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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入地下。

藍波……果然很了不起呢。

這個時候藍波看見了被人遺落在地上的一對牛角,牛角上面還有一層硬殼,似乎是很久都沒有人使用過的樣子。

「真是的……」口頭上一邊埋怨著,一邊接下列維的攻擊。

「一直都在找,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藍波拿著那對角,趁著空隙跳到了離列維較遠的地方。一把把手中牛角上的那層硬殼——一層漆給捏碎,露出的恰好是獄寺剛剛在藍波角上寫下的『蠢牛』二字。

「那是我剛剛才寫的……!!」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獄寺,他剛才才在角上寫下的字,現在怎麽會被一層漆給包裹?

「那是二十年後藍波的角。」後來趕來的沢田家光開了口。

原來是沢田家光托波維諾家族的BOSS給他的。

換上本來就屬於自己的角,把備用的新牛角毫不在意的扔在旁邊。

「……電擊角!」紅色的電光從那對角上延長出來,

但是看樣子……如果列維不觸碰到那對角的話,再厲害的攻擊也是沒效果的,這就是電擊角的致命弱點。

列維輕蔑的使出雷傘,四把雷傘擋在他的前面,想要攻擊藍波。

沒想到在藍波一句那可是以前的事之後,電擊角的紅色點光井然開始延長,然後直直的襲向列維。

剛剛使出雷傘的列維還沒有反應過來,只好空手擋住攻擊,這樣的列維怎麽可能是藍波的對手?就在藍波的電擊角將要刺穿列維的身體的時候——

粉紅色的煙霧再一次從藍波身上噴發出來,遮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五分鐘已經到了。

這個時候五歲的藍波茫然的從空中跌落下來。

「果然適合雷之戒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需要!」列維從剛才半跪著的姿勢站起來,左手上還纏繞著閃電,他此刻已經是黑著一張臉了。想必剛才藍波給他的壓力確實很大。

還在暈厥狀態的藍波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列維抓起腦袋,提了起來。

「消失吧!完全消失吧!」

列維聲嘶力竭的吼著,提著藍波的手也握得更緊了。

獄寺、山本還有了平都想要沖進場地去把藍波救出來,畢竟看那情形,再這樣下去,藍波必死無疑了啊!

「等等,出手的話會被判取消資格的。」三個人卻被Reborn的一句話給制止了。

「正是如此,踏入場地一步就會被判失去資格。」其中之一的切爾貝羅開口說話了,看似是好心的提醒,在她口中卻變成了機械化的警告。

「並且沒收指環。」這次兩個切爾貝羅都開口了。

「不幫忙的話藍波就窮途末路了!怎麽辦啊!原老師!Reborn!」沢田綱吉這個時候拼命的撓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哭出來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保佑他了啊。」Reborn很冷靜的回答了沢田。

「但、但是……」沢田還要想說什麽的樣子。

這個時候列維的手中已經釋放出了刺眼的電光。

待到沢田他們轉過頭去的時候,列維手上的電光已經消失,藍波在受到了電擊之後無力的摔在地上。

巴利安的斯庫瓦羅有些興奮的沖列維吼道,他那讓人想捂住耳朵的聲音透露出嗜血的愉快。

嘖……

原滺擡了擡眼皮,她雖然不知道指環戰到底會以怎樣的情形落幕,但是她肯定的是,沢田他們會贏。……不然怎麽可能會有未來呢。希望她看到的未來不是平行空間的景象吧。

最後誰也沒有阻止沢田。

他沖進了場內,雙拳和額頭上燃起了澄澈的橙色火焰。

山本和了平看見場內的沢田,一時間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那種截然不同的氣息,雖然是很柔和的光芒,但是卻帶著淩厲。

那是綱啊。

橙色的火焰擊在避雷針最細的部分,接二連三的全部倒塌,把雷之戰的場地弄得狼狽不堪。

XANXUS不顧其中一個切爾貝羅的阻攔,一拳把她打下天臺,那個切爾貝羅就像是故障了的機器人一樣,身上閃著電光,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反應。

