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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覷。

“你說……這湯不是熬給蘭斯喝的?”

“所以……剛才你也是這麽跟他說的?”

慕慕看哥倆一唱一和,抓頭道:“是啊,怎麽了啊,你們幹嘛這麽看我,眼神怪怪的。”

夏洛爾扶額:“慕慕,我是該說你蠢得可愛呢還是情商欠費呢?”

白淮掀桌:“誰跟你說蘭斯沒受傷?他當時和三足金蟾戰鬥,胸口直接劃了個十字架啊十字架。”

這次,換慕慕呆若木雞了。頭頂三個大大的感嘆號,慕慕張大嘴巴:“他他他他他受傷了?他沒告訴我啊,你們……你們也沒誰告訴我啊!我以為……哎,我是說他最近怎麽老是對著我怪笑,原來是誤會我了。我、我抓北冰魚是為了任毒舌才……”

下面的話已不言而喻,白淮和美人魚又對看了眼,齊齊嘆息。被拒?杯具啊!

白淮大叔朝夏洛爾伸手道:“這麽說起來,蘭斯還是算求……”話說到一半,白淮看了眼慕慕,硬將“偶”字吞了回去,改口道,“求交丨配被拒才離開的,你輸了,拿錢來!還有,答應好給我介紹軟妹子哈。”

夏洛爾楞了楞,望天道:“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一邊說一邊就往外走,白淮大叔見狀忙嚷嚷著追了出去。

看兩人風風火火來,又風風火火走,慕慕又好氣又好笑,嗔道:“什麽跟什麽呀,兩個神經病。”話畢,手上的那把蔥花卻怎麽也撒不進鍋裏了。

潤澤潔白的玉白瓷碗裏冒著股股熱氣,北冰魚肉質透亮鮮嫩,彈力十足,慕慕將果凍似的魚肉切成了一塊塊正方形,配上紅澄澄的櫻桃,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慕慕狗腿地將碗放到蘭斯面前,諂媚呵笑:“園長,沒有放蔥,你嘗嘗。”

蘭斯冷著一張臉,既不說話也不動作,只眼眸迷離地盯著眼前的魚湯,讓人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慕慕再接再厲,“我知道你喜歡吃甜,剛好這個魚肉沒刺又有彈性,所以幹脆按照甜品的做法做的,哈哈,您嘗嘗,嘗嘗~”

蘭斯仍舊無動於衷,只死死地盯著碗。

慕慕用勺子攪了攪湯,又把碗往前推了一寸,這才柔聲道:“快吃吧,早點吃早點痊愈。”

這話終於激起蘭斯反應,頓了頓,他移開視線道:“拿走,我不吃別人剩下的東西。”

“沒有沒有,”慕慕急急辯解,“我今天煮的湯都在這裏了,因為第一次做甜魚湯,怕你嫌棄口味奇葩,我又做了些傳統鹹味的。喏,都在這兩個保溫桶裏。”

蘭斯聞言,臉色稍霽,但垂著眼瞼沒再說話。

慕慕見氣氛緩和,忙咳嗽聲,道:“園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受了傷,所以才造成這次烏龍……你別生氣啦,這裏的魚湯你慢慢喝,要是喝完了你還沒好,我再去釣,好不好?”

蘭斯默了默,終於低聲道:“為什麽要給任之行做魚湯?”

慕慕咋舌:“嗳?”

“你耳朵有問題?還是聽不懂我話裏的意思?”

