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你們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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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你們找死！
“你說誰？陸心宇嗎？”徐顯起初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不清楚，聽錯了。堂堂飛行部副總經理會跟機做第三名，有些可笑啊。
簽派員卻是直接回應道：“就是陸總啊，剛剛才換的。”
“真是啊！”徐顯驚了：“他是閑得慌嗎？這都要跟機？”
徐顯隨口吐槽了一句，到最後，小聲嘟囔：“該不會是準備下黑手吧？不應該啊，我要是沒過，他作為飛行部副總經理也討不了好才對啊！”
正當徐顯暗自疑惑之際，他的肩膀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兀自沈浸在琢磨陸心宇心思的徐顯被這一拍嚇了一跳，轉頭一看，不知何時，陸心宇竟然已經到了他的身旁。
徐顯心裏一咯噔，自己剛才吐槽陸心宇的話不會被人家給聽見了吧？
“我跟機好像也沒有違反什麽法規吧，你好像意見很大啊？”陸心宇笑道。
徐顯尷尬道：“這不條件反射嗎？總覺得你要陰我似的。”
陸心宇臉一黑，自己之前一直給徐顯使絆子，搞得自己在徐顯這邊觀感極差，稍微異於常規的表現就會引得徐顯強烈懷疑。
陸心宇捏了捏鼻子，隨手接過簽派員打印出來的新資料：“你要是被掛了，我也撈不著好，陰你幹嘛？你這是固有觀念作祟？走了，商量下！”
陸心宇一手拿著資料，一手拉著徐顯，準備趁著盛師龍還沒來提前通個氣。
徐顯原打算去沖個咖啡提神的，這下被陸心宇一打擾，也只能放棄這個計劃。
二人找了個角落處的桌子，坐定之後，陸心宇率先開腔：“你今天有幾成把握？”
“你這話問得，這次過不過關鍵在我嗎？很明顯是在那個叫盛師龍的檢查員身上嘛，他要是臉都不要了，我就是飛出個花來也沒用。”徐顯無奈道。
陸心宇轉頭望了眼身後的出入口，確認盛師龍沒來，便是小聲道：“我跟你說，這次我跟你航班，要是這小子做得太過分，咱們就告上局方，我也好做人證。”
徐顯之前就有打算，要是盛師龍做得太過於無恥，他會想法子投訴到局方，讓局方插手此事。只是沒想到陸心宇竟然也有這方面的想法，而且為此還專門跟自己的航班，以便到時候作為人證。
徐顯嘖了一下嘴，端著架子，細細打量起陸心宇來：“你真這麽想？不打算陰我了？”
“你怎麽就老惦記著我陰你幹嘛？是，之前我是做過不少損你的事情，可現在不一樣了。你哪位啊？要名氣有名氣，要靠山有靠山，咱們惹不起你。所以，我有什麽理由陰你？陰你有什麽好處？”
陸心宇一通反問說得那是一個掏心窩子啊，可是徐顯根本不吃這一套：“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
“我去......”陸心宇沒撤了：“算了，算了，隨你怎麽想，反正我是不會招惹你們師徒倆了，我把話就撂這裏了。徐顯，其他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咱們共同的敵人是盛師龍那個孫子，那孫......”
陸心宇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起初那是一個慷慨激昂，一邊說著，手還配合著音調到處亂指，直到指到了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身影。
“盛......盛教員？”陸心宇整個人都僵住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盛師龍就已經到了，此時他的手指不偏不倚地就指著盛師龍，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盛師龍穿的是鯤龍航空的制服，跟星游航空的制服還是略有些區別的，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袖口的線標是銀白色的，而星游航空的是金黃色。
“陸總看起來很有精神啊！”盛師龍笑瞇瞇地將外套脫下掛在飛行箱的拉手上，一邊說話，一邊系領帶，仿佛剛才沒聽到陸心宇的話一般。
陸心宇被人抓了正著，稍稍有些窘迫，可好歹是當領導的人，很快就調整好情緒：“盛教員才是好精神，我剛過來的時候，喝了些咖啡，不然現在已經是哈欠不停了。”
盛師龍很快系好領帶，再度穿好外套，笑著道：“什麽咖啡效果這麽好？我聽陸總聲音響亮，哪有一點早起人的困倦樣子？”
陸心宇哈哈一笑，很是爽朗地說道：“見笑了，見笑了。”
這兩天來去幾句，談笑風生，根本不提剛才陸心宇罵盛師龍的事情，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兩人說話的場景，還以為他們是好朋友呢。
徐顯在一邊看得嘴角直抽，這兩個人也真是戲精附體。明明兩個人都想掐死對方，可還是表現出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做派，光是這份表演的功力，徐顯就是自愧不如了。
陸心宇和盛師龍兩人演戲演了一段時間，或許是覺得差不多了，二人之間的談話便是戛然而止。前一刻還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下一秒就變成了相看兩厭的陌生人，變化之快，令得徐顯幾乎要為這兩個人的表演撫掌稱讚。
