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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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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倍紗季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微笑說:“這是對於我當年邀請的回答麽,真是很榮幸,不過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讓你加入百鬼之列,就等於有一天你興致來了,會出手破壞我的百鬼夜行吧。”

“哈哈,那是當然的,越是強大的百鬼夜行,我就越想要破壞,這樣就膽怯了麽,小丫頭。”

聽到土蜘蛛的話,安倍紗季帶上黑鬥篷的帽子,掩住唇角笑容說:“怎麽會,我要是妖怪之主,無論多少年都會不停邀請你,無論多麽強大的人都能收服在自己麾下,才是真正的王。”

“真是很可惜啊,我當年還曾很期待你成為妖怪之主,然後破壞你的百鬼夜行。”土蜘蛛語氣透著一絲惋惜。

安倍紗季唇角微微揚起,曾經她也認為哥哥會繼承安倍家,然後她來繼承父親妖怪之主的位置,但是她真正走的路卻與當時想象的完全不同。

父親交給她的不是妖怪之主的位置,而是安倍家與地獄相連的黑暗。

“土蜘蛛寺廟門口的那個人影是我安倍家的人,記得帶上他,”安倍紗季撐起手中的白色油雨傘,用手繞了繞束著白色發帶的發絲,漆黑的眸子泛起幽暗而冰冷的光芒,“走吧,破壞奴良陸生的百鬼。”

36.羽衣狐之孫

安倍紗季用陰陽玉帶著禦門院水蛭子漂浮在半空中,在結界內看著與土蜘蛛戰鬥的奴良陸生。

“這個土蜘蛛好強啊,”禦門院水蛭子一臉興致勃勃的揮著拳頭,“好想和它打一架啊。”

“天要亮了。”安倍紗季低喃,隨著天空漸漸亮起來,奴良陸生妖怪的力量在一點一點消失,他的百鬼早已經被土蜘蛛破壞了,但是他依然在戰鬥,為什麽會這麽堅持呢,他到底在想什麽呢,果然他是她無法理解的存在。

她靜靜地註視著單膝跪地,只能靠著插在地上的彌彌切丸來支撐身體的奴良陸生,他額頭上的傷口不斷滲出血液,慢慢地滴落在地上,綻放出妖艷的血花,他已經遍體鱗傷了,但是似乎還想要繼續舉刀戰鬥。

“啊,真是無聊,百鬼夜行已經破壞了,可以到此結束了。”土蜘蛛握緊拳頭襲向奴良陸生,安倍紗季瞳孔微微一縮,她身邊的陰陽玉微微晃動一下,她下意識地想要用陰陽玉護住奴良陸生,但是卻又遲疑了一下,僅僅是這麽遲疑的一瞬間,一個嬌小的身影已經快她一步的擋在奴良陸生面前。

雪女用她的身體保護奴良陸生,看到平安無事的奴良陸生,她露出滿足的笑容,身體慢慢地倒下了。

“首領!”禦門院水蛭子的喊聲讓安倍紗季回神,安倍紗季看著花開院柚羅正用融合式神指著自己和禦門院水蛭子所在的方向。

“誰在那裏,立刻出來,不然我就發動攻擊了。”花開院柚羅神色戒備,靈力在她手上的融合式神上聚集了起來。

“小柚羅,這樣下去敵人會跑哦,”花開院秀元笑瞇瞇拍了一下花開柚羅,神色一冷說,“立刻發動攻擊。”

安倍紗季控制陰陽玉迅速降臨在地,雙腳挨地的瞬間,她沈聲說:“小蟲子,跑起來。”

“小柚羅,不要繼續指著了,他移動了,我們追上去,東邊的方向。”花開院秀元飄在前方為花開院柚羅指路,總是帶著笑容的臉龐,此刻神情十分的凝重。

剛剛那一瞬間產生強烈的波動,那種感覺他十分熟悉,他在四百年前遇到過,在大阪城成功打敗羽衣狐的時候也出現了這種波動,只是那時候十分不明顯,他在生前一直考慮著,那到底是什麽波動。

剛剛產生熟悉的波動,要比四百年前更加的強烈,他確定那是結界的波動。

是誰將身影隱藏在結界內,在暗處註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目的到底是什麽,他一定要把真相揭開。

“其實我一直都懷疑,有人在背後操縱著羽衣狐的行動。”聽到花開院秀元的話,花開院柚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操縱著羽衣狐,那可是活了千年的妖怪啊。”

“是呢,原本我也不敢確定,”花開院秀元彎起眸子,笑容猶如一只狡黠的狐貍,“但是我今天已經確定了,有人在幫助著羽衣狐,並且控制她的行動。”

“因為感受到奇怪的波動了嗎?”

