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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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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還會上當麽?”一把抓住知更胸前的衣服用力搖晃,說道:“給我醒醒,你怎麽能比我先死,我要親手殺了你,親手殺了你。”

知更聞言,恨不得馬上醒過來,可是現在的她什麽也做不了,唯有心痛。

幼璇折騰半天,知更絲毫沒有反應,她跌退到墻壁,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良久才喃喃自語的說道:“真的是死了。”轉念又道:“不管你是真死還是假死,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說著抱起知更的屍體奔離密室。

采悠在大街上游蕩,不知何去何從,忽然想起席訴,自言自語的說道:“嘿嘿,我看那女子就是個騷貨,肯定騷到骨子裏了,我去找她,我去找她……嘿嘿……”想著便直奔晉方府邸。

晉方門客均認得她,又見她醉醺醺的,嘴中還直嚷著要找席訴,連忙去稟告,晉方不知如何是好,忙去找來席訴從長計議。

良久,一個全身用黑袍裹住的美女出現在采悠面前,此人正是席訴。

采悠一把把她摟進懷裏,掀開了她的鬥篷,讓她如雲的秀發瀑布般散垂下來,感動地,說道:“真想不到你真的來了,穆伐受寵若驚了。”席訴摟著采悠的脖子,說道:“席訴從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怎麽能不來見你呢。”

美人恩重,采悠攔腰把她抱了起來,不理目瞪口呆的侍從們,張口就吻住席訴雪白的脖子,席訴俏臉立即如火燒般灼紅起來,耳根都通紅了,將俏臉埋在采悠的頸項間,說道:“還是回穆府吧,在這裏不好。”

采悠暗道:“若雪,別以為我缺了你就不行。”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好提議。”便抱著席訴飛奔回穆府。

采悠把席訴放在榻上,用手臂環擁著她,使她動人的肉體毫無保留地挨貼著自己,席訴並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嬌喘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經過一番奔波,采悠已是清醒了許多,她雖非急色之人,卻故意把聲音弄得驚天動地,想讓隔壁的若雪聽見。

采悠吻著席訴修美的粉項和如玉似的的耳垂,席訴完全融化在他的挑逗之中,檀口不住發出銷魂蝕骨的嬌吟,美麗的胴體向采悠擠壓磨擦,采悠撫上她的香唇,席訴再忍不住,玉臂纏上采悠的後背,狂熱地反應著。

兩人融入無比熱烈的纏綿中,采悠霸道又放肆的愛撫,更刺激得席訴的嬌軀抖顫,血液奔騰。

采悠溫柔情深地說道:“席訴!穆伐很感激你的垂青。”席訴‘嗯’的應了一聲,旋又轉為□□。

若雪在隔壁聞著這放蕩的□□,坐立不安。

采悠輕輕含住席訴的耳朵吸允片刻,又說道:“解開衣服好麽?”席訴無力地睜開滿溢春情的秀眸,道:“只怕穆郎看了要後悔?”采悠調笑道:“席訴身姿婀娜,穆伐怎麽可能後悔。”

席訴點了點頭,再合上了美目,那撼人的誘惑力,引得采悠立即加劇了對她嬌軀的動作,一層層解開她身上的衣物。

席訴星眸半閉,任由采悠為所欲為。

紅燭映照之中,席訴羊脂白玉般的肉體,展露在采悠的眼前。

采悠驚叫一聲,問道:“怎麽……你怎麽是個男子?”席訴身無寸縷,橫陳仰臥,說道:“我知道你是女人,男人和女人行房,不是天經地義之事麽?”又起身拉過采悠,慢慢解開采悠的衣物,道:“我這身體比多少女兒家更動人,穆郎你說是不是呢?”

采悠楞楞的站著,以前她也和男人歡好過,自從遇到若雪後,竟完全對男人失掉了興趣,此刻眼前之人的確艷光四射,可愛動人至極點,但她卻完全沒有興趣,苦笑一聲,暗道:“即便她是女人,我也絕不會和她突破最後的底線,不是麽?”

