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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貪官害怕,找道士來對付它,蛇一怒之下水淹全城。後來呂洞賓趕來鎮壓這條蛇,建了兩座塔封印它的魂魄,它們如今還屹立在薄河兩岸;又用地上巨蛇滾過的溝壑疏導大水,解救了全城,也就是今天的薄河。”

“很有傳奇色彩!”

“民間故事嘛,往往都是倒因為果,先有了東西再被附會上傳說,我一直想知道那兩座塔是怎麽來的,有一種說法是古代一個員外為母親修建的。”

“塔是用來鎮壓的,誰會給母親修這個,也許是用來藏屍的。”

“哈哈,你這樣認為?”

“比如殺了一個人,無法處理屍體,索性建一座塔,把屍體扔在裏面,就算以後被發現也可以說是妖怪!我認為古代傳說中藏著許多陰暗的東西,比如埋兒奉母,也許主人公原本就是強盜,自己埋的黃金,演一場戲把它挖出來罷了;再比如三孝口,家裏失火,三個孝子為了保護母親撲在母親身上一起燒死,細想之下,這難道不是一場滅門後的毀屍滅跡嗎?”

“哦!”龔勤兩眼放光地點頭,“你倒是提供了一個嶄新的思路,藏在民間傳說中的黑暗真相,哇,簡直可以出一本書了!”

“想出就出吧,反正只是我的個人意見。”狄振笑笑。

這時服務生將烤魚端了上來,原來烤魚是把新鮮的魚烤過之後,再做成火鍋一樣的菜肴。

看見那潑滿油辣子的整條魚,龔勤便口水長流,動起筷子,“嘗過之後保證你下次還會來。”

狄振嘗了一口,倏的一驚,這味道……太好吃了!

以前跟狄公學藝,他是老年人,口味極其清淡,過年的時候飯上多放一塊臘肉就算口味重了。

他生活的老街上又沒啥好吃的,現在吃一口烤魚,那濃烈奔放爽快的味道一下子令狄振為之傾倒,受到辣味的刺激,讓人忍不住一塊接一塊地吃,過癮至極。

龔勤見狄振吃得這麽酣暢,自打烤魚上桌話都沒說過一句,笑問:“你很喜歡吃呀?”

“還行吧!”

吃完,狄振付了帳準備走,龔勤暗暗腹誹,居然也不問她有沒有吃飽,真是蠢得有點可愛。

難道出來一起玩,她想再搞點活動,問:“你平時看電影打游戲嗎?”

“電影只看過電視上播的老電影,游戲……《拳皇》、《三國戰紀》!”

“啊?你到底是哪個時代的人,不過我大學的時候經常玩《拳皇》呢!要不要過兩招。”

“你不是對手。”

“拜托,我超厲害的好吧,我的陳國漢使得出神入化。”

龔勤倒退著走路說話,沒留意一輛電瓶車正撞向她,狄振一把抓住她拽到懷中,意識到自己差點被撞,龔勤一陣後怕,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此刻她的雙手搭在狄振堅實的胸膛上,擡頭看他的臉,不禁臉紅耳熱。

“那我們去打《拳皇》。”狄振說。

“好……”龔勤趕緊恢覆常態,離開狄振,用手攏了攏短發。

來到一家大型商場內部的電子游樂場,來到《拳皇》的機子前面,二人分別投幣,狄振說:“我讓著你吧!”

“你讓著我?”龔勤雖然覺得被小瞧了,可這個糙漢難道會體現紳士風度,“用不著!”

“我一只手就可以打敗你!”

“這就是你所謂的讓?”

結果狄振用一只手操縱不知火舞,淩厲地把龔勤打敗了,龔勤錯愕地張大嘴,狄振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輕蔑道:“你很弱哎!”

哭笑不得的龔勤簡直想罵人。

019章 犯罪提前

有生以來狄振頭一回和女孩子一起打街機,覺得她戰鬥力真的不行,不過嘰嘰喳喳的又好像很有趣。

“再來吧!”狄振提議。

“不,不玩了!”龔勤抱著雙手,扭頭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走了!”

“弱就多練習嘛,不丟人的。”

“你要氣死我啊?”

