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大黃，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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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功了？”她問。
“必須的。”大黃指著自己，“兵貴神速，本將軍的特點就是快。”
他這麽說著，突然額角抽搐了一下。
這話怎麽聽著那麽別扭？
“得了得了。”他捏了捏摻雜了七魂香的那根蠟燭，蠟燭熄滅。
“縹緲節再見。”
他說完，瞧見桌子上擺了一塊蛋糕，趁著小魚不註意偷偷拿走。
白璧嘴角抽搐地看著大黃的模樣。
這哪裏算是將軍？
哪有將軍是這個樣子的！
她無奈地嘆了一聲，起身，將精魄放在《本草綱目》上。
泛黃的紙張在瞬間變得嶄新。
光彩瑩瑩，如雲收雨霽，初雪剛晴。
“陶弘景曾經說過，大黃，只是它的顏色。之所以稱呼大黃為將軍，是因為其駿快無比。”
“大黃能快速推陳出新，平定禍亂，以致天下太平。”
“東璧又說，大黃大寒，因為寒病不能使用，能夠傷元氣，耗陰血。”
白璧的手指點在那飛舞飄揚的字跡上輕輕地念叨著，“古人最喜歡以毒攻毒。但這大黃苦寒善洩。如果使用不當，會傷及其他。”
她緩緩地將那本書合上。
抄手，走到那油膩大叔身旁。
她的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上，伴隨著細細碎碎的光點，脈絡裏那些骯臟已經被全部排出去。
“恭喜你。”她收回手，“病邪已去，此後，願你多加珍惜生命。”
“小魚。”
“誒。”小魚拿來一些藥草。
“按時服藥，一周之後大概就能去根。但，切記以後不要酗酒，不要吃太多肉類，多運動。”
那油膩大叔千恩萬謝，他從懷裏拿出一張支票，在上面寫了一串數字。
“這些夠麽？”
額？
白璧挑眉。
這看起來猥瑣的油膩大叔，竟是個富豪。
這上面的數字，她有些數不過來。
“夠了。”她將支票遞給小魚，“先生，這次劫難過去之後，多行善事，可使人延年益壽。”
“是，是，仙姑教訓的是。”他千恩萬謝地離開。
小魚喜滋滋地數著支票上的零。
它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呢。
“小魚，將支票給秦九先生，讓他幫我們捐出去吧。”白璧滅掉另外一炷香，“橫豎，我們也沒什麽用。”
“啊，舍不得。”小魚將支票抱在懷裏，“小白，我不舍得送人。”
“身外之物而已。”白璧捏了捏它的臉頰，“你的秦九先生和錦鯉先生，已經有足夠的錢讓你吃魚了。”
“真的？”
“真的。”
白璧打開門，看著一臉焦急的黎霂，對他燦爛一笑，“別擔心，我沒事。”
黎霂一肚子話要說。
終究，被白璧燦爛無暇的笑容阻擋了回去。
“我已經知道那瘟疫是怎麽回事了。”白璧雙手交叉，“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沖著明天的縹緲節來的。”
“連同這三四天的日月無光，天地悲慘，病邪肆虐，大概也是沖著明天的縹緲節來的。”
黎霂一直在期待著縹緲節的到來。
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卻並不愉快。
外面依然是一片漆黑。
已經分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
城市上空漂浮著的，是一團團令人很不愉快的黑氣。
有種霧蒙蒙的感覺，卻又不是簡單的霧霾。
電線線路癱瘓無法使用，磁場似乎也受到了幹擾。
沒有電，電子產品受到幹擾。
這一瞬，竟有種回到古代的感覺。
白璧抄著手，站在院子裏看了很久。
黑壓壓一片，也不知道她在看些什麽。
黎霂打著燈籠走到她身邊，將燈籠掛在一旁的枇杷樹上。
“磁場受到幹擾，又沒有太陽，連幾點了都不知道。”他嘆了口氣，“可真有幾分世界末日到來的感覺呢。”
白璧面色冷然。
豆丁一般的火光閃耀著，映著她玉面無瑕。
黑暗之中，淺照一尺金碧。
“可真是令人不愉快的氣息啊。”許久之後白璧淡淡地開口。
“早先那會並沒有覺得陽光有多可貴，今日失去了那萬丈光芒，方知道，沒有陽光的日子，就連呼吸也是壓抑無比的。”