陸心宇跟盛師龍沒話說，徐顯自然也跟盛師龍沒話說，這麽一來，三個人就圍坐在一張桌子邊，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來，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就在這有些僵硬的氛圍裏，還是盛師龍打破了僵局，跟徐顯說道：“今天的檢查雖然形式上跟普通航線檢查沒有區別，但是因為本次檢查是跨區檢查，難度上會有適度的提高，希望你能理解。”
“適度的提高嗎？”徐顯似笑非笑地問道，他特意將適度兩個字咬得特別重，明顯話裏有話。
盛師龍臉皮極厚，說道：“若是你對本次檢查的結果有任何異議，可是隨時在局方進行投訴，我會全力配合的。”
“那是當然的，我也不是那種吃了啞巴虧就不還手的人。”徐顯針鋒相對，他必須要讓盛師龍知道自己可不是隨便可以被拿捏的人。
盛師龍點點頭，也沒有接徐顯的話，短短的兩句對話，他基本了解了徐顯的態度了，心裏開始琢磨著在那些地方可以找茬了。
雖然鯤龍航空董事長雲尚對盛師龍保證會保他無事，但是盛師龍可不是那種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傻子。他好歹也混跡民航圈子這麽多年了，還是有些消息渠道的。似乎種種跡象表明局方有意栽培徐顯，那麽即便有雲尚的保證，他也需要掂量掂量了。
按著他的打算，如果徐顯真的做得毫無瑕疵，那就算頂著違背雲尚的意願也不能強行給徐顯簽不合格。不然，毫無理由地掛了徐顯明顯就是打局方的臉，就算雲尚暫時保得住自己，他以後估計也不好混了。而且，盛師龍強烈懷疑雲尚保證的真實性。會不會有可能要是自己真出問題了，雲尚非但不出手保自己，還會急於撇開關系。雲尚是董事長，他自己是下屬，他對雲尚沒有任何約束力，保不保他全憑雲尚一念之間，所以，他必須給自己留條後路。
當然這是對他最不利的情況，可盛師龍覺著這種情況只會存在於理論上，他還真就不信徐顯一點點兒錯誤都不會犯。只要徐顯嘴瓢了喊錯了一下標準喊話，他都能以此為把柄，讓徐顯不過。
真要是徐顯表現得無可挑剔，那盛師龍也就心服口服地認栽了。
“對了，你們公司那個女飛呢？叫連山雪是吧？”在又短暫陷入沈默之後，盛師龍竟是突然問起了連山雪的下落：“有消息說她已經不在星游了，是不是啊？”
徐顯略有不悅：“沒想到盛教員對此類八卦還有興趣？”
“倒不是有興趣，就是覺著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摻和什麽飛行的事情，這是他們該做的事嗎？聽說眼睛受傷了是吧，嘖嘖嘖，這就是亂插手自己不擅長領域的結果。”盛師龍說道：“所以說什麽人做是什麽，逞能算什麽？”
徐顯臉色極不好看：“聽盛教員這說話，她還是咎由自取了？”
“我可沒這麽說......”盛師龍笑容滿面地說道。只是如今盛師龍這樣子，徐顯真的想給他一拳。
......
天寧市，清源集團總部X10例行推廣會。
徐清覺著自己的作息已經越來越像老人了，早上一到六點就再也睡不著了，晚上一過十點就開始犯困。雖說早睡早起是健康的作息規律，可他老覺得這不符合年輕人一般的情況，年輕人不應該是晚睡晚起嗎？
晃晃二十年就過去了，自己真的已經老了。
之前徐清就已經跟各航空公司的大領導談過關於X10飛機的采購項目，到目前為止，也只有長隆航空表現出有意采購的姿態。至少在航空公司推廣上，X10飛機走得並不算順利。
不過，航空公司方面推廣受阻，徐清並不是很擔心。國產大飛機是歷史的趨勢，一直用別的國家的飛機很多方面都會受制於人，比如議價上。即便現在過程不算順利，但應該也只是暫時的。
相比於航空公司中的推廣，徐清也非常重視在普通民眾之間的推廣。他必須盡早讓普通民眾知道並且接受X10的存在。
基於此念頭，徐清每個月會開一場X10的推廣說明會，會上會講一講X10項目的更新內容，還有推廣進程狀況，以及接受一些民眾提問。
作為國內一個款大飛機，X10還是受到了一定的關註的，加之徐清本身影響力的加持，每月的推廣說明會還是會吸引不少媒體和民眾參加的。
由於例行推廣會本來就是面向民眾的，所以並不設置參會門檻，只要會場坐得下，誰都可以過來。也因為沒有限制，不少徐清的粉絲也會將這例行推廣說明會當成見偶像的機會，因而會場之中經常會出現徐清的應援牌，倒是讓徐清哭笑不得。
不過徐清的粉絲一向很講規矩紀律，從來不吵鬧或者破壞會場秩序，所以徐清也不會管。
本月X10項目的更新內容很少，徐清花了半個多小時就講完了，按照正常的流程，徐清開始詢問臺下的人員：“下面是自由提問時間，你們可以有序進行提問。特別說一下，關於我私人方面的問題可以問，但是回不回答就不一定了。”
隨著徐清的話音落下，場下響起一連串會心的笑聲。之前就有過到場的粉絲提問了極為私密的問題，弄得徐清極為尷尬，以致於徐清才額外加了這一句。
在場的人員很多都是參加過不止一次的會了，不像一開始那樣是個楞頭青，大約也摸清楚了什麽能問，什麽不能問，所以整個會場的氣氛還算是比較和諧的。
徐清相比於他的身份地位，在待人接物上還算是很沒架子的，跟徐清談話，任何人都不會覺得有壓力感，就好像跟老朋友聊天一樣。
梅婷婷坐在徐清身邊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麽看著聽著，顯得極為嫻靜。
“還有嗎？”眼看提問的人越來越少，徐清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便是問了一句，要是還沒有人應答，他就準備散會了。
便在這時，一個記者舉了手：“我有問題。”
徐清都已經起身了，聽到有人還有問題，索性也不回座位上了，直接來到臺前，倚著臺子，朝著那記者一伸手：“你說。”
記者目光稍稍游離了下，接著像是鼓足勇氣一般，問道：“徐先生，不知道你近期是否有隱退計劃？”
“嗯？”徐清微微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表現的相當從容：“暫時還沒有，不過應該不會久了。”
在可預見的未來裏，徐清會隱退民航圈這是眾人所知的，所以徐清的回答其實算是沒什麽新鮮信息。
