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年幼’的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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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年幼’的長老
梅菲比擺出一副拒絕和別人交流的自閉模樣, 錦葵只好咽下嘴邊的話。
從他們暫住的地方到天堂議會廳不算遠。
沈重的白金色大門緩緩拉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略顯空曠的走廊，大理石地板中央鋪著一條紅毯, 墻壁左側掛著天堂的紀律規則, 右邊貼著天堂歷史的演變。
再往裏面一些, 便看到了所有的天堂管理者。
三方領導者的目光在接觸到天使們冷漠、平淡無波的面孔時, 心中齊刷刷地松了一口氣。
這才是他們記憶中的天使。
不怪他們產生這種想法, 錦葵是一年多前突然出現在精靈島上，她的出現，顛覆了他們對天使的所有認知。
幾乎一切美好的詞, 都能與錦葵沾上一二。
越是這樣，他們越覺得不真實。
總覺得……她不像天使, 也不像其他任何種族。
不像現在，看著一個個臭著臉的天使，反倒覺得異常心安，倍感親切。
這，才是他們熟悉的天使。
錦葵請他們來天堂，不止是讓他們了解天堂旅游業的運行模式這件事外。
一年前, 她只身和三方領導者進行了單方面的契約, 現在要借這個機會將合作正式落定。
他們心裏也有數，被昨日觀賞到天堂風景而激動的情緒逐漸沈靜，一個個老謀深算地想要為自己的種族爭取到最大的福利。
這是一場不好打的硬仗，尤其天堂那邊有十幾名管理者虎視眈眈。
然而等‘談判’真正開始後，做足了準備的三方領導者，忽然發現了銀發天使的另一面。
好說話的銀發少女似乎是他們過去的一種錯覺。
獸人國王是最後發言的：“精靈島的旅游辦屬於我國境內，我希望可以把旅游業的出行費分給獸人國。”
錦葵仍翹著唇角，耐心地聽完他們的訴求, 在他們等待天堂回應時輕悅道：“天堂是抱著十足的誠意和大家談這件事，如果我們的態度讓你們誤以為天堂缺精靈島不可……”
她微妙地停頓了下，似笑非笑的眼眸掃過他們，沒有繼續往下延展，口吻遺憾地道：“我們會審視彼此是否有資格成為合作夥伴，要是沒有資格，那麽旅游業的事，也不用再談了。”
今非昔比，旅游業發展了一年，帶來的好處那是有目共睹的，已經不是一年前錦葵為了證明誠意，單方面定下契約。
錦葵沒有過河拆橋的打算，只是她發現三方領導者好像還停留在一年前的狀況，想著什麽都不做就從其中瓜分利益。
她不是聖人，她不能忍。
更何況，這些人提的東西完全是在其他管理者的底線外瘋狂蹦迪，她要是不站出來拒絕，恐怕管理者們忍耐不住，讓今天的天堂會發生一起屠殺案。
她說得這麽果決，也是希望他們別在折騰其他管理者搖搖欲墜的理智了。
梅菲比腦海裏冷笑一聲，果然，之前讓他們看到的，那都是銀發天使的偽裝，現在才是真正的她。
先故意用溫和糊弄他們，然後現在變成冷酷，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錦葵壓根不知道精靈王對她存了多少誤解，腦補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話落下，侏儒族長和獸人國王的臉色都微變。
這已經不是侏儒族長第一次見到錦葵這樣，他算是三方裏提的過界最少的人了——因為過去長達一年多的合作裏，他就沒見過錦葵吃虧。
所以現在接受得也很快。
獸人國王繃著臉，仿佛因為她忽如其來的強勢表達不滿。
錦葵本來是這麽想的。
但是……
她感覺到桌面鋪的細軟珍珠布微弱地朝她這邊下滑。
錦葵微微低下頭，銀發垂在白皙的臉頰，半掩起琥珀色眼眸裏的異樣。
因為她與三方領導者接觸更多，所以他們的座位安排與她臨近。
只見與她有兩個身位的獸人國王上半身挺直如白楊，下半身的兩條腿一刻也沒停地在打哆嗦，更要命的是，獸人國王那黃色的長尾扭成一個圓形，尾尖拼命戳著屁股，瑟縮著想躲起來。
獸人國王一條腿壓了珍珠布，小幅度的劇烈抖動讓珍珠布一點一點地從桌面蹭下來。
她不禁擡起頭，與獸人國王淡漠的眼神交匯在空中。
表情無一絲一毫的破綻，只有珍珠布的下滑速度陡然變化。
“……”
好……分裂的人格。
