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一百章 (22)

關燈
恩準。”嬴政擔心道:“禦史大人身體何處不舒服,是否要請太醫過府一看。”知更搖搖頭拉著幼璇向嬴政施了禮便告退了。

知更已被封為禦史大夫,自然不能再住在宰相府裏,這兩日文武大臣陸續來府祝賀,搞得兩人都不得安寧。

這日傍晚,知更好不容易打發了來拜訪的賓客,拉著幼璇回到房內,剛關上門就送上熱辣辣的香吻,兩人均湧起銷魂蝕骨的感覺。

良久,幼璇肅容說道:“明日那十八怪人就到鹹陽城了,不知他們身上的寶玉是否真是赤璧玄琥?”知更豈不知幼璇的心思,笑著答道:“管她的呢,我也沒想過要恢覆武功。”她探手便撫上幼璇的酥胸。

幼璇軟倒在她懷裏,不依道:“只怕其他六國也收到消息會從中搗亂,而且鬼蜮拓拔知你未死定要派人來追殺,還有天女魃說過要考驗你,若你有武功我豈會這般提心吊膽。”

知更深切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愛戀,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現在只有水來土淹,兵來將當,你別告訴我你想要去暗中保護那十八怪人?”幼璇道:“如果采悠他們在就好了,有他們保護你,我也放心去尋那寶玉。”

知更道:“幼璇你好生糊塗,這十八怪人能長途跋涉來中原,一定有他過人之處,而且我相信其他六國早已派出殺手阻截了,但他們卻能安抵鹹陽,呂不韋一定早有部署何須我們擔心。”

幼璇笑道:“呂不韋需要你來參透天機,自然要把寶玉拱手送來,看來我確實多慮了。”

知更笑嘻嘻的道:“你這叫做關心則亂。”幼璇才恍然發覺自己已是全身赤裸了,笑啐了一句:“混蛋。”相擁滾上床榻。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七十二

翌日清晨,太陽就火辣辣的,好似要將人烤焦一般。

幼璇推開窗欞,看向天空暗道:“難道天女魃來了?”知更從床上爬起來,叫道:“熱死啦,怎麽會如此之熱?”幼璇給她打著扇子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不得離開我半步。”知更嘟嘴問道:“為何?難道你怕我出去拈花惹草?”

幼璇道:“除了我誰能入得了你的法眼。”知更不服氣的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不要臉。”幼璇正色道:“不跟你胡扯,以後不管你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都必須由我陪著,連去廁所也不例外。”知更呵呵一笑,說道:“好吧,好吧,知道你對我癡情,粘得緊。”

只說了短短幾句話,知更就覺得口幹舌燥,剛拉門出去找水喝,就見語兒迎上來,說道:“主子,大王傳旨邀你即刻到牧馬場去。”知更撇嘴道:“這些人就不能消停一點麽!”待收拾好一切,領著十五名好手,策馬趕去。

幼璇心念著寶玉‘赤璧玄琥’又擔心魃真的來了,一路上心神不寧。

街上車水馬龍,好不熱鬧,知更一行人騎著駿馬走在鹹陽大街,引來不少人目光。

突然,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只見行人道上一片混亂,一筐擺在街邊叫賣的蔬果被撞得掉到地上,人人爭相走避。

知更勒馬停定,循聲瞧去只瞧一個羅巾遮臉的女子由人堆裏竄了出來,拚命往外跑,後面追著五六個兇神惡煞的大漢。

恰巧,個挑擔的漢子從前面行來,那看不清臉目的女子一聲驚叫,眼看要給撞倒,幸好她及時退後,但她包著頭臉的羅巾卻掉了下來,如雲的秀發散垂地上。

這時,那幾名大漢追了上來團團把女子圍著,女子仰起俏臉,尖叫道:“既然被你們找到,要殺要剮悉聽尊變,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眾武士眼前一亮,想不到這女子生得如此年輕貌美,心中癢癢,挽袖欲救,但見知更沒有救人的意思,不敢輕舉妄動。