“可真是個不太平的縹緲節。”
白璧伸出手，似乎想觸摸這些黑暗。
黑暗之中，燭光之下，依稀能瞧見淡淡的黑色煙霧，浮起幻影，在這無盡的夜色中迷蒙。
孤光相照，只亮起這一方天地。
“我依稀記得，一個不太出名的詩人寫過什麽雲近上清爭縹緲。”
白璧收回手，“原先並不太懂得是什麽意思。”
“今日卻隱隱懂得了。”
“嗯？”黎霂不解。
白璧笑得淡然。
她抄著手，縮了縮肩膀，“霜降時節，萬物歸於沈寂，這天也終究變得寒涼了起來。”
“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一個輪回又過去了。”
黎霂依然不太明白她想說什麽。
只是覺得，在豆丁般的燭光下，她體態裊裊，翩若輕鴻。
“白璧……”
他伸出手。
“該走了。”白璧轉過身，對著黎霂淡然一笑，“你前些日子總吵吵著什麽縹緲節，今日，我便帶你去見一見吧。”
她說著，進屋，拿了好些蠟燭出來。
“還是七魂香？”黎霂有些擔心。
外界黑暗如地獄，若是七魂香被人熄滅掉，後果不堪設想。
“錦鯉先生不用擔心。”小魚正跳著腳在門後面粘什麽東西。
在跳躍的燭光下，那東西看起來像是對聯。
“這七魂香和平常的不一樣。”
“該怎麽說呢？”小魚歪著頭，貼了好幾道對聯在門後，歪歪扭扭的，沒什麽美感。
“就是，比較結實。”它一下子跳到秦九肩膀上，“而且，我在門上，窗子上都貼了符咒，力量不如我的人是進不來的。”
它豎起大拇指，嘿嘿笑著，“這天下，我敢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白璧雙手合十。
她閉上眼睛，嘴裏不知道念叨著什麽。
虔誠而認真。
祈禱完畢，她素手纖纖，一一將那些蠟燭點燃。
燭光跳動，將屋子照得極為明亮。
做完這些之後，她倒了幾杯茶，囑咐每個人都喝完。
日月無光，黑白交融。
門外，似乎還刮起了大風，鬼哭狼嚎一般，只是聽著便覺得相當瘆人。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白璧有些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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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的。”大黃指著自己，“兵貴神速，本將軍的特點就是快。”
他這麽說著，突然額角抽搐了一下。
這話怎麽聽著那麽別扭？
“得了得了。”他捏了捏摻雜了七魂香的那根蠟燭，蠟燭熄滅。
“縹緲節再見。”
他說完，瞧見桌子上擺了一塊蛋糕，趁著小魚不註意偷偷拿走。
白璧嘴角抽搐地看著大黃的模樣。
這哪裏算是將軍？
哪有將軍是這個樣子的！
她無奈地嘆了一聲，起身，將精魄放在《本草綱目》上。
泛黃的紙張在瞬間變得嶄新。
光彩瑩瑩，如雲收雨霽，初雪剛晴。
“陶弘景曾經說過，大黃，只是它的顏色。之所以稱呼大黃為將軍，是因為其駿快無比。”
“大黃能快速推陳出新，平定禍亂，以致天下太平。”
“東璧又說，大黃大寒，因為寒病不能使用，能夠傷元氣，耗陰血。”
白璧的手指點在那飛舞飄揚的字跡上輕輕地念叨著，“古人最喜歡以毒攻毒。但這大黃苦寒善洩。如果使用不當，會傷及其他。”
她緩緩地將那本書合上。
抄手，走到那油膩大叔身旁。
她的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上，伴隨著細細碎碎的光點，脈絡裏那些骯臟已經被全部排出去。
“恭喜你。”她收回手，“病邪已去，此後，願你多加珍惜生命。”
“小魚。”
“誒。”小魚拿來一些藥草。
“按時服藥，一周之後大概就能去根。但，切記以後不要酗酒，不要吃太多肉類，多運動。”
那油膩大叔千恩萬謝，他從懷裏拿出一張支票，在上面寫了一串數字。
“這些夠麽？”
額？
白璧挑眉。
這看起來猥瑣的油膩大叔，竟是個富豪。
這上面的數字，她有些數不過來。
“夠了。”她將支票遞給小魚，“先生，這次劫難過去之後，多行善事，可使人延年益壽。”
“是，是，仙姑教訓的是。”他千恩萬謝地離開。
小魚喜滋滋地數著支票上的零。
它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呢。
