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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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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加夜理所當然地被關禁。閉了。

因為並沒有多大損失,所以也沒有過多懲罰……在青之王看來是這樣的。

然而這對隨性的她無疑是最嚴重的懲罰。加夜呆在裏面都快發黴了。

然後也理所當然地她決定要報覆。社會。

她拜托了同為腐女子的淡島給她帶來紙和筆然後把她畫成的畫稿傳播出去。

雙王尊禮。主仆夜伊。

一個可以氣死不甘雌。伏他人身下的宗像,一個可以氣死深愛白銀多年的老頭子。

哼哼哼,我讓你們監。禁我。

且不說被報覆的人看見畫之後怎樣咬牙切齒。總之宗像給加夜的後續懲罰到了。

——他居然叫了手冢來探班。

手冢沒想到加夜是真的被監。禁了。直到走到加夜所在的房間門前,他的內心都還處於震驚中。

或許還有心痛吧。愛著的妻子被這樣對待,自己卻無能為力。

“周防,有人來看你了。”

淡島打開房門,少女正趴在小桌上寫寫畫畫。

這就是有閨密的好處。周防尊住的時候可是什麽都沒有,而她卻能夠住的像在自己家一樣。除了房間小過頭而且失去了自由之外。

加夜的一頭長發用鉛筆當作簪子挽起綰在頭頂,幾絲碎發搭在臉頰,眼鏡下的幽綠色雙眸專註地盯著畫紙,手上的筆不停。她衣冠。不整坐姿隨意,簡直毫無女生的形象。

“周防?”

淡島見加夜沒有理她,又叫了一遍。

“你等等,還有一點邊沒有描完……好了。”

她沒有聽見淡島的前一句,自然以為她是來催稿的。幹完最後一點她就上交了“作業”。

“不要給自己那麽大工作量。你現在可以說是處於休息時間。”

淡島看見她閉著眼累趴在床上忍不住說。

“還有,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有人來拜訪你。”

“嗯?”

當她看見他的時候,無疑和手冢是一樣震驚的。

淡島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監。禁室裏一片尷尬的沈默在蔓延。

“……你先坐吧。”

沒有椅子,加夜就整理了床鋪給手冢空位。

然而手冢坐下來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她開始懷疑這是否是某個催眠異能者給她送的美夢。

“加夜,我愛你,我們回家吧。”

“……”

加夜閉眼做了幾次深呼吸,才讓自己暴躁的心情平靜下來。

不是。「我愛你」這句話這麽廉價的嗎?還是手冢其實直男到超乎她想象,以為一句話就能讓她死心塌地地回去?她又沒有那麽賤。

雖然的確是有點心動啦。

這可是她五年來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不屬於別人,屬於自己的這一句話。

可是話又說回來。

這家夥不會是忘了與別人的約定吧?這可不行。她不肯占別人小便宜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她問。

手冢目光坦然地望著她。

“我是認真的。”

“那泉崎惠呢?你們不是約定好了嗎?”

果然是因為這個。

手冢心中一緊,正想要解釋,卻被敲門聲打斷了。

打開門的是面具兔子。

“禦前大人邀請您去研究所進行身體檢查。”

加夜“嘖”了一聲,隨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就要跟兔子離開,也不顧手冢還在。

但其實還是在意的。

她出門的腳步頓了頓,微不可聞的嘆氣。

“……你也跟來吧……你應該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麽嗎……那就來看看吧。”

但即便你能接受如此亂七八糟的我……

我也心意已決。

手冢被兔子帶到一個玻璃房前,隔著玻璃裏面是各種測試數值的儀器。研究人員來回走動著。

“鏡吾還沒有做過嗎?”

準備室裏,加夜換上了特殊制作的衣服,邊給自己的身體貼上各種磁片,邊詢問現在旁邊看完了全過程的不知男女的兔子。

“是的。黑王閣下是明天檢查。”

她進入研究室,一眼就看到了略顯緊張地在玻璃外面的手冢。

加夜覺得這樣不行。只要那個家夥在她總覺得自己的威斯曼值就會攀升。

“給我打一劑鎮靜劑,麻煩了。”

少女的聲音穿透玻璃傳來。冷靜得讓他覺得可怕。

他真的真正認識過自己的妻子嗎?

