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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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論罪
盡管焦書榕在鐵證面前，終於俯首認罪。但楊宏的心中卻沒有一點破案的喜悅，反而整個人被一種莫名的哀傷所籠罩。
其實，就在焦書榕與自己對話的時候，楊宏已經猜出來，丘冉之所以費盡心思留下這份證據，應該也是按照焦書榕的安排去做的。
那麽丘冉的死就是心甘情願的。丘冉喜歡焦書榕，把焦書榕當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為了讓焦書榕快樂，丘冉不惜幫助他殺人，乃至最後獻出生命。望著正在大笑不已的焦書榕，主審位置上的紀綱拉下臉，大喝一聲道：“焦書榕，你陷害朝廷命官本是大罪，如今又因為掩飾自己的罪名，接二連三枉殺無辜。如果不判處
你極刑，如何告慰那些無辜之人的英靈？”
“紀大人說的有理，像這種心如蛇蠍的妖人就該死，留在世間只會汙染我大明的風氣！”
“本官建議，應該判處這不男不女的妖人淩遲處死，其家人也應流放充軍！”
面對焦書榕，在堂上的諸位大臣，都表達了自己的痛恨之情。
在他們的眼中，仿佛這個柔弱的男人就猶如洪水猛獸一般。“楊大人，王某有話要說。焦書榕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王某，王某也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況且王某如今已經洗去冤屈，並沒有受到什麽損害，還請諸位大人法外開恩，給
焦書榕留下一具全屍吧！”
就在諸位大人群情激奮之時，站在堂下的王振忽然跪倒在地，竟然為焦書榕求情！
“王振，你別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焦某說過所做這一切是為了你嗎？
告訴你，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覆仇。柳月把你從我的手上搶走，那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兩個！我焦書榕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休想得到。
諸位大人，焦某已經認罪你們要殺就殺，想剮就剮，焦某沒有什麽好說的！”
王振能在這個時候為焦書榕求情，作為主審的楊宏是沒想到的。
在楊宏的眼中，王振雖然有才華，但骨子裏就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
沒想到王振竟然也有悔悟的一天，為了這個深愛他的男人放棄自己的尊嚴，只為了能讓焦書榕體體面面的死去。
“放肆！都給本官住口！你們兩個人以為這應天府衙門公堂，是外面的菜市場嗎？該怎麽做，我等自然會按照大明律法來判決，豈容你們兩個人在這裏討價還價的胡鬧！”
就在焦書榕與王振為了彼此的安危爭論之時，紀綱不禁大喝一聲道。
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踱步來到紀綱的身邊，在其耳邊耳語了一番後，方才離開。等到那名錦衣衛回去後，紀綱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依大明律，誣陷朝廷命官視為惡逆，理應處斬。而焦書榕又犯下多宗命案，數罪並罰之下，本官判處焦書榕淩遲之邢
。
其一幹家屬視同惡逆，理應判處斬首之刑。不過，念焦書榕家中多為老弱病殘之人，故法外開恩，全家流放雲南永不可踏足中原。
同犯丘冉，董霸已經伏誅不在追究。王振王大人無罪，理應官覆原職。
另外，錦衣衛在調查王振通敵賣國案時太過草率，實乃瀆職之罪理應受罰。