「雷之戰因為沢田綱吉的幹擾,列維·亞當獲勝。雷之戒以及大空之戒都交給巴利安。」另外一個平安無事的切爾貝羅無視掉了自己同伴的遭遇,冷靜的做出了最後的宣判。

正如那個切爾貝羅所說,規則都是由她們來定,破壞場地被判為失去規則是理所當然的。

掛在沢田脖子上的那半枚大空之戒被切爾貝羅扯了下來,鐵鏈一下子就斷掉了。

把兩枚戒指交給XANXUS之後,切爾貝羅宣布了明天是嵐之戰。

待到巴利安的人全部走掉之後,一個有些啞的聲音響起,似乎是有些惱怒。

「你在幹什麽啊!」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補完了……我勒個去!!

☆、Try To Love_23

Vol.23

「你在幹什麽啊! 」

原滺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有些驚訝。

一擡眼就看見了宮冢有些惱怒的站在沢田面前,她的金發濕漉漉的,似乎是淋了雨,但是很快就要幹了的樣子。

「那個……你說什麽?」沢田看著忽然出現的宮冢,對她的問話感到有些茫然。

宮冢被沢田的反應氣得直跳腳,最後她幹脆揪起沢田的衣領,盡量壓低聲音——

「你把原老師牽扯進黑手黨幹什麽啊!還有剛才你都幹了什麽啊!指環都被搶走了你這個傻帽!」宮冢說話有些快,如果寫出來是完全沒有標點符號的句子。

沢田綱吉被她吼得一楞一楞的,最後大腦終於從所謂的當機狀態回歸,咽了口唾沫,然後大腦開始緩慢的分析宮冢的話。

「如果是說原老師的話……她已經知道了全部啊……關於彭格列的事情,再怎麽隱瞞也沒有用了的吧……」沢田綱吉的衣領還被宮冢揪在手裏,他一邊解釋著,顯得很沮喪。

又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普通的人卷入到其中來了……

「什麽!?」宮冢把沢田的衣領往上提了提,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餵!放開十代目!你這個女人!」剛才如果不是山本阻止,獄寺恐怕早就沖上來了。如今他已經看不下去了,十代目怎麽能被宮冢教訓呢?

「切。」冷哼了一聲,宮冢放開了沢田。

她轉頭看向原滺,原滺此時也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麽。

「如果小宮認為我是被牽扯進來的話……我想我不得不解釋一下了呢,雖然一直不想提起。但是我恐怕一直都和黑手黨有關系呢。」伸手稍稍擡起帽檐,原滺那雙被擋在帽子陰影下的墨藍色眼睛此時在夜晚顯得更加深邃,眼眸的墨藍色本來就有些暗,再加上光線的原因,宛如被墨色浸染,成了黑色。

◇◇◇

「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次不僅是宮冢,就連沢田他們都驚訝的看著原滺。

「這麽說,你們一直在耍我?」

沈默些許,宮冢的聲音,再一次打破靜謐。

「這……」沢田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彭格列的事情他們完全沒談過,一開始沢田也只是以為宮冢是個比較關註自己的新同學罷了。至於原老師,常人是不會輕易把她和黑手黨聯系在一起的。

「並沒有欺瞞你的意思,更沒有想要耍你,小宮。」原滺從家光身旁走過來。這下,兩個人才是真正的面對面了。

原滺比宮冢高出了一個頭還要多,此時基本上處於俯視。

宮冢看著原滺的臉,然後冷靜了些。原滺的眼神有點奇怪,墨藍色的漩渦裏,全是無奈。

「我確實和黑手黨有關系,在十年後,估計現在也是。而那個事情,給了十年後的大家不小的打擊。」深呼一口氣,原滺把那次和十年後的自己調換五分鐘內所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出來。

「在十年後的世界裏,我患上了某種病,嗯,也是與黑手黨有關。那個時候的我因為病情不斷加重記憶力也開始衰退,按照那個病情的發展……時日,恐怕不多了。」前面的半句話確實是事實,而最後一句則是原滺的推測,應該八九不離十。

「什麽!?也就是說……?」最先反應過來的竟然是沢田,很意外,他這麽快就理解了。

「十年後的,十年後的原滺,恐怕已經不存在了。」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還是說出了結論。自己說自己死掉了……還真是有些戲劇化。

……!!

