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命運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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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霂。”
“我在。”黎霂抱了抱她，“我大概了解了。”
“你可知道，那些流傳百世的藥典，多半都是縹緲鄉的居民流傳下來的。他們以身犯險，來到病邪充斥的人類世界，與人類一起嘗百草，對抗病邪。”白璧語氣喃喃，“人類能夠好好地存活下去，是有人在為我們砥礪前行。”
“我小時候被病邪纏身，差點死掉。後來，我師父見到我，覺得我有成為守護人的資格，便收我為徒。我長大後，則代替他成為新的守護人。”
“能成為守護人我很開心，能為人類驅除病邪，我也很開心。”白璧喃喃地說著，語氣裏的哀傷越來越濃。
黎霂突然很心慌。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卻總有一種，只要一放手，白璧就會不見了的錯覺。
“能夠認識你，我也很開心。”白璧捧著黎霂的臉，仔仔細細地看著。
那張臉，不管從什麽角度看都完美到令人驚艷。
“我懷孕的事，是瞞不住的。”
她細長的手指停留在黎霂的唇邊，“禦香時節之後，我可能就要離開了。”
“黎霂。”
她緊緊地蹙著眉頭。
人生，果然最是無常的。
一直以來，她都是孑然一身，每天喝喝酒，吃吃火鍋，得過且過。
可，在某年某月某日，卻因為那一次的驚鴻一瞥，而改變了命運軌跡。
“你，不要我了？”黎霂聲音發緊。
“不。”白璧輕輕地說，“不是不要你。”
“在那一天，我們定下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告訴過你，你是個好人，我不想害你。”她的眉宇間帶著濃濃的哀傷。
“我想著，能快樂一天是一天，橫豎，守護人懷孕什麽的，概率太低。”
“但……”
守護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法懷孕。
所以，基本上不會結婚。
就像師父那樣，收了她做徒弟，然後在死亡來臨時，尋個青山秀水的地方結束一生。
所以，守護人很少會擁有愛情。
畢竟，結婚生子是絕大多數普通人都要經歷，並且不可缺少的一環。
白璧本不想禍害黎霂。
她與他，本沒有結果。
可，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和黎霂做一些快樂事，不問是緣是劫時，卻懷孕了。
上蒼可會開玩笑。
“白璧。”黎霂緊緊地皺著眉，“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白璧深深地嘆了口氣。
“黎霂，你聽我說。”
她盯著他的眼睛，“禦香時節，我懷孕的事情肯定瞞不住。到時候，我便會被帶到縹緲鄉。”
“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便會成為縹緲鄉的居民，不可能會出現在人類世界。”
“對不起……”
白璧垂下眼，嘴唇緊緊抿住。
“這些，我該提前告訴你的。”
“對不起……”
說到最後，她有些哽咽。
黎霂將她擁在懷裏，擦了擦她的眼淚，“我當是什麽事。”
他嘆了口氣，“這孩子只能生活在縹緲鄉也沒什麽不好的，我只要你就夠了。”
白璧怔了怔，嘆氣，“錦鯉先生，你到底明白不明白狀況？”
“我不明白。”黎霂收緊手臂，“我只想要你，只想跟你在一起，其他的都無所謂。”
“孩子也好，其他的也好，我都無所謂。”
“白璧，我只想要你。”
“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回來。我想要的，只有一個你。”
白璧還想說什麽，卻終究還是閉上了嘴。
這個認死理的錦鯉先生，可真是，熱情得讓人無法招架。
“禦香時節麽？”黎霂喃喃念叨著。
“禦香時節你離開，那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
白璧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不曾知曉，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她會怎麽樣。
“我會等你。”黎霂說，“一年也好，十年也罷，我會等你。”