慕慕吐舌,道:“哦,也沒什麽為什麽,就是……就是他是因為救我才受的傷,我心裏愧疚,看他發作起來疼得衣服都打濕了,就想著如果能幫他找解藥的話——”

“慕慕。”不等慕慕說完,蘭斯就突然叫她,慕慕擡頭,對上那雙黑亮的眸子,就聽他又道:“我也是因為救你才受的傷,你不能因為當時沒有看見我戰鬥就全盤抹殺我。這樣,我很委屈。”

言語間,自帶了七分哀怨三分無奈,一時間,就連那雙漂亮的星眸也染上層薄薄的霧,讓慕慕看不清猜不透,只能瞪大眼睛道:“你——”說了一個字,慕慕又兀自停下,甩了甩頭,皺眉道:“園長,我不太懂你的意思。”難道是她的錯覺,她怎麽覺得蘭斯這話裏酸酸的,就好像……在爭風吃醋。

聽了這話,蘭斯眼眸驟然緊縮,聲音低得嚇人。“不懂我的意思?慕慕,這已經一個多月了,你居然說不懂我的意思。”

慕慕撓頭,滿臉為難:“完了園長,你這麽一說,我更——”

話還卡在喉間,蘭斯的臉已在眼前瞬間放大,慕慕下意識地瞪圓雙眼,只覺唇間一熱,蘭斯已吻住她。與此同時,身體也被緊緊禁錮在其懷裏。比起上次,這個吻裏多了份強勢和瘋狂,吸吮碾磨間,他霸道地進入慕慕口中,掃蕩進攻,根本不給對方留下半點退路。

慕慕震驚之餘竟一直沒有反抗,直到兩人皆氣喘籲籲,蘭斯才慢慢放開她,在其小巧的鼻尖輕點了點,這才自嘲道:“慕慕,我終於發現了,男女暧昧這個戀愛必經階段似乎不太適合你。你腦子太木,如果不直接挑明估計你一輩子都發現不了別人的心意,對不對?”

慕慕看著蘭斯那雙目光灼灼的眼,腦子裏想的,卻是別的事情。就在不久前,慕慕和露露安視頻,兩人一陣東拉十八扯後,露露安遽然安靜下來,托腮:“晚上蘭斯大人約你吃燒烤?慕慕,你自己有沒有覺得,最近和蘭斯來往有點太頻繁了?”

“有嗎?”慕慕望天。

“當然有!”屏幕那頭露露安捶桌,“一起喝下午茶,一起吃宵夜,昨天還幫你預習教案,這些也都算了……還幫你餵養嘻嘻草,把個人影集送給你,慕慕難道你就沒懷疑過蘭斯大人會不會對你……”

“不可能。”不等露露安把後面那個詞說出口,慕慕就斬釘截鐵道,“你要是見過他前女友芭比你就明白了。蘭斯是那種,唔,那種很膚淺的視覺動物,喜歡胸大臀翹漂亮又性感的成熟女人,所以,怎麽可能嘛。”

是啊,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可她現在確確實實被蘭斯抱在懷裏,唇角還微微泛疼,而罪魁禍首則正一臉溫柔地凝著她,彼此額抵著額,似乎準備隨時隨地再吻下來。

這邊,蘭斯似乎很滿意小家夥現在的反應,用手幫她理了理鬢發,這才輕聲道:“慕慕,現在,你明白我是什麽意思了嗎?”

空氣裏全是暧昧而燥熱的氣息,此情此景,慕慕臉紅得幾乎滴下血來,舌頭打結道:“明白……你……意思。”

“算了,”蘭斯扶額,“為了保險起見,我正式通知你一次,慕慕小姐,現在,我正在追你。”

……

夜風微涼。

慕慕出了白色城堡,沿著湖邊走了圈,總算慢慢平覆下心情來。因為從來沒被人表白過,當親口聽蘭斯說出那句話時她還恍若夢中,接著,就是落荒而逃。還好蘭斯似乎早料到她會是這麽個反應,也沒強迫地跟上來。可是,以後要怎麽面對蘭斯啊……

慕慕頹廢地踹了踹湖邊的水草,無意間瞥見水裏自己微腫的紅唇,立馬對著倒影狠狠地呸了口。以前看小說,她最恨的就是女主對深情男配拖拖拉拉的態度,不肯拒絕不肯答應,只要一和男主吵架就立馬撲進男配懷裏,然後作者就這麽拖著字數——暧昧著暧昧著一直到大結局。