本官身為錦衣衛指揮使難辭其咎，等到將結案卷宗交與陛下後，該如何處罰由陛下定奪。
至於兵部侍郎吳悠吳大人該如何處置，本官也會呈報陛下一並處置！
諸位大人，可對紀某的判罰有何異議啊？”
很明顯，紀綱如此判決並不是自己的意思，而是遵照皇帝的旨意罷了。這個時候哪個不開眼的會表達不同的意見，所以在場的諸位大人都表達了對紀綱判決的認可。
落得如此結局，也是焦書榕應得的懲罰。縱使楊宏在心裏很可憐焦書榕，但國法就是國法，任何人都不能淩駕於律法之上。怪就只能怪焦書榕自己了。
見沒有人反對，紀綱看向堂下的焦書榕說道：“焦書榕，本官以判處你極刑，等到刑部與大理寺核準之後，不日將會行刑。如此判決，你可心服口服啊？”
聽到紀綱詢問自己，焦書榕望了一眼王振後，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笑道：“大人依律判決很公平，犯官不敢不服。”
“好，既然你已經俯首認罪，那就等核準之後行刑。來人啊，將焦書榕帶下去吧！”
眼見應天府的衙役要將焦書榕帶走，跪倒在地王振忽然像發瘋了一樣。
只見王振一把抱住焦書榕的腿，隨後看向紀綱祈求道：“紀大人，焦書榕雖然有罪，但請大人念其年輕，給他留一具全屍吧！”“放肆！王大人，平日裏恃才傲物狂放一些，大家也不會與你計較什麽。但此次判決，是根據大明律法做出的。律法面前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豈容你在這裏和本官討價還價
。
來人啊，給王大人換下囚服，讓他走吧！”
盡管王振因為愧疚，想要為焦書榕求得一個全屍。但這個判決是皇帝自己做出的，任何人不敢忤逆。縱使他王振如何請求，都是於事無補的。
等到王振與焦書榕等一幹證人嫌犯被帶走後，永樂皇帝自屏風後走了出來。
諸位大臣行禮過後，皇帝看向紀綱說道：“紀綱，雖然焦書榕狡猾，但你統領的錦衣衛在偵破王振的案子上，還是太過草率，險些讓朕殺了忠臣良才。你可知罪啊？”
聽到皇帝的話，紀綱哪裏敢申辯，連忙跪倒在地請罪道：“陛下，臣有瀆職之罪，還請陛下責罰！”
“好，既然你肯知罪那就好辦了。這樣，那個親自辦理王振案子的人就不要留在錦衣衛當中了。將他革職發配充軍好了。
按大明律，你屬下錯判當朝重臣，你身為他的上司理應與他同罪才是。不過楊宏此次偵破案件有功，也算是為你將功折罪了。朕決定判你罰奉半年，你可有何怨言啊？”
別看皇帝說的好像很公平，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傻子，豈不會看出陛下實則是在袒護紀綱。
要知道，審出冤假錯案可不是什麽小事，更何況審錯的竟然是朝中的二品尚書了！
這種事情往大了說就是謀害當朝重臣，形同惡逆，一個充軍一個罰奉已經算是皇帝法外開恩了。
紀綱當然也不是傻子，見陛下只是判處自己罰奉半年，就知道是聖上有意袒護自己。連忙謝恩道：“陛下公正無私，臣心服口服！”
解決完紀綱這邊的事情，永樂皇帝看向楊宏笑道：“楊卿，朕限你一個月內偵破此案。你竟然只用了區區數日就將案子查明白了，朕果然沒有看錯你。
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朕都會答應的！”
楊宏此時跪在地上，聽到陛下要賞賜自己，不知為什麽，腦海當中竟然都是焦書榕剛剛癲狂一般的模樣。
這不是因為楊宏好色，而是焦書榕這個人給楊宏帶來的震撼太大了。
其實，這個男人也是既很可悲又可憐的。有一顆女兒之心，但蒼天卻偏偏給了他一個男人的身體。這在某種程度上，是不是也是一種不公那？楊宏相信，在許多與焦書榕發生過關系的人眼中，他焦書榕不過就是為了生存，供人享樂的一個玩物罷了。焦書榕正是日益昌盛的大明帝國中的一個縮影，這種表面繁榮
之下的空虛與無奈，正是楊宏所憂心的。
在大明帝國之內，如焦書榕這樣，為了生存苦苦掙紮的普通人還有很多。這些人也幻想著自己可以衣食富足，支配著自己去過想要的人生。
但現實的條件卻很殘酷，這些人不過是支撐著帝國繁華背後的磚石，而皇帝與紀綱這樣的權臣，他們才是享受這繁華的主角，是用來粉飾這種盛世的鮮花。
