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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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振不以為然地笑笑，“方警官，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昨晚六點入住的。”
方野說：“之前的記錄，514是空的，但是我們早上再查的時候，發現上面顯示你昨晚六點入住。記錄被人篡改過！”
狄振說：“隨便你怎麽想吧，懷疑是你的工作。”
“狄振，我知道你的職業，一名私家偵探，而且是一名曾被警方請過去協助破案的、擅長推理的私家偵探，你學的又是心理學專業。”
狄振一陣詫異，才一晚上，對方已經查到這種程度了嗎？
方野這邊是有秘密武器的——“智庫”，只需要一個名字，就可以挖掘出許多情報。
方野走到狄振側面，但眼睛始終不離開他的雙眼，方野已經捕捉到這家夥的慌張了。
方野說：“所以，你是某方面的專家。是犯罪的專家，也可以說是制造犯罪的專家！”
狄振攤手道：“照這樣說，你也是犯罪的專家。”
方野掏出煙盒，拿起一根煙墩墩，“我要一個解釋，你來龍安做什麽？”
狄振嘆息一聲，看見助理已經在外面等他，狄振微微搖頭，方野突然朝那個方向看，好在助理立即閃到門柱後面了。
這家夥太敏銳了，狄振暗忖，不好對付啊！
狄振說：“我不能說！”
方野盯著狄振的眼睛，目光如芒，“為什麽不能說？”
“個人隱私。”
“在命案面前，這點隱私，我認為你無權保有。”
“那你懷疑我嘍？要不要把我帶回去？我隨意。”
方野冷笑，突然手機響了一下，他打開看了一下，技術警員發來的短信說：“錄音沒有拼接痕跡，聲紋匹配。”
方野感覺他已經掌握了案件的關鍵，兇手是祁暄迪，而狄振是來幫她脫罪的人，二人的聯系很可能是那個神秘組織。
幾個人證是怎麽搞定的？收買？或者說心理學手段，比如催眠？
方野說：“明星擁有比普通人更多的資源、人脈，他們背後又牽制著巨大的利益團體。一個明星犯罪之後，往往會竭盡所能地脫罪。”
方野的話令狄振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他已經察覺到了嗎？
狄振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慌，只要沒證據，對方是奈何不了他的。
狄振說：“我聽不懂你在說啥。”
方野說：“我只是想起以前一宗明星殺人的案子，就發生在龍安，當時警察可是焦頭爛額，那家夥也是醜態百出，各種輸不起。不過，我們是不會輕言放棄的，最後我們還是把他繩之以法了。”
狄振點頭，“久仰龍安警察的厲害，尤其是那位陳警官，他退休了嗎？”
方野說：“早就退了，現在在開烤魚店。”
“是嗎？我最喜歡吃烤魚了，有空去拜會一下。”
“也許我也該去拜會一下，如果這案子很難的話，看樣子得請他出山了。”
狄振笑笑，“說來說去都是你的猜測。”
方野說：“狄先生，替兇手洗脫罪名，你的良心不會刺痛嗎？”
二人對視片刻，然後狄振說道：“我做的事情，絕對對得起良心。我想問你，你查過彭東宇的背景嗎？”
“查過。”
“他是什麽樣的人？”
“不折不扣的人渣。”
“對，他是個人渣，我敢肯定他直接或間接殺過人，並且做過許多比殺人還要惡毒的事情！你們看到那件誇張的刑具了嗎？那樣的收藏在他家裏還有幾十件，而且他曾經用這種惡心的東西折磨過那些女孩！我想問你，方警官，替這樣的人渣聲張正義，你們聲張的到底是什麽正義……”
“法律面前……”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沒有人可以淩駕於法律！”狄振搶過他的話頭，“這些寫在紙上的話就是你們的正義？我敬你是條漢子，但又同情你的目光短淺，你穿著這身衣服，你沒有自己的思想，你的正義不過是被立場灌輸的。”
方野氣憤地說：“你！”
狄振繼續以強硬的姿態說：“方警官，你從警這麽久，有沒有一瞬間感覺法律也有它無力的一面！有沒有那麽一瞬間，你想放跑你準備逮捕的對象！我希望你誠實地回答我。”