沒想到,這事兒真落到自己身上她居然也沒能一口拒絕蘭斯,真是太鄙視自己了!當他說在追自己的時候,自己就應該很幹脆爺們地說:“好巧啊,我也正在追任毒舌。”

念及此,慕慕想到自己和任毒舌的進展又是一陣心煩。正盤算下次怎麽拒絕蘭斯,慕慕就聽前邊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

那聲音清脆悅耳,猶如清風拂面,讓人頓時清爽不少。慕慕深呼口氣,煩躁感頓減,幹脆循著那聲往前走。稍時,慕慕就見岸邊蹲著個齊發男孩,他的跟前,湖水正如噴泉般有節奏地湧起,那清靈的樂聲正是通過這個發出的。

慕慕咦了聲,一邊走一邊道:“你是哪個班的?怎麽這麽晚還在這?”

男孩本出神地凝著水面,聽見慕慕說話猛地擡頭,在對方反應過來前拔腿就往灌木叢裏跑。

“哎,等等!”慕慕跟著追過去,可才一晃眼的工夫,哪兒還有小男孩的影子。

“奇了怪了。”慕慕嘀咕,正說再往林子裏找找,手機響了,是露露安。慕慕接起,語氣無比哀怨:“思密達露,我正想找你吐槽你就主動送上門了,我跟你說,我今晚遇到件事,正需要你出謀劃策。”

“你先等等。”露露安的聲音無比肅穆,“慕慕,你讓我幫你查的事情我查到了,萊爾斯幼稚園……有點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羞愧埋頭來更新,節前單位超忙,手上接了兩個項目,所以……(眾:其實你就是懶!)

我悔過,再次羞愧低頭……

吶吶,中卷以來一直都是言情居多,慢慢劇情也要展開了嘛。還有,蘭斯追求之路不會那麽順暢,這點放心,(眾:你妹你要我們放心神馬!)當然,慕慕的追求之路也……

想想這個故事的三角關系還真是惡俗,羞愧爬下去.........

49Chapter 48

“……萊爾斯幼稚園有點問題。”

月光清盈,慕慕站在薔薇湖畔楞了楞,這才道:“你說。”

那頭露露安清了清嗓子:“我和伊森查到,每隔三年萊爾斯幼稚園都會對外招聘一次人類教師,巧的是,萊爾斯幼稚園的周年慶也是三年舉辦一次,這些人類老師無一例外,在幼稚園舉辦完周年慶後都……”

露露安說到這聲音含糊,明顯有些顧慮。慕慕目視前方,問道:“怎麽樣?”

“都失蹤了。”

慕慕:“……”

秋意漸濃,芭比花園內卻依舊春光燦爛。

對於慕慕的再次到來,芭比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甚至好心情地替慕慕拿來了點心和熱可可,這才幽幽道:“比我想象的來得晚了幾天,小丫頭,你可讓我好等。東西帶來了嗎?”

慕慕佯裝不解,“什麽東西?”

“別裝蒜,”芭比挺了挺她傲人的胸脯,笑意切切,“你不會告訴我你是來找我敘舊的吧?把蘭斯的內衣褲給我,我就告訴你萊爾斯周年慶的事情。”

隨著芭比挺胸的姿勢,她胸前那兩團大白兔也跟著抖了抖,真是想讓人不註意都難。可一想到蘭斯說她全身上下都是假的,慕慕就渾身別扭,悄悄移開視線,敲了敲黑色的大理石茶幾,這才道:“其實,上次來我就想跟你說,兩個月前,園長就已經將這個桌子換成紅木的了。還有那邊的落地鐘,因為出了故障早扔掉了。還有這個地毯、茶壺茶杯和那邊的窗簾,統統都和園長的不一樣。”

芭比面色陰沈,“你想說什麽?”