記者咽了口口水，接著便道：“我近來得到一份醫學報告，上面的內容好像顯示徐先生已經不便於再作為民航的標桿性人物了。”
說到這裏，會場航空公司代表區內，鯤龍航空的代表區域中的數人皆是露出一絲笑意。
“醫學報告？”梅婷婷騰得一下站了起來，當即對著場下大喝道：“本會結束，自行退場。”
說完，梅婷婷疾步到徐清身邊，拉著徐清就要離開。
可是，徐清的身子巋然不動，他死死地盯著那個記者：“什麽醫學報告？”
在場眾人也被徐清和記者之間的對話搞得有些雲裏霧裏，只是有些嗅覺敏銳的人已然感受到一絲別樣的意味。
早有準備的記者掏出一個迷你投影儀，連接手機後，在手機上一通操作，旋即在會場大幕上投射出一張醫學報告的圖樣。
“徐先生，這份手部神經損傷報告是你的嗎？”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幾乎所有人都是將目光投射到醫學報告之上，其中一些已經關閉機器設備的媒體人員趕緊再度打開攝像機，他們感覺好像要出大事了。
“這報告上的名字就是徐清啊？”
“手部麻木......這是右手出問題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份手部神經損傷報告的圖像清晰度很高，場下的人員略一分辨就能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上面關於徐清的姓名，出生日期，住址和身份證號都是吻合的，看起來不似作偽。
徐清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並沒有說話，反倒是梅婷婷站到了徐清身前：“你是哪家媒體的？就憑著這份無法證明真偽的報告就來質疑徐清，是何居心？”
那記者當即反擊：“大家且看看上面的患者信息，跟徐清是不是盡皆吻合，如何有錯？”
“徐清的信息很多都是公開的，就靠著這些公開的信息，你就想證明這份所謂的報告是真的，是不是太可笑了？”梅婷婷厲聲呵斥道。
“對啊！這份報告上面的患者信息網上都查得到，做起假來也不算很難啊。”
“好像是這麽一個道理，光靠那些患者信息根本就不足以證明報告的真偽。”
“我看徐清的手好像也沒什麽問題啊，是不是誣陷啊？”
梅婷婷的腦子轉得很快，一下子就抓到了這份報告的致命死穴。可記者話鋒一轉，便是說道：“既然如此，徐先生何不公開進行一次手部神經損傷檢測，也好證明給大家看。徐先生是咱們民航的標桿人物，享受著無窮無盡的資源好處，可要是徐先生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擁有這個位子，我感覺還是盡早退位讓賢的好。”
記者的意思很簡單，一個右手半殘廢的人是不配作為民航的標桿人物的。徐清享受著地位帶來的巨大紅利，此時若是德不配位了，就應該自覺地退下，不要還白吃紅利。
此言一出，航空公司代表區的人皆是沈默，沒有一個替徐清說話的，他們似乎樂見如此。
而其餘民眾則是竊竊私語起來，要是徐清真沒事，何不就在公眾監督下做一個醫學檢測，到時候擊碎所有質疑，還不是繼續做他的民航標桿，也損失不了什麽。
可是，梅婷婷不這麽想，她直接反擊道：“今天你就拿著不知真假的玩意就要威脅我丈夫配合做什麽醫學檢測。此例一開，那以後是不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弄出一份醫學報告，我丈夫就要配合著進行自證？誰主張，誰舉證的道理不懂？”
梅婷婷很清楚有些口子是絕對不能開的。今天這個記者說徐清手有問題，他們要是配合了，那明天又有人說徐清腿有問題，他們是不是也要配合？那以後徐清啥事不用幹了，就天天往醫院跑就行了。
她在看到那份手部神經損傷報告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報告是真的，她不曉得為什麽這份報告會洩露出去，但是若是想要僅僅靠著這份報告就扳到徐清，那就太小看她梅婷婷了。
誰主張，誰舉證，這算是一個深入人心的概念，這下被梅婷婷一說出來，在場民眾就被點醒了。不少人也開始覺得徐清確實沒有義務配合記者的說辭進行檢測。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梅洛霜！”鯤龍航空的代表咬牙道。沒想到他們的發難竟然被梅婷婷給輕松化解了，端是有些意想不到。
在鯤龍航空的代表身邊，李承宇憂心道：“現在怎麽辦？”
如果這次沒有一舉將徐清逼上絕境，那後面將再無機會了。
“我就說徐清哪裏有這麽好對付！”鯤龍航空的代表低聲道。徐清的存在擋了多少人的財路，都說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可徐清二十多年還好好地站著，肯定有其獨到之處。且不說徐清了，就說他老婆梅洛霜就是一個難纏的女人。
便在此時，梅婷婷眼見提問的記者被自己駁得啞口無言，就是要抓著徐清先行離開。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妙。
一看徐清和梅婷婷要走，李承宇心中大急。先前過來的時候，他就曾信誓旦旦地跟董事會保證必定能一舉重創徐清，可現在仿佛連人家皮毛都沒有傷到，如何交代？
或許真是急昏了頭，李承宇在徐清動身的一剎那陡然站了起來，大喝道：“徐清，徐顯跟你是什麽關系？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徐清是聽到了李承宇的話的，原本他是不打算理他的了，可是聽到私生子三個字，他的腳步猛然停下。
“你TM瘋了！”鯤龍航空的代表面色無比驚駭，他萬萬沒想到李承宇敢在大庭廣眾將此事說出來。
“私生子！！！”
如果說前面的那個什麽手部神經損傷報告只是掀起了場下人員的好奇的話，那私生子三個字則是徹底引爆了全場的情緒。那些媒體人員手都在哆嗦了......