“算是吧,四百年前羽衣狐的行動一直非常的完美,我們花開院家一直抓不到她任何的把柄,如果不是因為她抓了瓔姬,導致小奴良闖入大阪城,大概如今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順利的誕生下來。”花開院秀元註視著空無一人的前方,神色微微一沈,“雖然沒有看到身影,但是確實有人在暗處註視著一切,我一定要抓住他。”

花開院柚羅緊緊握拳,神色認真而堅定的說:“我也想要抓住他,破壞京都安寧的家夥,我絕對不會饒恕他。”

******

“嘖,真是窮追不舍,竟然能夠察覺到我們,那個花開院秀元果然很棘手啊。”禦門院水蛭子咂嘴,神色十分的不悅。

“是我的失誤。”雖然僅僅一瞬間,但是她產生了保護奴良陸生的念頭,才會讓陰陽玉變得不平穩,產生了波動。

“怎麽可能是首領的錯……”禦門院水蛭子撇嘴,似乎想到了什麽,神色露出一絲猶豫,小聲問,“首領,你剛剛是想要幫助奴良陸生嗎?”

安倍紗季胸口一緊,眼前又浮現出雪女用身體保護了奴良陸生,而她最終什麽也沒有做的場景,她微微垂眸,神色晦暗不明的說:“我終究不能夠保護他,更不能為他死去的存在。”

禦門院水蛭子瞬間陰沈下來,欲言又止的看向安倍紗季,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安倍紗季卻突然把手中的油雨傘和身上的黑鬥篷丟給他,低聲說:“你繼續往前跑,我出去吸引柚羅的註意力。”

“首領……”禦門院水蛭子不讚同的皺眉,安倍紗季用冰冷的黑眸瞥了他一眼,他不甘心的咬唇說:“是,我知道,那我等下去迎接你。”

“乖孩子。”安倍紗季輕輕一笑,用陰陽玉在周身形成薄薄的結界脫離出了油雨傘的結界。

******

“柚羅。”清悅好聽的女聲讓花開院柚羅的步伐瞬間停住了,她轉頭看到身穿著純白和服的安倍紗季,微微睜大眼睛,轉身跑過去抓住安倍紗季的雙臂,雙眼露出驚喜的說,“紗季!我一直很擔心你啊,及川冰麗說你也來京都了,但是我一直都聯系不上你……”

“小柚羅,敵人已經跑了哦。”聽到花開院秀元笑嘻嘻的聲音,花開院柚羅表情一僵,愧疚的抓了抓頭說,“糟糕了,忘記在追敵人了。”

“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是小柚羅的朋友嗎?”花開院秀元飄到安倍紗季的面前,黝黑的眸子帶著看透人心的銳利,微笑說,“你叫什麽名字?”

“她叫原紗季。”花開院柚羅拽過花開院秀元,神色認真的說,“是我的朋友。”

“哦?”花開院秀元微微歪頭,食指撫過唇邊,清俊的臉龐上浮現出迷人而客氣的笑意,“不僅人長得漂亮,還擁有漂亮的名字呢。”

“啊,對了,紗季,你快跟我來,奴良同學遇到麻煩了。”花開院柚羅慌忙的抓起安倍紗季的手跑了起來。

花開院秀元飄著在兩個人身後,看著安倍紗季衣擺上的大片墨蓮,笑容微斂,眼中閃過莫測的光芒。

******

他的意識有些模糊,只能握著插在地上的刀來支撐身體,額頭傷口滲出的血液將他視線染成殷紅色,錐心的痛楚侵襲著全身,在他馬上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縈繞在鼻尖的血腥氣息突然被一股甜甜的氣息替代。

“……紗……季……”他微微啟唇,用盡全身的力氣叫出讓他思念已久的名字,然後他失去力氣的向前倒去,但是在身體要落在地面上的時候,一雙手臂接住了他的身體。

安倍紗季目光覆雜的看著奴良陸生的臉龐,她心底深處是一片黑暗的,什麽都沒有,但是最近卻出現了一個時隱時現的東西,如同影子一般寄居在黑暗中,是她一個熟悉的名字——

“奴良陸生。”她聲音很輕,他的額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他用僅剩下的力氣鉗制著她的腰身,他聲音透著一絲哽咽的說,“雪女被土蜘蛛抓走了,我……必須去救她……”

