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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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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潛淵黑著臉,看向二人,冷聲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面對如此犀利的問題,二人都不想說話。

“你們說還是不說?”他靜靜的看著二人,又道:“如果不說,那我們就倒回去。”

聽見這話,二人不由對視一眼,陸知若深吸一口氣,擡起頭,說道:“大哥,你中了蠱,你知道嗎?”

見陸潛淵點了點頭,她又說道:“我們將那只蠱取了出來,便一把火燒了陸家,打算向京城走去,打算......”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陸潛淵打斷了,他道:“你們一把火燒了陸家?”他的聲音無比陰沈,一副暴風雨將要來的前兆。

陸德音見他生了這麽大的氣,連忙擡起頭,看向陸潛淵,道:“是我的主意,是我燒的。”

陸知若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麽,手卻被陸德音按住了,她不解的轉過頭,看向陸德音。

陸德音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陸知若在心中嘆了口氣,卻也不在說話,陸德音長大了,主意正著呢!

陸潛淵看向陸德音,問道:“你想做什麽?”眼神中卻帶著幾分欣慰。

他怎麽會不了解他們二人?

這事是誰的主意,他怎麽猜不出?

陸知若想了想,正想開口說些什麽,陸潛淵便一個眼刀掃了過去,道:“你別說話。”

陸知若瞬間閉上了嘴,不在出聲了。

陸德音認真的說道:“我想要遷宗,遷到京郊。”

不管怎麽說,京郊都比這邊境小城安全。

“理由。”陸潛淵卻沒馬上反對,只是淡淡的問道。

“一,邊陲小鎮,並不安全。”

陸潛淵搖了搖頭,道:“這天下間,並沒有哪裏是絕對安全的,如果你要把這個作為遷宗的理由,那我不同意。”他最後幾個字咬得極重,仿佛要刻入陸德音心口一般。

陸德音靜默了片刻,說道:“京城比我們這裏繁華得多,若是住到京城,對大哥行商,我讀書,都是有益的,孟母三遷。”

他是不想在留在這兒了,俞城陸家,只是說的好聽而已。

若是他再無功名,若是大哥再累積不到家財,陸家,還有什麽值得人說道的?

陸潛淵嘆了口氣,道:“那我們搬去京郊不就好了,為何要遷宗?”

京城達官顯貴那麽多,一塊牌匾砸下來,十個裏九個是他們惹不起的。

哪有這俞城逍遙?

陸德音看著陸潛淵的眼,認真的說道:“那日,我要放火燒屋,可卻找不到一個能使喚的小廝。”

見陸潛淵神色有些松動,他又繼續說道:“不管是你行商,還是我讀書,都要有人幫襯著,我們兄弟二人,實在是太孤單了。”

獨木難支。

陸潛淵嘆了口氣,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他看向陸知若,問道:“你怎麽看?”

“給我留給地,我在旁邊起個院子。”

也就是說,她是同意的。

陸潛淵皺了皺眉,張了張嘴,許久才問道:“那沈敏兒呢?”

“已成灰。”陸知若簡潔的幾個字,卻只換得陸潛淵一陣嘆息。

陸知若看向陸德音,仿佛再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潛淵娶沈敏兒不是因為那蠱?

怎麽看他都不像是被惡心到的模樣。

陸德音攤了攤手,一副無奈的模樣,他也不知道啊!

會不會是打開的方式不對,所以,才會這樣?

陸潛淵自是看見他們二人的眉眼官司,他蹙著眉,冷聲說道:“沈敏兒是對我下了蠱,我也是知道的,但我一直沒告訴你們,你們知道是為什麽嗎?”

那段時間,他也是有清醒的時候。

但只要不危害到陸家,許多時候,他都選擇沈默。

不是因為他懦弱,而是他知道,沈敏兒不會害他,不會害陸家,她要的只是與他一生一世而已。

二人搖了搖頭。

“我是自願的。”他的低聲的聲音就這般猝不及防的闖入二人的耳朵。

陸知若、陸德音錯愕的看向他,只聽他嘆了口氣,又道:“你們沒聽錯,我是自願的,我自願讓她中下情蠱。”只為讓她安心。

聽見這話,陸知若只覺無比惡心,若是要靠蠱蟲才能維持的愛情,要來何用?

陸潛淵明知道沈敏兒不信他,卻為了她安心,自願被中下蠱。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陸潛淵,張了張嘴,卻不知自己能說什麽。

見他們二人這個模樣,陸潛淵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但我沒想過敏兒會死,更沒想過她死後,那蠱蟲會發狂。”

終是他思慮不周。

陸知若也不知自己能說些什麽,安慰他嗎?

說沒關系,都過去了?

可想到陸潛淵做過的那些事,她卻實在是說不出口。

陸德音瞬間黑了臉,他看向陸潛淵,問道:“沈敏兒死之前,大哥是有意識的?”

他是清楚的知道,他那段時間是怎麽對他們的,但他卻放縱了自己。

若說沒絲毫心冷,那是假的。

見陸潛淵點了點頭,陸德音卻不想說話了。

他淡淡的說道:“以後陸家的家主是我。”他的這句話,說的十分堅定,沒給陸潛淵半分否決的空間。

陸潛淵頓了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低聲喊道:“德音?”

陸德音卻沒看他,只是淡淡的問道:“大哥以後喜歡做什麽,都可以去做,我不會反對,也不會支持,若是危害到陸家,便除族。”

他這番話說的可可謂是毫不留情面,陸潛淵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說道:“德音,我可是你大哥。”

陸德音冷笑,轉過頭,看向他,問道:“你做那事的時候,可想過你是我大哥?”

他若真把自己當他大哥,便不會如此。

陸潛淵靜默的許久,才用那嘶啞的聲音說道:“好,日後我會繼續行商,所賺錢財都會入公中。”

陸知若一會看向陸潛淵,一會看向陸德音,卻什麽都沒說,此事是陸潛淵的錯,想想他對他們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她只覺一陣心寒。

陸潛淵也不是個笨的,他怎麽會猜不到,這些後果?

這讓他們怎麽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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