銀發少女醞釀了半晌的氣勢瞬間傾洩，她揉了揉額角，有些失語。
珍珠布下滑的速度不減，再這樣下去，不止她一人會發現獸人國王的‘表裏不一’。
為了不讓獸人國王當場社死，錦葵斂起表情，試圖扭轉她剛那句話帶來的凝重氣氛。
“當然啦，我們還是很希望和大家合作，也知道你們都不是我剛說的那種人。”
她主動給了臺階，發現珍珠布下滑的速度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
於是錦葵一邊觀察著三方領導者們的反應，一邊餘光瞥著獸人國王那，抓準機會把那點珍珠布抽了出來。
……
有了錦葵主動遞臺階，後續的談判進展順利。
旅游業的細節錯綜覆雜，雙方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捋清，把具體的事項分配到個人頭上，挨個解決問題。
梅菲比拿著厚厚一摞合同，裝模作樣地研讀，實際上這些文字落進眼眶她就一陣頭疼。
上面有太多的東西是她才接收的知識，還沒能消化呢。
一眼掃過去，從中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越找不到茬，梅菲比越憂心。
她總覺得‘心機深沈’的銀發天使在前面挖了個大坑等著她。
硬著頭皮把條約讀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在銀發天使眼皮打架的時候，梅菲比冒出了一個新問題。
“這些是已經定下來的東西了，要是旅游業在今後發展過程中，再冒出什麽新事物，天堂要如何處理？”
梅菲比叩了兩下桌面，氣勢洶洶地盯著錦葵。
後者彎了彎眼眸：“天堂也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我們總不能每次遇到事就邀請諸位放下族內要事來天堂商議。”
“所以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天堂會單獨劃出一小片區域專門運作外交，也是旅游辦的新址，目前初步計劃在旅游區設立外交辦事處，由侏儒、獸人、精靈三方擔任核心人員，辦事處的發言即可代表三族的態度，同樣，從精靈島來的客人在天堂遇到問題，也可以向辦事處尋求幫助。”
梅菲比和另外兩種族的領導者震驚地望著錦葵，後者迎著他們的視線，又詳細地和他們講了講這個辦事處的權限。
這條提議比天堂開放旅游業還讓他們震驚。
天使一族的排外性強到世界盡知。
如果天堂真要像錦葵說的那樣成立外交辦，就無異於默許別的種族紮根天堂，即使給他們的只是一小片、放眼全天堂只能用微不足道形容的區域。
更讓他們瞠目結舌的是，錦葵小嘴叭叭地講出大膽言論，其他的管理者仿佛是施了魔法的人偶，一個生氣的表情都沒有。
一連串的震驚事發生，他們眼底的迷茫愈加明顯。
“你們覺得這樣如何？”銀發少女掛著一臉‘還滿意你聽到的內容嗎’的笑容。
被外交辦沖昏右腦的梅菲比抿了下唇，點頭的狠厲程度，宛若拿著長刀劈向仇人的面門。
當晚深夜，三方領導者在星辰密布的夜景裏沒了睡意，他們在各自的房間，重回幼年學技藝/魔法/控制肢體的狀態，用不同的姿勢拿著合同，抓耳撓腮地研究每一項條款。
甚至在屋裏各顯神通，來偵查裏面的漏洞。
天蒙蒙亮，梅菲比揉了揉烏青的眼睛，精神萎靡地翻起來。
她昨天夜裏用了精靈王傳承裏的一道秘法來辨別錦葵的意圖，得到了三次錦葵是好人的提醒。
年輕的精靈王蔫蔫地合起合同，像幽靈一樣飄至窗邊，兩只澄澈的眼睛失去了高光。
這些工作，真不是人能做的。
精靈族從上到下，沒一個擅長工作的人。
梅菲比憂郁地想：她退休的時候，一定要選一個工作能力強的族人繼承王位。
她被合同折磨得都不願再去想天堂在醞釀什麽陰謀了。
寧肯讓天堂給她一個痛快，也不想再看這玩意了。
隔壁兩族的狀態不比梅菲比強，都痛並艱難的尋求解脫。
***
錦葵忙了兩三天，今天難得有了喘口氣的機會，便想去守衛者邊境跟人切磋切磋。
然而腳還沒邁出區，就被艾倫攔下。
“精靈王他們來找你了。”
錦葵微微睜大眼瞳：“嗯？”
她剛反應過來艾倫說了什麽，不尤感到奇怪：“怎麽？不是已經把合同裏的東西給他們解釋清楚了嗎，又有新問題了？”
昨日他們說還要再研究一下合約，等考慮好再決定，她和別的管理者同意了。
艾倫搖了搖頭：“不，他們希望能早點簽完合約。”
錦葵：“……好。”
精靈、侏儒、獸人心，海底針。
……
自己簽署的名字浮著金燦燦的光，契約成立。