“是嗎?”安倍紗季微微瞇起眸子,她叫土蜘蛛來破壞百鬼夜行,但是它又做出她計劃外的事情,沒有辦法啊,土蜘蛛不是她能隨意操控的存在,半響,她聲音平靜的說,“但是,現在的你辦不到吧。”

“我……”奴良陸生意識正漸漸的離自己遠去,他想要堅持一下,他有許多話想要對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對她說,他明明不能在這裏倒下的。

“奴良陸生,停下步伐吧。”她的聲音猶如煙霧一樣環繞在他的耳邊。

對不起,紗季,他不會停下步伐,能夠這樣靠在你的肩上,被甜甜的氣息包圍,一定的上天對他最後的施舍,因為我們是敵人啊,紗季。

“……喜……喜歡……你……”他的眼淚滴落在她的和服上,嘴唇拼命的動著,用盡全力說出這句話,然後緩緩闔眼,失去意識的他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落入她懷抱的瞬間,他覺得萬籟俱寂,所有的喧囂都消失了,然後他陷入一片黑暗。

安倍紗季眸子微黯,看到他的血液染紅了她雪白的和服,她看著他秀氣的臉龐,手緩緩的伸向他的脖子,如果她在這裏殺了他,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會消失麽,動作一頓,她慢慢地收回了手,低喃:“奴良陸生,你能為我解答這奇怪的感覺是什麽,是人類所謂的感情嗎?”

“小姑娘,可以將你懷裏的少主交給我嗎?”聽到低沈的男聲,安倍紗季微微一怔,轉身看到牛鬼正站在她身後,她微微垂眸,竟然沒有察覺到牛鬼的靠近,她真是太大意。

安倍紗季默不作聲將奴良陸生推給牛鬼,牛鬼對她微微點頭以表感謝,然後抱著奴良陸生轉身離開了。

看著牛鬼抱著奴良陸生離開,花開院柚羅擔憂的看向安倍紗季,剛剛準備走向他,花開院秀元笑瞇瞇的抓住了她的手臂說:“小柚羅,可以幫我向你的朋友確認一件事嗎?”

花開院柚羅身子一僵,心底湧起不好的預感,抿唇問:“……什麽事情啊。”

“為什麽她出現的時候身上殘留著我們在追逐的氣息。”

花開院柚羅瞳孔微微一縮,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攥緊雙手說:“我知道了,一定是哪裏弄錯了,紗季是清白的……我去問她。”

******

“紗季,奴良同學沒有事情吧。”聽到花開院柚羅擔憂的聲音,安倍紗季拍了拍她的腦袋,然後花開院柚羅一把抓住她的手,抿唇說:“最近京都很危險,紗季還是和我一起行動吧。”

“抱歉……”安倍紗季話還沒有說完,地面突然震動起來,她下意識地看向二條城的方向,看到一座古城緩緩的從地面升入半空中,花開院柚羅驚訝地瞪大眼睛,“那是什麽?”

“羽衣狐建立的城堡吧,原本打算讓小奴良的孫子與你一起將封印完成,然後去二條城的,沒有想到會出這種意外,”花開院秀元輕輕嘆氣,拍了拍手說,“嘛,總之我們繼續去完成剩下的封印吧。”

安倍紗季望著懸在半空中的古城,語氣平靜的開口說:“柚羅,我必須要回去了。”

‘小柚羅,可以幫我向你的朋友確認一件事嗎?’花開院柚羅腦海中突然響起剛剛花開院秀元對她說的話,她心臟猛然一沈,抓住安倍紗季的袖子,“紗季,你要回去哪裏,不要走。”

“……”安倍紗季沒有開口,斜目看向花開院秀元的方向,花開院秀元神色莫測的笑了笑說,“怎麽了,不回答小柚羅嗎?”