一位面具兔子走了過來,遞給他一份東西。

“禦前大人讓我交給您的。他讓我轉告,希望你們能夠快點和好。”

“…謝謝。”

手冢接過。

那是周防加夜迄今為止的身體數據記錄和人生大事記錄表。

鎮靜劑逐步起效。加夜感受到撲來的濃重睡意。

她打了個哈欠,扭頭望向在給她身體接導管的研究員。

“能睡嗎?”

“沒關系。”

只是聽到這句話,她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迅速進入了夢鄉。

……能夢到什麽呢?

……渴望夢到什麽呢?

——無論怎樣,自己內心肯定是抗拒夢見這個的。

加夜嘆了口氣,眼前黃昏的校園仿佛是真實的一般。

——這不是夢,這是自己記憶中的一部分。

研究組那些蠢貨是想觸雷嗎?

正好,她也想重新回顧一下這個場景,考驗一下自己的忍耐度。

現實中加夜的**肯定是咬緊牙關才逼著自己在夢裏說出這種令自己違心又惡心的話來。

對於泉崎惠,加夜肯定是討厭的。

誰會喜歡自己的情敵呢?

準確來說——誰會喜歡把自己愛著的未婚夫搶走的女人呢?

說實話,泉崎惠是那種大和撫子類型的女人,和開朗跳脫的加夜完全不同。成為綠王後加夜曾一度想過是不是石盤原本打算選泉崎惠當綠王,結果因為知道泉崎後來會搶走她的男人,可憐她才把位置給了她。

手冢希望得到一個可以照顧家裏的好妻子,雙方互相深愛的妻子。而加夜兩項都不符合。

但是她有在為他而改變。學會不熟悉的料理,學會怎樣打掃家裏,學會跟鄰居打好招呼……家庭主婦能做的她都會了。

綠王屈尊至此,唯一得不到的就是他的愛。

做不到互相深愛,就算成為了夫妻也生活得不開心吧,那還不如分開。

那個姓周防的男人和手冢他爹是摯友,兩家在小時候就有定親,然而手冢是在快高中畢業時才知道自己有那麽一個未婚妻。

對於手冢來說,那一次見面是初次見面,可是對於加夜來說不是。

她和普通女生沒什麽兩樣,也暗戀他,自然也關註他。被告知婚事時是狂喜的,但在見到手冢冷淡的面容時才醒悟到一切都是妄想的泡沫,一碰就破。

手冢有了女朋友,這是全校的人都知道的事。據說是乾貞治無意發現時太過激動就披露了出來。弄得暗戀手冢的女生們都被傷透了心。加夜也是其中一個。

要他和一個根本不熟悉又不相愛的人結婚,是一種傷害吧。

加夜的心難過得一抽一抽的。

手冢生氣是當然的。他孝順,所以他不會把火氣發在家人長輩的身上。受傷的只有加夜一個人。

她是手冢未婚妻的事情不知是被誰說了出去。原本加夜還覺得很自豪而沒有阻止。

結果呢?

看著依舊和泉崎惠是男女朋友模式的手冢,被旁人諷刺得體無完膚。

然後在一個黃昏的下午,她聽見了那樣的談話——

加夜按照零碎的記憶碎片,漫步走到了那個教室前。

“——等我五年,惠。”

他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唇。

“五年後,我再向長輩提要求,他們一定會顧及我的想法的。”

“沒關系哦,如果是國光的話,就算是結婚了,只要你還愛著我,我就一直會在這裏的等你回來接我。”

泉崎惠輕輕靠在他的懷裏。

不知為何,明明加夜在這裏如幽靈一般,她卻覺得泉崎惠看見了她,在那樣的眼神裏讀出了勝利後的優越感,和對她的蔑視。

這樣的眼神其實對加夜的傷害並不是很大。因為她只在意手冢的感受。

他愛著泉崎惠,所以她不會對泉崎惠做什麽。他愛著泉崎惠,所以她會自己離開給泉崎惠留出妻子的位置。

說真的,其實還是不願的吧。不然回到日本那麽多天,早該向手冢家提出離婚了吧。手冢家的長輩還是挺在乎自己這個小輩的感受的,如果她說要離婚,那麽他們只會挽留,卻不會強迫。

