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大威天龍。

“大威天龍……大威天龍……”

男子被米諾陶諾斯抓住大威天龍大威天龍，大威天龍地大威天龍，然後大威天龍地大威天龍，他仰起脖子，大威天龍的大威天龍令他大威天龍。

大威天龍並非一次性的，每一次大威天龍都有如靈魂被撕裂一樣大威天龍，男子的手指摳著地面，甚至崩斷了指甲，摳得滿地是血。

他雙眼淚流，在劇痛之下渾身戰栗。

痛苦的折磨把時間無限延長，他叫得嗓子都啞了，卑微地哭喊道：“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被帶回來的陌生男子在李太太家客廳的地板上打滾，神奇的是，幻覺中體驗的折磨居然使他P股流血了，血染紅了大片褲子。

小徐看得目瞪口呆，說：“這……這太神奇了，他為什麽會流血？”

楊鑫說：“因為他的大腦認為是真的，直腸劇烈痙攣，導致毛細血管破裂……其實催眠是完全可以殺人的。”

李太太說：“活該！”

幾人繼續欣賞了一會男子受苦，然後狄振提議：“先弄醒審問吧！”

李太太說：“好的！”

狄振拿出一個小鈴鐺，這次他采用了條件觸發的符咒，這鈴鐺便是讓男子入夢、出夢的開關，他把鈴鐺交給李太太，“搖一下它，他就會清醒；再搖一下，就會入夢。”

李太太輕搖鈴鐺，男子突然停止掙紮，慢慢睜開眼睛，不可思議地坐起來，他伸手摸了一下P股的血，突然明白是咋回事，忙磕頭賠罪：“我錯了我錯了，沒想到會遇上高人，求你們網開一面！”

狄振問：“你是誰！”

男子吞咽著唾沫，說：“我做的事情我認了，你們直接報警吧！”

狄振露出冷笑，對李太太說：“李太太，看來他不老實！”

“混蛋！”李太太氣得兩眼流淚，“讓你也嘗嘗被折磨的痛苦！”然後搖下鈴鐺。

叮的一聲，這聲音在男子腦海中久久回蕩，周圍的一切像霧氣一樣消除，他又回到了剛剛的恐怖迷宮之中。

他突然發現地上的屍骸，它們的骨盆和脛骨都受到了粉碎性的破壞，這個發現令他不寒而栗。

聽見米諾陶諾斯的腳步聲，男子的腎上腺素一下子飆到頂點，他死也不願意再承受那種非人的酷刑，於是對準墻壁沖過去，想把自己撞死。

腦袋撞在墻壁上的感覺非常大威天龍，整個大腦好像大威天龍一樣大威天龍，可是他並沒有大威天龍。

這個幻象他只能大威天龍，無法設定它的大威天龍，包括主動大威天龍。

米諾陶諾斯再次出現，一見到它，那沾著血的大威天龍便像大威天龍一樣大威天龍了起來，它邁著興奮的步伐沖向男子，男子的尖叫聲回蕩在這個不存在的空間中……

幾人欣賞累了，便找地方坐下來，李太太看著男子在地上打滾，解恨得很，小徐卻有點害怕，小聲說：“會不會太殘忍了？”

狄振說：“這不算什麽，他可是反反覆覆夢煎了李太太十幾次，讓他自己也嘗嘗這個滋味吧！”

感覺差不多了，李太太再度搖鈴，男子清醒過來，氣喘如牛、汗出如油，全身皆已濕透，那稀疏的毛發緊貼在濕漉漉的頭皮上，神情憔悴得像剛剛跑完十個馬拉松。

李太太氣憤地說：“你現在體會了吧，被噩夢折磨的感覺，為什麽要對我做那種惡心的事情？”

男子流著淚說：“因為我愛你呀！”

“愛？”李太太氣得咬緊嘴唇，“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以為打著愛的名義，就可以隨便傷害別人？”

男子瑟瑟發抖，“其實……其實……我是你大學時候的男朋友，我叫劉一波，原本我們是準備結婚的，後來張瑞霖橫刀奪愛，你一開始不願意從他，以死相逼，他為了讓你忘掉我，居然請來最好的催眠師給你洗腦，完全抹掉你對我的記憶！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忘記你，本來做你丈夫是我才對！”