“紗季說些什麽吧,為什麽你會恰到好處的出現在那裏,一定是感受到妖氣來消除妖怪的吧,”花開院柚羅眼眶微微紅了,眼睛也不眨的盯著安倍紗季,不想要錯過她任何的反應,她抓住她袖子的手在顫抖,聲音都顫抖,“只要紗季說了,我就相信哦,因為我……我把紗季當成姐姐一樣。”

“小柚羅……”花開院秀元眼中泛起一絲不忍,突然神色一變,他連忙拽住花開院柚羅遠離安倍紗季,看到安倍紗季身邊多出兩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

花開院柚羅呼吸一窒,她雙手顫抖著舉起融合式神指向安倍紗季的心臟,透過淚水註視著安倍紗季面無表情的臉,她聽到自己用顫抖而哽咽的聲音說:“秀元說你出現的時候身上殘留著我們在追逐的氣息,解釋給我聽啊,求求你啊,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啊,紗季!!!”

“我沒有什麽可以解釋的,”安倍紗季腳下突然出現一個飛鳥式神,她用陰陽玉擋住花開院柚羅射向她的靈彈,身影消失在結界內的瞬間,微笑說:“真遺憾,我並沒有妹妹,柚羅。”

安倍紗季身影消失在半空中的瞬間,花開院柚羅失去力氣般跪在地上,用手捶著地面,眼淚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向孩子般的大喊起來:“紗季……不要走……嗚……解釋給我聽啊!”

“柚羅!?”感覺手臂被人拽住,花開院柚羅擡頭看到緊皺著眉頭的花開院龍二,“發生了什麽事情?”

“紗季……”花開院柚羅剛剛開口,花開院龍二露出了然的神色,勾起唇角,“啊,那個女的啊,怎麽她露出真面目了。”

聽到花開院龍二話,花開院柚羅的眼淚掉的更厲害了,花開院龍二不耐煩的皺起眉頭,用力擦掉她臉上的眼淚,冷聲說:“我騙了你那麽多次,你還沒有長教訓,結果被人給騙了,被我騙的時候,也沒見你哭成這個樣子。”

花開院柚羅悶不做聲,哥哥你和紗季根本沒有可比性啊……

“哭也沒有用,我們去找她,可惡,你真是笨蛋又遲鈍的妹妹,”花開院龍二拽起花開院柚羅,然後看向花開院秀元,繃著臉問,“嘖,要去哪裏找那個女的?!”

37.羽衣狐之孫

禦門院水蛭子用力搓著手中的和服,純白和服上的暗紅血漬十分頑固,他已經搓了很久,還是有著一塊淺紅的印記,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他就是不希望和服上留下一絲痕跡。

“小蟲子,你繼續這麽搓一個地方,殿下的和服就會被你搓出個窟窿的。”聽到禦門院心結心結的聲音,禦門院水蛭子動作一頓,皺眉看向禦門院心結心結,咋舌說:“沒有辦法啊,這血跡必須要洗掉,讓它留在首領的和服上很惡心啊!”

“就像當初染上奴良陸生血液的那件校服一樣,丟掉吧。”聽到禦門院心結心結低沈的聲音,禦門院水蛭子微微一怔,有些猶豫的看向手中的和服,這衣服和當初的校服不一樣,它在安倍家有著地位的象征。

“沒有關系,紗季殿下的正裝和服都是由雄呂血大人親自縫制的,我們去和雄呂血大人說一聲就好了。”禦門院心結心結拽住禦門院水蛭子的後衣領,微笑說,“走吧,我們去找雄呂血大人。”

“……”禦門院水蛭子垂眸看著手中的和服,片刻後,純白的和服在他的手中一寸一寸得變為灰燼,他緊緊攥住手,神色晦暗的低下頭。

“雄呂血大人,在嗎?”禦門院心結心結輕輕地敲了敲雄呂血的房門,片刻後,傳來嫵媚而慵懶的女聲,“心結心結麽,進來吧。”

推開房門,禦門院心結心結就看到正在給一件純白和服衣擺繡黑色彼岸花的安倍雄呂血,禦門院心結心結雙眼瞬間就亮了,笑容開心的問:“這新和服是之前被弄臟的那件和服的替代品嗎?”

“啊,是呢,而且有行說衣擺的圖案總是一個樣子太單調了,所以順便換了一個圖案。”安倍雄呂血對兩個人微微一笑,“你們沒有看見紗季大人今天穿的正裝嗎?”