“該結束了。”

她背過身去。身後黃昏的光芒穿過窗戶落在那對深吻中的情侶身上。

綠色的火焰以他們為中心燃燒了起來,燒灼了那幕畫面,點燃了這個世界每個角落。

「夢」開始分崩離析。

她睜開眼。首先聽見的就是威斯曼值測試器發出的警告聲。

“檢查完了嗎?”

她淡定地看向剛才給她接導管的研究員,語調平穩,卻讓他硬是聽出了威脅的意思。

“是、是的!”

加夜疲憊地閉了閉眼。

“我回去休息,以後沒事別讓我來。保不準下次我就忍不住要拆了這裏。”

“萬分抱歉!”

六歲的時候,和沒有血緣關系的尊一起從孤兒院被周防鳴收養;九歲的時候,周防美姬出。軌,周防鳴再娶,千村留美帶著跡部家的私生子跡部鏡吾嫁入。十四歲的時候,因為周防尊重傷覺醒成為綠之王權者;十五歲的時候,因為跡部家夫人暗殺跡部鏡吾,跡部鏡吾覺醒成為黑之王權者;十八歲的時候,被告知有未婚夫;十九歲的時候,前任赤之王權者王權爆發,前任青之王權者無力解決並犧牲,綠之王權者聯合黑之王權者展開聖域保護東京灣,減少了各方面的損失,拯救了七十萬人口,另,綠之王權者與黑之王權者因此雙雙威斯曼值陷入不穩定狀態,分別被青之王權者與黃金之王權者管制,需定時檢查調整力量抑制值;二十歲的時候,與手冢家長子結婚,隨其移民德國,受德國隱秘軍隊監視;二十一歲時其兄長周防尊覺醒赤之王權者;二十三歲的時候,回歸日本,被青之王權者關入監。禁室監視,逃出後違反了120法例,威斯曼值進入危險地帶,將與黑之王權者、赤之王權者被嚴格監控。

威斯曼值超出正常範圍,有嚴重胃病但被綠之力壓制,身體多處舊傷,猜測受傷於跡部夫人的暗殺。

“請跟我來。”

手冢合上手裏的資料夾,心情覆雜得無法言語。一直站在旁邊的兔子接過資料夾,又向他指引了一條路。

“禦前大人認為您可能還會存在疑惑,所以特地為您準備了方法進入綠之王閣下的記憶碎片。”

記憶?……加夜的記憶?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沈睡的加夜,轉頭腳步堅定地追上兔子。

——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睜開眼的時候迎面而來的是熾熱的爆炸沖擊波。手冢下意識地想躲開,身體卻無法動彈。

他很快就想起來發生了什麽事——這是加夜的身體,他現在在加夜的記憶裏,他現在就是加夜。

年幼的女孩被紅發男孩撲倒,身體有些許燒傷卻比起男孩的體無完膚來說完全是輕傷。

“尊!”

爆炸的轟鳴還在繼續,男孩已經疼得失去了意識,卻依舊堅定地壓在女孩身上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你媽。逼的給我起來啊……”

加夜眼淚就像擰不緊的水龍頭,流了一臉。她奮力地推搡著尊,卻是被壓得死死的。

什麽在尖叫。

什麽在呼喚。

什麽在共鳴。

綠色的火焰覆蓋了一切。

生機勃勃卻暗藏殺意。

“周防尊你給我活下來啊!!”

