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天藍弟弟、123開心果、塵封女子的打賞，o(n_n)o謝謝！】

“船生剛才是在說......誰？”老夫人試探性地問道。

她的語氣盡量緩和，就怕一個不小心惹得他就不高興了，他心裏的話也不願意跟她說了。

哎！

這麽個別扭的性子，等她閉眼以後，他可怎麽辦啊！

“我在京都遇見了一個......小姑娘。”

熊舫並沒有註意到老夫人的小心翼翼，雙眼盯著京都的方向，滿心滿眼全是思念。

老夫人靠在大迎枕上安靜地聽著他的訴說，她嘴角含笑，神情安詳。

“她......還只是個小姑娘，今年才十四歲。”說到自己與林瑾姝的年齡差距時，熊舫明顯有些不自在。

見老夫人面上並無異狀，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後面的語速就流暢多了，“她叫林瑾姝，是京都丞相府裏的嫡出三姑娘，她們家裏的人都喜歡加她姝姝，我覺著這個小名不錯，也就跟著就她姝姝。她的母親是淮南張家最小的姑奶奶。”

說到這裏，熊舫頓了頓，說道：“母親，您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逃難經過淮南，還曾受過張家的一飯之恩？”他也是剛才想到的，沒想到自己和姝姝還有這份淵源。

提及往事，老夫人的眼神變的飄忽起來，半晌，她才幽幽地說道：“是啊，那時我們都快餓死了，張家頂著上面的壓力，在淮南城西搭帳篷施粥，就是那碗熱粥救了我們母子倆的命啊！”

說起以前的事情。母子之間相處的模式變得更加的和諧。

老夫人回過神來，笑著輕聲問道：“你和姝姝是怎麽認識的呢？”

熊舫發現老夫人跟著他一起喊林瑾姝“姝姝”，心裏很是高興，有一種自己喜歡的人被母親認可了的喜悅。

他嘴角揚起大大的笑容，聲音飛揚，“是我救了她，她那時被幾個貴族姑娘設計，我剛好在一旁識破了她們的詭計，就救了她。”

他輕描淡寫地將當時危急的事情說出來，他不想讓老夫人認為姝姝也是跟其她的女人一樣心機深沈。

“她就是個沒有心機的傻姑娘。呆呆傻傻的，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還跑去給別人打掩護......”說著。他仿佛看見林瑾姝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望著他，一臉的不服氣。

“呵呵呵呵~”一串低沈的笑聲從熊舫的喉嚨裏逸出來。

老夫人睜大眼睛，意外極了。

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沒見過船生笑的這般歡暢過了？

對於熊舫口中的林瑾姝，她本還只是抱著幾分試探的味道，畢竟丞相府裏的嫡出姑娘都是嬌生慣養的。甘地不一定會適合她，別到頭來又變成了第二個蘇連麗，她的船生會受不了的。

可是當她看見船生眼中的思念，聽見船生歡快地笑聲......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在告訴她，船生很......快樂。

老夫人現在很期待和林瑾姝見上一面，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姑娘？居然能讓她的船生感到快樂......

“她一定是個很善良的姑娘！”老夫人笑著輕聲說道。

熊舫點點頭。“是個很善良的小姑娘，和我第二次見面，居然就敢救我......”

他的話頭一頓。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老夫人本是平靜地聽著熊舫的訴說，突然聽到他被林瑾姝所救，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船生，你這次去京都不是一切順利麽。怎麽還會為姝姝所救？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熊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想要不就已經來不及了。他見老夫人神情激動，又想著王大夫剛囑咐過，不能讓老夫人的情緒過大的波動，一時頭痛萬分。

他抓住老夫人枯瘦如柴的手，生硬地安撫道：“母親，您先別著急，不是什麽大事，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坐在您面前麽。”說著，一手伸到老夫人的背後，學著張凝剛才的樣子，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他的動作雖然生硬，卻極其有效地安撫了老夫人激動的情緒。

“你還不快說清楚！”老夫人顯然是動氣了。

熊舫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不想讓老夫人知道自己私自進京是為了給她尋陸神醫，更不想讓老夫人知道自己曾經被追殺，還受過傷的事情。

“母親，您別動氣，我只是接到上面的密令出去辦事，不小心惹了些麻煩在身，好在事情已經過去了。”

熊舫說的輕松，可老夫人卻知道裏面必定是兇險無比。

她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個有雄心的，她也知道他在秘密謀劃些東西，她不想去幹涉他的公事，卻心疼他不會照顧自己。

老夫人顫顫巍巍地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搭在熊舫厚實有力的手背上，雄鷹長大了總是要離巢的，可卻擋不住母親的關心。

雖然每個人都說她還能活很長的時間，可是她自己知道，她不過是個將死之人，現在......只不過是在托日子罷了。

她不是舍不得死，她是害怕自己死後，她的船生就會變成這世界上最可憐的孩子，沒有人真心對他，沒有人真心關心他，也沒有人願意去為他奉獻......

