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此去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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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必，我家藏了一些酒，你和我去搬一些就可以。”黎霂說著，看著睡在一旁的白璧。
伸手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
秦九看著他那溫柔的動作，眼神閃了閃，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哀愁，“啊，如果她和他還活著……”
黎霂的手停頓了一下。
轉頭，卻看到秦九正在溫柔地笑著。
雖是夜晚，那笑容卻明亮如陽光，璀璨而熱切。
“大概我就過上了婦唱夫隨的好日子了。”秦九瞇著眼睛，“這麽想來，倒真是有些遺憾。”
“秦九。”黎霂有些擔心。
“我沒事。”秦九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我只是感嘆一下子。”
“人生有八苦，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他眉眼彎成月牙，如這九天之上的星空璀璨，“仿佛承載了許多年的重擔一下子放松，整個人也變得輕松無比。”
“早先看不開的問題，也變得雲淡風輕起來。”
“哈哈哈哈，喝酒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夜月一簾幽夢。
秋水蕩漾，寒夜寂寥。
不知今夕，不知何月。
黎霂搬了好些酒來，在月光與燭光下，與秦九共酌。
小魚圓滾滾的身子匍匐在他們腳下。
白璧喝多了那烈酒，頭暈乎乎的，在這夜裏沈沈睡去。
夜寂靜，天淡銀河垂地，月光散落，風來影動，漾起一地斑駁。
杯杯幹盡，盡是快意瀟灑。
秦九的酒量很大，喝了好些酒也不見醉意。
倒是黎霂有些承受不住，喝得頭暈腦脹，趴在桌子上再也擡不起頭來。
夜深，寒涼。
不管是喝醉的還是沒喝醉的都沈沈睡去。
寂靜的空間裏，只剩下秦九一個人，一杯杯酒下肚，千杯不醉。
只是，在誰也不知道的夜晚，那堅毅的漢子淚流滿面。
他將一杯杯酒灑在地上，對著月光和銀河，以及漫天的星光深深跪拜。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秦九的雙眼迷蒙，“此去經年，不知道你們可還好。”
他將一杯酒倒在地上，“這一杯，敬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第二杯，敬你們忠心耿耿地追隨我。”
“第三杯，敬我的愛人和孩子。”
“我糾結了這麽多年，也愧疚了這麽多年，今日終於釋懷了。”秦九將連著幹了三杯酒，“斯人已逝，我卻還活著。”
“所以，願你們的在天之靈能夠看著我大步走下去。”
“我秦九，再也不會讓你們失望了。”
他說著，沖著月光和漫天星辰拜了三拜。
再起身，只覺得頭暈目眩，涼風吹來，酒上頭，醉酒的感覺湧上來。
他趔趄地往前走了幾步，剛進屋，便醉倒在地。
寒風入屋，凍得人瑟瑟發抖。
喝酒之後燥熱，如今被風一吹，白璧頓時覺得瑟瑟發抖。
她忍著困意起床來。
依然頭暈腦脹，難受得很。
她揉著頭走出屋子，看到秦九正躺在門口，門口大開。
黎霂則醉倒了趴在桌子上。
門窗大開，在這深夜時分，不冷才怪。
“可真是不省心的兩個人。”她打著哈欠，將秦九拖進來。
又拿了兩床被子給他們蓋上，這才放心繼續去睡。
秋風搖曳，她剛爬到床上，便覺得身後有人擁住了她。
“錦鯉先生……”白璧轉過身，果然看到酒氣熏天的黎霂。
他的臉很紅。
臉頰因為酒勁上湧而變成一片好看的緋色。
在那白皙的皮膚上，染上成如雲的霞色，偏偏，那人又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在昏暗的燈光下，如仙人般清冷，卻又帶著動人心魄的荷爾蒙氣息。
如落入凡間的白玉，因這抹緋紅，更添了些許誘人的味道。
“我在。”黎霂擁住她，酒氣熏天。
明明是個醉鬼樣子，卻美到慘絕人寰。
上天也真是不公平。
“白璧。”他呼出一口氣，“你是想把我扔到外面麽？”
白璧喝了酒，身上軟軟的，被這麽一吹，有些支撐不住，抓著黎霂向床上歪去。
“還迫不及待。”
他湊到她脖頸前，吐氣如蘭。
“你想不想我？”