幼璇含笑看著知更,輕聲問道:“看樣子是沖著你來的,果真不管?”知更白了她一眼,說道:“大王已在牧場,我們得趕快過去。”

眾武士依依不舍催馬前行,那女子突然撲向一個武士,說道:“大爺,救救我。”武士又看向知更,見她無動於衷,擦擦額角的汗,驅馬走開。

女子卻不死心,又叫道:“大爺,救救我,妾身以後一定好好伺候大爺為奴為婢也是甘願。”武士心下不忍,馳快幾步追上知更,低聲說道:“大人,這女子怪可憐的,我們救救她吧。”知更淡笑不語,催馬快行。

忽聞,身後那女子厲聲問道:“後有知更,你當真這般狠心?”眾武士大驚,均暗道她與大人相熟?

知更並不回答,揚鞭策馬,疾馳而去。

女子見知更這般狠心,當下臉色一變,說道:“沒用的廢物,全都該死。”一個箭步標前,來到兩名大漢中間,兩名大漢先是一驚,然後怒喝道:“臭娘們,你賣身給了我家老爺,就得跟我回去。”揮拳便打。

女子略一矮身,鐵拳左右開弓,兩名大漢立時中拳拋飛開去,再爬不起來,其他四名大漢紛紛拔出兵刃。

女子悶哼一聲,“呼呼”兩道勁氣打出,將兩名男子打飛出去,這時,另兩名男子舞刀砍來,女子眼見滿天的刀光如網罩來卻也不驚,輕笑一聲,拔出腰間短劍,霎時劈出,正中一男子的刀刃。

那男子身材威武卻被那女子劍氣振得七竅流血,另一名男子嚇得屁股尿流,忙丟刀磕頭告饒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那女子將劍入鞘,輕笑一聲,說道:“記得去找禦史大人報仇。”那男子一愕,眼前卻再也找不到方才那女子。

知更武功全無又在城內大街,不敢太過策馬疾馳,她忽覺馬身一沈,一股蘭香串入鼻內,接著腰間就多了一雙玉手,正是方才那女子的手,知更皺眉問道:“這麽快就追上來了,不多玩一會兒?”

女子緊了緊環抱知更的雙手,將頭靠在知更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小心騎馬。”知更無奈看向幼璇,只見她臉色鐵青心中更是叫苦不疊。

知更眾人,策馬馳了三個時辰,才抵達牧馬場。

知更剛勒馬駐足,兩個內侍便迎了上來,說道:“大王正在練習騎射之術,請大人移駕‘騰龍閣’等候。”

牧場占地甚廣,快馬一個時辰才可勉強行完,共有十八組簡舍組成,以便王公大臣前來練習騎馬射箭,而‘騰龍閣’卻專為大王所用。

幼璇冷著臉,跳下馬朝前走去,知更忙要下馬去追,卻見那女子已跳下馬去,伸出手來,說道:“下馬當心點,我扶你。”知更忙道:“我自己能行,你站開一點。”那女子勾勾嘴一動不動。

知更無奈只得驅馬前行幾步,方欲跳下馬來,又見那女子過來,是道:“你身子骨大不如前了,不可莽撞。”知更眼見幼璇走遠了,心中一急從馬的另一側跳了下去,卻腳下一滑,撲倒在地,哎喲一聲大叫起來。

幼璇回頭瞪她一眼,又朝前走去。

牧場青草豐茂,知更倒也未摔傷筋骨,那女子想要去扶她卻被方才那個武士叫住。

那武士眼內閃著奇異的神色,柔聲問道:“我叫戚折,不知姑娘怎樣稱呼?”女子眼見知更已追上了幼璇,氣呼呼的說道:“你叫什麽關我什麽事,我叫什麽你也管不著。”

戚折以為她因為剛才見死不救之事生氣,但轉念又想到她和禦史大人舉止親密,心中猜不透兩人關系,低著頭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瞥了他一眼,輕聲問道:“我漂亮麽?”戚折臉一紅,忙說道:“漂亮。”女子宛爾一笑,說道:“你說我漂亮還是幼璇漂亮?”

