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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是醉了還是在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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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翎咬著唇看他。

男人單膝跪在地上, 腰板挺直,昂著頭認真看她。

葉翎突然想到上一世的裴雲煬。

當時兩人決定結婚,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裴雲煬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單膝下跪,拿戒指跟她求婚。

好像是一次他說要回家吃飯,葉翎早早準備了飯菜, 卻久等他不回來, 電話也沒接, 葉翎悶悶不樂, 飯也不吃了,自己坐在客廳看電視,一邊看一邊等,最後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裴雲煬正坐在旁邊看著她, 她一邊抱怨一邊揉眼睛:“終於回來了,你老是放我鴿子……”

揉了一會葉翎感覺不對勁, 把手伸到眼睛前,呆呆看著戴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啊?”

裴雲煬直接握住她的手, 將套著戒指的手指拉到唇邊低頭輕吻,“我們結婚吧。”

葉翎回過神了, 笑得甜甜地,“好!”

葉翎不覺得需要什麽求婚儀式, 在她看來兩人心有靈犀感情到位,結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倒是有一次裴雲煬陪她在公園散步,看見了有人煞費心思在空地上擺了許多蠟燭,男生抱著一大束鮮花, 在擺成心形的蠟燭圈裏,當眾向女方單膝跪地求愛。

她好奇看了兩眼,結果裴雲煬問她:“你希望我也這樣?”

葉翎立刻反應過來,拽著他轉身就走,“不喜歡,花裏花俏的,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搞成這樣子,你說女生要是不喜歡他,那不是道德綁架?”

剛說完,身後一陣喧嘩,恰恰被葉翎說中了。Pao pao

女生根本不是男生的女朋友,而是他一直追求不到的對象,男生邀請了眾多好友選擇公眾場合,想給女生一個浪漫示愛,希望感動女生,然而女生很清醒,拒絕後就想走,結果旁人一堆起哄的。

葉翎在旁邊皺著眉頭點評,“這男生不行啊,他的朋友也不行,就算把女生感動了心軟答應又怎麽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為什麽要強迫人家?沒看到人家多尷尬。”

她說了一堆,轉頭見裴雲煬一直盯著她,她歪了歪頭,“我說的不對?”

裴雲煬扯了扯唇角,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你說的都對。”

其實那時候的葉翎心知肚明,就算裴雲煬有心想給自己一場高調的求婚儀式,最重要的那個環節他也做不到。

因為他沒辦法單膝跪下。

她不知道裴雲煬介不介意,但是她很介意,她怕裴雲煬介意,所以竭力避開這些話題,她想讓裴雲煬知道,只要能夠兩人在一起,其他的什麽儀式、氛圍、禮物,通通都是浮雲。

現在想想,當時的裴雲煬未嘗不知道,只不過她希望他不知道,他也就裝作不知道。

他們兩人一直以來,都在小心翼翼地呵護對方的感受啊。

葉翎的眼睛慢慢紅了,看著面前跪在地上的裴雲煬,哽咽著說:“好。”

裴雲煬為她戴上戒指,吻走她臉上的淚痕,“怎麽哭了?這麽感動?”

葉翎搖頭,摟住他的脖子說:“你不要跪,我心疼。”

裴雲煬立刻笑了,“求婚不就要跪?我要是不跪,我怕我娶不到你。”

他只是說笑,葉翎卻真的哭了。哭得裴雲煬臉上的戲謔慢慢收斂,男人溫柔親了親她的眼角。

“這沒什麽好心疼的,這一跪我甘之如飴。”

