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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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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開始落雪,天上的雲頭漸漸地游走,明月隱藏進了雲層之中,若隱若現猶抱琵琶半遮面。

付南決黑著臉,緊握著拳一路奔著望星臺走來,他簡直是悲憤極了,他千般小心萬般緊張,自打進了蒼溪城就小心再小心,謹慎在謹慎,結果還是著了管欣柳的當。他就知道,他就不應該為了可以偶遇唐錦兮,非得繞道蒼溪見她一面。這下可好了,丟了人不說,還讓他們看了那麽久的笑話,真的是……

比付南決臉色更黑的是阿標,阿標現在整個人都是很不好的。他堂堂一個八尺男兒,豐神俊朗,居然去扮一個姑娘,還是一個搔首弄姿,抱著柳琴彈琴跳舞的姑娘,這也真是喝了幾十年的陳年老酒,醉醉惡心的感覺。

不過阿標倒是沒有付南決的那些心思,他只是將一腔的幽怨,都加註在付南決的身上心裏默默地給付南決紮了一百多個小人。

“阿標,你去暗中埋伏過去,告訴你小心謹慎不要被她們發現了。”付南決走到一半,忽然站住了腳步,他看了一眼默默嘟嘟囔囔的阿標,眸光一暗,就覺得阿標肯定在說自己的壞話,既然如此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阿標白了付南決一眼,“不被他們發現?少爺你是在開玩笑嗎?那望星臺上,不僅姑娘在,管家大小姐與二小姐也在。咱們不提那管家的兩位千金,就說姑娘,我的身手能夠躲得過她?”

付南決這純粹是在打擊報覆,他淡淡看了一眼阿標,“這是軍令,完成不了軍法處置。”

“現在又不在軍隊裏,你軍法從事我個什麽啊!”阿標哼了一聲,語氣之中帶著不滿,“你這是根本就不想我活了啊!那姑娘的功夫就不在我之上,更不要說那管家的兩位小姐,我不幹。”

付南決瞥了一眼阿標,輕呵了一聲,“要是周老知道,他的小孫子有扮女裝的癖好,一定非常的開心。”

阿標聽了付南決這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臉警惕地看著付南決問道:“你……你,付南決你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啊!”付南決一臉的無辜,隨後臉上寫滿了懷念道,“就是有些想念周老了,記得當初在太傅府的後院玩,關老那欣慰又惋惜的模樣,想想就跟發生在昨天一樣。”

阿標越聽越覺得心裏毛毛的,不由得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嘴唇顫抖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告訴你付南決,雖然我現在是你的手下,可是咱們也是自幼一起長大的,你可是不能不念舊情。”

“舊情?我們有舊情可以言嗎?”付南決笑得一臉痞氣,隨後拍了拍阿標的肩,“任重而道遠……你慢慢努力,我看好你!”

阿標有些惱怒地瞪了一眼付南決,“我呸,我不用你看好。”

付南決瞥了一眼阿標,語氣涼涼說:“如果你敢不聽話,那麽周家孫少在博雅樓賣唱的事情,就會人盡皆知。”

阿標咬了咬牙,卻只能萬分無奈地嘆息,“好吧好吧!我應下你就是,但是說好,我只負責看守,一旦發生什麽情況,你自己應對,我可是不管。”

付南決精打細算,想好了一切,決定讓阿標先行,也是為了吸引唐錦兮等人的註意力,等到幾人被阿標吸引走註意力後,自己再度出手,那麽就會得心應手的。

只是付南決估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其中唐錦兮會在其中搗亂。

原本四人已經給付南決準備好了驚喜,只等著來人上前,送給他一個‘香花大禮’只是在即將出手的時候,唐錦兮聽著那人以輕功躍上了屋檐,唐錦兮皺了皺眉,這是阿標的武功路子啊……

竟然是阿標先行?唐錦兮輕哼一聲,“好你個付南決,以為派個先鋒前來探路,他就可以安全了嗎?跟我玩這點心眼,以為我是吃幹飯的嗎?”

唐錦兮看了一眼管欣顏與管欣柳,用手勢示意,讓那個他們繼續行動,等著腳步聲再次響起才出手,而唐錦兮則是悄無聲息地從鏤窗爬出,輕輕地踏在屋檐上。阿標雖然一直在軍中,只是他回到了付南決身邊,對唐錦兮近來的長進不是很清楚,唐錦兮連著對阿標打出三枚暗器。

連著兩枚桂花花生打在了阿標的左右兩邊,一針直接紮在阿標奇經八脈的要穴上,習武之人的奇經八脈尤為重要,若是以手指的力道封穴,還有逃脫得可能性,但是金針入穴,稍有偏差便會導致武功盡廢,是以阿標不是不能動而是不敢動。

唐錦兮見阿標穩穩站著不動,輕輕上前,“阿標,好久不見了,可曾想我?”

