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被玷汙的神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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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過了千年，那聲音也震耳欲聾。
白璧蹲下來，用手捂住耳朵，臉色蒼白。
“白璧。”黎霂攬住她的肩膀，“我們，無法制止嗎？”
白璧搖搖頭。
這裏，菖蒲精魄的記憶而已。
在記憶中，她只能看著，卻無能為力。
“人只能改變未來，無法改變過去。”她站起來，腳下不穩，跌入到黎霂懷裏。
黎霂收緊手臂。
“啊。”白璧稍稍閉上眼睛。
先前怎麽沒覺得，這錦鯉先生看起來瘦弱不堪的，胸膛這不也挺寬闊的麽。
那些人將化為石像的少女搬到密室裏面。
密室裏擺滿了精致的祭品。
上百人用巨大的石塊將密室封住。
只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留下一條路。
這條路，是條不歸路，也就是說，是條死路。
“我們走吧。”白璧定了定神。
“去哪裏？”
“去那條死路。”她微微蹙眉，那條路，就是李毅他們進去的那條路。
“可是……”黎霂擡眼望了望四周。
赫然發現，剛才還沸沸揚揚的人群突然不見了。
這裏一片清清冷冷。
蜿蜒的長城突然變成了斷壁殘垣，那一望無際的灘塗也幹涸，變成一片荒地。
那條唯一的入口也被封住。
轉眼間，仿佛經過了滄海桑田。
“這……”
“錦鯉先生。”小魚一直趴在他頭頂上，“這裏是菖蒲的記憶，會有些跳躍，沒事的，很快就會結束。”
從那唯一的入口進去，首先看見的是一地骸骨。
有濃濃的香味傳來。
香味和死氣纏繞在一起，在被封住的石室裏，回響著蒼涼的嗚咽。
“菖蒲。”白璧站在那五名少女石像面前。
“對不起，我來晚了。”
有尖銳的笑聲傳來，五個石像在微弱的光線下映出一個影子。
那個影子纏繞在白璧身上，正張著血盆大口，似乎想要將她吞噬掉。
“白璧。”黎霂想要過來的時候，白璧制止了他。
小魚用爪子拍著他的頭，“放心吧，小白沒問題的。”
“可是……”
那黑色的影子將白璧死死纏繞住，兇神惡煞一般。
死氣漫天，仿佛有鋪天蓋地的屍體攻擊而來。
“菖蒲。”白璧閉上眼睛，“如果吃掉我能化解你心中的戾氣，那麽，我甘願被你吃掉。”
她伸出手臂，緊緊擁抱住那個影子。
漆黑的影子接觸到她的體溫時，微微一頓。
尖銳的笑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輕輕的哭泣。
那哭泣聲越來越響，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回響著。
“我，好難過。”
“好寂寞。”
“好黑。”
“我好害怕。”
伴隨著陣陣抽泣聲，那影子上的漆黑逐漸變淡。
一個嬌俏的女子模樣出現。
她摟住白璧的脖子，淚流滿面，“為什麽，為什麽要把弄丟這麽久？”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多年不來找我？”
“我在黑暗中好寂寞，好難過，好痛苦……”
“對不起。”白璧收緊手臂，細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我來晚了。”
“菖蒲，和我一起回家吧。”
“回家……”菖蒲楞著。
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猛烈地搖頭，“不，不，我不能回去。”
她推開白璧，蹲在地上抱住頭，聲音痛苦，“我全身上下都是汙穢，我已經不幹凈了。”
“菖蒲。”白璧蹲在她身邊。
“你依然是你。”
“不，我殺了很多人。”菖蒲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本應該治病救人，可是我……”
“菖蒲。”白璧將她攬在懷裏。
“本草之所以能成為藥，是因為經歷過痛苦，磨難，挫折，才能擁有驅病的功效。你所經歷的，不過是上蒼給你的歷練。”
“所以。”她輕輕地笑著，“菖蒲，你依然是你，強大而又溫柔的神仙草。”
“咱們回家吧。”
菖蒲淚眼婆娑地看著白璧。
定了許久，“我，真的可以嗎？”
白璧點點頭。
“啊。”菖蒲身上散發著強烈溫柔的光芒。
“好溫暖。”
她撲向白璧懷裏，帶著燦爛而溫柔的笑容，“謝謝你。”
“謝謝。”