戚折一怔,陷入兩難,幼璇和這女子姿色不相上下,叫他如何評論,他微微側頭,瞥了一眼這女子,心神一蕩,忙道:“幼璇小姐生得天香國色,就是對著我們的時候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笑容,你笑的時候又甜又美,直直……”他話說了一半,自覺失言。

女子斜眼看著他,笑道:“直直什麽?是不是直直把你的魂兒都勾去了?”戚折一愕,將發燙的臉埋了下去。

女子覺得這人模樣實在有趣,笑道:“男子漢,還害羞麽,我叫兮若,段幹兮若。知更那個殺千刀的就喜歡幼璇,如果像你一樣就好了。”

戚折見她告訴自己她的芳名,心中一喜,又聽她似乎傾心知更,心中又是一嘆,臉色也黯淡許多,兮若見他不說話了,又問道:“你覺得我和幼璇誰更配知更一點?”

戚折只覺得腦袋嗡嗡想,不想再回答這樣的問題,於是問道:“兮若姑娘,不是秦國人,怎麽到鹹陽的呢?”兮若道:“我是趙國人,我就是來尋知更這個負心人來的。”

戚折道:“你會武功,方才是故意的對不對,當時我沒有救你,我心中還挺是擔心,不過後來見你脫離危險還追了上來心中又很是歡喜。”

兮若兩眼一翻,道:“我就是故意的,她卻無動於衷,我死也要拉著她陪葬,若不是因為她,我何苦活受罪。”戚折虎軀一震,垂下了頭,眼前明明是滿眼的青草卻覺得天昏地暗,柔聲道:“禦史大人的確很本事,但我看的出她只對幼璇姑娘鐘情,你又何必如此!”

兮若呆了一呆,忽然抿嘴一笑說道:“我覺得我快要看到她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覆雜,直讓戚折看得心驚膽顫,又摸不著頭腦。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七十三

知更見嬴政遲遲未來,天又熱的要命便要拉幼璇去附近的清泉泡腳,幼璇還在為方才的事情氣惱,任知更怎麽推拉也無動於衷,知更無奈之下說道:“你愛去不去,我要去了。”嘴一撅,說走便走,幼璇又擔心她的安全,又只得跟上。

知更心中暗笑:“我好言哄你不來,使氣反倒跟著。”但也深切的感受到幼璇對她的愛憐,於是暗道:“你即便如何生氣,終究舍不得我,以前我們都犯下大錯,白白錯過了那些美好時日。”她這般想著,便覺得自己虧欠幼璇太多,不禁回頭喚道:“幼璇?”

幼璇聽她輕喚,擡起頭來,見她眼神中滿是心疼,又淺淺一笑,問道:“叫我幹什麽?”知更抿了抿嘴,忽然跑去親了她嘴巴一口,將頭埋下去,說道:“我喜歡你。”

幼璇見她扭捏模樣竟像個懷春的姑娘,不禁咯咯一笑,知更見她笑話自己,啐了一句:“討厭。”便一股腦朝前跑去。

翠綠深處,傳來溪水流淌之聲,知更不禁加快腳步,幼璇見她轉入樹林深處,心中一慌,忙追了上去,但見她已坐到一塊石上,脫掉鞋子,露出秀美的赤足,濯在水裏,才稍微舒心,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赤璧玄琥’讓知更恢覆武功。

知更見幼璇來了,忙叫道:“快來,這水冰涼的很,真不知為何都要入冬了怎麽還這般天熱。”幼璇心道:“應該是魃來了。”又見她意態放浪自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嬌笑,心中又矛盾起來,暗道:“知更不想恢覆武功全因她不想再做以前的自己,若非她有解出天下歸一的秘密的能耐,只怕誰也不會阻止她歸隱山林,但天女魃若真的出現,只怕我一個人保護不好她。”

