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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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因為喝了一大碗粥，在車人回來的時候，羅洄立刻請他幫忙推去廁所，而毛毛則開始拆解金幣裏的芯片。
他一回來，安伊爾就追過來。
“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當時易玢被耿茜攔在橋頭，他從車上往外丟了一些東西。我離得遠看不清，但我看見黎悅軒彎腰撿了。”
“說不定那個時候易玢就已經發覺自己被盯上了，才借用扔金幣扔掉芯片。”
“梅小姐之所以盯上黎悅軒，很可能是易玢受不住酷刑把他賣了。”
羅洄安靜聽著，不置一詞。
“怪不得他沒看見我。他當時一定心慌極了。”安伊爾繼續激動，盯著不說話的羅洄。
他勾了勾唇：“嗯。他要看見了你，你上了他的車，你這漂亮皮囊也可能被梅小姐盯上。”
而他就遇不見她了。
安伊爾半邊眉毛上挑，用狐疑的眼神看他，然後從車人手中接過把手，推著輪椅向前。
一種莫名的驚慌錯亂直上羅洄心間。
緊接著，立馬就驗證了他的第六感。
小丫頭揪著他頭發狠命往一旁扯，“你早想到了是不是？就是不想告訴我是不是？”
車人收攏肩膀從旁邊快速擦過，滿臉觀賞“打情罵俏”的表情，遠離現場。
羅洄任她發洩，實在被揪疼了，哭笑不得地小聲抱怨：“還說我小心眼呢，你也小心眼好不好？跟我一個傷號計較什麽？”
安伊爾瞬間丟手，自我挽尊：“我是女孩。”
“所以呢？”羅洄仰頭，與垂低著頭的安伊爾對視，“是女孩我就得讓著你？”
“我們認識才幾天啊，我為什麽要處處忍著你容著你？”
安伊爾覺得理虧，但嘴上卻不服輸：“不就比我大幾歲嘛，語氣像個長輩一樣。”
這一聲怨憤，低低的，嗲嗲的，從她嘴裏冒出來毫無違和感，令羅洄一時就心軟了下去。
想要訓斥的心全沒了，只剩下突突狂跳的悸動。
他好像……就吃這一套。
“誒……”車人從旁邊飄過，試圖引起兩人註意。
安伊爾剛才的乖巧和撒嬌瞬間收起，羅洄也用咳嗽遮掩尷尬。
車人見狀，忙道：“毛毛說芯片有問題，過去看看不？”
他先說了情況，後用問句結尾，一副很怕打擾兩人的客氣神情。
羅洄更加尷尬：“幫忙推一下。”
車人看向還站在他身後的安伊爾，不確定需不需要他搭手。
安伊爾眨了眨眼，兜著步子繞開走了。
車人只能又做苦力，把羅洄推了過去。
毛毛正躲在監視器後，脖子縮著，看見羅洄靠近，又冒了冒頭，“芯片播放不了。”
說完，又把頭藏了起來。
羅洄：“被水泡過。黎悅軒被沈入河底之後我才拿到金幣，當時並不知道南方城的芯片長這樣，便沒取出來。”
老瞿頭點頭，問：“能修覆麽？”
“我不會這個。”毛毛這次沒冒頭，“可以學一學，花點時間。”
於是，一場剖心剖肝的談話，暫告段落。
羅洄也覺有些疲累，註意力一散立刻昏昏欲睡。
安伊爾卻在一旁小聲嘀咕：“我們倒是知無不言了，他還什麽都沒說呢。”
她離得近，這句話直接就進了羅洄的耳。
但破天荒的，他沒生氣，還咧了咧唇。
老瞿頭不愧是這裏閱歷最豐富的人，立馬給他一個臺階，“沒關系，你的來歷跟我們南方城的秘密毫無關系，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先好好養傷。”
羅洄點了點頭，最強戰士大成立刻抱起輪椅，將他送到上面那一層。
他回頭的時候，看見老瞿頭在給安伊爾講著什麽。安伊爾垂著頭，撅著嘴，不情不願的模樣。
***
老瞿頭跟她講的，倒也不是什麽秘密，只是讓她不要跟羅洄對嗆，客氣一點禮貌一點，接下來還得仰仗人家。
安伊爾越聽心越不順，越聽就越覺得老瞿頭欣賞羅洄，一股自己要失寵的感覺油然而生。
所以，當她走上階梯走出房間的時候，整個人都頹喪到極點。
她決定，不去找他了！
剛轉過彎，管道深處幽幽傳來一聲：“小鬼。”
這世上，除了一個人，再沒別人會給她起這樣的綽號。
她氣呼呼回頭，沖著模糊不清的人影喝道：“怎樣？”
“過來。”
本是一聲淡淡的要求，聲音裏傳出來的懶倦卻好似勾魂的魔音，令安伊爾鬼使神差地就走了過去，把剛才內心的暗自決定忘得一幹二凈。
“幹什麽？”
“手。”男人說著，直接拉住了她的左手，將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塞進手心。
是金幣。是被她偷走又還回去，被拆出芯片又覆原的金幣。
“金幣在南方城應該很值錢吧。”黎羅洄借著走廊裏暗淡的燈光，仰頭看她。
他的手還沒丟開，還握著她微微發涼的小手。
不同尋常的感覺隨著羅洄指尖的輕觸在她皮膚上打轉，甚至撓得心尖癢癢的。
她想說：撒手！