徐清，徐顯，私生子！
這三個詞湊在一起，他們相信將是最近二十多年來國內民航最勁爆的消息。
梅婷婷此時臉色也變得無比陰沈，可是她更擔心徐清的狀態。
或許真的是豁出去了，李承宇手忙腳亂地也用手機連接自己這邊的投影儀，再是調整一下投影的方位，投到了另外一片空白的地方。
李承宇投出來的是一段視頻，一段昆陽河迫降事件新聞發布會的視頻。這段視頻並未面向公眾發布，而是徐清和當時在場的媒體約定，隱而不發的。
在視頻中，徐清以自己完全退出民航界為徐顯擔保，同時還包含了他希望在場媒體對此段視頻不要公開的說辭。
“徐先生，你以自己為擔保，也要保全徐顯，是不是有些過了？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你為何對徐顯這麽好......”
李承宇說著，再是一通操作，投影畫面上出現了徐清兒子徐子衿的照片。
這種照片裏，徐子衿戴著的那塊金鎖項鏈赫然露在外面，格外的顯眼。
“聽徐先生你說，你兒子的這塊金鎖項鏈是為他專門定制的，世上僅此一塊，可我怎麽在徐顯脖子上也發現了一模一樣樣式的金鎖？”李承宇激動道：“這金鎖就是你給你兒子的信物，徐子衿一塊，徐顯一塊，難道還說明不了事情？”
徐清給自己的兒子打造了一塊定制的金鎖項鏈，這是很多人知道的。這金鎖意味著什麽，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如果徐顯真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金鎖，那確實就非常值得玩味了。
說著，李承宇再是投出一段視頻，正是之前他和一眾其他記者蹲守星游航空大門想要采訪連山雪的那天。
就在那天徐顯突生好奇之心，想要看看記者是不是圍在大門口，就出去看了看，結果還被李承宇拉扯了一番。
拉扯之間，徐顯衣服被拉開，露出了戴著的金鎖項鏈，便在那時，李承宇才是看到了金鎖項鏈。
恰好，那天記者群中有人開著攝像機，李承宇便是向那人要來了視頻素材，此時投出來的便是那段視頻。
視頻中，徐顯在露出金鎖的一刻，李承宇立即暫停，視頻畫面中，徐顯胸口的金鎖和徐子衿掛著的金鎖兩相對比之下，根本就是別無二致。
徐顯暫停的視頻畫面以及徐子衿的照片對比效果過於明顯，其中場中不少人甚至驚得說不出來話了。還有很多媒體記者已經開始跟總部打電話了，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新聞。
“徐......”李承宇還準備繼續說話，可是一個不註意，卻是發現徐清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鯤龍航空代表席前方。
此時的徐清無喜無悲，目光幽邃無比，他的目光在李承宇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後就轉到了鯤龍航空代表身上：“是韓起的意思？”
鯤龍航空的代表心臟怦怦直跳，可現在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們只是想要徐先生一個說法而已。”
“說法？什麽說法？”徐清淡淡道。
李承宇呼吸都有些顫抖，徐清現在的樣子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大到他幾乎喘不過來氣了，但是他還是鼓足勇氣道：“一個私德不堪的人不配代表民航。”
圖窮匕見！
鯤龍航空後面其他航空公司的代表紛紛偏過頭去，表示跟自己無關。
“徐先生，你......”李承宇剛一開口，他陡然發現徐清右手擡起，接著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徐清一掌拍下，直接按在李承宇的太陽穴上，然後猛地一用力，竟是將李承宇的腦袋死死地壓在桌面之上。
李承宇的腦袋被徐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按在桌面上，在撞擊到桌面的那一刻，發出了一聲沈悶的響動。
徐清的目光中流淌著不可遏制的寒意：“你說我是個廢人，我不跟你計較。可是你現在在侮辱我的人格！”
徐清的右手逐漸用力，李承宇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都要被壓爆了，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鳴。
就在李承宇嚎叫之際，徐清的目光轉到了鯤龍航空的代表身上，口中緩緩吐出四個字：“你們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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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陸心宇嗎？”徐顯起初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不清楚，聽錯了。堂堂飛行部副總經理會跟機做第三名，有些可笑啊。
簽派員卻是直接回應道：“就是陸總啊，剛剛才換的。”
“真是啊！”徐顯驚了：“他是閑得慌嗎？這都要跟機？”
徐顯隨口吐槽了一句，到最後，小聲嘟囔：“該不會是準備下黑手吧？不應該啊，我要是沒過，他作為飛行部副總經理也討不了好才對啊！”