“船生......告訴母親，姝姝......就是你找的那根能夠護住你心臟不受傷害的骨頭麽？”老夫人枯瘦如柴的手突然抓緊熊舫的手背，一絲一毫地往裏加註力量。

熊舫擡頭，雙眼堅定地望著老夫人，點頭，“母親，她就是那根能夠護住我心臟不受傷害的骨頭！”

語氣堅定，神情懇切。

老夫人放開手，嘴角含笑。欣慰道：“在跟我說說，姝姝是一個什麽樣的姑娘？她的性情好麽？長得漂亮麽？她平日裏在家裏都幹些什麽？......”

老夫人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直到說話有些喘了，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

對於這個未來最有可能成為她兒媳婦的姑娘，她自是要關心一些。早早地了解一番總是沒錯的。

熊舫見老夫人也不再糾結於剛才的事情，不由地松了一口氣，他寧願跟母親談姝姝的事情，盡管會有些不自在。

“姝姝是我見過最......靈氣的姑娘。”他本來想說“傻氣”的，可是話到嘴邊時，他仿佛看見了林瑾姝不忿的目光。出口的話就改成了“靈氣”。

他先是皺眉，接著又是笑著搖頭。

他不喜歡自己的情緒受到別人的左右，可是現在又不是什麽大場合。也就由著那小姑娘往他心裏鉆了。

老夫人見自己的兒子，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苦笑，一會兒搖頭，心裏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恐怕這個叫林瑾姝的小姑娘已經是真的印在他的心裏了。

老夫人在心裏嘆了口氣。

也罷，嬌慣些就嬌慣些，只要她以後能夠以船生為頭頂上的青天，願意為船生生兒育女，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她都願意拖著這把老骨頭去給她摘去。

“姝姝的脾性很好。”只除了對他，不過那是因為她喜歡他才會對他真性情流露，“她從不隨便打罵下人。在她跟前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很喜歡她。姝姝對待林夫人也很孝順，我還曾看見她為林夫人繡東西，”只是那手藝著實不怎麽樣，不過也就是個心意，她將來可是要做當家主母。甚至是......這些刺繡的小事兒她就算是做不好，也不妨事。“姝姝是丞相府最小的姑娘，她上頭還有三個跟她一樣嫡出的哥哥，兩個庶出的姐姐。她的三個哥哥都是有出息的，現都在朝廷擔任要職，至於那兩個庶出的姐姐，我倒是了解不多，只是聽說林夫人最近在給她的大姐找婆家，其他的也就並不知道了。”

聽熊舫這麽說，老夫人心中倒是更擔心另一件事情，她稍一遲疑說道：“船生，聽你這麽說，姝姝家裏必是顯貴無比，她這樣的身份會願意......”

熊舫明白老夫人想要說什麽，對老夫人笑笑說道：“這件事情母親不用擔心，我自由安排。”說著，補充道：“秋收後，世道可能會有些不太平，母親平日裏若是需要人伺候，就從外面買丫頭進來好了，張姑娘畢竟是張參將的侄女，讓她過來總是不好的，”他倒不是覺得老夫人用不起張凝，只是將府裏的私事和外面的公事混在一起罷了，“等到秋收後，我和姝姝的事情也應該能有個定斷了，倒時候讓她來伺候母親您。”他說的一副理所當然，好似林瑾姝現在已經是他的媳婦兒了一般。

老夫人見熊舫說的肯定，也不再言語，對於自己兒子的實力，她是完全有信心的。

她現在關心的地另一件事，“船生，你真的已經決定了麽？時間就定在秋收後？”

熊舫點點頭，母親從來都不過問自己在外面幹的事情，這次居然會開口問他，熊舫不覺有些意外。

老夫人雖然心裏擔心，面上卻笑著說道：“船生，放心大膽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家裏不用你操心，我先給姝姝守著，等姝姝來了，我就交給她去替你守著。”

熊舫裂開嘴笑道：“母親，您放心。姝姝她聰明著呢，一定能給我把家業守好了！”眼裏是滿滿的驕傲之意。

老夫人看在眼裏，笑在心裏。

那天，母子兩人說了很久的話，直到很晚熊舫才從老夫人的屋子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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