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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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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玉兒想著已經查到了這份上,再做個基因檢查也不會有多費事,便勸他:“還是查完吧,心裏有個底。”

於玉兒比覃覆還堅持,覃覆只好答應下來,又跟著醫生繼續做檢查。

雷敏接了個助理的電話,和於玉兒打了個招呼,臨時忙工作去了,剩下於玉兒和貝瑜,肩並著肩,心情都有些不太好。

於玉兒想的是,覃覆這個病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自己的身體也是,之前查不出毛病,但她自己有感覺,事實證明,她是因為天人五衰之癥,體內靈力盡失,能拖這幾十年已經是萬幸,後來得了靈力,身體也重新恢覆健康。難不成覃覆也是因為……

但穿越這種事情都是撞運氣的,應該不會那麽巧吧。

貝瑜這一整天都很emo,但此時倒是沒想太多,只道:“我記得初中的時候,老師確實不讓覃覆跑步什麽的,但覃覆一般還是會自覺參加體育活動,原來他有心臟病。不過怎麽查不出來呢。”

於玉兒也不知道,決定不想那麽多,問貝瑜:“你今天怎麽看起來心情不好呀?誰惹你生氣了嗎?”

貝瑜一聽,瞬間又想起秦渡。

這時候雷敏已經在了,在於玉兒面前,她坦然得很,就把在商場遇到秦渡的事簡單描述了一下,道:“我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地上了。”

她微皺著眉,又有點懊惱:“不知道摔成什麽樣了,可我當時真的好氣啊。你說他怎麽是這樣的人,一點同理心都沒有。”

“我爸爸是音樂老師,工資不低,還好點,但我媽以前是工廠工人,我小學的時候一天都還不到兩百塊,我一聽他那語氣就冒鬼火。說什麽,讓我拎包,體驗一下勞動人民的艱辛,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要真想體驗怎麽不自己拎包?”

貝瑜可見是被氣狠了,下結論:“秦渡這個人,除了臉,一無是處。”

於玉兒聽得有些不快,卻不是因為貝瑜批評嫌棄秦渡,而是因為貝瑜說的是實話。

秦渡這孩子,已經被慣得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飄飄然不知所謂了。

於玉兒心情沈重,嘆氣:“是我的錯。”

貝瑜挑眉:“怎麽是你的錯了,你不要給秦渡道歉,這就是他不對。”

於玉兒沒有和她爭執,只是盤算著是不是該給秦渡來個變形計才行。



基因檢測的結果沒有那麽快出來,等覃覆測完,於玉兒就帶著他和貝瑜去附近商場吃飯。

因為天色晚了,於玉兒讓司機送家裏遠的貝瑜先走,陪著覃覆等公交,等他們都走了,自己在商場等司機回來就好。

她安排得很好,但覃覆不肯先走,和她一起坐在甜品店裏等司機。

就這麽點工夫,於玉兒也拿出了單詞本,默默記單詞。

覃覆沒有打擾她,片刻見她放下書喝奶茶,才問道:“記了多少了?”

於玉兒:“初中的單詞快記完了。”

覃覆有些意外:“這麽快?”

“我以前自學,有一點基礎,而且初中單詞也簡單,看一遍就記住了。”

“那數學物理這些科目,公式定理記下來需要多久?”

“也是看一遍就差不多了,不過這些公式定理不能死記硬背,還需要理解,就會慢一些。”

她說得雲淡風輕,卻不知道這個技能對一些死記硬背都記不住的學生來說就和開掛一樣。

覃覆忍不住笑了聲。

於玉兒詫異地看他:“笑什麽?”

覃覆:“你那天和秦渡打賭,是認真的嗎?”

於玉兒柳眉一挑:“什麽意思,你也不信我?覺得我連秦渡都考不過?”

“那倒不是,”覃覆唇角微揚,回得很坦然,“我沒有懷疑你的能力。”

只是懷疑她的用心。

聽出她言外之意,於玉兒難得有點不高興:“你難不成覺得我錢多的慌想刻意給他送車?我要給他送車我至於那麽大費周章,還不是想送就送了。就秦渡現在的樣子,月考能考進前八百就不錯,我要是這都考不過他,或者故意給他放水,那不是丟人現眼嗎。”

覃覆一想也是:“抱歉。”

他主要想說的也不是這個,只是需要確認於玉兒決心有多大,得到這個答覆就滿意了,遲疑片刻,決定有話直說。

“我想和你坐,可以嗎?”