但是她沒說出口，因為羅洄溫涼的指尖只是似有若無地觸著，並沒有試圖捏住、或握著、或占點便宜。
“拿去買糖吧，甜心公主。”
羅洄終於松手，笑得淡然又溫和。
安伊爾看著他的笑，突然呆了。
他是那麽好。被她惹了一次又一次，用最狠的話威脅，卻用最溫柔的笑容對待。
心一軟，安伊爾剛才的怒意全都卸了。
誰知，羅洄一聲嗤笑：“小丫頭，清醒點。別總期待跟我發生點什麽。”
安伊爾的思緒有點沒跟上，順口反問：“期待什麽？”
羅洄挑眉，似笑非笑：“嗯？”
“不是！誰期待了？誰親的誰！”
安伊爾瘋狂甩手，就像這樣能把他剛才的觸碰甩掉似的。
她怒不可揭，在輪椅上狠踢兩腳，轉身就走。
“別走啊！”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急切又慌亂。
哼！安伊爾竊喜，這男人還是有點眼力見的。
她回頭，不太情願的樣子。
羅洄眼神暗了暗，臉上突然嚴肅：“對不起。關於那個嘴碰嘴的事，我道歉。”
爭鬥久了，彼此不服輸久了，羅洄突然軟下來，安伊爾反而不知道怎麽辦了。
“不管你原不原諒，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安伊爾有點惶恐，這節奏，是告白？
男人平淡而毫無感情的說：“你走了誰推我？”
沈悶的管道裏，好似飄過一陣風。
安伊爾擡腳，倒退，在拐角處轉身跑遠。
她要留他一個人在管道裏迷路，走失，缺水，餓肚子！
可是沒走幾步，腳步漸漸緩下來，她又拖著沈沈的心情返回去，正好看見羅洄一個人在拐角處滾著輪子調整方向。
他還不習慣輪椅，也沒法在彎曲的管道裏順利滾動輪子，他轉了半圈又半圈，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開始有點後悔又得罪了小丫頭。
安伊爾躲在另一頭，不安地看著，很怕他傷口裂開，可一摸唇，又很不甘心。
她是撩他了，可止乎於禮，又不是來真的。他親就親了，可態度一點都不好，完全沒把女孩子的親吻當做重要的事。
嗯？她剛才好像在期待他的態度……
安伊爾猛猛搖頭，把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驅散，一狠心，扭頭跑走了。
***
羅洄在原地兜了一陣，終於被車人撿到，推回了病床。
這一夜，羅洄睡得很不踏實，盤算了又盤算，盤算了無數個跟安伊爾道歉的法子，最後昏昏沈沈到天亮。
一大早，大成在冷艷護士給他拔掉輸液管之後，將他重又帶下去。
安伊爾到的時候，他啃著難以下咽的餅，正在看隨意挑揀的一本手劄。
安伊爾盯著黑眼圈打著哈欠，與他目光一交，翻著白眼挪開眼珠。
羅洄想笑卻憋住：“昨晚沒睡好？”
“嗯。”安伊爾瞇著眼睛看他，一把搶過他面前的餅，掰下一半往嘴裏送。
“昨天晚上夢見人變成機器人了。不，是人本來就是披著一層人皮的機器人，跟它們打了一晚上的架。”
羅洄笑：“打贏了麽？”
“要是打贏了，還用的找浪費一整晚麽？”
羅洄又笑：“下次叫上我，我幫你。”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面前的果汁遞給她。
安伊爾倒也不客氣，接過去就喝，“還別說，我夢裏還真有你。我倒不是自己找虐去跟機器人打架，我完全是為了救你。結果你呢？光帥了！除了帥就是耍帥，除了耍帥就是露著肌肉跟梅小姐調情。”
羅洄手上動作頓了頓，有點不想回答她這種限制級的問題。
一只手指突然帶風而來，勾住了他下巴，輕輕一墊擡了起來。
安伊爾的手指一如既往又軟又細，可她說的話也一如既往撩人，“哥哥，你除了帥沒別的能耐了。幹嘛非得跟機器人調情呢？”
羅洄舔了舔唇，一挑眉：“怪不得你這麽累呢？除了跟機器人打架，還要忙著阻止我跟梅小姐調情，還得檢查我是不是衣衫不整，偶爾還偷窺一下我的身材。”
“噗……”安伊爾擦著嘴角的果汁：“才沒有！”
“沒有麽？”羅洄撩了撩衣角，露出右腰那塊疤，“昨天夢裏偷看我露肌肉的是狗咯？”
安伊爾騰地站起來，“誰偷看你了？那是夢，夢好吧！”
“哦，夢啊。”羅洄反手勾了她剛剛撤回去的手指，“那今晚做夢的時候，記得，把我調情的對象從梅小姐換成你，所有偷看也好，關心也好，不就都正大光明了麽？”
“滾！”安伊爾掙脫手指，瀟灑地一甩長發，顛著跑走了。
羅洄看著她背影，突然無比滿足，頓覺手裏的半邊餅也不是那麽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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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易玢被耿茜攔在橋頭，他從車上往外丟了一些東西。我離得遠看不清，但我看見黎悅軒彎腰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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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了勾唇：“嗯。他要看見了你，你上了他的車，你這漂亮皮囊也可能被梅小姐盯上。”