經此變故,采悠腦袋竟無比的清晰,她是魏王的人,魏王有個男寵叫龍陽君,難道……很快相通其中關節,問道:“你就是龍陽君對不對?”席訴笑道:“穆郎真是醉得厲害呢,怎麽胡言亂語起來呢。”

采悠攔截席訴寬衣的手,說道:“你假扮起女人來真實入木三分,連我也騙過了,縱覽七國除了龍陽君以外我真不知道還有何人有此能耐。”猛地一拍腦袋,又想起什麽似的,說道:“我記得信陵君說過魏王最寵幸兩個人,一個就是席禽一個是龍陽君,莫非你和席離是同一個人?”

席訴咯咯一笑,說道:“穆伐的想象力真是天馬行空呢,奴家心悅誠服。”采悠冷笑一聲,說道:“你的心計才叫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以你的武功早能洞悉有人暗殺,但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在那人之上,所以將計就計,找了個替死鬼是不是,恰好讓魏王由明處轉到暗處,蓄勢而發?”

席訴楞了一下,拍手叫絕:“穆伐推測果然精彩絕倫,言下之意你知道殺我之人是誰?”采悠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說道:“你自己知道為何要來問我?”席訴上前摟住她的脖子,說道:“我知道是信陵君,穆郎可願意未奴家報這一劍之仇麽?”

采悠退開一步,說道:“信陵君權傾朝野,我能奈他如何?”伸手摸了摸臉上的疤痕,又道:“若是我有能力與他對抗,我的臉就不會白白劃花,卻無力還擊了。”席訴嘻嘻一笑,說道:“穆伐的能耐可是有目共睹的,今日之戰何其壯哉。”采悠抓起地上的衣服扔給席訴,說道:“把衣服穿上吧。”

席訴嫵媚一笑,也不穿衣服轉身伏在榻上,說道:“你現在知道我是冠絕天下的龍陽君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朝采悠送去一個秋波,又道:“你把我從晉方府上帶走,可是眾目共睹的呢,你說魏王會不會相信我們是清清白白的,什麽都沒有發生呢?”

采悠恨道:“魏王好深的心計,你們想要我怎麽樣?”席訴含情脈脈地帶笑瞧著采悠,說道:“無毒不丈夫,信陵君不仁在先也休怪魏王不義,信陵君大壽在即,會有一場禦前蹴踞賽,我想你借此機會殺了他,你今天差點命喪鹿角小榭,豈非與他無關。”

她看了下采悠的神情,又道:“我可把兵器暗藏宮裏,我們會在你蹴踞時制造意外,你趁機殺信陵君。” 采悠嗤之以鼻,說道:“我殺了他還能活著離開大梁城?”

龍陽君道:“你我總算相識一場,我自然會幫你,信陵君在意外裏死亡,即便要追究,隨便找幾個替死鬼便可,而且信陵君一死,大王定然更加中用你們穆家,美人佳麗你想要多少都可以。”轉眼又沈聲說道:“你若不肯,侵犯陛下妃嬪,□□後宮也該滿門處斬,穆伐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麽選。”

采悠心道距離蹴踞賽還有三天,知更那家夥也該回來了,到時候我早溜之大吉了,故作無奈的點點頭,說道:“看來我別無選擇了。對了,時辰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采悠出門後欲轉入若雪的房間,卻發現屋裏下了閂,低聲下氣的哀求道:“若雪,好若雪,我知道錯了,放我進屋吧。”若雪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卻任由采悠怎麽叫喚死也不開門。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零四章

一百零四章恨我癡心

朝陽初升,溫和的照耀著大地。

幼璇抱著知更穿入一個長野花的小山谷裏,在一片小空地上,放下知更。

此刻情景似曾相識,溪泉流過的聲音在後方輕輕響起,給這寧靜的小谷,平添了不少活力,幼璇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躺在知更的身邊漸漸入睡了。