知更見幼璇微皺眉頭,神色肅然,忙問道:“你想什麽呢,告訴我我替你分憂。”幼璇上前與她同坐,知更替她脫了鞋襪,說道:“這天熱,人也煩躁,你有什麽煩心的事情就告訴我,我替你分憂。”幼璇噗哧一聲笑道:“你替我分憂?你就是一個廢人,怎麽替我分憂?”

知更哼哼兩聲跳下水去。

這泉水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只淹沒到知更的腰間,她站在幼璇面前,將雙手環住幼璇的腰,笑道:“我對於別人而言確實是個廢人不錯,但我對於你而言卻是重要過性命的人,只有我能讓你開心讓你憂愁。”

幼璇橫她一眼,笑道:“就你自大。”但話音剛落,就不由自主的□□一聲,臉一紅罵道:“你混蛋,又來欺負我!”知更笑道:“腰陽關穴常用於月事不調,也有催情之效,你可還記得。”幼璇想起兩人初次見面的情景,不禁宛爾,暗道天意弄人。

幼璇也跳下水裏,將知更按在石璧上,說道:“你可還記得我說過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碎屍萬段。”知更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是臉紅耳赤,羞得不知鉆到那裏去才好,埋著頭問道:“你這是要將我就地正法麽?”

幼璇將頭靠在知更的耳邊,低聲道:“是又如何?”知更渾體發軟,埋下頭去,低聲道:“不要!會給人看見的。”幼璇覺得這樣的知更可愛至極,暗道我真是可笑至極,竟會擔心她經不起天女魃的考驗。

幼璇兩手撫上知更滑嫩的臉蛋溫柔地托起,知更給她摸得嬌軀抖顫,呼吸不住增速,幼璇忍不住吻住她的唇。

艷陽當空,這時,恰好一道白雲橫過天際,赤陽化作一團艷紅,像個大火球般懸在遠空。

幼璇離開了知更的香唇,知更嚶嚀一聲,連耳根子都紅透了,突然,幼璇耳翼微顫,趕忙說道:“你的好弟弟派你找你來了。”知更情迷意亂那聽得道她說什麽,隨口道:“幼璇,別停。”

幼璇見她動情的樣子不知如何是好,但聞呼叫聲音越來越近,暗道:“萬不可讓人瞧見。”抱著知更躺入水中,知更鉆出水面,狠狠的咬了幼璇脖子一口,說道:“有你這樣折磨人的麽?”幼璇有苦說不出,待知更自己聽道呼叫之聲方才回味過來。

幼璇摸著脖子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只有你受煎熬,我還不是一樣,走吧,上岸我運功將你衣服烘幹。”知更笑道:“你不願別人見到我曲線畢露的模樣,我還不願別人見到你勾魂的嬌軀呢,你也快將身體烘幹。”兩人相視一笑,走上岸去。

知更和幼璇跟著內侍來到草坪上,十五個武士看樣子已經等候多時了,兮若站在他們前面,看著場上正揚鞭策馬的嬴政,不時發出一陣讚美,使得馬背上的嬴政也頗為得意,更欲彰顯騎術,在短短十丈的距離,他已作了俯沖,側靠的姿勢,又拉弓轉身朝後射出一箭,才躍下馬來。

知更不禁拍手叫絕,心中暗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嬴政已非當年的小毛孩了。”內侍見嬴政下馬,忙遞上水囊,嬴政飲下一口水,對著兮若問道:“兮若姑娘覺得寡人騎射之術如何?”兮若瞥了眼知更,忙遞上絲巾,說道:“大王騎射之術驚人,小女子佩服不已。”