求婚成功之後,裴雲煬的這間房子就成了兩人默認的婚房。

兩人每天最大的快樂就是等裴雲煬下班後一起去逛家具店買家具,慢慢地看著房子一點一點充實。

周末兩人就換上牛仔工作服,在地板上鋪了厚厚的舊報紙,然後調好喜歡的油漆色,在空白墻面畫上自己喜歡的圖案。

兩人都沒有繪畫基礎,只不過相比較葉翎的生手來說,裴雲煬之前為了畫好小兔子,還琢磨過一段時間,看起來也畫得像模像樣。

有時候葉翎覺得自己畫得太醜了,她耍賴不畫了,趴到了裴雲煬的背上,指揮著他畫。

裴雲煬就一手後攬著她不讓她掉,一手按著她的要求,磕磕碰碰地畫出了兩人的“傑作”。

看著畫出來有點醜萌醜萌的小兔子,葉翎趴在他背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這是我們創造出來的,所以是兒子還是女兒?哎呀好醜呀。”

結果裴雲煬反手就把人摟到懷裏,“兒子和女兒不是這樣創造出來的,我來教教你……”

說完就想把人按在膝蓋上親,結果早有準備的葉翎直接捂住他的嘴,下一秒手指在墻面未幹的油漆上一抹,然後在他臉上一畫,一道紅色油漆印便長長畫在他臉上。

葉翎像條魚一樣靈活鉆出他的懷抱,邊跑邊哈哈大笑,“救命啊,我要報警,這裏有人耍流氓。”

沒跑兩步就被裴雲煬抱住,他笑著說:“警察來了,你想說什麽?”

“哈哈哈哈好癢好癢,我怕癢,快松手……”

葉翎和裴雲煬過著甜甜蜜蜜的小日子。

這一天,裴正宏在警察的陪同下來到了警局的會見室,終於見到了從南川移交到京城警局,暫時關押在留滯室的裴繼軒。

對於警方來說,裴繼軒這件案子很棘手。

從表面上的證據看來。

四年前裴正宏夫婦遇到的車禍是裴繼軒主使的。

三個月前裴景清在醫院覆診時,有人試圖向他註射過量的瑪啡,這事也是裴繼軒主使的。

更甚至,裴正宏的女兒葉翎從小被人調包換走,這事也和裴繼軒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表面上的證據是這樣的,但讓人頭疼的是,抓到的嫌疑犯一口咬定是自己犯事,沒有人主使。

也就是說,假如嫌疑犯不改口,裴繼軒不承認,以目前證據來說,能定罪的恐怕只有葉翎送過來的一堆偷稅漏稅證據。

而裴繼軒身邊的律師辯解,這些事情也和裴繼軒沒有關系,不是他做的,是底下人自作主張,他是被牽連的。

所以審了一段時間的警察無奈發現,單靠表面證據,這些口供要將裴繼軒入罪,恐怕還有得扯皮。

最壞的打算或許只能以經濟犯罪入刑,而裴繼軒有的是錢,或許賠錢還款之後,最終也不一定要坐牢。

這對於早就盯上他,密切布下天羅地網行動的警方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裴正宏要見他,警方也抱著或許能有轉機的想法,同意了請求。

在警方的陪同下,裴正宏在會見室裏,終於見到了裴繼軒。

令人意外的是裴繼軒神色淡定,面色從容,而且因為沒定罪,在律師的強烈抗議之下,仍然穿著自己的衣服,白襯衫黑西褲,如果不是地方不對,簡直就和記憶中沒兩樣。

見到他,裴繼軒微微一笑,全然一個出身良好優雅的貴公子形象。

“好久不見了,大哥。”

同他相比,這段時間來因為心痛親弟弟犯下大錯,還有想起當年那些讓人唏噓的往事,裴正宏頭發花白了不少,神色更顯得憔悴。

裴正宏看了裴繼軒好一會兒,終於出聲:“繼軒,你認罪吧,做錯事總要受罰。”

“可是我沒有做錯事啊,”裴繼軒歪了歪頭,扯著嘴角,“別人不相信我,大哥怎麽可以不相信我?”

裴正宏定定地看著他,繼續說:“你怨恨我,對我下手就算了,為什麽要對阿清下手?他喊了你那麽多年的二叔,你怎麽狠得下心?”

