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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上帝視角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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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李樂的家書來了,問家裏一切是否安好,弟妹生否。李文則回信說生了小侄兒,嫂嫂取名叫李鴻飛。嫂嫂日前不幸小產,還望李樂在外註意安全,早些回來。

當千裏之外的李樂收到回信時李鴻飛都開始擺百日宴了。知道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沒了,看著滿天的黃沙飛揚,李樂心裏徒然生出了一些悲傷,捏著那張薄薄的紙,喟然著:“就這麽,沒了。”無情的風刮走了李樂虛弱的聲音。

由於涼詩琴在李府大方得體,管家得當,加上近日小產,大家更是喜愛加疼愛,每當她提出要回娘家一趟,李母都欣然答應。而涼詩琴一回到雅舍居,必然會找機會向瑞雪打聽。雖然更衣的消息依舊石沈大海,但是涼詩琴堅信,只要更衣還存活在世,她倆必然會再見。

寧珂攜涼詩荷來到雅舍居,告知玉蝴蝶涼詩荷的親事定在了九月十九。玉蝴蝶高興地派人去叫涼詩琴回來。涼詩琴一說自己的妹妹即將出嫁,現在家中等自己,李母便讓涼詩琴回家一趟。知道涼詩琴今日回了娘家時辰也不早了,李母特許涼詩琴可以留宿兩晚,後日可以吃了午飯再回來。涼詩琴欣然領命。

趕回雅舍居已是傍晚了,涼詩琴和涼詩荷說了會兒話,寧珂便要帶著涼詩荷走了。見涼詩荷依依不舍的模樣,涼詩琴便說明日親自去找涼詩荷再敘。涼詩荷才跟著寧珂安心的走了。

伺候涼詩梅睡下,瑞雪才悄悄地走到涼詩琴的房間:“這幾日我去了走馬街,打聽到一家藥房的大夫近日給一個女子診治過癔癥,屋子裏還有位大娘,說得和許大娘容貌相似。”

激動地涼詩琴站了起來:“明日,你跟我一道出門,就說去大奶奶那看六小姐。”瑞雪領命離開。涼詩琴則一夜都睡不好,現在屋子裏徘徊,上了床也輾傳反側,腦子全是更衣的模樣,有嬌羞可愛、懵懂無知、悶悶不樂、憤憤不平、皺起眉頭、低眉垂首。。。涼詩琴的屋子亮了一夜的燈火,第二日一早,涼詩琴依舊精神奕奕的起了床。

涼詩琴借自己已經婚嫁,而涼詩梅還沒有,不好經常出門,自己也想沿途給涼詩荷買些東西,便讓瑞雪跟著自己去買些東西再去拜訪四奶奶,祝賀涼詩荷。玉蝴蝶點頭答應了。吃完早餐,涼詩琴便領著瑞雪出了門。離開四方街,涼詩琴便迫不及待的跟著瑞雪小跑似的走到走馬街。找到瑞雪說的那個大夫,涼詩琴給了大夫一些碎銀子,希望他帶路,精神不濟的大夫立馬來了精神,領著涼詩琴往走馬街最深處去。涼詩琴看著越走越偏,越走越臟亂,心糾在了一推,十分不好受。

大夫腿在走,口也沒閑著:“這姑娘,雖說得了癔癥,但是勢頭還是不錯的,不過幾個月,都能自己動,近日還開了口。我想呀,最多一年,她便能痊愈。”

“是嗎?”涼詩琴冷冷的問著,其實心裏還記恨著更衣眼裏只有李樂送的那支步搖,覺得更衣若是就這麽病著,把李樂忘得幹幹凈凈也不錯。

大夫聽出了涼詩琴口裏的冷漠,和剛才在藥房焦急的模樣截然相反,大夫也不再多說。走到了更衣的房錢,大夫指著木門:“裏面便是了。但是聽說那位大娘平日裏要幫工,所以白日都是那位姑娘一個人在家。”見涼詩琴點點頭,完成任務的大夫抽身離開。

看著陳舊破爛的大門,涼詩琴停在門前,不敢逾越,心裏想著:這就是更衣住的地方?這麽多日子,更衣都住在這兒?不知道更衣近日消瘦了沒?

看涼詩琴久久沒有回應,瑞雪吱了聲:“七小姐。”

涼詩琴稍稍回了神,把手伸了出去,在碰到門扉時,涼詩琴感到了一陣灼傷感,掌心有些火熱。收回手,涼詩琴看著自己的手心,這裏曾經印下了那支蝴蝶,但是時間一久,蝴蝶便消失了。涼詩琴的手心微熱,冒了些汗。

“七小姐。”瑞雪以為涼詩琴的手被門上的木屑刺到了,喊了聲,“你沒事吧?”