嬴政接過絲巾擦了擦額角的汗,說道:“兮若姑娘如果有興趣,寡人可親自教你。”兮若淡淡一笑,埋頭下頭,輕輕說道:“謝過大王。”

此時,內侍上前通傳道:“啟稟大王,禦史大夫來了。”嬴政道:“快請她過來。”

知更攜著幼璇行完禮後,問道:“不知大王,找微臣有何要事?”嬴政看著知更,說道:“據探子回報,趙,魏,齊三國已經私下達成聯盟,現在只等楚國回覆,便會大舉攻伐我大秦”

知更皺眉問道:“事情為何這般突然?”嬴政道:“禦史大夫當真不知?”知更愕然,幼璇道:“大王此話是何意思,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王既然懷疑知更通敵賣國又何必封她為禦史大夫?”

嬴政忙解釋說道:“幼璇姑娘誤會了,禦史大夫為我大秦屢次戰功,寡人怎會由此懷疑,只是……”他揚了揚手讓侍婢都退到三丈以外,又道:“此時,已無外人,弟弟方才失言在此先向姐姐告罪,只是姐姐將寶玉全獻給呂相國我心有不甘。”

知更道:“我本無心政事也不願攪入這渾水之中,若大王還當我是姐姐就請恩準我告病歸隱。”嬴政忙抓住她的手道:“姐姐可是生弟弟的氣了,四國聯合已如虎狼教我難以應付,內裏又有呂不韋和嫪毐虎視眈眈,若姐姐不管我只怕我遲早橫死荒野。”

知更嘆了一口氣,道:“我已是廢人一個又能幫你什麽。”嬴政道:“只要姐姐肯點頭就能救寡人出苦海,寡人懷疑這次四國聯合乃是為了那四塊以天地四時命的寶玉而來,據寡人所知,呂相國已經得到‘玄矽蒼璧’和‘璜宗赤璋’兩塊寶玉,而‘赤璧玄琥’今日也將抵達鹹陽,寡人若得此寶玉便可高正無憂,但寡人今日通知群臣來此並非為了此玉,而是要選出迎戰的主帥保我大秦子民安全無憂。”

知更見他不由自主的又擺回大王的架勢心下戰栗,說道:“難道大王要我領兵迎戰?”嬴政道:“當然不是,姐姐武功全無寡人也擔心你的安全。”他目光落到幼璇身上,又道:“呂不韋有意讓王翦領兵,但此次乃是寡人奪取兵權的好機會,寡人想要嫂嫂領兵迎戰。”

幼璇冷笑道:“大王知我深愛知更而知更又是呂相國的養女,難道大王不怕我倒戈相向?”嬴政笑道:“姐姐一向疼我一定不忍如此對我。”他沈吟了一下道:“難道要母親親自來求姐姐嫂嫂,你們才願幫助寡人?”

知更聞言心下一怔,暗道:“無情最是帝王家他竟用母親來威脅我,我若拒絕,以嬴政現在的心計只怕真會對母親不利。”她深吸一口氣,正色說道:“要幼璇領兵迎戰也行,但我有一個條件。”嬴政道:“姐姐只管提來。”

知更道:“此事過後放我和幼璇歸隱山林,而且答應我不要傷呂不韋和娘親性命,他們畢竟對我有活命養育之恩也是你親生父母。”嬴政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說道:“一言為定。”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七十四

知更心中默念此事,忽又見嬴政神色凝重地道:“寡人此次奪回兵權,只許成功不容失敗,呂不韋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禦史大人可有應對之策?”

