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抑郁寡歡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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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沒有男朋友，你似乎很失望的樣子？”黎霂稍稍靠近了她一些。
白璧點點頭，閉眼，像是在囈語，“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看的皮囊。”
黎霂的眼角跳得歡快。
他起身，看著閉眼享受秋風的白璧，靠近。
“我倒是不這麽認為。”
他俯下身子，幾乎貼著白璧的臉頰。
唇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落在她的唇上。
白璧一驚，忙睜開眼睛。
瞧見黎霂正促狹地笑，“比起男人，我更喜歡女人。”
“你……”白璧摸了摸嘴唇，又懶懶地躺下，“你是小學生嗎？”
“嗯？”
“這是第二次了，偷偷摸摸的，幼稚。”
“小白姑娘的意思是，我應該光明正大？”
“……”
“這一點的話，我倒是可以滿足。”黎霂說著，突然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他的手很熱。
冰與熱的觸感，讓她瞬間失了神。
“錦鯉先生……”白璧盯著黎霂的臉，“放開……”
“我是任性的，腎不好的小學生，現在得了一種不能放開你的病，需要白璧親親才能好。”
黎霂說著，俯下身去，火熱的唇碰觸到白璧冰冷的唇。
白璧倏然睜大眼睛。
先前那兩次，都是蜻蜓點水一般。
而這次，是完全不同的觸感。
風大，香消，交織，秋色連天，天空暈滿紅色霞光。
白璧渾身僵硬。
像是被施了什麽魔法一般，不能動彈。
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黎霂一臉滿足地放開她，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剛才……
那個持續了不知道多久的吻，男女主角，不才，正是她與黎霂。
“你……混蛋。”白璧臉色大紅。
“沒錯，我還是個腎不好的小學生混蛋。”
“……”白璧嘴角抽了一下。
這人不要臉起來，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默默地坐到黎霂對面，轉過臉，看向遠方。
這才發現，不遠處，似乎在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棕色風衣，似乎正看向這裏。
想到他們兩個剛才的模樣被別人看到，白璧臉一紅。
這人，真是丟到姥姥家了。
“真好啊。”那男人發出一聲嘆息。
“你情我願，不受世俗牽絆，真好啊。”
他的聲音不大，距離也不算近。
那聲音卻能清晰地傳到白璧耳中。
白璧仔細看去的時候，看到那男子身上纏繞著漆黑無比的東西。
那東西已經侵入到男子全身。
可奇怪的是，那東西時隱時現，若不是仔細觀察，是看不到的。
白璧端了兩個杯子，倒滿酒，端到那男子面前。
“給你。”她說。
“謝謝。”那男子接過酒杯，嘴角輕抿，將杯中酒一幹而盡。
“不客氣。”白璧也飲盡。
“你身上……”她瞇著眼睛，距離近了才看清楚。
他身上的東西，並不是病邪那麽簡單。
病邪進化，已經成為死氣。
那漆黑的東西，是幻化成死氣的病邪。
也就是說，這個男子，命不久矣。
那男子一直在笑著，明明很淡然很清澈的笑意，卻不知道為什麽，總讓人覺得很悲傷。
“相逢即緣，先生過去喝一杯如何？”白璧說。
那男子點點頭，“那就打擾了。”
他很高，很瘦，皮膚很白，很幹凈。
如果不是身上纏繞著死氣，倒是個極為幹凈好看的男生。
他坐在白璧和黎霂對面，要了一瓶酒。
一杯一杯，不過一會，一瓶已經喝完。
“我可能要死了。”他喝完瓶子裏最後一滴酒的時候，擡起頭，眼圈泛紅。
酒是烈酒。
普通人的酒量，大概也就只能喝兩三杯。
他一口氣喝了這麽多，似乎有些醉了。
人醉了，話也便多了起來。
“我得了絕癥，可能已經活不了幾天了。”他苦笑著，“像我這種人，就算是能活著，也沒什麽意義。”
“從頭到尾，我都是多餘的。”
“我，是多餘的……”
借著酒勁，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們知道嗎？他要結婚了。”
“跟一個相親認識的女人。”他像是在笑，卻已經淚流滿面，“我見過他們兩個，那可真是，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哈哈哈哈。”
他大笑著，淚水卻忍不住滴落下來。