沢田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給十年後的大家不小的打擊。」,還有為什麽上次十年後的原滺竟然問「這幾位是誰」,這些,都可以解釋了。

現在卻很討厭這淺顯易懂的話,如果再覆雜些……他聽不懂,就不會這麽難過了吧。

「所以,今天我來這裏,也就是想要告訴大家,我會離開幾天。……去改變自己的未來。」一邊說著,原滺從袋子裏掏出了一個藍色的小圓球,圓球上有一圈凸出的尖角形狀。

「這個,是波維諾家族的十年火箭筒的炮彈?」跳到原滺的肩上,Reborn也打量起那個圓球來。

「嗯,差不多吧。這還是十年後的小宮給我的,叫我一定要在指環戰的時候回去一趟呢。」把十年後炮彈稍稍握緊,然後原滺把它扔到地上。

原滺並沒有馬上消失。

「是出故障了嗎?」沢田綱吉有些擔心的問,畢竟十年後的宮冢……嗯,真是很難想象。

「不是,沒有喲。」指了指炮彈,熒藍色的煙霧慢慢散發開來,漸漸的把她圍住。

沢田張張嘴,想說什麽,卻只聽見原滺的聲音。

「希望能看見十年後的你呢。」句尾是一陣輕笑。

「餵,滺,別死了。」Reborn拉拉帽檐,對著那團藍色煙霧道。

嗯,會回來的。

原滺沒有再開口,她知道,Reborn一定也聽得到。

猛然間想起了什麽事情,原滺想要轉過身的時候身體已經往下墜。

糟糕,忘記告訴迪諾了……

◇◇◇

到達十年後的時候,原滺被一下子照射在自己臉上的陽光弄得睜不開眼,最後把眼睛瞇成一條縫之後,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這是一張很長的白色餐桌,餐桌的兩邊分別放著一把顏色相同的椅子。

桌上什麽也沒有。

那個人,就坐在對面的那張椅子上,微笑著望著她。

「阿滺,如果一道菜裏有你喜歡吃的和不喜歡吃的,你都必須要吃掉,你會先吃那樣呢?」對方溫暖的聲音傳過來,即使是如此遙遠的距離,原滺還是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會先吃喜歡的吧。」頓了頓,作出回答。

沒辦法,她確實是如此。

「理由……是因為『怕最喜歡的被別人搶走,而且又怕沒機會再擁有』是麽,阿滺。」

「……為什麽你會知道我的理由呢。」與心中想的絲毫不差。

十年後的迪諾慢慢的推開白色的椅子,朝自己走過來,一步,一步。

然後來到她的面前。

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他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因為十年後的你,也是這樣回答的呢。」

原滺垂下眼簾,窗外的陽光刺眼,剛好從那個窗口照射進來,映在她的睫毛上。

一片金色。

作者有話要說:宮冢身高:155cm(165cm)原滺身高:169cm(???cm)數據如上,身高差為14cm,一個頭還多=v=不行了好累好累……明天繼續去hospital。至於為什麽阿滺會出現在迪諾那裏是因為冢子的炮彈的設定嘛就跟正一那個只過了幾分鐘差不多的不然阿滺從土裏爬出來很辛苦的-v-

☆、Try To Love_24

作者有話要說:手動播放

Vol,24

「怎麽了?露出這種表情。」迪諾帶著些歉意的笑笑,啊啊,給十年前的阿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吶。

「誒……抱歉,我剛才在發呆,真是抱歉。」再一次道歉,原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迪諾,剛才自己到底在想什麽?竟然會感覺到難過。

溫柔的琥珀色眼眸,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十年前那個陽光大男孩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風華正茂的男子。他的臉上褪去了只有十年前的他才有的稚氣,多的是成熟,還有……別的東西。

離他很近,近得可以聞道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

只是……為什麽有些遺憾呢。

這十年來,他一定是經歷過了不知多少黑手黨的腥風血雨吧,無論她再怎麽奢望,身為BOSS的他怎麽可能還像十年前一樣是一張等待人來描繪的白紙?