“對呀,阿清喊了我那麽多年的二叔,我為什麽要對他下手?都是那些人自作主張,我不過抱怨了幾句話,他們聽到了往心裏去,要幫我出口氣,我也沒辦法。”

不管裴正宏怎麽說,裴繼軒態度吊兒郎當,嘴裏不著調,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次會面時間就要到了,裴正宏很失望,他站了起來,不打算再勸了。

然而準備要走時,裴繼軒卻喊住了他,向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看守的警方立刻緊張了,裴正宏搖搖頭,在他們警惕的註視下湊上前去,就聽見裴繼軒在他耳邊輕輕說:“剛剛一直是大哥問我,現在輪到我想問大哥,大哥知錯了嗎?”

“你說什麽?!”

“我說,”裴繼軒對他笑了笑,“還記得當時我第一次把阿煬抱回來時,大哥跟我說什麽嗎?”

什麽?

裴正宏情不自禁回想到二十幾年前,裴繼軒離家出走去找楊思思,再回來卻把她兒子抱回來的事情。

在楊思思懷孕初期,裴繼軒是真心實意地期盼這個兩人愛情結晶的誕生,為他傾註了滿分的愛。

不止成立了基金,還在裴家老宅裏精心挑選了一個地方,準備新建一棟樓作為自己一家子的新房,想著留給孩子以後居住。

孩子還沒生下來,他已經想到了他以後成家立業的事情,可以說,或許正是他這樣過於真摯的感情,喚醒了楊思思心底那一份良知。

不知道是不忍心繼續欺騙這樣一個全心全意愛著她的人,還是覺得做人留一線,不打算把裴繼軒手上財產全部詐騙到手,總之,在裴家老宅居住的楊思思,看著裴繼軒每天都去看他們的新家建成進度,壓力很大,變得越來越焦躁,常常說她不想結婚了。

裴繼軒卻沒有感覺到半分不對勁,畢竟孕婦情緒不好很正常,他任打任罵,甚至還常常對著楊思思肚子裏的孩子說,你要乖一點,不要折騰媽媽。

為了讓楊思思孕期過得好一點,裴繼軒經常去請教已經生過一個孩子,當時也同樣懷孕的葉眉,還懇切地請求她以後在各種場合多帶一帶楊思思,不要因為她出身不顯就看不起她。

可以說裴繼軒做了讓一般女人都會感動的事情,正常人來說,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該被感動了,偏偏楊思思人間清醒,不愛就是不愛,在布置得喜慶的裴家老宅裏,在逸軒樓剛剛建成的時候,久久沒辦法讓裴繼軒打消舉行婚禮念頭的楊思思選擇了卷款逃跑。

後來,裴繼軒荒唐地舉行了一場換新娘的婚禮,安安分分過了將近一年,某一天他突然離家出走,再回來他把楊思思的兒子抱回來了。

裴繼軒說,這是我的孩子。

裴正宏知道弟弟早期為這個孩子傾註了多少愛,事實上他心裏也和裴繼軒一樣,抱著一絲僥幸。

希望楊思思是騙裴繼軒的,這個他期望已久的孩子是他的。

他們去做了親子鑒定,結果非常殘忍地告訴他們,楊思思沒有騙裴繼軒,這個孩子是楊思思的親生骨肉,卻不是他的親生骨肉,跟他沒有一丁點關系。

裴繼軒不信,又做了一次親子鑒定,結果出來,繼續再做,看他這個癲狂模樣,裴正宏簡直恨鐵不成鋼,揪著他的衣領吼:“把孩子還給她!你現在也結婚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行?”

