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此前還真是沒有發現，如果早知道你是這麽一個人，朕怎麽也不會讓你在府上待那麽多年！”

葉南安鄙夷地看著正狡辯的賢妃，只覺得看起來愈發的礙眼了，“還楞著幹什麽，還不將她給朕拖出宮去，朕的命令你們也敢違抗不是？”

正站在他身後的程笑給他這突然的一吼也驚呆了，她起先還以為他說出那些話不過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並未真的放在心上。

但沒想到竟這男人竟還真這麽的狠，好歹賢妃也跟他這麽多年了，他還真那麽狠心要將人趕出宮啊？

即便此事傳出去了過後興許其餘的嬪妃也會不敢動自己，但這難免有點不大好。

“皇上，方才賢妃也沒有打到奴婢，其實事情也沒皇上所說的那麽嚴重，依奴婢看，這件事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事情她並不想鬧大。

“你怎麽這麽善良，她都想要打你了，你還幫她說話？這件事沒得商量。”

葉南安起先在對著程笑說話時，語氣十分溫和心疼，但在看向賢妃時眸光卻又在一瞬間離開變得冷冽逼人了。

“這件事既是賢妃有錯在先，給她些懲罰也是理所當然的，不然這後宮若是誰都敢如此放肆，那豈不是亂套了？”

只見自從賢妃走入後便一直保持安靜，旁觀態度的尹慧欣終是緩步走上了前來，正居高臨下地瞥了眼倒在地上的賢妃。

這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分明知道在皇上眼裏那死的女人占了多大的分量，她還敢如此放肆，當著皇上的面出手。

“將她拉下去。”葉南安滿意地望了她一眼，沒層想她這時刻竟還能做出如此這冷靜的判斷。

在將賢妃給拉了下去過後，一時乾清宮裏邊誰也沒說話，四周的宮人們也都紛紛驚恐地低垂了下頭去。

“臣妾在這也待了許久了，就不打擾皇上了。皇上近日公務繁忙，也多註意休息。”

尹慧欣淡淡望了程笑一眼，終是朝著葉南安福了福身，這便也退了出去。

當日，因賢妃出言跟皇上新寵愛的宮女發生了爭執，賢妃被皇上驅逐出宮女的事情散播到了整個後宮。

一時間本還想去乾清宮裏看看這位皇上寵愛的宮女到底是有著何等絕世容顏的眾妃嬪均是未敢再有任何的動作。

鳳儀宮內，仍是金碧輝煌的，四周伺候的宮人無數。

尹慧欣淡淡擺手，只片刻的功夫，這裏邊的人便只剩下了幾個只得信任的人。

這次她也完全沒有想到，宮裏竟然會有個跟程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還自稱是她的妹妹。

到底這人真是程笑的妹妹，還是說她在撒謊？

“娘娘。”正在尹慧欣思索著此事更為出神時，忽然聽到了前方正有人走上了前來，她忙擡眸望了過去，卻見走入了過來的，正是蓉兒。

在回宮後她便遣了蓉兒去調查下此事的原委，不知她這是有沒有查到什麽。

“奴婢並未查到任何特別的，關於她的事奴婢只查到了她落水以後，落水前的事情不得而知。為此奴婢還專程去過浣衣局，但因人數太多，且程姑娘是頂替的別人進宮，查不到她的記錄。”

蓉兒一邊說也自責地低垂了下頭去，原本娘娘這麽信任她，還派遣她去調查此事，但她卻是什麽也沒能調查出來，真是讓娘娘失望了。

“沒查到？皇上可曾讓人查過？”尹慧欣蹙了蹙眉，皇上性子是有些多疑的，按理說他也應當會讓人去調查的才是。

“皇上的確查過，但也什麽都沒查到，最後好像是不了了之了。”蓉兒忙回著。

不了了之？

該不是他還真不打算查了吧？

“娘娘可要奴婢繼續讓人跟進？”看她一直沈吟著沒有說話，蓉兒正緩步上前了下，低聲詢問起了她來。

尹慧欣淡淡擺手了下，“不用，先靜觀其變。本宮覺得，她哪怕是今日說話樣子跟程笑不大一樣，但不知怎的，總覺得她應當不會順著皇上的想法走，說不定用不著我們出手呢？”

這女人總給她一種不容易對付的感覺，她倒是想要看看那女人是怎麽個角色。

“是。”蓉兒恭敬點頭。

正到了用午膳之時，程笑見葉南安還一直待在自己這裏，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一時心下也有點煩躁了。