正當徐顯暗自疑惑之際，他的肩膀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兀自沈浸在琢磨陸心宇心思的徐顯被這一拍嚇了一跳，轉頭一看，不知何時，陸心宇竟然已經到了他的身旁。
徐顯心裏一咯噔，自己剛才吐槽陸心宇的話不會被人家給聽見了吧？
“我跟機好像也沒有違反什麽法規吧，你好像意見很大啊？”陸心宇笑道。
徐顯尷尬道：“這不條件反射嗎？總覺得你要陰我似的。”
陸心宇臉一黑，自己之前一直給徐顯使絆子，搞得自己在徐顯這邊觀感極差，稍微異於常規的表現就會引得徐顯強烈懷疑。
陸心宇捏了捏鼻子，隨手接過簽派員打印出來的新資料：“你要是被掛了，我也撈不著好，陰你幹嘛？你這是固有觀念作祟？走了，商量下！”
陸心宇一手拿著資料，一手拉著徐顯，準備趁著盛師龍還沒來提前通個氣。
徐顯原打算去沖個咖啡提神的，這下被陸心宇一打擾，也只能放棄這個計劃。
二人找了個角落處的桌子，坐定之後，陸心宇率先開腔：“你今天有幾成把握？”
“你這話問得，這次過不過關鍵在我嗎？很明顯是在那個叫盛師龍的檢查員身上嘛，他要是臉都不要了，我就是飛出個花來也沒用。”徐顯無奈道。
陸心宇轉頭望了眼身後的出入口，確認盛師龍沒來，便是小聲道：“我跟你說，這次我跟你航班，要是這小子做得太過分，咱們就告上局方，我也好做人證。”
徐顯之前就有打算，要是盛師龍做得太過於無恥，他會想法子投訴到局方，讓局方插手此事。只是沒想到陸心宇竟然也有這方面的想法，而且為此還專門跟自己的航班，以便到時候作為人證。
徐顯嘖了一下嘴，端著架子，細細打量起陸心宇來：“你真這麽想？不打算陰我了？”
“你怎麽就老惦記著我陰你幹嘛？是，之前我是做過不少損你的事情，可現在不一樣了。你哪位啊？要名氣有名氣，要靠山有靠山，咱們惹不起你。所以，我有什麽理由陰你？陰你有什麽好處？”
陸心宇一通反問說得那是一個掏心窩子啊，可是徐顯根本不吃這一套：“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
“我去......”陸心宇沒撤了：“算了，算了，隨你怎麽想，反正我是不會招惹你們師徒倆了，我把話就撂這裏了。徐顯，其他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咱們共同的敵人是盛師龍那個孫子，那孫......”
陸心宇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起初那是一個慷慨激昂，一邊說著，手還配合著音調到處亂指，直到指到了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身影。
“盛......盛教員？”陸心宇整個人都僵住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盛師龍就已經到了，此時他的手指不偏不倚地就指著盛師龍，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盛師龍穿的是鯤龍航空的制服，跟星游航空的制服還是略有些區別的，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袖口的線標是銀白色的，而星游航空的是金黃色。
“陸總看起來很有精神啊！”盛師龍笑瞇瞇地將外套脫下掛在飛行箱的拉手上，一邊說話，一邊系領帶，仿佛剛才沒聽到陸心宇的話一般。
陸心宇被人抓了正著，稍稍有些窘迫，可好歹是當領導的人，很快就調整好情緒：“盛教員才是好精神，我剛過來的時候，喝了些咖啡，不然現在已經是哈欠不停了。”
盛師龍很快系好領帶，再度穿好外套，笑著道：“什麽咖啡效果這麽好？我聽陸總聲音響亮，哪有一點早起人的困倦樣子？”
陸心宇哈哈一笑，很是爽朗地說道：“見笑了，見笑了。”
這兩天來去幾句，談笑風生，根本不提剛才陸心宇罵盛師龍的事情，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兩人說話的場景，還以為他們是好朋友呢。
徐顯在一邊看得嘴角直抽，這兩個人也真是戲精附體。明明兩個人都想掐死對方，可還是表現出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做派，光是這份表演的功力，徐顯就是自愧不如了。
陸心宇和盛師龍兩人演戲演了一段時間，或許是覺得差不多了，二人之間的談話便是戛然而止。前一刻還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下一秒就變成了相看兩厭的陌生人，變化之快，令得徐顯幾乎要為這兩個人的表演撫掌稱讚。
陸心宇跟盛師龍沒話說，徐顯自然也跟盛師龍沒話說，這麽一來，三個人就圍坐在一張桌子邊，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來，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就在這有些僵硬的氛圍裏，還是盛師龍打破了僵局，跟徐顯說道：“今天的檢查雖然形式上跟普通航線檢查沒有區別，但是因為本次檢查是跨區檢查，難度上會有適度的提高，希望你能理解。”
“適度的提高嗎？”徐顯似笑非笑地問道，他特意將適度兩個字咬得特別重，明顯話裏有話。
盛師龍臉皮極厚，說道：“若是你對本次檢查的結果有任何異議，可是隨時在局方進行投訴，我會全力配合的。”
“那是當然的，我也不是那種吃了啞巴虧就不還手的人。”徐顯針鋒相對，他必須要讓盛師龍知道自己可不是隨便可以被拿捏的人。