見到楊宏陷入沈思當中，半天都沒有回應。永樂帝不禁再一次開口笑問道；“楊卿你在想什麽，莫不是覺得朕舍不得賞賜你把？哈哈哈！”
永樂皇帝的話將楊宏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此時楊宏的心要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盡管楊宏知道，他也不過是權力之下的棋子，皇帝想用的時候就拿出來，不想用的時候就丟棄在棋笥當中。
但有的時候，有用的棋子也要為整個棋盤乃至那些丟棄的棋子發聲，盡管這種聲音或許很微弱，但只要有第一個聲音，第二個，第三個還會遠嗎？
“陛下，此次偵破案件完全是仰仗陛下的天威，所以才會這麽順利的。不過，既然陛下想要封賞臣，那臣就鬥膽開口索要了！
陛下，臣想為焦書榕求情，請陛下能夠恩準，放過他的家人！這是臣唯一的請求！”
楊宏的要求，是永樂皇帝沒有想到的。
永樂帝看著楊宏，許久過後才開口說道：“楊卿，難道你覺得朕的判罰有失公允嗎？
那焦書榕罪孽深重理應受此極刑，他的家人有連帶之責，朕只是判處他們流放已經是法外開恩，難道卿還覺得朕判處的太嚴厲了嗎？”
盡管永樂皇帝此時的語氣很平淡，但楊宏還是敏銳感覺到，陛下此時深藏在心中隨時都會爆發的怒火！
跪在楊宏身後的盧仁峰見此，連忙拉了拉楊宏的衣角，想要勸阻楊宏不要再說下去。
然而楊宏好像沒有察覺到一樣，擡起頭看向皇帝大聲回道：“陛下的判決很公平，臣不敢妄言。不過，剛剛陛下說過，無論臣想要什麽賞賜，陛下都會恩準賜予給臣的。臣鬥膽將自己的功勞轉給焦書榕家人的身上。這樣功過相抵之下，還請陛下能夠法外開恩，就免了對焦書榕家人的責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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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焦書榕在鐵證面前，終於俯首認罪。但楊宏的心中卻沒有一點破案的喜悅，反而整個人被一種莫名的哀傷所籠罩。
其實，就在焦書榕與自己對話的時候，楊宏已經猜出來，丘冉之所以費盡心思留下這份證據，應該也是按照焦書榕的安排去做的。
那麽丘冉的死就是心甘情願的。丘冉喜歡焦書榕，把焦書榕當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為了讓焦書榕快樂，丘冉不惜幫助他殺人，乃至最後獻出生命。望著正在大笑不已的焦書榕，主審位置上的紀綱拉下臉，大喝一聲道：“焦書榕，你陷害朝廷命官本是大罪，如今又因為掩飾自己的罪名，接二連三枉殺無辜。如果不判處
你極刑，如何告慰那些無辜之人的英靈？”
“紀大人說的有理，像這種心如蛇蠍的妖人就該死，留在世間只會汙染我大明的風氣！”
“本官建議，應該判處這不男不女的妖人淩遲處死，其家人也應流放充軍！”
面對焦書榕，在堂上的諸位大臣，都表達了自己的痛恨之情。
在他們的眼中，仿佛這個柔弱的男人就猶如洪水猛獸一般。“楊大人，王某有話要說。焦書榕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王某，王某也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況且王某如今已經洗去冤屈，並沒有受到什麽損害，還請諸位大人法外開恩，給
焦書榕留下一具全屍吧！”
就在諸位大人群情激奮之時，站在堂下的王振忽然跪倒在地，竟然為焦書榕求情！
“王振，你別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焦某說過所做這一切是為了你嗎？