“沒有,我剛剛準備去紗季殿下那裏,就看見了在洗和服的小蟲子。”

“洗和服?”安倍雄呂血有些驚訝的看向小蟲子,輕笑,“原來被弄臟的和服是被你拿去洗了麽,我以為早就丟掉了。”

“嗯,畢竟是紗季首領的正裝,我以為不能隨便的丟棄。”禦門院水蛭子窘迫的低下頭,他可是洗的很認真呢。

“染上過別人血跡的衣服,我是不允許它再穿在紗季大人的身上,”安倍雄呂血手中輕輕撫過手中潔白的和服,“紗季大人怎麽可以穿沾過汙穢的衣服呢。”

“我看小蟲子洗得那麽認真,真是嚇了一跳呢,”禦門院心結心結將手中的布偶熊貼到禦門院水蛭子的臉頰上以示親昵,似乎想到了什麽,歪頭問,“對了,雄呂血大人說今天紗季殿下穿的正裝怎麽了。”

“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安倍雄呂血唇邊浮現出嫵媚的笑容,“紗季大人現在應該在吉平大人那裏,你們去吉平大人的院子外等她吧。”

禦門院心結心結點了點頭,然後對安倍雄呂血恭敬的鞠了一個躬,然後拽著禦門院水蛭子離開了。

“說起來,紗季殿下和服上到底是誰的血,那天是你和雄呂血大人去迎接的紗季殿下吧。”聽到禦門院心結心結的問話,禦門院水蛭子神色一暗,搖頭說,“不知道,我和雄呂血大人去迎接紗季首領的時候,只有花開院家那個小丫頭在旁邊。”

“是嘛。”禦門院心結心結扭著手中玩偶的手臂,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禦門院水蛭子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禦門院心結心結秀美而冰冷的側臉,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出他的想法。

那血是奴良陸生的,禦門院水蛭子是這樣認為的,雖然他和雄呂血大人去現場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奴良陸生的身影。

“啊,說起來雄呂血大人昨天回來的時候說,花開院柚羅知道紗季殿下是敵人了?”禦門院心結心結雙眼閃著異樣的光彩,像是發現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般,“她有什麽反應,一定哭得很慘吧?”

“恩。”禦門院水蛭子眼前浮現出花開院柚羅哭泣的臉龐,勾唇說,“非常的慘。”

“真是活該,叫她當初那麽的纏著紗季殿下。”禦門院心結心結露出極為開心的笑臉,“啊,真希望能夠親眼看一下,小蟲子你還真幸運啊,那天可以去迎接紗季殿下。”

禦門院水蛭子沒有說話,禦門院心結心結疑惑的問:“但是她是如何察覺到紗季殿下是敵人的?”

禦門院水蛭子心臟一緊,語氣含糊的說:“因為當時我和紗季大人漂浮在半空中,陰陽玉產生的浮力讓花開院秀元察覺到。”

“啊,那個花開院十三代目啊,真是一個像狐貍一樣機敏的男人,之前我和紗季殿下在大阪城見到他的時候,我和紗季殿下在天海設下的結界內,他似乎都察覺出了我們的存在了。”

看到禦門院心結心結似乎接受了他的說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禦門院水蛭子安心的呼了一口氣。

紗季首領是因為想要救奴良陸生才被發現身份,他不準備告訴任何人,因為首領最終還是沒有出手救他。

禦門院水蛭子眼中露出一絲殺機,掌心冒出了一個小小的五行陣,讓首領產生動搖的奴良陸生,他一定要殺了他。

******

“那麽葵螺旋城的事情就交給哥哥和天海了。”安倍紗季卷上手中的圖紙,微笑看向天海說,“天海要註意休息身體呢,聽哥哥說你最近都在忙著葵螺旋城的事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能和吉平大人一起重新修建晴明大人的城堡,是我的榮幸啊。”禦門院天海十分惶恐的低下頭,安倍紗季將圖紙遞給他,看向安倍吉平說,“我的身邊有雄呂血他們就夠了,其他的家主哥哥就帶去葵螺旋城吧。”

“留在你身邊的人,數量太少了。”安倍吉平不放心的皺眉,安倍紗季彎起眸子一笑,“哥哥,不是人數的問題,而是能力的問題吧,”最強的家主們都留在她的身邊了,“放心,我只是帶人去迎接父親,不是去戰場。”

“我們還是……”安倍吉平剛剛開口,安倍紗季就擡手打斷他,輕笑說,“哥哥該不會想要和我換任務吧,我去修建城堡,然後你和羽衣狐大人聯系嗎?”