盛師龍點點頭，也沒有接徐顯的話，短短的兩句對話，他基本了解了徐顯的態度了，心裏開始琢磨著在那些地方可以找茬了。
雖然鯤龍航空董事長雲尚對盛師龍保證會保他無事，但是盛師龍可不是那種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傻子。他好歹也混跡民航圈子這麽多年了，還是有些消息渠道的。似乎種種跡象表明局方有意栽培徐顯，那麽即便有雲尚的保證，他也需要掂量掂量了。
按著他的打算，如果徐顯真的做得毫無瑕疵，那就算頂著違背雲尚的意願也不能強行給徐顯簽不合格。不然，毫無理由地掛了徐顯明顯就是打局方的臉，就算雲尚暫時保得住自己，他以後估計也不好混了。而且，盛師龍強烈懷疑雲尚保證的真實性。會不會有可能要是自己真出問題了，雲尚非但不出手保自己，還會急於撇開關系。雲尚是董事長，他自己是下屬，他對雲尚沒有任何約束力，保不保他全憑雲尚一念之間，所以，他必須給自己留條後路。
當然這是對他最不利的情況，可盛師龍覺著這種情況只會存在於理論上，他還真就不信徐顯一點點兒錯誤都不會犯。只要徐顯嘴瓢了喊錯了一下標準喊話，他都能以此為把柄，讓徐顯不過。
真要是徐顯表現得無可挑剔，那盛師龍也就心服口服地認栽了。
“對了，你們公司那個女飛呢？叫連山雪是吧？”在又短暫陷入沈默之後，盛師龍竟是突然問起了連山雪的下落：“有消息說她已經不在星游了，是不是啊？”
徐顯略有不悅：“沒想到盛教員對此類八卦還有興趣？”
“倒不是有興趣，就是覺著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摻和什麽飛行的事情，這是他們該做的事嗎？聽說眼睛受傷了是吧，嘖嘖嘖，這就是亂插手自己不擅長領域的結果。”盛師龍說道：“所以說什麽人做是什麽，逞能算什麽？”
徐顯臉色極不好看：“聽盛教員這說話，她還是咎由自取了？”
“我可沒這麽說......”盛師龍笑容滿面地說道。只是如今盛師龍這樣子，徐顯真的想給他一拳。
......
天寧市，清源集團總部X10例行推廣會。
徐清覺著自己的作息已經越來越像老人了，早上一到六點就再也睡不著了，晚上一過十點就開始犯困。雖說早睡早起是健康的作息規律，可他老覺得這不符合年輕人一般的情況，年輕人不應該是晚睡晚起嗎？
晃晃二十年就過去了，自己真的已經老了。
之前徐清就已經跟各航空公司的大領導談過關於X10飛機的采購項目，到目前為止，也只有長隆航空表現出有意采購的姿態。至少在航空公司推廣上，X10飛機走得並不算順利。
不過，航空公司方面推廣受阻，徐清並不是很擔心。國產大飛機是歷史的趨勢，一直用別的國家的飛機很多方面都會受制於人，比如議價上。即便現在過程不算順利，但應該也只是暫時的。
相比於航空公司中的推廣，徐清也非常重視在普通民眾之間的推廣。他必須盡早讓普通民眾知道並且接受X10的存在。
基於此念頭，徐清每個月會開一場X10的推廣說明會，會上會講一講X10項目的更新內容，還有推廣進程狀況，以及接受一些民眾提問。
作為國內一個款大飛機，X10還是受到了一定的關註的，加之徐清本身影響力的加持，每月的推廣說明會還是會吸引不少媒體和民眾參加的。
由於例行推廣會本來就是面向民眾的，所以並不設置參會門檻，只要會場坐得下，誰都可以過來。也因為沒有限制，不少徐清的粉絲也會將這例行推廣說明會當成見偶像的機會，因而會場之中經常會出現徐清的應援牌，倒是讓徐清哭笑不得。
不過徐清的粉絲一向很講規矩紀律，從來不吵鬧或者破壞會場秩序，所以徐清也不會管。
本月X10項目的更新內容很少，徐清花了半個多小時就講完了，按照正常的流程，徐清開始詢問臺下的人員：“下面是自由提問時間，你們可以有序進行提問。特別說一下，關於我私人方面的問題可以問，但是回不回答就不一定了。”
隨著徐清的話音落下，場下響起一連串會心的笑聲。之前就有過到場的粉絲提問了極為私密的問題，弄得徐清極為尷尬，以致於徐清才額外加了這一句。
在場的人員很多都是參加過不止一次的會了，不像一開始那樣是個楞頭青，大約也摸清楚了什麽能問，什麽不能問，所以整個會場的氣氛還算是比較和諧的。
徐清相比於他的身份地位，在待人接物上還算是很沒架子的，跟徐清談話，任何人都不會覺得有壓力感，就好像跟老朋友聊天一樣。
梅婷婷坐在徐清身邊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麽看著聽著，顯得極為嫻靜。
“還有嗎？”眼看提問的人越來越少，徐清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便是問了一句，要是還沒有人應答，他就準備散會了。
便在這時，一個記者舉了手：“我有問題。”
徐清都已經起身了，聽到有人還有問題，索性也不回座位上了，直接來到臺前，倚著臺子，朝著那記者一伸手：“你說。”
記者目光稍稍游離了下，接著像是鼓足勇氣一般，問道：“徐先生，不知道你近期是否有隱退計劃？”
“嗯？”徐清微微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表現的相當從容：“暫時還沒有，不過應該不會久了。”
在可預見的未來裏，徐清會隱退民航圈這是眾人所知的，所以徐清的回答其實算是沒什麽新鮮信息。
記者咽了口口水，接著便道：“我近來得到一份醫學報告，上面的內容好像顯示徐先生已經不便於再作為民航的標桿性人物了。”
說到這裏，會場航空公司代表區內，鯤龍航空的代表區域中的數人皆是露出一絲笑意。
“醫學報告？”梅婷婷騰得一下站了起來，當即對著場下大喝道：“本會結束，自行退場。”