而他就遇不見她了。
安伊爾半邊眉毛上挑，用狐疑的眼神看他，然後從車人手中接過把手，推著輪椅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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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洄任她發洩，實在被揪疼了，哭笑不得地小聲抱怨：“還說我小心眼呢，你也小心眼好不好？跟我一個傷號計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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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認識才幾天啊，我為什麽要處處忍著你容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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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伊爾剛才的乖巧和撒嬌瞬間收起，羅洄也用咳嗽遮掩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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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把頭藏了起來。
羅洄：“被水泡過。黎悅軒被沈入河底之後我才拿到金幣，當時並不知道南方城的芯片長這樣，便沒取出來。”
老瞿頭點頭，問：“能修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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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洄也覺有些疲累，註意力一散立刻昏昏欲睡。
安伊爾卻在一旁小聲嘀咕：“我們倒是知無不言了，他還什麽都沒說呢。”
她離得近，這句話直接就進了羅洄的耳。
但破天荒的，他沒生氣，還咧了咧唇。
老瞿頭不愧是這裏閱歷最豐富的人，立馬給他一個臺階，“沒關系，你的來歷跟我們南方城的秘密毫無關系，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先好好養傷。”
羅洄點了點頭，最強戰士大成立刻抱起輪椅，將他送到上面那一層。
他回頭的時候，看見老瞿頭在給安伊爾講著什麽。安伊爾垂著頭，撅著嘴，不情不願的模樣。
***
老瞿頭跟她講的，倒也不是什麽秘密，只是讓她不要跟羅洄對嗆，客氣一點禮貌一點，接下來還得仰仗人家。
安伊爾越聽心越不順，越聽就越覺得老瞿頭欣賞羅洄，一股自己要失寵的感覺油然而生。
所以，當她走上階梯走出房間的時候，整個人都頹喪到極點。
她決定，不去找他了！
剛轉過彎，管道深處幽幽傳來一聲：“小鬼。”
這世上，除了一個人，再沒別人會給她起這樣的綽號。
她氣呼呼回頭，沖著模糊不清的人影喝道：“怎樣？”
“過來。”
本是一聲淡淡的要求，聲音裏傳出來的懶倦卻好似勾魂的魔音，令安伊爾鬼使神差地就走了過去，把剛才內心的暗自決定忘得一幹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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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幣在南方城應該很值錢吧。”黎羅洄借著走廊裏暗淡的燈光，仰頭看她。
他的手還沒丟開，還握著她微微發涼的小手。
不同尋常的感覺隨著羅洄指尖的輕觸在她皮膚上打轉，甚至撓得心尖癢癢的。
她想說：撒手！