知更從幼璇手中接過水囊,飲了一大口道:“大王請放心,如果以騎射武功作為選拔的條件,呂不韋他們只會棄械投降萬不會與我們相爭。”

嬴政皺眉道:“你怎能這般肯定?據我所知,呂不韋手下有一名大將名叫王翦,此人不但劍術稱冠秦國,最厲害還是騎射的功夫可連發三箭,用的更是鐵弓銅弦,五百步內人畜難避,卻有實力一爭長短。”

知更含笑未答,幼璇已‘颼!’的一聲,以一個美妙的姿態飛身上了處在八丈開外的方才嬴政所騎的那匹高頭大馬上,疾馳過來。

嬴政先是一陣大笑,然後沈聲問道:“箭靶何在?”立時兩名軍士擡了個箭靶出來,放在三十丈外,嬴政又讓人牽了一頭白色鬃毛的駿馬來,只見他從容一笑,雙足一彈,由三丈之外躍上馬背,再一夾馬腹,急速繞了一個大圈回來,說道:“之前寡人已與嫂嫂比過拳腳,今日就再來論一論騎射之術。”

幼璇從馬鞍旁拿出嬴政方才用過的銅弓,往頭上一揚,笑道:“此銅弓重達百斤,大王真乃是神勇之人。”知更聞言,暗道:“嬴政雖有後有沁顏教他習武,但我離開之時他卻連重為五十的弓也拉不開,現在竟能拉開此等重弓,難道他身後有高人指點?”

嬴政看了顏笑妍妍的兮若一眼,謙笑道:“寡人心系天下,不敢有一絲怠慢,又自知愚鈍唯有將勤補拙,但也只能拿起這百餘斤之銅弓而已,不若當年禦史大夫的之一二。”

幼璇有心打擊嬴政,遙喝道:“死靶怎如活靶,大王只管朝我射箭,我若用盾格擋便算是輸。”

站在不遠處的內侍和武士聞言,均是大驚,暗道這豈非找死?

嬴政見她如此狂妄,臉色一沈,喝道:“箭矢無情我只怕傷了你性命,禦史大人要怪罪寡人。”幼璇輕笑道:“大王,只管放馬過來。”

眾武士,侍婢屏息靜氣,靜觀大戰。

知更退讓開去,席地而坐,神色悠然自得,兮若在她旁邊坐下,輕聲問道:“瞧你這麽熱,我替你打扇如何?”知更忙擺手道:“不用,心若靜身自涼,對了,你怎麽一個人來,你不是和采悠她們一起麽?”

兮若橫了她一眼,道:“你還好意思問,我還不是因思念你思念的緊了特意來找你,你卻對人家這般冷漠。”又從侍婢手裏拿來蒲扇,見知更汗珠直落便要用衣袖給她拭汗。

知更連忙躲開說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兮若啐道:“瞧你滿頭大汗,還不要我替你打扇,我究竟有什麽不好,你竟這般怕我?”她一邊替知更打扇一邊埋怨,知更懶得理她,便將目光轉回場中。

嬴政一手舉弓另一手從馬側身箭筒裏拿出一支利箭,夾在兩指之間,大笑道:“寡人銅弓銅箭可貫穿任何盾牌,幼璇姑娘小心了!”微夾馬腹,戰馬放蹄沖來。

幼璇淡然一笑,拍馬沖去,取的卻是靠近知更那一邊,一來警告知更別有違婦道,二來嬴政想要在兮若面前表現,她便更要挫他的銳氣。

兩騎擦身而過,交換了位置。嬴政籠馬回身,激射一箭。

‘騰!’

此箭速度極快,離弦便至,幼璇淡淡一笑,右手竟似拈花一般,拈住箭矢頭處,然後‘崢!’的一彈,銅箭應聲斜飛墮地。

眾人武士侍婢吃驚得目瞪口呆,然後一齊轟然叫好,但聲音剛發又忙捂住嘴巴,生怕觸怒龍顏。

嬴政大叫了一聲好,側身藏於馬腹之下。

幼璇嬌太百生給知更拋了一個媚眼,說道:“大王,何不三箭齊射,速速結束這場比試。”