良久,一道朝陽照射到知更臉上,昏迷九日的她終於醒來,她呆望著幼璇清麗的臉容,想起她從前高貴不可侵犯的嬌姿,如今已是白發蒼蒼,心神顫動地在她身旁跪了下來。

黑綢衣包裹著幼璇修長纖美的嬌軀,知更低頭閉目,說道:“對不起!”剛說了這句話,立感有異,轉眼看到旁邊的蜥蜴,學蜥蜴的樣子,雙手雙腳趴在地上,嘴裏說:“我爬,我爬!”

幼璇的美目張了開來,驚道:“你……你沒死?”知更學蜥蜴爬動,爬到幼璇身邊,幼璇冷漠地和她對視,心思百轉,她的手按在知更胸前要害,只要她略一吐勁,保證知更心脈立斷,一命嗚呼。

知更雙眼豁然神采飛揚地說道:“嘻嘻,姐姐,你醒了啊,你知道麽?你生得很好看吶。”幼璇疑惑的看著知更,知更拿起幼璇一縷白發,自顧自的說道:“姐姐,怎麽是白頭發呢?姐姐怎麽會是白頭發呢?”幼璇見她神情,竟像個五六歲的孩童一般。

幼璇眼內劃過傷痛,怒道:“你又來欺騙我!你根本沒死,為何又要裝死?”知更急跳而起,說道:“姐姐,誰又欺騙你了,我幫你去教訓她。我剛學會蜥蜴神功,我會保護你的。”

幼璇一驚,方才知更跳起來之時,她若是用上一分勁力,知更必死無疑,這厲害關系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方才手按在她心脈上之時,竟感覺不到一絲一縷的真氣,難道她武功全失?

知更見她不回答,蹲下拉著她的手,說道:“姐姐,你說啊,誰欺負你了,我去教訓她。”幼璇抽出手來,神色冰冷的說道:“少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你……”知更又急跳而起,慌張的叫道:“鬼……哪裏有鬼啊,姐姐……我害怕。”竟躲到幼璇身後,扯著幼璇的衣袖,問道:“姐姐,你怕不怕鬼?”

幼璇怒道:“胡言亂語,我看你能裝多久?”把知更扔了出去,知更狠狠的摔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叫,幼璇長劍抵住知更的喉嚨,說道:“今日我就殺了你,以洩我心頭之恨。”

知更吃疼,哭著說道:“姐姐,你怎麽了,我惹你生氣了麽?”幼璇怒火大盛,呵斥道:“夠了,別再裝瘋扮傻了,知更我恨你,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也不能消心頭之恨。”

知更害怕的直直顫抖,哭著說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嗚嗚……你不是好人,走開……走開……”幼璇心中疑惑,暗道:“我見到她時,她屍體上有明顯的屍斑,經脈也呈淡藍色,明明屍死去多時,但為何能蘇醒?”又大喝道:“看著我,認不認得我?”

知更從指縫中看出去,直直搖頭,說道:“你是鬼,我不認識你……不認識你……”幼璇踉蹌退後一步,知更爬起來就跑,幼璇冷哼一聲,說道:“哪裏跑。”展開步伐追了上去,一劍抵住知更後背,說道:“你跑啊,再跑啊。”

知更渾身顫抖,嚇得尿都流下來了,幼璇暗道:“為何感覺不到她真氣流動,難道她真的武功全失,變得癡傻了?”