綠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出現在爆炸中的倉庫上方,瑩綠的光點狂舞。

灼熱的火變成了涼涼的溫度。

治愈的光芒包裹住重傷的男孩。

女孩的眼淚蒸發於空氣裏。

何處傳來了大提琴穩厚、低沈、悲傷的聲音。

她的人生就此被改變。

“你開價。把跡部鏡吾交出來。”

這話驚了手冢一下。

咖啡店裏。少女面前擺放著桌子。桌子上有杯熱可可,熱可可旁邊是一只手,塗著華艷的寇丹。

手下面壓著張卡。

手冢見過這只手的主人。

是跡部的母親。跡部家的主母。

有著這個身份的她,自然是討厭冠著跡部名號的私生子,跡部鏡吾。

“噗。”

被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加夜差點沒噴對方一臉。

忍住在大庭廣眾之下狂笑的欲望。她抽動嘴角。

“我說,這個臺詞有點狗血。您電視劇看多了吧?但哪家女主角最後收了婆婆的這筆錢?”

對儀態有要求的大小姐——現在是夫人——相當不滿意加夜的說話方式。

嫌惡。

憎恨。

這種情緒加夜接納多了,她也習慣了。

“你拿著這筆錢。你家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吧?一家五口,工作的只有你爸。把你弟弟交出來,加上這筆錢能減少很多負擔吧?”

“是欸。”

加夜讚同一聲,手撐住臉頰,眼神斜睨。

“那您打算怎麽辦?用草席卷起來沈入海裏嗎?哇,真厲害。”

跡部夫人的臉色愈發難看。

她從來沒有被這麽個小娃子無禮地對待過。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嘖。”

加夜玩膩了。

“行吧。我也直說了。”

她指尖敲敲桌面。

“有意思麽?您也用過自己的渠道調查我們,查到了什麽?你真的覺得老爹一個人養得起我們一家?真的不行那至今沒被追債人打死的原因是什麽?”

加夜笑了。還挺邪惡。

夫人撲了粉的臉更白了。

“那當然是因為我們有靠山啊。”

加夜用幾乎詠唱的聲音這麽說。

“那座塔裏的老頭子可是花著自己的錢供我們上學呢。”

塔。老人家。

居然還敢用如此囂張的態度。

夫人不止臉白了。

她放下你等著的狠話,匆匆離開。卡都沒拿。

加夜嗤笑。

“連咖啡錢還要我給,真是過分。”

畫面如同老舊電視般刷過雪花。

手冢眼前一花。人就出現在了某個酒吧裏。

傍晚。酒吧還沒開門。吧臺內有個男人。加夜在外面趴在了他旁邊。

他通過玻璃的反光確認了加夜當時的年齡。

還是高中生的模樣。

“……你有必要嗎,不就是個男人嘛。”

他聽到了京都腔。這個聲音他在葦中的時候聽過……是那個像極了混混的人。

加夜似乎很低沈。

“出雲醬不懂的啦……反正你有世理醬在。啊啊,伏見那家夥也是,有亞達醬為什麽不好好珍惜非得要背叛呢。”

“你這話被誰聽到都要挨打。”

草薙出雲揚手一個爆栗落在加夜頭頂。少女小動物一樣嗚咽,委委屈屈。

大抵是她這樣放開自己脆弱的樣子很少見,少見到讓人忍不住想到底有多難過的事情才會讓這麽個堅強的孩子變成這樣。

“你看…大家都幸福的在一起,結果只有我……”

她含糊了一點詞匯,繼續嘟囔。

“……泉崎和手冢君在一起很開心…大家也說他們在一起很配……我這不就成了壞人了嘛。”

出雲擦了個杯子,打開玻璃櫃門小心翼翼地放進去,一邊說教她。

“那你別答應啊。你要是想的話,其實這門婚事能拒絕的不是嗎?我是說。不僅尊那家夥,鏡吾也會直接幫你解決的。”

“不能給別人添麻煩啊。”

說完,她呆了一下,然後自嘲地笑了起來。

“其實主要是私心。怎麽說都好。我也想讓自己幸福。他們私定了五年之約。那我就盡情享受敵人讓給我的這五年好了。”

“你不會壞掉了吧?”

出雲說著作勢伸手過來要摸她額頭。被加夜嘿咻一聲躲開了。

“好了好了,你趕緊回去,別當著我開門做生意。”

草薙出雲乘機揮手趕人。加夜做了個鬼臉。

“我才不要嘞。我也要喝酒。”

“你成年了?”

“違法萬歲!”

