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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風絮飄殘已化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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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墨兮一路飛行,根本不做絲毫停滯,他只一心想著,早點讓月清嬋醒過來。

“歐陽墨兮!”此時,一聲高亢的女聲傳來,但這慢慢的憤怒與不甘,讓歐陽墨兮不禁轉過身去。

只見身後不遠處是漂浮在半空中的藍玉染,她一身有別於平常的紅色衣裳,上面繡著瓣瓣深紅的桃花 ,似是要從那衣衫上飄落下來一樣。

“玉染?”歐陽墨兮眼裏閃過一絲驚愕,不由得出聲道。

“你不守承諾!”藍玉染恨恨的盯著歐陽墨兮,一字一句的說道。

“玉染,這件事,我真的沒有辦法答應你,對不起。”歐陽墨兮一雙眼眸裏盛滿了無奈,又帶著歉意的說道。

“歐陽墨兮!她月清嬋不過是月蘭嫣和凡人茍合生下的孽種,你懂不懂!”藍玉染或是太過憤怒,所以一時之間竟把心裏的話口不擇言的說了出來。

“住口!藍玉染,事到如今,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我給過你太多機會,我仍相信你會變回以前那個溫暖明媚的女子,可是,你卻一次次的讓我失望,今天,我歐陽墨兮與你藍玉染,再無瓜葛!你好自為之,以後便陌路天涯吧!”歐陽墨兮沒想到,這種汙濁的話她也說得出來,他又怎麽能相信 ,她能夠變回以前呢?

想來,以前是他太過心軟,所以才會讓她變本加厲。

“你說什麽?”藍玉染眼裏滿是不敢置信,他說什麽?他和她再無瓜葛?從此陌路天涯?怎麽會?

歐陽墨兮不再去看藍玉染那一張處處透著陰狠的臉,轉身離去。

只留下仍舊呆在原處,一身落寞的紅色的藍玉染。

歐陽墨兮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月清嬋沈睡的地方,一到岸邊便看見藍子卿仍舊守在那裏,看著遠處睡在金線蓮裏的月清嬋發呆。

“伯父,我回來了。”歐陽墨兮輕輕上前,說道。

“墨兮你回來了?我聽天池仙人說,你已經與清嬋成了親,你為何還稱呼我為伯父?”藍子卿回過神來,便看見站在身邊的歐陽墨兮,淺淺的笑道。他心裏的石頭終於放下了,女兒有救了。

“墨兮冒昧,不知您還尚在人世就……”歐陽墨兮眼裏浮起一抹歉意,其實,當初成親,他也是趁清嬋神志不清的時候做的。

“無礙,這不關你的事,看得出來,你對我女兒很好,以後,我就把她交給你了。”藍子卿拍了拍歐陽墨兮的肩膀,對於這個女婿,他甚是滿意。

“多謝伯父……不,爹。”歐陽墨兮笑了笑,對於這個從來都很陌生的稱呼,他卻沒覺得有絲毫拗口的意味。

他本是一滴淚,無父無母,可今次卻有了一個父親,他和清嬋的父親。

“好了,快些把藍珠拿來,我去救清嬋。”藍子卿欣慰的一笑,便說道。

“是。”歐陽墨兮點了點頭,便將泛著藍色光芒的藍珠拿了出來,交到藍子卿手中。

藍子卿接過藍珠,又取出身上上古菡萏之心,隨後便飛身到月清嬋身邊,手輕輕掐了一個訣,便幻化出一抹藍色光芒註入藍珠,藝術按鍵,藍珠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漂浮在藍珠前的上古菡萏之心籠罩,隨後,藍子卿嘴裏默念咒語,那藍珠的光芒瞬間又耀眼了幾分,把那上古菡萏之心一寸寸化成了淡藍色的水,一滴滴的滴入月清嬋口中。

直到菡萏之心全部化成了淡藍色的水滴入月清嬋口中的時候,藍子卿終於收了法力。

此時,沈睡在金線蓮裏的月清嬋身上發出淡色的光芒,漸漸地,光芒越來越強,直到月清嬋輕如蝶翼的睫毛顫了顫,而後,那雙一直緊閉的美眸慢慢睜開。

“清嬋!”站在岸邊時刻關註著這一切的歐陽墨兮見藍子卿收了手,便立刻飛身前來。

月清嬋眨了眨眼,嘴又動了動“墨兮……”聽見她的話,站在金線蓮便的兩人都異常驚喜。

“你是誰?”月清嬋被歐陽墨兮扶著上了岸,看著一身藍色衣衫的藍子卿,疑惑道。

她,到底睡了多久,根本不知道。

藍子卿面色一僵,本來有好多話想說,可是見到她醒來,卻又說不出口。

“清嬋,這是你爹。”歐陽墨兮在一旁自是看出了藍子卿的不自然,便出聲說道。

“什麽?墨兮,你說什麽?我爹他已經死了,你是知道的。”月清嬋滿臉不相信,搖搖頭說道。

“他就是你爹藍子卿,他本來是神界的陸壓道君,只因犯錯被打入凡間一世輪回,被司馬睿殺害之後他這才歸了神位 。”歐陽墨兮爆月清嬋攬進懷裏,摸了摸她的發絲,輕輕說道。

“不可能!”月清嬋看著一臉局促不安的藍子卿,目光定定,她仍舊是不相信眼前這個男子,是自己的父親。

“清嬋,是真的。”歐陽墨兮擡起月清嬋的臉,眉目裏滿是認真。

“不可能!如果他是我父親,為什麽不救我母親!”月清嬋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時期,記憶裏,母親那張絕美的臉總是帶著憂愁。

“清嬋,隨不起,我歸位之後本想去找你娘的,可是師尊卻將我囚禁起來,到如今才得以出來。”藍子卿心裏一陣悶痛,想起月蘭嫣,現在他心裏的痛仍是不減當年。

“是麽?”月清嬋聽了這話,有些猶豫了,他,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嗎?

“清嬋你看。”藍子卿見月清嬋仍舊半信半疑,便取出懷裏他一直小心保存的玉簪拿了出來。

月清嬋在看到那玉簪的時候,眼裏便盛滿驚訝,這不是……轉眼望去,歐陽墨兮頭上的那玉簪竟和藍子卿手裏的一模一樣!

月清嬋心裏此時已經完全相信了藍子卿的話,因為,她娘曾經說過,這玉簪本是一對。

“爹。”咬了咬嘴唇,月清嬋終於還是叫出了這個對她來說很陌生的稱呼。

即使以前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她也只是僅僅叫過司馬睿父親二字。

父親與爹,前者顯然更生疏,更冷淡。

等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藍子卿終於聽到了月清嬋的這一個字。他縱然身為男子,也不禁潸然淚下。

終於今日,他夢圓,只是,缺了蘭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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