龔勤兜兜轉轉,把手中剩下的游戲幣掂得嘩嘩作響,看見娃娃機,就去抓娃娃。

娃娃機的機關做得刁鉆至極,就在即將落入洞口的瞬間,那個顫巍巍的金屬爪突然一顫,娃娃掉在洞口旁邊,讓龔勤特別窩火,氣得直跺腳,“啊,明明就差一點的!”

“咳!”狄振借著咳嗽的聲音,抓著娃娃機一晃,那個娃娃便掉出來了,他拾起來遞給龔勤。

拿在手上一看,娃娃做工極其粗糙,龔勤有意報覆他,便扔到垃圾桶,道:“不喜歡,不要了。”

剛一轉身,身後傳來轟嗡嗡的聲音,狄振把娃娃機像盒子一樣狂搖,然後抱出一堆娃娃出來給龔勤挑,龔勤詫異地張大嘴,這時工作人員過來說:“餵你幹嘛,不許這樣幹的。”

“我買下來。”狄振淡淡地說。

“呃,好吧,你給錢給我。”

收下一百塊,工作人員揣到自己口袋裏,再次叮囑,“不許再這樣幹了!”便走了。

龔勤就著狄振的懷中挑揀,拿了一個熊的玩偶,說:“跟你一樣,大智若愚,我收下了。”

“其它的呢?”

“你隨意處置吧!”

狄振一轉手送給了游樂場裏的小朋友,然後二人看見了射箭,龔勤慫恿狄振試試看,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狄振拉開弓箭,雙手很穩地瞄準,嗖一下正中箭靶。

“射得好!”龔勤鼓掌,“很有天賦嘛!”

狄振頭一回接觸實體的覆合弓,這種感覺挺不賴的,把力量變成速度,嗖一聲命中箭靶。

他一箭又一箭,射完二十箭後,仍有幾分意猶未盡。

二人玩到傍晚出來,狄振說:“今天接觸到許多新鮮事物,很感謝。”

“是嗎?我還以為你不會說客氣話呢!”

“大城市果然是不一樣……”

“哈哈,你以前的生活到底有多閉塞啊?”

“以前……以前我就是每天訓練。”

“訓練?你是運動員?你到底幹什麽的,我真的好奇!”

“嗯……”相處半天,狄振對她已經沒那麽戒備了,可還是不想暴露太多自己的情報,“我下一次告訴你!”

“下一次?”龔勤歪著頭,苦笑凝在臉上,“這麽說,你還打算找我玩嘍!”

狄振雖然可以戴上花花公子的人格面具,說一些討女孩歡心的話,可是又覺得用這種伎倆有點卑鄙,醞釀半天,只冒出一句“可以!”

龔勤撇嘴笑笑,“我走嘍!”

走了兩步,她又回頭,“我發那麽多消息你都不回,下次能回覆一下嗎?”

“盡力而為!”

狄振一本正經的回答把她逗樂了,她到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招招手作為告別。

目送她離開,狄振露出笑容,真是個活潑有趣的女孩子,應該算是他有生以來第一位異性朋友吧!

他走回酒店,思緒又回到案子上,昨天雖然從物業那兒打聽到了魏翔的情人範易的住處,卻沒有見到她,要不要今天過去看看,不過今天是星期天,距離兇手下次作案還有兩天時間。

要麽直接把那個可疑男人的線索告訴警察,可是他的好勝心又希望自己單獨查出來。

路邊有一個消防栓漏了,自來水嘩嘩地流淌出來,狄振望著水發呆,突然想到一個細節,安惠小區好像貼了一份停水通知,時間是……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狄振立即朝安惠小區跑去。

他大步流星地穿過街區,十五分鐘後趕到安惠小區,扶著膝蓋喘了一下,小區門口被扒開了幾塊水泥板,正在檢修管道,他走向小區正門,仔細審視那份停水通知。

“敬告廣大業主,因管道檢修,本周日(3月22日)、周一(3月23日)兩天6點到18點停水,請大家及時儲備飲用水。”

趁著保安在玩手機,狄振無聲無息地走進去,當他來到範易所在小區時,看見頂部有一座巨型水塔。

樓上有幾戶人家亮著燈,狄振走進漆黑的樓道,側耳在一戶人家門口聽,聽見裏面傳來鼾聲。

另一間屋子虛掩著門,推門進去,看見女主人歪在沙發上睡覺,電視機仍然開著。

幾乎每一戶居民都在睡覺!

狄振突然間明白,郭普昨天來這裏,是往水箱裏下藥!

