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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064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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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應的安室透的確讓見到他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吃了一驚,但他們反應也確實如同安室透所想的那樣,他們從安室透原名降谷零、如今化名安室透的事情上已經察覺到了很多要素,所以三人互相裝作了陌生人,客氣地說了話、握了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就匆匆趕到警視廳那邊去了。

一行四人坐上了安室透開來的車子,車子足夠寬敞,體驗感也很好,服部平次誇讚安室透買車的品味不錯,安室透啞然,笑著說這是裏光的車子。

昏昏欲睡的裏光正靠著後座休息,聽到聲音,含糊不清嗯了一聲,說自己怕普通的車子坐不下,就讓安室透幫忙把停在波洛咖啡廳附近的車子開過來了。

“你們波洛咖啡廳的氣氛真的很好啊。”服部平次笑道,“體貼員工,還信任員工。”

體貼的案例主要是裏光對一色相生,信任的案例主要是裏光對安室透。

安室透勾起唇角,一色相生微微頷首,裏光輕笑了一聲,略顯驕傲地擡高了下巴,然後打了一個嗝,裏光:“……”

裏光若無其事給自己的腦袋蒙上外套:“到了叫我。”除了不能笑的一色相生,眾人都忍不住失笑出聲。

下車時,一色相生、裏光去波洛咖啡廳,安室透去找地方停車,服部平次跟遠山和葉吐槽:“他可哪哪都不像是二十□□的人。”

遠山和葉卻是羨慕道:“我覺得很好啊,活成小孩子的人,都是很快樂幸福的人。”她彎著眼睛:“如果我也能一直像是小孩子這麽快樂下去,很好啊。”

小孩子……

服部平次的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面,他記起了童年時對遠山和葉一見鐘情的情景:山能寺中,櫻花飄揚,粉色的花雨之中,挽了發的女孩拍著皮球輕聲唱著歌謠。

服部平次忽然有些恍然自己該在什麽地方對遠山和葉交付真心了。

或許那個地方並不著名,並不浪漫,但是那是他們產生羈絆的開始,是對他們有著無法替代的獨一無二的意義的聖地。

“平次?平次?”遠山和葉的幾句話也喚回服部平次的意識,她焦急地晃了晃他,服部平次眨了眨眼,終於回過神來,咳嗽一聲,裝作無事發生地敷衍幾句,推開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大門。

遠山和葉納悶地看著服部平次,但也沒有多心,瞧見出來迎接的小蘭,語氣歡快地迎了上去,和好閨蜜湊在一起嘰嘰喳喳了。

與此同時的樓下,波洛咖啡廳的員工很快都進入狀態,忙活到了客人漸少、店鋪打烊。一色相生跟同事和裏光打了招呼,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毛利偵探事務所,猜測那裏的人應該都已經出去了,他收回目光,轉身去了隔壁的米花伊呂波壽司店。

朗姆正在招待客人,見他來了,笑著邀請他坐下,一色相生用朗姆的工資免費吃了一頓壽司,之後去朗姆的家裏看了馬普爾。

“你把它養得很好。”一色相生抱著馬普爾。

馬普爾之前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恢覆,它身上的繃帶被撤下,毛發柔順,看上去健康而有活力。

朗姆笑著應下了一色相生的誇讚:“它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嗯。”一色相生應了一聲。

他坐於沙發上,馬普爾舒服地躺在他並攏的大腿上面,黑色的尾巴卷住了一色相生正在撫摸它的手的手腕,腦袋輕輕蹭著一色相生的指尖。

一色相生頓了頓,將馬普爾抱起來,放到了朗姆的懷裏。

朗姆有些驚訝,而馬普爾晃了晃尾巴,也就安安心心地靠在朗姆的懷裏了,朗姆逗弄它,它發出嬌軟的粘膩的聲音。

一色相生重新坐到了朗姆的對面:“看來它很親近你了。”明明最開始是見了誰都哈氣的樣子,後來因為他的餵養和救治對他親近,如今被朗姆養了這麽長的時間,對一開始非常抗拒的朗姆也是黏黏糊糊了。

從流浪貓變成了家貓嗎。

雖然說沒有到討厭的地步,但是他也沒有像是一開始那樣喜歡馬普爾了。

因為馬普爾已經在依戀朗姆了。

有時候總是這樣。

一些時間,一些陪伴,感情就能被培養出來,即使出發點是別有目的。

不過馬普爾應該也不懂這些就是了。

如果要它懂的話……

朗姆沒有聽出一色相生話語裏的其他情緒,只是順著一色相生的話說了下去:“養了這麽久,我們之間的感情的確是培養起來了。”他笑著說道:“養貓給了我不少新的體驗。”

一色相生扣著下巴,忽然出聲詢問:“如果現在讓你不養了呢?”

