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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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姑娘垂下頭，“我也不知道。”
她捂住胸口，“你說的對，我最近覺得氣非常不順。”
“就像是……喘不上氣，馬上就要死亡一樣。”
白璧倒了一杯茶給她，示意她坐下來，“慢慢說。”
那姑娘咬著嘴唇，望著茶杯發呆。
“這種情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白璧問。
那姑娘垂下頭，思考了半晌。
“我叫汪棋，和我的男友相戀兩年。”她的手緊緊地抓住茶杯，說了不相幹的話題。
“可是最近一年，他變了。”
“他動不動就打我，動不動就發脾氣，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她捂住臉，“我覺得他很可怕，我現在看見他就渾身發抖。”
“他特別偏執。有一次，我們無意間討論寫字好看不好看的事情。我認為寫得一手好字是可以後天練成的，跟先天關系不大。可是他卻認為寫好字是先天就形成的，後天練習沒什麽用。”
“不管什麽事情，他都想說服我，想要讓我認同他的觀點。以前還好一些，即便是我不認同，他只是悶悶不樂。”
“可現在，只要我不認同他的說法，他就開始動粗。”
那姑娘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白璧蹙眉，這種偏執的男人並不少。
“不管做什麽事，我都必須要按照他的心意來。”那姑娘低聲啜泣，“一旦我們的觀點不統一，他就想讓我同意他的觀點。如果不同意，就會大發雷霆。”
“前兩天，我們在一起看尋親節目。看到失蹤的孩子和親生父母相遇的場景我哭得稀裏嘩啦的。他反覆糾正這是劇本，是節目組為了煽情而特意做出的效果。”
“我沒忍住反駁了幾句，他便尋找了各種方法說服我……”
“這種事情實在太多了。”那姑娘低聲啜泣著，“我覺得很壓抑。”
“在他面前，我覺得喘不過來。”
“後來，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有好幾次，我因為喘不上氣去醫院。”
“可醫院檢查一切正常。”
“我……”
白璧靜靜地聽著她的講述，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靜聽。
“我這病，你這裏的藥能治好嗎？”那姑娘看著白璧，“我去了很多醫院，每個醫院都說沒問題。一切指標都正常。”
“也看過很多中醫，但並沒有什麽用。”
“這個嘛……”白璧托著下巴，她垂下眼，“你是典型的氣滯。但，氣滯的部位，有可能是在胃，有可能是在腸，有可能是在肝。”
“姑娘你把手伸出來。”
那姑娘將信將疑地將手伸出來。
白璧把了把脈，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肝。”
她站起來，點燃了摻雜了七魂香的蠟燭。
香煙裊裊。
在這不大不小的屋裏浮動。
淺淺淡淡的味道充盈，那姑娘稍稍楞了一下，“這味道，好好聞。”
“姑娘，推開那扇門。”白璧指著一扇門，“那扇門後面，或許存在著你想要的東西。”
那姑娘楞了楞。
她垂下眼瞼，“我果然是病了吧。”
“是。”白璧回答道。
“那門後面，是什麽？”她問。
“誰知道呢？”白璧攤了攤手，“姑娘你進去看看不就可以了？”
那姑娘咬著牙，似乎在考慮。
考慮了許久，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推開那扇門。
看到那姑娘進門。
白璧深深地打了個哈欠。
夏日綿綿最好眠，秋日綿綿最好眠，冬日綿綿最好眠，一年之中的每個時辰都是睡覺的好日子。
秋日，暖陽。
有暖陽照耀過來的時候，越發覺得有些困意。
秦九抱著剛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白璧正躺在藤椅上打盹。
那藤椅是秦九用來送禮賠罪的。
比最開始那個更舒服，更高檔，似乎還帶著自動按摩的功能。
白璧一躺進去就渾身癱軟。
“小白這還不到吃午飯的時候你就要睡。”小魚恨鐵不成鋼。
秦九將它放在桌子上擦幹。
它抖了抖身子，有沐浴乳的香味傳來。
白璧睜開了一只眼，打著哈欠，“小魚啊。”
“我先前在櫃子裏藏了一瓶，你幫我拿過來吧。”
“又喝酒。”小魚瞪著眼睛，在桌子上站起來，擡著小短腿數落白璧，“你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覺，好歹有點自覺行不行。”
“你看看綠幽那邊，幾乎要結束了。你再看看你這邊。”
“你這樣懶懶散散，到最後完不成任務，會被扣獎金的。”
“……”白璧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小魚數落起人來，可真是滔滔不絕，頗有些老媽風範。
啊，以後幹脆給它改名叫老幹媽得了。
接近中午，陽光更加璀璨了起來。
雖然是深秋時節，因為是正午的原因，很是溫暖。
小魚還在絮絮叨叨地數落她。
白璧打著哈欠，餘光瞥見院落的陰影裏，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
她清了清嗓子。
“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她稍稍坐起來一些，聲音清冽如刀，“既然已經來了，那就進來吧。”
秦九抱著喋喋不休的小魚坐到一旁。
門外，是那個一臉陰郁，還暴打女生的男生。
“她在哪裏？”那男生看了看四周，“你們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白璧瞇著眼睛。
門口的風鈴正搖曳著，發出嘶啞沈郁的響聲。
“在那裏。”白璧指著門後。
“哼。”那男生冷哼了兩聲，走到那扇門後，大力拽開門。
然後哐啷一聲關上。
聲音之大，似乎是在發洩著什麽。
白璧垂下眼，嘴角輕抿。
“現在的年輕人啊，火氣那麽大，他難道不知道，損壞了東西是要賠錢的麽？”
“好歹有點常識啊。”
她打著哈欠，看著蠟燭在跳躍，用指甲挑了挑。
蠟燭不停地跳躍著，許是又進去一個人的緣故，燃燒得非常快。
“小白。”小魚終於停止了數落，“我們放任他們兩個進去，真的可以嗎？”
門後的七魂香幻境，雖是幻境，卻也是實實在在出現在眼前的。
“種如是因，收如是果。”白璧打著哈欠，“他們兩個身上的病邪是同一種，原本就不是一個人的事。”
“我們只需要安靜等待就好了。”
她瞥見那本《本草綱目》正展開著，木香兩個大字在暗啞的光線中搖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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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住胸口，“你說的對，我最近覺得氣非常不順。”