但是她沒說出口，因為羅洄溫涼的指尖只是似有若無地觸著，並沒有試圖捏住、或握著、或占點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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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洄終於松手，笑得淡然又溫和。
安伊爾看著他的笑，突然呆了。
他是那麽好。被她惹了一次又一次，用最狠的話威脅，卻用最溫柔的笑容對待。
心一軟，安伊爾剛才的怒意全都卸了。
誰知，羅洄一聲嗤笑：“小丫頭，清醒點。別總期待跟我發生點什麽。”
安伊爾的思緒有點沒跟上，順口反問：“期待什麽？”
羅洄挑眉，似笑非笑：“嗯？”
“不是！誰期待了？誰親的誰！”
安伊爾瘋狂甩手，就像這樣能把他剛才的觸碰甩掉似的。
她怒不可揭，在輪椅上狠踢兩腳，轉身就走。
“別走啊！”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急切又慌亂。
哼！安伊爾竊喜，這男人還是有點眼力見的。
她回頭，不太情願的樣子。
羅洄眼神暗了暗，臉上突然嚴肅：“對不起。關於那個嘴碰嘴的事，我道歉。”
爭鬥久了，彼此不服輸久了，羅洄突然軟下來，安伊爾反而不知道怎麽辦了。
“不管你原不原諒，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安伊爾有點惶恐，這節奏，是告白？
男人平淡而毫無感情的說：“你走了誰推我？”
沈悶的管道裏，好似飄過一陣風。
安伊爾擡腳，倒退，在拐角處轉身跑遠。
她要留他一個人在管道裏迷路，走失，缺水，餓肚子！
可是沒走幾步，腳步漸漸緩下來，她又拖著沈沈的心情返回去，正好看見羅洄一個人在拐角處滾著輪子調整方向。
他還不習慣輪椅，也沒法在彎曲的管道裏順利滾動輪子，他轉了半圈又半圈，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開始有點後悔又得罪了小丫頭。
安伊爾躲在另一頭，不安地看著，很怕他傷口裂開，可一摸唇，又很不甘心。
她是撩他了，可止乎於禮，又不是來真的。他親就親了，可態度一點都不好，完全沒把女孩子的親吻當做重要的事。
嗯？她剛才好像在期待他的態度……
安伊爾猛猛搖頭，把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驅散，一狠心，扭頭跑走了。
***
羅洄在原地兜了一陣，終於被車人撿到，推回了病床。
這一夜，羅洄睡得很不踏實，盤算了又盤算，盤算了無數個跟安伊爾道歉的法子，最後昏昏沈沈到天亮。
一大早，大成在冷艷護士給他拔掉輸液管之後，將他重又帶下去。
安伊爾到的時候，他啃著難以下咽的餅，正在看隨意挑揀的一本手劄。
安伊爾盯著黑眼圈打著哈欠，與他目光一交，翻著白眼挪開眼珠。
羅洄想笑卻憋住：“昨晚沒睡好？”
“嗯。”安伊爾瞇著眼睛看他，一把搶過他面前的餅，掰下一半往嘴裏送。
“昨天晚上夢見人變成機器人了。不，是人本來就是披著一層人皮的機器人，跟它們打了一晚上的架。”
羅洄笑：“打贏了麽？”
“要是打贏了，還用的找浪費一整晚麽？”
羅洄又笑：“下次叫上我，我幫你。”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面前的果汁遞給她。
安伊爾倒也不客氣，接過去就喝，“還別說，我夢裏還真有你。我倒不是自己找虐去跟機器人打架，我完全是為了救你。結果你呢？光帥了！除了帥就是耍帥，除了耍帥就是露著肌肉跟梅小姐調情。”
羅洄手上動作頓了頓，有點不想回答她這種限制級的問題。
一只手指突然帶風而來，勾住了他下巴，輕輕一墊擡了起來。
安伊爾的手指一如既往又軟又細，可她說的話也一如既往撩人，“哥哥，你除了帥沒別的能耐了。幹嘛非得跟機器人調情呢？”
羅洄舔了舔唇，一挑眉：“怪不得你這麽累呢？除了跟機器人打架，還要忙著阻止我跟梅小姐調情，還得檢查我是不是衣衫不整，偶爾還偷窺一下我的身材。”
“噗……”安伊爾擦著嘴角的果汁：“才沒有！”
“沒有麽？”羅洄撩了撩衣角，露出右腰那塊疤，“昨天夢裏偷看我露肌肉的是狗咯？”
安伊爾騰地站起來，“誰偷看你了？那是夢，夢好吧！”
“哦，夢啊。”羅洄反手勾了她剛剛撤回去的手指，“那今晚做夢的時候，記得，把我調情的對象從梅小姐換成你，所有偷看也好，關心也好，不就都正大光明了麽？”
“滾！”安伊爾掙脫手指，瀟灑地一甩長發，顛著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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