說完，梅婷婷疾步到徐清身邊，拉著徐清就要離開。
可是，徐清的身子巋然不動，他死死地盯著那個記者：“什麽醫學報告？”
在場眾人也被徐清和記者之間的對話搞得有些雲裏霧裏，只是有些嗅覺敏銳的人已然感受到一絲別樣的意味。
早有準備的記者掏出一個迷你投影儀，連接手機後，在手機上一通操作，旋即在會場大幕上投射出一張醫學報告的圖樣。
“徐先生，這份手部神經損傷報告是你的嗎？”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幾乎所有人都是將目光投射到醫學報告之上，其中一些已經關閉機器設備的媒體人員趕緊再度打開攝像機，他們感覺好像要出大事了。
“這報告上的名字就是徐清啊？”
“手部麻木......這是右手出問題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份手部神經損傷報告的圖像清晰度很高，場下的人員略一分辨就能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上面關於徐清的姓名，出生日期，住址和身份證號都是吻合的，看起來不似作偽。
徐清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並沒有說話，反倒是梅婷婷站到了徐清身前：“你是哪家媒體的？就憑著這份無法證明真偽的報告就來質疑徐清，是何居心？”
那記者當即反擊：“大家且看看上面的患者信息，跟徐清是不是盡皆吻合，如何有錯？”
“徐清的信息很多都是公開的，就靠著這些公開的信息，你就想證明這份所謂的報告是真的，是不是太可笑了？”梅婷婷厲聲呵斥道。
“對啊！這份報告上面的患者信息網上都查得到，做起假來也不算很難啊。”
“好像是這麽一個道理，光靠那些患者信息根本就不足以證明報告的真偽。”
“我看徐清的手好像也沒什麽問題啊，是不是誣陷啊？”
梅婷婷的腦子轉得很快，一下子就抓到了這份報告的致命死穴。可記者話鋒一轉，便是說道：“既然如此，徐先生何不公開進行一次手部神經損傷檢測，也好證明給大家看。徐先生是咱們民航的標桿人物，享受著無窮無盡的資源好處，可要是徐先生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擁有這個位子，我感覺還是盡早退位讓賢的好。”
記者的意思很簡單，一個右手半殘廢的人是不配作為民航的標桿人物的。徐清享受著地位帶來的巨大紅利，此時若是德不配位了，就應該自覺地退下，不要還白吃紅利。
此言一出，航空公司代表區的人皆是沈默，沒有一個替徐清說話的，他們似乎樂見如此。
而其餘民眾則是竊竊私語起來，要是徐清真沒事，何不就在公眾監督下做一個醫學檢測，到時候擊碎所有質疑，還不是繼續做他的民航標桿，也損失不了什麽。
可是，梅婷婷不這麽想，她直接反擊道：“今天你就拿著不知真假的玩意就要威脅我丈夫配合做什麽醫學檢測。此例一開，那以後是不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弄出一份醫學報告，我丈夫就要配合著進行自證？誰主張，誰舉證的道理不懂？”
梅婷婷很清楚有些口子是絕對不能開的。今天這個記者說徐清手有問題，他們要是配合了，那明天又有人說徐清腿有問題，他們是不是也要配合？那以後徐清啥事不用幹了，就天天往醫院跑就行了。
她在看到那份手部神經損傷報告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報告是真的，她不曉得為什麽這份報告會洩露出去，但是若是想要僅僅靠著這份報告就扳到徐清，那就太小看她梅婷婷了。
誰主張，誰舉證，這算是一個深入人心的概念，這下被梅婷婷一說出來，在場民眾就被點醒了。不少人也開始覺得徐清確實沒有義務配合記者的說辭進行檢測。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梅洛霜！”鯤龍航空的代表咬牙道。沒想到他們的發難竟然被梅婷婷給輕松化解了，端是有些意想不到。
在鯤龍航空的代表身邊，李承宇憂心道：“現在怎麽辦？”
如果這次沒有一舉將徐清逼上絕境，那後面將再無機會了。
“我就說徐清哪裏有這麽好對付！”鯤龍航空的代表低聲道。徐清的存在擋了多少人的財路，都說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可徐清二十多年還好好地站著，肯定有其獨到之處。且不說徐清了，就說他老婆梅洛霜就是一個難纏的女人。
便在此時，梅婷婷眼見提問的記者被自己駁得啞口無言，就是要抓著徐清先行離開。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妙。
一看徐清和梅婷婷要走，李承宇心中大急。先前過來的時候，他就曾信誓旦旦地跟董事會保證必定能一舉重創徐清，可現在仿佛連人家皮毛都沒有傷到，如何交代？
或許真是急昏了頭，李承宇在徐清動身的一剎那陡然站了起來，大喝道：“徐清，徐顯跟你是什麽關系？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徐清是聽到了李承宇的話的，原本他是不打算理他的了，可是聽到私生子三個字，他的腳步猛然停下。
“你TM瘋了！”鯤龍航空的代表面色無比驚駭，他萬萬沒想到李承宇敢在大庭廣眾將此事說出來。
“私生子！！！”
如果說前面的那個什麽手部神經損傷報告只是掀起了場下人員的好奇的話，那私生子三個字則是徹底引爆了全場的情緒。那些媒體人員手都在哆嗦了......