“就像是……喘不上氣，馬上就要死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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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咬著嘴唇，望著茶杯發呆。
“這種情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白璧問。
那姑娘垂下頭，思考了半晌。
“我叫汪棋，和我的男友相戀兩年。”她的手緊緊地抓住茶杯，說了不相幹的話題。
“可是最近一年，他變了。”
“他動不動就打我，動不動就發脾氣，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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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麽事情，他都想說服我，想要讓我認同他的觀點。以前還好一些，即便是我不認同，他只是悶悶不樂。”
“可現在，只要我不認同他的說法，他就開始動粗。”
那姑娘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白璧蹙眉，這種偏執的男人並不少。
“不管做什麽事，我都必須要按照他的心意來。”那姑娘低聲啜泣，“一旦我們的觀點不統一，他就想讓我同意他的觀點。如果不同意，就會大發雷霆。”
“前兩天，我們在一起看尋親節目。看到失蹤的孩子和親生父母相遇的場景我哭得稀裏嘩啦的。他反覆糾正這是劇本，是節目組為了煽情而特意做出的效果。”
“我沒忍住反駁了幾句，他便尋找了各種方法說服我……”
“這種事情實在太多了。”那姑娘低聲啜泣著，“我覺得很壓抑。”
“在他面前，我覺得喘不過來。”
“後來，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有好幾次，我因為喘不上氣去醫院。”
“可醫院檢查一切正常。”
“我……”
白璧靜靜地聽著她的講述，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靜聽。
“我這病，你這裏的藥能治好嗎？”那姑娘看著白璧，“我去了很多醫院，每個醫院都說沒問題。一切指標都正常。”
“也看過很多中醫，但並沒有什麽用。”
“這個嘛……”白璧托著下巴，她垂下眼，“你是典型的氣滯。但，氣滯的部位，有可能是在胃，有可能是在腸，有可能是在肝。”
“姑娘你把手伸出來。”
那姑娘將信將疑地將手伸出來。
白璧把了把脈，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肝。”
她站起來，點燃了摻雜了七魂香的蠟燭。
香煙裊裊。
在這不大不小的屋裏浮動。
淺淺淡淡的味道充盈，那姑娘稍稍楞了一下，“這味道，好好聞。”
“姑娘，推開那扇門。”白璧指著一扇門，“那扇門後面，或許存在著你想要的東西。”
那姑娘楞了楞。
她垂下眼瞼，“我果然是病了吧。”
“是。”白璧回答道。
“那門後面，是什麽？”她問。
“誰知道呢？”白璧攤了攤手，“姑娘你進去看看不就可以了？”
那姑娘咬著牙，似乎在考慮。
考慮了許久，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推開那扇門。
看到那姑娘進門。
白璧深深地打了個哈欠。
夏日綿綿最好眠，秋日綿綿最好眠，冬日綿綿最好眠，一年之中的每個時辰都是睡覺的好日子。
秋日，暖陽。
有暖陽照耀過來的時候，越發覺得有些困意。
秦九抱著剛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白璧正躺在藤椅上打盹。
那藤椅是秦九用來送禮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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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一躺進去就渾身癱軟。
“小白這還不到吃午飯的時候你就要睡。”小魚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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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睜開了一只眼，打著哈欠，“小魚啊。”
“我先前在櫃子裏藏了一瓶，你幫我拿過來吧。”
“又喝酒。”小魚瞪著眼睛，在桌子上站起來，擡著小短腿數落白璧，“你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覺，好歹有點自覺行不行。”
“你看看綠幽那邊，幾乎要結束了。你再看看你這邊。”
“你這樣懶懶散散，到最後完不成任務，會被扣獎金的。”
“……”白璧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小魚數落起人來，可真是滔滔不絕，頗有些老媽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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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還在絮絮叨叨地數落她。
白璧打著哈欠，餘光瞥見院落的陰影裏，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
她清了清嗓子。
“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她稍稍坐起來一些，聲音清冽如刀，“既然已經來了，那就進來吧。”
秦九抱著喋喋不休的小魚坐到一旁。
門外，是那個一臉陰郁，還暴打女生的男生。
“她在哪裏？”那男生看了看四周，“你們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白璧瞇著眼睛。
門口的風鈴正搖曳著，發出嘶啞沈郁的響聲。
“在那裏。”白璧指著門後。
“哼。”那男生冷哼了兩聲，走到那扇門後，大力拽開門。
然後哐啷一聲關上。
聲音之大，似乎是在發洩著什麽。
白璧垂下眼，嘴角輕抿。
“現在的年輕人啊，火氣那麽大，他難道不知道，損壞了東西是要賠錢的麽？”
“好歹有點常識啊。”
她打著哈欠，看著蠟燭在跳躍，用指甲挑了挑。
蠟燭不停地跳躍著，許是又進去一個人的緣故，燃燒得非常快。
“小白。”小魚終於停止了數落，“我們放任他們兩個進去，真的可以嗎？”
門後的七魂香幻境，雖是幻境，卻也是實實在在出現在眼前的。
“種如是因，收如是果。”白璧打著哈欠，“他們兩個身上的病邪是同一種，原本就不是一個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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