「嗯,沒關系的。阿滺,來到這個世界畢竟還是有些不習慣吧。」迪諾的手依舊放在她的頭發上,順勢揉了揉,才心滿意足的放開。

「啊,我只是想,十年後的我……和迪諾先生,你,是什麽關系呢?」對上琥珀色的眼睛,原滺看到了他眼裏她的影子。

迪諾聽到這句話,無奈的勾了勾唇,他帶著微微苦澀的笑容輕輕開口:「沒有什麽特別的關系……只不過阿滺你經常來加百羅做客就是了。」他想說的,僅僅是如此而已。即使是知道改變這裏已經發生的事情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那麽,就還是不要告訴她好了。

「這樣啊……嗯,真的很謝謝你,迪諾。我想十年後的我,也會因為有你這個摯友而開心的吧。一定。」深深地呼一口氣,原滺不忍再追問下去。迪諾的表情把他的情緒掩藏得極好,表現出是一副看到好久不見的老朋友而已。只是他眉宇間的隱忍卻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我們不相遇的話……你會不會就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呢。

頓時,彼此無言。

「……嗚。」雖然是嗚咽,但是是很短暫的。

聽到聲音的原滺和迪諾往傳出聲音的門口一望,一個金色碎發的少年眼淚汪汪的扒在門口。

「誒?迪諾先生,這是你的孩子嗎?」原滺有些驚訝的看著那個和迪諾十分相似的少年,不過□歲,還有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都和迪諾那麽相似。

「嗯……是的。」迪諾有些不敢正視原滺的眼睛,然後撓撓頭笑笑。

「……爸爸,宮阿姨來了。」少年看到原滺的時候,抿了抿嘴唇,然後狠狠吸了下鼻子,腦袋偏向門口。

下一刻,一只帶著半截手套的手狠狠地賞了少年一個爆栗子。

「嗚……」少年用力的抖了抖。

「再叫我阿姨就拔掉你的頭發小鬼!」那只手的主人這時才完全從門外走進來,金色的頭發,暗紅色的雙眸流轉晶瑩。

十年後的宮冢啊。原滺心裏默默地念了一句,然後一臉笑意的望著少年捂住被敲痛的腦袋面無表情的對宮冢緩緩吐出幾個字。

「宮阿姨,你敲得我真痛啊。」

這孩子完全沒有了剛才楚楚可憐的模樣,反而是一臉平靜的盯著宮冢,目光灼灼。

「噢,原來如此。迪諾先生和小宮……」一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的手心裏,原滺忽然想明白了什麽似的,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啊阿滺你聽我解釋啊啊啊———她才不是.才不是我的那什麽的啊啊啊……」話卻忽然被旁邊的迪諾打斷了,原滺疑惑的望著迪諾,迪諾卻滿臉通紅。不知道怎麽掩飾自己的尷尬,迪諾已經是一副抓狂了的樣子最後幹脆扭過頭開始瘋狂抓頭發,嘴裏還不停的說著怎麽辦啊怎辦麽辦之類。

原滺看著迪諾瘋狂抓頭的模樣,不禁與記憶中的褐發少年相重合。

「噗。」不經意間就笑出了聲。

話說回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雖說走之前說很想見到十年後的他的。

「老、老師?!你已經……到了嗎?」聽到那聲輕笑。宮冢驚訝的出聲,剛才迪諾擋住了原滺,所以一時間她還沒有看見原滺,只顧著和少年打鬧去了。

「嗯,小宮你說我應該在指環戰回來的,所以我是在雷之戰的時候回來的。」原滺不大明白宮冢一臉驚訝的表情,似乎是一種……很恐懼的表情。

「小宮,怎麽了?」有些奇怪的問,一瞬間氣氛有些怪異,迪諾早在一邊不停的糾結,而她和宮冢現在也是一個問一個不知道怎麽回答的狀況。

「啊、呃……沒什麽,老師你能來就好。」幹笑著擺擺手,宮冢努力使自己看上去神態自然,可以原滺不是那麽好騙的。

她只是微笑著問了聲是嗎就讓宮冢坐到對面的椅子上,迪諾也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原滺的旁邊。

「小宮,迪諾先生,抱歉。對於十年之後我死掉的事情,我已經告訴綱他們了。所以……我一直想的也是這件事。請你們好好的給我解釋一下,可以嗎?」雙手交叉,原滺依舊帶著笑容,只不過在亮光下顯得有些蒼白。坐在她旁邊的迪諾微微皺皺眉頭,他剛才有一瞬間的錯覺,似乎感覺到原滺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她在……害怕嗎?