他一直對同桌沒什麽要求,只要安靜就好,但其實身邊多個人給他的感覺還是不舒服,只有於玉兒不一樣,她能安撫他的心疾和心底隱晦的暴躁不安,她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恰到好處,讓他渾身熨帖。

他允以承諾:“這樣我可以更好地輔導你學習,如果同桌,給你擬學習計劃也能更方便。”

沒等於玉兒說話,他又笑了下:“或者你覺得賀子雲教得更好,想和他坐?那我也沒關系。”

他說著沒關系,卻垂著眼一臉失落。

於玉兒莫名有些想笑,便真的笑了,道:“確實。”

覃覆微微擡眼,有些不相信她居然承認了。

見他真信了,於玉兒險些笑出聲,心說還是孩子心性,道:“逗你的。”

覃覆眼睛又亮了。這麽敏銳的人,難得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都被一個女生三言兩語就操控了,或者意識到了,也不在意。

“那就這麽說定了。”

覃覆想了想又補充:“放心,我會保證有我在,秦渡就算跟著賀子雲認真學,也永遠不會考過你,除非你放水。”



快到夜裏,於玉兒才回家,雷敏已經忙完了,看到她回來,接過她的包,道:“秦渡今天又去打架了,胳臂都差點脫臼了,回來還擺著一張臭臉,我說他他還砸門,差點砸我臉上了,越來越沒禮貌。”

於玉兒一聽就知道是因為貝瑜給他來了個過肩摔,難得不是心疼而是心煩:“不管他。”

雷敏挑眉:“不管他?”

於玉兒詫異:“怎麽了?難道我還要去哄他不成?”

雷敏驚愕不已,張了張唇,竟有點不知道該評價什麽,片刻才道:“真沒想到這是媽你說出來的話。”

於玉兒笑笑:“是媽以前沒分寸了,不過媽知錯就改了。”



秦渡鬧著不肯吃飯,於玉兒說不管就真的不管。她已經吃完,陪著雷敏、秦征又吃了個宵夜。

秦渡窩在房間裏玩了會兒游戲,打開門一看,於玉兒和雷敏正在看電視,婆媳倆熱熱鬧鬧地討論著劇情。

秦渡回來得早,和賀子雲、伊帆也就吃了點小吃,根本不管飽。

這還是頭一次,吃飯的時候沒人叫他,連奶奶也不管他。

秦渡心裏有些失落,但失落也沒用,說不管就是不管,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也沒人喊秦渡,任由他睡懶覺,想睡多就睡多久。

直到賀子雲他們來學習的時候,秦渡才起來,讓廚房給他上早餐。

於玉兒和他擦肩而過也沒和他說話。

秦渡實在有些鬧不明白了,他自然看得出於玉兒對他不滿,但為什麽不滿,怎麽不嘮叨他,也不發脾氣。太奇怪了。

秦渡喝了一口粥,靈機一動,把粥推開:“怎麽回事,這蝦仁一點也不新鮮,我不喝了,換別的。”

秦渡說完就悄悄看於玉兒反應,卻見於玉兒是看了他一眼,但也沒說什麽,招呼賀子雲伊帆進了書房。

秦渡:?



秦渡吃完的時候,於玉兒這天的課都已經上完了。

秦渡到底沈不住氣,在賀子雲他們走後,拉住於玉兒:“奶奶,你怎麽了?”

於玉兒:“我沒什麽呀。”

秦渡:“還沒什麽,我早上浪費早餐,你都不說我了。”

“你還知道自己浪費早餐了?”

一聽她語氣變得嚴厲,秦渡就露出這才對的神情。

於玉兒沒好氣:“你知道你還浪費,那我還有什麽必要說你,說了你也不會聽。你以後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咱們祖孫倆月考見真章。”

她要是讓秦渡考過她了,她就不信於,她把名字倒過來寫。

真是太氣人了。



秦渡終於發現他奶不是和他鬧著玩的,本來於玉兒就很努力了,這兩天幾乎廢寢忘食。

而且於玉兒很有一股韌性,她學習起來心無旁騖,不會輕易被其他事情動搖心思,也能持之以恒。

大概是被於玉兒刺激的,秦渡也努力了些,上課的時候會聽一聽,賀子雲給於玉兒講題的時候也湊個熱鬧,作業也會交——收作業的組長看到他交作業都露出震驚的神情。

周一下午,蔣凸終於拿來座位表,貼到了前面的小布告欄,讓大家找自己位置,在晚自習之前把座位排好。

大家一窩蜂地沖上去找自己的位置,本來一般秦渡是不湊這熱鬧的,反正他最後去看,最後換座也沒什麽影響,但他很在意他奶奶和誰坐。

但他看完扭頭,就見覃覆已經在幫於玉兒搬桌子了——沒錯,於玉兒居然和覃覆同桌。

秦渡想也沒想回去按住他奶奶的桌子:“你怎麽和覃覆一起坐?”

於玉兒:“你管我,我想和誰一起坐就和誰一起坐。”

秦渡:“?”

他怎麽聽出他奶奶語氣裏的叛逆來了,難道他奶奶容貌變年輕了,心態也跟著變了?

於玉兒見他有點傻眼,又道:“你平時不就是這麽和奶奶說話的,奶奶還是你長輩。”

原來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秦渡沒想到這個詞,就是大概這個意思。他不高興道:“你不是應該和貝瑜或者冉詩沂坐嗎?”

於玉兒:“我只能和她們其中一個坐,一碗水端不平,要是另一個不高興了怎麽辦,索性就不和她們坐了。本來我想著和子雲坐,但你不是說你想讓子雲和你坐嗎。我也不和你搶,那天幫覃覆同學做完體檢,他提出和我坐,我就答應了。”

秦渡一下抓到了重點:“什麽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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