告訴你，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覆仇。柳月把你從我的手上搶走，那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兩個！我焦書榕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休想得到。
諸位大人，焦某已經認罪你們要殺就殺，想剮就剮，焦某沒有什麽好說的！”
王振能在這個時候為焦書榕求情，作為主審的楊宏是沒想到的。
在楊宏的眼中，王振雖然有才華，但骨子裏就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
沒想到王振竟然也有悔悟的一天，為了這個深愛他的男人放棄自己的尊嚴，只為了能讓焦書榕體體面面的死去。
“放肆！都給本官住口！你們兩個人以為這應天府衙門公堂，是外面的菜市場嗎？該怎麽做，我等自然會按照大明律法來判決，豈容你們兩個人在這裏討價還價的胡鬧！”
就在焦書榕與王振為了彼此的安危爭論之時，紀綱不禁大喝一聲道。
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踱步來到紀綱的身邊，在其耳邊耳語了一番後，方才離開。等到那名錦衣衛回去後，紀綱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依大明律，誣陷朝廷命官視為惡逆，理應處斬。而焦書榕又犯下多宗命案，數罪並罰之下，本官判處焦書榕淩遲之邢
。
其一幹家屬視同惡逆，理應判處斬首之刑。不過，念焦書榕家中多為老弱病殘之人，故法外開恩，全家流放雲南永不可踏足中原。
同犯丘冉，董霸已經伏誅不在追究。王振王大人無罪，理應官覆原職。
另外，錦衣衛在調查王振通敵賣國案時太過草率，實乃瀆職之罪理應受罰。
本官身為錦衣衛指揮使難辭其咎，等到將結案卷宗交與陛下後，該如何處罰由陛下定奪。
至於兵部侍郎吳悠吳大人該如何處置，本官也會呈報陛下一並處置！
諸位大人，可對紀某的判罰有何異議啊？”
很明顯，紀綱如此判決並不是自己的意思，而是遵照皇帝的旨意罷了。這個時候哪個不開眼的會表達不同的意見，所以在場的諸位大人都表達了對紀綱判決的認可。
落得如此結局，也是焦書榕應得的懲罰。縱使楊宏在心裏很可憐焦書榕，但國法就是國法，任何人都不能淩駕於律法之上。怪就只能怪焦書榕自己了。
見沒有人反對，紀綱看向堂下的焦書榕說道：“焦書榕，本官以判處你極刑，等到刑部與大理寺核準之後，不日將會行刑。如此判決，你可心服口服啊？”
聽到紀綱詢問自己，焦書榕望了一眼王振後，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笑道：“大人依律判決很公平，犯官不敢不服。”
“好，既然你已經俯首認罪，那就等核準之後行刑。來人啊，將焦書榕帶下去吧！”
眼見應天府的衙役要將焦書榕帶走，跪倒在地王振忽然像發瘋了一樣。
只見王振一把抱住焦書榕的腿，隨後看向紀綱祈求道：“紀大人，焦書榕雖然有罪，但請大人念其年輕，給他留一具全屍吧！”“放肆！王大人，平日裏恃才傲物狂放一些，大家也不會與你計較什麽。但此次判決，是根據大明律法做出的。律法面前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豈容你在這裏和本官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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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給王大人換下囚服，讓他走吧！”
盡管王振因為愧疚，想要為焦書榕求得一個全屍。但這個判決是皇帝自己做出的，任何人不敢忤逆。縱使他王振如何請求，都是於事無補的。
等到王振與焦書榕等一幹證人嫌犯被帶走後，永樂皇帝自屏風後走了出來。
諸位大臣行禮過後，皇帝看向紀綱說道：“紀綱，雖然焦書榕狡猾，但你統領的錦衣衛在偵破王振的案子上，還是太過草率，險些讓朕殺了忠臣良才。你可知罪啊？”