在一起吃飯她怎麽想都覺得渾身上下都特別的不自在。

“小悅，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程笑正思索著到底該用怎樣的理由讓這男人從自己這裏離開，哪知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只見程笑正抿了一口茶水，在聽到他這麽說後，猛地就是一口水嗆了下去，嗆得她猛地咳嗽了幾聲。

“咳咳，不了，還是直接叫名字吧。”程笑忙訕笑了聲道，這稱呼未免也太親昵了些，叫得她更是嫌惡，還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怎麽了，你不喜歡嗎？我只是想我們能更親近些而已，不想太過生疏。”說著葉南安便坐得離她更近了些。

程笑不適地挪了挪身子，不想跟他的距離太近。

“只是不大習慣，皇上還是直呼名字的好，這樣的稱呼，程悅實在是受不起。”

程笑微微頷首，面色平靜極了，行為也不卑不亢的，也不容易讓人不喜歡。

葉南安也自知這件事不能太過難為她，於是也只點頭表示應允，沒一會宮人便送了飯菜。

在吃東西時葉南安也時不時地看向她，心中暗自驚嘆著，果然這姐妹倆長相還真是一模一樣，吃飯時也總習慣先擦拭一下筷子。

一邊程笑感受到了他這灼熱的目光，一時心下也微微顫栗了下，她已然很小心的避開了自己往日喜歡吃的菜式了，他總不至於還能看出什麽端倪出來吧？

“朕想問問，你跟你姐以前在一起時，你們的事。因為她從未對我說過以前，我想知道。”

葉南安沈吟了良久，終是沒忍住沈聲問道你，略顯沙啞的嗓音傳入了過來，倒是很有磁性。

只是對於這嗓音的本人，她卻只有滿滿的厭惡。

“以前？不知皇上想聽的，是關於哪方面的內容？”程笑鳳眸一挑，正淡淡地問道。

哪方面的？葉南安狹眸微微瞇起了一抹危險的弧度，說話時輕嘆了口氣，看起來略顯苦澀了些。

“你分明知道，我所說的是什麽意思。”

她們姐妹真的長得太像，連這一顰一笑間，都完全是一模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差別。

以至於每次一看到了她，都讓他有種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的感覺。

“奴婢不知皇上所言到底是何意思，皇上自稱是奴婢姐姐的好友，跟奴婢如此，怕是不大合適。”

程笑微微頷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更為委婉些。

既然他能坐上這至高無上的皇位，那麽她也相信，他最起碼應該能聽懂自己這番話裏所含的意思。

怕是他在通過以前的事情，表達額外的意思吧？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只要朕願意，誰又敢說朕的不是？只要你願意，封你為妃也不是不可以。”

葉南安大手一揮，高昂看頭的他眉宇間正是作為帝王後的自信跟校長肆意。

仿若他這大手一揮間，他就是她的天，她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般。

“皇上方才不是還讓奴婢說，想知道奴婢跟姐姐以前的事？如今皇上再說出這些，是何用意？莫不是沒了姐姐，還想讓我作為替代不成？”

程笑眸光驟然一冷，饒是此前她也有預想過葉南安會如此說，但當她這一聽到此事時，還是不禁詫異地挑眉了下。

還真是死性不改啊！

“不是，朕不是讓你作為替代，是真心喜歡你的……”一聽到替代兩個字，葉南安這心間也猛地咯噔了一下，忙哽咽著解釋，想要好好地將此事說清楚。

然正坐在他身邊的程笑卻只似笑非笑地微揚起了唇角，淡淡地道，“皇上，這些話可不能隨意說。”

還喜歡她？喜歡這兩個字也虧得也說得出口，若非是他，自己怎麽可能給軟禁在這？

這樣的喜歡，她還真的是承受不起。

“君無戲言，難道你真以為朕是在開玩笑？朕所說的，都是真的，朕對你的真心，難道你真的感受不到？”

只見葉南安很是急切地望著她，說話間擡手正想去觸碰她放在桌上的玉手，但指尖還並未真的碰到她，她便已然收回了手，涼涼掃了他一眼。

“如此，不知，奴婢可否問娘娘一個問題？”程笑唇角微揚，隨意地瞥了眼這四周的宮人。

在她這話一說完過後，果然正站在葉南安身後的一公公正要走上前來，張口還未說，卻遭到了葉南安的一記眼神，只得憤憤地瞪了程笑一眼過後便又躬身退後了步。

“你問。”不知為何，葉南安在看到她這跟程笑長得相似的臉的這眼神時，恍然有種生疏之感。

程笑眉眼微斂，喉嚨微微一動的她卻是沈吟了下，看著神情急切的他故意想要吊吊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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