李太太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徐一臉震驚，狄振卻一語道破，“他在編故事。”

“混蛋！”李太太氣得睚眥欲裂，“你怎麽敢這樣詆毀我的丈夫，去死吧！”然後劇烈地搖鈴。

男子大喊：“不不不……我說實話……”

可已經來不及了，鈴聲觸動了狄振種下的符咒，當發現自己回到幻象中的迷宮時，男子跪地長嘯，發出絕望的哭聲，那聲音叫人毛骨悚然。

但現實中的幾人卻是聽不見的，只能聽見男子的哼哼聲。

等折磨夠了十分鐘，李太太搖鈴把他喚醒，男子一醒過來就跪地大哭，肩膀聳動著，李太太一輩子都沒見過有男人會哭得如此傷心絕望，她甚至都動了些惻隱之心。

男子伸出一只手說：“求你了……別再折磨我了……我說！我說！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有假！”

（作者有話說：這章為什麽會打碼呢？文字打碼那說明……懂的都懂，其實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可就是被系統認定是那種，我也很無奈）

120章 真兇招供

李太太盯著男子的醜臉打量，說：“你把頭擡起來。”

李太太手握著能令他死去活來的“法寶”，男子自然不敢不從，卑微地擡起頭，用恐懼的眼神打量這四人，尤其是那位抱著雙手、一臉冷漠的大漢。

李太太辨認了一會，說：“我見過你，沒錯，你是個心理醫生！”

男子點頭，“我叫劉一波，以前在一家心理咨詢室工作，你去年來過我這裏。”

“是的！”李太太說，“我們只談過一次。”

劉一波醞釀著措辭，生怕惹惱對方，“從那次見了面之後，我就對你念念不忘，我加了你的微信，可是你不怎麽搭理我，我還經常到你附近徘徊，有一回你出門買東西，我和你打招呼，你還記得嗎？”

李太太搖頭，“毫無印象！”

劉一波說：“我……我很喜歡你，我想你想得夜不能寐，可是我又知道你是位闊太太，丈夫是總裁，你是絕不可能看上我的……”

狄振打斷道：“你是法國人嗎？人家都結婚了，為什麽要看上你？”

劉一波一臉難堪，楊鑫小聲說：“好啦，你讓他說完吧！”

劉一波繼續訴說：“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得到你的，可是那種抓心撓肺的思念實在太難受了，今年我辭職了，閑下來之後我更加想你，我經常躺在床上想象著你的樣子，然後自……”

李太太不客氣地打斷他，“行了，我不要聽這種惡心的細節！”

“是是！”劉一波卑微地點頭，“最後我想出了這樣一招，雖然不太光彩，但以我的專業能力完全可以辦到，於是我著手開始準備。

“我通過非法渠道弄到一些致幻劑，把自己養的貓丟你家外面，果然它被你領養了，於是我每隔幾天過來一趟，用食物把它引出來，在它的爪子上塗一點致幻劑。無人機也是我自己買來改裝的，花了我幾乎全部積蓄……”

李太太冷冷地說：“我是不是還要感動一下？”

“不不！”劉一波生怕她再搖那個鈴鐺，拼命擺手，“我知道這樣做非常不好，我也經歷過一系列內心鬥爭，我只是為了得到你，才……才出此下策！”

李太太厭惡地說：“真是讓人惡心！”

楊鑫問：“怎麽得到？你的下一步計劃呢？”

劉一波環顧幾人，不敢開口，在楊鑫的催促下才緩緩說道：“等催眠進行得差不多了，我會讓她在夢中走出別墅，然後……既然她和怪物都不會醒過來……和我的話也……”

“行了行了，不用說了！”李太太打斷他，“真是惡心到骨子裏了，你這個人渣！”

楊鑫說：“幫助他人的心理學被你用在這種邪道上，真是一種悲哀，你這樣的人不配當心理醫生！你為什麽會想出這一招，難道你有前科？”

“不不不！”劉一波說，“我只是受到了電視的啟發……”

“什麽電視？”

“不久前某地有個男子，把幾個女人關在地下室裏四年，慢慢調教成了奴隸……我至今單身，一無是處，像我這樣的人沒有女人會看上，所以……所以我就用了這種可恥的手段，真的對不起！”