出雲直白地翻了個白眼。

結果還是縱容了心情不好的團寵留在酒吧的沙發上。她狀似乖巧,實則在草薙不註意的時候偷喝了好幾杯度數不低的。

加夜有自信自己的綠王能力可以消除酒精影響,便放任自己失去理智。

今夜客人意外的多。

草薙忙得頭大。等他回過神來,加夜已經不見了。

手冢跟著加夜的視角。恍惚間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他得知了自己有未婚妻的事情後,無法冷靜下糟糕的心情,特地出門散心。

正巧碰上了正式宣布婚事時才見過一面的加夜、被猥瑣的陌生成年男子扶出酒吧。

他擅自下了定論。厭棄水性。楊花浪。蕩的女人。

這是一個標簽,就這麽落在了加夜的身上。

後來是日夜相處的情感逐漸掩蓋了它的存在。

他看到那個男人帶著她去到自己家。

他看到那個男人對爛醉的少女動手動腳。

迷糊中察覺到事情不對加夜睜開了眼。

驚恐。

惡心。

酒精與心情拌在一起。反胃的感覺一湧而上。真實得讓手冢以為自己也就這麽吐了出來。

綠色的火焰蔓延了大半邊的天。

等Scepter4的人趕到、根據120條例逮捕加夜時,男人的屍首已然被燒得不成人形。

那恐怖的情形令手冢犯嘔。

而實則吐出來的是加夜。

她扶著墻嘔吐。她雙手掐著喉嚨嘔吐。她用幾乎殺死自己的力道捏住脖子。嘔吐。

“對不起……嗚……對不起!……”

青衣服裏金發的女人沈默地上前拍拍她的背,絲毫不在意那些汙穢,溫柔地抱住了她。

只有藏匿在深處的手冢知道。這聲對不起是向著誰。

現在是他。想要說聲對不起。

……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下午的時間。

有很多人在尖叫。

“——我——靠——!”

加夜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不想死!!”

這聲哭腔恍惚了手冢的意識。

是泉崎惠。

是高中時候的那個事件。

手冢記得很清楚。自己當時正在網球部訓練,同班的男生突然跑過來告訴他,泉崎和周防起了爭執,周防失手把泉崎往樓下推了。後來又說泉崎防禦住了周防的動作,使得周防自作孽掉下樓,結果居然碰巧被她的男人接住。

幾年前的他聽信他人對她的惡言惡語。許多真相被流言蜚語層層疊疊地遮蓋。

現在處的記憶的這個點,年輕的他還沒有趕過來。

手冢現在看到了當初沒看到的東西。

掛在樓邊緣的泉崎哭得滿臉是淚,不覆大和撫子的溫婉形象,唯一向上的手被加夜緊緊抓著。

少女跪在樓的邊緣,吃力地嘗試把她拽上樓。

“你別鬼哭狼嚎的自己也想辦法抓一下啊!”

加夜怒吼。

“哭哭唧唧的就能救得了你嗎?!等消防車過來你早就摔死了!”

泉崎抽噎了一聲。

她死死扣在加夜手腕上的手絲毫不收力道不顧他人,指甲狠狠陷入血肉裏,掐出青紫。

加夜深吸一口氣。

這樣下去不僅是她。泉崎也會因為體力消逝而脫落。

“唔…哦哦哦哦——!!”

她拼盡全力了。加上異能者的力量。

泉崎被猛地甩起。她尖叫著從空中摔向天臺。

她安全了。

但是。

反作用力將加夜推向泉崎曾經處的位置。

不同的是,沒有人會來救她。

樓下圍觀的家夥紛紛哇聲大叫,向後退了一步。

仿佛為了給她空出一片幹凈的死亡地。

“嘖……死不掉的話會被當作怪物的吧……”

風聲大作。

手冢隱約聽到了這句話。

“餵。”

少女本該砸向水泥地的身體被接住了。

那個懷抱溫暖、寬大。

“尊?”

加夜睜開眼,意外地看見兄長額前兩根紅須須。

他嘴裏還叼著根煙。

“你沒事跳樓幹什麽。再重一點我就抱不動了。”

周防尊抽抽嘴角。

少女急匆匆跳下懷抱。

“不是,這麽高的地方我摔下來你手沒事吧?!”