“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下去。”
“錦鯉先生……”白璧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黎霂吻住。
許久之後。
他才放開她，“不要拒絕我。”
“不要離開我，白璧，如果你突然不見了，我會瘋的。”
白璧深深地嘆了口氣，最終，點點頭，重重地“嗯”了一聲。
橫豎現在距離禦香時節還有一段距離。
所有的事情，就到那時候再說吧。
她這麽想著，伸手將黎霂抱住。
是緣是劫，就讓一切隨風去吧。
冬日時節，天短夜長，日子也過得飛快。
小魚得知她懷孕的消息之後，整天小心翼翼的，就連吃魚聲音也小了很多，大概是怕嚇著肚子裏的小玩意。
白璧原本就懶，懷孕戒酒之後就變得更懶了。
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被黎霂足足養胖了十斤。
立春到來的前一天，正是除夕，也就是大年三十。
這一天下了厚厚一場雪，白璧與黎霂窩在屋子裏看雪景。
跨年夜，原本是要回黎家的。
可黎霂一想到，立春那日便是禦香時節。
禦香時節之後，白璧便要離開這裏。
他費了好大勁央求了父母，在這陪她最後一晚。
小魚拿了對聯，與黎霂一起貼對聯。
白璧則在屋子裏包餃子。
大雪沸沸揚揚的，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蒼白。
到了晚上也被照得極亮。
天一擦黑，便有煙花飛上天空。
綻放出的七彩斑斕，在夜空中流落，如星如雨。
小魚將鞭炮掛在枇杷樹上，化成兒童的模樣，捂著耳朵去點鞭炮。
點完了之後，撒腿跑進來，捂住耳朵。
劈裏啪啦地響了許久，整個院子都烏煙瘴氣的。
白璧和黎霂包了好些餃子。
小魚一直在一旁流口水，趁著黎霂下餃子的時候，偷偷拿了一個塞到嘴裏，生餃子很難吃，又偷偷吐掉。
一盤盤餃子端上桌子時，門外突然響起了犬吩。
接近著，大雪紛飛中，一個雪人出現。
“是藤鯉先生。”小魚炸毛，“你來做什麽？”
“外面好冷。”藤鯉抖了抖身上的雪，“都說瑞雪兆豐年，今年這雪簡直要將人都給淹沒了。”
“哇，好多餃子，我來得可真是時候。”
他說著，自顧自坐在桌子旁。
“……”白璧懶懶地歪在椅子上，對於藤鯉的不請自來頗有些怨言。
“有酒麽？”他瞇著眼睛，“大年三十，久違地想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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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黎霂抱了抱她，“我大概了解了。”
“你可知道，那些流傳百世的藥典，多半都是縹緲鄉的居民流傳下來的。他們以身犯險，來到病邪充斥的人類世界，與人類一起嘗百草，對抗病邪。”白璧語氣喃喃，“人類能夠好好地存活下去，是有人在為我們砥礪前行。”
“我小時候被病邪纏身，差點死掉。後來，我師父見到我，覺得我有成為守護人的資格，便收我為徒。我長大後，則代替他成為新的守護人。”
“能成為守護人我很開心，能為人類驅除病邪，我也很開心。”白璧喃喃地說著，語氣裏的哀傷越來越濃。
黎霂突然很心慌。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卻總有一種，只要一放手，白璧就會不見了的錯覺。
“能夠認識你，我也很開心。”白璧捧著黎霂的臉，仔仔細細地看著。
那張臉，不管從什麽角度看都完美到令人驚艷。
“我懷孕的事，是瞞不住的。”
她細長的手指停留在黎霂的唇邊，“禦香時節之後，我可能就要離開了。”
“黎霂。”
她緊緊地蹙著眉頭。
人生，果然最是無常的。
一直以來，她都是孑然一身，每天喝喝酒，吃吃火鍋，得過且過。
可，在某年某月某日，卻因為那一次的驚鴻一瞥，而改變了命運軌跡。
“你，不要我了？”黎霂聲音發緊。
“不。”白璧輕輕地說，“不是不要你。”
“在那一天，我們定下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告訴過你，你是個好人，我不想害你。”她的眉宇間帶著濃濃的哀傷。
“我想著，能快樂一天是一天，橫豎，守護人懷孕什麽的，概率太低。”
“但……”
守護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法懷孕。
所以，基本上不會結婚。
就像師父那樣，收了她做徒弟，然後在死亡來臨時，尋個青山秀水的地方結束一生。
所以，守護人很少會擁有愛情。
