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懷疑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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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葉翎跟周玉去外面吃飯，吃完回來，便發現有點不對勁。
從校門口開始，只要是穿著一中校服的學生，看見她都會掩嘴私語，有些人還特地走到她前面來，邊走邊回頭看。
葉翎想到今天早上葉千倩的話，心沈了沈，她問周玉：“周玉，咱們學校有沒論壇或是什麽群？”
周玉也覺得挺奇怪的，她拿出手機，“有是有，但是我不經常看，就是這個……”
說到這裏她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看她一眼。
“要不你還是先不要看論壇吧。”
葉翎搖頭，“我總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周玉加了她的聯系方式，把網址發給她，葉翎看的時候她也快速瀏覽，臉上浮現同情之色。
“這上面說的過分了，你不要擔心，不是所有同學都會去看論壇的……啊他們把你照片貼出來，太過分了！”
這不相當於人肉嗎？
一中學校論壇有一個被人高高頂起的帖子。
裏面提及理科13班班花葉千倩的背景身世，明明身為葉家的掌上明珠，卻從小被人偷換，好不容易被親生父母找回，回到葉家卻被假千金排擠，現在假千金還追到學校來，揚言要在學校裏壓她一頭，這場帖子是真千金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正義朋友寫的，字字誅心潸然淚下，裏面還附帶一張假千金葉翎的證件照。
真假千金被調包這種事情，電視上看得多了，現實中真實發生還是少見，大家都非常關註。
葉翎掃了一眼，回覆裏面大概分為兩個陣營，大部分人支持葉千倩，說她很可憐，被占據了18年身份不止，回來還要被排擠。
還有少部分人發出理智聲音，被調包的事情跟葉翎有什麽關系？
是她那對父母不對呀，在知道調換真相之前，兩人都是受害者，至於葉翎在家裏有沒有排擠葉千倩，不能聽信一家之詞，最好等她們兩個人出來說說。
很好，葉千倩含糊其詞，故意用春秋筆法讓人誤會葉翎的親生父母就是收養了葉千倩的那對夫妻，故意調換兩人才造成這一切悲劇。
少年人想象力豐富，於是便想象了一出葉翎的“親生父母”想給女兒好生活，把她換到了有錢人家去享福，自己卻虐待別人家的女兒的故事。
一時更是同仇敵愾，帖子下方還有不少人揚言要去高三理科一班看看葉翎，看她怎麽還有臉坐在這個學校裏上課。
葉翎一目十行看完了帖子，擡頭跟周玉說：“上面說的都是假的，收養葉千倩的夫妻不是我親生父母，我也沒有排擠葉千倩。”
周玉楞了一下，點頭，“我相信你。”
雖然兩個人認識時間不長，但一個上午相處下來，葉翎給她的印象非常好。
她長得漂亮，班裏不少男生一直在偷偷看她，她一直目不斜視地做題，包括剛剛出去外面吃飯，有人找她搭訕，她看也沒看拒絕，周玉相信她不是一個輕浮隨便的女孩子。
其實周玉見過13班的葉千倩，她跟學校裏那班家境好但是不認真學習的壞學生走得很近，經常看到她們搞小團體排擠學校裏長得漂亮又學習好的女生。
兩相比較，周玉當然更順從她的直覺，相信葉翎。
葉翎早上上課用的書是跟周玉一起看，她自己的書還沒拿，趁著中午她準備過去先領了課本，跟周玉說了一聲，兩人便分開。
等周玉離開後，葉翎找了個角落坐下，拿出手機打開論壇，編輯帖子。
與此同時，校外的一間餐館裏，幾個男生正在討論這件新鮮熱辣的八卦。
一身黑皮膚的雷耀廷大著嗓門說：“沒想到轉學生身世還挺離奇，我就奇怪了，小孩長得跟父母不一樣，葉家人不奇怪嗎，竟然18年才知道，嘖。”
真假千金，別說豪門還真是最怕這種事情，沒想到能活生生發生在身邊，真不敢想象。
王哲：“說起來這葉家，也就一般般，生個小孩都不做親子鑒定。”
就他知道的，哪個豪門家族小孩出生不用做鑒定？就是擔心被貍貓換太子。
章泰然擡了擡眼鏡說：“你怎麽知道不是做了鑒定再換的？”
幾個人熱烈討論著，裴雲煬一直沒出聲。
章泰然瞥了瞥他，坐過去，“你今天怎麽回事？這麽安靜。”
說著瞄一眼他手機，赫然見到裴雲煬瀏覽著那張真假千金帖子，屏幕上正停著葉翎的照片。
“還以為你沒興趣，這不是很有興趣嗎？”
裴雲煬拉了一下貼子，把葉翎的照片拉上去，擡頭道：“查一下這張帖子誰發的。”