“小魚，將支票給秦九先生，讓他幫我們捐出去吧。”白璧滅掉另外一炷香，“橫豎，我們也沒什麽用。”
“啊，舍不得。”小魚將支票抱在懷裏，“小白，我不舍得送人。”
“身外之物而已。”白璧捏了捏它的臉頰，“你的秦九先生和錦鯉先生，已經有足夠的錢讓你吃魚了。”
“真的？”
“真的。”
白璧打開門，看著一臉焦急的黎霂，對他燦爛一笑，“別擔心，我沒事。”
黎霂一肚子話要說。
終究，被白璧燦爛無暇的笑容阻擋了回去。
“我已經知道那瘟疫是怎麽回事了。”白璧雙手交叉，“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沖著明天的縹緲節來的。”
“連同這三四天的日月無光，天地悲慘，病邪肆虐，大概也是沖著明天的縹緲節來的。”
黎霂一直在期待著縹緲節的到來。
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卻並不愉快。
外面依然是一片漆黑。
已經分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
城市上空漂浮著的，是一團團令人很不愉快的黑氣。
有種霧蒙蒙的感覺，卻又不是簡單的霧霾。
電線線路癱瘓無法使用，磁場似乎也受到了幹擾。
沒有電，電子產品受到幹擾。
這一瞬，竟有種回到古代的感覺。
白璧抄著手，站在院子裏看了很久。
黑壓壓一片，也不知道她在看些什麽。
黎霂打著燈籠走到她身邊，將燈籠掛在一旁的枇杷樹上。
“磁場受到幹擾，又沒有太陽，連幾點了都不知道。”他嘆了口氣，“可真有幾分世界末日到來的感覺呢。”
白璧面色冷然。
豆丁一般的火光閃耀著，映著她玉面無瑕。
黑暗之中，淺照一尺金碧。
“可真是令人不愉快的氣息啊。”許久之後白璧淡淡地開口。
“早先那會並沒有覺得陽光有多可貴，今日失去了那萬丈光芒，方知道，沒有陽光的日子，就連呼吸也是壓抑無比的。”
“可真是個不太平的縹緲節。”
白璧伸出手，似乎想觸摸這些黑暗。
黑暗之中，燭光之下，依稀能瞧見淡淡的黑色煙霧，浮起幻影，在這無盡的夜色中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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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記得，一個不太出名的詩人寫過什麽雲近上清爭縹緲。”
白璧收回手，“原先並不太懂得是什麽意思。”
“今日卻隱隱懂得了。”
“嗯？”黎霂不解。
白璧笑得淡然。
她抄著手，縮了縮肩膀，“霜降時節，萬物歸於沈寂，這天也終究變得寒涼了起來。”
“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一個輪回又過去了。”
黎霂依然不太明白她想說什麽。
只是覺得，在豆丁般的燭光下，她體態裊裊，翩若輕鴻。
“白璧……”
他伸出手。
“該走了。”白璧轉過身，對著黎霂淡然一笑，“你前些日子總吵吵著什麽縹緲節，今日，我便帶你去見一見吧。”
她說著，進屋，拿了好些蠟燭出來。
“還是七魂香？”黎霂有些擔心。
外界黑暗如地獄，若是七魂香被人熄滅掉，後果不堪設想。
“錦鯉先生不用擔心。”小魚正跳著腳在門後面粘什麽東西。
在跳躍的燭光下，那東西看起來像是對聯。
“這七魂香和平常的不一樣。”
“該怎麽說呢？”小魚歪著頭，貼了好幾道對聯在門後，歪歪扭扭的，沒什麽美感。
“就是，比較結實。”它一下子跳到秦九肩膀上，“而且，我在門上，窗子上都貼了符咒，力量不如我的人是進不來的。”
它豎起大拇指，嘿嘿笑著，“這天下，我敢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白璧雙手合十。
她閉上眼睛，嘴裏不知道念叨著什麽。
虔誠而認真。
祈禱完畢，她素手纖纖，一一將那些蠟燭點燃。
燭光跳動，將屋子照得極為明亮。
做完這些之後，她倒了幾杯茶，囑咐每個人都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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