徐清，徐顯，私生子！
這三個詞湊在一起，他們相信將是最近二十多年來國內民航最勁爆的消息。
梅婷婷此時臉色也變得無比陰沈，可是她更擔心徐清的狀態。
或許真的是豁出去了，李承宇手忙腳亂地也用手機連接自己這邊的投影儀，再是調整一下投影的方位，投到了另外一片空白的地方。
李承宇投出來的是一段視頻，一段昆陽河迫降事件新聞發布會的視頻。這段視頻並未面向公眾發布，而是徐清和當時在場的媒體約定，隱而不發的。
在視頻中，徐清以自己完全退出民航界為徐顯擔保，同時還包含了他希望在場媒體對此段視頻不要公開的說辭。
“徐先生，你以自己為擔保，也要保全徐顯，是不是有些過了？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你為何對徐顯這麽好......”
李承宇說著，再是一通操作，投影畫面上出現了徐清兒子徐子衿的照片。
這種照片裏，徐子衿戴著的那塊金鎖項鏈赫然露在外面，格外的顯眼。
“聽徐先生你說，你兒子的這塊金鎖項鏈是為他專門定制的，世上僅此一塊，可我怎麽在徐顯脖子上也發現了一模一樣樣式的金鎖？”李承宇激動道：“這金鎖就是你給你兒子的信物，徐子衿一塊，徐顯一塊，難道還說明不了事情？”
徐清給自己的兒子打造了一塊定制的金鎖項鏈，這是很多人知道的。這金鎖意味著什麽，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如果徐顯真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金鎖，那確實就非常值得玩味了。
說著，李承宇再是投出一段視頻，正是之前他和一眾其他記者蹲守星游航空大門想要采訪連山雪的那天。
就在那天徐顯突生好奇之心，想要看看記者是不是圍在大門口，就出去看了看，結果還被李承宇拉扯了一番。
拉扯之間，徐顯衣服被拉開，露出了戴著的金鎖項鏈，便在那時，李承宇才是看到了金鎖項鏈。
恰好，那天記者群中有人開著攝像機，李承宇便是向那人要來了視頻素材，此時投出來的便是那段視頻。
視頻中，徐顯在露出金鎖的一刻，李承宇立即暫停，視頻畫面中，徐顯胸口的金鎖和徐子衿掛著的金鎖兩相對比之下，根本就是別無二致。
徐顯暫停的視頻畫面以及徐子衿的照片對比效果過於明顯，其中場中不少人甚至驚得說不出來話了。還有很多媒體記者已經開始跟總部打電話了，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新聞。
“徐......”李承宇還準備繼續說話，可是一個不註意，卻是發現徐清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鯤龍航空代表席前方。
此時的徐清無喜無悲，目光幽邃無比，他的目光在李承宇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後就轉到了鯤龍航空代表身上：“是韓起的意思？”
鯤龍航空的代表心臟怦怦直跳，可現在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們只是想要徐先生一個說法而已。”
“說法？什麽說法？”徐清淡淡道。
李承宇呼吸都有些顫抖，徐清現在的樣子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大到他幾乎喘不過來氣了，但是他還是鼓足勇氣道：“一個私德不堪的人不配代表民航。”
圖窮匕見！
鯤龍航空後面其他航空公司的代表紛紛偏過頭去，表示跟自己無關。
“徐先生，你......”李承宇剛一開口，他陡然發現徐清右手擡起，接著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徐清一掌拍下，直接按在李承宇的太陽穴上，然後猛地一用力，竟是將李承宇的腦袋死死地壓在桌面之上。
李承宇的腦袋被徐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按在桌面上，在撞擊到桌面的那一刻，發出了一聲沈悶的響動。
徐清的目光中流淌著不可遏制的寒意：“你說我是個廢人，我不跟你計較。可是你現在在侮辱我的人格！”
徐清的右手逐漸用力，李承宇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都要被壓爆了，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鳴。
就在李承宇嚎叫之際，徐清的目光轉到了鯤龍航空的代表身上，口中緩緩吐出四個字：“你們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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