各不相幹,就是皆大歡喜。放手也是一種愛。

但是裴繼軒不聽,他總是抱著幾個月大的小孩,神神顛顛地說:“明明是我的孩子,怎麽就變成別人的孩子?長得多像我啊。”

他還對裴正宏說:“嬰兒小時候都這樣,太小看不出來,大了就能看出樣子,他長大後肯定像我。”

裴正宏無情地告訴他,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你養再久也不會跟你有一分一毫地像,未免以後對著這樣一張不像自己的臉更痛苦,希望他早點把孩子還回去。

沒想到這番話卻戳到了裴繼軒的痛點,他拼命大吼:“那又怎麽樣!”

“我會把他當成親生孩子來疼!我們可以像真正的父子一樣相處!”

“不可能像真正的父子。”

裴正宏冷冷打斷他的幻想,“血緣是人類最奇妙的羈絆,他父母健在,輪不到你來養,你硬要養,以後只會生仇,我勸你盡早把孩子還回去,錯過就是錯過,強求沒有幸福,以後別再想著這件事,你妻子也懷孕了,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忘掉過去,未來好好過日子……”

從回憶裏抽身的裴正宏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裴繼軒。

就因為他為弟弟著想勸他不要犯錯,勸他把過往仇恨放下,他就把他恨上了?竟然對才幾個月大的葉翎下手?

裴繼軒卻笑著搖頭,“那不是大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就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不是親生的,還能不能說出這樣不痛不癢的風涼話,可惜……”

他不無遺憾地聳了聳肩,“你竟然那麽快發現……”

“啪!”

裴正宏氣紅了眼的一巴掌,用力打在裴繼軒臉上,直接將他的臉扇側了一邊!

在一旁看守的警察立刻上來把他拉走,隔開兩人,裴正宏被拉著出去時,還在憤怒地大吼:“我後悔了!後悔沒親手把你關起來!裴繼軒你瘋了!你早就瘋了!”

留在座位上的裴繼軒看著房間門在面前關上,他擡手摸摸自己被打得紅腫的臉,沈默不語。

裴繼軒這件案子出乎裴雲煬的意料,縱使他們將嫌疑人人贓並獲,手裏證據可以證明他就是幕後黑手,無奈嫌疑人一口咬定是自己犯事,涉事相關人員全部一致咬定是個人行為,無人指使,讓他們無從下手。

這天裴雲煬在警局加班著,忽然接到通知,被關押的裴繼軒要求見他。

自從裴繼軒被移交過來,他遠遠看過他一次之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如果可以,裴雲煬根本不想跟這個人有任何接觸,然而因為案子被卡住了,裴雲煬仔細考慮了之後還是去見他。

裴雲煬來到了會見室,他剛走進,裴繼軒就緊緊盯著他。

他不說話,裴雲煬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

而裴繼軒原本掛在臉上風輕雲淡的表情,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神色漸漸收斂,良久,他諷刺地說:“別人越長越好看,偏偏你越大越醜。”

雖然裴雲煬之前在裴繼軒關進來時,遠遠看過他一眼,但裴繼軒沒有看到他,裴繼軒已經好幾年沒回京城,算起來這算是他們父子倆幾年來第一次見面。

再見面,一個和記憶中差不多,另一個卻是從少年長成了男子漢。

以前裴雲煬不知道自己身世時,恐怕聽了這話會以為裴繼軒在陰陽怪氣,但他現在知道了,敏銳地從裏面讀出一些信息。

他見過他親生父母雲鳴和楊思思的照片。

雲鳴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在福利院時就是明星孩子。

據院長說,不少人家喜歡他,想領養他,但雲鳴不同意,寧願呆在福利院也不離開,當時不明白他的決定,後來長大了他和楊思思在一起,讓人恍然大悟,雲鳴從小就喜歡楊思思,為了不跟她分開,甚至放棄被領養的機會。

楊思思也是,小女孩自小長得粉雕玉琢,從小就是美人胚子,這樣的孩子很惹人喜歡,但楊思思和雲鳴一樣不願意被領養。

兩人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地長大,感情一直很好,卻在雙雙離開福利院後第一次產生爭執,雲鳴長得好,有人找他去當模特,他義無反顧地去了,成了模特的雲鳴常常到處跑,身邊圍繞著無數女孩子,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後來楊思思和裴繼軒在一起。