此刻是殺她最好時機,幼璇卻沈思良久,放下手中長劍,苦笑道:“為何下不了手?”她自從愛上知更以來,便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愈付出得多,痛苦愈多,她恨知更為秦國賣命,甘於將她犧牲,但此刻知更已經成了傻子,她心亂如麻竟狂笑起來。

知更見她如瘋子般仰長嘯,拔腿就跑。

知更穿出疏林,咚咚水聲充滿了天地。

知更看到溪水裏的魚兒自在的游來游去,撲通一下跳進水裏嬉戲,幼璇不由自主的又去找知更,卻不見知更身影,以為她被才狼虎豹叼去了,心中一陣後悔,後來見她在水中嬉戲,心中方才安定。

她坐在溪邊一塊大石上,拿起了裙腳,將白玉般的赤足濯在清溪裏,安靜的看著知更,心道若這一切早些發生該有多好,輕嘆一口氣,美目深深註進溪水裏。

初陽透過林木的樹隙間射進來,將隨風顫震的樹影光暈印在他們和溪水上,知更雙手抓住一條魚歡呼雀躍的從水裏鉆出來,乍眼看到幼璇,大叫一聲道:“鬼啊……”丟了手裏的魚朝水裏鉆。

幼璇飛身而起,抓住她放在草地上,說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知更方才著實被嚇著了,那肯相信,一邊往後挪一邊叫道:“走開,走開……”幼璇輕聲哄道:“乖啦,我不是鬼,我是捉鬼大俠。”

知更根本就不聽,害怕的顫抖,幼璇無可奈何,只得威脅說道:“你若再這般胡鬧我就殺了你,呼叫鬼怪來把你捉去。”知更聞她所言,立時停止哭吼,委屈的輕聲抽泣。

幼璇見她安靜些了,又道:“這就乖了,我們去捉魚把。”知更使勁的搖頭,幼璇不再管她,自己到小溪裏戲水,知更見此又要逃走,幼璇看著知更的背影無奈的搖頭嘆息說道:“自作孽不可活,我怎麽就放不下這個冤家呢。”

幼璇運氣大吼一聲,頓時地動山搖,如猛虎出兕。知更嚇得不敢往前,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幼璇見她如此狼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不用怕,你在我身邊才狼虎豹不敢接近你的。”

知更將信將疑的點點頭,幼璇對她招招手,說道:“過來啊,這裏魚真多呢,我們合力捉上幾條,一會兒烤著吃。”

知更昏迷九日,早已漉漉饑腸了,此時肚子還不爭氣的轟隆隆響了幾聲,猶豫著不敢靠近,突然,幼璇高興的叫了起來,說道:“快來幫忙啊,我抓住了條大魚。”知更定睛一看,幼璇手中果然有條大白魚,眼見就要從幼璇手裏滑掉,趕忙跑過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她剛跳進水裏時魚已經滑走了。

幼璇埋怨道:“都怪你,都怪你……”知更把頭一揚,不服氣的說道:“有什麽了不起,看我再抓一條。”說著跪下,雙掌按著岸旁泥地,將上半身探入水裏,幼璇見把這傻子哄好了,坐回大石頭上踢著水玩。

知更半身都浸在水裏,幼璇踢水的清響,立時傳入耳內,有若仙籟,暗道:“我們雖隔了半條溪,但水卻將他們連了起來,也只能裝瘋拌傻你才不會這般痛苦。”

幼璇悠然自得地踢著水,幽幽說道:“但願你永遠這麽傻下去,否則……”知更把頭從水裏抽回來,仰天痛快地舒出一口氣,水珠小瀑布般從他頭發瀉下,氣鼓鼓的道:“看你往那裏跑。”猛地往前一撲,濺起萬千水花。

水花濺了幼璇一身,秀眉輕蹙埋怨道:“小心點,水花灑到我了。”知更在故意打起幾個浪花濺到幼璇身上,幼璇以為她在水裏聽不清楚,隨手拿起左旁的鞋子,擲在知更身上。

知更一臉茫然的擡起頭,剛好看到幼璇閃著頑皮的目光,心中一陣暈眩,故作氣憤說道:“你用鞋扔我,我……我……”我半天說不出話,幼璇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甚是滑稽,哈哈大笑起來。

