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只小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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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陸宇和陸之南的打擾,“茶話會”提前結束,三個小團子跟著她們的老師回洗手手去了,臨走之前,小奶龍讓錢導姨姨低下身子,悄悄給了她和靜靜姐姐一人一顆小石頭。
那石頭小小的,黑黢黢的,看起來就像是在土地裏隨便撿到的一顆小石子兒。
小奶龍給錢導前和在小手裏搓了搓,嘴巴裏念叨著要小石頭保護錢導姨姨和靜靜姐姐,錢導沒聽清小團子在說什麽,但感覺小團子拿著石頭包子臉虔誠碎碎念的樣子可愛極了,鄭重收下小團子送她的禮物。
“姨姨要記得把小石頭帶在身上,還有靜靜姐姐也是。”小奶龍小氣音奶乎乎的,好像是在跟錢導分享什麽了不得的秘密,錢導不覺得這兩顆小石頭有什麽特別之處,不過既然小團子這麽說了,那她就立刻把她的那顆小石頭塞到了她脖子上掛的天佑福袋裏面。
小奶龍看到錢導把小石頭收好,才放心地擺擺小手,和對她戀戀不舍的錢導姨姨還有靜靜姐姐說了拜拜。
雖然小奶龍的動作偷偷摸摸的,但還是被一邊的陸之南看到了,他很不屑,笨蛋就是笨蛋,錢導那個級別的人物,什麽貴重的禮物沒見過,那個小矮子竟然把地上撿的小石子送了出去,他敢打賭,錢導出了幼兒園的門就會把那兩顆又臟又廉價的石子丟了。
不過,小奶龍的動作啟發了陸之南,陸之南想著,等他見到爺爺,一定要讓爺爺選一個稀有且珍貴的禮物送給錢導。
三個小團子走了,錢導和幼兒園的老師說了兩句話,靜靜在旁邊也忍不住補充,母女倆說話的內容幾乎都是誇小奶龍可愛又懂事,儼然是非常喜歡小奶龍,就連陸眷和林辰也被錢導誇了一嘴,聽得仍然沒有離開的陸之南臉都要拉成驢臉了,錢導說完,也收拾收拾要走,陸宇上前,伸手就要接靜靜手上的包:
“錢導,我的車就在外面,你們要去哪裏,我送你們。”
“不用,我也是開車來的,靜靜是請假出來的,我得送她回去,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聯系我的助理。”錢導很客氣,但也很疏遠,錢導見到陸宇沒多久,卻差不多清楚他是怎樣的人了,娛樂圈裏,這種人不少,錢導見多了,也懶得評價他們是好是壞,只是覺得和她不是一路人,她絕對不會他們這樣的人深交,合作也最好不要有。
陸宇是個人精,怎麽會看不出錢導對他的態度,也沒有硬纏著,得體地笑了一下,把東西還給靜靜,還細心地把包包提手撐開,方便靜靜拿:“好,那我就不打擾錢導了。”看了眼靜靜,似是發現了什麽,擡起手。
靜靜以前是陸宇的粉絲,非常喜歡他,但前一段時間脫粉了,如今看到陸宇真人也沒什麽感覺,甚至還有點抵觸他臉上時刻掛著的完美笑容,看到他向自己伸手,靜靜不僅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還往後躲了一下。
“頭發沾了東西。”陸宇指間夾著一片小小的落葉,面對靜靜後退的動作,仍然保持微笑,似是沒有任何不滿,將那片落葉收進口袋裏。
靜靜感覺自己好像有點過分,竟然會覺得陸宇要當著這麽多人面對她做什麽,微紅著臉,小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陸宇轉身,向錢導伸出手,“今天見到錢導很高興,希望未來能有幸和錢導合作一次。”
錢導客氣地點了下頭,快速地握了一下陸宇的手。
陸之南真的很想演錢導導演的新劇,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很不好,所以想在錢導離開前挽回形象,努力學著小奶龍軟乎乎的可愛樣子和錢導別別扭扭地賣了下萌。
錢導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尷尬而不失禮貌地沖陸之南也點了下頭,帶著靜靜離開的腳步默默加快再加快,恨不得馬上起飛沖出教室。
陸之南看到錢導不但沒有被他萌到,還嚇跑了,氣呼呼地抱怨:“陸宇哥哥,都怪那個小矮子,還有陸眷,還有那個咋呼鬼!”咋呼鬼是他給林辰起的外號。
陸宇不像陸之南那麽生氣,慢慢地收回握過錢導手的那只手,陸之南像是感覺到什麽,轉過頭:“嗯?怎麽感覺……”
陸之南轉頭的時候,陸宇手心洩出了幾縷黑氣,不過那黑氣消失地極快,陸之南恰好錯過沒有看到,奇怪地皺起小眉頭,環顧教室尋找一閃而逝的邪氣:“怎麽又沒了?”
“之南,你太緊張了。”陸宇就像尋常大哥哥一樣擡手想要拍拍陸宇的小腦袋,手心隔著陸之南的帽子和陸之南折疊在帽子裏的驢耳朵貼在一起的時候,他倒吸了口涼氣,翻開手,發現手心竟然被燙傷了。
“怎麽了?”陸之南沒有任何感覺,看向陸宇。
“沒事。”陸宇把手放回褲兜,狐疑地看了眼陸之南的帽子,默默和陸之南拉開了一些距離。
陸宇把陸之南送回教室,自己往幼兒園大門走,很多老師都拿著小本本出來,圍住了陸宇,想要陸宇給她們簽名,陸宇暫時被她們攔了下來。
小皮球班窗口有三顆小腦袋往下面張望。
林辰看到陸宇那麽受歡迎眉毛都要打成結了,忿忿不平地開口:“我們幼兒園的老師樣樣都好,漂亮溫柔細心什麽都會,怎麽會喜歡陸宇這種人呀?”幽幽嘆了口氣,“不過也不能怪她們,都是那個壞男人太會偽裝了,連有著火眼金睛的我以前也差點被他騙了。”
“陸宇最近越來越紅了。”林辰把他的iPad拿出來,皺著眉點開了一個很專業的追星APP,以前陸宇雖然也不算糊,但肯定是擠不進全星榜前十的,但最近這幾天,陸宇一直掛在前十裏,而且越爬越高。
林辰點開詳細數據,時間定成一個月,這下更直觀了,在大概兩個星期前,陸宇的討論度,粉絲活躍性,打榜成績都有一個飛躍式的提高,然而這個時間節點並不是陸宇代表作《五天劫》播出的時間點。
林辰摸著自己的小下巴,小臉上浮出不能理解的表情。
陸宇什麽都沒做,就迎來了粉絲的大豐收,好像平白無故的,大家就都覺醒了陸宇の愛,發現他身上的閃光點,開始喜歡他了。
“我懷疑他買粉了,還買了不少。”林辰收起iPad,把他分析出來的結論告訴小奶龍和陸眷。
可是,樓下的場景卻無聲地證明林辰說的不太對——一開始還只有一些老師圍著陸宇,就這麽一會的功夫,有好多小朋友也跑了過來,看陸宇的眼神比看大雞腿的眼神還要火熱。
“我們幼兒園有這麽多陸宇的粉絲嗎?”林辰被震驚了,之前陸之南提到陸宇的時候,小朋友們的反應好像也沒有這麽大吧?