狄振準備采用攻心術，他看出來方野血氣方剛，充滿正義感，想必也有不同別人的想法。
方野說：“有過，都有過！但是我始終相信法律，如果我不相信，就不會當警察！我尋求的是真相，如果你想說服我，先告訴我案件的真相，然後由我來判斷。”
被反將一軍的狄振醞釀片刻，說：“判斷該告訴這個長官，還是那個長官？”
方野眼神灼灼，“判斷是否要網開一面！”
“你真的會徇私嗎？”
“如果她確實值得同情！”
二人對視著，進行著思想上的博弈，狄振不敢相信他，把真相告訴警察就沒有回頭路了。
方野自然也不相信他，他知道人始終為維護自己的立場，狄振站在兇手一邊，就不可能說實話。
“方警官！”
一聲呼喚打斷二人的對峙，他們扭頭一看，是坐在輪椅上的湯小藝。
昨晚上吊未遂，她的頸骨受了傷，戴著白色的頸托，一名警察推著她的輪椅。
那名警察說：“她看見你站在這，非要過來打聲招呼，這位是……”
狄振說：“我是方警官的朋友。”然後伸手摟了一下方野的肩膀。
方野把他的手甩開，並遞了一個不耐煩的眼神，然後對湯小藝說：“湯小姐，你好點了嗎？”
湯小藝回答：“好多了，昨天晚上我太沖動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方野說：“我在想，是不是我們問題太多，給你壓力，才讓你想不開的。”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昨天經歷了那些事情，情緒非常低落，於是就……”
想起那些事情，她又傷感起來。
方野說：“你別想那些事情了，等你康覆得差不多，我們會安排心理醫生給你作咨詢的。”
“方警官！”湯小藝突然拉著方野的手，“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說。”
“這個案子，可不可以糊塗一點。彭老板毫無疑問是他殺，但是那個人把我從惡魔手中救了出來，那時的她就像天使一樣，你們問我的那些問題我怎麽可能回答呢，我怎麽能出賣自己的恩人！我想請你們不要再查了，放她一馬吧！因為她是一個好人，好人難道不該有好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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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振說：“隨便你怎麽想吧，懷疑是你的工作。”
“狄振，我知道你的職業，一名私家偵探，而且是一名曾被警方請過去協助破案的、擅長推理的私家偵探，你學的又是心理學專業。”
狄振一陣詫異，才一晚上，對方已經查到這種程度了嗎？
方野這邊是有秘密武器的——“智庫”，只需要一個名字，就可以挖掘出許多情報。
方野走到狄振側面，但眼睛始終不離開他的雙眼，方野已經捕捉到這家夥的慌張了。
方野說：“所以，你是某方面的專家。是犯罪的專家，也可以說是制造犯罪的專家！”
狄振攤手道：“照這樣說，你也是犯罪的專家。”
方野掏出煙盒，拿起一根煙墩墩，“我要一個解釋，你來龍安做什麽？”
狄振嘆息一聲，看見助理已經在外面等他，狄振微微搖頭，方野突然朝那個方向看，好在助理立即閃到門柱後面了。
這家夥太敏銳了，狄振暗忖，不好對付啊！
狄振說：“我不能說！”
方野盯著狄振的眼睛，目光如芒，“為什麽不能說？”
“個人隱私。”
“在命案面前，這點隱私，我認為你無權保有。”
“那你懷疑我嘍？要不要把我帶回去？我隨意。”
方野冷笑，突然手機響了一下，他打開看了一下，技術警員發來的短信說：“錄音沒有拼接痕跡，聲紋匹配。”
方野感覺他已經掌握了案件的關鍵，兇手是祁暄迪，而狄振是來幫她脫罪的人，二人的聯系很可能是那個神秘組織。
幾個人證是怎麽搞定的？收買？或者說心理學手段，比如催眠？
方野說：“明星擁有比普通人更多的資源、人脈，他們背後又牽制著巨大的利益團體。一個明星犯罪之後，往往會竭盡所能地脫罪。”
方野的話令狄振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他已經察覺到了嗎？