正在聊天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停下動作。
章泰然：“你想幹什麽？”
裴雲煬點著帖子，正要說話，卻見論壇上方提示有一張新帖子，他點進去看，是葉翎發的聲明貼。
“我是葉翎，發這張帖子，只是想澄清幾件事。
一、葉千倩的養父母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二、當初兩個嬰兒怎麽會調換，真相如何，警方還在查，目前無定論。
三、葉千倩回到了葉家；但是我的家在哪裏，不知道；葉千倩養父母親生女兒在哪裏，不知道。
這不是兩個家庭的悲劇，是三個家庭的不幸。
四、截止發帖時間，我葉翎從來沒有在家裏在任何場合排擠過葉千倩，歡迎葉千倩隨時與我對質。”
簡簡單單幾句話，邏輯清晰簡明扼要點出兩人關系，以及她也是受害者。
裴雲煬看著這張帖子，按滅手機，起身拿起校服外套。
“走了，回去。”
葉翎的帖子一發出去就引發強烈討論。
關於兩人互換內情，其實點一點就行，沒必要搬慘，一中和其他學校不一樣，有相當一部分是豪門裏的人，這些人哪裏能不知道這些小手段，說太多、賣慘太多反而無法獲得他們的好感。
至於那些用功學習的普通學生，就像周玉這些人，念書時間都不夠，哪裏有時間去看帖子，討論這些不相關的事。
葉翎領了書回來教室，正如她所想，大部分同學都在認真做題，有些人看到她也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受到帖子影響，而對她展現異常態度。
葉翎該做什麽做什麽，認真上課認真做題，就連教室外來了一些好事學生看她，她也無動於衷。
“可以呀，轉學生挺沈得住氣。”雷耀廷評價道。
他的同桌章泰然說：“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沈不住氣。”
裴雲煬靠著後桌坐著，右手不住地轉筆，眼睛雖然看著習題，但像是有心事似的，半天不見寫一筆。
這時候放在桌兜裏的手機震動，裴雲煬拿出起手機，一眼看見內容，扯了扯嘴角。
他打開郵箱編輯了一封郵件，把剛剛發送到他郵箱裏的資料添加附件正要發送，手指頓了頓，切開頁面將之前在帖子上看見的葉翎照片下載了，貼上去一起發給裴景清。
剛按下發送，桌面一角被人敲了敲，他擡頭，便看見葉翎側過身子看著他，指了指他的腳下。
“同學，我掉了塊橡皮擦，能幫我撿一下嗎？”
兩人就在對角，相距一個多位子，這樣的距離讓裴雲煬將她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瞳孔是比平常人清淺的茶褐色，像盈著碎光琉璃，非常少見，非常漂亮。
他垂了垂眸，眼睛掃向落在自己腳邊的橡皮擦，隨意彎腰撿了起來，遞過去。
葉翎沒有伸手過來接，而是攤開手掌遞到他面前，“謝謝。”
女孩子的手白皙纖細，掌心特別小，似乎還沒有他的一半大，裴雲煬看了兩秒，把橡皮擦輕輕放在掌心上。
葉翎收起橡皮擦朝他笑了一下，轉過身去。
目睹了這一幕的周玉眼神驚詫，葉翎竟然讓裴雲煬幫她撿橡皮擦？而裴雲煬還應了，難道他今天心情特別好？
裴雲煬身邊那群男生也一樣驚訝，他們什麽時候看見裴雲煬幫別人撿橡皮擦了？
別說橡皮擦，啥都不幫你撿。
以前他們誰掉了東西，讓他幫忙撿一下，這位爺眼皮掀都不掀，根本就不搭理。
雷耀廷在後邊忍不住拿筆戳他的後背，“我說你也看上了轉學生對吧？直說好了，跟我們裝呢。”
剛說完就對上了裴雲煬轉過來的死亡凝視，“你的大腦只有花生米大小？”
撿個東西就是對人家有興趣，這些人腦子裏是不是只裝著黃色廢料？
“喲，不要不承認……”
他們那邊說著話，葉翎手裏緊緊握著橡皮擦，暗暗地想：她是不是對裴雲煬有什麽誤會？
現在的裴雲煬挺好相處的，很有禮貌不會冷冰冰，下課還跟同學打科諢插，瞧他們那群男生打鬧得多開心啊。
他現在只有18歲，不是25歲那個久居上位的裴雲煬，更別提他還沒有遇到那場意外，雙腿還在。
只要裴雲煬願意理人就行了，她要找機會多多去接近他。
想通了的葉翎心情極好地寫著題，轉眼放學了。
她跟周玉去吃晚飯，吃完晚飯逛了逛校園，眼看晚自習時間快到了，兩人走回教室。
剛走到教室門口，便碰見一個陌生同學來找她，“葉翎，老師找你，讓我帶你過去。”
葉翎看了看她的身份銘牌，理科二班。
葉翎對周玉說：“你先進去，我下去看看。”
葉翎跟著女生來到樓下，繞過了操場，眼看離教學樓越來越遠，她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停了腳步，“到底是哪個老師找我？要去哪裏？”
女生指著前面的新教學樓說：“多媒體大樓那裏，我也不知道什麽事，老師只叫我把你帶過來。”