白璧遞給他一些紙。
他胡亂擦了擦，抽泣了幾聲，“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
“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是酒錢……”
他說著，將幾張鈔票放在酒瓶下壓著，“再見……”
白璧看著他，微微蹙眉。
“先生。”她說。
“我家是開中藥鋪子的。”她遞出一張名片，“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或許，我能幫助你。”
那男子微微楞了楞，自嘲一笑，“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我可能活不到月底了。”
“不管什麽樣的藥，對我都沒有效果吧。”
他咬著嘴唇，潸然。
“吶，你知道嗎？他的婚期是下個月的月初。”
“我其實很想，很想去參加他的婚禮，看到他幸福。”
他盯著白璧的眼睛，“姑娘，你家的藥，能讓我堅持到參加他的婚禮嗎？”
白璧楞了一下。
人與病之間的關系總是很微妙。
人強則病弱。
人弱則病強。
很多時候，病入膏肓，不過是因為人在變弱。
倘若人變強，病便會退縮。
眼前這個人，已經失去了求生的念頭。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生命力才會快速消減。
“或許吧。”她說。
“謝謝你。”那男子說完，攥緊那名片。
郁郁黃花之中，他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白璧用細長的手握住酒瓶，垂下眼眸。
剛才那個人，已經藥石無醫。
縱然能驅除病邪，他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生命，就是這麽神奇的東西。
一方面強大無比。
一方面又脆弱無比。
一切，源於內心深處的欲望。
生與死，愛與恨，怒與樂……
“白璧。”黎霂揮了揮手，“你沒事吧？”
白璧擡起頭。
她笑了笑，舉起杯中酒，“我沒事。”
“只是這景色太美，讓我生出一些閑情逸致來。”
“哦？”
“我記不太清楚了，只是依稀記得什麽，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覆一杯。”
她將杯中酒喝盡，“人生得意須盡歡什麽的。”
人生不過數十載，珍惜生命，珍惜每一個時光。
這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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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點點頭，閉眼，像是在囈語，“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看的皮囊。”
黎霂的眼角跳得歡快。
他起身，看著閉眼享受秋風的白璧，靠近。
“我倒是不這麽認為。”
他俯下身子，幾乎貼著白璧的臉頰。
唇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落在她的唇上。
白璧一驚，忙睜開眼睛。
瞧見黎霂正促狹地笑，“比起男人，我更喜歡女人。”
“你……”白璧摸了摸嘴唇，又懶懶地躺下，“你是小學生嗎？”
“嗯？”
“這是第二次了，偷偷摸摸的，幼稚。”
“小白姑娘的意思是，我應該光明正大？”
“……”
“這一點的話，我倒是可以滿足。”黎霂說著，突然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他的手很熱。
冰與熱的觸感，讓她瞬間失了神。
“錦鯉先生……”白璧盯著黎霂的臉，“放開……”
“我是任性的，腎不好的小學生，現在得了一種不能放開你的病，需要白璧親親才能好。”
黎霂說著，俯下身去，火熱的唇碰觸到白璧冰冷的唇。
白璧倏然睜大眼睛。
先前那兩次，都是蜻蜓點水一般。
而這次，是完全不同的觸感。
風大，香消，交織，秋色連天，天空暈滿紅色霞光。
白璧渾身僵硬。
像是被施了什麽魔法一般，不能動彈。
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黎霂一臉滿足地放開她，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剛才……
那個持續了不知道多久的吻，男女主角，不才，正是她與黎霂。
“你……混蛋。”白璧臉色大紅。
“沒錯，我還是個腎不好的小學生混蛋。”
“……”白璧嘴角抽了一下。