“有,有點奇怪。”沈默的陸眷開口了,“陸,陸宇剛來的時候,大,大家沒有現在那,那麽喜歡他。”
陸眷說的這句話很奇怪,陸宇是個明星,大家如果喜歡他,肯定是看過他的作品,早就喜歡他了,怎麽可能是陸宇來了幼兒園,大家看到了他才喜歡他?
但很奇怪的話,卻莫名貼合樓下的場面。
陸宇來的時候,老師和小朋友肯定也能看到他,但她們那個時候就沒有這樣圍著他。
小奶龍吸了吸鼻子:“你們聞到了嗎?”
林辰和陸眷都在研究陸宇,突然聽到小奶龍問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都是一楞,接著也都嗅了嗅:“聞到什麽?”林辰眼睛一亮,嗅得更使勁了,“食堂阿姨給我們做了什麽好吃的嗎?”
“不是吃的的味道。”小奶龍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是一種鬼變質了的味道。”
“鬼還能變質?”林辰新奇地瞪大眼睛,“鬼也有最佳賞味期期嗎?過期了會發黴長毛嗎?吃了會壞肚子嗎?”
小奶龍一邊品味空氣裏的奇怪味道,一邊慢慢地說:“嗷嗷也說不好這是一種什麽味道,就是噗嗤噗嗤咕嘟咕嘟稀裏嘩啦的味道。”
林辰無語地看著小奶龍:“嗷嗷你要說人話我們才懂呀。”
小奶龍著急地加上小手比劃,累得氣喘籲籲,但林辰和陸眷還是一臉茫然。
最後林辰也放棄了:“算了,我們反正也聞不到,不知道鬼變質的味道就不知道吧。”換了個問題,“嗷嗷,你說的那股怪味是不是陸宇身上散發出來的?”現在幼兒園裏除了他都是幼兒園本來的老師和小朋友,味道是才多出來的,陸宇也是才多出來的,所以那味道很可能就是陸宇帶來的。
林辰覺得自己的邏輯沒有問題。
“嗯。”小奶龍點點小腦袋,也證明林辰不愧是天才寶貝,猜得一點錯都沒有,“剛剛他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嗷嗷就聞到了,現在味道越來越大了。”
林辰慢慢睜大眼睛,好像想明白了什麽,感覺把桌布拽過來,把自己和小奶龍還有陸眷的嘴巴鼻子都捂在裏面,做了個連體口罩,悶聲悶氣地說:“快,不要聞了,陸宇身上的味道肯定有問題,老師她們一定是聞了那個味道才變成陸宇的粉絲的!”
好不容易才應付完所有人回到車裏的陸宇,吐了一口氣,完美的笑容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煩躁和戾氣。
他粗暴地打開車上的儲物盒,從裏面翻出了一個銅綠色的鼻煙壺,迫不及待地在虎口位置倒了一小撮煙粉,放到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氣,把煙粉全都吸進鼻腔,才平靜下來,靠在椅背上享受地閉上眼,再睜開眼,他的眼瞳有一瞬是常人絕對無法擁有的異色重瞳,不過眨了下眼睛,便恢覆正常了。
他把手裏的鼻煙壺拿起來,端詳著。
這個東西真是神奇。
它只是一個空壺,卻根本不需要他往裏面加煙粉,每次倒又都能有新的鼻煙出來,倒出來的鼻煙不僅是市面上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極品,而且還有其他的好處。
陸宇把車上的鏡子打開,滿意地照了照,他不敢用的太多,所以現在效果還不是那麽明顯,但給他化妝的化妝師都誇他皮膚好像比以前好了很多。
陸宇珍惜地把鼻煙壺擦了好幾遍才把它重新放起來,勾起唇,對著鏡子整理著發型。
錢導那個死女人真的是太不識相了,他都聯系她那麽多次,給她挑了那麽多禮物給她送過去,還許諾可以給她帶來陸家的資金,就是想要她的一個角色而已,她不僅沒有答應,還把他的禮物全都退了回來。
哼。陸宇冷哼,說他形象與角色不符?
不就是嫌棄他長得不夠好看嗎?
聽說她在路上遇到了個顏值逆天的高中生,想邀請他來演戲,卻被拒絕了。
陸宇沒見過那個高中生,只是聽說,就很嫉妒。
一個高中生,憑什麽就能讓錢導對他青睞有加,憑什麽輕輕松松就能得到他努力爭取那麽久的角色?
不就是靠臉嗎?
那他也可以。
陸宇得知消息的那天晚上就喚醒了他偷偷供奉在家裏的神——他特意出國請回來的神童屍身。
他出身陸家,雖然不至於像陸眷是個毫無天賦的廢物,但也沒差多少,小時候經常因為完成不了任務,被陸家人嫌棄欺負,等他長大,毫不猶豫地選擇成為陸家發展其他領域的棋子之一。
他長得不錯,演技也可以,陸家也需要娛樂圈裏有自己的人,所以他就去當了演員,可惜一直不慍不火。
陸家人看起來什麽領域都玩得轉,但其實很多陸家人都沒那麽厲害,只是能靠陸家在玄學上的本事改變自己的運勢,甚至為了爬得更高搶別人的運勢,陸宇也想這麽做,但都沒成功。
陸宇不甘心如此泯然眾生,所以把目光放到了更邪惡的術法上,前一段時間鼓足勇氣,背著別人,出國將那據說是千年一遇的神童屍身抱了回來。
這屍身生前就是震驚當地的神轉世,據說出生時異象頻出,到死前,凡是真心信奉他的信徒到他面前誠心乞求,願望幾乎全部都能實現,只可惜,神童為普羅大眾的心願耗費了太多,所以在三歲的時候便早早夭折,但仍有很多信徒願意相信他的屍身也具有極其強大的力量。
陸宇花了很多錢,找了很多門路才把這屍身拿到手,不過,一開始他還是有些不信的,畢竟陸家是他所知道的玄學界天花板,陸家都無法幫到他的,他擔心神童屍身也做不到。
沒想到,這屍身意外地好用。
他第一次只是隨便拜了拜它,他就得到了一個玉瓶,把那個玉瓶送給導演,第二天他就戰勝好幾個一線大腕,得到了《五天劫》的男主角色,那個導演對他的態度也突然熱情得不得了,幾乎把他當成親兒子來看待。
之後他又試了一次,那次讓什麽也沒做的他一夜之間暴漲了近百萬的粉絲。
他享受到了神明對他的眷顧,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只要他有想要的東西就去拜它,雖然神明現在還比較弱小,力量需要慢慢恢覆才能達到巔峰,還需要時不時休息一下,但陸宇已經很滿足了,陸家也因為他在娛樂圈的地位越來越高,也對他越來越重視。
最近,幾乎無戰不勝的陸宇在錢導那裏受到了一些挫折。
他從神明那拿了些附有神力的珍寶,想要蠱惑錢導對他萌生無法拒絕的好感,從而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然而她根本沒收那些禮物。
雖然在拒絕的過程中,沾染到了神明部分的力量,但她身上還戴著一些開過光的玉石,恰好與神明的力量沖突,神明的力量目前對她幾乎沒有作用,如果想要達到效果,還需要讓她更進一步與神明力量接觸。
麻煩的女人,陸宇回想著剛剛在幼兒園裏,錢導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轉即又陰冷地笑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不會這樣對他了,他在和她握手的時候,把神明放在他身體裏的力量傳遞給她了,這種沒經過其他介質,肌膚相親的影響是最為巨大的,也是任何開光了的法器都無法抵抗的。
為了讓錢導這個臭女人得到輕視他的教訓,他還假裝幫她女兒拿去頭發上的落葉,借機把一張帶著詛咒的符文打到了她的身上,不知道臭女人看到自己女兒倒黴的時候,還能不能高傲起來。
陸宇美美地給自己的嘴上塗了一圈護唇膏,等著錢導主動打電話給他,求他去演她的新劇。
按照神的能力,錢導的電話應該很快就到了。
陸宇索性沒開車,就坐在車裏等著,還想象了很多拿捏錢導的畫面,可是等到停車場都要關門了,他還沒等到錢導的電話。
怎麽回事?神力為什麽不好用了?陸宇又在外面等了兩三個小時,最後又餓又困地回到家裏,直接沖到神龕那裏,想要問問他的神明,然而神童屍身卻安安靜靜的,好像又陷入了休息。
陸宇第一次覺得有些慌,反覆回憶了一遍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會讓神明突然又不回應他了。
晚上回家的靜靜像個小炮彈一樣沖向在書房看劇本的錢導,把手裏的小石頭舉給她看:“媽,你看到嗷嗷送我們的小石子了嗎?它好像變色了!”