且不說當年兩人在一起的動機,單憑相貌來說,雲鳴和楊思思兩人都是萬中無一的標志長相,但他卻不像楊思思,他的臉型鼻子嘴唇,完完全全和他父親雲鳴一個印子刻出來似的。

只有一雙眼睛黑溜溜的,像黑葡萄似的眼睛像楊思思,就連眼角狹長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裴繼軒說他醜,是因為他長得像他的親生父親。

裴雲煬想反唇相譏,然而眼角掃到他手上戴著的手銬,又覺得沒意思。

“你特地叫我過來,就為了說這種廢話?”

裴雲煬看一眼手表,準備起身走,“我很忙,以後估計也不會再見面了,自己保重。”

“我等著你來找我。”

裴雲煬往外走的腳步停下來,回頭看他,“你說什麽?”

裴繼軒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半響嘴角浮起詭異的弧度,一字一頓地說:“我等著你回來找我。”

走出會見室,裴雲煬心頭縈繞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怪異。

他問旁邊的同事:“裴繼軒有沒可能越獄?”

“怎麽可能?”同事一臉你在開玩笑的神色,“現在多少個人盯著他一個,除非他用大炮把這裏給轟了,不然插翅難飛。”

裴雲煬想了想,還是叮囑同事:“留意來看他的人,包括律師,我懷疑他可能要搞什麽古怪。”

……

裴雲煬在警局加班的時候,葉翎正跟著裴景清參加一場商業酒會。

如今的她已經能夠游刃有餘地穿著晚禮服,踩著高跟鞋,手裏拿著香檳一杯接一杯地喝,跟賓客們調侃說笑,再不是當年那個喝兩口啤酒就要醉倒的小女孩了。

雖然如此,喝了一個晚上酒的葉翎還是感覺有點醉意。

平常她也沒喝這麽多,主要是因為之前生病神隱了很久的裴景清,今天終於在人前重新亮相,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過來湊熱鬧客氣地敬酒,有些人的酒能拒絕,有些卻不好拒絕,所以葉翎替大哥把酒都喝了。

眼看又有一個客人拿著兩杯酒過來想要敬酒,葉翎認命地接過酒就要喝,結果被裴景清拿走了。

裴景清一臉不讚同地看著她,“都站不穩了還喝?真當自己千杯不醉。”

說完,他仰頭一口氣把酒喝了,酒杯倒置,一滴不剩,他面色淡淡地看著過來敬酒的賓客,“多謝陳老板,酒喝了,失陪。”

陳老板僵笑著,目送裴景清把葉翎拉走後,躊躇了一會兒,走到角落去打電話。

而這邊把葉翎拉開的裴景清邊走邊訓她:“再好的酒量,也不要亮出來給別人看,何況你是女孩子,不要企圖在酒量上壓過男人,只會給別有用心的人機會……”

話沒說完,她踉蹌了一下,葉翎連忙扶住他,“大哥沒事吧?”

裴景清晃了晃頭,“沒事,可能太久沒喝了……時間差不多,我還得回公司一趟,回去吧。”

“噢,我去叫顧雙,她送你過去,我等二哥來接我。”葉翎嘻嘻笑著。

裴景清有些無語,揮了揮手,“快去快去。”

葉翎把在角落醒酒的顧雙叫過來,發現裴景清正靠著墻閉著眼,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走吧。”裴景清吸了口氣,站直身子向外走。

幾人走出酒店,在門口看見了過來接人的裴雲煬。

葉翎向裴雲煬的車子走過去,回頭跟裴景清和顧雙揮手說再見,汽車很快開走了,裴景清一臉無奈地按著太陽穴說:“果然女生外向,這還沒結婚,已經迫不及待跟人家走了。”

說話間司機也把汽車開到了近前,顧雙扶著裴景清上車,見他一上車就不舒服地按著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裴總,要不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回公司。”

裴景清很堅持,顧雙還想再勸,卻見他眉頭皺得緊緊的,眼睛已經閉上,她嘆了口氣,跟司機說回公司。

汽車向著公司方向開去,幸好酒店離公司並不遠,不到半小時就回到公司,汽車在停車場緩緩停下,顧雙推了推閉著眼睛的裴景清,“裴總?”