畢竟，結婚生子是絕大多數普通人都要經歷，並且不可缺少的一環。
白璧本不想禍害黎霂。
她與他，本沒有結果。
可，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和黎霂做一些快樂事，不問是緣是劫時，卻懷孕了。
上蒼可會開玩笑。
“白璧。”黎霂緊緊地皺著眉，“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白璧深深地嘆了口氣。
“黎霂，你聽我說。”
她盯著他的眼睛，“禦香時節，我懷孕的事情肯定瞞不住。到時候，我便會被帶到縹緲鄉。”
“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便會成為縹緲鄉的居民，不可能會出現在人類世界。”
“對不起……”
白璧垂下眼，嘴唇緊緊抿住。
“這些，我該提前告訴你的。”
“對不起……”
說到最後，她有些哽咽。
黎霂將她擁在懷裏，擦了擦她的眼淚，“我當是什麽事。”
他嘆了口氣，“這孩子只能生活在縹緲鄉也沒什麽不好的，我只要你就夠了。”
白璧怔了怔，嘆氣，“錦鯉先生，你到底明白不明白狀況？”
“我不明白。”黎霂收緊手臂，“我只想要你，只想跟你在一起，其他的都無所謂。”
“孩子也好，其他的也好，我都無所謂。”
“白璧，我只想要你。”
“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回來。我想要的，只有一個你。”
白璧還想說什麽，卻終究還是閉上了嘴。
這個認死理的錦鯉先生，可真是，熱情得讓人無法招架。
“禦香時節麽？”黎霂喃喃念叨著。
“禦香時節你離開，那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
白璧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不曾知曉，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她會怎麽樣。
“我會等你。”黎霂說，“一年也好，十年也罷，我會等你。”
“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下去。”
“錦鯉先生……”白璧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黎霂吻住。
許久之後。
他才放開她，“不要拒絕我。”
“不要離開我，白璧，如果你突然不見了，我會瘋的。”
白璧深深地嘆了口氣，最終，點點頭，重重地“嗯”了一聲。
橫豎現在距離禦香時節還有一段距離。
所有的事情，就到那時候再說吧。
她這麽想著，伸手將黎霂抱住。
是緣是劫，就讓一切隨風去吧。
冬日時節，天短夜長，日子也過得飛快。
小魚得知她懷孕的消息之後，整天小心翼翼的，就連吃魚聲音也小了很多，大概是怕嚇著肚子裏的小玩意。
白璧原本就懶，懷孕戒酒之後就變得更懶了。
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被黎霂足足養胖了十斤。
立春到來的前一天，正是除夕，也就是大年三十。
這一天下了厚厚一場雪，白璧與黎霂窩在屋子裏看雪景。
跨年夜，原本是要回黎家的。
可黎霂一想到，立春那日便是禦香時節。
禦香時節之後，白璧便要離開這裏。
他費了好大勁央求了父母，在這陪她最後一晚。
小魚拿了對聯，與黎霂一起貼對聯。
白璧則在屋子裏包餃子。
大雪沸沸揚揚的，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蒼白。
到了晚上也被照得極亮。
天一擦黑，便有煙花飛上天空。
綻放出的七彩斑斕，在夜空中流落，如星如雨。
小魚將鞭炮掛在枇杷樹上，化成兒童的模樣，捂著耳朵去點鞭炮。
點完了之後，撒腿跑進來，捂住耳朵。
劈裏啪啦地響了許久，整個院子都烏煙瘴氣的。
白璧和黎霂包了好些餃子。
小魚一直在一旁流口水，趁著黎霂下餃子的時候，偷偷拿了一個塞到嘴裏，生餃子很難吃，又偷偷吐掉。
一盤盤餃子端上桌子時，門外突然響起了犬吩。
接近著，大雪紛飛中，一個雪人出現。
“是藤鯉先生。”小魚炸毛，“你來做什麽？”
“外面好冷。”藤鯉抖了抖身上的雪，“都說瑞雪兆豐年，今年這雪簡直要將人都給淹沒了。”
“哇，好多餃子，我來得可真是時候。”
他說著，自顧自坐在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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