錢導擡起頭,看了眼自家女兒的小石頭,挑起眉,原本黢黑的小石頭竟然變成了半透明的,她拿出自己的那顆,發現她的那顆也變了,顏色比靜靜得要淺更多。
“媽!媽!”就在錢導納悶的時候,靜靜又叫起來。
“你別老咋咋呼呼,我的耳朵都要被你吵……”錢導埋怨靜靜的話沒說完,目光頓在靜靜舉到燈光下的小石頭上,直穿石子的光束撥開朦朧的異色,露出一頭還沒指甲大的小獸,它正抱著自己胖滾滾的身子酣然入睡。
那小獸的樣子似乎和傳說故事裏的年獸差不多,細節栩栩如生,仿佛是活的一樣,隱隱還有呼吸的起伏。
“媽,這是什麽呀?真好看!”靜靜問錢導。
“不知道。”錢導也被這小石頭裏面的小獸驚艷到了,這得是多麽精巧的手工才能制作出這樣的石中獸。
“這個應該很貴吧?”靜靜想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錢導慢慢地點頭:“肯定是很貴。”她也見過很多價值連城的寶物,但哪個都沒眼前這個震撼人心。
“那我們得把這個還回去呀。”靜靜直起身,“嗷嗷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還沒報完呢,我們怎麽能收她這麽貴的禮物?”
錢導同意靜靜的話,她要是知道這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石頭裏如此別有洞天,她是絕對不好意思收下的。
“媽,你不是想邀請嗷嗷演你的新劇嗎?你可以請她到你的劇組親眼看看呀,說不定她覺得好玩就同意了呢,順便你把這兩個也還給她,好看是真好看,但收不起也是真收不起。”靜靜雙手捧著小小的石頭,生怕把這個說不定能在A城換套房子的小寶貝給摔壞了。
錢導感覺靜靜的主意很好,站起身的時候,靜靜看著她:“媽,你今天敷面膜了?臉色看起來比上午好多了。敷的哪個牌子,我一會也整一個。”
“是嗎?”錢導又坐了回去,拿起鏡子照了照,還真是,而且她也感覺下午回來後,身子都輕了不少,還難得地睡了一覺,也沒有做這幾天總纏著她的噩夢。
靜靜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往外走,她以為錢導在身後,嘀嘀咕咕地跟她閑聊:“我今天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手機差點掉坑裏,但正好被褲子兜住了;路上差點被掉下來的花盆砸了,不過我當時停下來看路邊的烤紅薯正好躲了過去……我同學都被我這運氣驚到了。”
小奶龍收到了玄門比賽主辦方給她發來的信函,她拿給林辰看,林辰把上面的內容讀出來,內容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告訴參賽選手第二輪比賽的內容。
“抓……”林辰卡住了,他不認識魘字,看了眼等著聽他說完的小奶龍和陸眷,“給我一分鐘。”
林辰躲到桌子下面把魘字查了出來,很得意地給小奶龍和陸眷科普:“魘,就是人夢到可怕的事情時會發出的聲音,現在也可以直接當噩夢用。”
“那我們要去抓噩夢嗎?”小奶龍沒聽過魘,眨巴著眼睛,回想她最近一次做的噩夢,她夢到有人把她抓走了,威脅她的笨哥哥和醜哥哥跳到一個咕嚕咕嚕冒著泡泡的大鍋裏,可嚇龍了。
“不,不是噩夢。”陸眷小臉有些蒼白,“我,我聽周叔說,說過這個,他說魘也是一,一種鬼,可,可以附到人身上,還,還可以操控人做一些她們不,不想做的事情……”
“卷卷卷,你又不舒服了嗎?”小奶龍發現陸眷有些不對勁,擔心地看向他。
陸眷沈默了一會,才在小奶龍的目光裏,輕聲說出來:“我,我覺得,我,我身體裏就,就有魘。”上次在萬鬼坑,他就有種被人占據身體的感覺,當時他做了什麽,在想什麽,醒來都不記得了,就像有人在那段空白的記憶中操控了他一樣。
他以前捉貓貓藏在了媽媽爸爸的臥室裏,她們不知道他在,他聽到她們說,爺爺在他的身體裏發現了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必須用很多符咒把它封印起來。
他沒聽到媽媽爸爸說那是什麽就被發現了。
第一輪比賽後,他二叔把他叫到一邊,也是問他是不是自己把身上的封印解開了。
他沒有,也不知道怎麽打開封印。
但是他二叔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很害怕,就像他是什麽恐怖的怪物一樣,比他們把他當成廢物,當成災星還要難受。
他怕自己如果真的是個怪物會傷害到他身邊的人,所以他那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問周叔,什麽東西會藏在一個人的身體裏,伺機奪走他的神志,控制他做他不知道的事情。
周叔給他的第一個答案就是魘,周叔後來又想起了什麽,但他想到後臉色都變了,皺眉看著他,然後就把他趕走了,還跟他說其他都是和他沒關系,也不應該知道的,讓他以後不要再問了。
周叔不會騙他,所以……陸眷垂下眼睫,他身體裏的應該就是魘吧?