「是這樣嗎?那麽老師,我想你也知道基裏奧內羅這個家族吧。」宮冢頓了一下,暗紅色的眸子剛好對上原滺眼裏墨藍色的海洋。

原滺微微點了點頭。

「基裏奧內羅的大空都擁有短暫的生命,雖然都盡情的笑著,但總是沒有真正獲得幸福的時候,便被命運捉弄。老師,十年後的你……已經沒有可以盡情笑著的時間了。」宮冢說著,聲音有些啞,原滺也知道她說的夠明白了。

這個時候,宮冢一擡頭,就看見原滺彎起的眉。

「……原來是這樣啊,果然是真的……其實這個事實,十年前,我就知道了。」原滺的臉逆著光,宮冢看得有些不真切,只看見女人彎彎的眼睫。

「老師你十年前就知道了嗎?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宮冢惱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沒有接下來的暴怒,她只是無奈的嘆口氣。

「我走了。老師你如果還想知道一些事情的話,就來找我吧,單獨的。」宮冢面無表情,她走出了門。

宮冢剛一走,原滺的笑容就變得不大自然起來,最後,她沒力氣再彎著眉。

「迪諾……我終究還是要死的,無論改變不改變事實,對吧。」

沒有聽到男人的回答,原滺擡起頭,看到的只是男人瞇起的琥珀色眼眸。

「阿滺啊……說什麽傻話呢。」接下來,以一個最自然的姿勢埋在了男人的胸口。

原滺有些發楞,這個擁抱隔了十年,還是沒有變。

她揪著迪諾的衣服,深深埋了進去,鼻息間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

迪諾擡起頭,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感覺到胸口有些溫熱的時候,他才舒了一口氣。

「媽媽,不要哭。」

原滺感覺到有只小手輕輕摸了下自己的臉,她從迪諾的胸口離開,看見的是金發少年難過的神情。

「媽媽……只要不忘記塞爾,就好了……」

原滺驚詫的扭過頭去望向迪諾,卻只看見男人線條柔和的臉龐。

☆、Try To Love_25

Vol.25

迪諾此時很想笑,阿滺吃驚的樣子真的很少見,也很……可愛。她挑著眉,錯愕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塞爾……是我和你的兒子?」憋了半天,原滺才拋出這麽一句話來。

「是啊。」如此爽快的回答迪諾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過了一會,迪諾看見一臉不解的原滺的時候才知道什麽叫做禍從口出。

「那剛才那句我經常到加百羅涅做客又作何解釋呢?」原滺瞇起了眼。

「其實……我也不知道。」很謹慎的回答道。說完之後迪諾還是情不自禁的扭頭加捂臉!

果然這個世界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太多給阿滺好了,說實話,如果為了改變一個未來讓她遍體鱗傷的話,還不如,就按照這樣的軌道進行下去好了。

偏偏自己又不是那種能夠面不改色撒謊的人啊,可惡。

「領養?」原滺笑了。

「……」迪諾不語。

「外遇?」想到了什麽的樣子,原滺猛的睜大眼睛,盯著神色怪異迪諾。

「…………」迪諾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才好,直接內牛滿面,他跳進東京灣都洗不幹凈了啊!

「我明白了!」又是一手握拳敲打另外一只手的手心。

這個動作……迪諾終於不再捂臉,他抖了抖,每次阿滺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很驚悚啊!!

「果然……塞爾是小宮和迪諾你的孩子吧,吶,你們都是金發呢。」原滺笑瞇瞇的說出結論。

迪諾無力癱軟,為什麽阿滺你一定要否認這個事實呢……

其實你在逃避吧對吧對吧……

原滺目前知道的是指環戰阿綱他們一定是贏了,否則他根本沒有繼承彭格列的資格,這個毋庸置疑。

當問到當年的勝與敗的記錄時,只知道迪諾抓抓腦袋說自己忘記了。

……也是,過了十年,那種事情,還有誰會記得呢。

整個下午原滺和迪諾都討論著關於未來她的事情,具體的還是沒解釋清楚,原滺有些惱。

說是想要改變未來,到底怎麽改變?自己又在說大話了?

