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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上帝視角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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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跨出門的那一刻,許棉回首望了眼涼詩琴的屋子,屋子的燈火還亮著。看了看迷糊的更衣,許棉嘆了口氣:“更衣,今日一走,便真的一刀兩斷了,不會再回來了。”說著,便把更衣讓自己身上一提,兩只腳都邁出了宅子,再也不回頭的離開了。此時,夜已漆黑,一輪孤月掛在天上,街上幾乎沒有行人。

涼詩琴還沈浸在自己的夢魘裏,緊蹙的眉頭可以彰顯出她此刻內心的難受,緊握步搖的手指可以察覺出她此時心裏無比的掙紮。

由於夜已深,不能馬上就租到便宜的房子,許棉也找不到可借宿的地方,而且昏迷的更衣更沈。許棉有些攙扶不動了,擡頭便看到一家準備關門的客棧,急忙帶著更衣走了過去喊著:“我們要住,我們要住。”

店小二一聽,瞌睡立馬就醒了,伸手迎著許棉進了大廳。由於是第一次住客棧,許棉不知道怎麽辦。店小二也看了出來,瞟到了昏睡的更衣,微笑著提醒:“要不,您先把這位姑娘放在桌邊,再去登記。”

許棉點點頭便把更衣放在桌邊,然後到櫃臺登記入住。聽到價錢,許棉眉頭一緊,但是看著更衣,想著不能讓她凍著,便住下了。登記好了,有店小二的幫助,許棉輕松地把更衣挪到了屋子。謝過店小二,許棉便給更衣擦洗。簡單的收拾了一番,許棉坐在更衣身邊,疲憊的說著:“從今晚後,我倆得相依為命了。”說完,許棉便熄燈入睡了。

第二日清晨,心情大好的涼詩梅起了個早,在院子裏抖動抖動筋骨,看到紫鵑便喊住她:“更衣姐姐,她們呢?”涼詩梅故意往傭人房瞟了眼。

紫鵑平淡的回著話:“昨日夜裏便走了。”一聽這話,涼詩梅更高興了。

早飯是紫鵑和瑞雪做的。席上只有玉蝴蝶和涼詩梅。想著可能是涼詩琴受驚、傷心過度,難免心情郁結,不願起來,玉蝴蝶也沒有刻意讓紫鵑去喊她,便和涼詩梅吃早餐。涼詩梅看著涼詩琴缺席的空座,眉開眼笑的不停地給玉蝴蝶夾菜,說好話。玉蝴蝶體貼涼詩琴,便不讓人去打擾她的休息。

午飯涼詩琴也沒有來吃,玉蝴蝶只是微微嘆嘆氣,沒有多說什麽。看不見涼詩琴,涼詩梅則吃得心安理得,稱心如意。一整日涼詩梅的功課都盡心盡力的完成了,還得了玉蝴蝶的幾句誇讚。直到晚飯,涼詩琴還是沒有來,這才讓玉蝴蝶覺得不對勁了。要知道涼詩琴是最知道分寸的。所以玉蝴蝶馬上讓紫鵑去喊涼詩琴。若是涼詩琴果真發脾氣不來,玉蝴蝶則想好好地教訓教訓她,莫要為了一個無用的下人,而壞了規矩。涼詩梅看著玉蝴蝶臉色有些不悅,笑著,心裏暗道:涼詩琴敢對母親發脾氣,慘了,慘了。

紫鵑輕叩門扉,不見涼詩琴回應,便重重的敲了幾下,也沒有聽見任何動靜,心裏有些慌張,便使勁的推,好在涼詩琴昨夜沒有緊鎖門扉,紫鵑狠推便開了。紫鵑疾步走進去,看著涼詩琴倒在床上,先是小聲的喊著:“七小姐。”看涼詩琴沒有動靜,便走了過去,再大了點聲,“七小姐。”但是涼詩琴依舊沒有回應。紫鵑原以為是涼詩琴睡著了,輕輕的推了下她,見她也無動靜,一時心慌,伸手一摸,發現涼詩琴的額頭十分滾燙。紫鵑暗道不好便心急如焚的跑了出來喊著:“六奶奶,七小姐發燒了。”

六奶奶認為最多是涼詩琴發脾氣,沒想到是被氣病了,立馬站了起來,焦急著便往涼詩琴的屋子邊走邊說:“趕緊去請大夫。”紫鵑風一般的跑出了門。

涼詩梅是不願去瞧涼詩琴,玉蝴蝶也走了,看著桌上的菜,食之無味,便丟了筷子回房了。

玉蝴蝶進了涼詩琴的屋子便看到她倒在了床上,趕緊喊著:“瑞雪,瑞雪。”剛走到涼詩梅屋子的瑞雪擡頭瞧了眼涼詩梅,看她沒有表示才出了屋往涼詩琴的屋子跑去。看到瑞雪來了,玉蝴蝶焦急著:“趕緊讓七小姐躺好。”瑞雪便扶著涼詩琴睡好。

在給涼詩琴翻身的時候,瑞雪看到她手中的那支本該屬於更衣的蝴蝶步搖掉了出來,怕六奶奶看了不高興,趕緊順手藏進了衣袖裏。把涼詩琴放在床上躺好後,瑞雪靜靜地走到一邊,把袖中的禍端步搖趕緊放進了涼詩琴的首飾盒裏。瑞雪總覺得這支步搖不是個吉祥物,早點脫手早些安全。