“錦鯉先生。”白璧嘴角微微翹起，“你這是要對我用美人計？”
黎霂低聲淺笑，“嗯。”
“我的美人計對你管用麽？”
白璧沈默了半晌，“不太管用。”
她頓了頓，接著又說，“但我可以將計就計。”
“……”黎霂的眸子發亮，他湊上前去。
熄燈，暗夜繾綣。
烏雲漫，一片紅雲被阻擋在黑夜裏。
屋子裏的低吟淺唱，已經時不時傳來的撞擊聲，在秋風蕭瑟的深夜輾轉成歌。
終了。
黎霂那好看的臉上帶著深深淺淺的笑意。
“白璧。”
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覺得那聲音著實誘惑人。
“嗯。”
“縹緲節是哪天？”
“霜降那天，便是縹緲節。”
“我可以去參加嗎？”黎霂的聲音發緊，生怕白璧拒絕些什麽。
“可以。”白璧瞇著眼睛。
“秦九也可以。”
“嗯？”
“但凡不害怕小魚真身的，都能去縹緲節。”
“小魚的真身？”黎霂一楞，說起來，他只知道小魚本身不是貓，卻不知道它的本體是什麽。
“啊，反正怪嚇人的。”白璧輕笑。
黑夜無光，她的笑容逐漸隱藏。
縹緲節之後，過不了多久便是禦香時節。
黃帝內經中說，春三月，此謂發陳，天地俱生，萬物以榮。
禦香時節，便是萬物生發的時節。
“黎霂。”白璧閉著眼睛，“我們兩個頻繁做這些事，你有沒有想過我懷孕的事情？”
黎霂嗓子緊了緊，聲音顫抖不停，“白璧，難道你？”
“我沒有。”白璧感覺到他的緊張和欣喜，眉頭緊蹙，在黑暗中的表情帶著濃濃的哀傷。
“我是說，萬一……”
“白璧。”黎霂將她的肩膀掰過來，“要不，我們結婚吧。”
“我，不想讓你受任何委屈。”
“……”白璧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索性也就不再開口。
彼此沈默，在這寂靜的深夜，沈默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第二天，天氣晴朗得不像話。
白璧推開屋門，瞧見院子裏落葉又堆了一地。
黃葉翩躚，迎風而舞。
遠處，有幾棵銀杏樹黃得正可愛，秋風一吹，像小扇子一樣的樹葉簌簌而下。
更添幾分活潑俏皮。
陽光明媚，天空湛藍，萬裏無雲。
可真是個了不得的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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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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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卻看到秦九正在溫柔地笑著。
雖是夜晚，那笑容卻明亮如陽光，璀璨而熱切。
“大概我就過上了婦唱夫隨的好日子了。”秦九瞇著眼睛，“這麽想來，倒真是有些遺憾。”
“秦九。”黎霂有些擔心。
“我沒事。”秦九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我只是感嘆一下子。”
“人生有八苦，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他眉眼彎成月牙，如這九天之上的星空璀璨，“仿佛承載了許多年的重擔一下子放松，整個人也變得輕松無比。”
“早先看不開的問題，也變得雲淡風輕起來。”
“哈哈哈哈，喝酒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夜月一簾幽夢。
秋水蕩漾，寒夜寂寥。
不知今夕，不知何月。
黎霂搬了好些酒來，在月光與燭光下，與秦九共酌。
小魚圓滾滾的身子匍匐在他們腳下。
白璧喝多了那烈酒，頭暈乎乎的，在這夜裏沈沈睡去。
夜寂靜，天淡銀河垂地，月光散落，風來影動，漾起一地斑駁。
杯杯幹盡，盡是快意瀟灑。
秦九的酒量很大，喝了好些酒也不見醉意。
倒是黎霂有些承受不住，喝得頭暈腦脹，趴在桌子上再也擡不起頭來。
夜深，寒涼。
不管是喝醉的還是沒喝醉的都沈沈睡去。
寂靜的空間裏，只剩下秦九一個人，一杯杯酒下肚，千杯不醉。
只是，在誰也不知道的夜晚，那堅毅的漢子淚流滿面。
他將一杯杯酒灑在地上，對著月光和銀河，以及漫天的星光深深跪拜。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秦九的雙眼迷蒙，“此去經年，不知道你們可還好。”
他將一杯酒倒在地上，“這一杯，敬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第二杯，敬你們忠心耿耿地追隨我。”