三方領導者默默松了一口氣。
侏儒長老在幾個人裏面狀態最佳，她揚起清秀的小臉：“我們可以在天堂逛逛嗎？”
“當然可以，我會安排幾個人給你們帶路，不會打擾你們游玩。”
侏儒長老點點頭：“把我們當做普通的游客就好。”
三方領導者來到天堂並不是什麽秘密，但因為內部嚴苛的紀律性，他們的信息並沒有洩露出去，想要扮作普通游客也不難。
錦葵爽快地應下，讓艾倫去旅游辦調一名導游過來。
等錦葵走以後，獸人王皺起眉：“為什麽要把我們當做普通游客？”
侏儒長老拎著細拐往地面上敲了敲：“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我們的族人來天堂究竟是體驗了怎麽樣的生活嗎？”
這個理由成功征服了不滿的三位。
天堂的辦事效率很高，一名長相俊秀的天使趕來：“你們好，我是負責來帶你們的導游。”
他看了眼和別的團比起來人數稀拉的幾人，略顯遲疑：“您好，請問只有四位嗎？”
侏儒長老點了點頭。
良好的訓練素質讓導游咽下疑問——反正工資是旅游辦發，帶幾個都是帶。
他們一個個礙著身份，端著沒說話。
不過這在導游眼裏，沒什麽稀奇的。
帶的游客多了，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了。
漂亮的風景坐著車越過眼眸，導游揚聲問：“你們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梅菲比想了會：“我們來的時候玩過一種紙牌，這在哪裏玩？”
精靈王還惦記著那點讓她消遣了一路的紙牌。
旁邊兩族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導游“噢”了一聲，聲調有點興奮：“這得去娛.樂城，如果只想玩紙牌，棋牌室就可以了。”
路上，導游跟他們介紹這兩個地方：“娛.樂城和棋牌室都有特殊規定，未滿一定年齡的種族不得入內，去裏面都要刷你們的臨時身份卡。”
說著，他看向樣貌頗為嫩的侏儒族長：“您……”
因為魔法禁術面貌維持在十五歲的侏儒長老：“……”
她臉上浮起氣憤的紅暈：“我能進去。”
導游不懂眼前的侏儒小姑娘為什麽露出奇怪的表情，心裏讚嘆一聲。
真看不出來她符合成年要求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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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暫住的地方到天堂議會廳不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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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裏面一些, 便看到了所有的天堂管理者。
三方領導者的目光在接觸到天使們冷漠、平淡無波的面孔時, 心中齊刷刷地松了一口氣。
這才是他們記憶中的天使。
不怪他們產生這種想法, 錦葵是一年多前突然出現在精靈島上，她的出現，顛覆了他們對天使的所有認知。
幾乎一切美好的詞, 都能與錦葵沾上一二。
越是這樣，他們越覺得不真實。
總覺得……她不像天使, 也不像其他任何種族。
不像現在，看著一個個臭著臉的天使，反倒覺得異常心安，倍感親切。
這，才是他們熟悉的天使。
錦葵請他們來天堂，不止是讓他們了解天堂旅游業的運行模式這件事外。
一年前, 她只身和三方領導者進行了單方面的契約, 現在要借這個機會將合作正式落定。
他們心裏也有數，被昨日觀賞到天堂風景而激動的情緒逐漸沈靜，一個個老謀深算地想要為自己的種族爭取到最大的福利。
這是一場不好打的硬仗，尤其天堂那邊有十幾名管理者虎視眈眈。
然而等‘談判’真正開始後，做足了準備的三方領導者，忽然發現了銀發天使的另一面。
好說話的銀發少女似乎是他們過去的一種錯覺。
獸人國王是最後發言的：“精靈島的旅游辦屬於我國境內，我希望可以把旅游業的出行費分給獸人國。”
錦葵仍翹著唇角，耐心地聽完他們的訴求, 在他們等待天堂回應時輕悅道：“天堂是抱著十足的誠意和大家談這件事，如果我們的態度讓你們誤以為天堂缺精靈島不可……”