知更狠狠的噴出一口氣,說道:“你用鞋扔我,我要用水潑你。”說著朝幼璇身上潑水。

兩人在水中嬉戲半天,幼璇道:“你接著捉魚,哪裏也別去,我去揀些柴火一會兒好烤魚吃。”知更乖巧的點點頭,撲通又鉆進水裏。

幼璇抱著柴火回來,知更還是兩手空空,一條魚也沒有抓到。知更害怕幼璇生氣,惡人先告狀的說道:“姐姐,那些魚好狡猾,原來她們都長了翅膀的,我剛抓了兩條放在岸邊,轉眼就飛走了。”

幼璇聞言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明明是自己沒用抓不住魚,還說魚長翅膀飛走了,瞪了她一眼,說道:“算了,讓我來吧。”撿起一根細木棒,往水裏一插,輕而易舉的抓了條魚,知更圍繞著她又蹦又跳的大叫道:“姐姐好厲害,姐姐好厲害。”

幼璇生火烤魚,知更在草叢裏玩兒,嘴裏嘰嘰咕咕的不知說著什麽,此刻的知更天真燦爛,幼璇忍不住問道:“草叢裏有什麽好看的呀?”知更仍望著草叢,頭也不擡地說:“小心啦,快跑,快跑……”答非所問,幼璇又問道:“你在幹什麽呢?”

知更擡起頭,說道:“姐姐,你是在叫我麽?”幼璇見她滿臉泥土如大花貓一般,笑道:“我問你在幹什麽?” 知更揚了揚眉道:“姐姐,我……我在看草裏的一只螳螂在抓小蟲蟲。”

幼璇臉色一沈,說道:“螳螂捕蟬,你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是否又再騙我。”知更不知她心思,高興地回答:“姐姐,那小蟲子好笨,我叫它快跑,它就是不聽,就被螳螂給咬死了!”幼璇沒好氣的道:“它怎麽不咬死你?”知更大吃一驚,嚇得一跳而躲開,問道:“它那麽小,能咬死我嗎?”

幼璇是被騙怕了,心中總是懷疑知更是虛情假意,“啪”的一聲,一巴掌給了知更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打得他四腳朝天翻倒,嘴角也流出血來,罵道:“混蛋,你又來扮傻欺負我。”

知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邊罵道:“你是個壞人,你幹嘛又打我,你是壞人……壞人……”幼璇心煩意亂,怕自己會下手殺了她,冷聲說道:“你在這裏好好呆這,哪裏也不許去,若是敢走,被山山上鬼怪豺狼抓去可不能怪我。”說完飛身離開。

知更見她走了,朝相反方向跑去,忽然聽到虎嘯龍咆之聲,又跑了回去,身體卷成一團,一邊擦眼淚鼻涕一邊柔弱的念道:“姐姐,快回來,我會乖乖的,不會再惹你生氣了,姐姐……姐姐快回來……回來……”知更念道念道著漸漸入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零五章

一百零五章 扮瘋扮顛

知更醒來的時候已是夜晚時分,身旁的火堆已經燃盡,她實在餓得不行,就撿起火堆旁那條半生不熟的烤魚吃起來,當她吃完魚,擡起頭來看到幼璇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忙擦了擦嘴巴說道:“姐姐,我肚子餓……才……才……”支吾半天,舉起剩下的半條魚,說道:“姐姐,給你,你餓麽?”幼璇搖搖頭不語。

知更怕她又來折磨自己,百般討好的說道:“姐姐,你肯定也餓了,吃一點吧。”硬把剩下的半條魚塞進幼璇手裏。

幼璇見她懂得討好人一點也不傻,“嗖”的一下,利劍出鞘,豎起柳眉,說道:“知更,還來扮顛。”知更嚇得嚇得縮到了一角,眼露驚恐的神色,說道:“姐姐,你在叫什麽?”