慕慕盯住芭比,“你現在,沒辦法進入蘭斯大道了吧?所以,才模仿得這麽失敗。”

“你閉嘴!”芭比起身,表情已有些扭曲,“小丫頭,這裏可沒有你耍嘴皮子的餘地!到底有沒有帶蘭斯的貼身衣物來,沒有就給我滾出去!”

慕慕聳肩,“我是沒有,可我有辦法帶你進入蘭斯大道。”

芭比聞言緊蹙的柳眉一頓,嘴角緩緩浮起詭異的笑來,揚高聲調道:“哦?”

慕慕咬了咬牙,一再逼迫自己鎮定,穩神道:“蘭斯的生活由凱西一手打理,偷貼身衣物的難度太大,我做不到。不過,只要你告訴我周年慶的事情,作為回報,我可以帶你進入蘭斯大道,至於能不能逃過克摩爾的眼睛進入幼兒園,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氣氛微微壓抑。芭比微瞇著眼,一寸寸地打量慕慕,好像在審度她話的可信度。的確,比起蘭斯的貼身衣物,進入幼稚園,能夠近距離偷窺蘭斯的誘惑力更大。可是眼前這個小丫頭……可信度有幾分?

芭比美眸流轉,輾轉間已定下決策。“好,你帶我進入蘭斯大道,我就告訴你——”

“不行!”慕慕一口否決,“你進了蘭斯大道哪兒還有心思管我?必須先告訴我我才帶你進去。再說,這件事風險極大,不是說讓你進去就立馬進去的,我還要等到周末,趁著白淮大叔外出時才能偷到臨時通行證。”

芭比聽對方說得有板有眼已信了三分,但面上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故作兇惡地瞪眼:“小妮子,你敢騙我!那臨時通行證一直都由蘭斯自己保管著,什麽時候到別人手上了?而且,就算能通過通行證進入蘭斯大道,那些大道上的小販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怎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

“咦,你還不知道?”慕慕假裝驚訝道,“一個月前開始,蘭斯就臥床不起,現在幼稚園大小事務都是凱西和三個班的負責人在打理,不然我怎麽可能能拿到園長的影集?至於你說的如何逃過蘭斯大道上小販的防線,這個我自有我的辦法。到時候,會有人來接應我們。”

“誰?”

慕慕緊閉嘴巴,警惕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問那麽多幹什麽?”

芭比還有些猶豫,慕慕端起熱可可啜了口,眼睛卻下意識地瞥了眼玄關口一閃而過的黑影。擱下茶杯,慕慕忽然沒了耐心,不耐煩道:“你到底同不同意,一句話!不同意我就走了。”

芭比一口銀牙咬碎,“好,我告訴你!”話畢,烏溜溜的眼珠又轉到慕慕身上,一字一句道:“小丫頭,你要是敢騙我,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世上!”

……

從芭比花園出來時,已是午後。太陽懶洋洋地掛在半空,頗有想早點下班回家的意思,慕慕踩著被筒子樓拉出的巨大影子一步步挪出小巷,望著街上人來人往的車輛,心情卻說不出的……難受。

沒錯,那種抽絲剝繭、如鈍刀割肉的疼,叫難受。

蘭斯、任毒舌、白淮大叔、美人魚男、瑤薇、凱西……這幾個月在萊爾斯幼稚園遇到的每一張面孔在腦海裏一一拂過:任毒舌一直對她悉心照料,亦師亦友,雖然嘴巴比誰都毒,但在茅山時,是他替自己擋了三足金蟾那一爪。夏洛爾和白淮大叔神經兮兮,一個是超M、一個是恨嫁男,可對自己也很好,沒事就給她講幼稚園裏的八卦。瑤薇面上冷冰冰,但從來沒為難過自己,偶爾白淮他們鬧得太兇,她還會出言斥責。還有蘭斯……不到24小時前,才跟自己表白接吻的蘭斯……

這些人,可能嗎?真的可能是芭比口中那樣的人嗎?剛才芭比對自己說,萊爾斯周年慶,其實是黴神出動的日子。

“黴神?”彼時慕慕眨眼,疑惑不解。

“嗯,”芭比頷首,目光如炬,“我來中國的日子不長,不太清楚它具體的名字,我只知道,這種東方神是帶來噩運和災難的神,因為不吉利,它被勒令只能每三年出來一次。而每出來一次,它都會帶走一個人。”

慕慕聞言心下一凜,耳邊遽然響起露露安說過的話,“那些人類老師無一例外都失蹤了。”

這麽說來——

慕慕皺眉,“被黴神帶走的人會怎樣?”