說著，劉一波跪伏下來，磕頭賠罪。

鱷魚的眼淚不值得同情，為了奸汙一名已婚少婦想出這種辦法，此人的內心早已爛透了。

狄振暗想，他們似乎阻止了劉一波實施真正的犯罪——強奸。

這樣的人渣，送到公安局有什麽用呢，被警察批評教育幾句，他那結了繭的內心哪裏聽得進一點教訓，頂多也就是唯唯諾諾，接受幾天的拘留處分，然後繼續為害人間。

狄振問：“那麽曾女士呢？她是你的試驗品嗎？”

劉一波露出錯愕的表情，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查到這種地步，只得承認：“是的，我拿她試驗這種手法。”

“為什麽選擇曾女士？”

“因為……她單身，居住環境也好下手。”

“那麽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呢？”

“因為我住在附近……”

狄振聽他說話很虛，便喝斥道：“還不老實，P股又癢了是吧？”

劉一波嚇出一身冷汗，“她是我相親對象，連這樣的女人都看不上我，所以我就……就懷恨在心！”

“除了李太太、曾女士之外，還有別的受害者嗎？”

“沒有了……”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劉一波嚇得磕頭如搗蒜，“我說的是真的，像我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麽異性朋友！再說我的主要目標還是……”他畏懼地看了一眼一臉怒容的李太太。

狄振說：“你得賠償曾女士精神損失費！”

劉一波大驚，“可我沒造成什麽實質傷害呀！”

狄振冷笑，“你要是認為這不算傷害的話……”他看向李太太，“李太太，就讓他品嘗一百次，被牛頭人強煎的快樂吧！”

劉一波嚇得渾身篩糠，“我賠！我賠！求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知道我錯了！”

李太太拿起鈴鐺，嚇唬了一下劉一波，然後說：“你這樣的人，判死刑都不足以贖罪，你要記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是是是，我不會再做了，饒了我吧！”劉一波拼命磕頭認錯，狄振知道，他的認錯是毫無誠意的，更像畜牲落入陷阱後的哀鳴。

李太太把這人交給狄振處置，狄振讓他帶自己去他家中，劉一波找借口說不好走，要不等明天，狄振卻堅持要去，最後由小徐開車，四人來到了劉一波的住處。

進了劉一波的家，狄振繳獲了那臺無人機，以及一瓶顛茄萃取物，此外還發現了怪物的頭套，一並拿走。

劉一波任憑狄振收繳作案工具，一聲不敢吭。

走的時候狄振說：“過兩天，我的同事會來找你，收曾女士的精神賠償費。”

劉一波不安地問：“要多少錢？”

狄振環顧這間簡陋的房子，想必劉一波也拿不出多少錢，他說：“你自己去和曾女士道歉，親自商量吧！我會定期監視你，如果你繼續為非作歹，下一次可不會這麽便宜！”

事件結束，狄振和楊鑫都松了口氣，他們坐小徐的車回去，狄振看著手中的微波發射裝置，心想這玩藝挺方便的，沒準以後可以派上用場。

沒有警察介入的案子，給幕後黑手十足的教訓，感覺真是暢快極了。

坐在旁邊的楊鑫喃喃道：“他肯定不會認錯，這樣的人無可救藥，就應該消失掉……”

狄振說：“難道還指望把他變成好人？這樣的人，只要讓他學會怕就行了！”

楊鑫笑笑：“你看上去心情不錯！”

狄振笑笑，“是啊，事件結束了很輕松，我請你吃夜宵吧！”

楊鑫欣然答應：“好啊，我知道一家不錯的海鮮粥館。”

121章 當宰之人

5月24日，夢魘事件的尾巴已經全部處理完了，狄振來到江夏別府小區收取這次的報酬。

楊鑫正在門口等他，見狄振下車，楊鑫打聲招呼，說：“我在同行之間打聽了一下，這個叫劉一波的是個行業敗類，他作咨詢師的時候，經常利用求助者對咨詢師的移情，睡女求助者。去年他想和一名女求助者上床被拒，然後被曝光，名聲搞壞了，只好辭職，然後又盯上了李太太，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敗類！”

狄振感慨，“心理咨詢師裏面也有這樣的人呀？”