身為加百羅涅的BOSS,迪諾當然是不可能和原滺在這裏閑聊一個下午的,他還有很多事要忙。這一點原滺用手指都能想明白。

他在接到羅馬裏奧的一個電話之後,他就有些匆忙的把剛才起一直披在肩膀上的西裝外套穿好,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條黑色的領帶。

「吶,阿滺幫我打打領帶吧。」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語氣裏竟然有些撒嬌的意味?

「呃,好。」有些猶豫但是又很快很歡樂地回答。原滺往前一步,離迪諾更近了一些,擡眼就可以看見他的下顎。一手繞過他的脖子把領帶整齊的遮擋在襯衣的衣領下。

「話說回來,這是第一次看見你穿西服呢……真帥。」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印象中也是,每次見到迪諾都是看他一身休閑裝的樣子。說實話,穿黑色西裝的迪諾真的很帥氣呢。

「嗯~今天其實……是和彭格列有一個會議啦,關於一個新崛起的家族的。」

「是嗎?那無論怎樣都請小心。」原滺有些擔心的說,黑手黨的事情具體的她不懂,這點她有自知之明。況且,她不想耽誤他的時間。

原滺沒再說話了,她想看著迪諾離開。

「好。」這個時候他低低的笑了,有些狡黠。

臉上感覺到一陣若有若無的氣息,他柔軟的嘴唇緩緩地貼在她的臉頰,像是一只小貓舔著主人一樣,在她的臉上留下無形的痕跡。

「迪諾!」當反應過來的時候,迪諾已經笑瞇瞇的跑遠了。

現在該怎麽辦?不過當事人已經走了……應該也沒什麽吧。原滺尷尬的杵在那兒,臉頰上剛才被輕啄的地方像是點了火一樣迅速燃燒起來。原滺本是想踩迪諾一腳的,誰知他笑著躲過了。……生氣不起來啊。原滺懊惱的揉揉頭。不敢再去在意臉上的熱度。

臉上……好熱……

一直傳到耳根的熱度……

「爸爸還是沒改掉臨別吻的習慣啊,媽媽被嚇著了哦。」軟軟的聲音在此刻響起,一聽便知道是塞爾少年的。

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

原滺擡起頭,只看見在樹的繁枝密葉間露出兩只不斷搖晃的腳丫。

陽光穿透樹葉,陰影將樹葉覆蓋成了墨綠色,樹葉尖兒上染著淡淡的金黃。

那兩只黑色的皮鞋上面沾上了些泥斑,白色的襪子上還掛著一片不知是哪個枝頭上的綠葉。

「塞爾。」輕輕地喚了一聲,原滺不再和迪諾開玩笑,她接受了自己的兒子。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原滺是怎麽想的,但是就算自己改變了未來,這個未來卻依舊存在。這個世界的塞爾瓦托?加百羅涅將會永遠是沒有母親的孩子。

還是很想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這個世界的迪諾,對不起這個世界的塞爾,對不起這個時候的小宮,對不起……綱他們。

但是無論是怎樣的悵然若失都只能妥協,這已經是最後的結局了,沒辦法。

她果然還是改不了,那令人羨慕又令人討厭的溫吞性子。

還是喜歡一切都由上天來決定,有些事,成了就是成了,自然是好事,不成,那就是真的不成了。

「塞爾,下來吧。」覺得眼眶有些酸,原滺連忙擡起頭,看到少年從樹葉空隙之間露出的臉。

她朝他伸出手。

少年無辜的眨眨眼睛,然後似乎是有些不滿的樣子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沒說話,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