她的身影逐漸消散，那強烈的光芒散去之後，一枚水綠色的精魄落在白璧手心裏。
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化。
空蕩蕩的屋子，昏迷在地上的李毅，還有那五個少女石像以及石臺上那即將燃燒殆盡的蠟燭……
“我們……回來了。”黎霂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亦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動彈。
正如小魚說得那般，剛才看到的一切，只是菖蒲的記憶。
白璧將那枚精魄放在泛黃的本草綱目上。
和往常不太一樣，菖蒲那一頁是空白的。
精魄放在上面之後，空白的紙張上，那綠色如劍的蒼翠菖蒲栩栩如生。
一行行字跡出現，穿透紙張，穿透時間和空間。
在滄桑的歲月輾轉成最純粹的色彩。
白璧將那本書收起來，放好。
那五個石像開始破碎，塵煙四起，密室也開始坍塌。
“這裏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白璧蹙眉。
這個地方，沒有了菖蒲的精魄做支撐，怕是撐不住了。
地動山搖，入口已經被堵死。
塵煙下，密室裏的石頭滾滾而落。
像是災難片中的場景，一個不小心便會被亂石砸死。
黎霂拖著昏迷的李毅，想從來時路出去時，小魚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小白說過，那是一條死路。”它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芒。
果然，小魚的聲音剛落下沒多久。
外室傳來陣陣水聲，稀裏嘩啦，只是片刻便已經漫延到了裏面。
“那，我們該怎麽辦？”黎霂皺著眉頭。
他們，絕對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很簡單。”白璧淡然而立，有石頭落下來的時候，她擡起手，那巨大的石頭應聲而碎。
“生與死，是相對的。有死路，必定有生路。”
她看著那五座石像碎裂的地方。
李東璧在本草綱目中記載，菖蒲這種東西，一共分為五種。
但這五種之中，只有兩種能夠入藥。
所以，生路應該就在其中兩座石像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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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蹲下來，用手捂住耳朵，臉色蒼白。
“白璧。”黎霂攬住她的肩膀，“我們，無法制止嗎？”
白璧搖搖頭。
這裏，菖蒲精魄的記憶而已。
在記憶中，她只能看著，卻無能為力。
“人只能改變未來，無法改變過去。”她站起來，腳下不穩，跌入到黎霂懷裏。
黎霂收緊手臂。
“啊。”白璧稍稍閉上眼睛。
先前怎麽沒覺得，這錦鯉先生看起來瘦弱不堪的，胸膛這不也挺寬闊的麽。
那些人將化為石像的少女搬到密室裏面。
密室裏擺滿了精致的祭品。
上百人用巨大的石塊將密室封住。
只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留下一條路。
這條路，是條不歸路，也就是說，是條死路。
“我們走吧。”白璧定了定神。
“去哪裏？”
“去那條死路。”她微微蹙眉，那條路，就是李毅他們進去的那條路。
“可是……”黎霂擡眼望了望四周。
赫然發現，剛才還沸沸揚揚的人群突然不見了。
這裏一片清清冷冷。
蜿蜒的長城突然變成了斷壁殘垣，那一望無際的灘塗也幹涸，變成一片荒地。
那條唯一的入口也被封住。
轉眼間，仿佛經過了滄海桑田。
“這……”
“錦鯉先生。”小魚一直趴在他頭頂上，“這裏是菖蒲的記憶，會有些跳躍，沒事的，很快就會結束。”
從那唯一的入口進去，首先看見的是一地骸骨。
有濃濃的香味傳來。
香味和死氣纏繞在一起，在被封住的石室裏，回響著蒼涼的嗚咽。
“菖蒲。”白璧站在那五名少女石像面前。
“對不起，我來晚了。”
有尖銳的笑聲傳來，五個石像在微弱的光線下映出一個影子。
那個影子纏繞在白璧身上，正張著血盆大口，似乎想要將她吞噬掉。
“白璧。”黎霂想要過來的時候，白璧制止了他。
小魚用爪子拍著他的頭，“放心吧，小白沒問題的。”
“可是……”
那黑色的影子將白璧死死纏繞住，兇神惡煞一般。
死氣漫天，仿佛有鋪天蓋地的屍體攻擊而來。
“菖蒲。”白璧閉上眼睛，“如果吃掉我能化解你心中的戾氣，那麽，我甘願被你吃掉。”