林辰也湊了過來,小心地把耳朵貼在陸眷的肚肚上。
“你,你幹嘛?”陸眷不懂林辰這是在幹嘛。
“聽你身體裏的魘啊。”林辰舉起一只小手,示意陸眷安靜,還在陸眷肚子上拍了拍,“魘,你在嗎?在就踢一下卷卷卷的肚子。”
陸眷皺起眉,莫名覺得林辰趴在他肚肚上聽聲音的這個動作怪怪的,不過,為了讓惡龍門順利度過第二輪,他也乖乖沒動。
“我沒聽到魘的聲音。”林辰退後,把機會交給小奶龍,小奶龍感覺很好玩,湊過去,然而陸眷卻有些害羞,下意識想要躲開,默念兩遍“要贏要抓魘”才強迫自己沒有再動。
小奶龍屏息凝神聽了半天,什麽也沒聽到,失望地搖搖頭:“卷卷卷身體裏的魘肯定是聽到我們說要抓它所以不出聲了。”
林辰覺得小奶龍說的有道理,又拿起信函:“這上面還有我們第一輪得了第一名贏的獎勵。”
他把信封拿起來倒了倒,從裏面掉出來一個小羅盤和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著:“指針所指,即為目標。”
“不愧是第一名的獎勵呀,就是這麽棒,我們用這個羅盤就能知道魘在哪了。”林辰把羅盤交給她們惡龍門的掌門,“嗷嗷,你來看看魘是不是真的在卷卷卷的身體裏。”
“好!”小奶龍把羅盤放在手心托起來。
羅盤上只有一個指針,沒人動它,也在不停地亂動,就像隨時都在找什麽東西一樣。
三個小團子屏息等著結果,而三個小團子都屏息屏到缺氧一個接一個倒下了,指針也沒停下來。
還是林辰把那張紙條又拿起來:“這句話會不會是這個羅盤的口令?念了羅盤才能開機?”
小奶龍試著念了一下,羅盤還真的亮起了光,指針也慢慢停了下來,指向陸眷站著的位置,小奶龍圍著陸眷走了一圈,那指針就像被陸眷吸引了一樣,尖端牢牢地跟著他。
“看來魘真的在卷卷卷身體裏呀。”事情確定下來,但林辰的語氣聽不出開心,“那我們該怎麽把魘從卷卷卷身體裏取出來呢?難道……”他咽了口口水,“要讓卷卷卷多吃一點,把它拉出來嗎?”
“拉,拉出來?”陸眷被林辰的巧思嚇到了。
“不對。”小奶龍否定了林辰的提議,“魘又不是剛到卷卷卷身體裏,如果能拉出來,卷卷卷不早就把它拉出來了嗎?”
“那就只能去醫院了。”林辰想到醫院就哆嗦,“說不定要讓醫生姐姐把卷卷卷的肚肚打開,才能把魘拿出來。”
陸眷也咽了一小口口水,他很怕疼,把肚肚打開一聽就很疼,但是……他看小奶龍,他想要她贏,想要惡龍門贏,疼就疼吧。
陸眷攥起小手,堅定地點點小腦袋:“我,我可以。”
“嗷嗷不可以。”小奶龍又搖搖小腦袋,“嗷嗷不要別人打開卷卷卷的肚肚,那會很疼的。”
她想救哥哥,可以為哥哥做任何事情,哪怕受傷也沒關系,但她不能犧牲別人,犧牲她的好朋友。
“一定有別的辦法。”小奶龍使勁思考,如果她躲在別人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可以讓她從別人的身體裏跑出來呢?
林辰也不希望陸眷去醫院,也跟著小奶龍思考。
思考中的三個小團子沒有註意到,放在桌子上的羅盤指針依舊指著陸眷,但從它後面無聲地又變出來一個指針,轉了幾圈後,緩緩地指向了走來走去想辦法的小奶龍,並隨著她的移動轉來轉去。
三個小團子最終想出來的第一個方案是讓陸眷在地上打滾,把身體裏的魘轉暈,說不定它就迷迷糊糊地跑出來了。
很會同甘共苦的小奶龍和林辰也陪著陸眷在地上滾來滾去。
這種迷惑行為把趕來找茬的陸之南都看怕了,帶著小跟班們急匆匆地原路返回,生怕這三個滾地團子把他們給撞倒了。
三個小團子利用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試了很多方案,自我感覺良好,覺得魘肯定馬上就要出來了。
“卷卷卷,你要小心一點,不要讓魘趁你不註意出來了。”放學的時候,小奶龍叮囑陸眷。
陸眷點點頭,一手扶著自己的腰,另一只小手護著自己的肚肚,小心翼翼地在小奶龍和林辰的護送下走出幼兒園。
老師們看到林辰這個姿勢都緩緩打出問號。
一天都沒找到機會找茬的陸之南特意在院子裏等陸眷她們,結果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目送著小奶龍她們從自己面前走過,完全忘了自己是誰在哪裏要幹嘛。
滿腦子就一行大字:陸眷有了,他要做叔叔了。
因為這個原因,陸之南這兩天都沒去找陸眷的麻煩,只是遠遠地,用非常覆雜地眼神看著陸眷。
小奶龍和林辰都覺得,陸之南可能也知道魘在陸眷肚肚裏,想要偷魘,所以她們更加嚴密地保護陸眷,能讓陸眷坐著就不讓他站著,連午睡時的被被都給他蓋兩層。
陸之南看到小奶龍和林辰的舉動,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想了。
為了防止魘趁陸眷回家只有他一個人在的時候跑了,小奶龍和林辰還決定輪流把陸眷帶回家看護,這天輪到小奶龍把陸眷帶回家,等著接小奶龍回家的雍烈看到小團子扶著摸著肚肚的陸眷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他想過有這麽一天。
但沒想過這麽快。
得知自己想多了的雍烈強烈拒絕把陸眷帶回家,但架不住小奶龍的撒嬌,只好臭著臉,把陸眷塞到車裏,但自己坐在了小奶龍和陸眷中間充當人形三八線,還掰著手指數小奶龍和自己說了幾個字,和陸眷說了幾個字,如果他的沒陸眷的多,他就不高興。
今天是幼兒園的清掃日,下午就放學了,雍烈不打算浪費這麽好的機會,準備帶小團子出去玩,問小奶龍想去哪裏玩。
小奶龍想了一會,突然想起來錢導姨姨來給她送錦旗的那天加了她的微信,前兩天在可以玩手機的時間裏,她看到錢導姨姨給她發了消息,問她要不要去她的劇組玩。
小奶龍沒去過劇組,很好奇那是什麽地方,所以讓雍烈把她的手機給她,她找出錢導發給她的地址給雍烈看。
“拍戲的地方能有什麽好玩的?”雍烈想帶小團子去鬼屋,看到小團子說要去劇組,覺得平淡無味,不過小團子要去,那就去,他讓司機調了導航,拿出一袋零食,只給小團子不給陸眷那個小鬼。
車子很快就到了劇組所在的位置,小奶龍提前給錢導發了信息,她早早就在外面等著了,讓她感到特別驚喜的是,她之前看中的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高中生竟然先下了車,然後動作溫柔且熟練地把小奶龍從車裏端出來,最後又隨意地把陸眷扒拉出來。
“醜哥哥,卷卷卷現在很脆弱,請你輕拿輕放。”小奶龍奶聲奶氣地指揮雍烈。