管道檢修期間是無法正常來水的,物業為了保障業主生活,啟用了水箱中的儲備水,也就是說,今天晚上,這棟樓所有人用的水都來自水箱。

那個人下了安眠藥,不,不是安眠藥,應該是醫用的麻醉藥,只需要一小支就能讓一棟樓的人昏睡。

他使用麻醉藥,而非毒藥絕非出於人道考慮,因為業主回家的時間不一致,如果業主回來,看見家人口吐鮮血倒在地上,馬上就會報警。

但服了麻醉藥,只會感到困倦,人會自己到床上去睡覺,自己和家人都不會起疑。

如此說來,他今晚就要動手!

警方可能已經摸清了他的作案規律,加上停水時間是周日晚間,他極有可能將作案時間提前到了今晚!

“砰”的一聲響,樓上有女人尖叫:“救命呀!”

狄振沖上樓去,找到那扇門,用肩膀猛的去撞,嘩啦一下連著合頁一起撞開,看見一個女人站在窗前瑟瑟發抖,她身上的吊帶睡衣被扯爛了,落地窗的玻璃碎了,似乎剛剛扔了什麽東西下去,地面一片狼籍。

這是一套覆式公寓,有一層旋轉樓梯通往上層,屋內只開了一些腳燈,十分昏暗。

突然闖入的狄振對女人來說就如同天降救星,她說:“有人要殺我!他聽見你撞門躲到樓上去了!”

狄振踩到一個礦泉水瓶,原來這女人喝的是礦泉水,難怪沒事,他問:“你是範易?”

“你……你怎麽知道?”

“要殺你的人是誰,郭普嗎?”

女人錯愕地瞪大眼睛,“對!就是他!他殺了魏老板,現在又要來殺我,快救救我!”

“是你們罪有應得!”樓上傳來一聲怒吼,只見一名男子提著刀走下來,他怒氣沖沖,面孔猙獰扭曲,此人正是昨天狄振跟蹤的那名可疑男子。

郭普舉起另一只手,手中是一只金色鋼筆,狄振笑道:“笑臉殺手,你用一只鋼筆對著我?”

“白癡!”郭普冷冷一笑,一推筆套,狄振感覺不對勁,立即閃身避開,腿部像被什麽東西叮了一下,低頭一看,腿上被開了個洞,汩汩湧出鮮血。

“這是槍!”郭普說。

020章 與兇手周旋

龔競帆和王冰正在路上等紅燈,他們剛剛查案回來。

堵在路上的司機不耐煩地鳴笛,滴滴的聲音搞得龔競帆腦仁都疼,他不禁按住腦袋。

“最煩聽見這種聲音了!”龔競帆嘆息道。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要不我來開吧!”王冰說。

“不,我沒事。”

王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拍拍龔競帆,“老龔,高偉光登陸那個論壇了。”王冰弄了一個實時監控高偉光的軟件,這軟件一般是用來抓出軌老公的。

“怎麽說?”

“我在看他的歷史記錄……嗯,都刪光了……等下,他的發件箱有一條消息忘刪了,‘鑰匙在門口的花盆裏面!’”

“什麽時候?”

“3月9日,星期一。”

龔競帆立馬反應過來,“他老婆遇害當天!?他在對誰說‘鑰匙在花盆裏面’?老婆嗎?不可能,那天他老婆一整在家,我明白了,他在通知兇手!”

“原來是買兇殺人啊!?”王冰掃了一眼手機,突然大罵了一聲,“靠!”

“怎麽了?”

“這條被刪了,他正在清理自己發送的東西,完了我沒保存。”

“保存了也不能當證據,你用這種違規的手段查到的。”

“唉,不過既然是買兇殺人,我們可以從他的帳目上面查,細細地查。”

“也許他還沒有付錢。”

“哪有殺人不收錢的,公益事業嗎?”

“我的意思是,事後付錢,等一切風平浪靜了再收錢。”

“殺手不怕他反悔?”

“有把柄捏在手上,也算是一種抵押了……”龔競帆敲打著方向盤,思忖著,“這麽看來,高偉光和李麗雇了同一個人,那麽徐瑾呢,有沒有可能是她雇人殺了魏翔?同一個殺人把幾件委托一起完成,看上去就像連環殺人!”

