一眼,“夏家的事,他們處理的怎麽樣了?”

夏輕舟擡眼看著他,勾了勾唇角:“這些事,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嗎?”

裴西城挑了挑眉,明顯覺察到了她莫名的火氣。

“明天晚上去陪老爺子吃飯。”

“老爺子怎麽知道我回來的事?”問完後,她立馬閉嘴,翻了個白眼。

智商啊……肯定是裴先生告訴了老爺子這件事。

夏輕舟等到回家,也沒有等到毛欣亞的回信,就猜她可能是新官上任有無數的事要處理,沒準兒此刻還在加班,也就沒有再等下去。

她從衣櫃裏取了睡衣進了浴室,水聲裏隱約聽見外面裴西城在和誰打電話。

等她出來的時候,裴西城居然還站在窗前打電話。

夏輕舟擦著頭發往他側影看了兩眼,打著哈欠往書房裏進去,開了電腦登陸了QQ和微博。

她刷了幾條微博就困得睜不開眼,還是先給安安留言。

“輕宇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每次他打電話我問他都不告訴我,安安,輕宇現在到底在哪兒,他又在做什麽?你和今歌如果有消息,記得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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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輕舟從電腦椅裏站起來,書房的門從外面打開。

裴西城抱著手臂,站在門外問她:“不睡嗎?”

“裴先生的電話打完了?”她笑著瞟了他一眼,往他面前走近,站定,微仰起臉,視線所及正好是他的下頜。

緊繃的弧線,怎麽看怎麽冷漠異常。

裴西城垂著眼眸對上她目光,手臂一動,將她整個人撈進懷裏,“脾氣漸漲嘛。”

夏輕舟彎了彎唇角,伸起手臂,勾在他的脖頸間,右手手指挑起他下巴,“唔,可能是煩心事太多?”手指順著他光滑的下巴,往下滑,停在他喉結上撫了撫。

摟著她腰的手臂僵了幾分,卻沒有像以往一樣用力。

“裴先生,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裴西城眸色幽深,大手從她腰際往下,重重的捏了兩把。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裴太太知道這件事,會有多少麻煩在等著我啊?”

裴西城渾身的邪火都隨著她這個問題,而消失了個幹凈,他半瞇著眼眸,深沈的看著她。

“你想說什麽?”

夏輕舟沖他挑眉輕笑,全身的重量幾乎都掛在了他身上,張嘴啃了那冷峻的下巴一記,“我是答應過她一件事,如果做到了,興許很多事就有了坐下來商量的餘地?”

裴西城薄唇微勾,那一縷笑意充滿了嘲諷:“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

他手臂從她身子一松,面色難看至極地往浴室裏進去。

夏輕舟所有的困意,都隨著這個刻不容緩的難題消失。她揭起的是那橫亙在母子間十幾年的怨恨,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個誤會那樣可以相提並論的,亦不是那樣可以輕易解決的。

裴西城從浴室裏出來時,夏輕舟已經在床上,半靠著床頭捧著手機深更半夜在和誰聊天。

“睡覺。”他伸手將燈全部關掉,掀了被子躺下去。

夏輕舟伸手,又把燈打開,努力讓她平靜地看向他,“裴西城,我們談談。”

如果想要這個孩子,有些問題就必須解決,不是嗎?

她不想一方面要面對其他人防不勝防的黑手,還要分精力來防備來自裴太太的怒火。

裴太太的殺傷力,豈是別的人可比的?

“談什麽?要不要談談……”他的眼底俱是譏誚笑意,臉上神情冷酷,一字一句道:“摸著你胸口,先問問你自已。你對夏太太的怨恨,有生之年會不會消失。會不會原諒她?如果不是她一心要出國找家人,如果不是她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你爸爸就不會死。”

夏輕舟的眼睛驀地紅了起來,鼻子酸得要極力克制著,才把眼淚生生憋了回去。

心底最深處不為人知的傷疤被人毫無防備揭開,那痛,無法形容。

心痛難抑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她的感受。

裴西城坐了起來,單腿曲起來,側著臉,勾著薄唇就這麽看著她的失態和痛。

夏輕舟用力深深的呼吸幾次,手裏手機都要被她捏碎,忽然小腹處有些異樣……的暖意。

那暖意讓她疼痛的心緩緩的安寧下來,她手慢慢地往小腹上放上去。

有種奇異的感覺,好像這個世界上突然間就有人莫名分擔了她的喜怒哀樂。

裴西城順著她手,目光也落在她的肚子上,卻有些覆雜的別開了臉。

夏輕舟情緒平覆下來,看著他側臉,說:“我是怨她,恨她。可是我相信她,更相信我爸爸。他絕對不會看錯人,愛錯人!”

她那麽多年裏怨恨的,也不過是:如果不是媽媽一心還去尋找什麽家人,爸爸不會扔下他們姐弟,就不會死。

輕宇離開後,很多時候她才體會到那種家人的意義。

媽媽一直不放棄尋找家人的希望,因為那是她的信念之一。

久別多年的父母和親人,對她來說和夏輕舟夏輕宇同樣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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