“第三杯，敬我的愛人和孩子。”
“我糾結了這麽多年，也愧疚了這麽多年，今日終於釋懷了。”秦九將連著幹了三杯酒，“斯人已逝，我卻還活著。”
“所以，願你們的在天之靈能夠看著我大步走下去。”
“我秦九，再也不會讓你們失望了。”
他說著，沖著月光和漫天星辰拜了三拜。
再起身，只覺得頭暈目眩，涼風吹來，酒上頭，醉酒的感覺湧上來。
他趔趄地往前走了幾步，剛進屋，便醉倒在地。
寒風入屋，凍得人瑟瑟發抖。
喝酒之後燥熱，如今被風一吹，白璧頓時覺得瑟瑟發抖。
她忍著困意起床來。
依然頭暈腦脹，難受得很。
她揉著頭走出屋子，看到秦九正躺在門口，門口大開。
黎霂則醉倒了趴在桌子上。
門窗大開，在這深夜時分，不冷才怪。
“可真是不省心的兩個人。”她打著哈欠，將秦九拖進來。
又拿了兩床被子給他們蓋上，這才放心繼續去睡。
秋風搖曳，她剛爬到床上，便覺得身後有人擁住了她。
“錦鯉先生……”白璧轉過身，果然看到酒氣熏天的黎霂。
他的臉很紅。
臉頰因為酒勁上湧而變成一片好看的緋色。
在那白皙的皮膚上，染上成如雲的霞色，偏偏，那人又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在昏暗的燈光下，如仙人般清冷，卻又帶著動人心魄的荷爾蒙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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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黎霂擁住她，酒氣熏天。
明明是個醉鬼樣子，卻美到慘絕人寰。
上天也真是不公平。
“白璧。”他呼出一口氣，“你是想把我扔到外面麽？”
白璧喝了酒，身上軟軟的，被這麽一吹，有些支撐不住，抓著黎霂向床上歪去。
“還迫不及待。”
他湊到她脖頸前，吐氣如蘭。
“你想不想我？”
“錦鯉先生。”白璧嘴角微微翹起，“你這是要對我用美人計？”
黎霂低聲淺笑，“嗯。”
“我的美人計對你管用麽？”
白璧沈默了半晌，“不太管用。”
她頓了頓，接著又說，“但我可以將計就計。”
“……”黎霂的眸子發亮，他湊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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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漫，一片紅雲被阻擋在黑夜裏。
屋子裏的低吟淺唱，已經時不時傳來的撞擊聲，在秋風蕭瑟的深夜輾轉成歌。
終了。
黎霂那好看的臉上帶著深深淺淺的笑意。
“白璧。”
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覺得那聲音著實誘惑人。
“嗯。”
“縹緲節是哪天？”
“霜降那天，便是縹緲節。”
“我可以去參加嗎？”黎霂的聲音發緊，生怕白璧拒絕些什麽。
“可以。”白璧瞇著眼睛。
“秦九也可以。”
“嗯？”
“但凡不害怕小魚真身的，都能去縹緲節。”
“小魚的真身？”黎霂一楞，說起來，他只知道小魚本身不是貓，卻不知道它的本體是什麽。
“啊，反正怪嚇人的。”白璧輕笑。
黑夜無光，她的笑容逐漸隱藏。
縹緲節之後，過不了多久便是禦香時節。
黃帝內經中說，春三月，此謂發陳，天地俱生，萬物以榮。
禦香時節，便是萬物生發的時節。
“黎霂。”白璧閉著眼睛，“我們兩個頻繁做這些事，你有沒有想過我懷孕的事情？”
黎霂嗓子緊了緊，聲音顫抖不停，“白璧，難道你？”
“我沒有。”白璧感覺到他的緊張和欣喜，眉頭緊蹙，在黑暗中的表情帶著濃濃的哀傷。
“我是說，萬一……”
“白璧。”黎霂將她的肩膀掰過來，“要不，我們結婚吧。”
“我，不想讓你受任何委屈。”
“……”白璧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索性也就不再開口。
彼此沈默，在這寂靜的深夜，沈默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第二天，天氣晴朗得不像話。
白璧推開屋門，瞧見院子裏落葉又堆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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