安倍吉平微微一怔,神色嚴肅而認真的說:“是我欠缺考慮了,羽衣狐大人那邊一直是你負責的,如今我接手是十分不理智的提議,但是現在她的身邊就是戰場,一切小心。”

“啊,沒有什麽關系,反倒是哥哥,”安倍紗季淡淡一笑,“等父親出生以後,可以想想之後的事情,對了,哥哥一直沒有去過杏奈創建的半妖之裏吧,有空去看看吧。”

“……嗯。”安倍吉平低聲應道,安倍紗季看著神色陰沈的哥哥,輕輕握住他的手說,“這個宅子不會消失的,如果哥哥不喜歡葵螺旋城,我們可以回來住,父親也不會反對的。”

“其實葵螺旋城的修建可以延期,我先和你一起行動。”聽到安倍吉平的話,安倍紗季一怔,唇邊揚起一抹笑容,用食指揉了揉安倍吉平緊鎖的眉頭,“哥哥在擔心什麽?”

“……”安倍吉平默不作聲,他也知道安倍家最強的戰鬥力都在紗季的身邊,但是他依然擔心,如果出了事情他希望自己能夠第一時間護在她的身前。

“對了,明天由我送哥哥去葵螺旋城隱藏的地方吧,去之前哥哥可以陪我在京都四處逛一下,然後我們去見一下羽衣狐大人。”

“見羽衣狐大人?!”安倍吉平眼中閃過詫異,安倍紗季勾起唇角說,“是啊,現在應該能夠感受到父親的心跳了,因為快要降生了哦。”

“啊,那麽真是期待啊。”安倍吉平神色冷淡的開口說。

安倍紗季伸手捏了捏自己哥哥嚴肅而冷靜的臉龐,無奈說:“那麽至少露出點期待的表情啊,哥哥。”

安倍吉平無奈的拽下妹妹的手,期待的表情是什麽樣子他早就忘記了,這近千年來他記得最清楚的表情就是無奈,因為那是他對自己家妹妹露出最多的表情。

“那麽我回去了,哥哥,有行他還在你的院子門口等我呢。”

“怎麽沒有讓他進來?”安倍吉平微微皺眉,討論的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身為四代家主的安倍有行完全可以一起參加進來。

安倍紗季笑著替安倍有行解釋說:“反正是和他的行動無關,他聽起來估計會打瞌睡的。”

******

“有行大人,紗季殿下什麽時候出來啊?”禦門院心結心結有些煩躁的看向院子內,躺在飛行式神背上的安倍有行笑瞇瞇的說,“馬上了。”

“大約一個小時前,你就是這麽回答的,有行。”禦門院水蛭子嘴角微微一抽,不耐煩的跳上飛行式神,“你的馬上到底是多久?”

因為禦門院水蛭子突然跳上來,飛行式神不穩的晃了晃,安倍有行連忙穩住身子,伸手接住從腦袋上掉落下來的烏帽,嘆氣說:“你還真是一個急性子啊,小蟲子。”

“來了來了,是紗季殿下,哇,這就是新的正裝嗎?”聽到禦門院心結心結激動的聲音,禦門院水蛭子擡頭看到身穿純黑和服,衣擺繡著白色彼岸花的安倍紗季,她平時總是披散著的黑發,此時用白色發帶在腦袋後束起了一個馬尾辮。

安倍紗季看著禦門院心結心結臉上開心而甜美的笑容,微笑說:“心結看起來很喜歡我的新正裝。”

“沒有想到紗季殿下有一天會穿禦門院姓的黑裝,”禦門院心結心結半跪在地,用手輕輕托住安倍紗季和服的衣擺說,“真的覺得好榮幸。”

“因為我身邊安倍姓氏與禦門院姓氏的家主各有兩位,以後白裝和黑裝我換著穿。”安倍紗季摸了摸禦門院心結心結的腦袋,語氣平靜的說,“我有任務給你們。”

“嗯,有任務了嗎?”安倍有行略帶興致跳下式神的背部,安倍紗季輕輕點頭,語氣淡漠的說:“兩個任務,一個是去二條城告訴羽衣狐,明天我和哥哥去見她,第二個去監視相克寺的土蜘蛛,奴良陸生一旦出現,立刻告訴我。”

“我去監視相克寺。”禦門院水蛭子連忙開口說,安倍紗季目光平靜的看向他,她深邃的黑眸仿佛能夠看透他內心的想法,讓禦門院水蛭子下意識的移開目光,安倍紗季輕聲說,“恩,那相克寺那邊就由你去吧。”