楊鑫嘆息道：“這兩年人們生活質量提升，對心理健康的重視程度也越來越高，心理咨詢的市場變大，一些通過短期培訓拿到證件上崗的三流咨詢師充斥行業，這大概算是行業擴張期的負作用吧！比如你考上知文大學，讀完所有課程出來，然後拿證上崗，這才算是正兒八經科班出身的心理咨詢師。”

狄振笑笑，“我可不當這個。”

楊鑫自言自語地感慨說：“這樣居心不良的人，真是社會的隱患。”

二人來到別墅，李太太和張先生都在，張先生站起來，向狄振伸出一只手，“謝謝你為我愛人解決了困擾，我今天來是專程向你們表示感謝的。”

“不客氣。”狄振和他短暫地握了下手，“你派來的小徐也立了大功。”

張先生笑著點頭，“我已經把他安排到分公司了。”然後他坐下來，寫了一張支票，帥氣地從支票本上撕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狄振拿過看了一眼，十萬塊？

這已經是報酬的十倍了，但這位總裁身份過億，正是當宰之人。

狄振心念一動，想出一個最好的策略，在看到數字的時候，不經意地露出冷笑。

李太太也說了好些感激的話，並表示以後遇到困難還會找他們，這對夫妻坐在一起，十指相扣，看上去關系十分親密，明明已經離了婚。

就在二人準備告辭之際，張先生突然說：“等下，你剛剛笑什麽！？”

他果然還是忍不住了，這種一呼百應的人，實際上自尊心極為脆弱，狄振拿到支票時的一抹冷笑就像刺一樣紮在他心上，令他極不舒服。

“好啦老公，別嚇到狄先生，他又不是你的下屬。”李太太小聲說。

“不，他剛才是笑了一下，你在嘲笑報酬不夠多麽！”張先生嚴厲地看著狄振。

狄振說：“我知道您最近有難處，萬裏建設資金鏈斷裂，總裁不得不‘賣身’到瞿氏去換資金支持，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嘛，理解理解！”

“餵，不要亂說話呀！”楊鑫小聲提醒，心想這小子在幹嘛，激怒張先生嗎？

“沒事的話我們先告辭了。”狄振說。

“站住！”張先生站起來說，“狂妄的小子，你在嘲笑我窮嗎？”

狄振笑著回答：“絕沒有那個意思！您這樣的人，窮也只是一時的，我相信萬裏建設很快就會東山再起。”

張先生氣得笑了，“你算什麽東西，也有資格議論我的公司？”

李太太拉著他的胳膊勸道：“不要對狄先生這樣說話啦，他可是咱們的恩人。”

張先生對妻子說：“我受不了他這種瞧不起人的態度！”然後對狄振說：“我現狀就算再不如意，也是一擲千金的主兒！”

說著寫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甩給狄振，冷冷地說：“向我道歉！”

狄振謙卑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剛剛態度不好！”

“這還差不多，年輕人要知道天高地厚！”

“後會有期！”

一句道歉，多換了一百萬報酬，真是劃算的買賣，可能對張先生來說這是合理的買賣，有錢人的自尊就是這麽值錢。

出門後狄振對楊鑫說：“心理學果然挺賺錢的！”

楊鑫苦笑，“你不要搞這種無聊的把戲啦，我都被你嚇出一身冷汗。”

狄振不以為然道：“我為什麽要怕他，他只不過是個商人，對了，這次委托是你接的，這筆錢平分吧！”

楊鑫推過他的手，笑道：“我不缺錢，而且李太太已經付過我報酬了，你馬上要上大學，留著到學校花吧，如果你想感謝我，那就送一份禮物吧！”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回到事務所之後，狄振上交這次的委托報酬，張先生額外給的部分和幾個哥們分了——一人三千塊！

因為如果一人分一萬的話，他們可能以為狄振得了十萬，反而不會太感激，這就叫作邊際效應。

這天晚上，龍雲把狄振叫到家裏，心急地問：“小狄呀，你怎麽這段時間都不聯系叔了？高考的事情考慮好了沒有，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龍叔，我打算去參加高考了。”狄振回答。

“是嗎？”龍雲眼前一亮，“那我幫你聯系高考補習班吧！”

“不，那個我就不去了，其實我最近一直在覆習，買了好多資料，但我不打算考警校！”

這對龍雲算是好壞參半的消息，原本是想把狄振培養成優秀的警察，現在他居然說不想去警校，便問：“那你準備考什麽？”