涼詩琴似乎在手心裏又看到了那支惹人厭的蝴蝶,搖了搖頭:“沒事。”然後再次把手放在門扉上,一推,再推,門打不開,便輕輕的敲了起來。聽見有窸窣的聲音,涼詩琴有些激動地直接喊著:“更衣。更衣。”多久沒有叫這個名字了,一開口,便收不住了,涼詩琴繼續喊著,“更衣,更衣。。。”

由於許棉要外出幫工,所以教會了更衣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給大門上拴,聽見有人叫“更衣”便可來開門。所以一聽到有人在叫“更衣”,在院子裏的更衣便向大門走過去。但是更衣覺得這個聲音比平日的更好聽,更衣直接跑到了大門口,想也不想就把門栓也卸了。打開門,更衣看著眼前不認識的涼詩琴。

涼詩琴看著面無表情的更衣,一陣心酸湧上心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哽咽著:“更衣。”

就是這個聲音,更衣直接鉆到涼詩琴的懷裏抱著她,然後也跟著喊著:“涼詩琴,涼詩琴。”。。。涼詩琴聽到久違的聲音,抱著更衣,淚如雨下。站在後面的瑞雪被這主仆深情感動的也模糊了眼睛。

自從抱著了涼詩琴,更衣就像終於抓住了期盼已久的寶貝,怎麽也不肯松手,涼詩琴只好被更衣抱著蹣跚著進了屋子。看更衣還是這副傻樣,瑞雪急忙把門給關上。更衣則一直掛在涼詩琴身上,口裏不停地喊著:“涼詩琴。”涼詩琴起初在大門外的怒氣全被這一聲聲的叫喊給澆滅了,十分歡喜更衣一見到就沖過來的傻樣,十分高興更衣不厭其煩的重覆,十分幸運能再次找到還牢牢記得自己的更衣。

好不容易把更衣安撫坐下,更衣則挽著涼詩琴的胳膊,靠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搞得涼詩琴都不好意思看瑞雪是什麽表情。看著桌上擺著饅頭,涼詩琴拿在手中,發現已經冷了。涼詩琴估摸著這應該是許棉留給更衣果腹用的。許棉既然出去幫工,便不能隨時回來。一想到更衣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忍饑挨凍,涼詩琴才好起來的心情又壞了下去。

涼詩琴靠著更衣說著:“瑞雪去買些熱食來。”瑞雪領命離開。

更衣擡起頭,依舊是一副漠然的表情,但是她的眼睛在動,在看,腦子裏也開始在琢磨,眼前這個人是誰,說胡的聲音這麽好聽,身上香香的,就連她泛著淚光的眼睛都這麽漂亮。

涼詩琴看著更衣,心如刀割,伸手在她的消瘦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著:“更衣,是我,我是你的涼詩琴。”

對,就是這個聲音,更衣又緊緊的抱住涼詩琴,怕懷裏的這個寶貝不翼而飛了。

更衣給的束縛,涼詩琴不覺得難受。涼詩琴握著更衣溫熱的手,滿心歡喜:“更衣,你想我嗎?我想你,想著恨你,想著報覆你,想著讓你記住我一輩子,這病最好一輩子也不用好。這樣別人便無法插足你我之間。但是,看到你,看到你不知道對我笑了,看到你不能和我說話,看到你不知道我如何的對你牽腸掛肚。我又覺得,更衣,你還是快些好起來。不然,不然,就我一個人記著仇恨,又有何用。我的喜怒哀樂,都想與你分享。我的世界少了你,仿佛塌了,陷了。”說著說著,涼詩琴的淚水簌簌而下。

更衣看到淚珠子落下,擡頭看著涼詩琴在哭,塵封的心裏開始有一絲的龜裂。更衣的眼裏閃過一絲傷心,但是更衣無法表達出自己對涼詩琴的傷感,只知道緊緊地抱著涼詩琴,別讓她就跑了,別讓她哭了。

當瑞雪買了熱騰騰的粥回來後,涼詩琴一聲:“更衣,把手松開。”更衣起初不依,但是涼詩琴再說一聲,更衣仿佛聽懂了似的松了手,只是表情十分難過。涼詩琴便哄著更衣喝粥,吃著涼詩琴一勺一勺餵來的粥,更衣又有了精神,一本正經的坐的筆直,等著涼詩琴伺候。第一口,太燙了,涼詩琴剛餵到更衣的嘴裏,更衣便吐了出來,皺著眉頭,用手給嘴扇風。知錯就改的涼詩琴吹了吹才餵到更衣的嘴裏,更衣這才吃了下去。在一旁的瑞雪都看不下去了,恨不得一腳踹醒如此膽大妄為的更衣。

一碗粥,涼詩琴餵得慢,更衣吃得高興,最後還沖著涼詩琴笑了。面對更衣單純的笑意,涼詩琴覺得這幾個月行屍走肉般的生活此刻又充滿了意義,對著更衣也溫和的笑了。看著涼詩琴的笑,更衣癡了,就這麽盯著,盯得涼詩琴羞紅了臉也不放過。好在收拾碗筷的瑞雪沒有瞧見。不好意思的涼詩琴側了個身,更衣又抱上她,在涼詩琴的懷裏開始嬉笑。對著更衣天真爛漫的笑,涼詩琴也忍不住笑。主仆二人便笑著,凝視著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笑一笑 十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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