裴景清覺得渾身不對勁,正灼熱難耐時,一道清麗的聲音喚醒了他,他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顧雙一會兒,狼狽地轉過頭,“我自己上去,你讓司機送你回去。”

說完,裴景清飛快下車,坐上電梯走了。

顧雙奇怪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總覺得裴景清剛剛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她想了想,跟司機說等等,隨即下車跟了過去。

另一邊,被裴雲煬接上車的葉翎開始發起了酒瘋,一直喊著要回家。

裴雲煬好脾氣地安撫她,“我現在就送你回家,很快就到了。”

不想葉翎直接向駕駛座趴了過來,手指在他結實的手臂上戳了戳,“不是回我家,是回我們家,我們的家。”

裴雲煬詫異地向她瞄了眼。

女孩子臉色酡紅,眼神迷離,顯然喝的酒不少,酒精開始發揮作用了。

他一邊說好一邊向裴家老宅的方向開去,不想葉翎醉歸醉,路還記得清清楚楚,一看見他開的方向不對,立刻發脾氣。

“這不是我家方向!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裏?!我要下車!”

說著還真的要解開安全帶,就想打開副駕駛座車門。

裴雲煬被她嚇了一跳,一手緊緊按在她的安全帶上不讓她解開,另一手飛快調轉方向盤,“剛剛那條路堵車,我現在往回家方向走,你看看這條路,我沒騙你!”

葉翎瞇著眼睛辨認著前方,好一會兒,終於認出這是回家的方向,她舒服了,不解安全帶了,乖乖坐在座位上不鬧不動,嘴裏還嚷嚷著:“你開快點,我要快點回去。”

“好好。”

汽車很快開到星夢花園,裴雲煬先下車,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向裴正宏解釋葉翎喝醉了,等酒醒了送她回去。

電話剛說完,擡頭一看,葉翎已經下了車,走得彎彎曲曲地,眼看就要撞到柱子上。

“我的小祖宗!”

裴雲煬連忙跑過去把人抱起來,也不讓她自己走了,直接抱她上去。

回到房子,葉翎剛剛走進大門,立刻踢掉高跟鞋,一邊走一邊脫衣服,“我要洗澡……嗝!”

裴雲煬走得慢一些,開燈後關了門,轉頭看葉翎已經把外套脫了,小禮服後背拉鏈也拉開了,露出了大半的白皙。

裴雲煬一下子怔住,隨即反應過來,想要跑過去阻止她脫衣服,就見葉翎一邊和小禮服搏鬥著一邊走進浴室,一個拐彎的時間,小禮服已經被葉翎脫下踩在地上。

裴雲煬剎不住車,直接將她光`裸的後背看光,他飛快轉身,又覺得不對,葉翎現在這樣子一個人洗澡能不能行?趕緊又轉過去,浴室門剛好就在他面前關上,差一點撞上他的鼻子。

他立刻敲門,“小翎,我們不急著洗澡,你先出來,等酒醒了再說。”

“我不要。”

浴室裏很快響起了聲音,裴雲煬站在門外,聽著淅淅瀝瀝的水聲,感覺心跳也隨著水聲節奏起伏鼓動。

他微微低頭,耳朵慢慢地紅了。

葉翎是真的醉了?還是和上一次一樣,女孩子故意在撩他?

如果真的在撩他,這一次……

裴雲煬靠在浴室門上,聽著裏面的洗澡聲,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喉結上下滾動,眼底暗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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