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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一世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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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一世仇敵

這時遠遠躲在人群後方的小霸王周通全身顫抖起來,小心地向後退著。

柴進發現了周通的不妥,便低聲詢問起來。周通小聲在柴進耳邊講述著,只見柴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驚愕,不禁張大著嘴,望向了那些刺猬一樣的奇怪軍陣。

晉州來人簡單的列了個裏出外進的陣勢,田定揮了揮走,兩百餘名彪悍的晉州精銳一齊喝了聲“殺”,便向著鴛鴦陣沖了過去。

範權急得直跳腳,但卻無濟於事。

眼看著晉州精銳沖過了一半的距離,六個鴛鴦陣就像炸毛的刺猬一樣分散開來,迎著晉州精銳向前突進,兩側則是王牌軍的刀盾陣護住兩翼。

晉州精銳遠道而來,連盾牌都沒有攜帶,每人都只有一柄樸刀。但長久以來的勝利讓他們滿懷信心,覺得可以輕易沖垮雜耍團一樣的鴛鴦陣。

鴛鴦陣是豎排的陣列,這便註定晉州精銳只有少部分人能正面迎戰。

甫一接觸晉州精銳便吃了個大虧,狼筅上面伸出的鋒利枝杈招架起來頗為吃力,但隨後而來的長槍卻是致命的,因為根本應付不過來。有那高手連續避開狼筅和長槍,卻發現迎面投來了短柄標槍。能沖到盾牌前面的晉州精銳可稱是寥寥無幾,但他們的命運卻更加悲慘,因為將會受到數名士卒的聯手攻擊。

有的晉州精銳試圖從兩個鴛鴦陣之間殺進去,結果卻猛然發現有四五枝長槍一齊刺了過來,最後只能帶著數道傷口噴血而死。

因為鴛鴦陣只有六隊,正面對敵面積較小,自然有晉州精銳試圖從兩翼繞去後方。但他們很快就發現這是一個極命的錯誤。護在兩翼的王牌軍雖然是刀盾陣,但卻同樣配合默契,那是改良後的五行陣、兩儀陣和大小三才陣。這四種陣法同樣脫胎於鴛鴦陣,只不過更適合小範圍的廝殺。

在王牌軍刀盾陣的縫隙裏,還時不時有長槍毒龍般鉆出來,奪走一個又一個晉州精銳的性命。

本來嘻嘻哈哈圍觀的綠林好漢們此時鴉雀無聲,全場只有晉州精銳不時發出的慘叫聲,還有利刃入體時瘆人的“哢哧”聲。

田定帶來的晉州軍確實很精銳,但一群完全依靠悍勇之氣殺戮的賊人,驟然遇到了天賜軍這等訓練有素的殺人機器,立即便暴露出短板來。

沒有配合的軍隊,再精銳也是山賊。在亂兵廝殺中也許會占據上風,但在兩軍對壘之時卻只能變成四散而走的鳥獸。

戚繼光曾指揮鴛鴦陣斬殺三千倭寇而不傷一卒,晉州賊人何能例外。

田定覺得今天一定是見了鬼了,先是冷寧被王進輕易擊敗,如今又是最精銳的士卒被人豬狗一般屠殺。

田太子突然醒悟過來,一把抓住範權的衣襟怒吼道:“你騙我!那個冒牌貨根本就不是篡位奪權了是不是?他投靠了官軍是不是?要不然他哪裏來的這麽多精銳軍卒?”

範權先是嚇得夠嗆,以為事情敗露了。等到田定把話說完,範國丈立即被田太子驚奇的腦回路打敗了。只是,這個時候不應該立即讓晉州精銳撤回來才對嗎,怎麽還有心思糾結於這種問題?

田太子沒有下令收兵,晉州精銳們卻已經自行逃散了。都說冷兵器戰爭中能在戰損三成士卒再崩潰的軍隊,便已經是最精銳的軍隊了,而晉州此時的傷亡率是,兩成半。

天賜軍共殺敵五十二人,全部是當場斃命。這期間自然有沒死透的,但卻有士卒立即再補上一記。不要戰俘這是十一哥下的命令。既然要打疼、打怕田定,那便不能手軟。

晉州精銳散羊一般敗退,田定與範權也被裹挾其中。雖然天賜軍沒有追殺,但跑來看熱鬧的綠林好漢們同樣心驚膽戰的一路逃命去了,生怕被天賜軍誤殺在此地。

柴進看了眼只有傷兵沒有陣亡的天賜軍,同樣心中膽寒。這樣的軍隊實在是太可怕了,沒人願意與這種殺人機器正面抗衡。

低聲叫了身邊兄弟們一聲,柴進帶著梁山眾人混在人群中一同逃離,心中卻犯起愁來。

小霸王那些個兄弟都死在了鴛鴦陣之下,之前周通一眼便認了出來。按照梁山上的規矩,周通如今既然投靠了梁山,他的仇便是梁山所有人的仇,這仇必須要報。可天賜軍的戰力在那裏擺著的,柴進心中已經失了報仇的膽氣。

一邊逃著一邊想著,柴進漸漸有了主意。此仇若是不報的話,他小旋風今後不僅會被人笑話和看不起,更有可能無法在梁山立足。如若自己冒著風險去殺田十一,哪怕不能成功,甚至折損部分兄弟,回去後只會被晁蓋哥哥責備幾句,反到不會受到梁山頭領們的鄙視。

轉念又一想,田十一那套奇怪陣法確實厲害,但缺點同樣不少。那些個長兵刃兩兵對壘固然搶盡先機,可若自己帶人夜間偷襲呢?一來慌忙之間對方來不及布陣,二來那麽長的兵刃在黑夜裏很容易誤傷自己人,到那時必然會大亂。

在自己的利益和可能折損兄弟這兩者之間,柴進很快便選擇了後者。如果能殺了田十一,他在梁山的地位就會上漲,就算折損些梁山好漢也不打緊,到時回去後哭嚎幾聲也就是了,總好過被眾人鄙視和孤立。

柴進帶人脫離了那些個綠林好漢,腳步放緩下來。這種事總要事先找個背鍋的人選,所以柴進望向一直跑在最前方的矮腳虎王英……

大勝後的天賜軍正在打掃戰場找地方掩埋屍首,田十一卻皺著眉頭心中不安起來。他之前在奔逃的那些人中,看到了小旋風柴進的身影。

此時群雄會還沒有結束,田定前來是為了找自己的麻煩,看熱鬧的綠林人都是些小蝦米般不起眼的角色,但堂堂梁山來人卻也跟著跑了過來,就便有些說不通了。

按理說與梁山之間並沒有仇怨,梁山不應與自己為敵才對,可這心裏偏就覺得放不下。

思來想去,田十一覺得可能是梁山的名頭太響,前世看過關於梁山的故事又太多,所以才在自己心裏種下了一顆恐懼的種子。

有道是有備無患,田十一最終決定做一次試探。如果梁山沒有不良企圖,過了今晚大家依舊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真的來撩撥自己,那便只能做一世仇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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