這人不要臉起來，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默默地坐到黎霂對面，轉過臉，看向遠方。
這才發現，不遠處，似乎在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棕色風衣，似乎正看向這裏。
想到他們兩個剛才的模樣被別人看到，白璧臉一紅。
這人，真是丟到姥姥家了。
“真好啊。”那男人發出一聲嘆息。
“你情我願，不受世俗牽絆，真好啊。”
他的聲音不大，距離也不算近。
那聲音卻能清晰地傳到白璧耳中。
白璧仔細看去的時候，看到那男子身上纏繞著漆黑無比的東西。
那東西已經侵入到男子全身。
可奇怪的是，那東西時隱時現，若不是仔細觀察，是看不到的。
白璧端了兩個杯子，倒滿酒，端到那男子面前。
“給你。”她說。
“謝謝。”那男子接過酒杯，嘴角輕抿，將杯中酒一幹而盡。
“不客氣。”白璧也飲盡。
“你身上……”她瞇著眼睛，距離近了才看清楚。
他身上的東西，並不是病邪那麽簡單。
病邪進化，已經成為死氣。
那漆黑的東西，是幻化成死氣的病邪。
也就是說，這個男子，命不久矣。
那男子一直在笑著，明明很淡然很清澈的笑意，卻不知道為什麽，總讓人覺得很悲傷。
“相逢即緣，先生過去喝一杯如何？”白璧說。
那男子點點頭，“那就打擾了。”
他很高，很瘦，皮膚很白，很幹凈。
如果不是身上纏繞著死氣，倒是個極為幹凈好看的男生。
他坐在白璧和黎霂對面，要了一瓶酒。
一杯一杯，不過一會，一瓶已經喝完。
“我可能要死了。”他喝完瓶子裏最後一滴酒的時候，擡起頭，眼圈泛紅。
酒是烈酒。
普通人的酒量，大概也就只能喝兩三杯。
他一口氣喝了這麽多，似乎有些醉了。
人醉了，話也便多了起來。
“我得了絕癥，可能已經活不了幾天了。”他苦笑著，“像我這種人，就算是能活著，也沒什麽意義。”
“從頭到尾，我都是多餘的。”
“我，是多餘的……”
借著酒勁，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們知道嗎？他要結婚了。”
“跟一個相親認識的女人。”他像是在笑，卻已經淚流滿面，“我見過他們兩個，那可真是，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哈哈哈哈。”
他大笑著，淚水卻忍不住滴落下來。
白璧遞給他一些紙。
他胡亂擦了擦，抽泣了幾聲，“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
“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是酒錢……”
他說著，將幾張鈔票放在酒瓶下壓著，“再見……”
白璧看著他，微微蹙眉。
“先生。”她說。
“我家是開中藥鋪子的。”她遞出一張名片，“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或許，我能幫助你。”
那男子微微楞了楞，自嘲一笑，“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我可能活不到月底了。”
“不管什麽樣的藥，對我都沒有效果吧。”
他咬著嘴唇，潸然。
“吶，你知道嗎？他的婚期是下個月的月初。”
“我其實很想，很想去參加他的婚禮，看到他幸福。”
他盯著白璧的眼睛，“姑娘，你家的藥，能讓我堅持到參加他的婚禮嗎？”
白璧楞了一下。
人與病之間的關系總是很微妙。
人強則病弱。
人弱則病強。
很多時候，病入膏肓，不過是因為人在變弱。
倘若人變強，病便會退縮。
眼前這個人，已經失去了求生的念頭。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生命力才會快速消減。
“或許吧。”她說。
“謝謝你。”那男子說完，攥緊那名片。
郁郁黃花之中，他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白璧用細長的手握住酒瓶，垂下眼眸。
剛才那個人，已經藥石無醫。
縱然能驅除病邪，他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生命，就是這麽神奇的東西。
一方面強大無比。
一方面又脆弱無比。
一切，源於內心深處的欲望。
生與死，愛與恨，怒與樂……
“白璧。”黎霂揮了揮手，“你沒事吧？”
白璧擡起頭。
她笑了笑，舉起杯中酒，“我沒事。”
“只是這景色太美，讓我生出一些閑情逸致來。”
“哦？”
“我記不太清楚了，只是依稀記得什麽，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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