塞爾終於不再反抗,他乖乖的從樹上慢慢的爬到低處,再順著原滺的手被她抱了下來。

他被她抱著,一時沈默,兩個人誰都沒開口。

可以清晰感覺到眼前人的呼吸。

第一次,如此真實的,可以再感覺到她的溫度,可以嗅到她的味道,可以摸到她的發梢。

塞爾瞇起眼睛,抓住原滺衣角的手更加用力了,要把那柔軟的布料攥入骨髓一樣。他把頭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聽到原滺笑了,很輕很輕的聲音遺失在空氣中,很久很遠的沈澱,他還是聽到了。

塞爾瓦托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才終於放松了的樣子閉上了眼,在母親的懷抱裏。就算,是十年前的她也好。

這樣,誰都看不到誰的表情了。

夠了,這樣就很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元旦快樂~~~現在是每周末三更喲=v=

☆、Try To Love_26

Vol.26

就保持了那樣的動作好一會兒,塞爾才壓著嗓子開口。

「放我下來。」那是少年特有的聲音,說不上是柔和,也說不上是稚嫩,給人的感覺很微妙。

原滺也沒回答他,輕輕彎下腰,讓他自己跳下去。

塞爾才大概一米四左右,甚至不到,比起原滺來說,相當於矮了兩三個頭。

原滺並不認為給一個擁抱就是道歉的表現,但是這樣做並不只是為了道歉而已。僅僅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自己死了,對兒子做出的事情如果僅僅只是道歉而已,那還能算是一個母親嗎?就算是十年前的她。

無論是哪個她都好,只是想要給眼前的這個少年愛而已。

也許那時自己來不及給他更多的關愛,那就讓現在來彌補吧,就算三四天而已。

就算幾個小時也好。

不是嗎?

「好了好了~我們去玩吧,等爸爸回來哦,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呢。」覺得自己都被自己弄得有些迷糊,幹脆不去想了。

塞爾被她忽然改變神情的表現而稍稍被驚嚇到,但也只是稍稍而已,他點了點頭。

有些猶豫但還是牽上了原滺的手,塞爾瞇起眼走在前面,他感覺到原滺的手是冰涼的,並不像她的笑容那樣溫暖。

不知是什麽的緣故。

塞爾拉著原滺走了好一會兒,先是走回屋子,然後對正在廚房的女傭輕聲說了句什麽。再是心滿意足的挽著原滺的手走上旋轉樓梯。

原滺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孩子開心的模樣,說實話,她覺得塞爾的情緒起伏不大,面對宮冢其實也沒有真正傷心過,就算怎麽被宮冢捉弄。

假哭什麽的,可以當做是對父親的撒嬌吧,哈。

旋轉樓梯通往的是一個很大的露臺,陽光正好,不是很耀眼。給下午添上了幾分閑適。

和塞爾坐在一起,有仆人送上了紅茶,原滺很喜歡。

這裏很靜,這露臺上可以俯瞰所有的景色,時不時吹來一陣微風,把那達到人腳後跟的淺草吹得左右搖擺。從這高空看下去,就像是一道道碧浪,在土地上勾勒出美妙的線條。

低頭看了看茶杯裏的暗紅色液體,盈澈透亮,可以清晰的映照出她的臉龐。茶還是微熱的,原滺輕輕一吹,吹皺了那平靜的水面,她的容顏也被映成了模糊不清的影像。

水中映出的是什麽?水波泛起之後呢?

是我的臉,模糊不清的我的臉。她自己回答。

但別人會怎麽想?

一時興起,相同的一個問題,她問塞爾。

金色頭發的少年低頭也學著她的樣子看了看茶杯,琥珀色的眸子凝視了暗紅色的水面幾秒,迫不及待地做出了回答。

「水面上映出的是我,即使是被吹皺之後,那依舊是我!」說罷,他微微昂起頭,有些驕傲。

原滺楞住了,她原本以為,看到的就都是真的。什麽都要依靠自己的眼去看,去記錄,她一直這麽想。

但是塞爾瓦托不一樣,他只是把自己所看到的,自己所認為的說出來而已。

就算這只是童言無忌而已,但是訴說的卻是早已匿藏於黑暗之中的真實。

「沒錯,你說的對。」看來是我想錯了。原滺笑著,微微開口,在心裏加入後半句。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耳朵聽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如果失去了耳朵和眼睛會怎樣?怎樣的真實都看不到嗎?

一切都將會看不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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