大夫給涼詩琴把了脈,說不過是一時氣虛引起的感冒,吃了藥,冒了汗便好了。心急如焚的玉蝴蝶這才安了心讓紫鵑隨著大夫去開藥了。玉蝴蝶坐在涼詩琴的床邊,拉起她的一只手,苦口婆心著:“詩琴呀,不要怪母親心狠,更衣病成那樣,還目露兇光,連主子都敢沖撞,留著她,始終是個禍患。母親也是為你好。詩梅因嫉妒生了心病,你可不能再出什麽岔子。”

大夫開了單子,紫鵑抓了藥回來便刻不容緩的熬。玉蝴蝶則守在涼詩琴的身邊,等藥來了,又親手餵涼詩琴喝下。看著涼詩琴捂在被子裏冒了些汗,玉蝴蝶懸著的心才寬了些。

話說這頭,一早醒來,許棉知道客棧的消費不低,便出了客棧就去打聽住的地方,不需要多大多豪華,只要幹凈便宜能住人即可。目標明確,不多時許棉便在走馬街偏僻的地帶找了一處簡陋的房子,配著一些簡單的家具。許棉掂量著手頭的銀子,除了生活,還得給更衣買藥,便二話不說租下了。訂好了,許棉立刻扶著還有些迷糊的更衣結了賬就往新的住處走去。

把更衣扶在床上,許棉便打掃屋子,餓了就出去買個饅頭,還分了一些泡著溫水給更衣吃下。打掃完又去買了一些米、菜,回來便給更衣熬菜粥。熬好了又扶著迷糊的更衣吃下。到了晚間,許棉才有了片刻休息。坐在天井看著黑漆漆的夜空,許棉突然輕松的笑了。其實在跟著涼詩琴去咨詢大夫更衣的情況後,許棉便覺得更衣留在主家是個拖累,不是個長久之計,也生出了想要帶著更衣出來的想法。畢竟許棉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前在涼府,下人生個病,若是好不了,都會被趕了出去。更何況是現在的小宅子,再好的主子也經不起這樣的拖累。凡是有一絲對主子的感恩,都應該自動的離開。所以被紫鵑趕出來,許棉覺得這樣的結果也不錯。至少不會對主子產生愧疚之心。加上問清了更衣的病況,許棉雖心有難過,但心裏也有了底。不就是神志不清,不知道什麽清醒。既然不清楚,許棉也不去多想,帶著更衣安穩的過一日,是一日。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疼,誰疼?許棉不介意更衣是個拖累。她覺得總比沒有拖累,孤家寡人,生活沒有盼頭好。

吹了陣夜風,心情也舒緩好了,許棉拿著板凳回屋子,看到更衣顫巍巍的撐著身子坐在床邊,有些傻了眼。更衣眨著眼睛看向許棉,還是不說話,但眼裏卻多了份人氣。這可高興地許棉抱住更衣喜極而泣:“我的更衣快好了,我的更衣快好了。”此刻的更衣意識還是很混沌,外界的聲音依舊模糊,只是自己能走動了,如同一歲的赤子般簡單、不懂世事。

涼詩琴這邊可沒這麽輕松了。冒了一夜的熱汗,涼詩琴都沒有醒,急得玉蝴蝶又去另請大夫。這個大夫則也說是感冒,只是感冒的有些重,吃幾副藥便好了。紫鵑倒了之前的藥渣,又開始熬新的藥。玉蝴蝶的心思都拴在了突然病重的涼詩琴身上,食不下咽,搞得涼詩梅都有些擔心涼詩琴不會真的沈睡不醒,就這麽走了吧。又吃了兩日的藥,涼詩琴都沒有好轉的跡象,嚇得玉蝴蝶都差點暈了,再去請大夫。大夫一聽已經換了好幾個,不敢怠慢,慢慢的診斷,最後說是因為氣血攻心,又寒風入體,才使氣虛薄弱,需要靜養,並警告莫要再換藥材,免得藥與藥之間產生沖突,後果更嚴重。聽了大夫的話,消瘦的玉蝴蝶只好耐著性子,守在涼詩琴的身邊。

又守了兩日,精神不濟的玉蝴蝶忍不住開始簌簌流淚抱怨著:“大師不是說你只會一世平安,大富大貴的嗎?你怎麽還是生了這麽重的病?那個更衣不僅沒有給你擋什麽災,還連累你重病不醒,真是沒用。我的詩琴呀,你得快些好起來呀。你可不能拋下母親先走了。”候在一旁的紫鵑聽著玉蝴蝶的感傷,鼻子也有些酸澀。要知道玉蝴蝶為了涼詩琴,可是擔了多少的心,費了多少的神,紫鵑全都看在眼裏。

涼詩梅見母親這幾日精神萎靡,口食也差了,便親自熬了粥端來,在門口聽到了母親對涼詩琴殷切關懷的話語,心裏也是難受的。雖然氣涼詩琴壞了自己的姻緣,但畢竟是親姐妹。涼詩琴又遭逢生死一線,涼詩梅心裏還是替她擔憂,也酸了鼻子。在門口吸了口氣,涼詩梅才進屋,寬慰著母親把粥給喝了,免得這個沒醒,那個又病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可憐的乖乖 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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