“心理學。”

龍雲苦笑一聲，“好吧，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也許心理學才是你的歸宿，這樣也挺好！對了，你嬸嬸煮了餃子，吃點吧！”

狄振欣然答應，“好啊！”

龍雲去廚房熱了餃子，滿滿一大盆端過來，弄了一碟蒜醋，今天是星期天，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二人一邊吃一邊閑聊，吃得差不多了，狄振說：“龍叔，我最近學了一個小魔術，您要看麽？”

龍雲笑笑，“你這孩子，不是說覆習麽，還哪有閑心搞這個！”

狄振說：“只是調劑一下，您看著！”

說著，狄振將一枚硬幣拿在右手上，用左手一劃，硬幣就不見了，然後展示雙手，硬幣竟像憑空消失一樣，最後又從龍雲耳朵裏變出來。

龍雲笑笑，“練得還挺好。”

狄振說：“您知道什麽原理嗎？”

“不就是手快麽！”

“您要猜到的話，這硬幣就給你了。”

龍雲對這種小把戲很不屑，畢竟年齡大了，狄振練了有些時日，手法已經很嫻熟，無論怎麽變，龍雲一直看不透機關。

龍雲的好勝心被勾了起來，註意力開始集中在狄振手上，皺著眉頭仔細觀察他的手指。

狄振已經感應到，玄虛一竅打開的跡象。

當龍雲全神貫註的時候，狄振突然一拍他的脖子，直視其雙眼道：“睡吧，龍叔！”

龍雲兩眼一迷登，然後趴在桌上……

122章 不是報菜名

算上王冰，這已經是第二個被種符的警察了。

狄振原打算給龍雲種個符，然後直接喚醒，當作啥也沒發生過。

可轉念一想，龍雲當年參與過仇強的案子，沒準他知道些什麽，不如先問問看吧！

於是他輕聲說：“龍雲，龍雲！知道我是誰嗎？”

龍雲迷迷糊糊地回答：“賈處長？”

“桌上的菜還可口麽？”

“賈處長你太客氣了，還請吃飯。”

“來，我們喝一杯。”

“不不，我敬您吧！”

一答一問之間，龍雲已經被帶入一個幻象之中，這正是引導思維的手法。

龍雲坐在某酒店的包間裏面，窗外是江夏萬家燈火的夜景，桌上琳瑯滿目地擺著——

水晶肴肉、芥末鴨掌、芝麻鳳尾蝦、羅漢豬肚、丁香鴨脯、脆鱔、乳汁肉幹、朱砂鴨卷、開洋幹絲、佛手海踅、海棠綠花菜、松子腐衣、琥珀核桃、如意冬筍、菠菜蛋卷、清湯扒翅、幹貝蘿蔔絲、蝴蝶海參、紅扒魚唇、薺菜冬筍山雞片、拆燒香野鴨、鮑魚湯汁四寶、瑤柱火腿魚翅、熗虎尾、瓜姜鱸魚片、瓜姜龍蝦球、叉燒鱖魚、炸烤蟹鬥、鍋貼魚、黑將軍過橋、寶塔明蝦、金錢肉、蟹粉獅子頭、生炒肚片、虎皮鴿蛋、蜜汁火方、老醋蟄頭、海鮮小豆腐、什錦白菜卷、金沙蒜香骨、梅菜烤排骨、景芝小炒、生煎文昌雞、椒鹽鴨頭。

都是些場面菜，平時吃不著，所以龍雲興趣也不大。

老領導似乎知道他的口味，還點了一碟炸臭幹子，附上一碟又甜又辣的蘸醬，是龍雲最愛的下酒菜。

二人喝了一杯之後，老領導說：“龍雲，我這次請你吃飯是想談件事情。”

“您說！”龍雲畢恭畢敬道。

“你還記得十幾年的‘笑臉殺手’案嗎？”

“印象深刻。”

“你覺得那案子有疑點嗎？”老領導意味深長地隔著一大桌子菜看著他，龍雲心想是不是菜點太多了，兩個人哪吃得掉？

龍雲沈吟道：“那案子證據確鑿，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不過，死者裏面有兩個人，好像不是他做的。”

老局長問：“哪兩個？”

“我不記得名字了，卷宗上面應該有記錄。”

“還有別的疑點嗎？”