“誰知道?”芭比冷笑,“或者被奴役或者被吃掉,這個就只能去問被抓走的那些人了。我所了解的,就是黴神喜歡弱者,所以以前被黴神帶走的都是小孩子,萊爾斯幼稚園為了不讓學生們遭殃,就聘來人類老師,呵……接下來的不用我說你都明白了吧?”

慕慕咬住下唇,心裏默默:不明白,不明白的地方還有太多。

按芭比這個說法,黴神似乎只在萊爾斯幼稚園活動,那為什麽連三足金蟾都不怕的蘭斯等人卻任由這個黴神在自己的地盤胡作非為,甚至還故意招聘人類老師為其獻上祭品?所謂的神,不是應該保護人類嗎?為什麽又要作惡多端抓人?還有最近蘭斯的表白,任毒舌忽然要求的鍛煉,現在聯系起這個周年慶來都詭異重重,大家……是不是都知道周年慶的事情?那大家,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只把她當祭品看待?

這些,芭比卻不肯再說,只道要等進入蘭斯大道後再為慕慕解惑。該不該相信芭比的話,慕慕心裏一點譜都沒有,悶悶地踹了踹腳邊的石頭,這才拐了個彎,往萊爾斯幼稚園相反的方向走去。

到達目的地時,一個穿藍色格子衫的胖小子果然已經等在那裏,他身後,則是一個碩大的布口袋。慕慕難得見到幹脆面君的人形模樣,著實打量番才喊道:“幹脆面?”

小漓看了眼慕慕,傻乎乎點頭,忙將布口袋扯到慕慕跟前。慕慕嘿嘿笑了兩聲,拍拍幹脆面的頭,道:“幹得好!回去就把說好的雞腿給你。”

幹脆面聞言,立馬流出了欣慰的口水。

實然,慕慕這趟去芭比花園其實從沒奢望過芭比真能告訴她周年慶的事情,之前的一大堆話也是為了吸引芭比的註意力,而與此同時,擅長隱身和“拿”東西的幹脆面則悄悄溜進芭比的臥室,偷出蘭斯的影集簿。

慕慕的目的很簡單——她計劃在拒絕蘭斯的同時將影集物歸原主,順便再討回自己的照片。可她怎麽也沒想到芭比真的會相信她那些顛三倒四的胡話,對自己說出了周年慶的事情,面對如斯內情,她也不知道該喜該憂。

打開包裹,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影集,而是一大堆零食:餅幹、果凍、肉幹,還有兩瓶不知什麽玩意的藥瓶,慕慕見狀抓狂:“誰要你偷這些!是要園長的照片!照片!你懂嗎?”

幹脆面忙不疊地點頭,在包裹裏翻翻找找一陣,終於在最下面翻出個影集來,遞到慕慕跟前,“雞腿。”

慕慕打開影冊,蘭斯如雕塑般英俊的臉龐驟然出現,心頭大石落下,慕慕合上影集道:“嗯嗯,回去就給你雞腿,外帶個蘋果。”

幹脆面君聞言呵呵傻笑,歡天喜地地抱起自己的戰利品往前邊走。慕慕跟在其身後,默了默,喊道:“小漓。”

幹脆面回頭,就聽慕慕道:“你……你知不知道幼稚園每三年都要辦一次周年慶的事情啊?”

