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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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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裏走出來一個身著短打精神奕奕的老人來,先是彎了一下腰:

“敢問二位是”

蕭豐年以前是以流雲宗大弟子的身份出入無定劍派,此時他換了一張臉這守門的徐伯不認識他倒也正常,他也恭敬道道:“麻煩老伯告訴一下你們的少主,就說有一個叫年豐的人來找他。”

徐伯上下看了蕭豐年一眼,點了點頭。他轉過身身形一晃就不見了蹤影。唐綿綿一楞,從蕭豐年的身後探出頭:“連一個老伯都跑得比我快。”

蕭豐年道:“無定劍派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別看徐伯只是守門的,但他已經上百歲了,修為不可小覷。”

“徐伯?”唐綿綿回頭:“你認識他?”

蕭豐年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從後面揪出來:“我以前出來歷練的時候,經常來這裏拜訪,只不過現在的身份有諸多不便,為了不給這裏添麻煩,只能當做初見。你一會莫要說漏嘴。”

唐綿綿連連點頭,她道:“你放心吧。我會守口如瓶。”

說完,她又小聲道:“那個少主叫什麽啊,他能認出你嗎?”

蕭豐年道:“他叫俞啟元,為人”

“年兄!”

一聲爽朗的笑聲遠遠地傳來,唐綿綿擡頭一看,一個穿著藍袍的青年男子飛掠而來,他在空中一旋身猛地落到蕭豐年的身前,手中的扇子一展:“年兄,好久不見,這個時候你竟然親自登門,可讓我好生感動!”

唐綿綿的註意力不在他的臉上,而是在他的表情上,他笑得嘴角差點咧到耳後根,看起來和蕭豐年如此熟稔,且一上來就叫蕭豐年“年兄”,這人如此通透的嗎?

蕭豐年道:“我此次找你,是想麻煩你”

俞啟元扇子一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既已至此,還說這些做什麽,趕緊隨我進莊。”

說著,他推了蕭豐年一把,然後視線自然落在唐綿綿的身上,突然眼前一亮。

唐綿綿立馬就就感到渾身一寒。

俞啟元嘴裏“哎呀”個不停,饒了唐綿綿走了一圈又一圈:“你從哪裏招來的這個小美女?木了這麽多年終於開竅了?”

蕭豐年微微一笑,把唐綿綿拉到了一邊:“師妹而已,倒是你滿面紅光,看起來過得甚好。”

俞啟元聳了聳肩,從唐綿綿身邊走開,道:“一如往常,尋歡作樂、花天酒地唄。”

說著,他對唐綿綿一擠眼睛:“只不過最近庸脂俗粉看得多了,急需點清麗的來洗洗眼睛。”

唐綿綿轉過頭,偷偷地撇了下嘴。

蕭豐年看了唐綿綿一眼,勾了一下嘴角。

“你若要洗眼,大可不必麻煩,直接來找我。我雖法力低微,但引幾柱水來還是可以的。”

俞啟元哈哈一笑:“行了行了,我不說了。”

三個人進了劍派,唐綿綿遠遠地就聽見長劍劃破長空的聲音,她擡眼一看發現是劍派的弟子在練劍,他們穿著藍色的長衫,動作整齊劃一,與他們相比,走路都要偏著身體的俞啟元簡直不像是一個劍派的少主。

蕭豐年的視線在所有的弟子的身上掃了一圈,微微一瞇眼。

俞啟元道:“有幾個人被我爹帶走,去參加什麽弒‘魔’大會,至於這‘魔’是誰就不用我說了吧。”

蕭豐年不在意地一笑。

唐綿綿想,這個俞啟元還真的不是一般人,看樣子他對蕭豐年身上的事了如指掌,但是又不和那些正派人士站在一邊,怪不得蕭豐年會認他做朋友。

俞啟元又小聲道:“我聽別人說你已經走火入魔,看你現在神志清醒,難道是謠傳?”

蕭豐年道:“在流雲宗時,確實不大清醒”

俞啟元想到那些傳言,說他曾血洗流雲宗,當時就不相信是他做的,此時看他面色有異,立馬轉移了話題:“這姑娘叫什麽?真是你師妹?”

蕭豐年這麽多年,師妹前赴後繼地撲上來,哪裏看到他真領出來一個?

蕭豐年道:“叫盛小樂,真是師妹。”

俞啟元立馬挑了一下眉梢:“師妹你小子行啊。”

蕭豐年哼了一聲:“莫要胡言。”

到了客廳,蕭豐年對俞啟元說了唐綿綿的病情,俞啟元當即召來藥宗的長老顧老為唐綿綿醫治。顧老是個白胡子老頭,一臉不情願地被拉過來,俞啟元好說歹說,他才答應給唐綿綿看病。

蕭豐年道:“顧老,她的身體裏有一條蠱蟲,被我用無根之花封住,要怎麽才能取出來?”

顧老沈吟了一下,他雖然不願意輕易給人看病,但是一旦親自上手就會花出十分的心力來。

他看病,還真的就是“看”,顧老微微低頭看向唐綿綿的胸口,眼底精光乍現,接著微微瞇起眼。

蕭豐年轉頭看著他,不自覺地撚了一下手指。

片刻,顧老摸著胡子道:“這蠱蟲盤踞在心脈上,如果把它解封了的話,這姑娘恐怕會當場斃命,不如就這樣,我立刻就把它揪出來。”

蕭豐年眉頭一皺:“怎麽揪?”