山風乍起,甚是幽魅詭異,知更弱弱的問道:“姐姐,難道有鬼麽?”幼璇見知更嚇成這個樣子,又覺得自己太過分了,暗道這個傻子只是怕我又打她才來討好我罷了,心頓時軟下來,柔聲說道:“你過來,別害怕,剛才我跟你逗著玩的。”

知更見四周陰森森的,雖然怕幼璇卻還是怯怯的走了過去,說道:“姐姐,我會聽話,姐姐別再這麽兇了好麽?”幼璇輕輕嘆了一口氣,重新生起一堆火,問道:“你知道誰是知更麽?”

知更搖了搖頭,問道:“她是什麽人?”幼璇目含怒色,壓低聲音說道:“她是天下間最最壞的人,心腸比毒蛇更毒,誰和她沾上關系,都會不得好死。”知更聽她之言,汗毛倒立,說道:“她肯定是個鬼怪,姐姐,她會不會在這裏?”

幼璇給火添了一根柴,說道:“她無處不在。”知更嚇得直哆嗦,問道:“姐姐,她會不會在我們身邊,我們怎麽辦?”幼璇冷笑一聲,說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知更瞥到自己的影子,嚇得慌亂四竄,大叫道:“姐姐,有個黑影在我身後,是不是她啊……快幫我趕走她,姐姐,快呀……快……”

幼璇見她害怕的快要哭了,心中怒氣消去一些,又道:“不用怕,你躺在地上她就不會跟著你了。”知更依言躺在地上,果真沒見到黑影子,高興的跳了起來,叫道:“姐姐,她走了,她走了。”

幼璇見她傻樣兒,噗哧一聲笑,說道:“她又在你後面。”知更回頭一看,黑影果真又跟著她,哭著臉說道:“姐姐,她怎麽又回來了,姐姐救我。”幼璇道:“你躺下她就不見了。”知更又躺下,心驚膽顫的說道:“姐姐,我害怕。”

幼璇道:“有什麽好害怕的?”知更道:“我怕她吃了我?姐姐今晚我挨著你睡好麽?”幼璇怒道:“你想死啊。”知更迷惑不解的問道:“我……我怎麽想死了?”幼璇望著她,瞧不出半點邪念,說道:“好吧,那你睡到我身邊,我在這火堆旁睡好了。”

折騰良久,知更緊拽著幼璇的衣角睡去了,不一會兒又跳了起來,看看幼璇還在身邊,說道:“姐姐,你不怕嗎?姐姐,我睡著了,你不會走吧?”幼璇看著知更擔驚受怕的樣子,心疼的說道:“我不走,你乖乖睡吧。”知更乖巧的點點頭,說道:“姐姐,那我去睡啦!”

幼璇坐在火堆旁仰頭看天空,星光點點,又低頭看了看知更,只見她眼角掛著淚珠,迷迷糊糊的念著:“姐姐,我會乖乖的……姐姐……別打我……姐姐,我會聽話……姐姐……”

幼璇輕輕擦掉她眼角的眼淚,暗自嘆息道:“知更啊知更,我走火入魔已是時日無多,倘若你一直這般傻下去,待我救治好爹爹,我們便一起歸隱山淋,你千萬別清醒過來,你偌清醒我大仇就不能不報了。”

翌日,天色大明,林中鳥語啾啾。幼璇感到神清氣爽,暗道:“爹爹還在拓拔鬼蜮手中,堂影也還沒救出,不能在此多留。”埋頭看了眼仍沈睡的知更,施展輕功,宛如小鳥般飛上一處山頭,四下打探出路,只見晨色迷蒙,雲煙飄渺,山巒起伏,十裏內,不見炊煙,暗嘆自己竟帶著知更跑了這麽遠。

忽然,聽到知更在山峰下大哭大喊,不由吃了一驚,說道:“難道她碰上了危險?”急忙飛身而下,只見知更眼淚鼻涕滿臉,坐在地上哭喊,再看看四周,平靜如常,便放下心來,問道:“你哭什麽了?”