雍烈嘴裏說著陸眷有什麽好脆弱的,但手上的動作確實要輕了很多,儼然是很聽小團子的話,百分之百執行她指令的樣子。
錢導看著這三個長得好看,而且還可可愛愛的三個孩子,心情就非常好,剛要開口說什麽,一個男聲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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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頭小小的,黑黢黢的,看起來就像是在土地裏隨便撿到的一顆小石子兒。
小奶龍給錢導前和在小手裏搓了搓,嘴巴裏念叨著要小石頭保護錢導姨姨和靜靜姐姐,錢導沒聽清小團子在說什麽,但感覺小團子拿著石頭包子臉虔誠碎碎念的樣子可愛極了,鄭重收下小團子送她的禮物。
“姨姨要記得把小石頭帶在身上,還有靜靜姐姐也是。”小奶龍小氣音奶乎乎的,好像是在跟錢導分享什麽了不得的秘密,錢導不覺得這兩顆小石頭有什麽特別之處,不過既然小團子這麽說了,那她就立刻把她的那顆小石頭塞到了她脖子上掛的天佑福袋裏面。
小奶龍看到錢導把小石頭收好,才放心地擺擺小手,和對她戀戀不舍的錢導姨姨還有靜靜姐姐說了拜拜。
雖然小奶龍的動作偷偷摸摸的,但還是被一邊的陸之南看到了,他很不屑,笨蛋就是笨蛋,錢導那個級別的人物,什麽貴重的禮物沒見過,那個小矮子竟然把地上撿的小石子送了出去,他敢打賭,錢導出了幼兒園的門就會把那兩顆又臟又廉價的石子丟了。
不過,小奶龍的動作啟發了陸之南,陸之南想著,等他見到爺爺,一定要讓爺爺選一個稀有且珍貴的禮物送給錢導。
三個小團子走了,錢導和幼兒園的老師說了兩句話,靜靜在旁邊也忍不住補充,母女倆說話的內容幾乎都是誇小奶龍可愛又懂事,儼然是非常喜歡小奶龍,就連陸眷和林辰也被錢導誇了一嘴,聽得仍然沒有離開的陸之南臉都要拉成驢臉了,錢導說完,也收拾收拾要走,陸宇上前,伸手就要接靜靜手上的包:
“錢導,我的車就在外面,你們要去哪裏,我送你們。”
“不用,我也是開車來的,靜靜是請假出來的,我得送她回去,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聯系我的助理。”錢導很客氣,但也很疏遠,錢導見到陸宇沒多久,卻差不多清楚他是怎樣的人了,娛樂圈裏,這種人不少,錢導見多了,也懶得評價他們是好是壞,只是覺得和她不是一路人,她絕對不會他們這樣的人深交,合作也最好不要有。
陸宇是個人精,怎麽會看不出錢導對他的態度,也沒有硬纏著,得體地笑了一下,把東西還給靜靜,還細心地把包包提手撐開,方便靜靜拿:“好,那我就不打擾錢導了。”看了眼靜靜,似是發現了什麽,擡起手。
靜靜以前是陸宇的粉絲,非常喜歡他,但前一段時間脫粉了,如今看到陸宇真人也沒什麽感覺,甚至還有點抵觸他臉上時刻掛著的完美笑容,看到他向自己伸手,靜靜不僅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還往後躲了一下。
“頭發沾了東西。”陸宇指間夾著一片小小的落葉,面對靜靜後退的動作,仍然保持微笑,似是沒有任何不滿,將那片落葉收進口袋裏。
靜靜感覺自己好像有點過分,竟然會覺得陸宇要當著這麽多人面對她做什麽,微紅著臉,小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陸宇轉身,向錢導伸出手,“今天見到錢導很高興,希望未來能有幸和錢導合作一次。”
錢導客氣地點了下頭,快速地握了一下陸宇的手。
陸之南真的很想演錢導導演的新劇,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很不好,所以想在錢導離開前挽回形象,努力學著小奶龍軟乎乎的可愛樣子和錢導別別扭扭地賣了下萌。
錢導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尷尬而不失禮貌地沖陸之南也點了下頭,帶著靜靜離開的腳步默默加快再加快,恨不得馬上起飛沖出教室。
陸之南看到錢導不但沒有被他萌到,還嚇跑了,氣呼呼地抱怨:“陸宇哥哥,都怪那個小矮子,還有陸眷,還有那個咋呼鬼!”咋呼鬼是他給林辰起的外號。
陸宇不像陸之南那麽生氣,慢慢地收回握過錢導手的那只手,陸之南像是感覺到什麽,轉過頭:“嗯?怎麽感覺……”
陸之南轉頭的時候,陸宇手心洩出了幾縷黑氣,不過那黑氣消失地極快,陸之南恰好錯過沒有看到,奇怪地皺起小眉頭,環顧教室尋找一閃而逝的邪氣:“怎麽又沒了?”
“之南,你太緊張了。”陸宇就像尋常大哥哥一樣擡手想要拍拍陸宇的小腦袋,手心隔著陸之南的帽子和陸之南折疊在帽子裏的驢耳朵貼在一起的時候,他倒吸了口涼氣,翻開手,發現手心竟然被燙傷了。
“怎麽了?”陸之南沒有任何感覺,看向陸宇。
“沒事。”陸宇把手放回褲兜,狐疑地看了眼陸之南的帽子,默默和陸之南拉開了一些距離。
陸宇把陸之南送回教室,自己往幼兒園大門走,很多老師都拿著小本本出來,圍住了陸宇,想要陸宇給她們簽名,陸宇暫時被她們攔了下來。
小皮球班窗口有三顆小腦袋往下面張望。
林辰看到陸宇那麽受歡迎眉毛都要打成結了,忿忿不平地開口:“我們幼兒園的老師樣樣都好,漂亮溫柔細心什麽都會,怎麽會喜歡陸宇這種人呀?”幽幽嘆了口氣,“不過也不能怪她們,都是那個壞男人太會偽裝了,連有著火眼金睛的我以前也差點被他騙了。”
“陸宇最近越來越紅了。”林辰把他的iPad拿出來,皺著眉點開了一個很專業的追星APP,以前陸宇雖然也不算糊,但肯定是擠不進全星榜前十的,但最近這幾天,陸宇一直掛在前十裏,而且越爬越高。
林辰點開詳細數據,時間定成一個月,這下更直觀了,在大概兩個星期前,陸宇的討論度,粉絲活躍性,打榜成績都有一個飛躍式的提高,然而這個時間節點並不是陸宇代表作《五天劫》播出的時間點。
林辰摸著自己的小下巴,小臉上浮出不能理解的表情。
陸宇什麽都沒做,就迎來了粉絲的大豐收,好像平白無故的,大家就都覺醒了陸宇の愛,發現他身上的閃光點,開始喜歡他了。
“我懷疑他買粉了,還買了不少。”林辰收起iPad,把他分析出來的結論告訴小奶龍和陸眷。
可是,樓下的場景卻無聲地證明林辰說的不太對——一開始還只有一些老師圍著陸宇,就這麽一會的功夫,有好多小朋友也跑了過來,看陸宇的眼神比看大雞腿的眼神還要火熱。
“我們幼兒園有這麽多陸宇的粉絲嗎?”林辰被震驚了,之前陸之南提到陸宇的時候,小朋友們的反應好像也沒有這麽大吧?