長老微微一笑。唐綿綿立馬打了個寒顫。

蕭豐年和俞啟元被老頭推了出去。

蕭豐年站在門口,眉頭不自覺地微皺。

俞啟元的扇子在肩膀上一拍:“別看了,你放心,顧老是我們劍派的座上賓,也是藥宗的長老,他治過的病人,沒有千數也有百數,盛姑娘這點小毛病不算什麽的。”

蕭豐年道:“我自然是信的,不過”

俞啟元最受不了他話頭說一半,趕緊打斷他:“聽顧老說什麽盛姑娘心口裏有一根無根之花?我偷聽我爹和他們說你曾經出現過永固城,看來那是真的?”

蕭豐年點頭,道:“確實去過,還碰上了魔門的人,險象環生。”蕭豐年就把前因後果和他說了。

俞啟元一笑:“那千辛萬苦的得到的寶貝,就這麽送人了?”

蕭豐年道:“見死不救不是我的原則,況且只是一朵花而已。”

俞啟元摸了摸下巴,道:“你還是這麽口是心非。”

蕭豐年頓了一下,道:“實話而已。”

門內,唐綿綿被顧老餵了一粒藥,接著她就開始昏昏欲睡,意識地最後幾秒,她看見自己的胸前被開了個洞。

接著,他手上瞬間出現由真氣組成的絲線,慢慢地延伸到她的心口裏。

唐綿綿眼前一黑,想著昏過去也好,要是真的親眼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胸口,她自己也得嚇過去不可。

待再醒來的時候,她的胸口已經光潔一片,顧老拿出一個玉盒,正把一個白色的蟲子扣在裏面,唐綿綿趕緊轉過頭。

顧老將盒子收到戒指裏,道:“幸虧有無根之花冰封了這蟲子,否則老夫也是束手無策。這幾天你好好休息,把真氣養回來就能無礙了。”

說著,他轉身就要走。唐綿綿“哎”了一聲,趕緊拉住他:“顧老,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顧老道:“我只管治病,不管解疑。”

唐綿綿不敢強求,只好松開他的袖子,蔫蔫地低下頭。

顧老本來以為這小姑娘一問不成,可能會撒嬌賣癡,沒想到她自己自顧自地傷心去了,反倒讓他覺得不好辦。

許是年紀大了,看不得這樣乖的小娃娃傷心,他嘆口氣問道:“什麽問題?”

唐綿綿一樂,她趕緊問:“我想知道怎樣才能治好走火入魔?”

顧老指了指她的胸口:“就是你心口上的那朵花。”

唐綿綿摸了摸胸口,道:“那怎麽才能把它弄出來?”

顧老搖了搖頭:“它已經在你的心上生根了,要想摘下來除非把你的心挖出來。”

“生根?”唐綿綿失望地低下了頭:“一個無根之花生什麽根啊”

顧老又道:“它和你同屬水,且真氣相融,能長在你身上也是緣分,你且好生用著,對你的修煉大有益處。”說完,他看唐綿綿不在意這個,只好道:“不過這東西也不是全然有用,無根之花只能鎮壓紊亂的真氣,真的要完全治好走火入魔,還是要靠自己。”

“靠自己?”

“走火入魔本就是一時情急,真氣走岔,連帶著人的神志不清,癲狂發作,若是理清真氣,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只有他自己真正放下心結才有可能治愈。”

“心結”唐綿綿想起引起蕭豐年走火入魔的原因,不由得嘆口氣。

待顧老出來後,蕭豐年馬上回過頭,問:“怎麽樣?”

顧老道:“老夫出手,還未有失手的時候。”

蕭豐年松了口氣,真心實意地道:“多謝顧老。”

顧老擺了擺手,他上下看了蕭豐年一眼:“小姑娘只能算是有驚無險,我看真正有問題的人是你,真氣紊亂外外洩,眼底猩紅暗沈,我勸你及早診治,否則早晚會反噬。”

蕭豐年一楞,他對上顧老精明的目光,面不改色地一笑:“多謝關心。”

良言難勸要死的鬼,顧老甩了一下袖子走了。

俞啟元道:“顧老說你有問題,那問題可就不小了,我這就叫他給你診治。”

蕭豐年趕緊拉住他:“放心,我無礙。”

俞啟元知道他的脾氣,他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兩人進屋,看唐綿綿躺在床上,蕭豐年問:“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唐綿綿輕輕拍了拍胸口,道:“已經大好了。”

蕭豐年松了口氣,轉身對俞啟元道:“俞兄,我也該走了。”

俞啟元一楞:“這就要離開?莫非你找我只是為了給盛姑娘治病?你可真是傷我心。”

蕭豐年一笑:“我來又不能陪你一起尋歡作樂,早走晚走沒有什麽不同。況且你知我現在的處境,待在這裏只會給你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俞啟元道:“也不差這一時,而且今天晚上有燈會,你就不陪陪盛姑娘?”

燈會?

唐綿綿一聽,不自覺地眼睫一顫,不過一想起蕭豐年還有正事要辦,她就歇下了心思。她看了一眼蕭豐年,鼓了鼓臉頰。

燈會可以不去,他可是要必須跟著的。

蕭豐年道:“早晚會有機會的。”

說著,他對唐綿綿道:“走吧。”

俞啟元展開扇子一攔:“哎,我不知你要去哪兒,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既然如此你就把師妹放在我這裏吧,我替你好生照顧她,如何?”

師妹?

唐綿綿一陣牙疼。

不過蕭豐年曾經說過要把她托付給朋友,會不會被俞啟元這麽一說,直接就把她丟下了?唐綿綿趕緊揪住了蕭豐年的衣角,擺明了不想在這裏住

蕭豐年按下了俞啟元的扇子,微微一笑:“多謝好意,不過我的師妹我會自己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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