幹脆面想都沒想,點頭流哈喇子道:“周年慶,來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吃的。”

“那,”慕慕轉動眼珠,“上一次周年慶的時候,你們是不是也有個人類老師?”

幹脆面怔住,稍時道:“好多好吃的,真的!”

慕慕扶額,“算了,咱們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待會兒偽更修一下錯別字,大家不用理哈!

50Chapter 49

為以防萬一,慕慕和幹脆面君沒敢在外多加逗留,直端端地回了幼兒園。可兩人剛到進入蘭斯大道的小巷子口,幹脆面君就突然頓住腳步,一聲不響地隱去了身形。慕慕見狀心下咯噔一聲響,果然擡頭就見芭比笑盈盈地從巷子裏出來,一襲寶藍色的緊身裙外罩著銀白的輕紗披帛,美艷不可方物,聲音也是媚骨誘人:“小丫頭片子,讓我好等~”

慕慕下意識地往後退了步,但面上還佯裝鎮定,“你怎麽來了?”

聞言,芭比臉上的笑意驟斂,目光陰森,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你——說——呢——”

其實,芭比還沒有變態到無時不刻都要捧著蘭斯相冊才能活下去的地步,所以在慕慕的預測中,至少要等她和幹脆面回了幼兒園芭比才會發現影集被偷的事情,可倒黴就倒黴在幹脆面君順的那幾罐小藥瓶。

芭比一天要吃三次藥,彼時慕慕離開,也剛好到了藥點,芭比在臥室尋藥不著,再一看儲物櫃被掃蕩一空,登時察覺不對,打開床頭櫃一看——果然放在裏邊的影集簿不見了。聯系前因後果,芭比當即頓悟,這才追了過來。

芭比一步步逼近慕慕,陰測測道:“交出影集簿,我還能饒你不死。”

“什麽影集簿?”慕慕假裝詫然地張大嘴巴,皺眉道,“園長的影集簿?我不是早就給你了嗎?”

“你少裝蒜!”芭比提高音調,眼眸微瞇,“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真的不知道。”慕慕一臉茫然。

芭比眼底燃起熊熊火焰,“小妮子,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前腳走,影集簿後腳就沒了影子,不是你拿了是誰?!”

“影集簿真丟了?”慕慕佯裝恍悟,微頓了頓,這才扶額嘆息道,“拜托!大姐你倒是動腦子想想,就是誰偷了影集簿也不可能是我啊。我如果真想要那些照片,完全可以在給你之前就掃描一遍,用得著費盡心機先給你,然後再花力氣去偷嗎?”

芭比聞言一怔,顯然沒想到這點。

慕慕見其臉色稍霽,趕緊又道:“再說,我就是個人類,什麽法術幻術都不會,剛才去你的花園,我一直都和你待在一起,我拿沒拿影集簿你看不見?”

芭比輕托香腮,心道這倒也是,她區區一介人類,能有什麽辦法在自己眼皮底子下偷東西?

慕慕坦然地張開雙臂,道:“為顯示我的清白,喏,我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過來搜好了。”

芭比想了想,冷笑:“呵,你真當我是傻瓜嗎?你偷了影集簿自然不會放在身上,一定是藏到別處了。”話雖這麽說,但還是輕移蓮步,往慕慕的方向走去。

“慕慕,我勸你別耍花招,乖乖交出影集簿,我念在你……啊!”芭比話未畢就忽然慘叫出聲。原道,在離慕慕幾步之遙的地方,對方赫然發難,也不知用了什麽鬼把戲,芭比只見小妮子輕輕揮舞手臂,瞬間便有耀眼藍光朝她直直劈來,那光撞在她身上,又疼又癢,待她再反應過來,人已跌坐地上,頭上還有股燒焦的氣味。

這頭,趁著芭比發呆之際,慕慕已急速朝蘭斯大道入口奔去。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更何況這位還是蘭斯的腦(老)殘(纏)粉,奸商園長花了百來年時間,從倫敦一直逃到了中國都沒能擺脫芭比,她又何德何能通過三言兩語蒙住她?所以,最好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逃。

可此刻,慕慕好不容易制造出來的一點機會卻在一點點流失,她人已到蘭斯大道門口,但摸遍全身都找不到通行證,只能盯著大門幹著急。與此同時,芭比也終於追了上來……

“凝雷咒?小妮子你剛才用的是符咒?”芭比頂著亂哄哄的雞窩頭,稍稍驚訝,“你是道家子弟?可你身上明明沒什麽靈氣……初學者?”