“有,有點奇怪。”沈默的陸眷開口了,“陸,陸宇剛來的時候,大,大家沒有現在那,那麽喜歡他。”
陸眷說的這句話很奇怪,陸宇是個明星,大家如果喜歡他,肯定是看過他的作品,早就喜歡他了,怎麽可能是陸宇來了幼兒園,大家看到了他才喜歡他?
但很奇怪的話,卻莫名貼合樓下的場面。
陸宇來的時候,老師和小朋友肯定也能看到他,但她們那個時候就沒有這樣圍著他。
小奶龍吸了吸鼻子:“你們聞到了嗎?”
林辰和陸眷都在研究陸宇,突然聽到小奶龍問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都是一楞,接著也都嗅了嗅:“聞到什麽?”林辰眼睛一亮,嗅得更使勁了,“食堂阿姨給我們做了什麽好吃的嗎?”
“不是吃的的味道。”小奶龍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是一種鬼變質了的味道。”
“鬼還能變質?”林辰新奇地瞪大眼睛,“鬼也有最佳賞味期期嗎?過期了會發黴長毛嗎?吃了會壞肚子嗎?”
小奶龍一邊品味空氣裏的奇怪味道,一邊慢慢地說:“嗷嗷也說不好這是一種什麽味道,就是噗嗤噗嗤咕嘟咕嘟稀裏嘩啦的味道。”
林辰無語地看著小奶龍:“嗷嗷你要說人話我們才懂呀。”
小奶龍著急地加上小手比劃,累得氣喘籲籲,但林辰和陸眷還是一臉茫然。
最後林辰也放棄了:“算了,我們反正也聞不到,不知道鬼變質的味道就不知道吧。”換了個問題,“嗷嗷,你說的那股怪味是不是陸宇身上散發出來的?”現在幼兒園裏除了他都是幼兒園本來的老師和小朋友,味道是才多出來的,陸宇也是才多出來的,所以那味道很可能就是陸宇帶來的。
林辰覺得自己的邏輯沒有問題。
“嗯。”小奶龍點點小腦袋,也證明林辰不愧是天才寶貝,猜得一點錯都沒有,“剛剛他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嗷嗷就聞到了,現在味道越來越大了。”
林辰慢慢睜大眼睛,好像想明白了什麽,感覺把桌布拽過來,把自己和小奶龍還有陸眷的嘴巴鼻子都捂在裏面,做了個連體口罩,悶聲悶氣地說:“快,不要聞了,陸宇身上的味道肯定有問題,老師她們一定是聞了那個味道才變成陸宇的粉絲的!”
好不容易才應付完所有人回到車裏的陸宇,吐了一口氣,完美的笑容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煩躁和戾氣。
他粗暴地打開車上的儲物盒,從裏面翻出了一個銅綠色的鼻煙壺,迫不及待地在虎口位置倒了一小撮煙粉,放到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氣,把煙粉全都吸進鼻腔,才平靜下來,靠在椅背上享受地閉上眼,再睜開眼,他的眼瞳有一瞬是常人絕對無法擁有的異色重瞳,不過眨了下眼睛,便恢覆正常了。
他把手裏的鼻煙壺拿起來,端詳著。
這個東西真是神奇。
它只是一個空壺,卻根本不需要他往裏面加煙粉,每次倒又都能有新的鼻煙出來,倒出來的鼻煙不僅是市面上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極品,而且還有其他的好處。
陸宇把車上的鏡子打開,滿意地照了照,他不敢用的太多,所以現在效果還不是那麽明顯,但給他化妝的化妝師都誇他皮膚好像比以前好了很多。
陸宇珍惜地把鼻煙壺擦了好幾遍才把它重新放起來,勾起唇,對著鏡子整理著發型。
錢導那個死女人真的是太不識相了,他都聯系她那麽多次,給她挑了那麽多禮物給她送過去,還許諾可以給她帶來陸家的資金,就是想要她的一個角色而已,她不僅沒有答應,還把他的禮物全都退了回來。
哼。陸宇冷哼,說他形象與角色不符?
不就是嫌棄他長得不夠好看嗎?
聽說她在路上遇到了個顏值逆天的高中生,想邀請他來演戲,卻被拒絕了。
陸宇沒見過那個高中生,只是聽說,就很嫉妒。
一個高中生,憑什麽就能讓錢導對他青睞有加,憑什麽輕輕松松就能得到他努力爭取那麽久的角色?
不就是靠臉嗎?
那他也可以。
陸宇得知消息的那天晚上就喚醒了他偷偷供奉在家裏的神——他特意出國請回來的神童屍身。
他出身陸家,雖然不至於像陸眷是個毫無天賦的廢物,但也沒差多少,小時候經常因為完成不了任務,被陸家人嫌棄欺負,等他長大,毫不猶豫地選擇成為陸家發展其他領域的棋子之一。
他長得不錯,演技也可以,陸家也需要娛樂圈裏有自己的人,所以他就去當了演員,可惜一直不慍不火。
陸家人看起來什麽領域都玩得轉,但其實很多陸家人都沒那麽厲害,只是能靠陸家在玄學上的本事改變自己的運勢,甚至為了爬得更高搶別人的運勢,陸宇也想這麽做,但都沒成功。
陸宇不甘心如此泯然眾生,所以把目光放到了更邪惡的術法上,前一段時間鼓足勇氣,背著別人,出國將那據說是千年一遇的神童屍身抱了回來。
這屍身生前就是震驚當地的神轉世,據說出生時異象頻出,到死前,凡是真心信奉他的信徒到他面前誠心乞求,願望幾乎全部都能實現,只可惜,神童為普羅大眾的心願耗費了太多,所以在三歲的時候便早早夭折,但仍有很多信徒願意相信他的屍身也具有極其強大的力量。
陸宇花了很多錢,找了很多門路才把這屍身拿到手,不過,一開始他還是有些不信的,畢竟陸家是他所知道的玄學界天花板,陸家都無法幫到他的,他擔心神童屍身也做不到。
沒想到,這屍身意外地好用。
他第一次只是隨便拜了拜它,他就得到了一個玉瓶,把那個玉瓶送給導演,第二天他就戰勝好幾個一線大腕,得到了《五天劫》的男主角色,那個導演對他的態度也突然熱情得不得了,幾乎把他當成親兒子來看待。
之後他又試了一次,那次讓什麽也沒做的他一夜之間暴漲了近百萬的粉絲。
他享受到了神明對他的眷顧,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只要他有想要的東西就去拜它,雖然神明現在還比較弱小,力量需要慢慢恢覆才能達到巔峰,還需要時不時休息一下,但陸宇已經很滿足了,陸家也因為他在娛樂圈的地位越來越高,也對他越來越重視。
最近,幾乎無戰不勝的陸宇在錢導那裏受到了一些挫折。
他從神明那拿了些附有神力的珍寶,想要蠱惑錢導對他萌生無法拒絕的好感,從而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然而她根本沒收那些禮物。
雖然在拒絕的過程中,沾染到了神明部分的力量,但她身上還戴著一些開過光的玉石,恰好與神明的力量沖突,神明的力量目前對她幾乎沒有作用,如果想要達到效果,還需要讓她更進一步與神明力量接觸。
麻煩的女人,陸宇回想著剛剛在幼兒園裏,錢導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轉即又陰冷地笑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不會這樣對他了,他在和她握手的時候,把神明放在他身體裏的力量傳遞給她了,這種沒經過其他介質,肌膚相親的影響是最為巨大的,也是任何開光了的法器都無法抵抗的。
為了讓錢導這個臭女人得到輕視他的教訓,他還假裝幫她女兒拿去頭發上的落葉,借機把一張帶著詛咒的符文打到了她的身上,不知道臭女人看到自己女兒倒黴的時候,還能不能高傲起來。
陸宇美美地給自己的嘴上塗了一圈護唇膏,等著錢導主動打電話給他,求他去演她的新劇。
按照神的能力,錢導的電話應該很快就到了。
陸宇索性沒開車,就坐在車裏等著,還想象了很多拿捏錢導的畫面,可是等到停車場都要關門了,他還沒等到錢導的電話。
怎麽回事?神力為什麽不好用了?陸宇又在外面等了兩三個小時,最後又餓又困地回到家裏,直接沖到神龕那裏,想要問問他的神明,然而神童屍身卻安安靜靜的,好像又陷入了休息。
陸宇第一次覺得有些慌,反覆回憶了一遍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會讓神明突然又不回應他了。
晚上回家的靜靜像個小炮彈一樣沖向在書房看劇本的錢導,把手裏的小石頭舉給她看:“媽,你看到嗷嗷送我們的小石子了嗎?它好像變色了!”