聽到皇帝的話，紀綱哪裏敢申辯，連忙跪倒在地請罪道：“陛下，臣有瀆職之罪，還請陛下責罰！”
“好，既然你肯知罪那就好辦了。這樣，那個親自辦理王振案子的人就不要留在錦衣衛當中了。將他革職發配充軍好了。
按大明律，你屬下錯判當朝重臣，你身為他的上司理應與他同罪才是。不過楊宏此次偵破案件有功，也算是為你將功折罪了。朕決定判你罰奉半年，你可有何怨言啊？”
別看皇帝說的好像很公平，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傻子，豈不會看出陛下實則是在袒護紀綱。
要知道，審出冤假錯案可不是什麽小事，更何況審錯的竟然是朝中的二品尚書了！
這種事情往大了說就是謀害當朝重臣，形同惡逆，一個充軍一個罰奉已經算是皇帝法外開恩了。
紀綱當然也不是傻子，見陛下只是判處自己罰奉半年，就知道是聖上有意袒護自己。連忙謝恩道：“陛下公正無私，臣心服口服！”
解決完紀綱這邊的事情，永樂皇帝看向楊宏笑道：“楊卿，朕限你一個月內偵破此案。你竟然只用了區區數日就將案子查明白了，朕果然沒有看錯你。
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朕都會答應的！”
楊宏此時跪在地上，聽到陛下要賞賜自己，不知為什麽，腦海當中竟然都是焦書榕剛剛癲狂一般的模樣。
這不是因為楊宏好色，而是焦書榕這個人給楊宏帶來的震撼太大了。
其實，這個男人也是既很可悲又可憐的。有一顆女兒之心，但蒼天卻偏偏給了他一個男人的身體。這在某種程度上，是不是也是一種不公那？楊宏相信，在許多與焦書榕發生過關系的人眼中，他焦書榕不過就是為了生存，供人享樂的一個玩物罷了。焦書榕正是日益昌盛的大明帝國中的一個縮影，這種表面繁榮
之下的空虛與無奈，正是楊宏所憂心的。
在大明帝國之內，如焦書榕這樣，為了生存苦苦掙紮的普通人還有很多。這些人也幻想著自己可以衣食富足，支配著自己去過想要的人生。
但現實的條件卻很殘酷，這些人不過是支撐著帝國繁華背後的磚石，而皇帝與紀綱這樣的權臣，他們才是享受這繁華的主角，是用來粉飾這種盛世的鮮花。
見到楊宏陷入沈思當中，半天都沒有回應。永樂帝不禁再一次開口笑問道；“楊卿你在想什麽，莫不是覺得朕舍不得賞賜你把？哈哈哈！”
永樂皇帝的話將楊宏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此時楊宏的心要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盡管楊宏知道，他也不過是權力之下的棋子，皇帝想用的時候就拿出來，不想用的時候就丟棄在棋笥當中。
但有的時候，有用的棋子也要為整個棋盤乃至那些丟棄的棋子發聲，盡管這種聲音或許很微弱，但只要有第一個聲音，第二個，第三個還會遠嗎？
“陛下，此次偵破案件完全是仰仗陛下的天威，所以才會這麽順利的。不過，既然陛下想要封賞臣，那臣就鬥膽開口索要了！
陛下，臣想為焦書榕求情，請陛下能夠恩準，放過他的家人！這是臣唯一的請求！”
楊宏的要求，是永樂皇帝沒有想到的。
永樂帝看著楊宏，許久過後才開口說道：“楊卿，難道你覺得朕的判罰有失公允嗎？
那焦書榕罪孽深重理應受此極刑，他的家人有連帶之責，朕只是判處他們流放已經是法外開恩，難道卿還覺得朕判處的太嚴厲了嗎？”
盡管永樂皇帝此時的語氣很平淡，但楊宏還是敏銳感覺到，陛下此時深藏在心中隨時都會爆發的怒火！
跪在楊宏身後的盧仁峰見此，連忙拉了拉楊宏的衣角，想要勸阻楊宏不要再說下去。
然而楊宏好像沒有察覺到一樣，擡起頭看向皇帝大聲回道：“陛下的判決很公平，臣不敢妄言。不過，剛剛陛下說過，無論臣想要什麽賞賜，陛下都會恩準賜予給臣的。臣鬥膽將自己的功勞轉給焦書榕家人的身上。這樣功過相抵之下，還請陛下能夠法外開恩，就免了對焦書榕家人的責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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