葉翎：“哪個老師？”
對方說劉喜樂。
他們的班主任。
葉翎哦了一聲，兩人繼續向前走，走了兩步，葉翎突然轉身，拔腿就跑。
女生詫異了一下，立刻大喊：“快出來，她跑了！”
有數道人影立刻從不同方向跑過來，攔住了她。
而此時正在多媒體教室休息的幾個人，眼看快到晚自習時間，便結束了游戲，準備離開回教室。
王哲伸了個懶腰，站在窗邊不經意往外一看，突然停了動作，咦了一聲。
“你們過來看，有人在堵人，不知道會不會打架。”
雷耀廷好奇地走了過去，“哎呦，還是女生呢。”
裴雲煬躺在桌子上，臉上蓋著本書，他懶懶地拿開，起身，沒什麽興致地說：“走了。”
說著便率先走出教室。
幾個人來到樓下，遠遠看過去，那班人已經轉移到多媒體大樓旁邊的小樹林裏去了，夜色已暗，樹木遮掩，看不太清楚在做什麽，但大概也能猜到，不外是威脅逼迫那一套。
裴雲煬瞥了一眼，腳步不停向外走。
雷耀廷邊走邊回頭，嘀嘀咕咕地，“被堵的好像是轉學生呢，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裴雲煬腳步一頓。
小樹林這邊。
葉千倩站在同學身後，緊緊盯著多媒體大樓前那道頎長身影。
有些害怕被他看見，畢竟她們現在在做的事，不是什麽好事，她不太想讓心上人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和她的想法差不多，原來那幾個囂張跋扈威脅人的女生，突然間都安靜下來，明明距離那麽遠，一個個半掩著臉像是害怕被人看見似的。
葉翎原本都打算豁出去了，她一個人打不過那麽多人，但是揪著一個往死裏打還是可以的，但是沒等她動手，這時從多媒體大樓走出幾個男生，這些人立刻安靜下來。
夜色昏暗，再加上近視眼，葉翎並沒有瞧清那幾個是什麽人，但是從這幾個女生的反應可以看出，她們忌憚那些人。
眼見那些男生就要離開，扣著她的幾個女生面露放松，葉翎突然踹了她們一腳，掙開她們，跑了。
女生哎呦一聲，立刻怒道：“想跑？追！”
葉翎向小樹林外跑去，她跑得特別快，動作靈敏，幾個人一時竟然追不到她。
幾個女生被惹怒了，更是一定要追到她，其中一個女生舉起了手裏的果汁瓶，用力向她砸去。
葉翎努力逃跑，並不知道身後即將發生什麽事，跑過一棵樹時，眼前豁然出現一道身影。
葉翎瞳孔一縮，急剎的動作止不住慣性，眼看就要撲到他身上去，男生伸手按住她肩膀，她立刻被穩穩固定住。
葉翎一擡頭，更是驚訝，裴雲煬怎麽會在這裏？
葉翎還在怔怔看著他時，裴雲煬突然握住她手臂，將她扯到一旁。
葉翎被扯的暈頭轉向。
怎麽回事？
下一秒就被破風聲給驚到了，她回頭一看，一個應該是要朝她砸過來的果汁瓶掠過她，向前砸去，直接砸在裴雲煬腳邊。
沒有擰緊的瓶蓋跳飛出去，大片的橙色液體濺上裴雲煬黑色校服褲，淅淅瀝瀝滴在他腳上那雙貴價的白色籃球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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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千金被調包這種事情，電視上看得多了，現實中真實發生還是少見，大家都非常關註。
葉翎掃了一眼，回覆裏面大概分為兩個陣營，大部分人支持葉千倩，說她很可憐，被占據了18年身份不止，回來還要被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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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更是同仇敵愾，帖子下方還有不少人揚言要去高三理科一班看看葉翎，看她怎麽還有臉坐在這個學校裏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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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個人認識時間不長，但一個上午相處下來，葉翎給她的印象非常好。
她長得漂亮，班裏不少男生一直在偷偷看她，她一直目不斜視地做題，包括剛剛出去外面吃飯，有人找她搭訕，她看也沒看拒絕，周玉相信她不是一個輕浮隨便的女孩子。
其實周玉見過13班的葉千倩，她跟學校裏那班家境好但是不認真學習的壞學生走得很近，經常看到她們搞小團體排擠學校裏長得漂亮又學習好的女生。