“初學者怎麽了?”見無路可逃,慕慕幹脆回過頭來,挽高袖口將手指按得啪啪作響,痞笑道,“說起來,任毒舌教我的東西還一直沒找到實驗對象,芭比大媽,咱們玩玩?”

“不自量力!”芭比聽見“大媽”二字,怒氣值瞬間爆表,手臂一揮,一條綠藤已直直朝慕慕襲去。慕慕側身躲過,踩著窄墻一躍而起,跳到芭比身後的同時,一道金光已自指間生出。慕慕默念咒語,只見金光在空中化作萬把水果刀,鋪天蓋地地打在綠藤上,霎時將其擊得粉碎。

慕慕見狀,往後連退三步,這才咧了咧嘴角。原來,剛才慕慕故意激怒芭比就是要逼她出手,然後再根據五行之道對付她。芭比用的綠藤雖然和幹脆面的不太一樣,但慕慕猜這都算木系法術,所謂“金克木、木克土”,是以她才用金系法術試著探了探路,雖然冥想中的萬劍變成了N把水果刀,但慕慕還是相當滿意這個結果了。

這邊,芭比也看出端倪,氣得直跳腳:“混蛋,我倒是小看你了!”

慕慕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大媽別走神啊,剛才那個算熱身,現在才真正開始。”說罷,便手指結印,一本正經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現!”

話音落下,一道金圈驟然打在慕慕身上,映得其周身耀耀生輝。芭比不懂中國術法,只聽聞其博大精通,此刻唯恐吃虧地防備著,屏住呼吸連眼睛都不敢眨上一眨。誰料這頭慕慕打出金光,卻遲遲不放大招,墨跡一會兒竟擡頭朝芭比吐了吐舌頭。

芭比怔忪,這是……什麽意思?正茫然,一個眨眼工夫,慕慕已消失沒了蹤影。芭比僵在原地頓了頓,這才赫然明白過來——中國有句話叫“調虎離山之計”,原來這個慕慕只是空有架子,其實她從一開始就盤算著逃跑!

“該死!”念及此,芭比恨恨地跺了跺腳,黑眸一轉,似想起什麽的又平靜下來。理了理亂七八糟的頭發,芭比這才不緊不慢地出了巷子口。

另一邊,逃出魔爪的慕慕一路往西,只盼著芭比不敢在人類繁華地段對自己下手。她正盤算著給蘭斯打電話求救的可能性,就忽覺腳踝一陣劇痛,不等腦子反應,身體已直直撲向了母親大地。

手臂蹭破,膝蓋也磕到了地上的青磚,可讓慕慕滿額大汗的原因卻是腳踝。腳踝上,像是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一圈圈環繞,將慕慕雙腿捆縛纏繞,愈來愈緊,愈來愈讓人窒息。上面的荊棘刺入慕慕的骨肉,疼得她連嘶喊的力氣都消失了。

慕慕咬牙,試了三次才成功翻過身來,氣喘籲籲地半撐起,終於看清了腳上的情況——她的腳上,黏著一片形狀詭異的葉子,那葉子生根發了芽,在慕慕腳上長出一條條張牙舞爪綠藤來。帶著血肉的綠藤捆縛著慕慕雙腿,讓她無法行動。

慕慕倒吸口涼氣,咬牙終於哼出聲來,到底是什麽時候……什麽時候被她動了手腳,這又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正念想,一個路過的大媽走了過來,蹲□來半扶著慕慕道:“閨女,你這是怎麽了?”