朗姆楞了一下。

他回過神來,腦子裏轉動著一色相生說這話的意思:“如果我不養……”

朗姆手裏撫摸馬普爾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一色相生平靜的語氣似乎和平常的狀態沒有任何的差別:“沒必要有心理負擔,脅田先生內心是怎麽想的,就怎麽回答好了——假如我現在說,我不需要脅田先生撫養馬普爾的話,脅田先生會怎麽辦呢?”

朗姆非但沒有因為一色相生的話而感到放松,甚至精神更加緊繃了起來。

在他看來,他收養馬普爾,也意味著一色相生的投誠;如今一色相生希望從他這裏得到不撫養馬普爾或者繼續撫養馬普爾的答案,是否就意味著一色相生有關於黑衣組織的抉擇?

朗姆皺著眉頭:“你想要脫離組織?”

一色相生搖頭:“沒有。”

一色相生看著朗姆:“我只是討厭在它眼裏,我不是獨一無二了。”

朗姆啞然,他看了看懷裏的馬普爾,又看了看一色相生,沒想到一色相生還計較這些事情。

朗姆考慮了一下回答:“那就眼不見心不煩,我把它送到其他人那裏照顧吧。”

一色相生斟酌著:“送給XXX養好了。”

朗姆:“?如果你願意的話。”

朗姆想了想,有這個代號的人物明面上的身份是寵物店的老板,有養貓經驗,但家裏應該有三四只貓了,所以一色相生這是因為自己不是獨一無二了也準備讓馬普爾不是獨一無二了?

朗姆失笑。

他將失寵了的馬普爾放到一邊,和一色相生談起其他的事情,一色相生看出組織最近的狀況似乎有些不妙,告訴朗姆說黑衣組織把那個與器官犯罪的組織的罪名攬下,容易讓人把這兩個組織混淆,朗姆不以為意,說反正那個小組織最大的據點都被搗掉了,全部落網指日可待,到時候他們黑衣組織依然能繼續隱藏幕後。

一色相生沒再提醒。

不久,他收拾了一下回工藤宅,臨走之前,他依然是擡頭看了一眼朗姆的住宅,只是這次不同於看毛利偵探事務所時漫不經心的一瞥,他側了側頭,眼眸垂下。

旅游島的事情部分被壓下,但揭露出來的部分已經足夠引起震驚,網絡上的名單以一天一個的頻率放著相關人員,先放名字隔天再上傳報告已經成了慣例,但這不影響有些民眾樂得這樣的模式,在名字出來的當天就有不少自稱和那些危險人物接觸過得普通人吐槽危險人物是如何的可疑垃圾,然後第二天再看到危險人物的罪名,唾罵的同時,也驕傲自己昨天的發言是如何的敏銳。

已經有人發現了不對。

工藤優作翻看報紙的時候,說現在這種模式,要是幕後之人是真心想要將犯罪者交代出來也好,但是幕後之人一旦將無辜之人的名字放上去,那些人自然而然會以為這個無辜之人也是相應的犯人,口誅筆伐,直到將其用輿論逼到絕境。

工藤優作說,或許是他敏感了,但這種可怕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發生的機率。

警方已經在悄無聲息地對外招募相應的計算機高手了,然而發表名單和報告的人實在是技術高超,到現在警方也沒能徹底拿下……

那可不是嘛。

那可是一色相生在病倒在工藤宅的期間,聯絡組織相關的技術人員為自己效力才做出的成就。

隨著時間的流逝和他逐漸在組織站穩跟腳的情況,越晚破解,難度就越高,因為投入的技術和人員越來越高或是越來越多。

一色相生還不著痕跡讓安室透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幫了自己一把,所以說他們真的想要破解,難度不小。

一色相生慢條斯理地用餐,今天晚上是工藤有希子掌廚,咖喱飯做的極為出彩,他也很喜歡吃這種食物,不過……

用餐完畢後,一色相生幫忙收拾餐具,似乎是隨口詢問:“沖矢先生去哪裏了?”