她伸出手臂，緊緊擁抱住那個影子。
漆黑的影子接觸到她的體溫時，微微一頓。
尖銳的笑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輕輕的哭泣。
那哭泣聲越來越響，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回響著。
“我，好難過。”
“好寂寞。”
“好黑。”
“我好害怕。”
伴隨著陣陣抽泣聲，那影子上的漆黑逐漸變淡。
一個嬌俏的女子模樣出現。
她摟住白璧的脖子，淚流滿面，“為什麽，為什麽要把弄丟這麽久？”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多年不來找我？”
“我在黑暗中好寂寞，好難過，好痛苦……”
“對不起。”白璧收緊手臂，細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我來晚了。”
“菖蒲，和我一起回家吧。”
“回家……”菖蒲楞著。
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猛烈地搖頭，“不，不，我不能回去。”
她推開白璧，蹲在地上抱住頭，聲音痛苦，“我全身上下都是汙穢，我已經不幹凈了。”
“菖蒲。”白璧蹲在她身邊。
“你依然是你。”
“不，我殺了很多人。”菖蒲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本應該治病救人，可是我……”
“菖蒲。”白璧將她攬在懷裏。
“本草之所以能成為藥，是因為經歷過痛苦，磨難，挫折，才能擁有驅病的功效。你所經歷的，不過是上蒼給你的歷練。”
“所以。”她輕輕地笑著，“菖蒲，你依然是你，強大而又溫柔的神仙草。”
“咱們回家吧。”
菖蒲淚眼婆娑地看著白璧。
定了許久，“我，真的可以嗎？”
白璧點點頭。
“啊。”菖蒲身上散發著強烈溫柔的光芒。
“好溫暖。”
她撲向白璧懷裏，帶著燦爛而溫柔的笑容，“謝謝你。”
“謝謝。”
她的身影逐漸消散，那強烈的光芒散去之後，一枚水綠色的精魄落在白璧手心裏。
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化。
空蕩蕩的屋子，昏迷在地上的李毅，還有那五個少女石像以及石臺上那即將燃燒殆盡的蠟燭……
“我們……回來了。”黎霂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亦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動彈。
正如小魚說得那般，剛才看到的一切，只是菖蒲的記憶。
白璧將那枚精魄放在泛黃的本草綱目上。
和往常不太一樣，菖蒲那一頁是空白的。
精魄放在上面之後，空白的紙張上，那綠色如劍的蒼翠菖蒲栩栩如生。
一行行字跡出現，穿透紙張，穿透時間和空間。
在滄桑的歲月輾轉成最純粹的色彩。
白璧將那本書收起來，放好。
那五個石像開始破碎，塵煙四起，密室也開始坍塌。
“這裏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白璧蹙眉。
這個地方，沒有了菖蒲的精魄做支撐，怕是撐不住了。
地動山搖，入口已經被堵死。
塵煙下，密室裏的石頭滾滾而落。
像是災難片中的場景，一個不小心便會被亂石砸死。
黎霂拖著昏迷的李毅，想從來時路出去時，小魚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小白說過，那是一條死路。”它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芒。
果然，小魚的聲音剛落下沒多久。
外室傳來陣陣水聲，稀裏嘩啦，只是片刻便已經漫延到了裏面。
“那，我們該怎麽辦？”黎霂皺著眉頭。
他們，絕對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很簡單。”白璧淡然而立，有石頭落下來的時候，她擡起手，那巨大的石頭應聲而碎。
“生與死，是相對的。有死路，必定有生路。”
她看著那五座石像碎裂的地方。
李東璧在本草綱目中記載，菖蒲這種東西，一共分為五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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