她微妙地停頓了下，似笑非笑的眼眸掃過他們，沒有繼續往下延展，口吻遺憾地道：“我們會審視彼此是否有資格成為合作夥伴，要是沒有資格，那麽旅游業的事，也不用再談了。”
今非昔比，旅游業發展了一年，帶來的好處那是有目共睹的，已經不是一年前錦葵為了證明誠意，單方面定下契約。
錦葵沒有過河拆橋的打算，只是她發現三方領導者好像還停留在一年前的狀況，想著什麽都不做就從其中瓜分利益。
她不是聖人，她不能忍。
更何況，這些人提的東西完全是在其他管理者的底線外瘋狂蹦迪，她要是不站出來拒絕，恐怕管理者們忍耐不住，讓今天的天堂會發生一起屠殺案。
她說得這麽果決，也是希望他們別在折騰其他管理者搖搖欲墜的理智了。
梅菲比腦海裏冷笑一聲，果然，之前讓他們看到的，那都是銀發天使的偽裝，現在才是真正的她。
先故意用溫和糊弄他們，然後現在變成冷酷，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錦葵壓根不知道精靈王對她存了多少誤解，腦補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話落下，侏儒族長和獸人國王的臉色都微變。
這已經不是侏儒族長第一次見到錦葵這樣，他算是三方裏提的過界最少的人了——因為過去長達一年多的合作裏，他就沒見過錦葵吃虧。
所以現在接受得也很快。
獸人國王繃著臉，仿佛因為她忽如其來的強勢表達不滿。
錦葵本來是這麽想的。
但是……
她感覺到桌面鋪的細軟珍珠布微弱地朝她這邊下滑。
錦葵微微低下頭，銀發垂在白皙的臉頰，半掩起琥珀色眼眸裏的異樣。
因為她與三方領導者接觸更多，所以他們的座位安排與她臨近。
只見與她有兩個身位的獸人國王上半身挺直如白楊，下半身的兩條腿一刻也沒停地在打哆嗦，更要命的是，獸人國王那黃色的長尾扭成一個圓形，尾尖拼命戳著屁股，瑟縮著想躲起來。
獸人國王一條腿壓了珍珠布，小幅度的劇烈抖動讓珍珠布一點一點地從桌面蹭下來。
她不禁擡起頭，與獸人國王淡漠的眼神交匯在空中。
表情無一絲一毫的破綻，只有珍珠布的下滑速度陡然變化。
“……”
好……分裂的人格。
銀發少女醞釀了半晌的氣勢瞬間傾洩，她揉了揉額角，有些失語。
珍珠布下滑的速度不減，再這樣下去，不止她一人會發現獸人國王的‘表裏不一’。
為了不讓獸人國王當場社死，錦葵斂起表情，試圖扭轉她剛那句話帶來的凝重氣氛。
“當然啦，我們還是很希望和大家合作，也知道你們都不是我剛說的那種人。”
她主動給了臺階，發現珍珠布下滑的速度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
於是錦葵一邊觀察著三方領導者們的反應，一邊餘光瞥著獸人國王那，抓準機會把那點珍珠布抽了出來。
……
有了錦葵主動遞臺階，後續的談判進展順利。
旅游業的細節錯綜覆雜，雙方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捋清，把具體的事項分配到個人頭上，挨個解決問題。
梅菲比拿著厚厚一摞合同，裝模作樣地研讀，實際上這些文字落進眼眶她就一陣頭疼。
上面有太多的東西是她才接收的知識，還沒能消化呢。
一眼掃過去，從中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越找不到茬，梅菲比越憂心。
她總覺得‘心機深沈’的銀發天使在前面挖了個大坑等著她。
硬著頭皮把條約讀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在銀發天使眼皮打架的時候，梅菲比冒出了一個新問題。
“這些是已經定下來的東西了，要是旅游業在今後發展過程中，再冒出什麽新事物，天堂要如何處理？”
梅菲比叩了兩下桌面，氣勢洶洶地盯著錦葵。
後者彎了彎眼眸：“天堂也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我們總不能每次遇到事就邀請諸位放下族內要事來天堂商議。”
“所以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天堂會單獨劃出一小片區域專門運作外交，也是旅游辦的新址，目前初步計劃在旅游區設立外交辦事處，由侏儒、獸人、精靈三方擔任核心人員，辦事處的發言即可代表三族的態度，同樣，從精靈島來的客人在天堂遇到問題，也可以向辦事處尋求幫助。”