兩相比較，周玉當然更順從她的直覺，相信葉翎。
葉翎早上上課用的書是跟周玉一起看，她自己的書還沒拿，趁著中午她準備過去先領了課本，跟周玉說了一聲，兩人便分開。
等周玉離開後，葉翎找了個角落坐下，拿出手機打開論壇，編輯帖子。
與此同時，校外的一間餐館裏，幾個男生正在討論這件新鮮熱辣的八卦。
一身黑皮膚的雷耀廷大著嗓門說：“沒想到轉學生身世還挺離奇，我就奇怪了，小孩長得跟父母不一樣，葉家人不奇怪嗎，竟然18年才知道，嘖。”
真假千金，別說豪門還真是最怕這種事情，沒想到能活生生發生在身邊，真不敢想象。
王哲：“說起來這葉家，也就一般般，生個小孩都不做親子鑒定。”
就他知道的，哪個豪門家族小孩出生不用做鑒定？就是擔心被貍貓換太子。
章泰然擡了擡眼鏡說：“你怎麽知道不是做了鑒定再換的？”
幾個人熱烈討論著，裴雲煬一直沒出聲。
章泰然瞥了瞥他，坐過去，“你今天怎麽回事？這麽安靜。”
說著瞄一眼他手機，赫然見到裴雲煬瀏覽著那張真假千金帖子，屏幕上正停著葉翎的照片。
“還以為你沒興趣，這不是很有興趣嗎？”
裴雲煬拉了一下貼子，把葉翎的照片拉上去，擡頭道：“查一下這張帖子誰發的。”
正在聊天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停下動作。
章泰然：“你想幹什麽？”
裴雲煬點著帖子，正要說話，卻見論壇上方提示有一張新帖子，他點進去看，是葉翎發的聲明貼。
“我是葉翎，發這張帖子，只是想澄清幾件事。
一、葉千倩的養父母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二、當初兩個嬰兒怎麽會調換，真相如何，警方還在查，目前無定論。
三、葉千倩回到了葉家；但是我的家在哪裏，不知道；葉千倩養父母親生女兒在哪裏，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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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截止發帖時間，我葉翎從來沒有在家裏在任何場合排擠過葉千倩，歡迎葉千倩隨時與我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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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兩人互換內情，其實點一點就行，沒必要搬慘，一中和其他學校不一樣，有相當一部分是豪門裏的人，這些人哪裏能不知道這些小手段，說太多、賣慘太多反而無法獲得他們的好感。
至於那些用功學習的普通學生，就像周玉這些人，念書時間都不夠，哪裏有時間去看帖子，討論這些不相關的事。
葉翎領了書回來教室，正如她所想，大部分同學都在認真做題，有些人看到她也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受到帖子影響，而對她展現異常態度。
葉翎該做什麽做什麽，認真上課認真做題，就連教室外來了一些好事學生看她，她也無動於衷。
“可以呀，轉學生挺沈得住氣。”雷耀廷評價道。
他的同桌章泰然說：“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沈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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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翎沒有伸手過來接，而是攤開手掌遞到他面前，“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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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翎收起橡皮擦朝他笑了一下，轉過身去。
目睹了這一幕的周玉眼神驚詫，葉翎竟然讓裴雲煬幫她撿橡皮擦？而裴雲煬還應了，難道他今天心情特別好？
裴雲煬身邊那群男生也一樣驚訝，他們什麽時候看見裴雲煬幫別人撿橡皮擦了？