“我們昨天不是見過徐瑾,她有穩定工作,又是一位母親,你覺得她會鋌而走險去殺前夫,幫孩子爭奪遺產嗎?”

“徐瑾倒是提到魏翔在外面有小三……”龔競帆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小王,幫我查一下魏翔的婚姻狀況……你在民政局上班,有什麽不好查的,這邊查命案呢……是這樣嗎,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龔競帆雙眼放光,王冰急迫地問怎麽了,龔競帆回答:“魏翔今年已經和另一個女人領證結婚了,但是沒有大操大辦,也就是說,他死了之後,還有一位藏在暗處的獲益人!”

“誰呀?”

“範易。”

“那不就是他以前的小三嘛?”

“查她地址!不,查魏翔的房產!”

王冰立即給局裏打電話,查到魏翔在安惠小區有一套房子,這時綠燈亮了,龔競帆一打方向盤,王冰問他去哪,龔競帆答:“去找範易,咱們現在得分秒必爭了!”

與此同時,在魏翔給範易買的覆式公寓中,狄振捂著受傷的腿,皺眉看向眼前的男人。

這個中分頭、三角眼、薄嘴唇的男子,眼神輕蔑,身上散發出一股邪氣,這正是殺人犯的恐怖氣息。

郭普晃晃手中的鋼筆,“這東西是魏老板的珍藏,不過我做掉他的那天,他沒有用上!我正想知道用它殺人是什麽滋味呢!”

“我認為做不到。”狄振說,“比起真正的槍,子彈的力量還是太小,連我的肌肉都沒有打穿。”

郭普用鋼筆指向他的腦袋,“是嗎?打穿你的腦袋已經足夠了,你TM到底是什麽人,昨晚跟蹤我的也是你?”

狄振醞釀片刻,處於這種劣勢不能硬剛,他說:“我叫仇允,是仇強的兒子。”

“仇強的兒子,‘笑臉殺手’?”

“是,你能體會到我的心情了吧,當我知道‘笑臉殺手’就在這裏時,我非常想見他一面。”

“哦,懂了!”郭普咧起一嘴黃牙笑了,“你以為我是你爸爸,你以為他還活著!”

“他……他還活著是什麽意思?”

“那個沙壁已經被槍斃了白癡,我只是在模仿他!”

“你說什麽!?”狄振裝出一副震驚的表情,演戲就得演足,讓對方消除戒心,“他什麽時候死的?”

“十幾年前,你不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你TM在唬我!”郭普的神情再度猙獰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爸!”狄振抱著臉跪在地上,用哭腔說,“他們一直說他還活著,說總有一天讓我去見他的,是警察殺了他嗎,我要報仇!”

聽見這話,本以為來的是幫手的範易嚇得後退一步,這刻三人的立場已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郭普嘿嘿地對範易笑,“現在整棟樓的人都睡著了,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我會慢慢的……慢慢的……折磨死你,臭表子!”

範易嚇得面孔煞白,不停後退,腳踩到碎玻璃被劃出血都沒感覺到,她用雙手捂住嘴,“一切都是魏老板的安排,我沒有對不起你!”

“CNM,胡說八道,如果你沒有背叛我,你怎麽會住這麽大房子,開這麽好的車,還不是用你的臭B跟魏翔換來的!”郭普憤怒得手都在哆嗦。

“我沒有辦法,我一個女人,沒有力量反抗,只能從了他!”範易繼續後退,她在盤算要不就直接跳樓吧,也比被這個瘋子折磨死要好。

“兄弟,你為什麽要殺她?”狄振擡起淚眼,“看這女人一副很下賤的樣子,她做了什麽?”

“她就是一個下賤的表子!”郭普居然開始訴說,作為孤獨的殺人犯,他把什麽話都藏在心裏,傾訴的欲望正是他的弱點,“你應該聽說過,資本家沒有雙手幹凈的,魏翔能有今天的身價,犯法的事情他沒少幹。我替魏翔做一些臟活,助他爬到現在的位置上,沒想到我馬子悄悄上了他的床,這對奸夫淫婦便開始嫌棄我,想除掉我。沒想到老子浴火重生,回來奪他們的狗命!”