狄振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慌，只要沒證據，對方是奈何不了他的。
狄振說：“我聽不懂你在說啥。”
方野說：“我只是想起以前一宗明星殺人的案子，就發生在龍安，當時警察可是焦頭爛額，那家夥也是醜態百出，各種輸不起。不過，我們是不會輕言放棄的，最後我們還是把他繩之以法了。”
狄振點頭，“久仰龍安警察的厲害，尤其是那位陳警官，他退休了嗎？”
方野說：“早就退了，現在在開烤魚店。”
“是嗎？我最喜歡吃烤魚了，有空去拜會一下。”
“也許我也該去拜會一下，如果這案子很難的話，看樣子得請他出山了。”
狄振笑笑，“說來說去都是你的猜測。”
方野說：“狄先生，替兇手洗脫罪名，你的良心不會刺痛嗎？”
二人對視片刻，然後狄振說道：“我做的事情，絕對對得起良心。我想問你，你查過彭東宇的背景嗎？”
“查過。”
“他是什麽樣的人？”
“不折不扣的人渣。”
“對，他是個人渣，我敢肯定他直接或間接殺過人，並且做過許多比殺人還要惡毒的事情！你們看到那件誇張的刑具了嗎？那樣的收藏在他家裏還有幾十件，而且他曾經用這種惡心的東西折磨過那些女孩！我想問你，方警官，替這樣的人渣聲張正義，你們聲張的到底是什麽正義……”
“法律面前……”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沒有人可以淩駕於法律！”狄振搶過他的話頭，“這些寫在紙上的話就是你們的正義？我敬你是條漢子，但又同情你的目光短淺，你穿著這身衣服，你沒有自己的思想，你的正義不過是被立場灌輸的。”
方野氣憤地說：“你！”
狄振繼續以強硬的姿態說：“方警官，你從警這麽久，有沒有一瞬間感覺法律也有它無力的一面！有沒有那麽一瞬間，你想放跑你準備逮捕的對象！我希望你誠實地回答我。”
狄振準備采用攻心術，他看出來方野血氣方剛，充滿正義感，想必也有不同別人的想法。
方野說：“有過，都有過！但是我始終相信法律，如果我不相信，就不會當警察！我尋求的是真相，如果你想說服我，先告訴我案件的真相，然後由我來判斷。”
被反將一軍的狄振醞釀片刻，說：“判斷該告訴這個長官，還是那個長官？”
方野眼神灼灼，“判斷是否要網開一面！”
“你真的會徇私嗎？”
“如果她確實值得同情！”
二人對視著，進行著思想上的博弈，狄振不敢相信他，把真相告訴警察就沒有回頭路了。
方野自然也不相信他，他知道人始終為維護自己的立場，狄振站在兇手一邊，就不可能說實話。
“方警官！”
一聲呼喚打斷二人的對峙，他們扭頭一看，是坐在輪椅上的湯小藝。
昨晚上吊未遂，她的頸骨受了傷，戴著白色的頸托，一名警察推著她的輪椅。
那名警察說：“她看見你站在這，非要過來打聲招呼，這位是……”
狄振說：“我是方警官的朋友。”然後伸手摟了一下方野的肩膀。
方野把他的手甩開，並遞了一個不耐煩的眼神，然後對湯小藝說：“湯小姐，你好點了嗎？”
湯小藝回答：“好多了，昨天晚上我太沖動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方野說：“我在想，是不是我們問題太多，給你壓力，才讓你想不開的。”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昨天經歷了那些事情，情緒非常低落，於是就……”
想起那些事情，她又傷感起來。
方野說：“你別想那些事情了，等你康覆得差不多，我們會安排心理醫生給你作咨詢的。”
“方警官！”湯小藝突然拉著方野的手，“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說。”
“這個案子，可不可以糊塗一點。彭老板毫無疑問是他殺，但是那個人把我從惡魔手中救了出來，那時的她就像天使一樣，你們問我的那些問題我怎麽可能回答呢，我怎麽能出賣自己的恩人！我想請你們不要再查了，放她一馬吧！因為她是一個好人，好人難道不該有好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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