阿標看了一眼唐錦兮,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嘴唇顫抖了起來,“姑娘,姑娘……您怎麽在?”

“我來找你敘舊的啊!”唐錦兮也笑了笑,望星臺的屋檐正好隱藏在樹下,是很好的隱蔽地點,別人是看不到的,所以唐錦兮很放心和阿標敘舊。

阿標覺得唐錦兮的笑容有些可怕,他怎麽看怎麽覺得唐錦兮不是找自己敘舊,而是拿他開心來著,“姑娘,姑娘……這,咱們這外邊怪冷的,要不咱們屋裏談?”

“嗯,也好……你告訴我付南決在哪裏?為什麽是你過來,而不是付南決過來,我就放過你……”唐錦兮逼近了阿標,輕輕挑起了阿標的下巴,猶如一個采花賊調戲良家小姑娘一般,眼神帶著魅惑。

阿標覺得此時的唐錦兮甚是可怕,他不由得流下了幾滴汗珠,額頭上的汗出了一層又一層,阿標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無奈道:“姑娘,這哪裏是我可以知道的?他讓我看這邊無事就過來,沒準這個時候已經過去了。”

唐錦兮聽了這話,不由得一臉的嫌棄,“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阿標此時覺得更是委屈了,撇撇嘴說:“我就是一個小小手下,我哪裏做得了少爺的主啊。我這樣可憐,這樣單純……我是……”

唐錦兮聽著阿標的念叨,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忍住了一腳將阿標踹下屋脊的沖動,於是深呼吸了一口氣,抓住了按標的衣襟道:“阿標我告訴你,你給我老老實實地下來,一句話不準多說,你要是敢廢話,你信不信我揍你啊!”

阿標無奈地撇撇嘴,“信,我信……我敢說不信嗎?我呀,就是一個倒黴的倒黴催的,我惹得起誰呀,人在屋檐下啊,不得不低頭啊……命苦啊……”

唐錦兮回頭看了一眼阿標,一臉不滿地問道:“你叨咕叨咕個什麽呢?有什麽不滿意你倒是說啊,叨咕叨咕的是個什麽樣子嗎!”

阿標頓時委屈了起來,“你怎麽這樣兇巴巴地對著我,我還是個孩子啊!”

唐錦兮覺得自己額頭開始至爆青筋了,她用盡了畢生的修養才沒有擡起一腳將阿標蹬下屋脊去,“你要是再惡心人,我就滅掉你!用銀針沾了墨汁,給你腦門上刻字。”

阿標眼神之中略帶驚恐地看著唐錦兮,“姑娘,你要不要這樣變態?你準備給我刻什麽字?我真帥?”

唐錦兮哼了一聲,“呵,真帥?你要臉嗎?”

阿標摸了摸自己的臉,“從前那個樣子是不行,可是我這幾個月可是很勤勞地在保養著自己……”

唐錦兮被阿標摸臉的動作實打實地惡心到了,唐錦兮撇了撇嘴,“你這樣真的挺惡心的,你快別摸了,老實點,跟我下來。”

阿標動了動發覺唐錦兮入他身體裏那根針並不深,於是便有些想要動歪心思了,“你說,我要是逃開……你又能奈我何?”

唐錦兮呵呵一笑,看著阿標覺得阿標此時愚蠢透了,不由得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阿標啊阿標,你是覺得我打在你身上的針沒有入得太深,又沒有註入內力,所以你就無所畏懼了對吧?”

阿標微微一笑,回眸看了眼唐錦兮,便展開身形奔著唐錦兮而來,“對不起了姑娘,我堂堂男子漢,可是不能被你威脅了。”

“一!二!三!倒!”唐錦兮勾唇微笑了起來,看著阿標跪倒在了地上,見他一臉茫然不由得搖頭嘆息了起來,“都說著針在你的任督二脈上,你怎麽就是不聽呢?亂動,亂動!現在還得讓我把你抗回去是不是?”

阿標臉上的表情依舊是茫然的,他萬分不解地看著唐錦兮,心裏有著百般的疑惑,他已經自覺萬般小心,那一針雖然入了他的督脈中,但是入得並不深,他可以感覺得到,督脈之中並沒有血脈被堵受損的火熱灼痛,可是現在為什麽會四肢發軟胸口無力呢?

唐錦兮不理會滿臉不解的阿標,扛起了阿標將他托著一般帶到了露臺中,而此時三人還在埋伏著付南決,很顯然在唐錦兮上到屋脊與阿標交手的時候,付南決一直沒有出現。

對於付南決沒有出現,唐錦兮並不感到疑惑,因為付南決向來是謹慎小心的人,如果不能確定百分之百的安全,他又怎麽可能入甕呢?

想到這裏,唐錦兮看了一眼手上的阿標,不由得露出了邪魅的微笑,有阿標在手中,她就不愁付南決不會出現。

而阿標則是覺得脊背一麻,心裏上下顫抖了起來,她……她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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