“那另外兩個死的也是他們的幫兇嗎?”狄振一臉好奇地問。

“不,那兩個只是煙霧彈。我在一同城論壇發現兩個慫包在商量交換殺人的事情,但是他倆都不敢做,討論來討論去,聊得熱火朝天,卻一直在拖延,我說我幫你們的,事後一人付我十萬。你看,現在警察以為是連環殺人案,其實不是,我要殺的只有魏翔,和這個表子!”

“C,你太聰明了!”狄振稱讚道,“能不能收我當小弟?”

範易瑟瑟發抖,心想全完了,這倆狼狽為奸,自己還是跳樓吧!

021章 知者皆罪

郭普冷笑著看了狄振一眼,道:“你會什麽呀?”

“催眠,我能催眠一個人,讓他自己走到馬路上被撞死!”

“是嗎?”郭普一臉狐疑,“你殺過人嗎?”

“殺過一個男的。”

“為什麽?”

“他踩我鞋還不道歉,我就讓他掉進地鐵裏面被撞死了,2月14號的新聞,雙塔地鐵站,你可以查,4號線因此停了一個小時。”

說謊的訣竅就是,盡量把細節描述得很清楚。

郭普似乎有點相信了,指著範易,“催眠她,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如果你騙我,當場打死你。”

“老大不要這樣啊!”狄振笑道。

“快點!!!”郭普惡狠狠地催促。

狄振站起來,站在郭普身邊,對瑟瑟發抖的範易說:“美女……”

“不許喊她‘美女’,叫她‘表子’!”郭普怒吼著糾正。

“表子,等我把你催眠之後,你就感受不到痛苦,可以安詳地死去,對你沒有壞處。”

“不行!!!”郭普惡狠狠地說,“我要折磨死她!”

“老大,我正在催眠呢,你不要打斷。”

“你TM快點呀,你的那個表呢?催眠師不都有那種晃來晃去的表嗎?”

“不需要那個,範小姐,看我的手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狄振喃喃地誦起經來,這也是一種催眠的手段,通過說話來讓對方集中註意力。

西方傳來的催眠術,會引導對方想象一種場景,但其實說什麽話並不重要,重要是引起一種意念共鳴,《道德經》這段被世世代代反覆誦念的文字,早已融入基因記憶,任何人頭一次聽都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此時此刻,他是無法催眠範易的,因為範易已經相信狄振的壞人人設,產生對抗心理,無論如何是催眠不了的。

“道法自然!!!”

狄振大聲念出一句話的瞬間,突然一轉身,一拳轟向郭普的臉,直接“物理催眠”——把他打暈!

郭普猝不及防,整個人吃了一記沙包大的拳頭,飛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

範易嚇得一哆嗦,捂著胸口說:“你……你剛才是在演戲?”

“不然呢,和他硬碰硬?”

“你到底是誰?”

“陌生人,來救你的陌生人。”

“謝謝!謝謝!”

範易跪在地上,高度繃緊的神經放松下來,她嚇得流下幾滴眼淚。

雖然範易身材不錯,皮膚也白嫩,可能是回家剛剛卸妝,臉實在不好看,沒有眉毛看起來怪怪的,尤其是剛剛哭過。

狄振蹲下來說:“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麽?”

“他……他是個神經病……我和他根本沒有過任何關系,只是他單方面暗戀我……以前他是魏老板的員工,他跟任何人都說自己和魏老板是好兄弟,可是魏老板根本不待見他……有一次,他覺得魏老板在暗示他,自告奮勇地去殺掉魏老板一個競爭對手,甚至還跑回來邀功!

“魏老板當然嚇壞了,當即報了警,他認為自己是被利用了,於是躲了起來。我沒想到他一直記著仇,最後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狄振註意到範易的手指,說:“這段故事裏面,你好像很清白。”

“我當然很清白了,要說我幹過什麽虧心事,可能就是拆散魏老板和他老婆吧,我只是想少奮鬥幾年!”

狄振顯然是不相信的,指著範易的無名指說:“這是戴戒指留下的痕跡吧,你和魏翔已經結婚了,也就是說你現在是他的合法繼承人,如果你知道這些內幕為什麽不告訴警察,我認為你在借刀殺人!”

範易面孔扭曲地質問:“你怎麽能這樣想,你誰呀!”

範易開始啟動防禦機制,這從側面證明狄振的推測更加接近真相。

狄振聽見下面有車聲,走到窗戶邊一看,有一輛警車停下,可能是剛剛範易的呼救被對面樓的人聽見報警了吧,他說:“接下來就交給警察處理吧,但願你能騙過他們,畢竟他們精明多了。”

“噗!”