“他最近在忙活組織的事情吧。”工藤優作回答,“知道了那麽多東西,其實解決也就是時間問題了,如果考慮和其他機構合作,進程更快。”

“不過你把資料給了FBI又給了日本公安,或許他們之間相互制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組織能存活更長的時間。這就要看他們如何選擇了。”

工藤優作拍了拍一色相生的肩膀:“不過你沒必要考慮這些事情,做你想做的就可以了。”他笑得溫和:“我很高興你救了他們。”

一色相生眨了眨眼。

“我認為還是最初我對你的印象比較合理。”工藤優作是知道那座旅游島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因為參與其中的服部平次告訴了柯南,而柯南又轉述給他。

一色相生選擇救出假死的松田陣平、選擇幫忙收集島嶼上的炸藥、選擇讓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重新回到警視廳、選擇讓一切真相大白,這是在沒有他人的指示下做出的舉動,這應當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

一色相生終究是傾向於善良。只是他自己都沒有這個意識,又誤導了他們而已。事實上他應該就像是最初他們所看到的那樣,聰明,並且樂意去揭穿黑暗。

當然也不排除現在一色相生對好人的好感度很高,所以自然而然地傾向於好人了。工藤優作還是很喜歡一色相生現在這個狀態的:“能救人的感覺很不錯吧?”

一色相生回答:“很不錯。”

看見安室透瞧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時那種由衷的喜悅,他的確是很高興,說實話他還在考慮找個時間把和安室透一起臥底組織死去的諸伏景光其實沒死的的消息告訴安室透,但想了想,還是準備把這消息延後處理。

他有一個打算。大概很早之前就有了這種打算了。他喜歡看身邊的那些人的笑臉,但有時候,覺得看他們傷心難過的樣子也很有趣。他策劃案件,一方面是為了快速拿錢,有自立的資本;一方面也是為了讓自己接觸到更多的情緒,旁觀更多人的人生。救人也好,殺人也罷,無論怎麽樣,他高興了,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

屍體被埋在了水泥地裏。

月光照不到這片陰影裏。

有人駕車離開,前去赴約,制造不在場證明。

然後死在了爆炸裏。

保時捷356A悄無聲息撤退,抽煙的男人說著叛徒必死的話,旁邊的司機附和他。

飄出車窗外的煙隨風淡去。

……

那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一色相生在次日看到了昨晚的新聞,工藤夫婦在感慨米花近日的治安,他安靜地當個旁觀者,專註地食用美食。

他知道其中牽扯到誰。

朗姆,脅田兼則。

位高權重,卻死得輕如鴻毛。

大概那座建築物被重新翻新的時候,朗姆的屍體能夠重見天日,不過想必朗姆抹去了自己的身份,最終也只能當個無名男屍。

順便一提,琴酒和伏特加幹得不錯,他們成功幹掉了兇手,但也間接幫兇手做了不在場證明,大抵是沒有人可以想到兇手死前殺了人,殺的人還是朗姆。

他很高興。

這是他策劃的,他喜歡看到自己的成果。

手不沾血,兵不血刃,他喜歡這樣。

他沒有留下什麽證據,因為他的不懷好意哪怕是那位大人和朗姆都不清楚,他們也只有猜測,而其他人是已經認定了他是那位大人的身邊人。

這為他的行動提供了便利。

一色相生向朗姆提起養貓不養貓的問題,當組織最近的行動頻頻受挫、朗姆和那位大人懷疑起他的時候,一色相生誤導朗姆的身邊人,讓那個身邊人以為自己被懷疑,又讓那有野心的家夥誤以為自己可以放手一搏,然後一色相生策劃,一色相生配合,引導對方殺了人,之後那位大人又準備用這個看上去已經不安分的人殺雞儆猴,無意間幫一色相生消除了證據,在其他人看來也實錘了組織的情報洩密就是被殺的那家夥所為。

接下來就剩下那位大人了。

當然,他不準備對那位大人動手,只是之前埋下的一些種子,已經到了生根發芽、甚至是可以收貨的時候。

借著朗姆的身份暴露且活躍於社會的情況,FBI和日本公安另外加上日本政府正在調查朗姆明面上的脅田兼則的身份,朗姆已經有再次退居幕後的心思,所以當他徹底不見蹤影時,沒有人有多少意外的,紅方是,黑方也是。

一色相生憑借之前對朗姆的了解,借著朗姆的名義給自己發布命令,他撈出了紅方臥底,又用朗姆的身份借著他自己的有效針對調查出了證據,塞給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的註意力轉移到臥底上,一色相生則是借助這次的事件和之前對朗姆的了解取代了朗姆的存在,同時一色相生這個身份也徹底被那位大人取信。

因為種種原因,那位大人並沒有選擇立馬處理臥底和叛徒,而是準備循序漸進,不能打草驚蛇,他同樣不想要在紅方那裏暴露一色相生已經徹底投靠黑方,只是悄無聲息地提高一色相生的待遇和聲望,假裝被紅方的一色相生欺瞞,還被紅方打擊了幾次,然後他直接派出臥底、叛徒和紅方對戰,借鑒了某個組織的做法,在武器裏或者縫合傷口時藏了微型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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