錢導擡起頭,看了眼自家女兒的小石頭,挑起眉,原本黢黑的小石頭竟然變成了半透明的,她拿出自己的那顆,發現她的那顆也變了,顏色比靜靜得要淺更多。
“媽!媽!”就在錢導納悶的時候,靜靜又叫起來。
“你別老咋咋呼呼,我的耳朵都要被你吵……”錢導埋怨靜靜的話沒說完,目光頓在靜靜舉到燈光下的小石頭上,直穿石子的光束撥開朦朧的異色,露出一頭還沒指甲大的小獸,它正抱著自己胖滾滾的身子酣然入睡。
那小獸的樣子似乎和傳說故事裏的年獸差不多,細節栩栩如生,仿佛是活的一樣,隱隱還有呼吸的起伏。
“媽,這是什麽呀?真好看!”靜靜問錢導。
“不知道。”錢導也被這小石頭裏面的小獸驚艷到了,這得是多麽精巧的手工才能制作出這樣的石中獸。
“這個應該很貴吧?”靜靜想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錢導慢慢地點頭:“肯定是很貴。”她也見過很多價值連城的寶物,但哪個都沒眼前這個震撼人心。
“那我們得把這個還回去呀。”靜靜直起身,“嗷嗷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還沒報完呢,我們怎麽能收她這麽貴的禮物?”
錢導同意靜靜的話,她要是知道這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石頭裏如此別有洞天,她是絕對不好意思收下的。
“媽,你不是想邀請嗷嗷演你的新劇嗎?你可以請她到你的劇組親眼看看呀,說不定她覺得好玩就同意了呢,順便你把這兩個也還給她,好看是真好看,但收不起也是真收不起。”靜靜雙手捧著小小的石頭,生怕把這個說不定能在A城換套房子的小寶貝給摔壞了。
錢導感覺靜靜的主意很好,站起身的時候,靜靜看著她:“媽,你今天敷面膜了?臉色看起來比上午好多了。敷的哪個牌子,我一會也整一個。”
“是嗎?”錢導又坐了回去,拿起鏡子照了照,還真是,而且她也感覺下午回來後,身子都輕了不少,還難得地睡了一覺,也沒有做這幾天總纏著她的噩夢。
靜靜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往外走,她以為錢導在身後,嘀嘀咕咕地跟她閑聊:“我今天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手機差點掉坑裏,但正好被褲子兜住了;路上差點被掉下來的花盆砸了,不過我當時停下來看路邊的烤紅薯正好躲了過去……我同學都被我這運氣驚到了。”
小奶龍收到了玄門比賽主辦方給她發來的信函,她拿給林辰看,林辰把上面的內容讀出來,內容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告訴參賽選手第二輪比賽的內容。
“抓……”林辰卡住了,他不認識魘字,看了眼等著聽他說完的小奶龍和陸眷,“給我一分鐘。”
林辰躲到桌子下面把魘字查了出來,很得意地給小奶龍和陸眷科普:“魘,就是人夢到可怕的事情時會發出的聲音,現在也可以直接當噩夢用。”
“那我們要去抓噩夢嗎?”小奶龍沒聽過魘,眨巴著眼睛,回想她最近一次做的噩夢,她夢到有人把她抓走了,威脅她的笨哥哥和醜哥哥跳到一個咕嚕咕嚕冒著泡泡的大鍋裏,可嚇龍了。
“不,不是噩夢。”陸眷小臉有些蒼白,“我,我聽周叔說,說過這個,他說魘也是一,一種鬼,可,可以附到人身上,還,還可以操控人做一些她們不,不想做的事情……”
“卷卷卷,你又不舒服了嗎?”小奶龍發現陸眷有些不對勁,擔心地看向他。
陸眷沈默了一會,才在小奶龍的目光裏,輕聲說出來:“我,我覺得,我,我身體裏就,就有魘。”上次在萬鬼坑,他就有種被人占據身體的感覺,當時他做了什麽,在想什麽,醒來都不記得了,就像有人在那段空白的記憶中操控了他一樣。
他以前捉貓貓藏在了媽媽爸爸的臥室裏,她們不知道他在,他聽到她們說,爺爺在他的身體裏發現了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必須用很多符咒把它封印起來。
他沒聽到媽媽爸爸說那是什麽就被發現了。
第一輪比賽後,他二叔把他叫到一邊,也是問他是不是自己把身上的封印解開了。
他沒有,也不知道怎麽打開封印。
但是他二叔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很害怕,就像他是什麽恐怖的怪物一樣,比他們把他當成廢物,當成災星還要難受。
他怕自己如果真的是個怪物會傷害到他身邊的人,所以他那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問周叔,什麽東西會藏在一個人的身體裏,伺機奪走他的神志,控制他做他不知道的事情。
周叔給他的第一個答案就是魘,周叔後來又想起了什麽,但他想到後臉色都變了,皺眉看著他,然後就把他趕走了,還跟他說其他都是和他沒關系,也不應該知道的,讓他以後不要再問了。
周叔不會騙他,所以……陸眷垂下眼睫,他身體裏的應該就是魘吧?