猝不及防的一聲,狄振扭過頭,瞳孔突然收縮。

範易居然沖到昏迷的郭普身邊,拿起刀子一刀紮進他的腹部,狄振吼道:“你在幹嘛!”

範易擡起沾著血的臉,扭曲地笑道:“正當防衛!你在警察面前能不能幫我作個證,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反正我馬上就是千萬富翁了。”

“你不想讓他活著,你果然是借刀殺人,歹毒的女人!”

“那又怎麽樣!”範易吼道,“每天在又醜又胖的魏老板面前演戲,被人戳著脊梁罵小三,被原配當街揪頭發扇耳光,我頂著多大的壓力,本以為結婚之後我可以安心地當闊太太,結果他精明得很,把財產全部轉移到公司去了。我只是為了錢才接近他,他不給錢,我只能出此下策,利用這個瘋子!”

說罷,範易舉起刀,準備再次落下時,昏迷中的郭普突然坐起來,抓住範易的手,把匕首推進她的腹部。

“啊!!!”

範易大張著嘴,萬沒想到會陰溝裏翻船,郭普嘴裏滿是鮮血,瞪著一對充血的眼睛,像要噴出火來,“一起下地獄吧,表子!”

“為……為什麽……”範易傷心欲絕,落下淚來。

郭普把她抱在懷中,使匕首又往裏面推進幾分,然後拍打著她的後背,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寶貝,睡吧!睡吧!”他慢慢擡起頭,看向已然震驚的狄振。

頭一回目睹殺人,狄振臉上雖平靜,心中早已波瀾滔天。

“你騙我!?”郭普質問。

“我沒有,我真的是仇強的兒子,我找你的原因是因為,我恨我父親,而你在模仿他!”

郭普苦笑,“你其實不必恨他的。”

“為什麽?”

“因為仇強根本就不是‘笑臉殺手’!”

狄振像被閃電擊中,自己從小所受的苦難的源頭,居然被這將死之人輕易推翻,他吼道:“你說什麽!?”

樓道裏傳來一陣腳步聲。

“誰才是‘笑臉殺手’,我父親是被陷害的嗎?”狄振迫不及待地質問。

郭普咳了一大口血,道:“小哥,你見過鬼嗎?”

“回答問題!”

郭普帶著恍惚的神情吟道:“知者皆罪!知者皆罪!”

狄振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知道是警察來了,咬咬牙,沖上樓梯。

龔競帆和王冰沖進來的瞬間,看見令人震驚的一幕,一男一女渾身是血地抱在一起,還有一個身影正往樓上跑。

龔競帆大喝:“給我站住!”

022章 天臺追逐

“王冰,你守著這兒,我去追!”

“餵,你小心啊!”

龔競帆掏出佩槍沖上樓去,樓上黑漆漆的,他伸手去按開關卻沒有反應,只能用手機照明,一擡頭看見斷成兩截的日光燈管,裏面的熒光粉撒了一地。

那個逃掉的家夥居然把燈泡打碎了,看來這家夥膽大心細。

龔競帆小心翼翼地走進一個開著門的房間,見窗戶大開,探頭一看,原來頂層是一個鋪了裝飾瓦的坡頂結構,可以從這裏爬到天臺上。

龔競帆沒有多想,把手槍揣好,翻窗戶爬出去,來到天臺之後,再次掏出手槍,喝道:“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不要做無謂的抵抗,爭取從寬處理!”

月黑風高,龔競帆緊張地走過水箱和空調外機,留意那些被陰影籠罩的角落。

不知哪裏傳來敲擊聲,“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龔競帆認真地聽著,這是什麽?摩斯密碼?還是那家夥在給同夥打暗號?

正當他專註地傾聽敲擊聲時,狄振突然像鬼影一樣從水箱後面閃出來,猛的一拍龔競帆的脖子,喝道:“誰!”

龔競帆猝不及防地中招,倒在地上。

狄振背抵著水箱長長喘氣,腿上血流不止,剛才的敲擊聲是他把一顆鋼珠綁在布條上,然後掛在管道上面,被風吹出來的聲音。

至於“鋼珠”從哪來的,其實是他從腿上硬摳出來的子彈,自然是疼得要死。

喘息了一陣,狄振一瘸一拐地接近龔競帆,準備給他種個符,讓他回去跟同伴說是自己看錯了。

狄振蹲下來,按著龔競帆的腦袋道:“重覆這句話,‘原來我看錯了,根本沒有人!’”