高大男人甩甩手。

“麻了。”

他們倆旁若無人地走出包圍圈。周圍的家夥懼於男人混混一樣的氣勢,都再後退了一步。

王權者的身體自然沒有那麽容易受到創傷。但尊只是普通人,按道理來說接住了她,他的手也會斷掉。

加夜撫上他的手臂,在眾人眼皮底下不動聲色的使用力量。

那天手冢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命運的捉弄,讓他看到了更加不堪的東西,讓他加深了不堪的印象。

絕望的一天。

手冢也記得這一天。

三校聯賽。然後突然發生的劇烈的地震。

“媽的!!!”

加夜當時在安全的地方。聽聞消息粗口大爆發,打爆了跡部鏡吾的電話。

她著急不是因為別的。

她喜歡的人就在災難中。她知道王權爆發會讓多少人永遠地離去。

但是她有能力去改變這場災難的。

只要她肯付出。

那她是肯的。

周防加夜說不上是好人。她甚至自私。

為了別人付出、她也只是為了特定的人。

瑩綠與漆黑的光罩交織色彩,死死地在中心附近頂住了風暴。

成果是受災範圍變小了。有可能造成隕坑那麽嚴重的傷害,也變成了大地震而已。

代價是兩位年幼的王原本的威斯曼值統統被打破了穩定,向赤王進發。

救援結束的時候她失去了意識。去之前她已經吩咐了白石。

“如果我王權爆發了,殺了我。”

他認識的少年嚎哭著點頭,眼淚濡濕了手上的白色繃帶。

幸運的是。加夜和她弟都活了下來。

那場著名的災難中死了很多人。很多人。

但是比預想中的要少了很多很多。

他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知道是誰拯救了他們。

也不知道救世主想救的只有幾個人而已。

“……你們這群「——」。”

加夜罵得有多難聽就不說了。

這家夥一生起氣來真的是口無遮攔。現在甚至有點像憋了五年裝了五年乖乖女忍不住了的爆發。

“萬分抱歉!這是禦前大人的命令。”

兔子平淡地說。

加夜當然知道。可是這阻擋不了她想罵人的欲望。

這是一種情緒發洩。

所謂的身體檢查其實是抽取記憶。哪怕剛才她不叫上手冢,國常路也會讓兔子叫他過來。

為的就是通過了解當初的那些烏龍,解除彼此的心事。

免得加夜老是覺得自己在對方眼裏看起來不堪,所以也就不肯和手冢和好。

其實她在乎的根本不是這個。

不過要是看了,他也會多少覺得對不起自己吧……

惡毒的周防加夜啊。她想著,這樣自己就能從對方的愧疚裏得到當年委屈應有的道歉。

也許隨著時間流逝。那些喜愛之心的確淡了太多太多。

“你們下次註重點隱私權好不好。”

加夜抱怨。

兔子做做樣子低了頭,表明知道了。

然後她坐在手冢躺著的床邊。等他醒過來。

閱讀記憶這種東西,強行結束可能會對腦有傷害。手冢不同於她。王權者不會受傷。

而這家夥,打個網球也能差點把自己打殘廢了。

加夜指尖懸在他手肘的上方,撫摸般劃過,手指卻沒有落在皮膚上。

那五年裏。是她幫他度過的覆健時光。是她幫他每晚睡前按摩。

那五年裏都是她……

周防加夜坐在那裏。坐到名義上的丈夫睜開眼。

她垂下眼,說話的語氣是隨意。仿佛無論他看到了什麽都無所謂。

“好啦。看完啦?”

手冢看著她。加夜不回避對視。

“現在,你還會保持以前的態度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最討厭就是腦海裏有當年寫了什麽的印象,但是絲毫想不起來細節,導致我被它束手束腳,不知道該從何下手這缺掉的部分。

幸好我想起來了!

補上!

大概跟當年的沒什麽區別

補完之後比我想象中的要長耶

給點評論唄——雖然已經是很久以前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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