“當時我參與了審訊，一開始仇強什麽都不說，幾天熬下來，面對這麽多鐵證，他終於撂了，可是在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冷笑著說‘你們以為你們抓到我了’。當時我已經連軸轉了大半個月，整個人精神都不大好，以為這家夥在挑釁我，就喝斥了他幾句，可他一個激靈，傻楞楞地看著我們，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說過那句話。”

“仇強難道有雙重人格嗎？”

“我說不準，心理醫生認為他的精神是正常的，可我看他的時候，總覺得他的眼睛好像藏著另一個人，有點詭異吧！唉，這種連環殺手，腦子肯定和普通人不大一樣！”

“仇強有沒有做過夢，在夢裏，有一張怪臉對他說——‘知者皆罪’？”

“啊！？”龍雲一楞，“您最近怎麽對心理學感興趣，我不知道。”

老領導笑笑，“吃菜吃菜！”

“您也吃。”

龍雲夾起臭幹子，美滋滋地吃著，現實中的他躺在床上，嘴不停地咀嚼。

創造夢境的狄振心想，我特意查了那家飯店的菜單，“點”了這麽多菜，原來只愛吃臭幹子啊！

狄振說：“我該走了。”

龍雲迷迷糊糊地說：“我送送您？”

狄振說：“沒事沒事，我有急事，你慢慢吃，吃不完打包。”

幻象中，老領導推開窗戶，招招手，一縱而下，然後一個巨大的降落傘出現在城市上方。

龍雲身在夢中，不覺得有啥奇怪的，只是在想，這麽多菜可咋辦呀！

狄振說：“我數到三，醒過來，然後忘記這段記憶，一……二……三！”

狄振打個響指，龍雲慢慢睜開眼，擦擦嘴角的口水，“哎，我咋睡著了？”

狄振笑笑，“您剛剛喝了點酒，說有點困，就趴了一會！”

“唉，太丟人了！現在年齡大了，酒量也不行了……餃子吃得好嗎？給你帶點吧！”

最後，狄振帶了一飯盒餃子離開龍雲家。

走在路上他想，仇強的案子看來還是值得深究一下的，他會繼續和警方合作，找機會把所有警察都種上符。

幾天後，楊鑫一大早來到咨詢室，簽收了一個包裹。

打開一看，她微微一驚，裏面有包包、口紅、毛絨玩具、手機掛件、發夾、手工藝品，以及一束鮮花，是一束鮮翠欲滴的黃玫瑰。

這些都是狄振送的禮物，可他為什麽要送這些，楊鑫用手機查了一下，想看看是否有什麽特殊含意。

結果她搜到了一篇文章——“最合適送女孩子的幾樣禮物”，正好就是狄振送的這些。

原來如此，他是認認真真查過攻略，然後一口氣全買給了她，雖然很蠢笨，可是又很可愛，收到這份禮物的楊鑫一大早就心情燦爛，發了條感謝的短信給狄振。

狄振回覆說：“不知道你喜歡啥，所以買了一堆。”

楊鑫把花插進花瓶裏面，禮物收好，然後檢查了一下門窗。

距離營業還有一小時時間，她有別的事情要辦，她推開裏屋的躺椅，打開壁板，那個藏在裏面的男人怯怯地擡頭看她，像泥沼中卑微的妖精瞻仰森林女神。

看見這男人的臉，楊鑫瞬間心情低落，她坐下來，掏出裝有食物的盒子。

餓了一天的男人伸手討食，楊鑫把手一縮，然後將一把美工刀拋在地上，說：“執行指令，自殘！”

男人顫抖著撿起刀，推出刀刃，手握鋒利的刀刃，只要他想反抗，是可以瞬間殺掉楊鑫，逃出這個監獄的。

可他做不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內心已經被重重枷鎖束縛，即便握著鋒利的刀他也只會思考，要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弄傷自己，並且換取食物。

男人輕輕地在拇指背部割出一小道傷口，身體因疼痛抽搐一下，然後仰起頭，討好地看著主人。

楊鑫暗暗嘆息，還是不行，對他的洗腦程度還是不足以令他越過自保的底線。

這個惡貫滿盈的王八蛋、人類的腫瘤、沒有良知的畜牲，想處理掉他居然也要費這麽多事！

楊鑫厭惡的皺起鼻子，一擡手，飯盒掉在地上，裏面的冷飯、雞肉和蔬菜散落一地，男人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將食物摟進口中，發出豬一樣的咀嚼聲。