梅菲比和另外兩種族的領導者震驚地望著錦葵，後者迎著他們的視線，又詳細地和他們講了講這個辦事處的權限。
這條提議比天堂開放旅游業還讓他們震驚。
天使一族的排外性強到世界盡知。
如果天堂真要像錦葵說的那樣成立外交辦，就無異於默許別的種族紮根天堂，即使給他們的只是一小片、放眼全天堂只能用微不足道形容的區域。
更讓他們瞠目結舌的是，錦葵小嘴叭叭地講出大膽言論，其他的管理者仿佛是施了魔法的人偶，一個生氣的表情都沒有。
一連串的震驚事發生，他們眼底的迷茫愈加明顯。
“你們覺得這樣如何？”銀發少女掛著一臉‘還滿意你聽到的內容嗎’的笑容。
被外交辦沖昏右腦的梅菲比抿了下唇，點頭的狠厲程度，宛若拿著長刀劈向仇人的面門。
當晚深夜，三方領導者在星辰密布的夜景裏沒了睡意，他們在各自的房間，重回幼年學技藝/魔法/控制肢體的狀態，用不同的姿勢拿著合同，抓耳撓腮地研究每一項條款。
甚至在屋裏各顯神通，來偵查裏面的漏洞。
天蒙蒙亮，梅菲比揉了揉烏青的眼睛，精神萎靡地翻起來。
她昨天夜裏用了精靈王傳承裏的一道秘法來辨別錦葵的意圖，得到了三次錦葵是好人的提醒。
年輕的精靈王蔫蔫地合起合同，像幽靈一樣飄至窗邊，兩只澄澈的眼睛失去了高光。
這些工作，真不是人能做的。
精靈族從上到下，沒一個擅長工作的人。
梅菲比憂郁地想：她退休的時候，一定要選一個工作能力強的族人繼承王位。
她被合同折磨得都不願再去想天堂在醞釀什麽陰謀了。
寧肯讓天堂給她一個痛快，也不想再看這玩意了。
隔壁兩族的狀態不比梅菲比強，都痛並艱難的尋求解脫。
***
錦葵忙了兩三天，今天難得有了喘口氣的機會，便想去守衛者邊境跟人切磋切磋。
然而腳還沒邁出區，就被艾倫攔下。
“精靈王他們來找你了。”
錦葵微微睜大眼瞳：“嗯？”
她剛反應過來艾倫說了什麽，不尤感到奇怪：“怎麽？不是已經把合同裏的東西給他們解釋清楚了嗎，又有新問題了？”
昨日他們說還要再研究一下合約，等考慮好再決定，她和別的管理者同意了。
艾倫搖了搖頭：“不，他們希望能早點簽完合約。”
錦葵：“……好。”
精靈、侏儒、獸人心，海底針。
……
自己簽署的名字浮著金燦燦的光，契約成立。
三方領導者默默松了一口氣。
侏儒長老在幾個人裏面狀態最佳，她揚起清秀的小臉：“我們可以在天堂逛逛嗎？”
“當然可以，我會安排幾個人給你們帶路，不會打擾你們游玩。”
侏儒長老點點頭：“把我們當做普通的游客就好。”
三方領導者來到天堂並不是什麽秘密，但因為內部嚴苛的紀律性，他們的信息並沒有洩露出去，想要扮作普通游客也不難。
錦葵爽快地應下，讓艾倫去旅游辦調一名導游過來。
等錦葵走以後，獸人王皺起眉：“為什麽要把我們當做普通游客？”
侏儒長老拎著細拐往地面上敲了敲：“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我們的族人來天堂究竟是體驗了怎麽樣的生活嗎？”
這個理由成功征服了不滿的三位。
天堂的辦事效率很高，一名長相俊秀的天使趕來：“你們好，我是負責來帶你們的導游。”
他看了眼和別的團比起來人數稀拉的幾人，略顯遲疑：“您好，請問只有四位嗎？”
侏儒長老點了點頭。
良好的訓練素質讓導游咽下疑問——反正工資是旅游辦發，帶幾個都是帶。
他們一個個礙著身份，端著沒說話。
不過這在導游眼裏，沒什麽稀奇的。
帶的游客多了，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了。
漂亮的風景坐著車越過眼眸，導游揚聲問：“你們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梅菲比想了會：“我們來的時候玩過一種紙牌，這在哪裏玩？”
精靈王還惦記著那點讓她消遣了一路的紙牌。
旁邊兩族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導游“噢”了一聲，聲調有點興奮：“這得去娛.樂城，如果只想玩紙牌，棋牌室就可以了。”
路上，導游跟他們介紹這兩個地方：“娛.樂城和棋牌室都有特殊規定，未滿一定年齡的種族不得入內，去裏面都要刷你們的臨時身份卡。”
說著，他看向樣貌頗為嫩的侏儒族長：“您……”
因為魔法禁術面貌維持在十五歲的侏儒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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