別說橡皮擦，啥都不幫你撿。
以前他們誰掉了東西，讓他幫忙撿一下，這位爺眼皮掀都不掀，根本就不搭理。
雷耀廷在後邊忍不住拿筆戳他的後背，“我說你也看上了轉學生對吧？直說好了，跟我們裝呢。”
剛說完就對上了裴雲煬轉過來的死亡凝視，“你的大腦只有花生米大小？”
撿個東西就是對人家有興趣，這些人腦子裏是不是只裝著黃色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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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裴雲煬挺好相處的，很有禮貌不會冷冰冰，下課還跟同學打科諢插，瞧他們那群男生打鬧得多開心啊。
他現在只有18歲，不是25歲那個久居上位的裴雲煬，更別提他還沒有遇到那場意外，雙腿還在。
只要裴雲煬願意理人就行了，她要找機會多多去接近他。
想通了的葉翎心情極好地寫著題，轉眼放學了。
她跟周玉去吃晚飯，吃完晚飯逛了逛校園，眼看晚自習時間快到了，兩人走回教室。
剛走到教室門口，便碰見一個陌生同學來找她，“葉翎，老師找你，讓我帶你過去。”
葉翎看了看她的身份銘牌，理科二班。
葉翎對周玉說：“你先進去，我下去看看。”
葉翎跟著女生來到樓下，繞過了操場，眼看離教學樓越來越遠，她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停了腳步，“到底是哪個老師找我？要去哪裏？”
女生指著前面的新教學樓說：“多媒體大樓那裏，我也不知道什麽事，老師只叫我把你帶過來。”
葉翎：“哪個老師？”
對方說劉喜樂。
他們的班主任。
葉翎哦了一聲，兩人繼續向前走，走了兩步，葉翎突然轉身，拔腿就跑。
女生詫異了一下，立刻大喊：“快出來，她跑了！”
有數道人影立刻從不同方向跑過來，攔住了她。
而此時正在多媒體教室休息的幾個人，眼看快到晚自習時間，便結束了游戲，準備離開回教室。
王哲伸了個懶腰，站在窗邊不經意往外一看，突然停了動作，咦了一聲。
“你們過來看，有人在堵人，不知道會不會打架。”
雷耀廷好奇地走了過去，“哎呦，還是女生呢。”
裴雲煬躺在桌子上，臉上蓋著本書，他懶懶地拿開，起身，沒什麽興致地說：“走了。”
說著便率先走出教室。
幾個人來到樓下，遠遠看過去，那班人已經轉移到多媒體大樓旁邊的小樹林裏去了，夜色已暗，樹木遮掩，看不太清楚在做什麽，但大概也能猜到，不外是威脅逼迫那一套。
裴雲煬瞥了一眼，腳步不停向外走。
雷耀廷邊走邊回頭，嘀嘀咕咕地，“被堵的好像是轉學生呢，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裴雲煬腳步一頓。
小樹林這邊。
葉千倩站在同學身後，緊緊盯著多媒體大樓前那道頎長身影。
有些害怕被他看見，畢竟她們現在在做的事，不是什麽好事，她不太想讓心上人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和她的想法差不多，原來那幾個囂張跋扈威脅人的女生，突然間都安靜下來，明明距離那麽遠，一個個半掩著臉像是害怕被人看見似的。
葉翎原本都打算豁出去了，她一個人打不過那麽多人，但是揪著一個往死裏打還是可以的，但是沒等她動手，這時從多媒體大樓走出幾個男生，這些人立刻安靜下來。
夜色昏暗，再加上近視眼，葉翎並沒有瞧清那幾個是什麽人，但是從這幾個女生的反應可以看出，她們忌憚那些人。
眼見那些男生就要離開，扣著她的幾個女生面露放松，葉翎突然踹了她們一腳，掙開她們，跑了。
女生哎呦一聲，立刻怒道：“想跑？追！”
葉翎向小樹林外跑去，她跑得特別快，動作靈敏，幾個人一時竟然追不到她。
幾個女生被惹怒了，更是一定要追到她，其中一個女生舉起了手裏的果汁瓶，用力向她砸去。
葉翎努力逃跑，並不知道身後即將發生什麽事，跑過一棵樹時，眼前豁然出現一道身影。
葉翎瞳孔一縮，急剎的動作止不住慣性，眼看就要撲到他身上去，男生伸手按住她肩膀，她立刻被穩穩固定住。
葉翎一擡頭，更是驚訝，裴雲煬怎麽會在這裏？
葉翎還在怔怔看著他時，裴雲煬突然握住她手臂，將她扯到一旁。
葉翎被扯的暈頭轉向。
怎麽回事？
下一秒就被破風聲給驚到了，她回頭一看，一個應該是要朝她砸過來的果汁瓶掠過她，向前砸去，直接砸在裴雲煬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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