知更一見幼璇出現,立即破涕為笑,說道:“姐姐,你去哪裏了,我醒來怎麽看不到你?”幼璇道:“我去找出路去了!”知更道:“姐姐,我以為你丟下我走了,我害怕!”幼璇見她膽小如鼠,失笑道:“你也真是,這麽大的一個人,還哭呢。”

知更理直氣壯的說道:“姐姐,你不見了,我能不哭嗎?”幼璇見她臉上淚水和泥土混成一團,說道:“好了,好了,你快到溪邊洗洗臉吧,別哭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知更嘻嘻地笑起來,說:“姐姐,是真的嗎,你以後不會丟下我了?”幼璇心中矛盾,癡癡的說道:“我怎麽能丟下你呢,找你都還來不及呢。”

知更蹦蹦跳跳地朝溪邊跑去,稀稀糊糊的洗了臉,走了回來,幼璇見她臉上還有泥沙,又好笑又好氣,說道:“你這大花貓,沒洗幹凈,再去洗。”知更點點又跑去洗,幼璇怕她洗不好,便上前幫忙,道:“讓我看看洗得怎樣了?”

兩人胡鬧了一會兒,朝南走其,直到午時才抵達大梁城,幼璇暗忖:“若要避開信陵君的眼線去投棧,談何容易,既然如此何不光明正大的回信陵君府。”心中有了決定,於是帶知更到衣飾店換了一身幹凈的行頭。

知更從衣飾店出來之時,頭戴小絨帽,帽上聳著兩只白色的兔子耳朵,身穿白色的衣裙,腳蹬小蠻靴,配上呆癡的神情,模樣相當有趣。

幼璇帶她到信陵君府上,路過校場,較場上擺放著十多列井然有序的兵器架,氣勢懾人,刀、槍、劍、戟、矛、斧,林林種種,令人目不暇接,較場的盡端放了兩輛戰車,更是殺氣森森,嘆為觀止。

子車鳴正持長達丈二的方天戟練習,他自從磁山一役之後便勤加苦練,子車萱和鐘離傅在不遠處的亭子裏對弈。

子車鳴正舞得風生水起,兀地大喝一聲,叫道:“後有知更,你來幹什麽?”像猛虎般從地上彈起來,長戟寒茫直指知更脖子。

幼璇感覺一股寒氣襲來,掌指運勁收聚成刀,劈擋住子車鳴的長戟,說道:“休得傷她。”勁氣激蕩,知更身體一輕,撞在墻上,哇哇的大哭起來。幼璇移至知更身邊,緊張的問道:“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麽?”

知更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後背疼。”幼璇替她揉揉後背,說道:“一會兒到房間我給你看看,現在不準哭了,知道麽?”知更見她眉頭緊鎖,不敢放肆,點了點頭,說道:“姐姐,我乖,不哭了。”

子車鳴更加憤怒,喝道:“幼璇,你幹什麽,你有今天是誰害得,為何到此時此刻還要維護她。”幼璇臉色一沈,說道:“她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能傷她。”

子車鳴長戟猛地往地上一駐,頓時入地三分,吼道:“你瘋了嗎,是誰害得你家破人亡,是誰害得你青絲變白發,是誰害得你爹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猛然指向角落裏萎萎縮縮的知更,說道:“是她,後有知更,這個始作俑者的人。”

幼璇怔了一下,對於知更的所作所為,沒有誰比她更痛心疾首的,但此刻知更已變得癡癡呆呆,無論如何她都狠不下心殺她。鐘離傅和子車萱也趕了過來,見知更怯怯諾諾的樣子,心中一動,問道:“幼璇,知更怎麽了?”