“我陪小蟲子去相克寺吧,羽衣狐大人那邊啊,我真的不想去啊。”安倍有行輕輕的嘆氣,他以為會有好玩一點的任務呢。

“那麽羽衣狐大人那裏由我去吧。”禦門院心結心結露出甜美的笑容,“我會讓他們把被吃掉肝臟的人的屍體都處理好。”

“我會帶哥哥直接去黑池,所以城裏那些她準備吃肝臟的活人不用著急處理,隱藏起來就好,讓她留曾追隨過父親的百鬼在身邊,如果留了多餘的妖怪,”聲音一頓,她唇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其他三位若不是長期侍奉在側,必定不會發現隱藏在笑容中的殘酷,“我不介意像四百年前那樣,幫她清理一下不懂事的廢物。”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收到消息,我要11月8才能回家碼字,目測存稿不夠,改為三天一更,更新時間11.11.11,抱歉,等作息時間調整好,我會在調整更新時間。

38.羽衣狐之孫

安倍吉平看著眼前裝飾粉紅的甜點店,表情僵硬的看向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他雖然說為了補償上次運動會的失約,今天會好好的陪她,但是這種地方他不想進去。

“怎麽了哥哥,難道不想陪我進去?”安倍紗季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安倍吉平整張臉都黑了,挺了挺身體,露出比上戰場更加嚴肅而戒備的表情說,“走吧。”

站在安倍紗季身後的雄呂血,輕輕嘆氣,眼中帶著難掩的笑意說:“紗季大人,你又故意為難吉平大人了。”

安倍紗季眸子微微一轉,低笑說:“但是,雄呂血也覺得哥哥的表情很有趣吧。”

甜點店裏的客人都是女孩子,一臉嚴肅的安倍吉平一走進店內就吸引了很多的視線,安倍紗季從安倍吉平的身後挽住他的手臂,微笑說:“哥,不要僵硬的站在門口了,我們進去坐。”

聽安倍紗季的話,老板娘笑盈盈的開口說:“陪妹妹一起來的麽,真是一個好哥哥啊。”

安倍紗季眼中泛起溫柔的光芒,對老板娘微微一笑說:“啊,吉平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紗季。”安倍吉平不自在的扯了一下妹紙的手臂,安倍紗季戳了一下哥哥緊繃的臉頰,然後看向老板娘說,“雖然從表情上看不出來,但是我哥哥確實是在害羞。”

“……”安倍吉平無奈的抓住妹妹的手,沈聲說,“不要胡鬧了。”

“知道了。”安倍紗季抿唇一笑,然後對老板娘說,“我要二份香橙慕斯蛋糕,二杯香草奶茶,然後給我哥哥一杯黑咖啡。”

“明白了,那麽等下送到你的座位。”老板娘微笑著回答。

安倍紗季坐在哥哥的對面,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彎起眸子說:“白天的京都還真是平靜啊。”

“紗季,最近京都又出現了食人肝臟的妖怪,前一段時間家裏五名陰陽師的肝臟被吃掉了。”安倍吉平低沈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情緒,安倍紗季眸子一閃,對哥哥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坐在安倍紗季身邊的安倍雄呂血接過老板娘手中的托盤,等到老板娘離開以後,安倍紗季將黑咖啡放到哥哥面前,緩緩開口說,“哥哥,都交給我處理吧,我會盡量減少不必要的犧牲。”

安倍吉平看著妹妹臉上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恩,交給你了,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在葵螺旋城等待父親歸來。”

安倍紗季用叉子紮入安倍雄呂血放在自己面前的蛋糕,淡淡一笑說:“啊,哥哥放心吧,我不會踐踏人命,會讓他們發揮應有作用。”

安倍吉平微微皺眉,沈聲問:“等父親歸來之後,紗季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嗯?沒有可能吧,父親歸來以後,一定會對世界進行‘清理’,”安倍紗季帶著寧靜而美麗的笑容望著窗外,低聲說,“世界一瞬間就會淪為戰場。”

“……”安倍吉平心臟一緊,目光覆雜的看向安倍紗季,如果世界淪為戰場,會有很多人與妖怪失去生命,紗季說的十分冷漠而平靜,安倍吉平不禁擔心,是否因為活的太久了,他的妹妹漸漸對於生死失去了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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