“吃完，滾回去！”楊鑫冷冷地下達指令。

123章 心器：模擬假人

調教完“奴隸”，楊鑫去衛生間洗了把手和臉，雙手扶著盥洗池，對著鏡中自己惆悵地打量一陣。

她暗想，像狄振那樣的年輕人，聰明、自負、堅強，想必一定活得幹凈而純粹，不像她，內心如同不見天日的墳墓一樣深埋了許多秘密，經常會厭惡自己。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打斷了她的沈思，楊鑫整理一下情緒，去開門，看見穿著便衣的龔競帆站在外面。

楊鑫說：“龔警官？你預約了嗎？”

龔競帆笑笑，“啊，真是不好意思，我總是忘了預約，不過我就是過來講兩句話。”

楊鑫微微蹙眉，道：“下次最好還是預約一下，我不喜歡突然的來訪。”

龔競帆頻頻點頭，“好的好的，下次一定。”

龔競帆進屋之後，楊鑫倒了兩杯茶過來，問道：“你的頭最近還嗡嗡作響麽？”

龔競帆摸摸自己的腦袋，“老毛病了，不影響生活的，我這兩天休息，跟了一下那案子的進度。”

楊鑫苦笑，“我的案子，只配得上你閑暇的時候才查一下嗎？”

龔競帆嘆息，“專案組早就撤了，所有線索最後都走進了死胡同，警方不可能在上面無限地投入資源，畢竟每天都有新的案件。”

楊鑫點頭，長長的睫毛眨動一下，“我能理解！”

龔競帆說：“當年咳……傷害令妹的嫌疑人雖然通過DNA確定了身份，可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最近發生在龍安的一起案件啟發了我，同樣是奸殺案，嫌疑人非常狂妄地留下了精斑，警方順藤摸瓜找到了嫌疑人的哥哥，但是他的哥哥說他已經失蹤多年，這家夥幾年內作案多起，一直下落不明，他沒有戶口、沒有身份證、沒有學籍、沒有病歷，就像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楊鑫聽得入神，“難道這個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隔三差五地侵害女性？”

龔競帆說：“龍安的警方還是挺能幹的，他們註意到這個哥哥有點不對勁，經歷了一系列的調查之後竟然發現，哥哥的精掖和嫌疑人的DNA完全一致。”

“一個人有兩套DNA？”

“沒錯，好像是叫做人類嵌合體，他們原本是雙胞胎，在胚胎時期，哥哥把弟弟吸收了，他的整個泌尿系統是弟弟的DNA，身體其它部位則是哥哥的DNA。國外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一對夫妻生下嬰兒後發現不是丈夫親生的，查來查去醫生得出結論，丈夫的身體內有兩套DNA！”

楊鑫點頭，“喀邁拉現象！據說百分之三十的雙胞胎無法以‘兩個人’的形式被誕生下來，他們在子宮內就被兄弟姐妹吸收掉了，這樣想來人類真是一種殘忍的生物。有學者指出，世上八分之一的人類都存在基因嵌合現象，一些人天賦異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占用了兩個人的進化資源！”

這些龔競帆倒是不曾聽說，他在驚訝之餘，把楊鑫的解釋當作了一個理論上的支持，繼續說：“所以我在想，這個在現場留下DNA，卻一直不見蹤跡的人，莫非也是這種情況，我準備擴大搜查範圍，對他的親屬進行取樣。”

“哦……”楊鑫點頭，下意識地朝裏屋看了一眼，“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死了呢？”

龔競帆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江夏的不明屍體我都檢查過，沒有符合特征的。”

楊鑫頓了頓，道：“謝謝你，龔警官，一直對我的案子這麽上心。”

龔競帆說：“我當初說過，一定會替令妹討回公道，若有其它進展的話，我會立即告知你的。”

“謝謝！”

“不客氣！這些都是應該做的。”

楊鑫把龔競帆送到門口，目送龔競帆走進電梯，她滿心愧疚地想，這個忠厚的警察還在調查，而且會一直調查下去。

可是，她怎麽能把兇手交給警方呢，已經一錯再錯了，只能繼續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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