慕慕此時已疼得臉色煞白,只緩緩搖了搖頭,朝自己的腳看去。

“哎呦,腳踝有點腫,”大媽瞅了瞅慕慕的腳,拍大腿道,“這是摔著了?你們這些小年輕……怎麽走個路都這麽著急!”

慕慕張大嘴巴微詫,大媽這是……看不見她腳上的藤條?默了默,閉眼又想:也對,如果讓她看見自己腳上長出樹枝來,還不給嚇死。

大媽道:“你疼得厲害啊?別急,我給你打120哈。”

“慕慕!”大媽話音剛落,另一邊已傳來焦急的聲音,慕慕聞言心下一凜,只聽紛雜的腳步聲漸近,一擡眸,就見芭比踩著高跟鞋風情萬種地過來了。蹲在慕慕跟前,芭比著急道:“你、你怎麽了?”

大媽見狀問:“這是你朋友?”

芭比點頭,“這是我表妹,我們約好今天出來做頭發,可我在約定地點一直等不到她。哎呀,還好我出來瞧瞧,原來是摔這了!”

大媽默默看了眼芭比被雷炸得蓬起的雞窩頭,點了點頭,這發型,是該做做了。

慕慕試著發了發音,果然不出所料——她說不出話了。閉上眼睛,慕慕絕望腹誹:沒想到芭比演技這麽好!

恍神間,大媽已絮叨完,囑咐“姐姐”快帶傷者去醫院後就離開了。目送大媽走遠,芭比臉色驟冷,擡起慕慕的下巴,眼眸閃爍:“跑啊,你倒是再跑啊。”

慕慕:“……”也不知是腳上有傷還是別的原因,慕慕只覺腦袋突突直跳,疼得就快要炸開了。芭比姐姐,你這麽有手段怎麽不用在你家男神身上,折磨我算怎麽回事?

芭比呵呵道:“就你那點小伎倆還敢在我面前現?我勸你一句,早點交出影集簿,不然……我讓你嘴巴裏也長出藤條來,你信不信?”

慕慕欲哭無淚,正想用手勢表示抗議,兩人就聽頭頂傳來一個涼涼的聲音:“放開她。”

聞言,慕慕和芭比俱是一震,齊齊擡起頭來。

作者有話要說:騷年們國慶節快樂哦!!!!!!!

51Chapter 50

“放開她。”

聽見頭頂傳來清澈而熟悉的男聲,慕慕渾身一怔,來不及擡頭人已被攔腰抱起。落進溫暖的懷抱,慕慕腦子嗡的一聲炸響,驟時只覺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連腳踝的痛楚都顧不上了。

望進蘭斯幽深如潭的星眸中,慕慕結舌:“園長……”

蘭斯打斷她,聲音卻異常溫柔:“痛不痛?”

慕慕乖順點頭,想了想,又忙不疊搖頭,正想再說什麽,蘭斯已道:“忍著點,我們馬上回去。”

這頭,芭比忽見男神從天而降,怔忪片刻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捧臉激動得語無倫次。

“蘭斯?真的是蘭斯!我不是在做夢吧?蘭斯我……天吶,蘭斯你知道我們多久沒見面了?83年16天08小時!你瘦了,頭發也長長了,不過還是那麽好看……不不,是更成熟帥氣了!嗳,你這西裝是在哪兒做……”

芭比一面說一面就欲上來拉蘭斯的衣角,蘭斯側身躲過,凍人的眼神滿是厭惡,他盯著芭比,冷冷說了一個字:“滾。”

話落,剛好一陣清風刮過,氣氛驟然膠著。慕慕微微埋頭,也頗為尷尬。認識蘭斯這麽久以來,不論他多麽腹黑奸詐、摳門不要臉,但表面總是一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樣子。饒是被慕慕氣得發瘋跳腳,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扣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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