輕聞弦響,三支箭同時由對方馬腹下射出,一取幼璇心窩,另外兩箭往她左右大腿射去,力道又快又狠。

眾人看得驚心動魄,但幼璇臉上仍舊一派嫻雅淡泊,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不知何時幼璇手中竟多了一把赤紅的劍,左手掌心向自然垂下,右手赤劍橫胸。

眾人只道她命將休也,不忍睜眼再看,只聞‘轟’的一聲,射往幼璇心口的銅箭竟在她掌前燃燒起來化為一團火焰,而那射往她大腿的兩支銅箭更是燒作一團青煙消散開去。

嬴政見此,心知自己敵不過她萬一,暗道:“據探子回報,知更在齊國之所以失去武功,乃是將全部功力傳給了別人,更傳出知更乃是火德之體一說,經向母親求證,得知當年她帶著知更逃亡之時,軒轅少典將魔教鎮教之寶‘玄矽蒼璧’交給她一並帶走,如此看來知更乃是火德之體一事不假,那她應該也將從玉中神獸提煉出來,交給了幼璇,我敵不過她,只怪沒用神獸助陣。”他心中想著,眼中亦閃出一道狠光。

火德者得天下,知更看著嬴政的神色,心弦直顫,暗道他定是動了殺機,嬴政收弓下馬,道:“幼璇武功高強寡人佩服,此戰定能大獲全勝。”幼璇跳下馬來,也不去看他,徑直朝知更走去,直喚道:“好熱,好渴,快給我水喝。”

知更忙遞上水囊又從兮若手中奪了蒲扇,討好說道:“娘子辛苦了我來替你打扇,現在好些了麽?”幼璇飲下一大口水,說道:“好多了,你不幫我拭拭汗?”知更又用衣袖將她額頭上汗滴拭去,說道:“來,坐下好好休息。”

忽聞一聲長笑,只聽一人說道:“臣呂不韋拜見大王。”知更尋聲看去,呂不韋正領著堂影,王翦等人過來,行過禮節後,又道:“方才一戰真是精彩絕倫,令老臣大開眼界。”

此時,長信候、茅焦一行也上前行了拜禮後,說道:“大王,文治武功,自然不在話下,我聽聞呂相爺手上有一個寶貝若將這寶貝獻給大王,大王定當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呂不韋笑道:“不巧,微臣正有此意但怎奈窺覬這寶貝的人太多,微臣只怕保護不力,若長信候想要在大王面前邀功,大可親自去迎接此寶貝。”長信候呵呵一笑道:“此寶貝是相爺先找到我豈敢搶功,只是怕有人欲將此寶貝占為己有稍作提醒而已。”

嬴政見兩只老狐貍唇槍舌劍不遑多讓,笑道:“如此說來,呂相又為寡人立下一功,寡人定當重賞。”呂不韋忙道:“微臣不敢,這寶貝雖入夜即到但始終還有一段路途,只怕途中生變不敢邀功。”嬴政揚揚手道:“呂相爺辦事向來妥當,寡人放心,只等相爺喜訊。”

幼璇當然知道這幾人所言何物,她看向堂影,心道:“我若代表嬴政出戰就是與呂不韋對立,他定不會輕易將寶玉交給出來,看來得先下手為強。”知更知幼璇心中所想,捏捏她的手,低聲道:“現在的我天天被你欺負不好麽,難道你真想反過來被我欺負心裏才舒坦?”幼璇橫她一眼,啐罵道:“沒個正經。”

嬴政見群臣陸續而來,移駕騰龍閣,說道:“不知眾卿家可收到趙,魏,齊,楚四國將要聯合攻打我大秦之消息?”呂不韋道:“微臣也收到此消息,而且據說趙魏齊三國已整軍動身了,楚國雖還未表態但也定會前來助陣。”

嬴政目光掠過眾人,問道:“眾卿對此有何對策?”這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頂戴花翎起身說道:“臣以為應盡快選拔出優秀的將領出來做好迎戰準備。”知更見此人生得劍眉星目,暗道:“此人難道就是嬴政口中所說的教他兵法策略的李斯?”