一陣沈默,耳畔只有天臺淩厲的風聲,龔競帆慢慢擡起頭,爬了起來,狄振嚇了一跳,差點一拳直接招呼上去。

自從學習攝心術以來,他從未失手,只要找準靈虛一竅,鐵人也可以種符。

龔競帆的眼神並不是清醒的,他神情木訥地說:“你不是!”

狄振打了一個響指,“你現在只能聽見我的話!”

龔競帆突然一拳打過來,狄振向後閃避,但還是被打中了,他保持蹲姿,右手撐著地面滑開半米遠,錯愕地看著,搖搖晃晃、慢慢站起來的龔競帆。

他像僵屍一樣搖晃著雙手,“你不是!”

怎麽會這樣!?

龔競帆突然一腳飛踹,狄振站起來接住他的腿,把他往旁邊的空調外機上扔,龔競帆咣當一聲撞在上面,卻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落地之後連續幾拳襲來。

狄振左閃右避,瞅準一個機會雙鋒貫耳,像抱住西瓜一樣按住龔競帆的腦袋,“你現在只能聽見我的聲音!”

龔競帆卻無動於衷,一拳朝狄振的下巴打過來,狄振左手按住他的腕,右手猛推他的胸口,把龔競帆推開數米遠。

龔競帆的身形滯了一瞬,一拳打過來,狄振咬咬牙,一拳還回去,二人相互打中對方的臉,狄振捂著臉頰後退幾步,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這家夥看著並不強壯,怎麽力氣這麽大。

龔競帆垂著雙手搖晃,喃喃道:“你不是!你不是!”卻沒有繼續發起攻擊。

狄振察覺到了這個破綻,慢慢後退,龔競帆便原地轉圈,不停地念叨那句話。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他從天臺的門去往隔壁的單元,走樓梯迅速下去,看見警車依然停在那裏。

本打算就這樣逃掉的,可是進來的時候監控應該拍到了他,現場死了倆人,警察肯定會窮追不舍,他不想惹麻煩,於是決定先去刪掉監控!

處理幹凈之後,狄振豎起衣領走在大街上,思考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個警察在反抗他種符,而且是在進入催眠狀態之後!

催眠的本質是開啟人心中的一個隱藏的開關,就像直接幹涉對方的潛意識,就像在游戲中使用作弊碼,人是不可能在催眠狀態下反抗的,除非指令違抗了他的生物本能。

但自己種的符也不是很過分啊!?

難道說,這個警察早就被人催眠過,並且那個人還留下了一個“機關”,一旦被別人催眠,這個警察就會拼命反抗。

有意思,如果有機會,他很想深究一下,這位高手到底在這個警察的腦袋裏埋下了什麽!

王冰見龔競帆半天沒回來,屋裏倆人已經咽氣,他擔心搭檔的安危,就追到樓上,也從窗戶爬到天臺上。

只見龔競帆倒在地上,槍掉在旁邊,王冰拿起槍看了一眼,保險已經打開,但沒有射擊過。

“老龔!老龔!”

王冰使勁搖晃龔競帆,龔競帆喃喃著:“不是你!不是你!”突然一激靈醒了,王冰說:“什麽不是你?”

“啊?”龔競帆一頭霧水。

“你怎麽受傷了?”王冰碰了一下龔競帆腫起的嘴角。

“嘶!”龔競帆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意識到疼,摸了一下,見手指上有血,“混蛋,肯定是那家夥把我打暈了,然後又揍了我,下手也太狠了!”

他吸氣的時候,胸口陣陣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斷了。

“槍!”龔競帆驚叫道。

“在這!”王冰把槍遞還,“那個人居然沒拿你的槍。”

“可能是掉到地上他沒看見。”

“不是,就在你旁邊呀!”

龔競帆想想也覺得很奇怪,這個逃出現場的人,十有八九是兇手,他敢打警察,怎麽不拿走警槍呢?

可能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吧,倘若一把警槍丟失,整個警隊都會響起一級警戒,全城搜捕他。

“那倆人怎麽樣了?”龔競帆問。

“我打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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