林辰也湊了過來,小心地把耳朵貼在陸眷的肚肚上。
“你,你幹嘛?”陸眷不懂林辰這是在幹嘛。
“聽你身體裏的魘啊。”林辰舉起一只小手,示意陸眷安靜,還在陸眷肚子上拍了拍,“魘,你在嗎?在就踢一下卷卷卷的肚子。”
陸眷皺起眉,莫名覺得林辰趴在他肚肚上聽聲音的這個動作怪怪的,不過,為了讓惡龍門順利度過第二輪,他也乖乖沒動。
“我沒聽到魘的聲音。”林辰退後,把機會交給小奶龍,小奶龍感覺很好玩,湊過去,然而陸眷卻有些害羞,下意識想要躲開,默念兩遍“要贏要抓魘”才強迫自己沒有再動。
小奶龍屏息凝神聽了半天,什麽也沒聽到,失望地搖搖頭:“卷卷卷身體裏的魘肯定是聽到我們說要抓它所以不出聲了。”
林辰覺得小奶龍說的有道理,又拿起信函:“這上面還有我們第一輪得了第一名贏的獎勵。”
他把信封拿起來倒了倒,從裏面掉出來一個小羅盤和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著:“指針所指,即為目標。”
“不愧是第一名的獎勵呀,就是這麽棒,我們用這個羅盤就能知道魘在哪了。”林辰把羅盤交給她們惡龍門的掌門,“嗷嗷,你來看看魘是不是真的在卷卷卷的身體裏。”
“好!”小奶龍把羅盤放在手心托起來。
羅盤上只有一個指針,沒人動它,也在不停地亂動,就像隨時都在找什麽東西一樣。
三個小團子屏息等著結果,而三個小團子都屏息屏到缺氧一個接一個倒下了,指針也沒停下來。
還是林辰把那張紙條又拿起來:“這句話會不會是這個羅盤的口令?念了羅盤才能開機?”
小奶龍試著念了一下,羅盤還真的亮起了光,指針也慢慢停了下來,指向陸眷站著的位置,小奶龍圍著陸眷走了一圈,那指針就像被陸眷吸引了一樣,尖端牢牢地跟著他。
“看來魘真的在卷卷卷身體裏呀。”事情確定下來,但林辰的語氣聽不出開心,“那我們該怎麽把魘從卷卷卷身體裏取出來呢?難道……”他咽了口口水,“要讓卷卷卷多吃一點,把它拉出來嗎?”
“拉,拉出來?”陸眷被林辰的巧思嚇到了。
“不對。”小奶龍否定了林辰的提議,“魘又不是剛到卷卷卷身體裏,如果能拉出來,卷卷卷不早就把它拉出來了嗎?”
“那就只能去醫院了。”林辰想到醫院就哆嗦,“說不定要讓醫生姐姐把卷卷卷的肚肚打開,才能把魘拿出來。”
陸眷也咽了一小口口水,他很怕疼,把肚肚打開一聽就很疼,但是……他看小奶龍,他想要她贏,想要惡龍門贏,疼就疼吧。
陸眷攥起小手,堅定地點點小腦袋:“我,我可以。”
“嗷嗷不可以。”小奶龍又搖搖小腦袋,“嗷嗷不要別人打開卷卷卷的肚肚,那會很疼的。”
她想救哥哥,可以為哥哥做任何事情,哪怕受傷也沒關系,但她不能犧牲別人,犧牲她的好朋友。
“一定有別的辦法。”小奶龍使勁思考,如果她躲在別人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可以讓她從別人的身體裏跑出來呢?
林辰也不希望陸眷去醫院,也跟著小奶龍思考。
思考中的三個小團子沒有註意到,放在桌子上的羅盤指針依舊指著陸眷,但從它後面無聲地又變出來一個指針,轉了幾圈後,緩緩地指向了走來走去想辦法的小奶龍,並隨著她的移動轉來轉去。
三個小團子最終想出來的第一個方案是讓陸眷在地上打滾,把身體裏的魘轉暈,說不定它就迷迷糊糊地跑出來了。
很會同甘共苦的小奶龍和林辰也陪著陸眷在地上滾來滾去。
這種迷惑行為把趕來找茬的陸之南都看怕了,帶著小跟班們急匆匆地原路返回,生怕這三個滾地團子把他們給撞倒了。
三個小團子利用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試了很多方案,自我感覺良好,覺得魘肯定馬上就要出來了。
“卷卷卷,你要小心一點,不要讓魘趁你不註意出來了。”放學的時候,小奶龍叮囑陸眷。
陸眷點點頭,一手扶著自己的腰,另一只小手護著自己的肚肚,小心翼翼地在小奶龍和林辰的護送下走出幼兒園。
老師們看到林辰這個姿勢都緩緩打出問號。
一天都沒找到機會找茬的陸之南特意在院子裏等陸眷她們,結果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目送著小奶龍她們從自己面前走過,完全忘了自己是誰在哪裏要幹嘛。
滿腦子就一行大字:陸眷有了,他要做叔叔了。
因為這個原因,陸之南這兩天都沒去找陸眷的麻煩,只是遠遠地,用非常覆雜地眼神看著陸眷。
小奶龍和林辰都覺得,陸之南可能也知道魘在陸眷肚肚裏,想要偷魘,所以她們更加嚴密地保護陸眷,能讓陸眷坐著就不讓他站著,連午睡時的被被都給他蓋兩層。
陸之南看到小奶龍和林辰的舉動,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想了。
為了防止魘趁陸眷回家只有他一個人在的時候跑了,小奶龍和林辰還決定輪流把陸眷帶回家看護,這天輪到小奶龍把陸眷帶回家,等著接小奶龍回家的雍烈看到小團子扶著摸著肚肚的陸眷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他想過有這麽一天。
但沒想過這麽快。
得知自己想多了的雍烈強烈拒絕把陸眷帶回家,但架不住小奶龍的撒嬌,只好臭著臉,把陸眷塞到車裏,但自己坐在了小奶龍和陸眷中間充當人形三八線,還掰著手指數小奶龍和自己說了幾個字,和陸眷說了幾個字,如果他的沒陸眷的多,他就不高興。
今天是幼兒園的清掃日,下午就放學了,雍烈不打算浪費這麽好的機會,準備帶小團子出去玩,問小奶龍想去哪裏玩。
小奶龍想了一會,突然想起來錢導姨姨來給她送錦旗的那天加了她的微信,前兩天在可以玩手機的時間裏,她看到錢導姨姨給她發了消息,問她要不要去她的劇組玩。
小奶龍沒去過劇組,很好奇那是什麽地方,所以讓雍烈把她的手機給她,她找出錢導發給她的地址給雍烈看。
“拍戲的地方能有什麽好玩的?”雍烈想帶小團子去鬼屋,看到小團子說要去劇組,覺得平淡無味,不過小團子要去,那就去,他讓司機調了導航,拿出一袋零食,只給小團子不給陸眷那個小鬼。
車子很快就到了劇組所在的位置,小奶龍提前給錢導發了信息,她早早就在外面等著了,讓她感到特別驚喜的是,她之前看中的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高中生竟然先下了車,然後動作溫柔且熟練地把小奶龍從車裏端出來,最後又隨意地把陸眷扒拉出來。
“醜哥哥,卷卷卷現在很脆弱,請你輕拿輕放。”小奶龍奶聲奶氣地指揮雍烈。
雍烈嘴裏說著陸眷有什麽好脆弱的,但手上的動作確實要輕了很多,儼然是很聽小團子的話,百分之百執行她指令的樣子。
錢導看著這三個長得好看,而且還可可愛愛的三個孩子,心情就非常好,剛要開口說什麽,一個男聲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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