幼璇道:“現在的她如七八歲的孩童一般,什麽都不記得了。”子車鳴道:“荒謬,前日在鹿角小榭她還威風的緊呢。”幼璇道:“鹿角小榭之人乃是別人假扮的,知更死過一次,醒來之後就武功全失變得癡癡呆呆。”

子車鳴豈會相信此等荒謬之說,怒道:“她詭計多端,難保她不是裝瘋扮傻來欺騙我們。”幼璇搖了搖頭,說道:“我看到她屍體的時候,她臉上的傷口已經出現屍斑,看樣子死去已有多日。”

子車鳴道:“這只是你不想殺她的借口罷了,我還從未聽說過有人可以能死而覆蘇!”幼璇臉色一變,說道:“信不信由你,我多說無意。”拉起知更就要離開。

子車鳴怎能眼睜睜放走知更,身形一閃又攔住幼璇的去路,說道:“既然她變傻了,就該乘此機會殺了她,若她清醒過來,我們聯手也不是她的對手。”幼璇眼眸寒光大盛,說道:“閃開,我說過,誰也不能傷她。”

子車鳴長戟一展,說道:“幼璇,你真是冥頑不靈,你若再護著她,休怪我手下無情。”長戟未至,鋒寒已至,幼璇帶著知更身子前一撲,當身體和地面快要平行時,兩腳微曲再撐,飛竄到屋頂。

知更見自己飛了起來,竟歡呼叫好,揚起臉對著幼璇,說道:“姐姐,你怎麽能像鳥兒一樣飛起來呢?姐姐,我還要飛,帶我飛嘛。”子車萱笑得前俯後仰,知更曾為了救她,力抗鬼蜮拓拔,所以她心中對知更有著不一樣的情愫,見知更變的癡傻,又不由的心中一疼。

幼璇也是哭笑不得,如此驚險的時刻,這傻子竟想著飛,正待說話,只聽子車鳴怒喝一聲,離地而起,淩空朝著知更臉龐刺去,勁風從後掠至,憑幼璇此時的身手不用回頭也能掌握了刺向知更那一戟的角度和速度。

幼璇往左急閃,手中‘殤魂’橫空出鞘,擋開子車鳴這兇猛一擊,子車鳴怒叱變招,改刺為抹,抹向知更咽喉處,幼璇攜知更再退,起腳踢向子車鳴小腹,勁氣十足,子車鳴不敢硬接,移戟下擋。

幼璇的腳正好點在長戟身幹,子車鳴趁機倒飛後退,銅戟點地,穩住身形,說道:“幼璇,今日你不殺她,他日定會後悔。”鐘離傅不願兩人反目成仇,拉了拉子車鳴說道:“矢志不也是為非作歹,倘若幼璇要殺她,你會怎麽樣?”

子車鳴無言以對,鐘離傅擡頭對著幼璇,說道:“乘人之危,實非正道所為,知更既是癡呆,那以前的恩怨暫且放下,若她有清醒跡象再作計議。”幼璇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子車鳴無可奈何,唯有點頭同意。

幼璇帶著知更飄然落地,知更歡呼雀躍直直拍手叫好,嚷著要幼璇再帶她飛。幼璇瞪了她一眼,說道:“不準嚷,再嚷割了你的舌頭。”知更趕忙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說話。

鐘離傅見她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又慌忙正色說道:“知更武功這麽好,誰能傷她?假扮知更的人又有何目的……”話還沒說完,便見一婢女前來請安,說道:“各位公子小姐,君上有急事召見。”三人相顧一眼,將知更交付給子車萱,便離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零六章

百零六章山雨欲來

幼璇三人由內院經過三重院落庭林,魚貫進入武庫內。

武庫廣闊深邃的空間在眼前展開,刀、槍、劍、戟、矛、斧,分門別類的放在武器架上,寒氣逼人,兩邊點著四十八盞燈,照亮了這密封的空間,火光下數千件鋒利兵器爍芒閃動,使人生畏。

信陵君見三人進來了,放下手中茶湯,問道:“幼璇失蹤一日,無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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