嬴政道:“李斯認為何人適合?”李斯看了一眼知更說道:“臣以為若禦史大夫沒有失去武功,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嬴政目光掃過知更,故作哀嘆道:“禦史大夫行軍布陣確實如神,只可惜如今氣虛體弱不宜上陣殺敵。”呂不韋早看出嬴政心機,目光一直註視著知更。

知更看了呂不韋一眼,忙起身出列說道:“說來羞愧,相信大往知道臣與樂正幼璇之事,臣雖失去武功而她卻武功如神,臣相信如由臣妻帶兵,臣在從旁協助定能拒敵關外,保我大秦子民安全。”

嬴政道:“方才寡人與幼璇交手真切感受到她武功之高強,由她帶兵卻是上上之選。”長信候出列跪拜,說道:“若大王有意讓禦史大人夫婦帶兵,臣願隨同出戰,實不相瞞臣對禦史大人之能耐早已心生敬佩,願大王恩準微臣與禦史大人並肩作戰。”

嬴政微微蹙眉,揣測不出長信候此舉意圖,一時不好作答,但見呂不韋從容出列說道:“禦史大夫的確用兵如神,幼璇又武功高強,只是他們乃女子之身實難壓住堂堂男兒聽她軍令,微臣提議由王翦帶兵,禦史大夫兩人作為監軍同行,定能事半功倍。”

嬴政暗道:“呂不韋這只老狐貍真不簡單,但他所說在理,不好反駁。”於是將目光投向知更,知更心中叫苦,先對呂不韋一拜,說道:“戰場無父子,我既已爹爹同朝為官,若有意見分歧之處還望爹爹多加見諒。”又對著嬴政說道:“大王若不信臣妻能帶好兵可否給臣妻三日,三日後大王大可領著群臣前來檢閱,若有一名士兵不從臣妻之令,這將軍之職責也無顏擔當。”

嬴政大喜道:“就這麼辦,好了!讓我們喝酒作樂。”一拍雙掌,一隊歌舞姬立時飄進殿來,載歌載舞,可是卻沖不破緊張的氣氛,長信候和呂不韋均是一楞,忽又一笑,暗道這小鷹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七十五

眼見太陽西沈,幼璇心念著‘赤璧玄琥’便囑咐兮若好好保護知更,便獨自尋那寶玉去了,知更知道幼璇的心思,暗道既然她決意如此,我阻攔也是沒用,索性拋開紛繁的思緒,聚精會神的欣賞起這歌舞來。

幼璇剛坐上馬背便見堂影驅馬過來,問道:“這歌舞未畢,幼璇妹妹這是要去哪裏啊?”幼璇面色一沈,說道:“堂影姐姐乃是聰明人,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問。”說著一夾馬腹,驅馬疾馳。

堂影揚鞭追上與之並駕齊驅,說道:“妹妹竟這般放心將你那心肝寶貝交給情敵守護?”幼璇道:“放心又如何不放心又如何,這都與你無關,對於寶玉,我志在必得,姐姐又何必跟我來爭搶。”

堂影咯咯一笑說道:“你知我最愛護的便是你又怎麽會和你搶,只是現在我們各為其主,說來也是生不由己罷了。”幼璇宛爾道:“好一個生不由己,那我們就各安天命。”

牧場地處鹹陽東郊而那十八怪人應由西門入城,幼璇才轉入向西的大道,心中就泛起給人盯著的感覺,不動聲息往四周張望,剎那間把握了周圍的形勢,但見堂影神色自得,暗道一定是她設下的埋伏只是不知都是什麽樣的殺手?

堂影側臉望著她一笑,說道:“妹妹武功高強若是一般殺手即便再多妹妹對付起來也是輕巧,所以姐姐特意為你安排了幾個奇人好手妹妹千萬要小心應付。”說完呼嘯而去。

幼璇心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